风流斗冤家 第四章
他们两人似敌似友的交情就在那时建立起来的吧!
由久远的记忆中逐渐收回思绪,指尖轻抚照片上飞扬开心的笑脸,杜兰禁不住低笑起来……
自那次落败的期考后,她便发了狠在课业中下心思,两人有意无意地相互竞争,彼此言谈亦不改毒辣火爆,可对彼此的了解却是比其他同学还来得深入,干坏事亦会拖对方下水,如此诡异的交情一直持续到毕业后。他申请到国外大学深造,而她则考上国内大学继续鬼混。
说来也奇怪,两人看似有深厚的交情,她却从不曾主动联络过他,往往都是他打电话找她。高中三年是如此,在他出国念书那几年亦是这样。
他在国外那些年,三下五时会寄e-mail给她乱打屁。她收到后,高兴时便回个信;不想回时,往往在他连寄十来封信骂她薄情寡义后,才意思、意思地回个一封。然而最夸张的是,每隔一段时间,他便会越洋来电,总要透过电话线和她斗嘴至少一小时,才肯甘心地挂掉电话。
直至他学成回国后没多久,两人都还来不及腾出时间见面,她却从深夜新闻快报中,看到他父亲车祸去世,兄长重伤的震撼消息。
那一夜,是她生平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记得那组他号称不到十个人知晓的私人号码拨通时,铃声响了许久,久到她快要放弃挂断时,猛不期然地一声“喂”窜入耳里,在那瞬间的喑哑嗓音中,她知道他哭过了。
记得那时她什么也没多说,只是轻轻说了句——“我是杜兰……”紧接著,她深刻体验到了男人在悲痛欲绝时,声嘶力竭、毫不隐抑地恸哭有多么的令人痛彻心肺。
男人啊,尤其是平日开朗、坚强的男人,一旦一反常态,对你撤下心防、显现脆弱时,那种震撼与心疼是超乎寻常的强烈。
那个无眠、悲伤的夜晚,她仅是静静听著他大哭发泄,没有多余而空泛的安慰言词,却明白地让他知道,她始终在电话的另一头陪他。
接下来的日子,她知道他是内外焦虑、分身乏术的。对内他得处理父亲丧事、兄长伤重病势,对外还得稳住鲍司、力保投资人信心,让一切运行无碍。是以当他能稍喘口气、约她出来见面时,已是三个月后的事了。
在他历经人生的重大变故后再相见,她惊讶地发现记忆中那活跳的年轻人已然不复见。虽说爽朗、爱闹她的性格依旧,但浑身的轻狂气息已悄悄被沉笃稳健所取代……
悠悠凝睇照片中唯一一张他们两人与邵允天的合照,看著照片中斯文温雅、器宇轩昂的人,如今却必须与轮椅相伴,不由得感叹世间的无常。
“唉!我在感伤啥?”拍拍自己脸颊,觉得自己实在不适合当悲春伤秋的梦幻诗情女,杜兰瞬间回复心情,合上相簿放回书柜中。
既然想起那匹种马,白天时他所勒索的礼物当然自动浮现脑海。
“可恶的贱胚子,净会增加我的工作量!”低喃咒骂,还是很认命地自柜子内模出一瓶黏土,来到另一处的工作桌上,开始专心地掐掐捏捏了起来。
静谧的空间内,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不知过了多久后,她才挺直僵直背脊,用酸涩的双眼审视雏形大致塑造完成的玩偶,而后满意一笑。
“大概差不多了,改天再上色就可以完成了。”喃喃自语,将素白玩偶摆到木柜上等待自然晾乾。
一切搞定后,她这才觉得口乾舌燥外加肚子饿,正想去厨房找东西吃时,蓦地,门铃声猖狂大作。
妈的!贬在这种深夜时刻按门铃找她的,除了贱胚子,没有别人了!
铁青著脸,气呼呼地跑到门边,才将大门拉开,她劈头就是一顿臭骂。
“王八蛋,只有你这种人才会在半夜……”瞄了眼墙上时钟,继续开骂。“两点狂按人家的门铃,你有没有道德啊?”三更半夜扰人清梦,死后下地狱都没人同情。
“就知道你没那么早睡,才顺道来找你啊!”慵懒一笑,邵允刚完全不知悔过,迳自进门来到客厅,将手上提著的“贡品”安放桌上后,马上将自己抛进柔软沙发中,瘫成一团烂泥。
“就算如此,你自己有钥匙不会自行进来吗?还要我亲自开门迎接,耍大牌喔!”恨恨咒骂,甩上大门后,来到另一边的单人沙发坐下。
其实这间小鲍寓的真正主人是邵允刚,不过在她动念头想搬出家里、找间套房当工作室好专心工作时,他自愿提供这间小鲍寓给她居住,而且还不收房租。
由于杜兰知道他老家在阳明山,在市中心又有占地百来坪的高级豪华公寓,再怎么住也住不到这里来,既然他愿意无条件让她来鸠占鹊巢,基于好朋友关系,总不好意思让他“失望”,当下就高高兴兴地搬了进来。反正这种天上掉下来的好运,若推拒可是会遭天打雷劈的。
所以说他会有钥匙也是很正常,只是这家伙怪得很,每次来都不愿自己开锁,总要按铃叫她开门迎接。
“怕你屋内有男人,那就尴尬了。”皮皮一笑。
屁啦!这男人若这么会替别人想,就不会半夜来敲别人的门了。
投给一记不信外加鄙夷的眼光,杜兰懒得理他,迳自翻找塑胶袋内到底装著啥好料……
“好耶!有我爱喝的女乃茶……”兴奋地再继续翻。“哈!惫有鸭舌头、黑轮、米血……贱胚子,我真没错交你这个朋友!”眼泛泪光,顿时对他感激涕零。
“有人说我半夜拜访,没道德……”眼尾扫向她,嘿嘿冷笑。
“怎么会呢!那人是谁?我替你讨回公道!”佯装愤慨叫著,手已经自动打开一包包的美食,高兴地吃了起来。
闻言,邵允刚只是一迳的笑睨,老半天不发一语,然后才故作感叹。“我今天才知道,原来你和宫雪花有著姻亲关系。”一样都患有失忆症。
“去你的!”知道自己被调侃,杜兰笑骂一声,喝了一大口女乃茶,这才诡谲笑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来?该不会刚从某个女人床上滚下来?”
“应该说我刚从虎口逃生!”邵允刚大笑,还不忘纠正。
“喔?哪个女人这么厉害,让你这个采花高手怕得临阵月兑逃?”眉梢挑得老高,完全不信他。
鳖异一笑,邵允刚神秘兮兮地丢出问题。“你知道白天我们在咖啡馆内时,有一个睑蛋美艳、身材婀娜多姿的性感尤物吗?”
他说的该不会就是“八十分小姐”吧?就当他说的和她想的是同一个人好了。
眨著好奇眼睛,她用力直点头。“怎样了吗?”
“你离开后,她来向我搭讪……”
“那又怎样?你又不是头一次被女人搭讪!”
不理她的打岔,邵允刚迳自说道:“为了绅士风度,我当然接受邀约,在厮混一整个下午和晚上后,接下来的重头戏当然上场了……”
“你辣手摧花后,体力还没恢复又被如狼似虎的女人要求再来一次,结果力不从心,心感羞愧的落荒而逃?”兴致勃勃自行演绎事发过程。
“男人婆,你瞧不起我?”事关男“性”能力,邵允刚立即维护尊严。
“呵呵……对下起,你继续讲。”闷声偷笑,杜兰可不敢和男人争论他的“本事”,那可是男人的面子呢!
扁看她那似笑非笑的神情,邵允刚用膝盖想也知她脑子里在转啥念头。不过他懒得继续争辩,反正事实胜于雄辩,和他在一起过的女人,每个都满意得很。
“反正在饭店房间内,性感尤物月兑光衣服后,我就逃了。”很简单的作总结。
“骗人!女人月兑光衣服等你,你这匹种马没上就走人?我又不是第一天认识你。”叫她相信这种事,比叫她相信猪会飞更难!
淡淡瞥她一眼,邵允刚叹气。“你不能要求我雨露均沾到一个和我有相同构造的人身上去,我修为还没那么高。”
噗!
正喝著女乃茶的杜兰,将嘴里的女乃茶全喷了出去,惊愕狂笑。“不会吧!你说真的还说假的?”
“你说呢?”自己亦觉得很扯的邵允刚,忍不住也大笑起来。
依她对他的了解,这匹种马遇女人绝不会放过,所以……
“其实你可以将就一下啦!毕竟人家的心可是个道地的女人……”同情地拍拍他,杜兰直说风凉话。
“去你的!老子胃口没那么好。”这男人婆还有没有同情心啊?气她取笑调侃,邵允刚故意和她抢东西吃。
“喂!你有分寸点。”嘴没比人家的大,他塞一口,她得塞两、三口才抵得过,杜兰急得直跳脚,手上动作加快不少。
“东西是我带来的,你抗议个屁!”嘿嘿狂笑,嚣张至极。
“进了我的地盘就归我管,你闪啦!”
“喂!你土匪转世啊……”
当场,两人展开一场食物争夺战,打打闹闹、嘻笑不休,宛若时光倒转,回到了那无忧无虑的高中生涯……
“赵总监,所有档案我全烧录在光碟里了,你看看,有问题再联络我。”递出一片光碟,杜兰有礼微笑,心底则感觉轻松不少。
连续熬夜赶图,总算将所有游戏人物绘制完毕,赶在今天将档案交出,之后应该可以好好休息个几天,松口大气。
“杜兰,你的作品我有信心的。”光华科技电脑公司的艺术总监——赵文山轻笑接过,不急著看图倒先邀约。“快中午了,一起去用饭?”迎向她的眸光有丝难以察觉的炙热。
由于和这家公司合作多次,对斯文的赵文山有过不少接触,也算熟悉,对于他的邀约,杜兰没去多想什么,直觉以为是朋友相约吃饭,倒也爽快答应。
“好啊!我肚子正饿著呢!”想起美食,肚子就咕噜、咕噜地叫。
看了下桌面上的工作,赵文山有丝不好意思。“呃……能不能麻烦你等我一会儿?”有些资料得先处理,不能说走就走。
“没问题,我先到休息室等你。”轻快地笑道,摆了摆手,杜兰潇洒走出他专属办公室。
目送高挑细瘦身影离开视线,赵文山知道自己对她是有好感的。从以往几次的配合与接触相处,他清楚她的个性开朗,有些男孩子气,性情大剌剌地直来直往,没有一般女孩子的温柔娇媚,但他就是欣赏她、喜欢她。
于是他观察了许久,在确定她没有男朋友、自己不会成为别人的第三者后,终于在今天鼓起勇气提出邀约,好在她也没拒绝,让他真是大受鼓舞。
扒……也许,也许顺利的话,往后他们可以有著共同的未来……
“嗨!兰,你今天来公司交稿吗?”
才走出艺术总监室,杜兰就被一道充满朝气的热情招呼声给吸引了过去。
“是啊!总算从一堆古装人物中解月兑了。”见是柜台小妹在休息室内招手,杜兰笑著迎了过去。虽说她是属于外包制作,不算公司体制内的人,但却和内部员工都还挺熟的。
一进休息室内,已经有不少人在里头边吃便当、边看电视,大家讨论得很是热烈——
“你们觉得这是真的还是假的?”
“搞不好是故意制造绯闻,提高知名度啊!谁叫男主角是名人……”
“管他是真是假,制造八卦让我们这些寻常老百姓,在茶余饭后有话题可聊,也算功德一件啦……”
众人的七嘴八舌让杜兰生起好奇心,往电视画面瞄去,然后就见一个还算小有知名度的影星接受八卦节目访问,一副沉醉恋爱中的幸福表情,诉说著她和某商场精英陷入了热恋。
至于那位商场精英,连猜都不用猜,因为电视已经直接贴出照片,赫然就是邵大种马——邵允刚先生。
败快的,画面又转到某周刊狗仔跟踪偷拍到两人当街热吻,直驱饭店的画面。
“我们现在正在热恋,情人间会有亲密行为也没啥不对啊……”
电视中传来影星林姿月,软软甜甜地回应主持人对于亲热照片的问题。
看著电视画面中娇艳的女人难掩甜蜜神情,杜兰不由得佩服。才短短十来天没见,贱胚子猎艳名单已经从上回的名模转到现在这位影星了,当真是好样的!看来那位名模现在一定躲在家里暗自饮泣吧?
才这么想著,果然主持人很快地就拿出名模照片,面对摄影机八卦起男主角和前任女伴的关系。
“唉……那么出色的男人,若真能搞上一段,肯定是不错的经验……”柜台小妹口吻还挺梦幻的。
“妹妹,那种男人只是金玉其外而已,其实个性很烂的。”拍拍柜台小妹肩膀,杜兰忍不住想要拯救她免于沉溺幻想中。
“哎呀!你又不认识,怎么知道人家烂?”对俊男帅哥充满迷恋的小妹出言反驳。
就是因为认识太深,才知道他烂啊!强忍住到口的批评,杜兰耸著肩,不敢说出她认识电视上说的那个商场精英,怕到时变成她被一群好奇的人围著追问。
“那种有钱男人,每个都嘛风流花心,有哪个不烂的……”某男跳出来支持杜兰论调。
“风流花心也得有本钱,人家英俊潇洒又多金,哪是你们这些平庸男人比得上的……”女生派持另一种观点。
“喂!这番话已经将公司内的男人都贬低了,我们哪里比不上……”
“事实就事实,干么还怕别人说……”
至此,男女大战开打,至于不小心引发战火的杜兰为免被流弹扫中,悄悄的退到休息室门外,恰懊瞄见赵文山处理完事情走过来,当下赶紧迎了过去,急急忙忙拉著他往外走。
“快闪!里面正在爆发战争,别傻的去当炮灰……”
东昊企业大楼
“老大,你上哪儿溜达了?”轮椅一滑进总裁办公室内,等了老半天的邵允刚马上叫了起来。
“允刚,你还没去用饭啊?”瞧见他,面容向来斯文温和的邵允天不无讶异。他这个二弟向来挨不起饿,现在都已经中午十二点多了,他竟然还没去吃饭。今天是怎么了?
“等你一起去享受。”丢出一记白眼,邵允刚非常哀怨。亏他今天手足之情大发,想找老大去大啖一顿,谁知坐轮椅的比两条腿的还会跑,不知晃到哪儿去,让他饿著肚子等人。
“找我吃饭啊?可我不大饿呢!”邵允天兴味一笑,毕竟刚刚某位小姐才“接济”他一个又大又好吃、而且口味很像他们家某人做的味道,所以肚子离饿的程度实在还有段距离。
“老大,你胃袋装石头吗?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不饿?”邵允刚完全不信。
“刚刚有位小姐“接济”我一个三明治,还不错吃。”笑著道出原因。
“老大,你没说错吧?咱们东昊大楼内,有哪一个女职员不认识你,还请你吃那种一个十元的三明治?你竟然还说不错吃?”闻言,邵允刚差点没喷笑。“就算她打算钓你,至少请客也大方些!三明治?你别笑掉我的大牙了。”
“不是十元的那种。”淡笑纠正,话中有话。“是私人做的,而且我猜做三明治的那人,我们都很熟。”
“老大,有话直说,我被你搞得一头雾水了。”皱起眉头,邵允刚懒得听他打哑谜。
真没耐心!斜觑一眼,邵允天无奈一笑。“今天公司不是招考新人吗?我刚刚遇上允人推荐的那位小姐了!就是她请我吃三明治的,而且我猜那个三明治还是允人做给她享用的。”
“什么?你碰上老三生平第一次感兴趣的女人了?”邵允刚瞠大眼,急忙地追问。“长得怎样?”自从前两天,老三回家跟他们提起这号小姐的存在后,他就好奇得很。
真是标准“外貌协会”会员,第一句话就问人家长得如何?邵允天摇头叹气。“是位很可爱又亲切的小姐。”
“我了了!就是长得不怎样的意思。”被冠上“可爱又亲切”这个名词,就足够让人了解肯定不是啥艳冠群芳的大美女。
“胡说八道什么!”笑骂一声,邵允天赶人了。“不是要去吃饭吗?”
“说的也是!我们走。”吃饭皇帝大,还是赶快去祭五脏庙。
邵允刚爽朗大笑,推著轮椅飞快往电梯方向而去。
“允刚,你作什么?我不饿,你自己去啊……”
“老大,你说啥笑话?我舍弃美艳影星的午饭之约,等你那么久,你竟然要我自己承受一个人吃饭的孤单、凄苦?就算不饿,好歹也得充人头凑数啊……”
当下,某位贱胚“挟轮椅以令大哥”,哈哈大笑地往有美食之地杀去。
某家以美食闻名的五星级饭店的餐厅内,两位各具特色的英俊男人正愉快享用午餐,还不时微笑交谈著。由他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氛围充满著上流社会的品味与质感,是以吸引了不少名媛淑女的眼光。
只是每当淑女们的视线落到那位温和斯文、举止有礼男人身下的轮椅时,总免不了轻叹口气。
唉……多么优质的男人,只可惜竟然是个残废。
外人诧异、惋惜的眼光,邵允天像是毫无感觉,依旧一脸温和的笑,听著弟弟近来的风流史。
“允刚,你实在该定下来了!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笑叹口气,邵允天不是不知道这些天他又和一名影星闹绯闻。报纸上娱乐版每逃诩是头条大标题,想装没看见都不行。
敝笑一声,邵允刚睨眼鬼叫。“老大,你在同我开玩笑?我干么自己去买条绳子勒住脖子?”这种自掘坟墓的蠢事,他才下干。
每当说起这码子事,他总是这种吊儿郎当的态度,让邵允天实在拿他没辙。
“你也三十了,是该找个好女孩稳定下来的时候了。”浅笑劝说。
“慢著!我还有两天才生日,现在还是二十九岁!”马上捍卫自己的真实年龄,绝不被偷报一岁。
闻言,邵允天忍俊不禁地想笑。又不是女人,干啥这么在意年龄?
“嘿!说到生日,杜兰这个男人婆还没将礼物给我呢!”突然想到,邵允刚大叫。“这家伙该不会故意装失忆,不打算送了吧?”
“你每年总要向杜学妹拗礼物,连出国那几年也是,我想她受害颇深,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忘的。”忍不住说笑,调侃他这个对其他女人送的东西完全不在意、却追杜兰的礼物追的死紧的弟弟。
“老大,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我硬要她送礼物,可是在激发她的创作灵感啊!”万分委屈解释,为自己找了个伟大的藉口。
想起摆在他房间里、杜兰送他的礼物,邵允天忍不住笑了起来。“真亏你能想到这种藉口!”
“为了朋友,我宝贵的形象任她蹂躏啊……”开始感叹自己宽阔的胸襟。
你还有形象吗?正想说些什么糗他时,忽地,一张不算陌生的脸庞晃进眼里,让邵允天下自觉地多瞧了几眼。
“老大,你看啥?”发现他注意力转移,邵允刚跟著转头瞧了过去。
“是杜兰,我应该没看错吧?”邵允天轻浅笑问。
而这时,另一边的杜兰也没发现他们,和赵文山愉快的用完餐后,两人有说有笑地步出餐厅。
“还真巧!没想到会在这儿看见她!不过,那个男人是谁啊?”没追上去打招呼,目送两人身影离开后,邵允刚转而对自家兄长发问。
他敢拿全部家当打赌,那个男人对男人婆肯定有意思!因为那男人眼中的光芒,他这个情场老手实在太熟悉了!
惫有,男人婆啥时候交了这么个男人,怎么从没听她说起?亏他每任女伴,她都清清楚楚的,她自己却藏私下跟他说,还是不是朋友啊?
顿时,邵允刚闷了。
扒……空气中是不是飘了点醋味?淡淡瞥了自家弟弟一眼,邵允天轻缓的笑开了。
也许那条绳子早在十几年前就缠上允刚的脖子了,否则他脸干啥臭成这样?
突然之间,邵允天有了看好戏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