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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霄烈焰 第十章 四海升平

作者:湛露

萧寒意离开东野前,还向东野兰请教了一个埋藏在她心底许久的困惑。

“南黎太子南尊贤究竟是被谁所杀?”

东野雪听了觉得可笑,“-在南黎都不知道了?兰怎么可能清楚?”

东野兰思忖着回答,“我虽不知道答案,但可以告诉-一个方法---只要想想谁能从这件事中得利就会明白了。”

萧寒意眉心蹙结。谁能从中得利?

“此事之后得利者无非两人。其一,赤多焰,他得到了-;其二……”东野兰笑得深沉,“就是下任南黎太子。”

萧寒意心头立刻豁然开朗。赤多焰否认过这事是他所为,凭他的性格,若是他做的他肯定不会否认。那么,是南习文和南尚武其中一人吗?

她带着这个疑问,日夜兼程从东野赶回北陵。一路上听说赤多已与南黎谈妥条件,双方撤军,也算是圆满解决。

但是,赤多焰当初愤怒地赶她离开,发誓永不相见的一幕历历重现眼前,她是否还能回到他身边呢?

初入陵都,有接应之人秘密带她找到了萧寒声。

萧寒声不知道她和赤多焰之事,更不知道她去了东野,见她出现很是惊喜。

“-几时逃出来的?太好了!听说赤多焰从海上回来后就身染重病,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会,一击成功!”

萧寒意惊道:“他病了?”

“听说是感染了风寒,卧病不起。不过我看他是得了失心疯,否则怎么会连杀自己手下几员大将?”

她明白了,这一定是赤多血搞的鬼。但赤多族人并不知情,任由他再这么杀下去,赤多焰就要犯下众怒出大乱子了。

“想办法让我进宫。”

她焦急的神色让萧寒声起疑,“-还要进宫?有什么事?”

萧寒意着急反问:“他是我丈夫,我是他妻子,你说我进宫能有什么事?”

他闻言一震,惊虑地盯着她半晌,试探问道:“别告诉我说-变了。”

她轻轻吸气,毫不否认。“我是变了。”

萧寒声大怒,“-是北陵之耻!敌人几句甜言蜜语、荣华富贵,就让-把父王的牺牲、同胞的惨死都忘记了吗?”

“我不与你争执这些,以后你就会明白的。”萧寒意别过脸,向外走去。

萧寒声在她身后大喊,“-若回去,我们便不再是兄妹!”

萧寒意站定,淡淡说道:“血肉亲情岂是一句话可以割断的?今日你若不肯认我,我能理解,但我永远视你为兄长。”

抛下话,她不再耽搁,直奔皇宫而去。

北陵皇宫的气氛与之前大不相同,不仅守备加强,而且宫门外竟然坐了许多赤多将士。看来情势严重,而且比萧寒意想象中还要糟糕。

见她走近,士兵们纷纷站起身来,戒备的盯着她,更有人早一步向上司通传,并猜测着这个北陵最美丽也最神秘的女子,为什么会突然到此?

爆门打开,有一位赤多小将走了出来,士兵们随即丢下萧寒意涌了上去。

“怎样?练肯不肯见我们?”

那人嗫嚅着摇摇头,“不肯。练身体不适……”

“又是这话!昨天也说不适,但昨天练还下令拘禁了阿达大人!”

士兵们群起愤怒了。

眼看局势无法控制,萧寒意从众人头上飞身掠过,跳到那名小将眼前。“赤多觉明,练肯不肯见我?”

赤多觉明吓了一跳,没想到萧寒意会突然出现。他看着她,神情古怪。

“练今晨吩咐过,若是王妃回来,即刻去见他。”

萧寒意也没想到自己可以如此轻易地见到赤多焰。不过当她站到赤多焰面前时,她便明白其中的原因了,因为她见到的不是赤多焰,而是赤多血。

赤多血张狂的斜坐在宽大的王座上,怀里搂着一个舞姬,脚下则是一排美女跪在眼前。

见萧寒意走进来,他并不吃惊,哈哈笑道:“我就知道-会回来-丢不下他,就如他丢不下-一样。”

萧寒意冷漠地和他对视。“你不觉得现在的你很幼稚吗?杀人、拘禁,这就是你所能报复他和赤多的方法?得不到的东西就毁掉它,只有孩子才玩这种把戏。”

赤多血模着下巴嘿嘿笑道:“但是我距离我成功的目标已经越来越近了。而-呢?-交出了-的心,放弃了报仇大计,在这场游戏里-已经输了。”

“是输是赢现在可说不定。”萧寒意步步走近,用寒眸扫向他怀里的舞姬,叱道:“立刻滚出去!”

舞姬被她的眼神所慑,吓了一跳,抬头看向赤多血。

他无所谓地摆摆手,“-们走吧,我正好要和我的王妃亲热亲热。”

见大殿上所有人都退光了,赤多血便嘻笑着向她张开双臂,“怎样?-既然肯投入他的怀抱,难道不肯投入我的吗?”

他本是戏谑,以为萧寒意必定会厌恶地避开,没想到她竟真的坐入他怀中,而且猛然与他唇瓣相接,结结实实的吻住。

赤多血吃惊不小,没想到冷漠如冰的萧寒意可以如此热情。他心中暗喜,于是将她抱得更紧,热烈回应着她的吻。

萧寒意看似柔顺地偎在他怀里,为的正是要软化他的意志。当两人唇舌交缠热烈之时,她狠狠咬破自己的舌尖,一道血箭直冲向他的咽喉,而她搂在他脖颈后的手指也同时在穴位上重重点下。

赤多血浑身颤了几下,痛苦的放开手,双手抱紧头部不住申吟。

萧寒意将他抱住,大声在他耳畔说:“焰,振作起来!你行的!别让他击败你!”

几番痛苦挣扎,赤多焰终于缓缓苏醒。他睁开略显混沌的眼,第一眼看到的是萧寒意苍白如雪的面孔。

他呆怔了一下,然后立即清醒过来,一把推开她,踉跄之下自己也摔倒了。

“谁允许-进宫的?谁允许-回来的!”他暴怒地掀翻桌上的酒盏。“-践踏我的感情还践踏得不够彻底吗?我用整颗心来爱-、护-,-将我的心撕裂当作游戏-这个无情无义的女人,我不要再见-!”他反反复覆咒骂着,但是眼中充满了泪水。

萧寒意轻柔地说:“所以,我回来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回来吗?”泪水同样从她脸颊滑落,“因为我发现我已不能漠视你的爱。无论我怎样抗拒,怎样用冠冕堂皇的理由来阻止自己为你沉沦,到最后我还是输了,输得一败涂地,所以我宁可背负所有耻辱的罪名回到你身边。最后我只想说一句话,说完我就立刻离开。”

赤多焰双手颤抖,他的眼神中甚至还带着一缕浓浓惶恐。他站在她面前,迟疑了许久才问:“-、-要说什么?”

她苦涩的微笑,“其实你已猜到了,不是吗?”

他又迈上一步,“但我不相信-会对我说出来,-会吗?-真的会吗?”

“是的,我会。”萧寒意深深地呼吸,平复心跳,然而心跳激烈得根本无法平息,就如同她现在奔腾的情潮。

“我爱你。”她将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用最美丽的声音念出来。

赤多焰全身僵住,嘴角冷硬。“-说这话,不是有什么新的阴谋吧?”

萧寒意的泪在眼底碎掉,如凋零的花。她微微苦笑,“我早猜到你会这样说,毕竟我们过去错过的太多……”

她递出那个得来不易的玉瓶。“但你愿不愿信我一件事?这个玉瓶中装有救你的良药,你服下后便有望彻底摆月兑赤多血,但我不能保证你和他最终会是谁留下来。”

他盯着那个玉瓶,没有动。

萧寒意将玉瓶扔到他怀里,转身要走。他抓住瓶子,同时,也抓住她的手。

“我再信-这一次!”他的手火烫,如他的眸子。

她的泪滑落,语气中带着决然的坚定,“若活下来的是他,我定会一剑将他杀死,然后追随你到天上地下。”

“寒意……寒意……”他轻唤着她的名字,似要将这个名字刻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他们的手握在一起,空气中彼此的气息已经融合。

骤然,宫门大开,一群将士冲进来。

一位老将军看到大殿内奢靡的残迹,立刻大怒道:“赤多焰!我们当初推举你为练,是因为相信你能为我们带来荣光,可眼下你的所作所为已经无法令人原谅!请交出你的王位,去牢中等候审判吧!”

赤多焰将萧寒意护在自己身侧,双眸湛湛,“各位以为我会缴械投降吗?”

他同时悄声对她说:“我无法与他们解释清楚,免不了一战或一死,-先走。我若能活着,定去找。”

萧寒意轻声道:“为什么每到危险,你们男人都只会想到让女人逃走?我会拖累你的手脚吗?”

她笑得神秘,手腕一转,火弹已然握在手中。她用力一甩,火光浓烟-那间弥漫整间殿堂。

她迅速拉住赤多焰的手直冲大殿后方,从一个窗口破窗而出。

没料到刚刚跳出去就从头顶落下一张大网,将两人一起罩在网内。

萧寒意手握定秦剑,扯出半截剑刀便将网绳割破。她一掌将赤多焰送出大网,自己才刚刚起身,却被人从身前身后以数把长刀架住。

赤多觉明挡在她面前,冷冷的说:“-走不了了。”

她看着他说道:“你要拦下我?”

“不错。练为了-才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我绝不能饶恕-!”

赤多觉明一刀劈下,萧寒意闪过刀锋后没有拔剑,反将剑扔出重重包围。外头的赤多焰见状,立即高高跃起将剑握住。他看向萧寒意,想冲过来帮她,但士兵越来越多,也将他们隔得越来越远。

“带剑快走!”她用尽力气大声呼喊,“我会等你!”

最后四个字被鼎沸的人声所吞没,不知道赤多焰听到没有?她远远望着他的方向,森冷的寒眸中没有任何惊慌失措。

赤多焰振作起来,以剑作为护身盾牌,腾空飞起,掠出宫殿。

见他离开,萧寒意唇角露出微笑,转而对赤多觉明说:“你想杀我就动手吧。”

“别以为我不敢,他已经不是赤多练了!”赤多觉明的刀刚刚举起,便被一位赤多将军喝住--

“别轻举妄动,我们还要抓住赤多焰,有这个女人在,他一定会回来救她的。”

赤多焰飞奔出宫十数里才将所有追兵甩下。待停下来时他沉沉喘气,心头抑郁的心情全化作笑声冲出胸腔。

可笑,太可笑了。他,堂堂的赤多练,居然会被自己的部下追得落荒而逃。

爱意,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他熟悉赤多人的行事秉性,明白他们暂时不会杀她,但他仍必须尽快将她救出。

怎么救?怎样去救?他现在已是四面楚歌,还有谁可以和他联手?找南黎吗?但南黎现在是否还肯和他这个被夺权的赤多练合作?

他换了身衣服,戴上斗笠,在北陵的街道中游走。四处都是追捕他的兵卒,他不能太过招摇,而他又不知该去哪里,哪里又有他的容身之处。

突然间,他双眼一亮。在正前方的人群中,他看到几个形迹可疑的北陵人。

他们都是青壮年,眉宇间英气很重,双手粗大,虎口上有老茧,是典型军人才会具有的特征。

赤多焰准备赌一把。他悄悄靠过去,走过其中一人身边时,低声说:“我是赤多焰。你们的太子在哪里?我要见他!”

那人果然站住,同时和身边的几个人一起惊诧的看着他,不过却没有喊叫。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其中一人沉声道:“我带你去,走这边。”

赤多焰的出现大大出乎萧寒声的意料,他还沉浸在被妹妹背叛的愤怒当中,骤然看到赤多焰,第一反应就是以为对方是来示威的,但紧接着他又注意到赤多焰的身边并没有萧寒意,而且连一个随从都没有,甚至他穿的还是北陵的平民服装。

“赤多练大驾光临难道是为了……”

他的冷嘲热讽还没说完,赤多焰就打断了他的话,“寒意被抓了。”

他不由得感到震惊,急问:“被谁?”

赤多焰苦笑,“我的属下。”

“你!”他气急败坏地冲了过来。

赤多焰再说:“我如今已不是赤多练了。”

他又再一次感到震惊。“什么?”

“眼下没时间和你解释,你即刻集合你的人马,和我回宫去救她。”

萧寒声阴沉着脸默然许久,然后冷冷一笑,“我为什么要去救她?她是你的女人,你没有能力保护她是你的事。从她委身于你的那一天起,她便不再是我妹妹,也不是我北陵人了。”

赤多焰骤然狂笑出来,“枉你还是堂堂北陵太子,居然说出这么小肚鸡肠的话来,骨肉之情难道是你随随便便一句话便可以断的吗?你以为斩断手足之情会很快乐吗?”

他的笑声掩不住他的失落,萧寒声从这笑声中联想他和弟弟同争王位的悲怆。

亲手杀死自己的兄弟是什么样的一个心情?

萧寒声忽然有些不寒而栗,他咬紧牙关,不让那种战栗表露出来。想到萧寒意,他是又疼又惜又怜又敬。妹妹为北陵牺牲了多少他岂会不知?虽然恼恨她的变节,但手足亲情浓于血,从出生到死亡,这一辈子他们都是彼此最亲的人。

他突地抓起剑,“事不宜迟,我们必须尽快计画营救方法。”

赤多焰这才长吁一口气。

萧寒意相信自己能等到赤多焰,不过在赤多觉明的一顿皮鞭抽打下,她还是支持不住,晕了过去。等再醒来时,到处都是战火,囚禁她的宫殿即将付之一炬。

赤多觉明以刀抵在她的咽喉上,瞪着门口踏着坚毅步伐走进来的人--

“赤多觉明,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赤多焰威严的口吻带给人强大的压力。“你胁迫我的王妃,按照赤多法律,你会被五马分尸。”

“你已不是赤多练了。”他大声反驳道:“从你迷恋这个邪恶的女人,背叛我们的信任,杀害我们同胞的那一天起,我们就不再视你为赤多练了。你没有立场责备我任何事。”

赤多焰仍旧高傲的冷笑,“的确,我不再是赤多练,我只是一个平凡的丈夫。但你若伤了我妻子一分一毫,按照赤多的平民律:伤人妻者斩双手,杀人妻者处以绞刑,我依然可以杀你。”

赤多觉明并不怕死。与赤多焰出生入死这么多年,什么阵仗没有经历过?他矛盾的看着赤多焰,不明白这个在自己心中曾经奉若神-的练为何会变得如此陌生?

他转头看向萧寒意,心头无限恨意,“都是-这个女人!为了报复我们赤多,竟毁了我们的神!”

他的刀疾刺下来,赤多焰顿时肝胆俱碎,冲过来时已晚了一步。

此时,萧寒意看似失去知觉的身体突然倾向倒下,赤多觉明的刀因此落空。

他没想到她早已清醒过来,连忙再度挥刀疾刺。

萧寒意十指纤纤一拨一引,将他的力气牵向旁边,指尖吐力点在他的死穴上。

赤多焰奔到她眼前时,正巧接住她虚弱倒下的身子。一根燃烧旺盛的巨大横梁砸在两人脚边,四周灼热的烟浪霎时熏得人几乎窒息。

他将萧寒意紧紧抱住,她眼睑颤动,在火焰的光芒照耀不可以清晰的看见他眼中的恐惧。

“焰。”她苦笑,“你叫焰,你是不怕火的。”

“我怕的是失去。”他看到她一身伤痕,不禁痛彻心肺。“我做了这么多不可挽回的事,但上天责罚的却是。”

“可能前生我欠你一段情债呢!”她虚弱的笑着。

赤多焰也在笑,苦涩的笑,还带着些许甜蜜和幸福,“也许我就是为了得到-而爬上悬崖峭壁的莽撞少年,最终得摔死在山谷之中。”

“你在说什么?”赤萝花的故事萧寒意并不知道,但她不想计较,她抱紧他的脖颈,让他抱出熊熊火海。

外面是一片经战火荼毒和烈火焚烧的残迹,萧寒声率领着北陵旧部与赤多罩展开恶战。见妹妹被顺利救出,他长啸一声通知所有人撤退。

四海最富丽的皇宫已被这场战火焚毁,当时在场的所有人并不知道,这将是赤多与北陵的最后一场恶战了。

十数日后,在北陵大海边一间普通的民舍中,住着一对甜蜜的夫妻。女的美若天仙,男的英武霸气。

清晨,当第一缕阳光照进小院,女子已经晨起,开始打扫庭院。

“寒意,-为什么不听我的话?”赤多焰出现在门口,一脸愠怒,“-的鞭伤还没有完全好。”

她巧笑嫣然,“你不也一样?我不知道那两滴血和定秦剑的力量究竟有多大,赤多血的灵魂是否已完全被消灭?这些日子还需要观察,你也不能多走动。”

他微微笑道:“这么说我们这对病人,要像隔壁那对八十多岁的老夫妻一样,互相扶持过日子了?”

萧寒意神思缥缈,“互相扶持?有谁不想这样呢?但又有几人能真正做到?”

赤多焰从后面环住她的肩膀,温热的唇在她耳畔低语,“给我个机会,我想我能做到。”

“赤多练之位你不再争了吗?”她星眸流转,带着一丝淡笑。

他回应着她的笑容,“赤多老臣们对我误会太深,我也不想解释,更何况,和曾经得到过的东西相比,我宁可抓住眼前值得我一生珍惜的人。”

萧寒意的手反握住他的双臂,感受着他炽热的气息,随着他的节奏一起心跳,一起呼吸。

“一大清早你们俩就这样亲热,不觉得有害风化吗?”

萧寒声冷着脸站在小院的竹篱笆外。

萧寒意匆忙问道:“定秦剑可送还给西凉公主了?”

“嗯。”他简洁回答,“昨夜东野飞鸽传书,剑已送到,水公主无恙。”

萧寒意心头一块重石总算落地。

赤多焰看到他,取笑着问道:“太子怎么有这闲情逸致来访?听说最近北陵和赤多的两派之争有所缓和,不知你可曾想到一个长远之计?”

他冷哼道:“在没有完全收复失地之前,谈长远之计为时尚早。”

“收复全部失地是不可能的。”赤多花一身戎装出现在他身后。她如今已被赤多人推举为“铁戈公主”,负责赤多族内大小事务,俨然已是赤多族长。

萧寒声看到她,抽动了下唇角,“-想做这四海的第三位女王吗?”

赤多花的神情不似过去天真烂漫,一脸凝重老练,完全是副久经沙场的模样。

她缓缓说道:“我是否做女王取决于你。”

“我?”萧寒声感到莫名其妙。

她点点头,指着他手中那把赤霄剑。“我曾和你说明这把剑的来历,你不肯归还我赤多,我并不着急,因为我还有事和你商量。”

萧寒声想起自己当初口头承认赤霄剑乃是赤多旧物,如今自己却这么拿着到处招摇的确有些说不过去。为了掩饰心虚,他故作镇定的扬起下巴,“-说。”

赤多花沉吟道:“如今北陵、赤多的状况你也清楚。我赤多人既然已经入主北陵,就绝不可能撤退,而我也不想和你一辈子这么明争暗斗下去,因此有一个提议,你若同意,我们从此握手言和。你若不同意,那我们再战几百回合也无所谓。”

“什么提议?”萧寒声连同萧寒意和赤多焰都被她挑起了好奇心。

她正色说道:“你我联姻。我掌管赤多,你统辖北陵。两族融合,从此永不言战。”

“嗄?”萧寒声的表情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又似恼非恼。“要我娶-?是-疯还是我疯?”

赤多花脸上没有半点笑容,沉稳庄重,好像在和他商议国家大事般。

萧寒意在旁无声的浅笑,无意中抬眼看向天海相接的地方。

桔红色的阳光照在蔚蓝色的海洋上,海水涌起层层浪潮,一重重涨了又落,落了又涨。

想来多少年里大海都是如此,她不禁联想起几句话--

逝者如斯,而未尝往也;盈虚者如彼,而卒莫消长也。盖将自其变者而观之,而天地曾不能以一瞬。

世上万物都敌不过天地之寿,而天地也有消亡之门。他们多年来的争斗怨恨和此相比便显得如此渺小!

想到此,她轻轻一叹。

天清海平。

四海传奇的恢弘之歌乘风而来,踏浪而去--

全书完

*欲知东野第一臣东野兰和天杀公主东野雪的刻骨恋情,请看花园系列540争王记之一《湛泸破国》

*欲知南黎三王子南尚武为何抛下新婚妻子沐菊吟征战沙场三年,请看花园系列551争王记之二《南月菊香》

*欲知西凉公主水玲珑与定秦剑有何密不可分的关联,以及和青年的相识过程,请看花园系列560争王记之三《西凉定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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