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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记之宝~云罗杼 第九章

作者:子纹

正是所谓冤家路窄,看到骑着栗色马匹的宋伊,沈织织下意识的想要退开,改由秦府后门出府,但是眼角却瞄到宋伊的目光直定在她身上。她轻叹口气,原本是想躲开总是跟前跟后的芸染上布庄去的,却没料到遇上一个更可怕的人物。

宋伊利落地翻身下马。每次看到这丫头,秦震都守在她身旁,让她没有办法找她的麻烦,好不容易今天看到她独自一人。

“上我房里。”

沈织织一脸的迟疑,“可是我要上布庄……”她的时间已不多了,得赶在七夕之前将布织好。

“大胆奴才敢回嘴!”宋伊不客气的扬起手。看到挥动的马鞭,沈织织微惊,下意识的退了一步。芸染仙子突然从一旁冲了出来,一把将宋沧给推开,害她踉跄了一下。

“妳竟然敢推我?”她横眉竖目瞪着她。

芸染仙子扬起下巴,高傲的看着她,“推妳又如何?妳凭什么打人?”

宋伊一怒,甩动手中的马鞭。

沈织织连忙将芸染仙子给拉到自己的身后,护住她。

只听到咱一声,马鞭划过她的臂膀,痛得她皱起眉头。

“云罗杼!”芸染仙子意外的瞪大眼看着沈织织。

她还真的没有脑子,干么自个儿送上门被打?不过她不假思索保护她的举动,却令她的心头怪怪的。

六百年来,她第一次体会到这种莫名的感动。

“妳没事吧?”沈织织担忧的看着她,怕长长的马鞭甩到她。

“有事的是妳!”芸染仙子指了指她的右臂,衣服破了,白哲臂膀上的红色云朵般胎记,此刻有了一道清楚的血痕。

“很痛吧?”

“没关系,妳让开点。”沈织织额头因为疼痛而微冒着汗,她转过身看着宋伊说:“小姐,芸染只是个孩子,请妳不要跟她一般见识。”

“妳是一个下人,凭什么替人求情!”宋伊看出她很在意那小女孩,于是伸出手要拉住她。

沈织织见状,伸出手推开了她的手,“小姐,请妳自重而后人重之。”

“妳说什么?”宋伊一张脸沉了下来。

“织织敬妳为秦府贵客,处处隐忍,但不代表小姐可以任意妄为!织织深知人善被人欺之理,我情愿敬人也不愿犯人,但是凡事忍耐都会有个限度!”

芸染仙子惊奇的看着温柔的沈织织竟为了她而动了怒气,这可新奇了。

“大胆奴才,妳竟然敢顶嘴!妳有种再说一次?”宋伊用力握着马鞭,手已因用力而发白。

“她说,她已经忍妳很久了!妳再不识相点,就把妳给赶出府去。”

“该死的奴才!”宋伊愤怒的向前一步。

沈织织连忙又把芸染仙子给护好。

“妳让开啦!”她对天一翻白眼,“我是什么人?需要妳保护吗?”

“可是妳―”

透过她的肩头,公公染仙子看到宋伊的马鞭再次扬起,立刻动嘴念起咒语。

沈织织突然听到身后传来惊天骇地的嘶哑尖叫,她马上转头,入眼的画面却使她惊恐的倒抽一口气。

宋伊手中的马鞭竟然成了一条活生生的蛇,正从她的手臂蜿蜓而上。

“小姐,别怕―,我―”

芸染仙子拉住了正要向前的沈织织,“云罗杼,妳自己都吓得脸色发白了,妳还要去帮什么忙?那是我教训她的,不准妳去。”

“妳做的?”

“对啊!”她的表情看不出半点歉意,“谁教她要打妳!般不清楚状况。这只是我给她的小小教训,妳放心吧!她死不了,只要她不要尖叫,她手中的蛇就会变回马鞭。”竟然用马鞭打人?!芸染仙子冷冷的看着宋沧花容失色。她要这不知死活的丫头一辈子都不敢再碰马鞭!听到芸染仙子的话,沈织织连忙上前,用力的捂住了宋伊的嘴,“小姐,别叫了,别再叫了!泵影,那只是幻影。”

因为嘴巴被捂住,只剩下痛苦的呜咽,而果然她手中的蛇立即变回马鞭。

她一脸惨白,将手中的马鞭用力给丢在地上,惊魂未定的目光穿梭在沈织织和芸染仙子之间。

“妖怪!妳们是妖怪!”她尖叫一声,跌跌撞撞的跑开。

沈织织无奈的看着她,“她把我们当妖怪了。”

芸染仙子轻耸了下肩,不是很在乎。“别担心她,我会处理。云罗杼,刚才妳为什么要保护我?”

“因为妳是我妹妹!”沈织织没有迟疑的回答。

妹妹?!芸染仙子看着她无瑕的眼神,不自在的脸颊微红。“应该是姊姊才对吧!我已经六百多岁了!”

看着她的神情,沈织织不由得露出一个微笑。“喂,妳没事吧?”

芸染仙子指了指她的手臂。“不碍事。”她轻瞄了手臂一眼,不以为意。

“这样还不碍事?还要去布庄?”

“当然!”为了秦震,就算她重伤得快要死了,她也会去。“我得去换件衣服,不能让他发现。”

到锦织大赛之前,她不想要节外生枝。

“云罗杼,妳怎么这么傻?妳似乎是为他而生,一心只想着他。”芸染仙子看着她轻喃,“但是他呢?他待妳又如何?”

沈织织几乎是没有思索的回答,“他对我很好!”

“因为他对妳很好,所以妳想跟他一生一世?”

“是啊!与他一生一世,甚至来生来世。”她怯生生的对芸染仙子一笑,“我知道不可能,也会记得与妳的诺言!一旦我替布庄的织布完成之后,我会跟妳走的。”她的眼里有不容忽略的失落神情。

“妳根本就不想走吧!”芸染仙子小声咕哝,但她还是听见了。

“不走成吗?”一想到必须离开秦震,她垂下头,转身离去。

“其实也不是不成……”芸染仙子欲言又止的看着她的背影。

沈织织因为她的话而停下脚步回身看她。

“是有个方法可以让妳留下来。”

闻言,她五官一亮,“真的?”

“我没必要骗妳。”芸染仙子不太情愿的撇撇嘴。

“请妳告诉我!”沈织织兴匆匆的拉着她的手。

“织女姊姊说―”她叹口气,无奈的说:“她可以守候牛郎哥哥千年,因为牛郎哥哥的一颗真心,他们之间的情感不管经过多少年,依然为世人传颂,给全天下有情人希望!那妳心上人的真心呢?妳看到了吗?”

秦震的真心?

一直以来,他是对她最好的一个人!“他待我极好……”

“我知道。不要一直跟我说他对妳很好!我说的是他的心。他若真在乎妳,是否会愿意拿最重要的东西交换和妳的一生一世?”

沈织织沉默了。秦震最重要的东西,便是秦记布庄。

“如果他可以的话,妳就可以留下来!”

秦震可会为她放弃秦记布庄,换来与她一生相守?沈织织心中茫然了。

“其实不单是妳,”芸染仙子的脚不自在的在地上随意画着,“七巧针与凝彩石也一样,牛郎哥哥要织女姊姊给妳们一个机会,只要妳们的心上人愿意为妳们放弃最重要的东西,妳们就可以留下来。只不过―我私下觉得妳们绝对不会想要留在凡间,所以我就自作主张没把织女姊姊的话带到。”

其实真正的原因是芸染仙子打定主意一定要比促织童子先找到宝物,所以故意不提,可是现在沈织织对她那么好,硬要拆散她和秦震,倒令她有些内疚了。

她苦恼的抓着头,在凡间待久了,连她也变得多愁善感了。

沈织织柔柔的看着她,最后轻声说:“谢谢妳。”

“妳为什么还要谢我?”芸染仙子感到意外,“我骗了妳。”

“妳现在告诉我也不迟啊!”她脸上有着恬适的笑容。芸染仙子叹了口气。“妳去跟秦震说吧!”

“我知道,”沈织织脸上不再有这几日的阴霾,“我去布庄了。”

真是个容易满足的丫头!芸染仙子看着她的背影出神,收回本来想要医治她伤口的念头。正好让秦震那小子看看沈织织为他牺牲多少好了!

看着沈织织喜悦的离去,她只希望到时沈织织不要失望,毕竟秦震未必会为她舍弃秦记布庄。

她搔了搔头,决定不再多想了。

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决定先去教训宋伊那个死丫头,要她滚回家去!不让她有机会再欺负云罗杼。

然后,她得动身去寻找另外两件宝物的下落,她绝对不会让促织童子有机会胜过她的。

错纱配色,丝线絮花,沈织织的手臂正传来剧痛,但她还是手拿木杼,细心的织出繁花锦簇的图案。天空早就已经是漆黑一片,偶尔还传来几声闷雷。布庄内外只剩她一个人,除了织布机的声音外,再没有其它的声响。

终于她受不了疼痛,停下手边的工作。

才完成一半,若再不快点,怕赶不上七夕的织布大赛。

她咬了咬牙,再次拿起木杼。一声轰隆雷响使她一惊,手中的木杼应声掉落,她轻呼了口气敛神,随即听到外头下起滂沱的大雨,她弯下腰,捡起木杼。

“妳来这里做什么?”

听到身后响起的低沉声音,她猛然转头。

一脸阴郁的秦震站在阴影之中。

“你怎么来了?”她不自在的站起身。

“我在府里找不着妳!”他从黑暗中现身,发上还有被突如其来的大雨弄湿的水滴。她去拿干净的布匹,连忙替他擦拭。秦震拉下她的手,“为什么还来布庄?”

她心虚的逃避他的目光。

在烛光下,他注意到她一脸的苍白,不由得皱起眉头,“若无法完成就算了,我不在乎!”

“你怎么会不在乎?秦记布庄只要能夺冠,一切就可以跟以前一样。”他才不会辜负老爷的期望。

“今年不成,有明年,明年不成,有后年―”他的手轻抚着她的脸,“妳不要累坏自己。”

“我不累。”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沈织织终究没有问他是否会为了她放弃布庄,毕竟布庄对他而言是何等重要,要他放弃,未免太过残忍。

所以她决定替他留下布庄,然后自己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随我回去!”秦震对她的话置若罔闻,拉着她就要回秦府。

“我真的不累。”她什么都可以听他的,就这件事不可以!

“妳不听我的?”

“不是!而是―我真的不累。”说完,她甩开他的手,又坐回织布机前,重新拿起木杼。

“我说,别做了!”他不客气的拉她起来,阻止她再拚命织布。

喔!他捏到了她的伤口,痛得她整个人差点晕过去。

他错愕的看着她额头上冒出的冷汗,“怎么了?”

“没……”她拉开他的手,一脸痛苦,“没什么。”

秦震长手一伸,坚持的拉回她,不顾她的惊呼,硬是扯开她的衣襟。

“这是什么?”他惊愕的轻抚过她受伤的手臂。

“痛……”她瑟缩了下。

脸色一沉,“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震眼中闪着警告,“别跟我说是因为跌倒!”

她的嘴一撇,吐出两个字,“受伤。”

“废话!”他一把拉过沈织织,让她坐在他大腿上,仔细的看着云朵胎记上的血痕。

“鞭痕!”他的眸光一冷,想起今天匆忙离去的宋伊,“是宋伊!”

“没什么。”她不自在的想要将衣服给拉上来,“况且她人都已经走了。”

宋伊该庆幸她离开得快,不然他会要她付出代价!秦震暗中发誓,如果再有人敢伤害她,他一定会杀了伤害她的人。

沈织织想要拉起衣服,但是他的手制止了她的动作。

“给大夫看了吗?”

“我自己擦了药,”她垂下眼睫,“只是小伤。”

秦震低下头,用唇轻触了下她的手臂。

他的柔情使她停下动作,看着他,她眼眶一红,咽下喉中的硬块。

“这几日,”他轻声问:

“为什么不快乐?”

她眨了眨眼,“我没有。”

“别说谎!”沈织织叹口气,把脸埋在他的颈窝。她知道他有多重视布庄,她无法开口要他做选择―想到即将和他分离,她靠着他,极需要他的温暖,暖和她的心。

“是因为那个叫芸染的丫头吗?”他轻抚着她的头问。

“不是!”

“那是―”

她直接用嘴盖住了他的口。

秦震先是一惊,尽避他对她有事隐瞒感到恼怒,但是他很快的有了回应,她的吻使他的不悦顿时消失于无形。

他太在乎她,所以她拥有左右他的力量,奇异的在这一刻,她从他的眼神中明白了这一点,只是她竟没有勇气开口要求他……

不久的将来,她不得不放手,因为他们的缘分将尽!

石南领着一个端着洗脸水的丫头推开秦震的房门。几乎在此同时,秦震睁开了眼,怀中的人也动了动身子。有些意外的看着散落在他赤果身躯的黑色长发。是织丫头?石南的心微惊。“石管事。”秦震的声音冷冷响起。

“是。”他躬身回应。

“你什么都没有看到。”

石南的眼睛一转,“我本来就没看到什么。”

他连忙要丫头把东西放下,就带着人退了出去。

沈织织撑起上半身,脸像熟透的苹果,“他看到了。”

“他什么都没看到!”秦震的黑眸里充满笑意。

昨夜在布庄中情难自禁,带她回府后,她本来要去换下被雨打湿的一身衣物,他却硬是把她留在他房里。

“我要娶妳为妻!”

她的心因为他的话而飞舞了起来,“我只是个奴才,你愿意娶我?”

“从一开始,我就没把妳当成奴才!”他的手轻触着她的脸颊,注意到她眼眶中的水雾,“我们这一生注定要绑在一起!妳如此尽心为我,我绝不负妳!”

这是她梦寐以求的事,她很想点头,却无法答应他。“不!”

“什么?”他意外听到她的拒绝。

“不能!”她轻声拒绝,眼泪不知不觉的就要涌出,她赶紧深吸口气,“你是主子,不要娶个奴才。”

“妳在说什么?”她的话令人生气。

“你不要花时间在我身上,因为……”他的眼神使她的话消失在嘴边。

“说啊!我在听!”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很清楚,你应该娶个门当户对的对象,而不是像我这么一个卑下的奴才,”她的目光急促的梭巡着四周,想要找寻自己的衣物,“少爷,我先去布庄。”之前的亲密全然被痛苦所取代。沈织织心中满是挫败。她多想答应他啊,不能!既然她早晚要离开,就不该给他希望。秦震伸出手拉住她。

“别碰我!”她略带惧意的看着他。

“妳最好告诉我,妳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他挡住了她的去路,“不然这一辈子都别想踏出这个房门一步。”

“你在说笑!”

“妳可以试试看。”他的眼神中尽是挑衅。

她知道自己伤害了他,但却无力挽回。

“你能放弃秦记布庄吗?”

“什么?”

“秦记布庄―对你最重要的东西,你能放弃吗?”

“我当然不会放弃!”他诅咒了一声,“我现在不想跟妳谈布庄的事!”

“既然如此,就没什么好说的了。”沈织织迟疑的伸出手,轻抚着他的脸颊,“别生气好吗?等锦织大赛之后,你就会明白了。”

“妳可以现在就跟我说明白!”他强迫她迎接他的目光。她轻唤哀求,“别生我的气。”

看到他的眼神因为她的呢喃而浮现挫折感。

“对不起!”

“好吧!”他一把搂住她,最终还是妥协,“我给妳时间,锦织大会之后,妳可得跟我说个明白。”

“好!”她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尽情的攫取他给的温暖。

她真能跟他说个明白吗?

只怕到那时,她连跟他道再见的勇气都没有。

逼昏时分,西湖畔穿梭着拥挤的人潮,这是今年江南的重头戏,

镑个布庄都倾尽全力织出最华丽的图案,图能夺魁。在一幅生动的繁花锦簇被褥前,聚集了最多的人潮。每个人都争相欣赏打败了众多对手而夺冠的秦记布庄的织布,秦记布庄因为这个好成绩也跟着门庭若市。大家都想要在最快的时间内,买到秦记布庄的布,好跟他人炫耀一番。

“云罗杼,妳到底还要看多久?”芸染仙子站在楼台的屋顶上,低头看着底下秦记布庄的人潮。

这个结果明明就是沈织织想要的,她也达成了,照理来说,她应该很开心才对,偏偏她现在却一脸惆怅。

芸染仙子觉得她一辈子都搞不懂凡人在想些什么。

沈织织没有回答,目光不停的梭巡着,直到看到秦震的身影,她的嘴角才扬起一个弧度。

一直以来,她的目光只追寻着他一人,从未改变。

秦震此刻脸上温和的笑意令她移不开目光。这样的笑容最适合他,他该永远这么开心。芸染仙子终于觉得烦了,于是伸出手拉着她,“走吧―,我还有很多事要忙,得先带妳回天庭。”

“可是―”

“别可是了,”芸染仙子打断她的话,“再看也不会改变任何事。”

“等会儿嘛!”沈织织的眼眶红了,“再让我看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妳可以不要这么痛苦!妳现在就去跟他说,如果他能不要秦记布庄,妳就留下,跟他在一起。”

沈织织忍了很久的泪水,刺痛着她的双眼,“我没有办法!没有秦记布庄,他会不快乐。”

芸染仙子不以为然的嘟嚷了一声。果然是个傻子!

天空渐渐暗了,家家户户有女儿的,都准备了香案在虔诚祝祷。一片和乐的气氛之中,偏偏她的身旁传来啜泣声…

“妳真的很笨!”芸染仙子忍不住悴了一句,看着云罗杼哀伤的样子,令她也莫名的难过起来。

秦震的心头突然滑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他放下手中的布匹,看着四周。

今日他忙得几乎忘了:…除了一早见到沈织织之外,一整逃诩没有看到她的人影。

他立刻唤人牵来他的坐骑,然后将布庄交给布庄管事,直奔回府。想要立刻见到她的念头,强烈的萦绕心头。“他不要命了吗?就算自己不要命也就算了,”芸染仙子看着他策马奔驰的样子,不由得说道:“也要小心点啊!撞到别人怎么办?就说这小子自私自利、脾气坏,真不知道妳喜欢他哪一点?”

沈织织焦急的看着他,“难道忘了什么事吗?”

织锦大赛已经结束,结果如她所愿由秦记布庄拿下胜利,他如此焦急又是为了什么?

“仙子……”

“拜托!”芸染仙子看到沈织织含着泪光的注视,忍不住对天一翻白眼,“妳如果真的打算跟我回去,就要断了杂念,就算他家死了人,也不关妳的事,不然以后苦的人是妳!”

“难道是老太夫人?”沈织织心一急,连忙往前踏出一步。

芸染仙子被吓出一身冷汗,在她从屋顶掉下前拉住她。“秦震不要命,妳也不要了吗?别忘了,妳还没回天庭,还是个凡胎。”

“仙子,拜托,让我去看看就好。”她双手合十,“求求妳!我不会忘了我的承诺。妳跟童子的赌约,我一定会让妳赢。”

“好吧!”芸染仙子不自在的同意,“算我怕了妳了。”

她只好带着沈织织回到秦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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