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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赘当妻奴 第五章

作者:子纹

“这季的财务报表显示,东南亚地区的市场渐渐转移到大陆,这点应该……那个小圆球不算个美女?”

聂昶义原本翻动文件的手一顿,他抬起头看了白子君一眼,“大陆什么小圆球?”

“少跟我装傻了。”白子君嘟嚷了一声,“白痴都看得出来,你对那颗小圆球有兴趣。”

“我现在对大陆市场比较有兴趣。”瞪了他一眼,聂昶义要他罩子放亮一点,别过问他的私事。

白子君嘴一撇,“我不过是想帮忙--”

“免了!”他一口回绝,“你管好你自己的问题就好。”

子君的女朋友多得要用卡车来计算,现在却来担心他的问题,真是省省吧!

白子君觉得有趣的盯他。跟昶义认识多年来,他对女人从来不假辞色,不管什么绝世大美女走过他身旁,他连瞄一眼的冲动都没有,现在竟然转性了,而对象还是个其貌不扬、身材圆滚滚的女人。

“今天早上我看到一个挺有趣的画面。”

聂昶义依然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是你带那颗小圆球上班的。”

他深吸了口气,抬头瞄着他,“你想说什么?”

“你干么不送她到门口?”白子君打趣的看着他,“跟她交往很丢人对吧?毕竟她的外型……”

聂昶义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阴沉,他立刻识相的噤口。昶义这个人虽然平常就没什么笑脸,不过也不常看到他这种臭脸,还真是挺恐怖的。

看他闭上了嘴,聂昶义才将注意力移回计算机上头。

不是他不送诗诗到公司门口,而是被她给拒绝了。而这一点,他当然不会跟子君说,以免有损威严。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尝到了闭门羹的滋味,诗诗以不想成为公司注目的焦点为由,坚持要在离公司还有一段路的地方下车,摆明了要跟他划清界线,他还真不知道自己那么见不得人。

白子君看着他一脸的阴沉不定,心中好奇着他在想些什么,但又没有勇气问出口,干脆先转移话题。

“对了,还有一件事,拜托!先别瞪我,我不过是想先告诉你,远山长子知道你在台湾,感到非常高兴。”

他一听脸色更冷了,“现在是上班时间--”

“我知道,”白子君依然一副吊儿郎当的表情,“我只不过想告诉你一声,这个时间,远山长子已经在往台北的路上了。”

焙缓的抬起头来,“什么?”

“远山长子为了追情郎飞来台湾了。”

真是个花痴!聂昶义的眉头皱了起来,“她交给你搞定。”

白子君连忙拒绝这天外飞来的任务,“我才不要!”远山长子美则美矣,但仗着自己人美家世好,那股霸道气令人倒尽胃口,“好胃口”如他也敬谢不敏。“长子小姐是来找你的--”

“她是公司的客户,来台湾当然由你这个分公司总经理去接待。”聂昶义说得理所当然极了,“难不成有必要大规格到由我这个副总裁出马吗?”

真有他的小子!平常时候也没见他那么积极,这个时候才说自己是副总裁!白子君微微一笑。

“阿义,你的算盘打得很好,”他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只不过你没想过长子小姐有那么好打发吗?她的目标是你不是我,就算我去接待她,她也会想办法来找你。”

“那就是你的问题。”聂昶义站起身,直截了当的说:“总之,别让她出现在我面前?”

“你强人所难……”

他冷冷的一瞥,让白子君不太情愿的闭上了嘴。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他还不了解昶义的个性就太扯了。

“一起吃午餐吗?”他只好将话锋一转。

“不。”聂昶义一口回绝。

他一脸讶异,“不?!你为什么不跟我一起吃饭?”

“不关你的事,反正你多得是人要陪你吃饭。”

白子君深思了一会儿,“你该不会约了小圆球吧?”

“不要一直小圆球、小圆球的叫!”聂昶义严肃的纠正,要他说话之前最好三思。

他耸了下肩。在他眼中,那个卢诗诗确实就是个小圆球。

今天诗诗一进公司,办公室虽然依然闹烘烘,她也依然被当成小妹呼来喝去,但她的心情却是高兴的,笑容一直挂在嘴角,不管多忙都没有消失过,因为只要一想到聂昶义,她就觉得甜蜜。

全世界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成为她的男朋友,这种感觉真的好像在作梦。

虽然聂昶义凶了点,但她发现,他实在好看得令人妒嫉,他之于她而言,真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内线电话响起,她立刻空下忙碌的手,将电话接起--

“格兰集团你好!”她有礼的说。

“十二点去接。”

她听到电话彼端的声音,吓得话筒都快掉下来。

“什么?”她讶异的问。

“我十二点去接-,我们一起去吃饭。”

她有种如在梦中的感觉,可是--

“你别开玩笑了!”

开玩笑?!聂昶义先是楞了一下,才说:“谁在开玩笑,我很正经,我要跟-吃午餐。”

“不行啦!”若让人看到她跟他一起吃饭,她卢诗诗这辈子在格兰就别想翻身了。

一早从进公司到现在,几乎全公司的女人话题都是围在聂昶义身上打转,她又不是想找死,被人知道她跟他去吃饭,她会被这群女人弄得日子不得安宁。

“为什么?”聂昶义没料到会被拒绝。

“你是副总裁。”

这是什么理由,副总裁不用吃饭吗?

“解释清楚。”他的口气很严肃。

诗诗想了一下,“没什么好解释的,我要买便当。”她自以为想了一个很好的理由。

他的眉头皱了起来,“买什么便当?我已经说了,我要-跟我一起吃饭。”

“我知道。”听到他拉高了音调,她不由得胆战心惊了起来,“我是要帮我们部门的其它同事买便当。”

电话彼端沉默了好一会儿。

“喂!你还在吗?”她嗫嚅的问。

“或许我真的该好好了解一下-的工作内容。”聂昶义沉默了许久后,才说出这句话。

“反正只是顺手之劳。”诗诗本人倒不以为意。

“我一点都这么不认为。”他口气严肃的反驳。

“卢诗诗,快点帮我去传真这份数据,别顾着讲电话。”

“喔!”她连忙应了一声,再回头跟他说:“对不起,我要忙了!”

“中午一起吃饭。”聂昶义赶在她挂他电话之前重申道。

“晚一点再说好了。”看到经理阴沉沉的看着她的面孔,诗诗赶紧将电话给挂了。

电话传来断讯嘟嘟嘟的声音,聂昶义一脸愕然。这丫头竟然挂了他的电话--而且到最后,她还是没答应跟他一起吃午餐。

她真的是太不把他给放在眼里了!

偏偏--她就是对了他的眼,连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一双圆滚滚又傻里傻气的大眼睛给迷住了。

“干么?不会是被拒绝了吧?”白子君很不识相的冒出来。

聂昶义瞪了他一眼,“十二点之前,想办法把诗诗带来。”

“什么?”

“我要跟她吃饭。”将注意力拉回工作上,他淡淡的说。

“是你要跟她吃饭,又不是我--”

“十二点之前。”他打断了白子君的话,很清楚若是他自己去逮人,将会给诗诗带来不必要的流言困扰,所以才要好友出面。

昶义这个从大风大浪走过来的家伙,这次似乎真的动心了,那个其貌不扬的小圆球到底有什么魅力啊?白子君实在不懂。

诗诗苦着一张脸,拖着脚步走到白子君的办公室前。

方才本来她忙着要去买便当,谁知道就被顶头上司说总经理大发雷霆,似乎是因为昨天她准备的资料有误,现在他要追查是谁的疏失。

通常这种时候,诗诗肯定是被推出来送死的。

现在的人心浇薄,世态果然炎凉,别人家的儿子死不完,出了事,就赶紧找个垫背的,只图自己没事就好。

她垂头丧气到了极点,有种工作可能不保的预感。

彬许她可以去求一下聂昶义……不,不行!但她卢诗诗虽然没什么志气,可还算有点骨气,自己做错了就自己扛,她才不会要欠人家人情。

挺起了胸膛,她深吸了口气,敲了下门。

“进来。”

得到了响应,她踏了进去。

聂昶义好奇的看她一副好似要送断头台的神情,“跟我吃饭这么痛苦吗?”

这个声音……她猛然的头一抬,就见他端坐在办公桌后头,一双蓝眸直勾勾的看着她。

“怎么是你?”她惊讶的问,“白总经理呢?”

“去吃饭了。”他站起身,“-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什么问题?”她困惑的问。

他翻了个白眼,“跟我吃饭很痛苦吗?为什么-的表情好像要去送死一样?”

“不是啦,我以为……”诗诗叹了口气,简短的将方才经理转述给她的话告知他。

看来这公司真的出了些问题!聂昶义皱起眉头。

“-的经理叫-来,所以-来了?”他问。

诗诗点头。

“看来-重视一个经理的话,比我这个副总裁的话还要来得多。”他讽刺的看着她。

她闻言,有些不解,“什么意思?”

“一个经理叫-上来就上来,而我叫-上来,-却挂了我的电话。”聂昶义直言。

“啊!”诗诗惊呼了一声,脸不由得一红,笑得有些尴尬,“拜托!”她咕哝着,“这根本就是两码子事嘛!”

在她心目中,聂昶义虽然是副总裁,但是她总无法将两者画上等号,或许也因为如此,所以跟他在一起,她才能比较自在。

但聂昶义一点都不认为这是两码子事,不过他并不想要看到她这么手足无措的样子,忍不住在心中叹了口气。

“算了,”他揉了揉她的头,“-放心吧!昨天的会议很顺利,一点问题都没有。”

“真的吗?可是我们经理说--”

“是我叫子君请-来跟我一起用餐,”他打断她的话。她又在质疑他的话了,真是找死!“我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武。”

听聂昶义这么说,诗诗松了口气。

“那就好,你都不知道,我有多怕我工作不保。”

他不解的瞄了她一眼,但也没多问什么,转开话题说:“饿了吗?”他伸出手拉住她软软的小手。

“饿得可以吞下一只象。”

她的话使他笑了出来。

“我订了我最喜欢吃的那家餐厅的外卖给-尝尝。”

听到这个,她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她卢诗诗无啥大志,唯一的兴趣就是吃,这一点,看她的身材就可以一目了然了。

她很不客气的在他的示意之下,大剌剌的大坑阡颐起来。

“-很重视-的工作?”相较于她的狼吞虎咽,聂昶义则是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

诗诗点点头,“当然,若没了工作,我就得回家去了。”

“回家不好吗?”他很好奇。

聂昶义是个混血华人,在襁褓时期就被送到育幼院,孤零零的长大,九岁时才由格兰家第二代玛兰.格兰收养为子。

虽然一直以来,终生未嫁的玛兰对他很好,格兰家族也很用心的栽培他,但他始终都没有家的感觉,而在玛兰最后因为癌症去世之后,孤单的感觉自童年后再度来袭。

他孤独很久了,就在他以为自己会一直孤独下去时,他遇上她,这个有很可爱名字,很可爱样子,很可爱的卢诗诗。

生命实在充满太多不可测的意外,像这回他会到台湾,是替跟他从小一起长大的表弟雅克.格兰前来,雅克老婆怀孕,想陪在太座身旁,他感激这美丽的意外,感谢老天让他遇见诗诗,一个令人觉得温暖的女人。

诗诗想了一会儿,“回家不是不好,谁不喜欢回自己熟悉的环境,只是我妈一直要我嫁人很麻烦。”

嫁人?!

他想起了昨日白子君听到诗诗与她两个妹妹交谈的话语之中,也谈到了结婚这件事,而恩恩和安安两人对他热切得一副巴不得赶快把诗诗给嫁出去似的样子,他好奇了起来。

“-不要?”

“也不是不要,只是太难了。”诗诗叹了口气说。

她的话令人莞尔。

“中国人有句话叫做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她一边吃,一边解释,“你有没有听过?”

聂昶义点点头。在大学时代,因为自己的中国血统,他醉心过中国文化很长的一段日子,他的中文也是在当时扎根。

“我妈妈生了三个女儿,我是老大,另外两个妹妹,就是你昨天看到那两个已经嫁人了,”诗诗很简单的说明,“所以我妈就只好把全部的希望放到我身上。”

“怎么说?”

“就是我得要找个人嫁,然后对方一定要入赘,若不能,至少也要让我生个儿子,让我们卢家抽猪母税。”

“抽猪母税?!”聂昶义不解的重复一次。

“就是生的男孩要一个姓卢的意思。”

他露出一个了解的神情。

“可是你也该知道,”她自以为是的解释,“现在这个时代,有哪个笨蛋男人会愿意入赘?至于抽猪母税,拜托!我们这一代,每一户都生得少,别人家都很缺男丁了,哪还轮得到我妈抽猪母税?所以,我妈她啊,根本就在异想天开,偏偏还要拖着我。”

“-可以跟她说说-的想法。”

她惊恐的看着他,“别开玩笑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我不懂。”

“我妈很凶。”一句话,解释全部。

聂昶义笑了,“我相信不管-妈妈再怎么凶,对她而言,自己女儿的幸福还是胜于一切的吧?”

“这是当然,”诗诗认同的点头,“跟我相亲的对象都是我妈千挑万选的,不过像我这个样子不会有人要的啦!”

“那可不一定。”他对她摇头,“我就觉得-很好,或许-可以将我当成交往的对象。”

她嘴里的饭不客气的喷了出来。

聂昶义果然是从大风大浪走过来的,他神情没多大改变,只是拿起纸巾擦了擦被她喷了一脸的俊颜。

“对……”她立刻将筷子给放下,接过他手中的纸巾,慌乱的替他擦着,“我不是故意,是你的话……你的话吓到我了。”

“为什么?”聂昶义一点都不在意被她喷了一整脸的饭粒,“-觉得我不够资格吗?”

开什么玩笑?他若不够格,全世界的男人都该去死了!诗诗忙着将一团乱给清理好。她还以为她这辈子所经历过最震撼的事莫过于昨日他的那个吻,可没想到,事隔不到二十四小时,他再次丢给她一颗原子弹,让她完全无法思考。

交往--男女之间的交往,跟聂昶义?!她本来打算自己若可以跟他维持一种似有若无的情愫,她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真的没想到……

“我真的不行吗?”聂昶义拉住她忙碌个不停的手。

他这辈子没主动过,然而在诗诗身上,他感到一种安定的感觉--这对他而言是陌生,但却是最想追求的幸福。

就算入赘他也不在乎,反正格兰家族到他这一代已经有太多后嗣,不差他一人的,更何况,他也并非是真正的格兰家族一员。

他离她离得很近,唇几乎要碰上她的,她的眸子圆睁,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是她--其貌不扬的卢诗诗。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听到她的话,他感到无力,“我看起来像在开玩笑吗?”

她的手迟疑的将他脸上最后一个饭粒拨掉。他看起来不像开玩笑,但这番话确实是很好笑。

聂昶义弯身吻她,他没有紧拥住她,也没有试着拉近她,但这个吻却很彻底,吻很深切。

“很高兴我们有了共识。”结束这个吻之后,他满意的对她一笑。对付诗诗,可能就是下命令,要她照做就行了。“以后我们就是一对了?”

诗诗的手颤抖的抚着自己的唇。共识?!他们这样就算有共识了吗?真是奇妙的感觉。

“我不懂──”

“-不用懂。”他对她安抚一笑,“反正烦恼的事我会处理的。”

她看着他,楞了好一会,最后迟疑的说:“不过有件事,我要先跟你讲清楚,说好不生气。”

聂昶义点头。

“这个星期我还要回家去相亲,”她无奈的对他耸肩,“你应该懂得相亲的意思吧?”

他的脸色微变,点了点头。

“说好不生气的,我妈跟对方已经讲好了,推不掉,所以我一定得回去,不然我妈会很没面子,到时倒霉的就是我,基于这点--你同意吧?”

“-都这么说了,当然就得回去。”聂昶义理所当然的表示,“-不能惹-妈妈生气,不是吗?”

当然!她点点头,果然是个开通的好男人。她对他实在满意到了极点,只差没把他当天神来看。

“-不吃了吗?”

“当然不是。”

诗诗的视线回到眼前的美食上。这个星期天烦人的相亲,一下又被她给抛到脑后,俗话说得好,民以食为天,只要有食物就可以为她带来一天的好心情,加上聂昶义也同意让她去了,她不用烦啦!必去后,她随便把相亲的人打发就是?

他喜欢她--

今天的午餐因为有他的陪伴变得更好吃了,所以诗诗不自觉的多吃了一碗饭。看来恩恩说的话有道理,她再不知节制下去,有一天她可能连门都进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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