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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娇娇女 第一章

作者:子缨

“沈容又迟到了!”

在“神鬼千难”的总部里,一名身量高胖,面目狰狞的男子在会议厅里转来转去,嘴里不停的“碎碎念”,叨念著“难缠”还没到。

“千面,你就不能好好的坐下来等沈容吗?”鬼脑用手支着头,有点不耐烦的劝千面不要兜来绕去的。

千面这样走来走去,他的视线就会不由自主地跟著他转,转到最后,他的头都晕了

千面面有难色的摇头,“不行。”

“不行!”这下鬼脑的脸色就很难看了。

这个死小子,竟然大刺刺的说“不行”!他不知道他就快被他的兜来转去弄得想吐了吗?!

“给我一个不行的理由。”一个他不会失手杀掉千面的理由。

千面指指自己的身体,露出无奈的表情,以为他这样比手画脚,鬼脑应该就可以明白他想说的,谁知道鬼脑竟然狠狠的瞪他一眼,出言恐吓——

“给我用说的!”

千面只好放弃比手画脚,用刻意佯装的尖锐声音开口,“你知道我不能坐的嘛!”他又指了指自己一身的装扮。“扮个大胖子不容易的,你知不知道?这种充气皮囊必须充到十成饱,才会有人体的触感。但你也知道的,这么胖的皮囊,一坐下来,肚子会往上撑,胸部会往下垂,大腿、胸肌两部份的气体会被挤往肚子的部位,一个不小心,“砰”的一声,我的心血就全白费了。”

“谁教你要做这么廉价的假皮囊。”鬼脑伸手去戮戮千面的肚子。

可怕,就像怀孕的女人一样,千面的肚子又涨又圆,不知情的人真会以为这张皮囊是真皮实肉。但是,这是指不知情的人而言,如果千面想用这副模样去骗沈容,呵呵!难啦!

千面知道鬼脑的摇头晃脑代表什么意思。

“我也知道容容很难骗,但谁教你们的开会通知发得那么晚,短短一个晚上,我怎么可能做出十足完美的作品。”

表脑有点匪夷所思的看著既失望又懊恼的千面。这下他才知道,“原来你真的以捉弄容容为你毕生的乐趣。”

他们的通知函是凌晨一点发的,千面为了要骗倒容容,还特地熬夜做了个假皮囊!

“告诉我,你会不会太闲了一点?!”鬼脑龇牙咧嘴的取笑千面。

千面懒得理他,迳自在镜子前“顾影自怜”兼自言自语。

“其实我这次很有信心的。你看、你看……”千面拉著鬼脑到镜子前。“你看我这张脸,连抬头纹、眼角的笑纹,还有双下巴、三角眼都做得微妙微肖的。容容只要不碰我,不去感受这张皮囊,她一定会上当。”

表脑用像在看白痴的眼神看著千面。

“怎么啦?为什么这样看我?!”鬼脑的表情就好像他是个低能者,自己在那儿胡言乱语似的。

“你觉得容容会相信“首席”长这副德行?!”这副面目狰狞、身量壮硕到不像人的鬼样子。

“容容又没看过首席。”所以容容会相信。

表脑嗤之以鼻。

“拜托,咱们家的容容叫难缠,又不叫笨蛋。纵使她没见过首席的真面目,也猜得出来这副模样是你千面装的。”

“为什么?”难道他的化装术很烂吗?

“因为,神医在那儿,”鬼脑指指正在整理资料的乔康,又指指自己,“我在这儿,但,千面在哪儿?”有了首席,没了千面,这根本就不合常理。

“有有有,有千面。”

听到鬼脑的质疑,千面连忙用与他体型不合的轻盈脚步奔向内堂,拿出另一副人皮皮囊,放在沙发上,让它坐著。

交叠的双脚,一手支额,一手捻著香烟,是千面抽烟思考时的模样。

棕发、碧眼,皮肤白皙,手长脚长,一张混血的英俊脸蛋,是千面的真面目。

这是千面照著镜子临摹出来的。

“像不像我?”

“像。”

“我也这么觉得。”千面好得意。

“但容容还是不会相信。”

“不会吧?!”千面慌了。“我连我可能会说的话都用方程式输入皮囊里了……你看。”千面拍了一下手,假干面嘴唇掀动,开口说道:“小表难缠来了。”那口吻、那语调就跟真的千面一样。

“就这样?!”鬼脑很怀疑千面想用这短短的一句话骗倒难缠。

“不只。你开口跟千面说说话,我的千面会回答问题。”千面很以自己的作品为荣。

表脑走近假千面,伸手夺走他手上的香烟,只见他气呼呼的开口。“还我烟来!”

的确是千面的脾气,不过,“容容还是不会相信。”

“为什么?”他精心策画了这一切,容容还能识破他的伎俩?他不信。

表脑为了证明给千面看,伸手就给假千面一巴掌,只见假干面用愤怒的声音吼道:“我要跟你拚命。”

“喏,我的千面很好嘛!”该回答什么,电脑语音会自动选择。

“但是,你几时见过自己挨揍了还不还手的?”所以,千面百密一“输”,是输在他的假千面不会动。

“打小苞你玩在一块,我从来没见过你安安静静的坐在椅子上超过一分钟。跟你打个赌,容容一进来,一定会立刻揭穿你的骗局。”

千面好强又好胜,明知自己不可能赢,但还是跟鬼脑击掌。“赌了。”

“赌什么?我也要。”

一个削短发,身材高挑的女孩从大厅里奔来,还来不及喘口气,便跟千面、鬼脑击掌。

难缠沈容就是这个德行,不管好事坏事,她都要插一脚。

谁知道她的手才碰到千面,屋里就传来一声“砰”,三人被这个爆破声给吓了一大跳,击掌的手迅速分开。

冷凝的气氛中,只听见绵长的“嘶——”的声音,而真千面假首席正快速的“瘦身”当中。

假千面被爆破声吓了一大跳,不停的重复道:“好可怕!好吓人!”那惶恐的表情将千面酷酷的模样破坏殆尽。

“为什么会这样?”千面在哀嚎。

表脑早已笑得不支倒地。他就知道容容一进来就会识破千面的伎俩,因为他们的难缠就是那么的鬼灵精怪。

“说,是不是你打暗号给容容的?!”

千面老羞成怒,不信自己熬夜做成的皮囊会让刚进门的沈容识破,他坚信屋子里一定有内奸,不是神医,就是鬼脑。而其中以鬼脑最可疑,因为他一向最疼容容。

“拜托,这才不关鬼脑的事,是你自己太下小心了。”

“我不小心?我怎么不小心了?”假干面除了不会动之外,其余的都很逼真,容容不该这么污辱他的智商。

“喏,我们再击掌一次。”

“干嘛?”千面其实是很怕沈容的,因为沈容什么本事没有,整人最行。

“证明你笨哪!”沈容伸出一拳,千面用拳头去挡,“拳头碰拳头,是“神鬼千难”的击掌方式,而首席从来没和我们立过誓,怎么会知道我们特殊的击掌方法?”

“就这样?!”他辛苦了一个晚上,就输在这一拳!

“这是其一,还有其二、其三。”

“愿闻其详。”千面承认自己输了。

沈容拉起千面的手,指指他的手腕。“这是一大败笔。”

千面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很好,没什么不对啊!”胖胖的手在手腕处有一圈明显的皱褶,他都做到了呀!

“你太刻意了,凡是太刻意的东西就越不自然。”

千面输了,才听了两个理由,他就已经觉得自己很没用了,根本不想再听下去。

然而,鬼脑好像存心要让他不好过似的,连忙追问沈容第三个理由。

“第三个理由嘛——”沈容露出极吊诡的笑。她随手摘下千面的衣扣,往玫瑰花的方向弹去,花瓶里的玫瑰马上折枝。

她刚才就是用这种方法弹破千面的假皮囊。

“首席是我们四个人的师父唯一承认的嫡传弟子,他的功夫比起我们应该怎么样?”沈容侧头问很懊恼、很伤心的千面。

“比我们强。”

“所以,如果我想偷袭他的话……”

“首席会用他的气反扑。”

“答对了。”算千面的智商还有那么一点点可取之处。“可是我刚刚弹指接近你身侧时,你却文风不动,根本不曾察觉有危险接近。”千面的长才是幻化、易容,对于武学的认识本来就不够,更何况是习武者的上乘内功,那千面就更没辙了。

“基于以上总总原因,你就察觉到我不是首席?”

沈容倾头,嫣然一笑,“好聪明。”她开心的往千面睑上印了一个吻。

表脑看了差点没喷血。他伸手抓回沈容,以自己的衣袖猛擦沈容的嘴,叨念道:“你干嘛亲他?”

要知道容容可是他喜欢的人,千面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染指!

“因为我可爱,沈容喜欢我。”

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嗟!千面摊开手,就要给沈容一个大大的拥抱。

表脑来不及推开沈容,只好委屈自己,让千面抱个满怀。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抱在一块儿。

千面、鬼脑像被鬼打到一样,打个冷颤后,猛然推开彼此,又同时搓掉自己身上的鸡皮疙瘩。

唉哟!跟千面抱在一起,好恶心哟!

唉哟!跟鬼脑抱在一起,好恶心哟!

沈容懒得理他们,快步走到神医身边,看他在忙些什么。

神医伸手打掉沈容才刚拿起的幻灯片。“别动它们。”

“为什么?”她嘟起嘴抗议。

“因为每次东西经过你的手就会污一大块。”沈容是男孩子性格,做什么事都是粗手粗脚的,根本就不细心。但也因为她这种没心机的个性,学武才比他们三个来得神速。

“小气,不碰就下碰,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做这些幻灯片是要做什么的吧?”沈容好奇的眼眸在众多幻灯片中转来转去,一副忙碌的模样。

神医深知沈容的好奇心一旦被挑起,便是没完没了的纠缠,他只好叫她去把千面和鬼脑找来。

“去把那两个抓来坐好,我就告诉你。”

“遵命。”沈容行了个童军礼,飞快转回千面,鬼脑身边,一手一个,将两个大男人拖到会议室。

千面、鬼脑以手掩面,痛不欲生。

懊丢脸,试问这世上,有谁像他们两个这般没面子,竟被一个年纪比他们小,身高又比他们矮的小女生这样拖来拖去,活像丢垃圾似的!

“喂喂喂,打起精神来,神医哥哥有话要说。”沈容正襟危坐,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

这小妮子一有任务,全身的细胞就静不了。

神医将所有的幻灯片备齐了,一一排放,连续放映。“这次的任务是捉拿国际罪犯——易南阳、易平阳两兄弟。”

“我知道。”沈容举手,“他们是全东南亚最大的犯罪集团,举凡贩毒、走私黑枪、杀人、贩卖人口,只要有利益可图,他们全都干。上个月,他们兄弟俩以十二项罪名被起诉。”

神医点头。“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可是国际法庭在昨天释放了易家两兄弟。”

“为什么?”沈容忿忿下平。

“因为罪证不足。”

“人证、物证都齐全了,这还叫“罪证不足”啊?”这世上还有天理吗?!沈容喳呼。

神医将幻灯片转至下一片。

一个温文儒雅、戴著白金镜框的斯文男子出现在画面上。

沈容一时傻眼。

神医哥哥干嘛拿个明星照片出来亮相?!

“他是谁?”这人漂亮得不像话,阴柔的面容比女人还漂亮。

举凡漂亮的男人都显得娘娘腔,让人觉得恶心,但照片上的男子却不会。他的脸部线条虽柔和,但眼神却很凌厉、鼻梁挺直,抿薄的唇更显示他的薄情寡义,一看就是副精明能干相。

这个人不是简单的小角色,沈容以直觉断定。“他是青海帮的人?!”

神医点头:“这人叫聂云。”

聂云?!沈容侧著头看鬼脑,“有资料吗?”

表脑是电脑高手,只要他的电脑一连线,就连美国情报局里的秘密档案都能得到。

“他是易家军青海帮里的军师。”鬼脑双手快速按键,将手边的资料传到千面、神医、难缠的电脑里。

“就这样!”沈容惊呼。

只见萤幕上出现一张跟幻灯片上一模一样的照片,还有聂云的身高、体重这些基本资料,其中特别一点的就是指出聂云在97年之前,是御用大律师,这次易家兄弟能完全月兑罪,靠的就是他的帮忙。

“鬼脑,你太逊了啦!聂云的资料只有这么几行。”鬼脑甚至没查出聂云的身分背景,就连他的双亲那一栏都是空白的。

表脑不是不查,而是无能为力。“聂云的所有资料在各国皆被列为最高机密,全被锁档。”

“不能破除密码?”沈容好失望。

“可以。”鬼脑点头。

沈容马上变脸,又是那副神-飞扬的兴奋模样。她眼巴巴的趴在电脑前,等著鬼脑破除密码,解除她对聂云的疑惑。

表脑以手指点点电脑萤幕上简单的几行资料,告诉沈容,“这就是破除密码后的结果。”

沈容一听,嘴巴张得大大的。

“这么简单的资料,各国情报站居然把它列为机密档案?”她太失望了。

“由此可见,聂云这号人物的确不简单。”

沈容灵机一动。“会不会聂云其实是个电脑骇客,偷偷进入情报网站内,取得密码之后,进去销毁自己的档案资料。”

“有可能。”干面点头。

“不可能。”鬼脑反驳。

“为什么?”沈容不由得好奇。

“因为想突破一国的情报站就已经很难了,更何况是世界各国的。”

“但你就可以。”千面嗤之以鼻。

“那是因为我比较厉害。”

说得也是,身为猎人之一的鬼脑的确是万中选一的天才,如果连鬼脑都救不回的资料,那全天下除了鬼脑的师父之外,看是没有人救得回来了。

不!“还有一个人比鬼脑厉害。”

“你是说鬼脑的师父?”神医猜到沈容的答案。

“不,不是师父。”鬼脑更精准的猜到沈容的想法。“是首席。”首席学齐了四个师父的所有功夫,他的确有可能比他厉害。

“但首席为什么要这么做?”干面不解。

“如果我说聂云是首席,有没有这个可能?”沈容大胆假设。

如果聂云就是首席,那他毁掉自己的档案资料就能成立。

神医点头赞同。“如果聂云是首席,的确有这个可能性。”

因为聂云在刚进青海帮的时候,救过易家兄弟一命,连吃了三颗子弹,皆在要害。那时候他看到报导,都以为聂云没救了,但一个月后,聂云不但活得好好的,还以黑马之姿成为易家军里的军师。当时,他还在纳闷聂云为什么能逃过死劫;而如果聂云真的是首席的话,那他当初的疑惑便有了解答,因为聂云若救不了自己,师父铁定会出手相救。

“况且,这次的任务,首席说过有内应。”

“你怀疑首席说的内应是他自己。”

“不无可能。”大夥都点头,反倒是沈容摇头了。

“为什么首席要帮易家兄弟月兑罪,再叫我们出任务取得易家的犯罪资料?”

“因为首席知道国际法庭会发出赏金令,重金悬赏易家两兄弟的人头。”千面提出可能性。

沈容不认同。“咱们虽没跟首席相处过,但印象中的首席不像会做出这种唯利是图的行迳来,更何况赏金令是昨晚发出的,可聂云却在易家兄弟身边待了两年。”

“除非他有更大的企图。”神医点出问题核心。

“但这也只是我们的猜测,聂云究竟是不是首席,这下子又变得很飘忽了。”

“难道首席没有告诉你,我们该怎么找出那个内应吗?”沈容眨眨眼睛,犹不放弃希望。“比如说暗号。”

“暗号?”神医、鬼脑、干面同时看向沈容。

沈容猛点头。“比如我说“白日依山尽”。”

“他会回答“黄河入海流”?”鬼脑不相信这种笨主意竟然是他的难缠想出来的!

沈容讪笑道:“人家只是打个比喻嘛!干嘛这么笑我?”

其实她期待的是这个任务能简单一点,若能尽快找出埋伏在易家军的内应,对任务的完成有极大的帮助。

青海帮既然能让国际法庭发出赏金令,那他们的力量就不容小觑。这个道理“神鬼千难”都懂,既然懂,他们就更不放心让沈容出这趟任务了。

“难道这个任务非让沈容去不可?”鬼脑有些担心沈容的安危。

“拜托,为什么不能是我?!”沈容听到鬼脑这么说,气呼呼的抗议。“我很差、很无能吗?”

“不,你不是差、不是无能,而是这个任务危险性太高了。”

“但却最适合我。”

每次“神鬼千难”要出任务,首席总会依他们的专长指派行动者,其余的都是后备支援。

“我知道你们担心我,但我非去不可。”

没理由同是组织内的三贝,他们三个就得出生入死,而她则跷著二郎腿坐享渔翁之利。

沈容的倔脾气,跟她一起长大的伙伴们最懂。

也罢,既是首席选出来的,他们也难有更改的权利。

表脑拿出他设计的武器设备。一只表、一枝钢笔,还有一条心型白金项链。

沈容拿在手中把玩,想找出它们的机关设在哪儿。但她看了老半天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请教鬼脑,“怎么用?”

表脑拿著表,指给她看。

“这个红色的钮一按,镜面可以打开,里头就是微型照相机,可连拍二百张照片,镜面一压,便成为普通手表。”

沈容点头,表示懂了。“再来呢?”

“看到这个蓝色的钮没有?”

“嗯。”

“按一下,便是长达三十尺的钢索。”相当于十层楼高,所以沈容要在高空逃难不成问题。

“连按两下呢?”

“就是跟我们联络的通讯器,记得,在你打开通讯系统之前,要扭开这个金色的钮。”

“做什么用的?”

“避免有人拦截我们的对话。”

沈容点头,表示明白,“如果连按三次这个蓝色的钮呢?”

“爆破。有类似手榴弹的功能,只是它的威力是手榴弹的十倍。”

“哇!”沈容一脸的佩服。也只有在见识到鬼脑改造武器的长才时,她才会露出这种既佩服又羡慕的目光。

她又举高手中的钢笔。“这个呢?怎么用?”

“这是一把小型手枪,给你防身用的,只能近距离使用,说是暗算的武器比较贴切。”

“那这条项链呢?”沈容把小巧的心型项链拿在手中晃。这条项链真可爱,连她这个不爱戴首饰的人都舍不得放下。

“它是小型的微电脑,除了能与普通电脑连线,读存资料外,它还是一部小型摄影机。如果你有机会潜入青海帮的主控室内,按照他们监视器的角度取景,然后将镜头移花接木,你的行动就不会被发现。”

“谢啦!”沈容将手表和项链戴上,再将钢笔放进她的小包包里,然后看向神医。

神医手中拿著十支密封的试管。“这是我自行调配的血清,可以解毒。”

毒?!沈容嫣然一笑,打趣的和神医开玩笑。“你是怕我被毒蛇咬吗?”

“不是,我是怕你的入门测试,他们会要你试毒。而这血清能解大部份的毒品,不管用吸的、用抽的,还是静脉注射。”

大部份?沈容眉头一皱,“也就是说也有例外的时候,是不是?”

“普通的安非他命,大麻,它都能百分之百的清除,但麦色酸二乙醯胺(LSD)及天使尘(PCP)因为在台湾少见,所以不容易调配解毒的血清。不过,我相信它解这两种毒的能力也有百分之八十,只要你不常碰这两样毒品就不会上瘾。”

“嗯。”沈容点头,对神医的话,她是百分之百相信。她又把十剂血清放进她的包包里,再转头看千面。

千面摆摆手。“这次我没什么东西可以给你。”

“有啊!”沈容十分确定干面有她想要的东西。

“什么?!”怎么他自己都不知道?

沈容纤纤玉指一指,指向那个假千面。

“你要那个假人?”千面万分错愕。“你要它做什么?”

“你先答应我,我再告诉你。”

沈容笑得皮皮的,看得千面头皮直发麻。他知道如果他够理智,就不应该答应沈容,但是,他实在很好奇沈容到底要他的假人做什么?

“好吧!给你就给你-!免得你又说我小气。”千面答应了沈容的要求。“现在你可以说出你要它的理由了吧!”

沈容没说话,迳自走近假干面,背对著伙伴,一把扯开自己的衣襟,袒露出胸脯。就在神医、鬼脑、千面惊诧得说不出话来的时候,突然,他们听见假千面的嘴巴传出“嗯嗯呀呀”的兴奋声。

沈容笑倒在地。“我一直想知道千面在高潮时会发出什么声音,现在我终于知道了。”

她狂乱地笑著,而本来愣著的神医、鬼脑这才恍然大悟,两人也乐不可支的大笑,只有千面涨红著脸,差点没气晕。

“还给我。”千面伸手就要去抢。

表脑用手去挡。“-!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你都说要给容容了,怎么可以反悔?”他对千面扫出一脚,侧著头叫沈容快走。

沈容马上抱著假千面离开。

千面转移攻击目标,转身对沈容击出一掌;鬼脑翻空接下那一掌。

“你在干嘛?”这死鬼脑,老是护著容容。千面边突击边咒骂,突然,他灵机一动,想到一个方法让鬼脑阵前倒戈来帮他。

吧面猛然收起拳脚。

“认输了?!”

表脑有些得意于千面的臣服,也收住饱势,笑看千面的窘态。没想到千面脸上不但没半点窘态,反而笑意盈盈。

“你气疯啦?干嘛笑得像个白痴?”

千面双手一摊,仍旧是那副老奸模样,“我不是气疯了,我只是突然想到容容把我的“”带回家做什么?”故意加重“”四个字。

表脑知道千面有意激他,也知道容容不可能对千面的假皮囊做出什么龌龊的事,但被千面这么一提,他脑中就下由自主地浮现她把千面的衣服扒光,然后——天哪!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我去帮你把你的假人要回来。”鬼脑夺门而出,当年他勇夺奥运百米短跑金牌时也没这么快过。

看著鬼脑著急的模样,千面突然敛起笑容,若有所思的开口道:“鬼脑还是很呵护容容。”

神医知道千面的心思。

“神鬼千难”从小一块长大,鬼脑与千面对容容更是百般呵护,两个大男生会对活泼好动的她产生感情是无可避免的,但偏偏容容个性开朗,对每个人都很友善。

容容的心里没有所谓的男女之分,对鬼脑、对千面,甚至是对他,她把他们全当作哥儿们看待。

这样的相处方式截至目前为止,还没发生什么大问题,但——容容终有一天会有喜欢的人,到时鬼脑与千面,谁才是那个最不能承受的人呢?

神医看著千面,只见他脸上没有乎日的嬉皮笑脸,只有浓浓的愁思。看来,今年正值多事之秋。

不过,幸好他没有-进这淌浑水里,这才叫“阿弥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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