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妻邪郎 第七章
这时,张珈尹才赫然发现盛泛的存在对她竟是如此的重要,她好怕会失去她。
她认了,只要盛泛平安无事,就算她真的因为盛泛变成同性恋,她也不在乎了,只要盛泛没事。
张珈尹偷偷把窗户打开一小缝,想看看外面的情形,只可惜外头一片漆黑,加上盛泛和他们离她太过遥远,害她什么也看不清楚。
到底情况如何?她真想知道。
盛泛是否会安然无事呢?
张珈尹坐立难安的在家里踱来踱去,终于在地板快被她踩出一条路来时,她决定听从心底真实的声音——出去看看。
“啊——”这一声惨叫来自……
她不再踌躇,立即开门冲出去,只是这次的尖叫声是发自她的喉咙。
“啊——”
张珈尹不敢相信她的眼睛。
尖叫恐怕是她现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珈尹,你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是不是天一堂的人闯进屋子里头去了,所以你才跑出来?”盛泛被她的尖叫声吓得悚然心惊,焦急地连忙追问。
“你……你……”眼前的异象让张珈尹的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天啊!怎么会有这种事呢?
一定是她眼花看错了!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怎么了?快告诉我。”对于她的瞠目结舌,盛泛根本不明所以。
她看他的模样怎么好像看到怪物一样,莫非后面有人?盛泛飞快地转过身去,但他的背后什么也没有啊……奇怪了!
“你……你的头发……你的头发……不见了!”张珈尹费了好大的劲,才勉强从惊愕中振作起来,期期艾艾的表达出她想要传达的意思。
“我的头发?”盛泛很自然地就伸手去模自己的头发,但……不见了……它真的不见了!
怎么会呢?他不是一向将它固定得很牢,怎会不见了?
啊!难道是刚才那个勒他脖子的混蛋家伙搞的鬼?
盛泛沉吟了下,终于确定是谁搞的鬼了。
八九不离十,绝对是他,一定是他,没有别人了,也不可能会有别人。
记得那时他将那个人往地上摔的时候,那个混蛋家伙的确曾经拉扯过他的头发,只是因为那个人拉扯的是假发,所以自己才没感觉到痛,没想到那混蛋竟然把他整顶假发都扯了下来。
哎呀!他怎么会如此粗心大意。头发掉了,却浑然不知,他到底在仓皇些什么啊?
对了!那时候他因为怕她一个人会有危险,所以在将那些不知死活的家伙全解决完毕之后,他匆匆的就往屋子里跑,哪知会离谱到连出了这么大的纰漏都毫无所觉。
这下伪装被识破,他该怎么收场才好啊?
“哈哈……哈哈……”盛泛试图以干笑蒙混过去。
但张珈尹才不会这么简单就放过他,一旦混乱的思绪沉淀厘清之后,她一向精明睿智的脑袋瓜子便迅速的恢复原有的灵光,因此投向他的目光锐利得几乎可以杀人。
“可以请你告诉我,你的头发为何会突然间不见了这么一大截吗?”她还真是够白痴的了,他不过是戴了顶女生的长假发,不过模样长得秀气娇柔些,不过气质温婉可人些,她就笨笨的相信他外表的伪装,却完全忽略了他颈部的喉结,还有她早上误碰的胸部,其实那平坦得此一般似飞机场身材的女人还要平坦……
仔细看来,月兑去长发的他尽避秀气纤细一如女子,但实则是有着男人的味道与魅力,比作女人打扮的他更让她……怦然心动。
她神经病啊,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简直是头壳坏掉了!
张珈尹忍不住在心中怒斥自己的莫名其妙。
“哈哈……哈哈哈……我戴的假发太不乖了,一不留神,它就顽皮地偷跑出去玩,哈哈……你看它有多么的不听话。”盛泛尴尬的胡说八道一通,希望轻松的言语能稍稍消除她的怒火,因为她看起来好像很生气。
“把嘻皮笑脸给我收起来,认真回答我的问题!”张珈尹两道眉毛不断往中间集合,脸色臭得可以。
“是!”他也只好乖乖听话。
“你说、你说,你为什么要欺骗我?为什么要假扮女人来欺骗我?”欺骗她到底有什么好处?还害得她以为自己爱上了他这个“女人”而烦恼不已。
她恨死他了!
“珈尹,你听我解释,事情并不是像你想得那样。”这个情况他早预料到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爆发,谎话果然是不能持久的。
“事实摆在眼前,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的?”张珈尹越想越火大、越想越无法平心静气地听他解释。“要不是今天你的假发掉了,你还想欺瞒我多久?你是不是觉得骗到了我,把大家唬得一愣一愣的很得意?你说,是不是这样?”
“你不要这么激动,行吗?”他握住她抖动的肩膀,竭尽所能地要她冷静下来。“你为什么每次说话都要这么冲,都要这么固执己见?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听我把事情解释清楚呢?”
“好,你说,我看你能掰出什么可笑的藉口来!”她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怒焰高张的瞪视着他。
“首先,我要在这里严正声名一点,我男扮女装并不是为了要欺骗你,更不是为了要唬弄其他的人。”盛泛目光坦然的看进她燃着两簇火苗的大眼。
“那你是为了什么?好玩,还是你的兴趣?”张珈尹硬是推开他握住她肩头的手,冷笑地问。
“可以这么说。”他直言不讳。
“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会儿她又弄不明白他话中的涵义了。
“就是你说的那样啊,我男扮女装一方面是为了工作方便,一方面也是因为我喜欢穿女装的关系。”
“什么!?你说什么?最后那一句可以麻烦你再说一遍吗?”天啊!张珈尹简直不敢相信她耳朵所听到的,尤其是末尾那一句,宛若回音般不断地在她耳边震荡,震得她一脸木然,这比她发现他是男的还要让她震惊。
奇怪!她的心为什么会隐隐抽痛呢?
“有什么不对吗?”盛泛茫然的注视着她。
她干嘛呆若木鸡?他有说错什么吗?
“有什么不对?你还敢问我有什么不对?”她音调激昂的质问他。“你刚才不是说了你喜欢穿女装,你还敢问我有什么不对?当然不对了,你是男的耶,你怎么可以喜欢穿女装?除非你是同性恋、人妖或是河讠艺人,要不然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的喜欢穿女人的衣服,根本就说不通嘛!”张珈尹觉得眼睛酸涩,似乎有股想哭的冲动,他怎么可以是同性恋、人妖或是河讠艺人嘛!她不想、她不要!
“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不是同性恋、不是人妖、更不是河讠艺人,若要勉强说,我觉得我自己比较接近于日本的视觉系艺人,所以我还是喜欢女人的,别担心!”她激烈的反应让他哑然失笑。
他喜欢穿女装的事,所引发的关注似乎还比他一直欺骗她是女儿身的事多,看来他并不是一厢情愿,他要她成为自己情感的停泊港或许没有想像中困难,“粉”有希望喔!
“你少胡说,我干嘛担心啊?管你喜欢男的还是女的,那全都是你的事,不关我的事,你别扯上我!”两抹嫣红迅速烧上张珈尹的面颊,使得她连忙心虚的否认。
“要是不关你的事,你干嘛那么在意我喜欢穿女装的事,你干嘛那么关心我是不是同性恋、人妖或是河讠艺人?
我不过是你的保镖,我只需尽到保护你安全的重责大任,至于其他的事,譬如说我高兴穿男装或女装、我喜欢男人或女人,应该不在你的管辖甚至可以干预的范围内吧!张大立委,你认为我说得对吗?”她脸上的羞赧让盛泛逮着机会揶揄她,他要逼出她的真心话,他要她坦白招认她对他有和他相同的情愫与感觉。
“你好过分喔,翻脸跟翻书一样快!”盛泛讲的话虽然是事实,却把两人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彷佛她和他之间除了雇主跟保镖的关系外,就什么都没有了,这种刻意保持距离的感觉让她的心宛若被掏空般的难受。
“我是没资格管你的私事,可是在昨天那个炸弹事件之后,我还以为我们之间的关系会有那么一点不同,至少不仅仅是生硬的主雇关系而已。不过我到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一切都是我自以为是的无聊幻想罢了,等明天事情告一段落之后,我们就什么瓜葛都不会有了,你可以安心走你的路,我也可以自在过我的桥,我们之间……什么关系都不会有。”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讲话这么反覆无常?明明是你先说我的事跟你没关系的,现在又来指责我翻脸无情,我到底要怎么做、要怎么说,你才会满意高兴呢?”她逐渐泛红的眼眶让他心疼,可是她睁眼说瞎话,一点都不坦率,逼得他不得不硬起心肠悻悻然的凶她。
“我不知道啦,随便你好了,你高兴怎么做就怎么做,不要问我!”张珈尹转身想跑回屋子里,但盛泛哪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他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她圈进他的怀抱,要她除了他的怀里之外,哪里都去不了。
“想逃?你不把话说清楚就别想走。”她身上飘来的阵阵馨香熏人欲醉,让他搂着她的手微微又加了几分力道。
“放开我,我跟你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他突如其来的举动,让张珈尹窘得狂扭身子,想甩开他箝制住她的手。
殊不知盛泛虽然看来弱不禁风,但力气却大得可以,不管她怎么挣扎、怎么摆动,都只是徒劳无功、白费力气罢了,她根本无法撼动他半分,依然只能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一个男人的胸膛,动也不能动。
这时,她才真实的领略到女人和男人真的很不同,尽避他外表的打扮可以很像女人,但骨子里却还是百分之百的男人。
“真的没有?我不信!”盛泛笑谑道。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快点放开我啦!”他的轻声低笑在她耳边回荡,炙热的气息烫得她耳根子燥热不已。
“我不放,我这一辈子都不放!”他把她搂得更紧了。
“你在胡说些什么啊?”他说一辈子都不放开她,这意味着什么?张珈尹不敢做过多的臆测,怕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所导致的错觉。
“我没胡说!”盛泛捧住她的脸,直直地看进她美丽灵动的双眸,对她展开最深情的告白:“珈尹,相信我,我说的一切都是真的。我爱你,所以我想把你一辈子都留在我的怀里不放开。”盛泛说的话就像一颗威力无穷的炸弹,在瞬间将她的脑袋炸成了一片空白。
她不知该说些什么,也说不出什么,只能傻傻的、怔怔的、愣愣的凝视着眼前的盛泛。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她在作梦!
张珈尹感觉现在所发生的事就跟她做的梦一模一样,但朝着她的唇印上来的吻却又真实得让她不得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并不是她在作梦。
盛泛攫住她的绛唇,有着久旱逢甘霖一般的渴望,狂肆的在她的唇上辗转吸吮;他的唇虽然霸道,却非常柔软,不断地挑动着她的舌,逐渐加深,然后探入其中,吸吮她最甜美的蜜津。
他的吻让她无处可躲,除了接受还是只能接受,她深深耽溺在那个吻中无法自拔,投入的程度并不亚于他,甚至可说旗鼓相当。
这缱绻的一吻宛若天长地久,当分开时,两人都有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身体内所有的氧气更像是被抽光了一般,让他们不得不大口呼吸以补充失去的氧气。
“现在你愿意相信我说的话了吗?”盛泛眼里燃烧着的熊熊地向张珈尹烧去,烧得她依然默默无语、不置一词,只能昏昏沉沉的点着头。
“OK,那现在我要做一件自昨晚起我就非常想要做的事。”他邪佞的微勾嘴角,漾出一抹别有所图、耐人寻味的诡笑。
“什么事啊?”她不解他奇异的笑容里有着什么样的企图。
“待会儿你就知道了。”他一把抱起她,直直的往屋子里走去。
最后,只听到大门砰的一声,被重重的踢回原位,立即将外面的漆黑与屋内即将上演的高chao好戏隔了开来。
盛泛抱着她的样子让她联想到新婚之夜。
张珈尹眼帘半垂,酡红着脸偷偷地从睫毛缝中端详他,恰巧与他灼灼灿灿的视线对个正着,触电的感觉再次击中她,她轻颤了下,一时心慌意乱,连忙别开眼。
盛泛痴迷的睨着她腼腼的丽颜,体内逐渐攀升的欲火让他的脚步踏得更急、更快,不一会儿已来到了她的房间。
“你想做什么?”张珈尹紧张得喉咙发乾,她终于知道他自昨晚起就非常想要做的事是什么了。
“你说咧?”他把她压在身下,低喃的声音里是藏不住的浓浓,魅惑的唇犹如芳香浓郁的醇酒,只需浅尝便会沉醉。
“我不知道。”盛泛鲜明立体的五官陡地显现在面前,张珈尹的一颗心早已不听使唤的猛烈跳动着,连向来柔女敕的唇瓣都干涩得令她忍不住伸出粉色的丁香舌润了润。
“那由我来告诉你。”他毫不迟疑的低下头去接手她润唇的工作。
他吻住她微启的红唇,不同于之前的狂肆霸道,这次的吻温软轻柔,彷若在品尝一道美食般,先是好整以暇的舌忝舐着她优美的唇型,随着她的唇缘描绘,一点一滴的诱哄着她,直到她心甘情愿的为他张开口,让他如愿入侵进驻她甜美的口中。
他的舌纠缠着她、撩拨着她、逗弄着她,他的舌领着她舞动,醉人的吻终于夺去她的呼吸与理智,她的双臂主动攀住他的颈项,与他的身体贴合得更紧。
他们唇贴着唇、身贴着身、心贴着心,聆听彼此同样震耳欲聋的心跳声。
激情过后,张珈尹将被晕染的烫红脸颊埋在盛泛的怀里,宛若一个新嫁娘般的羞答答,不敢抬首看他。
“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这不像你喔。”盛泛一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模样,笑语里尽是调侃。
“你管我。”张珈尹没好气地咕哝一句。
之前怎么没发现他这么讨人厌啊!
不,其实之前她早就发现了,就在他们刚见面的时候,他就是这一副讨人厌的德行,只是他后来的表现让她全忘了。
她的健忘还真是害她不浅啊,如果她不是这么健忘的话,她就不会胡涂到爱上他,然后胡涂的跟他上了床。
想想,这一辈子还真是毁了。
“怎么可以不管你呢?你是我老婆耶,当然要管你才行。”他已经把“老婆”的名称直接冠在她身上。
“喂,谁是你老婆啊?你别乱叫好不好?”
“老婆”的名称听在她的耳里受用得很,简直甜到她心窝里去了,只是女人的矜持逼使她不得不口是心非的驳斥他两句。
“我哪有乱叫,你本来就是我老婆,有什么不对吗?”盛泛根本不把她的斥骂当作一回事,还疑惑的反问她。
“你要我说几次啦,我不是你老婆,你不要自以为是的乱叫好不好?”张珈尹抡起拳头轻轻地往他的胸膛捶去,以示抗议。
“好吧,你要我不叫就不叫,不过我要问你一个问题。”盛泛抓住她不安分的小手说道。
“什么问题?”
“如果你不是我老婆,你为什么跟我躺在同一张床上?我旁边的位置是为我老婆预备的,可不是随便哪一个女人都可以躺的。”他给了她最致命的一击。
“你……我……”张珈尹果然被他问倒了,支支吾吾半天,却不知怎么回答他才是。
“你什么,我什么?给我一个合理的答案啊?”盛泛得理不饶人的穷追猛打。
“你……你是不是本末倒置了?”她总算找到反驳的理由,不免得意洋洋的回答他:“这里是我的房间,我当然可以躺在我的床上。倒是你,你为什么躺在这里?”
“你忘了吗?是你邀我跟你一起睡的啊?”还好有这个充分的藉口可以当作挡箭牌。
“那是昨晚的事。”她一想到昨晚的事,脸蓦地又烧红起来。
可是还不是他可恶,明明是男人还不告诉她,她才会蠢到要他这个男人陪她一起睡。
“不过我倒记得很清楚,你穿得一身清凉、姿态又撩人,害得我一整晚都没睡好,差点因欲火焚身而死。”那真是个苦不堪言的恶梦啊!
“我……我又不是故意的,人家睡觉一向就是那么穿的……”张珈尹小女人的娇态在此时展露无。但她一想到自己的春光在昨晚就全被他看光,就又羞又气的一把推开他坐起身,咬牙切齿的对他数落一番:“就是你这个扮猪吃老虎,要不是你扮女人来唬我,我会平白无故的让你欣赏我的好身材吗?”
“不过这也不错啊,好歹我也就是因为这样才被你拐到的。其实仔细想想,你算赚到耶,要不是我愿意牺牲娶你当老婆,你这么凶,谁肯做这么大的牺牲啊?”盛泛一脸委屈,好像他真做了多么大的牺牲一样。
“牺牲!?”她冷哼一声,也不甘示弱的抬高自己的身价:“拜托你好不好,我肯嫁给你就是你祖宗三代有烧好香,否则凭你这副德行,我会想嫁给你?你是痴人说梦吧?你也不去打听打听,追我的人可是从我的服务处办公室排到立法院的。”
“哦,这么说,你是承认你要当我老婆啰?”他捉住她的语病。
“我……”糟糕,上当了,中了他的激将法。“好吧,承认就承认,念在你这么喜欢我、这么爱我的份上,我就勉强同意啦。”
“那我真要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啰,老婆大人。”总算愿意承认了,明明心里面高兴得要命,还把架子摆得这么高。“不过,老婆大人,有一句非常重要的话,我记得我已经告诉你了,但你却好像还没有告诉我。”
“什么话?”她故意装傻。
“三个字的啊。”他伸手比出三根手指头。
“你这暗示太笼统了,我不懂。”
“就是有我有你的那三个字啊。”盛泛仍然锲而不舍地要套出那三个字。
“有我有你的不就是……我恨你啰?”张珈尹根本就是要吊他胃口。
“不是、不是,是相反意思的。”
“那是我气你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