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享美人香 第四章
上官紫蹙起眉心,美眸瞪着龙昊恩。她没有开口,只以神情和目光充分表露出她的不悦。
龙昊恩没有因为她冷淡的目光而退开,俊朗的脸上扬起一抹微笑。
“怎么?今日上官宫土也没有谈正事的情绪吗?”
“倘若龙老板没忘的话,我昨日己经说过了,我将在“华月宫”恭候阁下大驾。”他想怎么样?难不成要和她在山林间谈生意吗?
龙昊恩自然没有那样的打算,他只不过是希望能够稍微拉近一下两人之间的距离罢了。
“既然上官宫主有意与在下合作,不应该表现得更亲切和善一些吗?”他十分诚恳地给予建议。
他盯着她那张精致无双的俏脸,目光落在她的红唇上,忍不住想象要是那两片柔润嫣女敕的唇儿喻着愉悦的笑意,会是什么模样?
他相信,倘若是发自内心的笑容,肯定美得足以夺去任何人的呼息。
龙昊恩那过分放肆的目光,让上官紫的心跳莫名地乱了节奏,思绪也跟着变得有些混乱。
这样异常的反应让她感到相当懊恼,她甚至开始怀疑找上龙昊恩是否是个明智之举?
“生意归生意,“华月宫”从来不是靠嬉皮笑脸来谈买卖的。况且,即便我确实有意将生意扩展至西北,但我又为什么非与你谈不可?”
“因为,你需要的是我。”龙昊恩自信地说。
他很清楚自己的优势与本钱,除非她是傻子,才会舍弃合作起来对她最有利的伙伴。
上官紫昂起精巧的下巴,美眸毫不退缩地望着他。
“不,是你需要我。”她娇脆笃定的嗓音,透露出相当的自信。“脑子里拥有扩展生意版图计划的人,可不只有我一个。咱们双方若是合作顺利,对于龙老板将现有的买卖推向东方大有帮助,不是吗?“华月宫”能提供的人脉,不正是龙老板所需要的?”
听见这番话,龙昊恩忍不住朗笑出声。她果然不是没脑袋的傻子,那让他对她的欣赏与喜爱更深了。
他的俊脸忽然朝她俯近了些,黑眸牢牢地锁住她。
“或许该说,我们是需要彼此。”
他那充满侵略性的目光,让上官紫蓦地有种错觉,感觉自己仿拂成了豹子眼中的猎物。
她的心跳不只乱了节奏,甚至还宛如擂鼓般剧烈,她几乎要怀疑就连他都能听见她抨乱的心跳声。
够了!她不能再忍受更多了!
她咬了咬牙,沈下脸色,努力让自己的神情看起来一如往常的冰冷。
“总之,龙老板若想谈合作,那么我将在“华月宫”恭候大驾。”
或许是看出她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这一回,龙昊恩没有再逼近。
“四日后,在下将登门拜访。”
四日后?也就是她返回“华月宫”的隔日?
上官紫微微颔首表示听见了他的话,随即迈开步伐返回了马车。
直到关上马车的门、长长地吁了口气,她这才发现自己刚才一直不自觉地屏住呼息。
她气恼地咬了咬唇,气他更气自己。
究竟是为什么?那个男人竟让她如此失常!
上官紫的眉心紧蹙,试图将原因想个清楚明白,好让她不会再在与他交手时屈居下风。
想着想着,她的脑中蓦地闪过自己刚才被龙昊恩紧楼在怀中,带着她避过箭雨的画面。
尽避在他怀中的时间很短暂,但是他那强壮的手臂和宽阔的胸膛,却莫名地让她有种安全感,仿拂只要在他的怀里,她就能永远不受到任何的伤害……
不!等等!这太荒谬了!
上官紫甩甩头,猛地挥开脑中的思绪。
她又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娇弱女子,她绝对有能力保护自己,再说她的身边不乏“华月宫”的护卫,根本就无须龙昊恩的保护。
她不会再允许他靠自己太近,甚至近得逾越了分寸。
他只可能会是“华月宫”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如此而己,她不会允许他涉入自己的生活更多,不会再让他有机会扰乱她的心绪!
三日后,上官紫返回了“华月宫”。
她屏退了护卫,走向自己的寝房。
才刚在桌边坐下,就听见了一阵急匆匆的跑步声,不一会儿,一个年轻的小丫鬟跑了进来。
“宫主,您回来啦里”翠儿喜形于色地笑道。她从小就在“华月宫”长大,今年十三岁。
翠儿来到上官紫的身边,虽然她的容貌平庸,但笑容倒是十分灿烂。
面对着天真活泼的翠儿,上官紫脸上的神情顿时柔和了一些,瞧起来也不再那么冰冷淡漠了。
“宫主,洛阳好玩吗?”翠儿语气兴奋地问。
“我可不是去玩的。”
“翠儿知道,可是翠儿想要跟在宫主身边啊!不光只是洛阳,还有每次宫主去的地方,翠儿也想跟着呢!”
“四处东奔西跑,对你一个不会武功的小丫头来说未免太累人了,况且,路上难免偶尔会出一些状况。”像这次返回“华月宫”的途中,她不就在山林间遇上了刺客?
一想到那件事,上官紫的脑中蓦地浮现一抹挺拔伟岸的身影。
那双灼热的黑眸,仿佛就在眼前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似的,让她的胸口隐约抓起一阵骚乱。
“翠儿是宫主的丫鬟若有什么状况发生,更应该要待在宫主的身边贴身保护宫主啊!”翠儿的话拉回了上官紫的心思。
她淡淡地说:“我不需要贴身伺候,况且真有什么状况发生,我也能够自己解决。』翠儿并不会武功,若是跟在身边,状况发生时她还得分神照顾她,岂不是更麻烦吗?
萃儿闻言垮下丁肩头,满脸失望。
“宫主,您自个儿有发现吗?”
“发现什么?”
“不光是对外人,宫主就连对翠儿也愈来愈冷淡疏离了。自从老爷和少爷去世后,宫主就像变了个人似的——”
听见翠儿的话,上官紫的神情倏地转冷。
“够了,过去的事情没什么好提的!”她开口斥止。
翠儿自知失言,伸手掩住嘴,满脸的懊恼愧疚。
“对不起,宫主,翠儿不是有意提起让宫主不开心的事……”
“算了,别说了。退下吧,我想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
“是。”
翠儿垂头丧气地离开之后,上官紫幽幽地长叹口气。
她走到窗边,望着窗外满园盛开的繁花,美眸浮现一抹伤痛。翠儿的话,让她想起了许多往事。
山于娘早逝,爹又无意续弦,因此她从小就没有任何弟你作伴,直到五岁那年,她多了个年长三岁的哥哥胡毅。
胡毅的亲生爹娘都在爹的手下做事,是十多年忠心耿耿的老伙计。
在一次意外中,胡氏夫妇为了保护爹而丧命,爹为了感念他们的忠心,便将胡毅收为义子。
自幼,胡毅一直像真正的兄长般,待她极为友爱疼宠,而她也相当尊敬并且喜欢这个处处维护她的大哥哥。
两人的感情就像亲兄妹那般融洽,甚至不论习武或是读书都在一块儿,然而随着两人的年纪愈来愈增,他们之间逐渐出现了明显的差异。
胡毅并没有过人的资质,武功或才识都相当平庸,反倒她虽然是一个姑娘家,却样样表现不俗。
她不仅很有习武的天分,甚至还有着慧黯的脑袋、灵敏的思虑,有时听着爹和生意伙伴在商谈事情时,还会提出十分有益的意见,获得爹的满口赞赏。
爹常不止次惋惜她是个姑娘家,否则绝对会是最适介接掌“华月宫”一切的继承人,甚至能成为一个极为出色的富商巨贾。
那些话她只是听听罢了,并没有认真地放在心上。
在她的心里,始终认为哥哥才是“华月宫”唯一的继承者。
尽避胡毅并非爹的亲生儿子,但也是认了十多年的义子。在她和爹的心里,早已将胡毅当成真正的家人。
然而,胡毅却似乎相当介意爹的话。或许是害怕即将属于他的一切可能被她给夺去,而他就会像当年一夕之间失去爹娘一样,变得一无所有。
在那样的焦虑担忧中,兄妹之间的感情出了变化,他不再那么处处关怀她,甚至有时还会在言语上出言讽刺。
有一回,她与胡毅在某件事情上的意见相左,她提出种种证据来证明她是对的,胡毅却恼羞成怒地打了她一耳光。
这件事情传到了爹的耳里,爹狠狠训斥了胡毅一顿,事后胡毅不仅向她低头道歉、忏悔,也重新恢复了对她的友善。
那时,她是真心相信那个疼爱自己的兄长又回来了,然而却……
一抹沈痛掠过上官紫的眼底,她咬牙挥开往事,不愿再回想下去,但情绪仍是浮躁不己。
一股快要窒息的感觉,让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快步推门走出寝房,对说一旁的护卫说:“我到后山去,不许任何人前来打扰。”
她鱼需找个完全不受打扰的地方,好好地静一静。
上官紫出了“华月宫”,一路施展轻功往后方的山林而去。
这座山的另一侧是一整面壮阔的悬崖峭壁,根本无从攀爬,因此若想要到那儿去,必经之路就是“华月宫”。
在这样的情况下,根本不可能会有闲杂人等闯进“华月宫”再到后山去,而她的手下们没有她的允许也不会擅闯。
因此,那儿就像是专属于她的天地,每当心情浮躁时,她最爱到那儿独处,那种与世隔绝的感觉,总可以让她彻底地放松。
除了拥有绝对不受打扰的静谧之外,那儿还有一注美丽碧绿的潭水,有时天候较暖,她还会在那儿沐浴净身,十分畅快舒适。
对此时的她而言,或许正需要清澈的潭水洗涤她烦躁窒闷的心绪。
上官紫加快了轻功,在前方那些人人小小岩石围绕之中的,就是那洼关丽的幽潭。
她灵巧利落地跃至其中一块巨大的岩石上,正在考虑着要不要在潭中浸泡一会儿时,却赫然发现一旁的石上搁着衣衫。
这……这怎么可能?!
上官紫的美眸惊讶地瞪大,警戒地弯身拾起那衣衫。
这是男人的衣衫?是什么人?又是如何在没惊动“华月宫”护卫的情况下来到这里?
就在她仍感到惊诧时,一道略带戏谑的嗓音响起——
“唉,上官宫主还请手下留情,倘若将那些衣衫全给扔了,我可就得赤身露体了。”
这个声音?!
上官紫循声望去,果然看见了龙昊恩!
他的位置正好被一块凸起的巨石半遮掩住,再加上他一直没有出声,所以她才没在一开始就注意到他。
此刻,他正姿态闲适地半倚在身后的巨石上,碧绿的潭水覆盖住他的腰部以下。
在水面之上,是他宽阔的肩膀、精壮的胸膛,明亮的日阳映在他那一身麦色肌肤上,水珠与光影使得他结实的身躯看起来更加肌理分明。
而即便是被她撞见了的现在,他也无意潜入潭水遮掩住自己的赤果,就这么大大方方、泰然自若地继续半倚着巨石。
上官紫惊呆了,她从没想过自己会看。见这样的画面,以至于除了诧然瞪着他之外,完全没办法做出任何的反应,直到……
“如何?对于你所瞧见的一切,还满意吗?”
听见他打趣似的问话,上官紫不蓦地回过神。
浑身的血液仿拂在瞬间冲上脑门,让她的俏颊蓦地红烫似火,而莫名的慌乱让她的手一松,那些衣衫全部掉入了水里。
她匆匆转过身去,背对着潭中赤果的男人。
然而,尽避她用力地闭上双眼,努力想忘了刚不所看见的一切,脑中的画面却清晰得像烙印似的,即使不去看,她也还记得他宽阔的肩膀、肌理分明的胸膛,还有……
呢,够了!别再想了!
上官紫在心里大声地斥止自己不受控制的思绪,同时也忍不住忿忿地咒骂龙昊恩。
这个可恶的男人,为什么总这么轻易就让她变得浑身不对劲,这么轻易就让她失去了一贯的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