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不同床 第七章
不能承认,可是又不想撒谎,这种时候她只能随意扯着无关痛痒的话。“我都毕业了,大家还如此关心我,真是愧不敢当。”
“很多人在打赌,你老公是学生,还是出社会了?”
她强忍着申吟的念头,这些人会不会太无聊了?“我不值得大家这么关注。”
“同学之间总会关心。”
关心?这是好奇的窥探吧。“我希望每一个同学都有好的出路。”言下之意,人家的私事跟她一点关系也没有,她更不会拿来打赌。
李慕秦显然察觉出她的心思,连忙转移话题。“你会参加同学会吧。”
征了一下,她觉得很迷惑。“刚刚毕业就要开同学会?”
“不是,国中同学会,自从上了大学就没再举办了,因为今年大部分的同学都大学毕业了,所以想将大伙儿聚起来聊聊。”
国中时期,她跟每一位同学都处得很好,虽然同学邀她出去玩,她通常都会拒绝,但是她没有必须隐藏的秘密,凡事坦然面对同学,固此大家都知道她是因为父亲管教严格,不是故意搞孤僻,也都能谅解。
高中的时候,每一年的国中同学会她都会参加,因为父亲对于参加同学会,态度比较温和,并不会强力反对,毕业一班同学之中总会有几个有成就的人,参加同学会也就变得有利可图了。
“我不确定自已是不是有空。”她不想拒绝,可是又不想在真心对待她的人面前虚伪的遮遮掩掩。
“我会提早通知你,你可以先将时间空下来。”
“我知道了,我会尽量将时间空下来。”她看了一眼手表。“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去超市买点东西回家。”
“一起吧,我也要去超市买东西。”
如果现在改口,她临时改变心意不去超市了,可以吗?当然不可以,这不是摆明原本的目的是要甩掉他吗?
她极力跟他人保持距离,目的是避免结婚的事曝光,不过其实也用不着这么紧张兮兮,又不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巴,谨慎一点,短短几个小对,别人也不可能从她身上挖到什么八卦。
短短几个小时,别人确实没办法从她身上挖到什么八卦,可是却加深她的罪恶感,因为生怕说了不该说的话,她总是语带保留,但处处保留,话就不实了,而心也跟着虚了。
庆幸今天的巧遇是一个意外,若是每夭过着这样的生活,别说精神负符不了,就是体力也吃不消。
看样子,她最近还是乖乖当宅女吧,台北说大不大,不想碰到熟人的时候,这么做是最好的。
晚上十点,她终于恢复“自由之身”,回到她的避风港。
严朔的公寓并不是那种非常气派的豪宅,而且独拣,从外面看起来实在不起眼,可是一楼一户,门禁森严,警卫熟识住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因此当警卫笑着关心她今天特别晚回来时,她只是笑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想什么。
回到家门口,她首先却后的背包,打开背包,检查一下放在里面的礼物,忍不住想象严朔收到礼物的反应,会客气的说声谢谢,还是开心的握着笔在纸上书写,看看好不好写?
她在想什么?不是说礼轻情意重,她千么在乎他的反应?
右手握拳敲了敲脑袋瓜,要自已清醒一点。她关上背包,取出放在牛仔裤口袋里面的钥匙打开大门。
进了屋子,她先放下背包,转身将大门关上,突然有人从身后抱住,她吓了一跳,直觉的反应是放声尖叫。
“是我。”严朔的声音瞬间护她闭上嘴巴。
若非他抱着她,这会儿她肯定双脚一软,跌坐在地上。
心情稳定下来,她终于意识到他们之间的亲密,砰砰砰砰砰……慌乱的心跳声仿佛要将人吞噬的黑夜,她粗鲁的拉开他的手,转身瞪他。“你干么吓人?”
“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意外,你从来没有这么晚回来。”他的声音有着明显的紧绷,不难感觉到他此刻的心情。
是啊,她不喜欢黑夜,黑夜充满了危险,因此她很少超过九点才回家,今天因为李慕秦的关系,在身不由己的情况下,回家的时间就一直被拖延。不过,他怎么会知道呢?这个问题她没有问出口,反过来问他,“你怎么会那么早回来?”
“我猜想你在家应该会煮晚餐,没想到你不在家。”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特别想念她,无心工作,就收拾东西准时下玻了,可是等了好久,都九点多了还见不到她的人影,心慌了,按捺不住就跑到楼下等人。
等了十分钟,他看到人了,可她却从一个男孩子的机车上跳下来。
这比起先前看到情书还令他惊慌,人家都追上门了,可是,他们夫妻的关系却还停留在过去四年的状态。
不行,他们应该从“名不副实”的夫妻进展到“名副其实”的夫妻了。
“我去书局时遇到同学,因为时间很晚了,同学邀请我一起吃晚餐。”原本他们只是一起逛超市,可是当她终于从众多商品当中找到可以买回家的东西——酱,早就过了晚餐时间,李慕秦便提议一起找东西吃。理论上,她会找理由拒绝,可是今天已经将早餐和午餐并为一餐,她真的饿坏了,也就答应了。
“你跟同学吃了什么?”
“我们去夜市,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很简单。”
“你也要陪我去夜市吃晚餐。”
这个口气听起来好像打翻醋晾子的小男孩,不过,她当然不相信他在吃醋。
“这个时候除了便利商店大概也只有夜市可以提供晚餐,你等一下,我去换个背包。”
半个小时后,他们来到夜市,他当煞不会只满足于“吃”,更重要的是“玩”,留下他们到此一游的回忆。
他们从打弹珠、捞金鱼一路玩到夹女圭女圭机,此对的严朔完全没有面对投资决策时的敏锐沉稳,反而像个不服输的小孩子,非要赢得他的战利品不可。
“你不要再浪费钱了,你夹不到那些小女圭女圭。”她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投下去的钱足够他们去专卖店买一只更大的玩偶。
“再差一点点,我就可以将那个女圭女圭夫起来了。”
“那只女圭女圭从一开始就在那里了。”
“它原本是在另外一边。”
“不管在哪一边,总之,一直在洞口附近,不掉下来就是不掉下来,你还是别再白费力气和金钱了。”
他很挫败的转头瞪她。“你不想帮我加油,至少也不要泼我冷水。”
“如果我一直告诉你,下次一定会夹到女圭女圭,那是欺骗你。”
略微一顿,她小心翼翼的接着道:“你真的那么想要那只女圭女圭吗?我可以打电话请严枫过来,严枫是玩夹女圭女圭机的高手,她应该有办法将那只女圭女圭夹起来。”
半晌,他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我只是想夹一只女圭女圭给你。”
她征住了,没想到他是为了她如此拚命。
“看起来明明很简单,为什么老是夹不起来呢?”他忍不住敲了一下机器,第一次这么渴望在一个女人面前当个神气的英雄,为什么不能配合一下呢?
唇角不自觉的上扬,她用柔柔软软的声音道:“我喜欢可以抱在怀里睡觉的大女圭女圭,大女圭女圭比较有安全感。”
“大女圭女圭……你怎么不早说?”真是太好了,他还以为女孩子都喜欢从这里面夹出来的女圭女圭。
“你又没有问我。”
“我……这是我的错,以后我一定会记住,你比较喜欢有安全感的东西。”他牵起她的手往回走。“我们去帮你买个大女圭女圭。”
“时间很晚了,不管百货公司还是玩偶专卖店,恐怕都休息了。”
“对哦,这个时候店家都歇业了,今天买不到了。”
“虽然没有买到大女圭女圭,我还是要谢谢你。”她拉住他,两人同时停下脚步,她伸手探连身上的料背包,取出那份特意放进这背包,包装精美的礼物,递给他。“这不是很贵重的东西,可是礼轻情意重。”
这显然是一份来夜市之前就准备好的礼物,至于送礼的原因,当然不是为了他还没有送给她的大女圭女圭,那是什么呢?若他猜得没错,应该是他为她安排的毕业旅行吧。不管是什么原因,都不重要,他唯一介意的是不能将她接进怀里。
“你怎么可以挑在这个时候送我礼物?”
“送礼物还要看地点吗?”
“当然,如果我在这里送你结婚钻戒,你觉得适合吗?”
“呢……这个又不是结婚钻戒。”
“这只是举例。”
“那我改天再送你好了。”她伸手准备将礼物收回来,可是他的手轻轻往上一举,立刻闪开了。
“礼物送出去了,怎么可以再收回去?”
她失声一笑,他未免太麻烦了吧!“你不是要我挑个好地点送礼物吗?”
“虽然地点真的很不理想,可是收到礼物,我还是要说一声谢谢。”他突然靠过去,在她的唇上亲了一下。“如果可以给你一个热情的吻,那就更完美了。”
轰!白女敕的容颜好像被太阳晒过,一片通红,她心慌娇羞的垂下臻首,再也没办法继续跟他没完没了的抬杠了。
他低头瞧了她一眼,温柔一笑,带着她离开夜市,踏上回家的路。
因为严朔希望她可以提早为他准备便当,乔之容花了一天的时间拟了菜单,又花了一天的时间上超市买菜,才开始动手为他准备便当。
从位家到公司,搭公车只要十分钟就到了,固此她在十一点半前准备好便当,然后整装出门来到“京严集团”的总公司。
她路过此地好几次,只知道这里很大,如今身在其中,才发现这里是一个令人紧张的地方,大概是每一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很公式化,让人不自觉的就会绷紧神经。
走到柜台,她先给予一笑。“你好,我找严朔先生。”
一听到她找的是何方神圣,柜台小姐原本还挂着的礼貌性笑容僵住了,眼神露出敌意,不停的打量她。“请问小姐有预约吗?”
“预约……应该没有。”她是提过准备便当至少要花上两夭的时间打点,可是并没有约好从今夭开始送便当。
“那很抱歉,你想见执行长,必须事先跟他的秘书预约。”
“可是,我只是来送便当,还要事先预约吗?”
征了一下,柜台小姐两眼瞬间一亮,脸上扬起笑容。“怎么不早说呢?原来你是执行长家的佣人啊!”
额上出现三条线,她看起来像佣人吗?乔之容暗忖。
“你等一下。”柜台小姐拨了一通内线电话到执行长室。“丁秘书,执行长家的佣人来了……是,我请她直接上楼。”
虽然她和严朔有过约定,不可以向外人公布他们的关系,可是,有必要谎称她是佣人吗?她突然觉得这种感觉差透了,他不想承认他们的关系,说她是佣人的女儿就好了啊……她不由得一阵苦笑,佣人和佣人的女儿有差别吗?没差,不过是落入耳中的感觉差一截,至少佣人的女儿比佣人年轻。
“小姐……小姐……”
回过神来,她狼狈的看着已经喊到声嘶力竭,恨不得拿铁糙敲人的柜台小姐,赶紧回应。“是。”
柜台小姐调整了下仪表,努才找回笑容。“丁秘书请你直接上十二楼,搭最左边的那座电梯,出了电梯,往左边走到底,就会看到执行长室了。”
“谢谢你。”点了点头,她赶紧转身定向电梯。
如果她的身分公诸于世,跌破的恐怕不是众人的眼镜,而是众小姐的芳心。
看看那位柜台小姐,误以为她是严朔的佣人,态度就有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已经猜到严朔在这里的角色——白马王子,女性员工的白马王子。
这一点她早该知道了,无论外表,还是身家背景,哪有女人可以抗拒得了对他作白日梦呢?说不定连那位丁秘书都是“严朔爱慕者俱乐部”的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