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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缺点老婆 第四章

作者:香奈儿

吕可杏一点头答应,婚事立刻如火如荼地展开。

她以“愿望”为名,对婚礼提出不少要求,可是周御丞像是当惯了童话故事里的神仙教母,一一完成她所有的要求,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而且他不只解决了吕家财务困难,还提供资金挹助,让她父亲的公司因此仍能正常营运。

她几乎每逃诩听父母直说这是因祸得福,夸他是个好女婿,旁人更是羡慕不断,连她都感觉到自己似乎真的十分受宠,也更搞不懂他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喂,你是被虐狂吗?”

洞房之夜,听见新婚妻子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周御丞不禁失笑。

“你觉得我是被虐狂?”他不答反问。

“难道不是?”她盯着正在解开领结的他。“从订婚到结婚,我一路找碴,为什么你还是一声不吭,坚持娶我?难道解决麻烦对你而言颇具乐趣?还是我越折磨你越快乐?”

“找我那么多麻烦,你快乐吗?”他反问。

“还不错。”她半开玩笑。“反正我就是见不得你太顺利就娶到我,为难你的确让我满开心。”

他微笑颔首。“既然你觉得开心,那么就当我也从中得到不少乐趣吧!”

他的回答让吕可杏当场傻住。

现在是怎样?意思是她开心他就开心?

为什么?

如果他一开始就只是为了娶到她再给她难堪,报复她小时候把他当佣人使唤,这段日子又不给他好脸色看,那么现在她已经和他去户政事务所登记,也请客昭告天下,成了他老婆,他应该可以放心,露出邪恶真面目奴役她出气,等腻了再把离婚证书甩在她脸上,将她扫地出门。

没错,虽然他否认,但她一直以为这就是他砸钱用恩情收买她父母,硬将她娶进门的原因。

可是现下只有两人独处,为什么他脸上仍然挂着宽容的笑?为什么依然用如此温柔的眼光注视着她?为什么让她感觉自己彷佛真的受他珍爱着?

“忙了一天你也累了,要不要先去洗个澡?”在她发呆的时间里,周御丞已为两人倒了杯冰牛女乃。

接过冰牛女乃的瞬间,她古灵精怪的脑子里忽然又蹦出一个主意。

彬许他认为结了婚她就会认命跟着他,当个顺从的好妻子,如果她再耍任性,他还能这么包容,继续宠她?或者他就会露出真面目,不再理会她的要求?

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个已经成为她丈夫的男人,婚前、婚后到底会不会仍是一样?

她开心他就开心,这是真的吗?

她试着提出要求。“好,不过我忽然很想洗花瓣澡。”

“花瓣澡?”他拿着牛女乃杯愣在那儿。

“嗯,要在浴白上满满铺上一层玫——郁金香花瓣。”玫瑰太普遍,一朵又有太多花瓣,她可不想太小觑他的办事能力。

“现在?”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已经深夜十二点多。“这时间花店应该全关了。”

“我想也是,不过我现在就是想洗花瓣澡。”她淡淡牵唇一笑。“反正我老公不是无所不能?”

周御丞无奈苦笑,这是老婆想给他的下马威吗?

不过……

望着她此刻独对他露出的甜甜笑靥,又听她喊了声“老公”,他的心像溺入花蜜酿的甜酒里,就算她想要天上的星,他恐怕也会心甘情愿扛着铲子四处找陨石。

唉,如果活在古代,他肯定就是那个为博美人一笑,点燃满城烽火的昏君。

“既然是老婆你的要求,我当然使命必达。”他二话不说允诺,随即牵着她往视听室走。“可能得费些时间,你先挑片看,等我通知。”[熱m書&吧p獨@家*制#作]

直到他关门离开,将她单独留在视听室,吕可杏才确定他真的又要想办法完成自己的愿望,而且和以往的每一次相同,不曾表示为难。

“为什么?”

偌大的视听室里,只有她的疑问回荡。

这男人真想把她宠到无法无天吗?

订婚到结婚这几个月间,可以当成是周御丞怕她反悔,当个落跑新娘让他丢尽颜面,所以对她处处忍让,但是现在木已成舟,他没有再任她予取予求的理由。

她凝眉坐在湖绿色贵妃椅上,虽然眼前所见全是高级家庭剧院组台,但她一点欣赏的心情也没有,脑子里全是和周御丞重逢至今的一切。

原本是认定他别有所图,才会在失联多年后忽然登门拜访,没想到他变得如此显贵,说是想在吕家占些什么便宜,实在说不过去。

找她代言建案也是一样,无论是平面或媒体广告,表现的都是她最美丽动人的一面,向来走冷艳路线的她,甚至不晓得自己竟然也能露出那般柔美、纯真的笑容,连她都差点迷恋上天使般的自己。

以为他是想在她面前逞威风、让她难堪,可是事后证明他当初的挑剔,是为了成就最完美的成果,她拍出了他想要的感觉后,他再也不曾给她半点难堪,还告诉经纪公司很满意她的表现,期待下次合作,让她在公司顿时成了坐二望一的当红宠儿。

帮她父亲还债的事更不用说,如果不是他及时相助,现在她家早已宣告破产,债主都不晓得上门砸几回鸡蛋、泼几次漆,根本等不及她在模特儿界大红大紫、赚大钱解决问题。

明知彼此没感情,也硬要和她做夫妻,这点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可是真的要说厌恶他……又好像不全然是如此。

与其说是讨厌被他逼着结婚,不如说是向来心高气傲的自己,吞不下因为人情嫁入周家,从此在他面前矮上一截的怨气,但对于他这个人,并不讨厌。

吕可杏凝视着浅绿、淡黄相间的云朵造型天花板,在人前强撑的高傲脸孔渐渐放柔。

她曾听过公司一位师姊对自己的评语:太冷漠、太自以为是,或许她真是如此,但那也是她仅有的了。

家道中落后,她没跟小时那些豪门玩伴连络,也不曾动过嫁入豪门再享富贵的念头,因为她想靠自己闯出一片天,不想依赖别人。

她当初拿钱资助男友,也不曾介意被别人说是倒贴小白脸,因为在她而言是帮助男友成就梦想,如今他也顺利出片,而且本周登上排行榜第一,证明她的确没错看他所拥有的才华。

只是……她似乎错认了爱情。

她或许有些迟钝,却不笨。一开始只是猜测,但是当男友听说她必须另嫁他人却没有设法挽回,而她也没有因此掉下半滴泪时,她就明白这段感情早已无疾而终。

但是依自己的性子,就算是为了人情、为了父母,不得不嫁给周御丞,也不会放过任何能让对方取消婚事的可能,为什么她从没认真想过要让这场遍礼办不下去,这期间,也不曾再想起前男友。

为什么?

无论她扪心自问几遍,这个问题还是无解,只是徒添心烦。

“呵……”感觉等了很久,久到她开始打呵欠。

因为房里没时钟,又没戴表,吕可杏不晓得现在几点,只觉得眼皮渐渐有些沉重,开始怀疑周御丞该不会早就在卧室里呼呼大睡,还在梦里耻笑她的等待吧?

冷凝的美颜泛起一缕冰雾。她生平最讨厌别人说谎欺骗,如果他胆敢这么恶整她,那接下来的日子他休想好过!

吕可杏离开隔音良好的视听室,没多久就听见从主卧室里传来的潺潺水声。

她循声进门,花香扑鼻而来,远远瞧见大敞的浴室门内,陷于花海中的周御丞正挽起衣袖,亲手将各色郁金香一瓣瓣剥撒入按摩浴白里。

她一直觉得周御丞脸型太刚毅、五官不够俊美,跟自己喜欢的类型差了十万几千里,这辈子不可能对他动心。

但在这一秒,她突然觉得这个坐在浴白畔专心一志为了她的花瓣澡努力的男人好性感、好迷人,心窝瞬间热了起来。

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心绪,吕可杏也有些诧异,但又想到他会如此殷勤,搞不好是为了待会儿能“享用”香喷喷的出浴美女,还是先别太早感动得好。

唉,这么快就被男人的温柔打动,难道是因为她才刚结束一段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情,所以心灵特别寂寞吗?

不过,就算结了婚,在还没弄清他的心到底在不在自己身上之前,她不会贸然投入感情,对自己不是一件好事。

“你果然是神通广大。”

水声盖过了脚步声,所以直到她出声,周御丞才发现她的存在。

“等不及了?”他问着,手上仍继续剥落花瓣。“坐一下,再剥几朵就能铺满浴白。”

她走进应该有十坪大小的主卧浴室,望见漂浮在水面上的多色郁金香花瓣,美得让她下意识地伸手掬水,唇边淡淡漾起一抹笑靥。

周御丞看见了,那发自于她内心的笑容纯真如当年,仍旧如此令人倾心。

就算大半夜要调集这些花,让他所费不赀,又欠了好友一份人情债,可是能让这些日子来一直显得闷闷不乐的佳人终于展露片刻欢颜,再累也值得。

“够了。”他能做到这种地步,她已经很满足了。“你把地上的枝叶收拾一下,我去拿我的衣——啊!”

但她才跨出一步就滑倒,眼见整个人就要跌入浴白。

周御丞怕她撞到头,连忙起身要扶她,但护住了她的头、抱住了她的腰,却跟着她一起滑入大浴白。

“咳、咳!”

吕可杏吓了一跳,呛了几口水,可怜兮兮地紧揪住周御丞的衣襟,靠在他怀里咳嗽不止。

“别怕,没事了……”周御丞不断拍拍她的背,轻哄她。

他还记得,她五岁时和父母回南部为外婆庆生,和表兄妹们去鱼池畔玩,一不小心掉进池里,差点赔掉小命,事后表哥还吓她是被水鬼拉去做替身。

她一路哭回台北,一见到他就抱着他嚷嚷以后再也不回外婆家,还硬缠着他陪着睡了好几晚,后来被她父母送去收惊,好说歹说才让她相信世上没有水鬼,不再夜夜抱着小枕头爬上他的床。

那时候的她还不懂男女之别,对人也没有尊卑之分,总是笑盈盈地跟前跟后、甜甜地叫他“周哥哥”,让他无法不将她疼入骨,直到如今,那份珍惜之心还是没有任何改变。

吕可杏也记起来了。

早已遗忘的儿时回忆,忽然在此到闯进脑海。记忆中的他,就和现在一样,明明不是佣人,却比家中任何佣人还听她的话,总是对她百依百顺、应允她任何要求,不管她遇上任何困难,除了爸妈,第一个跳出来帮忙的总是他。

她有些迷糊了,记忆中的他不曾做过任何伤害她的事,总是宠她、惯她,那么她是不是可以试着相信他要娶她,也是真心疼她,没有任何不良企图?

她全身热烘烘,脑袋也昏沉沉的,童年和他共有的甜蜜时光,加上此时的亲密相倚,给予她许久未曾感受的温暖与安心,竟让她开始有些依恋这厚实胸膛……

“杏杏,你没事吧?”她的脸一直埋在他胸前,让他看不清她的状况。

一声低唤让吕可杏昏沈的脑袋瞬间清醒,抬头望进他那双彷佛是专来迷乱她心智的黑眸,她脸一红,随即逃离他的怀抱,狼狈地爬出浴白。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非但不讨厌,还沈醉在他的怀抱里,这个发现让她心乱如麻,思绪混乱。

蕾丝编织的雪纺纱礼服服贴着她曲线玲珑的身段,变得半透明,完全不晓得如何面对他,只好飞快扯来浴巾,裹住春光外露的自己。

“我没事。”她脸上红晕更深。“我去外面那间浴室洗,不泡澡了。”

她立刻拿了换洗衣物离开主卧室,任他一个人泡在浴白里。

“现在要怎么办?我泡吗?”

周御丞狼狈地泡在漂满花瓣的浴白里,完全不知自己的温柔体贴已经搅乱了佳人的芳心。

一眨眼,吕可杏顶着“总裁夫人”的头衔已经过了一个月。

除了她和周御丞,没人知道他们其实是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

不是她不愿意,新婚之夜,她可是认命地做好的心理准备,只裹着浴巾躺上床要让周御丞予取予求。但意想不到的是,他竟然告诉她,说没她同意不会强来,要她不用担心,就这么在她身旁睡下。

这一个月,每天两人同床其枕,他也真没踰矩,她更不懂这男人到底是为什么花了那么多心力娶她,却只摆着看?

而她更奇怪,本来对这桩“献身报恩”的婚姻很不满,他愿意和她过这种“室友”生活应该不错,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好像被他当成摆在家中的活动花瓶,心里竟然闷得紧,感觉比和前男友分手时还更难过?

“我到底是怎么了……”

她看着镜中显得有些郁郁寡欢的容颜,不懂当初一听见周御丞向她父母提亲,还气得上门理论的自己,不是打算让他娶到人也不付出真心?为什么相处时日一久,却开始在意起他对她到底有没有动情?难道——她对周御丞动了心?

“不,不可能。”她摇摇头,甩去这个想法。

没错,她只是因为不见他臣服在自己的魅力之下,只将人娶回家“供着”,所以一向好胜心强的她才会觉得不服气,想要他为她神魂颠倒,希望自己在这桩婚姻里能多少占点上风而已。

这么一想,她心里舒坦多了。

“太太,我整理好要先走喽!”

听见钟点管家的呼唤,她连忙拿起周御丞上班前交给她的红包袋来到客厅。

“许姊,这是我先生交代我拿给你的中秋礼金,以后还要继续麻烦你了。”

“谢谢、谢谢!什么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一脸富态的许姊,笑起来还像俄罗斯女圭女圭一样可爱。“我来周先生这儿打扫四年多了,不小心打破过碗盘,也洗坏过他的名牌衬衫,可是他一次都没骂过我,也没跟我们公司告状,还每年额外发给我三节奖金,我才是不好意思。”

她笑咪咪地收下红包,继续说:“先生他知道我一个人赚钱养三个孩子辛苦,还三不五时把人家送的罐头、水果礼盒留给我带回家,真是个大好人!太太,您能嫁给那么好的男人真是上辈子修来的好福气……”

听许姊不断夸赞周御丞,吕可杏除了笑,也不晓得该搭什么话,毕竟仓促成婚的她,根本还模不清自己老公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铃~~”

这时,电话铃声突然响起,她接起电话的同时,许姊也笑着跟她挥挥手,自行离开。

“喂?”

“杏杏?”周御丞原以为接听的会是许姊。“你今天不是要拍服装目录?”

“嗯,好像是今天要拍摄的服装出了什么问题,设计师临时要抽回修改,所以延期。”

对于他同意她婚后继续工作,没要她待在家里学做贤妻良母,逼她配合他出席社交活动这件事,她还懂得感激,所以在接工作之前都会先知会他一声。

“你找许姊吗?她刚走,要不要我去叫她?”

“不用了,其实也没什么急事,改天说也行。”

“对了,有朋友跟我要婚纱照,你记不记得摄影公司给的光盘放在哪儿?我想加洗几张。”她顺便问一下。

“好像是在我书桌右手边第一个抽屉。”说完,电话那端突然陷入短暂的沉默。“呃,既然你今晚没事,刚好我晚上也没有应酬,要不要一起出来吃顿晚饭?我听说有一间新开的怀石料理不错,要不要跟我去试试?”

“嗯。”总比一个人懒得出门又懒得煮,窝在家吃泡面好得多。

“那我马上订位。”他好高兴,还好问了。“那么我下班后回去接你。”

“不用了,冲印店离你公司不远,我直接去找你。”

“好,那待会儿见。”

“嗯,再见。”

币上电话,吕可杏微微弯起唇角。

听得出来他很开心她能答应和他共餐,毕竟结婚到现在,忙于工作的两人一起吃饭的次数用十只手指就数得出来,而且那几次煮饭的还是他,她一次都没下过厨,他也没半句怨言。

老实说,如果这桩婚姻不是建筑于金钱之上,彼此又是毫无感情基础,而是一般的恋爱结婚,那周御丞算是一个开明又体贴的好老公,可惜……

她叹口气,不愿再想,去翻书桌,没在他说的位置找到光盘,只好六个抽屉逐一清查。结果她在左手边的第一个抽屉找到东西。

“是他说错还是我听错?”

她嘀咕着逐一关上抽屉,但因为先前的翻找,让一个牛皮纸袋突然露出一张照片。

她伸手要将照片摆回时,忽然发现照片上的人物手腕上的刺青图腾好眼熟,好像是——

她唰地抽出成迭照片,一看清照片中的人物,心脏重重一缩。

照片里全是白祈青和其它女人从热吻到上宾馆、车震时种种不堪的画面,照片女主角除了他干妹妹、驻唱时见过的歌迷,甚至还有她同公司的师妹!

她颤抖着仔细比对照片上的日期,全部在两人分手前,所以当时他忙得无法跟她连络,根本不是要和其它乐团练唱,而是为了跟这些女人幽会?

也就是说,她被劈腿、当成了提款机,真的是个倒贴小白脸的笨蛋,这件事连周御丞都知道,她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她气得紧咬下唇,什么都无法多想,立刻掏出手机拨给白祈青。

“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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