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心交易 第一章
美东纽约
“就这么打通电话,简单下个命令,妳就得乖乖收拾包袱飞回台湾?!有没有搞错呀!妳家里的人也太不尊重妳的权利了!”苏曼曼一脸不以为然,抗议的话语传遍整间公寓。
“这有什么稀奇,他们的作风一向如此,我早就习惯了。”姚珞耸耸肩,一脸不在乎地看着好友。
“妳还真是看得开!”苏曼曼白了她一眼,“想想看,我们毕业后这两年多,在艺术界也算是闯出一点成绩,如今妳已经不用再靠他们过活,干嘛还理他们说什么呢?!”》
说起姚珞家那群男性成员,还真是与强迫她学商的藓家人没什么两样,都是跋扈又不通情理。姚家男性只要一通电话,一个命令下达,家中的女性成员不论人在何处,都得乖乖奉命、不得有误,这种行事作风简直视女人如无物,特级的沙猪主义奉行者!
“没关系啦!不过就是回台湾待一段时间罢了,我还是可以作画呀!不会中断我这两年努力打拚的“事业”,妳放心吧!曼曼。”姚珞笑着安抚好友愤慨的情绪。
“妳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苏曼曼着恼地睨着她,“妳就没有想过他们突然叫妳回去,有可能是在打什么歪主意?!”
“我不是听话,我只是想到,好歹他们也二话不说的任由我进入艺术学院就读,而不是像妳家人那样,强迫妳中途转校,否则就断绝纯济来源……”姚珞耸了耸肩,“哎,总之,即使现在的我经济独立,不再倚靠姚家,却也不能不感谢他们之前的供给,所以这回我大哥打电话来时,我才会没有任何犹豫地答应他。”
“妳连问都没问一声他们叫妳回去的原因?”苏曼曼再问。
“何必呢?问与不问还不都是一样的结果。”姚珞扮个鬼脸,“命令都下达了,妳以为他们还会容许我说个“不”字吗?”
苏曼曼沉默了一下,无法反对她的说法,“可是这么急着把妳叫回去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奇怪,稍早我打电话给芮妮时,她也说了同样的话,妳们两个可真是心有灵犀啊!”姚珞笑着打趣道。
“看吧!连芮妮也有这种感觉,证明不是我多疑,妳还是先问清楚再回去比较保险。”
“不用问了啦!”姚珞摆摆手,“机票都订好了,等我回去不就知道了,妳就别学芮妮那样唠叨个不停,逼得我差点疯掉,行不行?”
“妳……”苏曼曼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劝她了,停顿老半天才咕哝道:“可是……妳不在纽约,我会好无聊的。”
姚珞不禁发噱,“搞了半天,妳是为了怕自己太无聊才一直阻止我回台湾啊!放心吧,我不在纽约,妳也还有蓝柏昱陪妳,怕什么?!”
苏曼曼呼吸一窒,“呃,他……他很忙的。”
“再忙,也不至于把妳给忘了吧!”姚珞睨着她,“既然提起他,有件事我一直想说,当初若不是他的帮忙,让蓝天集团旗下的艺廊支持我们的联展,我也不可能有今天,说不定早就饿死在纽约街头了。曼曼,这一切都是拜妳所赐,我一直很感激。”
“干、干嘛突然说这些啦!”苏曼曼脸红了下,轻斥:“妳忘了当初昱说过,若不是我们的画作够水准,他也使不上力,他只是在后面推我们一把而已,一切还是得凭实力……”
“推这一把就很足够了!妳不明白吗?若是他没有推这一把,我们还不知道要挣扎多久才能挣扎出成绩来呢!所以这份情我是不会忘记的。”
“好了,妳别再说了啦!”苏曼曼嚷嚷起来,丢给她一个大白眼。
“好,不说。”姚珞神色开朗地笑望好友,“那妳也别再为我担心了,好吗?我只不过是回去一趟,很快就会再回来的!”她又不是没被家人召回去过,为何这次她们两个都显得特别担心?
藓曼曼瞪视好友不在意的表情,忍不住嘀咕起来,“就怕届时被“事”绊住,走不了……”
姚珞不理会她的咕哝,转移话题道:“别想那些无聊的问题了,既然妳跑来了,不如今天我们两人就出去逛逛,顺便大吃一顿吧!”
苏曼曼果真被她的提议引起兴趣,连连点头道:“好呀好呀,我们好久没一起出去逛逛了。”
姚珞随即站起身,“那还等什么?走啰!”
********************************
台湾台北
懊不是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了吧?!
姚珞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看着父母亲、两位兄长,以及小她一岁的妹妹,忍不住暗自嘀咕。
真难得,在这既非节庆又非什么特定聚会的日子里,一向各忙各的姚家成员竟然全数到齐,还真是令人感到诧异。
可别说这是为了欢迎她返国的场面,打死她她也不会相信的!毕竟她都回来两天了,真要欢迎她也不会等到现在。
脑中胡乱猜想的姚珞正要伸手端起佣人送上来的热茶,姚家的主事者姚德荣就开口了。》
“下星期“世寰集团”潘董事长的寿宴,我们全家受到邀请,你们每一个人都得参加,不准有任何人缺席。
姚家老大、老二才刚点头,老幺姚琳却已月兑口而出。
“参加这种老头子的寿宴有什么乐趣可言,干嘛还要全家出动?
“小琳!妳在胡说什么?!”吕丽容皱起修饰完美的眉毛,低斥道:“能接到世寰集团的邀请卡可不容易,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妳不知道吗?”
姚琳扬起眉,“我又没说错,如果是世寰集团总裁莫仕铎的生日宴会去参加才有意思嘛!起码莫仕铎年轻迷人、魅力十足、多金——”
姚家老二姚文达嗤了一声,嘲弄的嗓音打断她陶醉的描述。
“亏妳还一直在社交界活动,却什么状况也搞不清楚,连世寰董事长潘志鹏是莫仕铎的养父这件事也不知道!”
“这回的寿宴除了替潘董事长祝寿外,其实也是变相的相亲宴,受邀参加的名门世家不知凡几,若不是近年来姚家与世寰有生意上的往来,才有机会拿到邀请卡,否则怎样也轮不到我们去参加宴会!
“而妳,不知道个中原由,只会胡乱批评抱怨,真是有够蠢的!”
“你……”姚琳被骂当然生气,可是他所传达出的讯息却更令她惊讶“那个潘董事长真的是莫仕铎的养父?”
“对。”姚德荣接口,“潘志鹏结过两次婚,却连一个亲生子女也没有,后来收养了因父母双亡而待在孤儿院的莫仕铎兄弟俩,没想到两兄弟能力卓绝,将他创立的“世寰”一路扩充到今天的规模,总资产庞大的惊人,不知让多少人眼红,更羡慕潘志鹏的慧眼识英雄。”说到最后,他忍不住瞟向自己那两个能力不错,却没有“那么”优秀的儿子,心中不觉有些遗憾。
姚家老大眼神微变,心中完全明白父亲眼神里所蕴涵的深意,他忍不住嘲讽的勾起嘴角,对着两个妹妹出声。
“爸的意思是告诉妳们,倘若妳们其中之一幸运的被莫仕铎看上,那么明年“世寰”打算进行的北美计画,我们姚氏企业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分一杯羹!”而且还是很大一杯羹!
“不要说得那么功利,文均。”吕丽容大皱其眉,语气有一丝责备,“不管姚氏企业和世寰集团有没有生意上的往来,光是世寰总裁的身家就已经值得努力一番了,难道你不希望你的妹妹嫁得风光点?!”
“我当然希望。”姚文均撇了下嘴角,“但莫仕铎并非省油的灯,凭小珞和小琳两人未必打得动他那双挑剔的眼,还是别抱太大的希望比较好!”
“别净在哪见泼冷水!”吕丽容更加不悦,“小珞不提,我们小琳有哪一点不如人?”
“对啊对啊,”终于听出端倪的姚珞急忙抢在大哥开口前插话,“妈说的对,以小琳的外貌和条件,那个莫总裁错过了可是他的损失呢!”
“就是啊!”原本被姚文均贬得十分火大的姚琳一听到姊姊的称赞,立刻火气全消地笑了起来,脸上也现出骄傲自信的表情。
“就怕人家要的不是妳,而是……”姚文达的声音凉凉地传来,一双眼睛富含深意地瞟向姚珞。
“二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姚琳笑容一僵,随即翻脸。
“妳说呢?”姚文达撇撇嘴,“不然妳以为爸为什么要将小珞从纽约给叫回来,还不就是——”
“你说够了没有?!”姚德荣斥责道,眼中浮起恼怒之色。
“二哥,你把话说清楚!”姚琳听出异样,尖声追问起来,“爸为什么要叫她回来?”
原本想借机撇清关系,以免被当成货品任人挑选的姚珞也意识到姚文达话中有话,眼神变得专注起来。
姚文达在两个妹妹的注视下,再次撇了撇嘴角,目光投向父亲,施施然宣布答案。
“还不就是莫仕铎指定要见小珞,所以爸才会赶紧将小珞召了回来,好出席这场寿宴。”
姚珞闻言,难掩震惊之色。
“莫、莫仕铎指定要见姚珞?!”姚琳不敢置信地问。
“也不是指定。”见父亲并未阻止老二将事实透露,姚文均索性把话说清楚。“莫仕铎曾经表示很喜欢他向爸买下的那幅小珞送给爸的画作,最近还暗示希望能见见作画的人,所以我们才推测……”
“那怎么能叫做他看上姚珞?!充其量莫仕铎只是喜欢那幅画罢了,你们的推论也太武断了吧!”姚琳恨恨地说着,怎么也不愿相信父亲和兄长们的推测结果。
在她心目中,一个不修边幅的艺术家,怎么可能比得上她这个由新娘学校毕业的真正淑女?!
“就算莫仕铎并非看上小珞,可是为了争取日后合作的契机,也不能放过这种可能性。”姚文均沉声说道,万一事实真如他们所预测,他绝不吝于双手将姚珞奉上。
“大哥!不可能的,事情应该就像小琳说的.那位莫总裁应该只是好奇,才会想见见我,没别的意思啦!”姚珞在听完姚文均的说明之后,总算松了一口气,立刻出声缓和气氛。
她才不相信会有人因为一幅画而看上作画的人这种荒谬的事情,不过父亲将她诚心诚意送给他的画作轻易转卖给别人,这一点实在很伤人。
算了!即使在北美洲她已经是小有名气的画家又怎样?在姚家男人的眼中,女性就算再有成就还是男人的附庸,更悲哀的是,倘若父兄认为有需要,她恐怕连婚姻的自主权也拿不到,又何必为了一幅画而伤心呢?
“对,一定是这样的。”听到姚珞的话,姚琳像吃了定心丸似的附和道。
“不管莫仕铎真正的想法为何,妳们两人都给我好好准备妥当,一起参加潘董事长的寿宴。”姚德荣严厉的看着两个女儿,“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姚琳愉快应声,脑中已开始构思那日要作何打扮,以达到让对方惊艳的效果。
“知道了。”姚珞苦着脸低喃。
啧!惫真被芮妮和曼曼给说中了,这回她被召回台湾,果真没好事!
不晓得现在落跑还来不来得及……
****************************
夜色深沉,豪华公寓的卧室里,激烈销魂的娇吟声由床上传来。
“啊……我不行了……啊……”
两具交缠的躯体紧紧贴合着晃动,女人申吟的声浪一声高过一声,几乎超过负荷的欢愉让涂着亮红蔻丹的尖指深深陷入男人壮实的肌肉里。
男人充耳不闻女人哀求的声音,不停地用力撞击,进出女人的体内以寻求发泄,动作愈来愈快速,力道也愈来愈猛烈,最后才在女人高声吶喊中尽泄而出。
廖佳珍虚月兑地瘫在床上,急喘的呼吸久久无法平复。
喘息稍定,莫仕铎毫无留恋地翻身下床,朝与卧室相邻的浴室走去。
廖佳珍微微撑起上身,看着一边走,边拿下“安全措施”的莫仕铎,崇拜迷恋的媚眼里闪过一丝不甘。
自愿成为他的伴已经一年多,他从来没有一次疏忽过安全措施,让她连半点暗渡陈仓的机会都没有,心中恼恨不已。
莫仕铎在二十二岁那年由养父手中接下“世寰”,短短八年的时间,就已经成功的将公司扩展为跨国商业集团,成为国际知名的大企业,而他高瞻远瞩、大刀阔斧的经营作风,更是被人津津乐道。
撇开他令人咋舌的财富不谈,莫仕铎的外貌英挺霸气,全身散发着邪魅迷人的气质,不知吸引了多少女人垂涎迷恋的目光。
他是一个女人都想捕获的钻石单身汉,可惜时至今日,还不曾听闻或见过他对哪个女人另眼看待,即使她这个富家千金主动委身做他的伴,他也没有一丝半毫的感动,实在令人气结!偏偏她怎么也无法死心放弃这么一个不论在床上或床下都能力卓绝的优质金龟婿!
“仕铎……”看见冲完澡由浴室走出来,抓起衣服开始整装的莫仕铎,廖佳珍连忙翻身坐起。
“什么事?”莫仕铎漫应一声,连回头看她一眼也懒。》
女人对他而言只是用来发泄精力的一种方式,尤其是像她这种自动送上门的女人,除了在床上发泄肉欲时他会对她专注外,其它时候他才懒得理会!当然他也不会去要求伴对他忠贞,下了床各走各的一向是他的作风。
不过,近来他发现廖佳珍已经不像当初在一起时那么干脆了,她开始对他有了非分的要求,也违反了当初说好“各取所需”的规则……或许,他应该换个伴了!
廖佳珍见莫仕铎连看也不肯看她一眼,千金小姐的脾气顿时发作,只是被她硬生生地压了下来,因为她很清楚他那不容许女人在他面前撒泼的原则。
她努力露出媚笑,嗲声开口,“仕铎,你父亲七十大寿那天的宴会,你说我该如何打扮才能让他有个好印象?”
莫仕铎着衣的手顿了一下,回过头冷冽的睨着她,“别费事了,那种场跋不适合妳参加的!”
廖佳珍一凛,脸上媚笑征微僵硬,“怎么不适合?我是你的女朋友,你父亲的寿宴,我理应陪在你身边,帮你接待宾客才是。”半是试探,半是自以为是的话语由她口中说出。
“我什么时候说过妳是我的女朋友了?”莫仕铎性感的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弧度,冷冽的寒意布满他深邃的眸底。
“本、本来就是!”廖佳珍唇角颤了一下,仍是硬拗出口,“我们在一起都一年多了,商界哪个人不知道我廖佳珍是你莫仕铎的女朋友,这是明摆在眼前的事实,又何必否认呢?”
莫仕铎嘴角的嘲弄更深,冷冽的眼倏地射出绝情光芒,“我看妳是弄错了吧!商界只知妳廖佳珍是我莫仕铎的“性器”,可从没有人提过什么女朋友!”既然她不怕死的逾越界线,那么他也不会给地留情面。
“你……”廖佳珍脸色青白交错,难堪和耻辱让她气得全身发抖,隐忍的气愤爆发开来,“为什么?我出身良好、容貌美丽,有哪一点配不上你?跟了你一年多,你不仅不感动,不加疼我、怜惜我,反倒是将我贬得低下不堪,为什么?我到底有哪一点不符合你择偶的条件,你说呀!”
莫仕铎俯视她质问的怒容,冷冷的讥嘲出声,“别以为和我多上几次床,就有资格向我要名分,我上过的女人不知凡几,妳廖佳珍并没有比较特别,就算待在我的床上比其它女人的时间长一些,也只是因为我懒得换,而不是对妳有任何另眼看待的眷恋,这一点妳最好给我搞清楚!”
“你……你……”廖佳珍难堪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难道这回你父亲举办寿宴的真正目的,就如同传言那般是为了替你和你弟弟找新娘?果真如此,我为什么不能参加?!我比其它女人更有资格站在你身边!”
莫仕铎看着她变得急切的表情,失笑道:“啧啧!我想妳八成忘了,一开始我就说得很清楚,我们是“各取所需”,没有谁占谁便宜的问题,现下就算妳的想法有任何改变,妳都没有资格来要求我的配合,明白吗?”
廖佳珍听出他语气中的决绝,不禁脸色发白,脑中顿时想起以往曾听过有关他对女人的无情冷酷,阵阵恐慌涌上她的心头,她为时已晚地想起自己根本不该如此质问他。
不,她绝不让两人的关系断掉,她愿意忍下一切,只要持续待在他的身边,她就还有得到他的机会!
“仕铎,你、你别误会,我刚才说的话只不过是——”
“我明白得很!”莫仕铎冷静地打断她,转回头继续之前被中断的着衣动作,“妳的意思不就是想找张长期饭票嘛!可以啊!我又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放心吧!由明天起我不会再找妳,也绝不会阻碍妳找好对象的机会。”
他毫不在意地说完这番话,就近坐在单人沙发上,俯身穿上鞋袜。
“仕铎……”廖佳珍一脸恐慌地下床奔到他身前跪下,伸手抱住他的腰,“拜托你别这么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不要分手,你别不要我……”
她明媚的脸庞充满祈求之色,仰望着他冷凝的俊脸。
莫仕铎无动于衷地径自穿好鞋,伸手拨开勾缠在腰上的一双纤臂,站起身俯视坐在地毯上神色怔忡的女人。
“既然话已经说清楚了,祝妳顺利找到理想的对象,明天我会派人送支票过来,Bye!”交代清楚后,莫仕铎转身走人,毫无转圜的余地。
“我不要,我不要分手,仕铎……”廖佳珍回过神地哀求出声,极力挽回,“我会改,我不会再有要求,我会乖乖的,你别……仕铎,仕铎!”
挽回不了的她看着被他反手甩上的房门,终于忍不住地扑倒在地毯上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