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滟狂尊 第三章
七年后
〗?〗日堡位于北地育灵山巅,山势与北地多处可见的群山峻岭相比并不算太高,不过四季分明的气候却使得育灵山的山岚景色变化多端,一眼望去十分迷人,可其中也蕴藏着不为人知的险恶地势。
育灵山山巅有一泓长条形状,由雪水融化汇聚形成的高山湖——碧波湖,湖水清澈,深不见底,而占地宽广的〗?〗日堡便是建筑在碧波湖南边面积最狭窄的湖面及湖畔,十分坚硬且巨大的白色云石砌就成高大的护墙围绕,与山势相互结合,形成坚固强壮的防护。
〗?〗日堡内部的主要楼院皆临水而筑,层层叠叠的亭阁以回廊、曲桥、石径相互贯通,有山、有水、有林,在自然明朗的豪迈中又有着恢弘和典雅,充分结合了南北两地园林景致的精髓。
因为要继续学习医理、培植药草,所以七年前韩苡清来到〗?〗日堡,在征得堡主的同意后,她挑中了堡内西北边陲一座地理适宜的楼苑——青翎苑住了下来。
自此,她除了为堡内病痛之人种植了许多罕有的药草,尽心尽力地炼制许多外界千金难求的丹药供堡内有需要之人服用,还夙夜匪懈地勤练家传“?羽剑法”与独步武林的“?羽迷踪步”,希望在对上“千毒门”时,即使杀不了对方也能全身而退,不拖累他人。
惫有,她亦努力钻研爹亲留下来的医书,七年下来,她不仅医术已臻绝顶之境,使毒、解毒的功力也是出神入化,知道她有这番本事的人都不觉心中生寒。
“苡清姑娘,逃诩还没全亮呢,你怎么连一件披风也没披跑来这连半点寒风也遮不了的药圃?不怕受凉啊?”
自韩苡清住进〗?〗日堡后便服侍她的婢女秋月一手叉腰,一脸不赞同的瞪着蹲在药草丛中、手持花剪剪着药草的韩苡清,口中发出怒咆。
由于韩苡清从未将秋月视为下人,相处七年下来,两人早已培养出如姐妹一般的深厚感情。而天生有着鸡婆个性、大韩苡清一岁的秋月,对这个情同姐妹的主子老是为了“药草”而不顾是否受寒受热,只得不时发出几声咆哮来引起主子的回应,以示对主子的“关心”之意。
专心剪着药草的韩苡清被突来的“尖叫”声吓了一大跳,回过神后,随即转头送去不悦的一眼。“一大早就这么大呼小叫的,你都不嫌吃力呀!到时可别又因此伤了喉咙,再来‘哀’给我听,要我帮你医治!”
这个秋月什么都好,就是嗓门大了点儿、尖了点儿,害她的耳朵三不五时就要被秋月的嗓音“荼毒”一番。
“我大呼小叫?!”秋月不甘示弱地瞪回去,一边小心冀冀地走在药草丛间,“要不是姑娘你穿得这么单薄地跑到外面来,我需要这么大呼小叫吗?”她忿忿地将由房里带来的披风覆在韩苡清身上,叨念根本没有停止的迹象,“也不想想都初冬了,天气冷得要命,暖暖的被窝不去窝着,七早八早就跑到冷飕飕的药圃来干活儿……药草又没长脚,晚一点来有什么关系?你好歹先用了早饭再来干活也不迟嘛!真是……”
矮苡清静立不动,任由秋月帮她系好披风带子,再用她早已听了千万遍的叨念淹没她,嘴角勾起一个无可奈何的弧度,直待秋月终于告一段落后才开口。
“依最近的天候看来,或许过几日便会下雪了,我如果不快点把这些药草剪下来,等下了雪,药性可就要大打折扣了。”
“那也不用天没亮就跑来剪吧?姑娘可以等用完早饭,秋月一起来帮你‘赶工’呀!”秋月退后一步看着穿好披风又继续干活的主子,忍不住又叨念几句。
矮苡清闻言手上一顿,对她抛去似笑非笑的一眼。
帮忙“赶工”?还是不必了吧!某些需要整株剪下的药草让秋月帮忙无妨,像眼前这种需要仔细挑剪的活儿,她可是敬谢不敏,免得一不小心就会犯下“毁”了一圈子药草的憾事,而且还发生了不止一回,害她心疼后悔得不得了。
秋月一接触到她的目光便明其意,忍不住微微瑟缩。
“呃……上回我也不是故意的,就……”她有些哭丧着脸地低头认罪,坦承自己大刺刺的个性实在不适宜做这种剪药草的“细”活儿。
矮苡清抽空睐一眼声音愈来愈小的秋月,看见她一脸忏悔却又有些忿忿不服的表情,心中莞尔。
“算了,我看我还是跟你回去用早饭好了。”她边说边由药圃步出,朝居住的青翎苑而去。
苞着走在一旁的秋月,立刻忘了沮丧地露出满意的笑容,“这就是了,吃饱饭才有力气做事嘛!饿着肚子在药圃里吃寒风,万一再一次受凉,堡主不把我杀了才怪。”心情一放松,她忍不住卑又多了起来。
矮苡清闻言倏地皱起眉,“我受不受凉,与堡主何干?你在胡说什么!”
“怎会无关?”秋月不以为然反地驳,“上回姑娘受了风寒,在床上躺了好几天的事让堡主知道以后,堡主怪我没把姑娘你服侍照顾好,那时堡主的目光之可怕,秋月到今逃诩还没忘记呢!”
矮苡清眉心蹙得更紧,抿了抿唇再道,“堡主日理万机,哪会有空管堡里的部属下人生不生病这种小事!什么可怕的目光?你想太多了。”
上官熙在她来〗?〗日堡的两年后接下堡主之位,她们此刻所谈论的“堡主”,并非前堡主上官明。
上官熙接下堡主之位后,将〗?〗日堡的对外商务更加扩展统合,去芜存菁,创出更强的声势,事业版图更逐渐往南方扩展。
另外,七年前对上官熙施以暗招让他中毒,并导致韩苡清失去妹妹的“千毒门”,在他的精心策划下,百年兴荣已逐步瓦解,如今的“千毒门”已是名存实亡,如一只空壳了。
可就算减了“千毒门”,她那生死不明的妹妹就能找回来吗?
矮苡清眼神一黯,在心中叹了口气。
秋月观见她突然黯淡的脸色,顿时不敢再办,只得说起另一件也是很重要的事。
“苡清姑娘,昨夜你回来时因时间已晚,秋月没有告诉你,堡主对你这回径自随着黑护卫出门的事很不高兴……”
矮苡清脚步一顿,“他怎么知道我随黑〗蜒〗出门?”
“秋月不清楚,只不过姑娘出门两天之后,堡主突然跑到青翎苑来问了你的一些事情,可把秋月给吓了一大跳哩!”
“堡主问我什么?”韩苡清万分诧异。
“就是问问姑娘平日在青翎苑都做些什么事之类的。”
矮苡清眸光一阵闪动。
真奇怪,上官熙干嘛突然问起她的日常琐事来了?
自从上官熙将她带来〗?〗日堡后,这七年来,他与她的生活几乎没有交集,更别提碰上面了。
早几年她积极参与〗?〗日堡和“千毒门”之间的争战,为那些不时被对方暗箭所伤或中毒的下属医治,那时她和上官熙才有碰面,可之后也不知怎地,两人碰面的机会便愈来愈少了。
再说,上官熙在五年前接下堡主之位后,对〗?〗日堡所属商事做了大幅整顿改变也让他十分忙碌,每年有大半时间都不在堡内。即使如今一切商务稳定且步上正轨,他的忙碌却是有增无减,他又哪来的空闲“关心”她这个小小的“雇佣”大夫?
说起来,真正需要他“关心”的,是“浮云阁”里那几位“伺候”他的姑娘,或是三不五时上门作客的各家名门千金及江湖女侠。
思及此,韩苡清唇角勾出淡讽地瞥了秋月一眼,“不过问些琐事,有什么好吓一跳的?”
“你倒是说得简单,你没看见堡主问我话时的表情及眼神……”秋月嘟嗳不停,表情是心有余悸。
矮苡清嗤笑一声,停步回头,“什么表情、眼神的?难不成后来堡主将你吊起来打一顿?”
“那是没有啦!”秋月拧着眉、苦着脸,努力想着该如何形容及解释当时堡主的表情。“堡主的眼神很……表情就像……就像……”
矮苡清面无表情地盯着她,根本听不懂她到底在说什么。
“你慢慢想,想清楚了再告诉我好了。”语毕,她加快脚步而去。
直到人走远了,秋月才猛然清醒地追了上去。
“等等!苡清姑娘,我还有重要的事没告诉你呀!堡主昨天有来青翎苑找你,临走前交代,要你一回来便到‘松环楼’去见他……”
用过早饭,韩苡清继续回药圃奋战,将那些需要赶在下雪前剪下的药草尽快全数剪下。
数个时辰慢慢流逝,直到她接近完成工作,一道毫不掩饰不悦情绪的男性嗓音蓦地由她的背后响起——
“到底是青翎苑的下人不够尽责,没有向你传达我的‘吩咐’,或是你故意漠视本堡主所下达的命令?”
矮苡清讶异抬头,直到眸光对上上官熙那明亮带着张狂气势的翠绿眼眸,才猛然想起先前秋月曾说过他要她到“松环褛”去见他。
“你……”他怎么跑来了?
上官熙眉心微蹙,缓步走向她,“看你如此惊讶见到我,你身边那个婢女还真是个不尽责的下人……”
“等一下!”听出他话气故意显露出的责备之意,韩苡清迅速解释,“秋月确实有传达堡主要见我的命令,而我本就打算等手上事情做完便要到‘松环楼’去见堡主,谁知事情一忙,忘了时间,反倒劳驾堡主亲自过来这里,真是不敢当。还望请堡主不要怪罪秋月才好。”她可不想因她的一时疏忽,而让秋月被罚。
上官熙停在她面前,俯看着个头娇小、高度只及他胸口的小女人,因她为维护婢女不觉流露出的强硬生疏语,深沉的眸子里闪动若不知名的火光。
自从第一次见到她后,算算时间,也已过了七年。
初见面,他便察觉她具有超越年纪的成熟心性,处事方式虽仍有些青涩,却也实在不像一个才十三岁的女孩。
绑来,她的妹妹因他而出了意外,他知道她心中对他是有着怨怼的,所以无意随他回来,可他为达目的,以条件交换的方式将她带回〗?〗日堡,也就此为〗?〗日堡找到一位医术高明的大夫。
之后,与“千毒门”多番明争暗斗,她坚持原议地“跟随”,也为〗?〗日堡救回不少性命,而他一直不知道也不在乎她心中是否还有着怨怪,即使察觉她日渐改变,他也没放在心上,纯粹只将她当成堡中的“大夫”而已。
然后,他接下堡主之位,忙着管理重整〗?〗日堡旗下的庞大商务,甚至忙着“享受”众多女性青睐爱慕的目光和“奉献”,更是几乎遗忘了她。
直到数月前见到她,他才真正意识到她的改变……
上官熙望着她,眸底闪过一抹奇特的光芒。
她原本就十分清丽的脸庞变得更加迷人,再无任何青涩痕迹,即使面无表情、眼神冷静带着漠然,仍是隐隐散发出成熟女人的柔美风采,一种让他“感兴趣”的风采。
“如果我没记错,我的命令是你回到堡里的第一件事便是到‘松环楼’来见我。”唇边慢慢泛起一个不明其意的笑弧,上官熙的大手毫无顾忌地爬上她的脸庞,指尖一寸寸滑过她莹白细致的芙颊。
“我……”韩苡清浑身一颤,被他突兀的动作惊得倒抽一口气。
“怎么?”将她受惊的反应看在眼里,上官熙不由勾起狂放的笑痕,长指更加肆无忌惮地滑下她优美细女敕的颈项,感觉她陡地加快的脉动。
哀着比想象中更加粉女敕的肤质,他压抑数月的如野火燎原,顿时蠢动起来。
数月前,当他“看”到她的改变,也同时发现自己对她产生了异样的想望……那时理智告诉他,她并非那种供人玩玩便可随手弃之的欢场女子,更非那些表面端庄贤良,实则内心饥渴的名门千金、侠女之流,于是生平第一次出现的“良心”让他继续远离、漠视她……
然后,他发现她根本不在意,也没有体会他的“用心良苦”,照样过她的平静日子,照样在他的部属护卫出门处理有关“千毒门”的事情时跟随而去,彻底忽略他的存在。
从没有一个女人可以如此漠视他,不把他放在眼里,他那仅存的一点“良心”早在他的无名怒火下消失殆尽,他决定要让她的眼中有“他”!
矮苡清心中骇然,抬眼看进他闪着深不可测的眼眸,不明白他为何会突然出手,对她做出形同“轻薄”的动作。
她心中泛起一阵战栗,轻巧地往后退了一步,全身因他指尖的温度而感到慌乱悸动。
“堡、堡主特地来此,有事?”她脸色微白,嗓音压抑。
上官熙眸光一闪,看着她力图镇定却仍透慌乱的眼眸,唇角勾起的笑痕更深,缓缓放下手,暂时不再进攻。
“你以为我找你有事?”
“不,不是吗?”韩苡清眼神仍有一丝失措,别开眼看向他处。
“就算有事好了。”上官熙挑起眉,“那就说说你这回为何坚持跟着黑〗〗出门好了。”
听到他谈起正事,韩苡清的心神这才镇定下来,回过眼小心地看着他那双俯视自己、闪动着不明光芒的眼瞳。
“〗?〗日堡在晋城所属的镖局里多人中毒,我跟去看看是否有尽力的地方。”
“真是这样?”上官熙的语调摆明不信,“莫非你忘了,〗?〗日堡旗下重要部属身上皆有你韩神医特别炼制的解毒丹,虽不似当年我服下的辟毒丹那般希罕,但也足以应付大部分的毒物。如果真有解不了的奇毒,也会立刻将人送回堡中,你根本不必特地走这一趟的。”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只想要她待在堡内,不愿她再随着他那些部属一同外出……好像是源于父亲有一回向他提起她的终身大事,他才开始有这种想法的。
矮苡清有些诧异地听着他如同质问的话语,语气淡然地回道,“去晋城只是想帮忙,而且我有自保能力,不会碍着黑〗蜒〗办事。再不济,我的轻功也能保我不死,顺利‘逃走’!帮忙确是去晋城的原因之一,至于其他的旁枝末节,既与旁人无干,也就不必多说了。”
听出她语尾终于流露出来的嘲讽,上官熙不觉笑了。“觉得我多管闲事?”长脚一跨,高大的身躯再次矗立在她面前。
“我……”属于他的男性阳刚气息瞬间包围住她,令她身子微颤了下,而他的话语则让她有些心惊他竟能如此轻易地看透她的思绪。
她牵动了下嘴角,勉强出声,“没有……”
她不懂他为何会突然出现在此,而不若平日在大书房处理商务?她更不明白,他为何突然如此“靠近”她,一副对她“有兴趣”的模样!
上官熙眸底闪过一抹笑意,“你的个性还是那么顽固。真有何不满,何不直言?这么闷在心里可不太好,”他略有深意地暗示,再次朝她伸手,拈起一绺散在她鬓颈的发丝把玩起来,唇角的笑痕显出一丝恶意的张狂。
矮苡清瞠目看着他的手指卷着她颊边的发丝玩耍,任那乌亮的黑丝在他的指间缠绕,心中一阵紧缩,咬紧牙道,“你是我的雇主,基本的尊重态度我不会忘记,相信堡主也是如此!”强烈的警告之意再不掩饰地由她的话气中透了出来。
上官熙挑起眉,淡笑俯首,“可是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我只是主雇关系……你怎么说?”他语带暧昧的问,执意拉近她极力想隔开的距离。
“你……堡主是什么意思?”韩苡清冷静的眼升起愕然慌乱,心中隐隐浮出一个她不愿接受的答案。
把玩发丝的大手滑到她的脑后,一张俊脸慢慢凑近她。
“这么说吧!我从不觉得你我只是主雇关系,所以……”微勾的唇抵在她的唇畔邪佞低语,“今天我来此就是要让你明白,我们俩之间绝不是主雇雇,最起码也是……朋友。”他低沉的嗓音宛如对情人诉情的絮语,灼热的气息喷在她的脸上,引发她彻底的心慌意乱。
矮苡清怔愣地站直了身子,瞠目与那双充满诱惑的绿眸相视,心惊心慌又无措的感觉同时涌了上来,让她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上官熙得意地汲取她陷于慌乱的模样,继而趁胜追击……
浓烈的男性气息不断由上官熙身上传出,袭向韩苡清的感官知觉,并很快地融去她残存的怒气,扰乱她清明的神智。她的理智因他的撩拨挑升而彻底丧失,一股奇特的兴奋感觉由体内冉冉升起,更加混淆了她已陷入迷惘的脑子。
直到上官熙稍感餍足,他才放开她的唇,明亮带欲的眸子盯着她满红晕的芙颊以及因震惊过度而圆瞪的美眸,唇边一抹嘲讽勾起,眼角逸出邪恶荡肆之光。
“一直很想知道你的滋味为何,今日稍一浅尝,果真没有令我失望,比想象中更加甜美,也让人想一试再试。”噙着满意笑容,他毫无顾忌地坦承自己对她的觊觎与意图。
头脑混乱的韩苡清才刚拉回些理智,便清清楚楚听到他毫不隐瞒的企图,心中又惊又怒。
“你……你这种行为简直是……简直是……”不曾与人有过争执,更别提骂过人的她,在过分震惊的情绪下,怎么也骂不出一句像样的话。
“登徒子是吗?”上官熙挑挑眉,接下她未竟之语,魅力的眼睇着她,“那又如何?只要我上官熙想要的,就一定要得到,不管是人或物。你不知道吗?”放在她脑后未撤离的大手紧了紧,他的语气清楚表现出势在必得的霸气与自信。
矮苡清脸色又红又白,瞠大美眸,实在无法装作听不懂他意图如此明白的话语,心中除了气怨惊讶,还有着重重的疑惑。
“我并非你的所有物,没有征得我的同意,你无权说要就要,我也有选择的权利!”
他为什么会突然“看上”她?这〗?〗日堡里里外外,有多少女人想得他的青睐,他怎么会突然将目光放到她身上来了?
“问与不问又无法影响我要你的决定,所以又何必多此一举呢?”上官熙语气一转,眸光盯着她闪动着怒气的美眸。
他还是不知道自己的行为已可算得上是强取袄夺,可他的个性一向是想要的东西便要尽快得到手,任谁也无法改变他的决定。
而他忍了数月之久,对她的兴趣却仍是不减,因此他已然决定将她视为最新的“目标”,将挑起他心中的她收为己有,所以就算她再怎么不甘气愤,都无法阻止他想要她的决定。
“你……”韩苡清被他狂放且不知羞耻的口吻气白了脸,“你……你休想!”她怒斥出声,燃烧着愤火的美眸瞪住他。
上官熙噙着一抹邪笑,闲适地品味她小脸上“精彩”的表情,一边慢条斯理的开口。
“本堡主想做的事,至今好像还没有做不到的。所以——”他蓦地顿声,眼角瞄到远处拱门旁突然出现的一道黑色身影。
是黑〗〗。他的得力部属之一。
“什么事?”他松开钳制她的手回过头,表情冷沉。
摆〗蜒〗闻声随即飞身而至,“堡主,黄珏接到指令已由洪县赶回,此刻正在‘松环楼’议事厅待命。”
“知道了,我就过去。”上官熙眸光一闪,随即摆手下令,“叫白韶也到议事厅去。”
“是。”黑〗〗须命而去。
上官熙回过头,深沉的眸子盯着僵站在一旁的韩苡清半晌,蓦地勾笑,眼底掠过一丝邪魅幽光。
“告诉你一件事——你可知我父亲曾同我提过,要我娶你进门?”
丢下话,不管她脸上瞬间浮起的震惊,他旋即转身,如来时般缓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