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芳心 第四章
贝芳心2
我被你遗落在人间
再回不到无牵无挂的从前……
靶觉到她的身子突转僵硬,皓玠由她的胸前抬起头,悍然吻住她喘息的红唇,强硬的舌尖撬开她的牙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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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玠将他的救命恩人、女神医白韶芸收房的事,很快便传遍王府上下。
对王府里服侍的仆人来说,八皇子身边多了一个侍妾,只代表他们服侍的对象又名了一位,根本没什么好意外的。但对于住在王府“香苑”里的侍妾们来说,多一个服侍皓玠的侍妾,等于多了一个争夺他的心的对手,谁也不愿听到这种“坏”消息的。
在皓玠夜夜召白韶芸侍寝的半个月后,他突然有事出门且数日未归,也终于让她有了几日的喘息空间及安宁的夜晚。
谁知住在兰苑的她才刚在心中庆幸获得喘息休憩的机会,那“有心人士”已追不及待的上门,扰乱她的心情。
这日午前,白韶芸站在兰苑楼前回廊上,倚着栏干,眼神飘缈地凝着前方生意盎然的花木丛,心中挂念已许久末见、不知是否平安无事的父亲。
“都已经独占爷的宠爱,还自己一人独占“兰苑”,而不同我们一起住在“香苑”的人,竟然还一脸的愁苦烦闷……妳也未免太不知足了吧!”
一个娇软的女声打破了满园的静谧。
白韶去微感诧异地转首,找寻那嗓音娇柔却语气不善的声音来处。
入目只见一名身段婀娜、容貌媚丽的女子,正由丫鬟的陪侍下,踏上通住饼廊的阶梯朝她走近,浑身散发出明显不善的气息。
“妳是……”由女子先前挑衅的话语,以及不友善的气息,白韶芸心中已然隐隐约约猜到这名女子的身分。
“我是霞衣,同妳一样是八爷的侍妾,今日特地来看看眼前最受宠的新人,看看我们是输在哪一点上头,才会使得爷不再召唤宠幸咱们!”
霞衣走到白韶芸面前,满眼不服气地打量这个比她娇小许多,却拥有令人惊艳美貌的“新人”。
白韶芸闻言一愣,不由泛起一丝无奈的苦笑,动人的眼眸微抬,回视正怒瞪她的霞衣,不知该如何回答她挑衅的问话。
其实她也不明白皓玠为什么会夜夜召唤她去荷风苑侍寝,可她不敢开口询问,毕竟在知道她进玢王府的目的后,他还愿意让她留下,已是天大的恩赐,她哪里还敢随意开口!
只是她没有料到,他最近对她的“宠幸”,会引来真他侍要的不满怨怼,而亲自上门来向她兴师问罪。
思考了一下,想着该如何回答对方,白韶芸慢慢开口,“霞衣姑娘,我并无意──”
“无意什么?!”霞衣盛气凌人的打断她的话,“无意独占八爷的宠爱,无意霸住八爷,并在他的身边拦动,要他别再理会我们?”她一脸怨怒地叫道。
一个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女人,竟然可以得到八爷夜夜眷顾、特别偏爱……就只因为她是救了爷儿性命的恩人?这太令人不能心服!
一直以来,没有任何人猜得出玢王爷皓玠的心思盘算,可即使她们这些侍妾一直无法揣摩出他真正的心思,他也不曾因此而冷落她们,对待她们几可算是一视同仁。所以住在“杳苑”的侍妾们,就算私下会勾心斗角的争宠,可表面上也大致维持着和谐的假象。
而今,白韶芸的出现打破了和谐的局面,让众人感到未来的岌岌可危,
所以一逮到机会,她立刻赶来打探“敌情”兼下马威。
“霞衣姑娘……我不知该怎么说……”
白韶芸眼露无奈,真的不知该如何解释或说明自己并无意同玢王府的侍妾们乎宠。眼下她的处境并非是由她自己操控的,尤真在他已知内情的此刻,她唯有“顺从”一途。
尽量接近八皇子、伺机打探消息,是一项被迫的任务,她既不能反抗违背,也无法因皓玠此刻的另眼看待而有任何高兴得宠的心情。
而这一切,她统统不能说!
“不会说就闭上妳的嘴,总我怎么说!”霞衣恶意地斥责,眼神鄙夷。“妳可别以为现下八爷俯爱妳,妳就可以恃宠而骄,不把别人放在眼里!小心哪天八爷腻了妳、把妳一脚踢开时,妳的下场绝对不会比王府里那些下人好多少!”她忿忿地看着白韶芸清丽的脸庞和纯净的眼神,心中愈来愈感到恐慌无措,口中也毫不留情的吐出恶毒的咒骂,一方面向她警告,一方面安抚自己心中隐约泛起的不安。
白韶芸张口结舌,被骂得满心悲苦无奈,却仍是不知该怎么开口,最终还是保恃缄默。
见她半天不开口响应,霞衣恼怒地瞪大眼。
“怎么不说话?莫非妳现在已自觉高人一等,不屑同我们这些同为侍妾的人说话?!”
白韶芸蹙起眉,心中对她一径的辱骂及咄咄逼人的态度,有些恼火起来,可一向温和无争的性子以及长年隐居山间养成的恬淡,让她根本就不知该如何同别人“吵架”。
不过见对方如此气愤不平,她似乎也该试着让对方明白,有些事并非是她能控制的。
“霞衣姑娘,我并非如妳所言,不屑同妳说话,我只是和妳不熟稔,一时不知该怎么同妳解释说话……”她定定凝视对方脸上怨怒的表情,“而对于妳的质问,我只能说……八爷的一切并非渺小的我所能掌控的。霞衣姑娘未免太看得起我了,韶芸对八爷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既然不可能将真实情况告知,她只能婉转地向对方做个小小的声明,说明自己并没有争宠之心。
谁知她的声明不仅未能安抚对方的怒气,反倒更加惹起霞衣的怨嫉之情。
只见霞衣脸色瞬时一变,大骂出声──
“妳这番话是在向我炫耀,是八爷喜欢妳,才会偏宠妳是吧?!懊妳个拐弯抹角、心思狡诈的贱人!别以为妳这么说,我就会相信妳真的没有在八爷的耳边搧动!”
白韶芸微瞠美眸,再一次因她泼辣恶毒的指控而无言以对。
她的百般解释被视为恶意挑衅,反倒把情况弄得更糟糕,依此看来,她还是保持沉默比较好。
“怎么不说话?!”霞衣见她一径沉默,更是认定她是心虚,于是更加气焰高张的怒斥,“别以为不说话、假装无辜就行了!若真惹火了我,我也不会让妳的日子好过!”
白韶芸听她愈说愈离谱,一副不想放过她的模样,不禁苦笑起来,更加觉得不开口是正确的。
霞衣忿忿地瞪着依旧沉默的女子,“妳说话呀!不想为自己辩解是表示默认了我所说的话吗?!”
白韶芸定定望着她,眼底慢慢涌起委屈的怒意。
为什么每个人都自认有权威胁她,胁迫她去做她不愿做的事?!
两个月前,那贵为六皇子的“荣王”忘恩负义,忘却她父女俩的救命之恩,硬是以她爹的性命来威胁她为他做事,成为他安排在玢王府的一枚暗棋。
半个月前,同样贵为皇子的玢王爷皓玠,在探知她进王府的目的后,亦是拿她存活与否的选择来威胁她乖乖顺从!
而现下,连这个皓玠身边的女人,也做着同样的事……
“我无话可说。”久久,白韶芸轻轻开口,“如果霞衣姑娘已说完,那就请回吧!恕韶芸不再奉陪了!”
卑落,她径自转身离开,纤柔娇小的身形很快消失在小楼内。
措手不及的霞衣瞪大眼,等回过神已来不及阻止白韶芸离去的身影。她忿忿地追向前几步,忽尔停下,银牙暗咬,眼神阴沉地瞪着阖拢的门扉撂下话──
“以为躲进屋子里就没事了吗?妳等着!往后的日子我绝不会让妳好过的!”
语毕,怀着满月复未发泄怒火的霞衣,气冲冲的离开兰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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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韶芸姑娘?”
房门外,清脆的嗓音伴随着轻敲声响起,然后房门随即被推开,一张带着迟疑神色的小脸探了进来,手上是放着午膳的托盘。
“进来吧!小月。”
坐在小厅窗边椅上的白韶芸转过头,勉强对她露出一丝笑容。
见到她脸上的笑,确定她无意发火,小月心中暗暗松了口气,立刻将午膳放在小厅中央的圆桌上。
“韶芸姑娘,该用午膳了。”
即使已被霞衣的“来访”弄得失去了胃口,白韶芸仍是由椅上起身,走向摆着午膳的圆桌。
走近桌边,她看清了小月脸上的表情,“小月,妳怎么了?脸色不太好喔,是不是不舒服?”她边说边拉起小月一只手,便要为她把脉。
“不,韶芸姑娘,我没有不舒服啦!”小月慌张地抽回手,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我只是被吓到了。”
“被吓到?”白韶芸诧异的看着她,不能理解。
小月腼腆一笑,“先前我端午膳过来,恰懊听到霞衣姑娘的骂人声,我不敢向前,偷偷躲在迥廊旁那丛月桃花后面,直到霞衣姑娘走了才出来。”
白韶芸更是不解,“就算妳听到了霞衣姑娘的骂人声,她骂人的对象也是我。,又不干妳的事,妳有必要躲起来吗?”
“韶芸姑娘,妳不明白。”小月轻叹一声,“霞衣姑娘刚进王府时,总管就是派我去“香苑”服侍她的。她……呃,脾气不太好,有打骂下人的习惯……后来霞衣姑娘觉得我不够尽心尽力,所以找就被调到厨房去做事了。现下来服侍韶芸姑娘,我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地做事了!”因为韶芸姑娘是她服侍过的人里面最没有脾气的。
“原来如此。”白韶芸听了,这才明白小月躲着霞衣的原因。“不过也有可能是她天生便是此较没有耐性,所以脾气才容易失去控制。妳实在不需要躲着她。”她勉强找理由辫释先前霞衣的行为。
“韶芸姑娘,妳实在是太厚道了!”小月再道:“霞衣姑娘才不是天生没耐性,她是嫉妒韶芸姑娘现在是八爷最宠爱的人,才故意来兰苑找妳的碴……她这种行为,王府里的下人个个皆知!”
“最宠爱?”白韶芸喃喃重复,美眸里有怪异的光芒闪动,似自怜又似悲伤,但更像是自嘲,只是小月没注意到。
“是啊!现下爷天天找姑娘陪寝,已经很久没有理会住在“香苑”的姑娘们了,妳说,妳不是八爷最宠爱的人吗?”小月语调坚定的说着。
“原来……”白韶芸眼底跃上一丝恍悟。原来皓玠夜夜召她进“荷风苑”陪寝的事早已人尽皆知,而这个事实正是她“得宠”的最佳证据,她一点反驳的余地也没有。
可事实真是如众人所看到的造般“美好”吗?
依现在的情况而言,八王爷皓玠确实对她很不错,也很亲密,可她心底清楚,那只是表面,并非真实。在他明了事实,对她清楚地吐出威迫的言词后,她战战兢兢地面对他,忍耐着他各种大胆无理的要求而不敢不从,只因直至今日,她犹是一点也看不出他到底打算怎么处置她这个意图不良的“奸细”。或许他真的会依他自己所言,只要她拍他“服侍”得很好,他便让她在王府平安地存活下去……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可讳言地,他这阵子的温情对待,早已让她乱了心弦。明知他对她绝无真情,可他绝魅惑人、带着男性阳刚气息的一举一动,以及不时在她耳畔低喃赞美的醇柔嗓音,在在迷乱了她的心绪,让她总忍不住暗暗奢望猜想,他对她是否有着一丝丝怜惜真意?
她知道自己这么想是一件很愚蠢的事,可她怎么也无法控制着不去奢想……
而两人这样“奇特”的关系,在旁人眼中看来,竟然会变成是她受皓玠“专宠”……她真是不知该嘲讽大笑几声,还是佩服自己的“演技”大有进步,已达到可以唬人的程度!
白韶芸唇角微微泛起一丝苦笑,心思千迥百转。自小到大,她的脑子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混乱不清,不知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惶惑……
“韶芸姑娘?韶芸姑娘!妳怎么发起呆来了?妳赶紧坐下来用点午膳吧!免得饿过头了。”小月边唤着她,边勤快地扶着白韶芸在桌边坐下,并将竹着塞进她的手里。
白韶芸回过坤,顺从的接过着,夹起桌上碟子里的菜肴放进口中,食不知味的嚼着,眉宇间的愁悒徘徊不去。
小月站在一旁服侍,心中着实感到不解。明明现下韶芸姑娘很得八爷的宠爱,可为什么她看起来就是不怎么开心的样子?
从被总管派来服侍她的起居生活后,这阵时日她已模清了这位被八爷新收人房的姑娘,不仅性情温柔和气,还从不曾对她有过任何挑剔责骂,所以对这位和善的主子,她讲起话来也比较没有顾忌,爱嚼舌的个性显露无遗。
于是此刻见到她愁眉不展的模样,她也就没有什么顾忌地开口询问。
“韶芸姑娘,是不是小月先前说错什么惹妳不开心了?妳好似不太高兴的样子……”
白韶芸持着的小手一顿,目光定在桌上菜肴好一会儿,才抬起眼看向桌旁的小月。
“我……看起来很不开心吗?”她问着小月,又似问着自己的心。
“妳没有不高兴吗?”小月愕然,仔细打量着她的表情,“可姑娘脸上也没有高兴的模样啊。”
“我……该高兴吗?”白韶芸迟疑地反问。她应该感到高兴吗?
“当然啦!”小月的回答铿锵有力,“住在王府“香苑”的姑娘们,哪个不想引起八爷的眷顾注意?霞衣姑娘跑来兰苑找麻烦、骂人,无非就是因为姑娘目前正受到八爷的专宠……”
“别再说了!”白韶芸蓦地举起手制止了小月的滔滔不绝,“我明白妳的意思了。只是……”她欲言又止,语气里流泄出淡淡的忧愁无奈。
“姑娘?”
“没什么。妳别问了。”
白韶芸垂不眼帘,继续用膳,不再说话。
小月又探问几声,见白韶芸始终不回答,她只好带着满月复疑问闭上嘴,还给她一个清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