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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心贼勿打扰 第九章

作者:辛悌

周遭的空气有股香甜味,和记忆中深植入心底的味道是一样的,轻轻缭过心怀,带来了股奇妙的安定,在这样馨香的世界里,可以忘忧解闷,可以洗净一身尘埃。

不是海边特有的洒月兑味,而是一种可以腻人心底的温暖味道,盈满了牵挂、羁绊——

轻轻呢喃一声,满足的叹了声。这暌违已久的味道呀,像母亲的味,让她可以安心放松。

她绝美的容颜绽出一朵笑花,漾在唇畔的是无尽的安心,舍不得将眼睛睁开,如果这是天堂才有的轻柔,她宁可终生不醒。

颊边传来极其轻柔的,像羽毛滑过一身柔女敕,力道是绝对的温柔,恰似可以滴出水来般。

她像只贪宠的猫咪,口中发出喵呜声,朝的方向更靠了去,触感有些粗糙,但这样的碰触却令她眷恋。

叶南-将她搂进了自己怀中,她曼妙的娇躯是他想念已久的,有她在怀,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她的依偎,像根细细的丝线,一下子揪紧了他的心,随著她的每个呼吸、每个心跳律动,他的心就跟著起伏动荡。

这张美丽的容颜,他曾不留余情的加以伤害,现在再弥补来得及吗?

只是,唤起了她的记忆,也会一并唤醒她的爱恨情仇,她的性格向来爱恨分明,会原谅他曾有的伤害吗?就算会吧,他也无悔这么做。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当第一片樱花花瓣飘落在她的面颊上,她的眸子睁开了,触目所及的地方尽是粉樱,她感动的坐起身,望著眼前的落樱缤纷。

眼眶盈满了泪,她莫名的有股想哭的冲动。

报瓣像雪一样片片飘落,随著花雨飘摇,时光恍若回到遥不可及的从前,一个也是充满了樱花雨的季节。

所有的一切都在那天改变的,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的未来在月兑了轨的轨迹中运行。

但,不恨,从来也不恨,她一直都没让恨意跃上心头过,一直到现在,仍是能放宽心怀。

总觉得少了段记忆,不是古早的从前,而是已经世事的现在,她迷惘的望著四周,却找不到自己遗忘了什么。

幽幽的叹了口气,她缓缓坐起身,这样似幻境般的美丽里,有什么是她能失去的?

她想站起身,腰上一股力量蛮横的扣下她,她回头,对上了双黝黑的眼眸,黑眸深邃,里头是不见底的深沉。

然后意识一点一点的回到心头,她记得自己此刻应该是在海边的小镇,但海边哪来这等细腻的景致?身旁的人当然面熟,是那天与她对话的男子。

她有满腔的疑问与不解,然而疑惑还未说出口,他温热的唇已欺上了她樱红的唇瓣,一点让她抗议的机会都没有,在她讶异中他攻略下她的芳甜,也放肆的释放温柔。

这样热情如火的吻让她忍不住一阵燥热,心底深处有一根细末的神经在绷紧扯裂中,她是该保有女性矜持的,但他的吻是那么火热,连同她的理智一并烧毁了。

她抬起细瘦的臂膀环上了他的颈,热切的迎上他。这个时候要矜持做什么,他的吻恍若带有魔法,她抗拒不了,宁可沉溺在短暂的快乐中,也不想有多余的抗拒。

她的迎合对他而言是莫大的鼓舞,至少她并不排斥他,这是否代表著她的心里有他,她愿意原谅他了?他温柔的在她唇齿间吸吮香甜,恨不能将她揉入体内,让她看清楚他有多么的想念她。

熟悉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的泛起一阵战栗,他温柔的亲吻似曾相识,心底在骚动,这个男人的气息她是这般……熟悉且想念。

轻轻的叹息声逸出了她的口,她化成了一摊春水融化在他怀中,温柔是比暴力更具杀伤力的,让人什么都可以忘却。

半晌之后他抬起了头,手指轻抚过她红肿的唇畔,她迷离的眼眸,还沉溺在方才极致的温柔里,像是偷欢的仙子还流连在激情之中。

“这个季节怎么会有樱花?”平复了急促的呼吸,她看著眼前的伟岸男子,心头涌起阵阵燥热。这片樱花林生得美,柔柔粉粉的色彩,是梦幻的颜色。

只是,就算他的吻再熟悉,她也不该轻易任他吻去,毕竟在她此时的记忆里并没有他这个人,她怎么可以就这么随便呢?

“特别为你做出来的。”这可是他大费周章所弄出的一切,只希望再见她时,能给她所有最好的,让她能真心欢喜。

她微微一笑,心头泛起暖意。

她的笑颜顿时让周遭的花朵都失了颜色,他忘情的望著她,情不自禁的再次俯下头封住她同粉樱一样柔女敕的唇,而她也报以相同的热情。

洋溢在心中的在她的鼓舞下迅速点燃,她半仰的身子对他是种邀约,他一只手搂住她纤细的腰,一只手灵巧的抚著她柔软的浑圆,他的手带著激情的魔法,在他轻抚过的每一个地方,留下灼灼的欲火,燃烧起她每一根渴望的神经。

看著她嫣红的双颊,他的渴望也同样熊熊的燃烧。

他的手轻巧解开了她的衣服及胸衣,她的雪白乍然在眼前绽放,满怀赞叹感动的他低下头含住她粉红的蓓蕾,她申吟出声,纵使心中还存留有任何质疑,也在此时尽速飞掠而去。

她的小手法怯的学著他的动作爬上了他结实的胸,当她解开了他的衣服亲吻他的胸时,她可以感受到他全身的肌肉紧绷。呵,原来他也是会紧张、会兴奋的,她开心的挑逗他的感官神经。

她是个小妖精,让他再也管不住自己,他一把将她往自己怀中紧紧的揽住,大手抚过她平坦的小肮,要她拥有同他一般的渴望。

报雨还在飘落,在他们的身旁洒下无数缤纷,在如诗若梦的景致里,他要了她,两人共赴云雨巫山——

的头枕在叶南-的胸前,满足的休憩著,她长而密的睫毛微微低垂著,半掩她晶亮慧黠的星眸。

身体是懂得记忆的,在他进入她体内的那一瞬间,在她忍不住吟哦出声时,她的身体马上就记忆起了一切,所有被刻意压制住的记忆全都倾巢而出,她记起了她是如何爱眼前的这个男人,记起了存在他们之间的风风雨雨,更记起了他是如何无情的对待她。

落海那一刻的绝望是这样痛彻她的心扉,那样的疼痛连现在回想起都仍是个折磨,在她想遗忘所有的这一刻,他却又再度介入她的生命,难道他伤她伤得还不够吗?

但他是这么的温柔,小心翼翼的当她是个该被捧在手心呵护的宝贝,他的眼里漾满了款款情深,仿佛她是这个世间他最在意的珍宝。

是错觉吗?为什么她可以强烈的感受到他是爱她的,而不是恨她的,不是一直到最后他的态度都是那么绝然的吗?还是他只是想要她的身体,像第一次她将自己完全交给他时那样,他是利用、是发泄,就是不含半点爱……一思及此,心又有被撕裂的痛感。

“我该更温柔点的。”他吻了吻她的发,歉意的说。是该更温柔点的,但想要她的感觉是这么澎湃汹涌,难以管制呀。

连语气都如此柔软,难道他真的还爱她吗?眼睛不争气的蒙上一层雾气。

“别哭,是我的错。”该死的,他只顾自己的感受,却没顾虑到她的想法,她此时的记忆并没有他呀,当然不会有同他一般的思念,就算她的记忆已恢复,但她肯原谅他吗?又肯将自己再一次交给他吗?

他一开口安慰,登时她的委屈泛滥成灾,眼泪一颗一颗掉落,像个孩子一样,愈哭愈伤心。

“别哭。”他只能搂住她,笨拙的安慰。

“谁叫你要欺负我。”她耍赖的说,浑然忘了自己方才也是乐在其中。

“抱歉。”好愧疚呀,但若再来一次,他还是会要了她的。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你带我来这里到底要做什么?”看他对她手足无措的模样,她不再怀疑他是否爱她,他的感情流露得太明显了,任谁都可以一眼看穿。

但是,她心中可还有怨呢,虽然她向来宽宏大量,不会去记仇、记恨,虽然她是这么的爱他,想投入他的怀抱,但到底她还是受到了伤害,想一切就这么云淡风轻,免谈,更少也要待她哪天心情好了,再来谈原不原谅吧!

他不好意思的笑了下,他是请海边的陈老夫妇在她喝的牛女乃里下了点安眠药,趁她昏睡时将她带来此处的,虽说一切都是为了她,但这不光明的事还是别说的好。

“看到这里你有没有想起什么?”一切回归正题,这才是他这么迫切带她到这里来的原因,他希望藉著这些她最爱的事物来唤醒她的记忆。

“日本。”她闷声的说。

若要说起她生命的转折也是要从日本说起,就在那个樱雨缤纷的时节,她的人生从此改变。她的目光不禁黯然了。

“你想起来了吗?”她的眼眸像是会说话,快乐、忧伤都可以一目了然,这样灵动的眼神是——特有的,那个在海边的女子,她的眸子里七情不动,没有这样的活泼,他早已将她的模样镌刻在心版上,关于她的任何一举一动,他都记得分明。

“想起了什么?”她偷偷皱了皱眉,没想到他这么厉害,竟然察觉到她些微的情绪变化。

“记得我是谁吗?”他期盼的问。

“当然记得,我在海边看过你,而你是一个才见过我一面就带我上床的登徒子。”她故意说,“是不是每一个你看顺眼的女子,你都是这么速战速决的?”话里有丝藏匿不住的醋味。

“只除了你。”其他的女子是再也入不了他的眼,谁叫他一颗心全被她收了去。“你还是不记得我?”他的语气听来充满失望,记忆并不是非寻回不可,但他总是希望她的记忆别有一段空白,尤其那段空白对他们来说都是意义重大的。

“非要记得你不可吗?”她皱皱眉头。为什么一定要她记起,难道他不怕她记起一切后会怨恨他吗?

“因为我有愧于你,我希望能得到你的原谅。”罪孽不适合背负一辈子的,能坦承错误才会得到真正的解月兑。

“喔?”她想知道为什么。

他叹了口气,将那日的情形大致说了一遍,其实这事说穿了,谁都没有错,只是他们都让误会给玩弄了,只是叶南-怎么也不该这么绝情的对待她,连她摆低了姿态,楚楚可怜的对著他时,他都还一派冷硬,真是太对不起她的一片似水柔情了。

她微微敛起眸子,心在悸动,“如果我记起了一切之后,答案是不原谅你呢?”她有怀恨一辈子的权利。

“那我还是会守著你。”这是他仅能做的了。

“我拒绝。”她甩一甩头,直截了当的说。“我们又不熟,我才不想让你整天跟著我,别以为我们上了一次床,我就非你不可了。”

“但我就是不想放过你。”这回轮到他耍赖。

“随你吧。”她离开了他的怀抱站了起来,仰头看著身旁辽阔的樱花林,“这里很美。”

“都是你的。”他大方的说。

“谢了,但无功不受禄。”伸了个懒腰,她是该离开了。“如果这是夜渡资,也太昂贵了,我承受不起。”她是打定主意要再折磨他一阵子的,谁叫他让她受了这么多苦。

“你不止值这些,你值得更多。”他衷心的说。

“是吗?那我可要好好计算计算,一一取必了。”她半开玩笑的说,脑中却已认真计算起谁欠她多些。呵,这些她可都会一笔一笔讨回来的。

他望著她闪闪发亮的双眸,还有那活泼飞扬的个性,此时的她和原本的——根本就如出一辙,那个性沉静的失忆女子怎么好似不见了?还是,此时的她根本就是记得一切的——?

“看什么?”他的目光太热切了,看得她脸都要红了。

“。”他试探的喊出她的名字。

她在心里俏悄的做了个鬼脸,然后以一种冷然的声音开口,“别将我和你认识的对象混淆了,她是她,我是我。”她拍拍身上的落樱,直截了当的说:“我要走了,再见。”

“要去哪?”他拉住她的皓腕,依恋不舍她的离开,好不容易才找到她,怎么可以就这么轻易的让她离去。

“要不要打份报告给你。”她戏谑的扬起嘴角。

“我只是不希望你走。”怕再也见不著了呀。

“喔?给我个理由吧!”她可是很好商量的。

“我们才亲密过,我要对你负责。”他找了个最蹩脚的藉口。

“那谁对——负责?”都什么年代了,他难道没有点建设性的答案吗?她要的其实很简单,只是个“爱”字罢了。“你总不能对每个上过你床的女人负责吧?”

“我可没那么随便。”唉,被嘲弄了。即使不是三贞九烈,但他向来可也都很洁身自爱呀。

她摆摆手,迳自离去,这片林子还真美,在这里欢爱的感觉也特别浪漫,等她玩够了,再来要这片樱花林吧。

当她消失在视线时,叶南-只感到一阵空虚涌上,然而脑海不禁回味起两人稍早前的欢爱及谈话,倏地,他心念一动,适才的她分明就是——,她的记忆一定已经恢复了,是因为还在生气吗?所以她宁可假装不记得一切,顺便假装将他也一并忘得乾乾净净?!

他连忙追了出去,却只见在她离去的地方,有著用樱花拼凑而成的字迹——

后会有期!

四个大字铺陈在他面前,他只能无奈苦笑,这一别他要如何才能再见到她,除非她高兴,否则再见是遥遥无期呀。

一早,叶南-再次前去海边,期盼——还留在此处。

清晨的海边依旧冷清,天空也依然蔚蓝,他来到陈老夫妇的住所门前,却没有在门口走廊处看到她窃窕的身影。

懊死的,她又再次逃离他了。

背著一丝的可能,他转而向陈老夫妇求证,然而结果一如他所料,她真的逃离了,什么都没说,也什么都没带,走得潇洒,不带半点眷恋。

这样的性格正如——该有的——率性而为,不让人纠缠半分。

他失望的走到海边,拨弄著湿热的沙子。又是那令人心伤的失落感,在每一次失去——后,这种感觉就开始啃蛀他的心。

心中想著她,连海边的气息都幻化成她的香味,昨日温存的余温还留在怀里,更显得今天的胸口特别冷清,想念已久,他不单单只是要与她一夜春宵,他想她想得心都疼了,渴盼能将她永远留在自己的怀中。

随著潮水的波浪,一个晶亮的玻璃瓶漂浮上岸,瓶口的樱花印记触动了他,心像漏跳了一拍,呼吸也凝窒了,他将瓶子拾了起来,发现里头有张粉红的纸张。

这个小精灵,竟似能预知未来,早在这里布置好一切等他前来。

他将瓶口拔开,里头飘出的香味令他心神一振,摊开了纸条,她娟秀的字迹跃入眼中——

明日午夜,必当拜访贵府“梦水晶”,有仇报仇、有怨还怨,欢迎共襄盛举。

炳,百分之百——的作风,来信预告,享受那种被围困的紧张感,却又可从容离去。他倒是一点都不介意她从他身上取走何物,唯一的希望就是再见丽容一面,非要她再度爱上他。

昨日的缠绵说来他是有点小人,趁著她还未清醒时,半强迫的占有了她,如果她是清醒的,可会这么允许他?

答案是问号,除非当面见著她,问清她内心的想法,否则所有的猜测都只会让自己的心更加不定。

午夜时分,天空是沉黯的蓝,没有星子,只有一轮明月,明月旁的云彩染上了诡异的橘红。

今夜格外安静,连个呼吸声都显得过于吵杂,叶宅上下都盈满了期待,共聚在此的每个人都在祈祷那抹熟悉的纤细身影能再出现,只除了徐振杰。

他可恨得很呢!没想到案情会如此峰回路转,佟——竟会是贺幸桐与罗-的女儿,女儿取老爸的东西,只要做父母的不说话,他们这些旁人又有何置喙的余地,反而是他可怜了,一下子变千古罪人,成了差点逼死佟——的坏人,这次更让上头施压,非要来向她赔罪不可。

想想他心中的怨恨可是比天还高,但,唉……还是只能认栽了。

饼了夜半,周围仍无半点动静,就在时间分分秒秒流逝,大家的失望愈来愈浓时,突然响起了手机铃声。

只见徐振杰尴尬的模向手机,迅速的到一旁接起,他愈说脸色愈铁青,愈说愈咬牙切齿。

半晌之后他挂上电话,恨声的说:“我家遭窃了,被偷的是结婚证书,她在现场留下一张有樱花印记的便条,说是暂借,高兴时再归还。”

谁不知他家妻子可恰了,这下回去肯定有苦头吃了。

柏幸桐轻咳了两声,这个——可真是调皮,什么东西不好拿,尽找别人麻烦,“徐先生,真的很抱歉,但我们保证东西一定会完好无缺的回到你手上。”

除了认栽他又能如何,吐了口气他也只能到一旁苦恼。

天色渐渐亮了,——没有出现,留下一屋子的人失望、惆怅,第一次在她发出预告信后,人没有出现。

只是失望的并不只有他们。佟百梅在外头的阴暗处伫立,也在等待——的出现,想亲眼确定她无恙。

从——落海的那一刻开始她就后悔了,就算她再冷酷,但总是自己一手拉拔长大的,而——一直是个讨喜的孩子,若不是她积怨已深,肯定会好好疼惜她的,只是现在说这些都已太迟,时间是无法追回来的,她只能懊悔,只能希望再见到她时,能得到她的谅解。

在确定她是真的不会出现后,她叹了口气失望离去。

此时,门外一棵高大的树木飘下一片落叶,然后传来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

人生就是这样吧,总在后侮中追忆过去,其实从来就没恨过,有的也只是深深的无奈,太多的挫败让她学会将感觉隐藏起来,如果不是依然感念佟百梅,她不会轻易答应为她出生入死的,但这些只有她自己知道。

望向门内,她看到罗-失望到泫然欲泣的表情时,她的心也跟著揪了起来,恨不得能飞奔向她的怀抱,安慰她受伤多年的心。

而看到叶南-忧郁的样子,她的心放柔了,这个男人是她想用生命去爱的人,只是,算她顽固吧,谁要他先前这么对待她,冷酷的不理会她的感受,现在也该尝尝想望却不得的心情。

她这一点报复的心态和佟百梅倒是很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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