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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光奏鸣曲 第六章

作者:辛悌

自从那一夜之后,骆清尧几乎天逃诩在顾春江的房中度过,享受专属于女子的温柔体贴。有时候错过晚餐时分,她会为刚下班的他做些热食,满足地看着他一口接一口地吞下食物。

包多的时刻,他喜欢偎在她的怀中,什么都不做,只是静静地让她的体热温暖一切。只要感受到她的存在,他心灵上的空虚很快就得到填补,在她那里他似乎特别容易得到平静。

虽然两人的关系至此,顾春江似乎没有什么其他的,她从不提出要求。轻易奉献身体的女人,莫不希望借此得到好处,哪怕有多高尚的借口,也不过是最原始的以物易物。

骆清尧也会不由自主地想到,或许她也别有所求,他记得当初她应征看护的原因是基于经济因素。可是,顾春江没有额外的期望,不仅小小的礼物都不懂得要求,连一句甜言蜜语的承诺也不要。

他也曾经以为她是想借此得到骆家女主人的头衔,顶着“晋成”的光环,借此攀上上流社会。但若是如此,顾春江早在献出她纯洁身子的第二日,便该大肆渲染两人之间的暖昧关系,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告他一状,反正此刻有老头子在背后撑腰,她的胜算相当大。

结果,在大家的面前,顾春江仍然一副无事人的样子,除了容光焕发的娇颜,除了在不经意间她眼光中散发出的光彩,让人怀疑她是否沉没在爱河中外,没有人发觉到她和他之间的不寻常。

况且她从不质问他身上陌生的香水味从何而来,也不在乎偶然在衬衫上发现的红唇印,嫉妒的影子没有出现在她身上。除了在床上之外,骆清尧有时也会怀疑他是否真的拥有了她。

平日的生活、中,他们没有眼光暧昧的交会,顾春江维持往常的习惯,见着了他,总是送上甜甜的一笑和一句淡淡的问候,从不多加情绪于其中。沥人依然维持着雇主与看护的关系。

靶觉起来自己像个种马,只提供一项服务。更甚者,对她的生活来说,能见到骆清尧与否或许没有很大的差别,从不主动要求见面的她,不会黏腻吓人。独处的时候可以安然自得,对突如其来的亲昵,也从刁;会拒绝。顾春江像个没有欲求的女人,在生命中清淡过日,不受外界影响,自过自的生活。像这样的女子,即使一个人生活也可以过得悠闲自在——起码他是这么认为。

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这个简单的道理,骆清尧当然明白,只是顾春江实在是超乎常人所能判断的。

就像欢爱过后的此刻,她没有像其他女人腻在他身上要求些甜言蜜语的保证或更实际的东西,只是翻过身,让自己沉人深深的睡梦中。

如果两人之间存在的只是的吸引力也就罢了,可是他就是离不开她,即使想找别的女子替代,却是难上加难。得了便宜的他也不想卖乖,却想不透她的心。骆清尧主动将“爱情”两个字自心中删除,那只是年少不懂事才会相信的神话,长大后就会发现,情啊爱的——都只是fairytales,长不大的人才会相信。

骆清尧再一次不能理解为何对她竟有如此深刻的感觉,她该有所求的,只是时候未到,不甚明显。他郁闷的推被而起,套上层褛站在窗旁抽烟,让缭绕的烟雾隐去所有的心思。

被不知名的情绪惊扰而醒,顾春江模索的双手在床上扑个空,急忙直起身子却在星空的背景下,看到正吞云吐雾的骆清尧。她拿起一件衣裳,悄悄地走近他,然后缓缓地披在他身上。

骆清尧无语地望了她一眼,将她揽进怀中,他没有开口,等着她打破僵局。

“多穿件衣服吧!要是贪看美景着了凉,岂不扫兴?夜色很美,月亮也不够明亮,今天晚上正好可以看到闪烁的星星,如果在山上,满天耀眼的星斗会更漂亮喔!”她从不会让他失望的柔柔开口,不管得不得到回答,只要让他明白有人陪伴就够了。

彼春江依偎在骆清尧身旁,看着天上繁星与人间灯火互相辉映,不知是天上星光明亮,抑或人间灯火灿烂。两人分享着静谧夜色中的闲情,车水马龙的市区在夜深时分,竟也变得无比沉静。

不知道这种日子还有多久?她略带悲哀地想着,老爷的身体状况大不如前,即使再好的药物也只能换得苟延残喘的生命,现在她尽心尽力所能做的,只是……

“我知道不会太久的,如果你厌了,现在就可以结束。”她身子一僵,却没挣月兑他的怀抱,语气中依然柔顺,只有一丝的悲哀漾开,淡得几乎不真实。

靶觉到她的不自然,他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带着审视的眼神凝望着她。现在让她离开——不,他还做不到。

“不过,请你让我继续留在骆家一阵子。我不会赖在这儿的,但至少,老爷还在的日子中,不要强迫我离开,老爷还需要人照顾。”她艰难地吐出请求的话语,用最卑微的态度。

“我得到你的身子,得到男人需要发泄的场所,你得到些什么?你又究竟想从我身上得到些什么?”

轻轻一笑,她摇摇头。一定要得到什么才能付出吗?这男人以为女人都要有实质上的利益,才愿意付出吗?自小在孤儿院长大的她,从没想过因为有所求,才需要付出关怀。要是每个人都有同样的想法,院长和其他姐妹们又何必辛辛苦苦只想守候“晴光”?

“我什么都不要。”她回答。

毖话,她对自己说。她惟一想要的只有他的爱,那是全世界女子都向往的梦想。但那太渺茫,穷其一生之力只怕也无法如愿,既然得不到,干脆什么都不要,只求暂时留在他身边。他们正在制造回忆,供她将来回忆的美好纪录,他不会懂的。

“你可以要求钱财补偿,我不是个好情人,但我不是小气的情人。当然,你也可以威胁婚姻,要我负起责任,虽然我绝不会接受,但女人都是这样的,否则你又何必糟蹋自己的身子。”

他不信任的问道。

“这不是糟蹋,你不必这么说。既然我自愿送上门来,我早已经有了心理准备,我没有任何要求。就算你认为我自甘堕落也成,因为是你,所以无所谓。”她轻轻吐出心声。

骆清尧是个不懂爱的男人,才会口出此言。再不就是他把爱情全奉献给其他女子,对她只有生理上的需求,如此而已。而她——竟宁愿相信是后者。那表示将来他还能再爱别人,和心爱的人建立和谐美满的家庭,然后感受爱的魔力。好悲哀,那个幸运的女子竟不是她,不是她啊!

“你想告诉我,你爱我吗?哈哈哈!太可笑了。”他狂狷地大笑。

“也许我真的爱你。”

“每个人的骨子里都是彻头彻尾的生意人,算计着对自己有利的事,施恩也好,怜悯也成,还不是有所等待,不可能在一无所获的情况下还愿意付出。”他的面孔更狰狞了。

“不是每个人都如你想的那么邪恶,总还是有些人只愿意付出,并不求回报,你太愤世嫉俗了。”她幽幽地说。

“该听过‘砍头的生意有人做,赔钱的生意乏人间’这句话吧?我知道你急需一大笔钱,当初来骆家不也为了钱的缘故?不必故作清高,我一向欣赏诚实的女人。说吧!不管是钻石玛瑙,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答应的。”骆清尧对她的评论不屑一顾。

他的话很伤人。有一股想哭的冲动直人心头,鼻子一酸,眼泪威胁着要滴落。她急忙躲人他的怀中,让眼泪渗入他的晨褛。就因为她穷,就因为她没有显赫的家世,所以他可以将一切的罪过归究于此?

不,虽然“晴光”需要钱是事实,有了骆家的这份薪水,也只是多了些微薄的助益。可是人穷志不穷,顾春江也有骨气,她不会出卖自己的身子,否则不但良心受煎熬,就连院长和“夏、秋、冬”三个好姐妹她都无颜面对。辜负她们的期望,那是她最不能忍受的事。

“除了钱财之外,女人就不能因为其他因素而献出自己的身子吗?”她屏息问道,想确认他的想法。

“哈!你想告诉我那是为了‘爱’吗?一个简单的字眼,就能让人失去自我,太傻了吧!”他嗤之以鼻。

“你不也曾经无怨无悔地爱过?我不是瞎子,那天晚上出现的靳雪芹不就是最好的例子。”

“不要自以为聪明。”被揭发的疮疤让骆清尧恼羞成怒,“不要在我面前提到她的名字!”

是的,从那激烈的反应看来,骆清尧的确爱着靳雪蔑,即使是现在依然不变。顾春江笑了笑,不知道心中是酸还是痛,如果说她原来还残存着丁点的疑惑,此时也荡然无存了。

“无所谓了,你可以怀疑你自己,也可以不相信碰到的事实,我却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她淡淡地说。

彼春江确定自己只是一相情愿的付出之后,再大的打击也无妨,反正她对他别无所求。

拉下他的头,顾春江在他的面颊上印上亲吻,然后移转到他的唇,再一次的强调自己的决心。

“你问我要什么,我现在可以告诉你。”她大胆地在他耳际低语,双手直抚进他敞开的衣襟中。

“什么?”欲火被挑起的同时,他还是注意的听她说话。

“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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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间屋子中产生的变化,真的只有骆清尧、顾春江两人知道吗?当然不是。

每个晚上门开来关去的,老人家睡眠质量比较差,容易被惊动,怎不明白?加上他们相处时间太过漫长,骆顺同老早就在顾春江的脸上看出端倪。打从心底漾出笑容时表示有好事,强颜欢笑时则是有问题产生。他不是看不出来,只是时机不当,不愿拆穿。

其实现在想逼儿子就范也成,生女敕的小丫头只怕早被吃了,侵犯良家妇女可是骆家人最不齿的,用这招绝对生效。但是小丫头和儿子绝不会因此感激涕零,往后的日子恐怕更难过。自己干涉太多只怕会误事,已经有一次失败的经验,说什么也不能再错第二次。但是,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处于胶着情况的两人,总要有个催化剂。既然这个笨儿子还认不清自己的心情,他这个做爸爸的干脆好人做到底,让他当个明白鬼吧!

“你好久没回去了,想不想回家去看看?”骆顺同好心地问道。

彼春江惊讶地看着他,好久没回“晴光”,说不想念是骗人的,特别是那天晚上和骆清尧谈过之后,受伤的心情久久未能平复,更让她强烈地思念着家人的爱护。只是除了老爷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之外,现在的她心里又多个牵绊,教她如何能走开?

“没关系。”她回答道,强掩住心中的渴望,“只要老爷的身体好,就算长时间内不回去,她们也能谅解。”

“不用担心我,才一、两天,我撑得下去。如果再不让你回去,说不定警察就找上门来,因为她们报人口失踪了。”骆顺同难得还会说笑话,“我保证绝对按时吃药,你再不信的话,童妈可以做证。”

“老爷,你……”她欲言又止。

“小丫头,很多事我不说,并不表示不知道。发生在这个屋檐下,没有事情可以瞒住我。”

他聪明地点到为止。

彼春江的脸倏地转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多么希望在我仅存的有生之年能见到清尧找到好的对象,人家说成家立业,先成家才能立业嘛!这么多年来是我这个做父亲的不尽责,亏欠了他,我一直很过意不去。现在,如果有个女人能让他的心得到平抚,就算我死了,也会暝目的。”他叹息地说。

“老爷,你千万别这么说,只要配合医生的指示,你一定可以长命百岁。”她急忙地安慰着。

“傻丫头,生死有命,你也不用安慰我了,我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毛病,一把年纪也算活过了,只是啁——唉!多说无益。丫头,奉劝你一句话,男人都是有惰性的,让他们太好过,只会换来自己的难过。人总是要对自己好一点,才能得到解月兑。好了,今儿个你就回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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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老爷的坚持下,顾春江惆怅地离开骆家,开车回到“晴光”,期望自己的心能得到休息。

必家的途中,她有着近乡情怯的胆战,在这相同的路途上,她想来回不下数千回。想当初,她还是个不懂社会险恶的小女生,没料到才短短的数日,竟有人事全非的感慨。看着窗外的景致,她摇头苦笑,是自己变了,变得好陌生,变得连她都快认不清楚自己。虽然外表还是以往的顾春江,她的心却老了一千岁,深如古井,再也负担不起任何的重担。

老爷话中有话,她不是听不出来,原以为只是骆清尧和她之间的秘密,只怕早已人尽皆知。老爷暗示的话如此坦白,只是现在,要她说什么?骆清尧与她之间,根本是没有未来可言,所以她不奢求,只希望他有个好归宿——这句话用在男人身上真可笑,但她却也有着同样的希望。

望着就在不远处的家,她在心中暗自庆幸,选在今天回家是对的,只有在非假日的时间,上班的上班,上学的上学,“晴光”中不会有太多的人,她也毋需面对此刻还不能承受的拷问。

彼春江轻轻踏人自己的房中,她还不想面对任何人。她需要一点时间粉饰自己的情感,以最佳的面容面对关心她的人们。

“咦!稀客,你怎么会选在这个时间回家?是不是你终于被开除了?”耿夏荷的声音跃人脑海中,打扰她的清静。

“当然不是,我放假,所以回来了。”顾春江露出一抹浅笑。

“喔!”耿夏荷轻轻应了一声。

“我倒是要问一句,你怎么会在这儿?”换成顾春江有疑问了,这个时候她在“晴光”做什么?

“你不知道我现在有个别名叫“闲闲美奈子’吗?”耿夏荷凉凉地翻动手边的书籍。

“什么意思?”顾春江一头雾水。

“‘闲闲没代志’!简单的说就是我炒老板鱿鱼,现在是‘无游’的员工。”耿夏荷依然像个无事人。

“你什么时候考上‘吴油’?”顾春江完全听不懂。

“你哟!逊毙了,谁说我是那个‘吴油’的员工,要真能混进去,每天不是喝茶就是看报,浪费生命的目的就等着颐养天年领退休金。仔细想一想,哇!那可真是太美好了。”耿夏荷开始幻想。

“你做梦喔!真进去那里,只怕做不到三天,你就自愿投降了。春江,荷荷现在是无业小游民,简称‘无游’,她好无聊喔,为了一点小事就不干了。”舒冬海也在此时跺上一脚。

面对两人质疑的目光,耿夏荷忙撇清自己的立场,“别那样看我,我不是刘嘉玲,你们也不可以再靠近了。我现在还是放暑假的期间,在家是应当的。”

“荷荷,什么小事让你如此生气?”顾春江关心地问。

“还不是老板太自以为是,没效率的方法还硬要我照着做。忠言逆耳,我也懒得理他,让他倒闭算了。那个烂老板就算他用八人大轿来抬我,我也绝不回去。”耿夏荷颇有骨气地说。

“好听好听,三房两厅。就不知道是谁昨天还在电话中交代得清清楚楚,档案摆在哪儿都背起来了,人家没了你,就像缺少两只翅膀的画眉鸟,想要飞也飞不了。虽然你脾气坏,但要人家放过你——不容易喔。”舒冬海闲闲地浇她冷水,就是不让她好过。

“喂,你欠扁喔!”耿夏荷威胁着。

“亲爱的荷荷,看清楚,我已经很‘扁’了,不需要再加工制造了。”舒冬海喜欢和她斗嘴。

“好了好了,快停止吧。都年纪一大把了,还喜欢吵嘴,不怕羞。”顾春江好气又好笑地看着两人。

“谁让她每次都喜欢和我唱反调。”耿夏荷先诉苦。

“我和你两个人,一个是火辣辣的夏天,一个是冷飕飕的冬季,正好是极端的对比,连个缓冲的余地都没有。老天注定的,连名字都不对盘,生活中当然也要针锋相对。你说是不是?没想到我还真有点小聪明,连这个都想得到。”舒冬海为自己想出的说词感到十分满意。

“谁像你整天想这些小点子,有时间想这些,还不如顾虑自己这次是不是真的可以拿到毕业证书吧!”耿夏荷当然不会当个沉默的羔羊。

“放心啦!阴沟里翻船的事件绝不会有第二次,为了我研究所的名额着想,教授不敢轻易当了我的。”舒冬海信心十足地说。

除了开口的第一句话外,顾春江静坐一旁,对她们的唇枪舌战保持壁上观,虽然眼前一切如昔,可她还没有心情,不能如往常地开怀大笑。

“她今天好像怪怪的。”耿夏荷低声对舒冬海说。

“我也觉得,虽然她以前就很静,可是现在简直像个隐形人,你看我们是不是要问问看?”

舒冬海也跟着放小声量。

雹夏荷迟疑了半晌,还是开了口,“春江,你自己招了吧!真的是老板放你假,还是被解雇了?说出来也不会丢人的,反正那种工作没有人忍受得了,我们不会笑你的。”

“什么?”顾春江的心思在别处,对耿夏荷的问题有些茫然。

“她是说如果你失业了也没有关系。”舒冬海加以补充,“她说得没错,我也支持你。”

“对呀!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是说工作到处都是,你也不要太在意。”

雹夏荷附和道。

彼春江眨眨眼,好半天才想明白她们的意思,“你们误会了,我真的没有失业,今天真的是我休假的日子。”

“那你干嘛愁眉苦脸?”耿夏荷不解地问道。

“说不定是有人追求,让纯真的春江不知如何应付,所以感到苦恼。我说得对不对?”舒冬海开玩笑地询问。

“不是。”顾春江否认。

“最近性骚扰事件频传,是不是那个老头对你意图不轨,让你做不下去。可是你为了多赚些钱,又不得不委曲自己,所以才会烦恼,对不对?”舒冬海天马行空的想法又开始运转。

“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骆家的老爷现在已经是一脚踏人天国的人,就算他健康正当,为人也很正派,也不可能会这样的。”耿夏荷提出反驳。

“那很难说,连克林顿先生贵为美国总统都可以有七情六欲,更何况骆家的老爷只是个凡夫俗子。对了,春江上次在电话中说,骆老爷要介绍那位主治医生给你,是不是对方展开热烈地追求,让你一时无法适从?”舒冬海紧接着问道。

“好了,你们就别问吧,现在我还不想说。等过些时日,我保证一定全盘托出,好吗?现在我要到厨房去,看看能为小朋友们做些什么。”顾春江说完后,迳自站起身来,再也不管身后的两人。

“我是不是说中了?”舒冬海搔搔头,不知所措地说。

“笨!”耿夏荷敲敲她的头,“当然不是,如果只是有追求者,她才不需要如此苦恼。”

“那你说她发生什么事?”舒冬海嘟起嘴,不满地问道。

“依我看来,她一定是爱上别人,可是那个人还不明白她的心意。”耿夏荷有十足的把握。

“你好像很了解哦,是不是有经验?难怪人家说恋爱中的女人可以用‘晴时多云偶阵雨’这句话来形容。对了,你可不要像春江一样当个闷葫芦,什么事都放在自己心里。如果有需要,我的肩膀可以借给你,一次十元就好。”舒冬海说完笑了笑,不等她的回答,也跟着顾春江走了出去。留下一脸懊悔的耿夏荷,不知道心里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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