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帝怜后 第六章
夜晚一到,长儿、命儿、富儿、贵儿替明映精心打扮,替她戴上了皇太后今天送的翠玉首饰,从发簪、耳坠至颈炼,所有的饰品应有尽有。
“我只不过是上母后那儿用个膳而已,你们替我做这样的打扮会不会太夸张、太华丽、太花俏了?”
看到自己戴了那么多的珠宝、首饰,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娘娘,当然不会!”长儿继续将珠花插在明映的发髻上。“今晚皇太后帮娘娘办了寿宴,娘娘今儿个可是主角,在装扮上当然不能逊色。”
“可是……”
“娘娘打扮之后的姿色可是足以倾城倾国,任何人看了都会为之心动的。”长儿当然是希望明映-能越美越好。
她们接到皇太后的通知,说是今晚无论如何都要替明映-好好地打扮一番,她们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可是,她们还是照做了。因为,她们知道,照著皇太后的话做准没错。
“娘娘,换衣了。”精挑细选之后,富儿挑了套湖绿色的薄纱外衫。
笔太后还吩咐她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明映-包得像粒粽子,最好能小露一下。
斌儿替明映-月兑下她那一身过于保守的衣衫。
“这太暴露了,可不可以换别件?”明映-总觉得她们的精心打扮似乎是过火了点,她是要去赴皇太后的设宴,可不是要去青楼卖笑。
“娘娘,皇太后吩咐过,想要看娘娘打扮得不一样些。”富儿不理会明映的排斥,强硬地替她穿上。
“娘娘前阵子病了那么久,一直没有好好地去向皇太后请安,娘娘理当趁著今晚的机会去好好地请一次安,还要谢谢皇太后对娘娘的疼爱。”
命儿的话令明映-想到了那充满羞辱的一晚。
她自那夜昏倒之后,身子时好时坏,足足在床上躺了一个月,这件事令她刻骨铭心,永生难忘。
“就算要我去请安,也不必让我穿成这个样子啊!”
“娘娘,时辰不早了,可别让皇太后等太久。”长儿提醒她该出门了。
她们可是早就算准了时辰,故意让明映没有多余的时间换下这身衣裳,只能无奈地接受她们的安排。
姥弁向屋外的夜色,她知道自己再不起程往圣云宫就会迟到。
“算了!”
明映-不再坚持要她们帮她换套衣衫,反正,这场寿宴除了她们这几个人之外再无他人,她穿什么根本就不重要。
她们在心中窃喜,高兴自己没有辜负了皇太后所托。
当明映-步出飞凤宫时,她不凡的装扮,令经过的侍卫、公公、宫女皆眼睛为之一亮,惊艳不已。
“映儿,母后祝你长命百岁、身体康健。”皇太后举起酒樽,脸上挂著喜悦的笑容朝著明映祝贺。
今日满了十八,将来还有多少日子可过她并不清楚,但是,她还是感谢皇太后的祝福,至于能否长命百岁,根本就不重要。
“谢谢母后的祝贺,映儿敬您。”她也举起酒樽。
“太后,娘娘没喝过酒,可能会不胜酒力。”长儿出声想要阻止明映叭下那一杯酒。
“长儿,今儿个是我的寿辰,别说那些扫兴的话。”明映叭止长儿的多事。
酒她是没喝过,但她不介意尝一尝,至少,在她有生之年,她也喝过人人形容成人间极品的佳酿。
“映儿,好气魄!”皇太后就是要她喝下这酒。
“母后,映儿就先干为敬了。”她一口气饮光了酒樽里的酒。
辛辣又呛鼻的酒味直扑明映-的脑门,她皱著一张脸,捂著嘴、侧过首,难受地咳著。
“映儿!”
“母后,映儿不要紧。”她压下胃中难受的感觉,硬是撑著一张笑脸对著皇太后。
没喝过酒的人无法接受那股呛鼻的味道,一下肚后,口中辛辣也不会迅速退去,但是,酒不是毒药,喝不死人的。
“映儿,今日只有咱们两个庆祝你的寿辰是有点冷清,希望你不要介意。”
“母后言重了!映儿这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寿辰,不足以劳师动众,母后设宴款待映儿,映儿就已经感激不尽了。”
“不过,母后有替你请了个重要的佳宾,再加上她们四个丫头,也不算太冷清。”
“母后,这位重要的佳宾是谁呢?为什么之前没听母后提起过?”
不知为什么,当皇太后提起有位重要的佳宾时,明映的心中突然一紧,有股不好的预感。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皇太后故意卖了下关子,不肯透露。
明映在想,那位佳宾该不会是皇上吧?
一想到可能是他,她立即想要开溜。
“母后,映儿的身子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宫休息。”她找了个借口想要赶紧离开,不想和黑肱龙碰面。
她和黑肱龙之间一辈子不可能解的结也许皇太后不清楚,可她永远也不会忘记,她无法原谅他对她的无情无义。
她站起身想要离开,皇太后却还想挽留她。
“怎么会忽然不舒服呢?这样好了,你就别回飞凤宫,干脆待在圣云宫过夜,这样来来回回太累了。”
“不!”明映觉得自己好象太激动了,她赶紧以平静点的口吻推辞。“母后,映儿还是回飞凤宫休息会比较习惯,而且,有她们四个照顾映儿,映儿不会累著的。”
“皇上驾到!”
当明映带著长儿、命儿、富儿、贵儿想要离开时,令她心惊的四个字由外头传来。
丙然是他!被她给猜中了。
“参见皇上。”当黑肱龙出现在众人眼前时,该行礼的人全都动作一致。
摆肱龙懒得开口,他仅是挥挥手,要她们免礼。
“臣妾参见皇上。”纵使心中对他有千百万个怨恨,明映-依然恭敬地对他行礼,不想让他再找到任何欺负她的借口。
一见到明映-也来了,黑肱龙感到讶异。
为什么她会出现在圣云宫?是巧合?还是故意?
不管原因为何,他决定先不动声色,看看她到底想要做什么。“平身。”
“谢皇上。”明映面无表情地将头偏到一边,不想看见他。
“儿臣参见母后。”
“皇儿免礼。”皇太后一见到黑肱龙来了,心中颇为欢欣。“皇上要是再不来,哀家还以为皇上漠视哀家的邀约,不肯前来了。”
“母后的邀约,儿臣怎敢不来?”黑肱龙别有深意地望向立在一旁的明映。
想必是她要母后找他来的,否则,母后不会无缘无故说要设宴。
“皇上,坐下来一起用膳吧。映儿,你也快坐下。”现下黑肱龙已经到了,皇太后根本就不可能放明映-离开。
望著黑肱龙从容的神情,似乎完全不将前阵子的交恶放在心上。
他都能表现得极为自然,她可是不能输他,也不能表现得太明显,让皇太后起疑。
笔太后想替他们制造机会之意颇为明显,要是她就这么走了,她不但是不战而败,还会令皇太后非常地失望。
“是,母后。”明映-听话地坐回原位。
惟一的空位是在明映的旁边,黑肱龙理所当然地坐下。
靶觉他坐在她的旁边,她刻意地坐偏一些,能离他多远就离多远。
“皇上,今儿个是映儿的生辰,不知皇上是否准备了贺礼给映儿呢?”皇太后觉得他们两人的关系颇为生疏,故意制造机会给他们。
在皇太后的面前,黑肱龙尽量不表现出他的厌恶。
“既是皇后的生辰,朕理该送礼。”他侧首面对明映。“不知皇后是否有钟意的东西?”
他突然开口和自己说话,令明映-有点受宠若惊。
“多谢皇上,不过,臣妾什么都不缺。”他既然能在皇太后面前表现得如此平静,那她同样也可以做到。
“映儿既然什么都不缺,皇上就敬映儿一杯作为祝贺。”皇太后要人在他们俩的酒樽内倒满酒。
“皇后,朕敬你。”不等明映-反应,黑肱龙随即饮干杯中物。
“谢皇上。”对于他没啥诚意的敬酒,她也不以为忤。
几杯黄汤下肚,明映觉得眼前一片迷蒙,所有的东西似乎都在动,连皇太后也分成了好几人。
“母后……”她对这样的情景感到怪异。
“映儿,你怎么了?”
“我……”明映卑才起了个头,突地趴倒在桌上。
“娘娘!”她的随侍婢女见著了全都紧张起来,以?明映辫倒了。
“映儿大概是醉倒了,你们将她扶到内房休息,别送她回飞凤宫了。”皇太后表面上似乎是体恤明映-,可她的脑中却有另一项计划。
看明映-醉倒了,黑肱龙也打算要离开。
“母后,既然皇后已醉倒,儿臣也该回寝宫了。”
“皇上整日忙于国事,许久都没陪哀家好好地喝一杯,不如趁此良时多喝几杯,先别急著离开。”皇太后挽留他。
“那儿臣就敬母后一杯。”
摆肱龙举起酒杯想要敬皇太后,突然感到一阵晕眩,他不适地甩了甩头,想要摆月兑这份异样。
“皇上怎么了?”皇太后假意地问。
“母后,这酒……”酒樽自黑肱龙的手上掉落,他的人也不支倒卧于桌上。
“皇上!笔上!”皇太后试探地摇了几下,见他没有任何的反应,才松了口气。
“太后,皇上也昏倒了!”
“将皇上送至皇后娘娘那儿。”她吩咐她的贴身宫女。
“是。”
意识迷蒙之间,黑肱龙隐约听到了她们的对话,在他昏迷之前,他脑中闪过了几个念头。
他上当了!这酒有问题!
身子的燥热令昏睡中的明映-无意识地扭动,当她的身子碰到了个冰凉的物体时,她情不自禁地往那个能消除她身上热度的物体上靠。
靶觉到柔软的碰触,黑肱龙挣月兑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他缓缓地睁开眼皮,映入他眼帘的是全然陌生的环境。
我在哪里?他心中充满疑惑地自问。
当他想要起身时,却发觉有人压在他的身上,他侧首一看,发现了一名女子打扮的人半压半靠在他身上。
她是谁?黑肱龙好奇地将那名女子翻了个身。
明映-!罢然发现令他既熟悉又厌恶的身影,他嫌恶地将自己抽离她的身上。
碰触不到那冰凉的物体,明映发出了难受的呜咽。
摆肱龙不理会她,拖著又沈又重的身子下了床,步伐不稳、颠颠倒倒地走到门边,想要拉开门离开。
懊死!这门竟由外被锁上!
他气恼地用力捶著门。“来人啊!快开门!”
不管他怎么呼喊,门外仍是寂静无声,没有人理会他。
他是怎么被关进这间房子里的?黑肱龙回想在他昏倒前所发生的一切。
酒!他想起自己在昏迷前感觉到酒有问题,所以,他才会喝了点小酒就不醒人事,任由人家摆布。
可恶!母后竟敢在酒里下药将他迷昏!
他猜想他母后是想将他和明映必在房里,可她错了,就算她将他们迷昏关在同一个房里也无济于事,他不会乘机侵犯她的。
“呜……”躺在床上的明映没有清醒,她只发出了痛苦的低鸣声。
摆肱龙侧首想看看她是怎么了,可这一看却令他震撼住,无法将视线移开。
她的脸颊透出了不寻常的红潮,而身上的薄纱衣衫也因她在床上不停地翻滚而微微敞开,露出了肩膀及胸口的大片雪肤。
“嗯……”她不停地扯著自己的衣衫。
体内升起了一股燥热感,他心惊地赶紧撇开头,要自己不去看她,可她的美好却早已印记在他的脑海中。
身子越来越热,黑肱龙惊觉那是体内渐渐觉醒的前兆,他想要压下那股莫名的,可无论他怎么强压,也压不住那突如其来的熊熊欲火。
不对!他开始感到有些不对劲。
这欲念来得又快又猛,再加上明映-那有如火在烧的模样,这所有的事都那么地怪异、不寻常。
酒!懊死!他母后不只在酒里下迷药,还加了药,目的就是想要他和她交欢,还将门锁住,就是要他在药发下别无选择的要了她。
知道了原因,黑肱龙盘腿而坐,尽量让自己清心不去想那无边的春色,他想以此让消退。
“嗯……”
摆肱龙是做到了,可是,不省人事的明映却无法做到,她热得受不了,不时发出痛苦的低吟声。
明映-发出的申吟声传入黑肱龙的耳里,破坏了他辛苦建立起来的意志力。
懊死!她叫什么叫啊!摆肱龙气怒地捂住了耳朵,不想听她那撩人的低吟。
他虽是决心不听、不看、不想她的事,可他的脑中却自动自发地浮现他和她洞房花烛夜的情景。
她似雪的肌肤、清瘦的身材、柔软的双唇、口中的甜蜜……一幕幕的影像浮在眼前,和现在躺在床上的她交恕
一想到她的美好,排山倒海的直扑而来,他的心再也静不下来,再也无法控制想要她的。
“啊--”黑肱龙发出痛苦的吼声。
他此刻的心情是矛盾的,想要她的是那么地明显,可他没忘记和她之前的交恶,他无法跟一个他厌恶的人欢爱。
可他真的嫌恶她吗?
她虽然没有天仙般的美貌,可她精心打扮之后的模样像换了个人似的,往往令他惊艳,就像她现在这个样子。
他对她虽不甚满意,但他最后也因她的特别而接受了她,否则,他早就让她在洞房花烛夜里独守空闺,怎?可能吻她、抱她、要她!
若不是御医说她身子骨虚弱不适合生育龙子,说不定他和她之间仍相安无事,根本就不会有这么一堆烦乱不堪的事情发生。
他该怎么办呢?黑肱龙在及矛盾的双面煎熬下不知所措。
“啊!”明映-感到越来越难受,她痛苦的在床上打滚,眼看著就要滚下床。
摆肱龙转身见到她半个身子已超出了床缘,心惊地赶紧上前抱住她。
一碰到她的身子,他就已经无法再去思考了。
他想要她!不管是春情药作祟让他无法把持,还是他本身就抵挡不住明映身子的诱惑,想要她的不停地燃烧著他。
当两人结合的那一刻,彼此的身子紧紧地相缠在一起,久久无法分开……
当明映-的意识渐渐清醒时,她觉得头好痛、身体也好痛,这股源自全身上上下下的疼痛感令她倏地睁大双开。
这是哪里?一睁开眼,看见自己在陌生的地方,令她惊惧地起身。
她慌忙起身的动作惊醒了黑肱龙,他也睁开了眼。
两人四目相交时,明映心惊地直瞪著他。她的目光渐渐往下移,看见的是他赤身的模样。
他怎么没穿衣服?他和她又怎么会在同一张床上?
她白皙的肌肤上有他专属的烙印,而且,她全无遮掩的身子让他一览无遗,这令他又起了欲念,差点又想和她翻云覆雨一番。
现在的她是清醒的,不是昨夜那样昏迷不醒、意识不清,他不能随随便便就造次。他和她该好好地谈一谈了!
摆肱龙起身下床,拾起散落一地的衣衫,将属于她的衣物递给她。
“你先把衣服穿上。”她若是再这?袒胸露乳下去,他不敢保证自己还能维持君子的风度。
说来也真是可笑,她是他的皇后、他的妻子,他竟然还要对她保持君子风度。
经他这么一提醒,明映-才发现自己没有穿衣服,她趁著他背对著她时,慌乱地穿上衣服。
“你还记得昨夜的事吗?”他背对著她问。
他想要让她了解昨夜会发生那样的事是不得已的,并不是他趁人之危,故意占她便宜。
“昨夜……”明映的思绪飘向昨晚的宴席,她只记得她喝了酒,其他的事她完全没有印象,所以,她肯定地下了结论。“我喝醉了。”
“正确来说,是酒里被下了迷药及药,你和朕才会昏迷不醒的任由人摆布。”
“药?”她不懂那是什么东西。
“药会促动人的,男的会想和女的交欢,而女的也同样要和男人欢爱,身上的药性才得以解除,否则,身子会像有把火在烧般,非常地难受。”
“那我们?”他的意思该不会是说他和她昨夜交欢了吧?
“门被人由外头锁住了,在不得已之下,我不得不要了你。”
摆肱龙想要说得委婉一些,却在不知不觉中伤了明映-的心。
不得已?他竟然说他会和她交欢是不得已的!
她当然明白他对她的厌恶,可她并非是残花败柳之身,他那样的说法好象他是在别无选择之下才不得不碰她似的。
明映咬紧牙根,气怒地越过他的身子下了床。
“你要去哪里?”他抓住她的手问。
她缩回自己的手,冷著声回答:“我要回飞凤宫!”
她不想见到他,只要他的人一出现,她就无法不想起从前和今日他给她的屈辱。
明映-脚步不稳,一下子撞到桌子,一下子又碰到了墙。
“朕送你回去。”不忍心看她跌跌撞撞,黑肱龙出手扶住了她。
“臣妾承受不起。”她挥开了他的手。
“映-!”他实在不明白她在发什么脾气。
她头也不回地想要推开门,却发现门果真是由外头被锁著。
“来人啊!快把门打开!”她捶著门大喊。
“映-,你这样手会受伤的。”他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盲目地捶打。
她不领情地缩回手,一双眼怒气腾腾地瞪著他。
摆肱龙真是不懂她为什么要这么的固执,为什么要这么地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