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帝诱后 第四章
理好了云鬟、梳了个发髻、戴上了花钿、头钗,今夜的明星-是那么华丽非凡,金银珠宝不但不会令她流于俗艳,反而正衬托出了她那属于大户人家出身的气质。
她的美也许不会让人一眼就觉得惊艳,但她的容猫却也是毋庸置疑的美丽。
明星-已经为了晚上的宴会准备妥当了,可她眉头深锁,枯坐在镜前,丝毫没有起身赴宴的迹象。
“娘娘,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摆驾如意殿了。”玉儿提醒她。
“本宫该去吗?”她们未做出决定。
去与不去已在她心中天人交战了许久,可她还是无法下决定。
“当然要去!”玉儿肯定的说着。“这可是娘娘见到皇上的机会,娘娘可不能轻易错过,错失此次良机,下次皇上要召见不知要到何时了。”
“可是……”她有她不出席的苦衷。
“没什么可是的!”金儿适时出面阻止了明星-的辩解。“娘娘一定要去,相信以娘娘精心打扮过后的容貌,一定能把所有的女人比下去,让皇上将三千宠爱集于娘娘一身。”
“娘娘青春有限,不能放任大好的年华在宫中老去。”满儿也赞成明星-出席,不想她一生在被冷落中度过。
“堂儿,你觉得呢?”明星-想听她的意见。
堂儿思索了下,才绕缓地说:“娘娘不为自己,也要为咱们着想,令日要是娘娘受皇上宠爱,那么,就没有人敢欺负我们了。相信以娘娘的容貌铁定能得到皇上的专宠,改变目前的情况。”
明星-贵为皇后能够自保,而她们这群没权没势的婢女只能靠主子了。
堂儿说得没错!令日她若是受宠,就没有人敢爬到她的头上欺负它的奴婢。
深宫之中争权斗狠,若是没权没势,就只能受尽欺凌,因此人人无不把握出现在皇上面前的机会,就是希望有一天能藉着皇上的宠爱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而她虽是皇后,但缺乏实权,在众人的眼中,她或许什么也不是。
“你们知道皇上费尽心思的在找我吗?”她决定把事情说开来让她们出点主意。
集合众人的意见会比她一个人想破头还好。
“什么?”她们不敢相信黑肱徽会良心发现的寻找明星。
“或许该说……皇上在找月星。”
“月星?那不就是皇后娘娘吗?”
“没错!可本宫就是月星的事,本宫知、你们知、皇上不知,所以,今晚皇上设宴的目的就是要找本宫。你们说本宫该去吗?”
“当然该去啊!”堂儿认为这是让黑肱徽对明星-感兴趣的大好机会。
“可是皇上为什么会知道月星呢?”玉儿想了下,她觉得这件事不太单纯。
“还有,皇上找月星又是为了什么呢?”
众人思索着玉儿提出的问题,可任她们想破了头,还是理不出任何头绪。
“玉儿是说出了事情的重点,可不管是什么原因,娘娘还是得去赴宴,若不去的话可是抗旨,轻者打人大牢,重者脑袋和身体是要分家的。”金儿有条不紊地说出她的见解。“而且,皇上大费周章地寻找月星,那就表示皇上还不知月星和娘娘是同一人,既然如此,娘娘可是以皇后的身分赴宴,和月星毫无关联。”
听了金儿的分析,明星-的忧心总算是减轻了许多,她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只要咱们都装作不知晓,皇上硬要说娘娘是,我们不承认,皇上也拿咱们没辙。”
“满儿,你的意思就是打死也不承认-!”堂儿了解满儿的意思。
打死不承认?她们竟然有办法想出这个点子,而她却慌得连这么简单的事也想不透,难怪人家会说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明星-颇为懊恼自己的心慌意乱。
“娘娘,时辰已经到了,再不上如意殿就迟了。”金儿催促明星-赶紧动身。
真的是不早了,等她到了如意殿,铁定是过了时辰。
可是,明星-却一点也不心急,因为,她是以皇后娘娘的身分前往,相信黑肱徽一定一点也不在意她是否准时赴宴。
“摆驾如意殿!”
“臣妾参见皇上!”她加大了声音。
“平、平身……”她的声音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黑肱徽,他察觉自己方才的失态,有些别扭地撇开头,不让她发现他的窘状。
他无心的举动让明星-恼火,心底暗自生着闷气。
他竟然连看她一眼也不肯!她难道就长得那么不堪入目吗?还是他就那么厌恶她?
既然他根本就不想看到她,他又何必召她来赴宴?
一把火在明星-的心中燃烧着,可碍于他是皇上,她不能在他的面前宣泄她的怒火。
“臣妾告退!”她没好气地福身后,转身就要离去。
咦?她怎么就这样走了呢?黑肱徽不明白她是怎么了。
他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他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就离开,只因,他还没看够她。
“等一下!”他出声喊住了她。
明星-灯大了双眼转身面对他,她不发一语地晰着他瞧,就怕一开口询问他,而她的口气会控制不住地朝他发火。
“朕的皇后,你现在还不能走。”
既然他见都不想见她一面,扁什么还要留下她呢?
“不知皇上留下臣妾有何用意?该不会是要臣妾替皇上选妃吧?”她面带微微奸笑地询问。
她可是大家闺秀、名门之女,她表现出来的修养自然不能太低俗。不过,她也不是像养在深闺的小家碧玉那样软弱好欺负。
要是他的答案是“是”的话,那她会用很有教养的方式让他好看。
它的笑令黑肱徽感到毛毛的,瞬间明白她是笑里藏刀型的人。
“当然不是!”虽然明知她不会因他答“是”而胆大到要弑君,可他就是不想惹火她。
既然不是,那他留住她又是为什么?
“来朕的旁边坐下!”黑肱徽想要近距离看看她,可又因冷落她多时而说不出口,只好以命令的方式要她靠近他。
望着他就是不肯走过去,对他的命令听而不闻。
“怎么?不理会朕的命令吗?”她的不驯令他颇为不悦。
明明长得像明昭-,可性子却是差了十万八千里,没有她一半的温柔及甜美。
纵使心有不愿,!惫是步上了阶梯,乖乖地坐在他的身边。
他是皇上,他的命令她当然是不敢不听。
“商公公,备酒菜、乐伶、舞伶,让朕和皇后好好地寻欢作乐一番。”
“是!”
商公公领命退下后不久,手持好酒好菜的宫女们鱼贯而入,一一地放实在黑肱徽面前的长桌上。
抱着各式丝竹乐器的女子上殿,分别生于两旁。当美妙的音乐一起,身着彩衣的果足女子款款地步人,随着旋律翩翩起舞,尽情地挥动她们的纤纤玉手、扭动她们的小蛮腰。
摆肱徽的手随着丝竹声打着拍子,假装忙着欣赏曼妙舞姿,双眼不时飘到明星-的身上,看着地那张满脸愠容的臭脸。
像!真是像!她真的是像极了画中的明昭-,不知情的人一定会以为那画中人就是她。
巴她在一起时,就好像明昭-在他身旁一样。
明昭明已嫁作人妇,而对方还是他的皇弟,他和她之间已是全然无望,而眼前的!却是他的人,他能拥有一辈子的女人。
他已经失去了正主儿,他不能再失去这个替代品。
斑!辫君!
明星-不时瞥见黑肱徽尽兴地饮酒,双眼还不停的在仅穿薄纱彩衣的钱伶身上打转,似乎要将她们看穿似的。
一国之君若是只知饮酒作乐,那亡国之日将不远矣。
唉!要是太上皇知道自己的用心良苦换来的是祸国殃民,他铁定会气得吐血,不死也去了半倏命。
明星-替黑肱胥感到可惜。
发现明星-的目光放在自己的身上,黑肱徽心中有一丝丝的窃喜,不过,他故作无事状,不正经地以言语调侃她:“皇后为何直盯着朕瞧呢?”黑肱徽想知道她为何要看他。
明星-别开眼不再看他一眼,也不回答他的问题。
她虽称不上博学多闻、才艺精通,但也读过不少圣贤书、习过琴棋书画,她自我要求甚高,因此,她看不惯不学无术又不正经的大草包。
今日要不是太上皇赐婚,否则她才不会委屈自己嫁给一位没啥才能,只会夜夜笙歌、醉卧美人窝的皇子。
多留在他的身边一刻,她心中对他的不耻就加深,就连厌恶也随之增加,她现下只想赶紧离开如意殿、离他远远的。
既无权要他改变他那风流习性,她只好选择眼不见为净。
“是不是见到朕英俊潇洒、风流局偿的模样而一见倾心?”
真是莫名其妙!谁对他倾心了?他也不去照照铜镜,就凭他这种朽木之人也想令她为之倾心,简直就是痴人说梦,不可能的。
明星-赏了他一道白眼后,别过首依然不理会他。
“大胆!朕在和你说话,你竟敢不理朕!”从没受过这样对待的黑肱徽一时克制不住怒火,对着她愤怒地咆哮。
摆肱徽的吼声吓坏了众人,她们全都停住了原本的动作,静止不动地维持最后的姿势。
明星-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要自己别动怒,勉强忍受他的不可理喻。
“皇上只要臣妾陪皇上观舞听乐,并没有命令臣妾一定要和皇上说话,而且,皇上问的问题臣妾不知该如何回答,因此,臣妾才会选择闭口不语。没想到,这样还是惹怒了皇上,令皇上感到不愉快。臣妾还是回昭明宫的好,以免坏了皇上的兴致。”
她说得冠冕堂皇,事实上。她是一刻也待不住了,她想藉机离去。
“为什么会不知该如何回答朕的问题?真有这么难回答吗?”
摆肱徽其实并非是真心想要听到答案,他只是希望她能回应他的话,就算是娇羞的姿态、含蓄的微笑,也好过它的冷眼对待。
“皇上真想听?不后悔?”要她说实话是没啥问题,她只怕他曾往恼羞成怒之下软了她。
她既然有答案,他当然是想听,至少,他想知道她有没有为他着迷。
“说!朕绝不会后悔!”
“可臣妾怕皇上会生气……”
“只要你说实话,朕保证绝不会生你的气。”黑肱徽怕她不相信,他还怕胸脯保证。
“真的吗?”她还是怀疑它的话。
“君无戏言!朕说话绝对算话!”
有了他的保证,那她也就有恃无恐,可以大胆说真心话了。
“臣妾是在看皇上没错,可却不是皇上所想的那样。臣妾以为,皇上若是持续这样欢天酒地度日、夜夜欢度春风,那么,东曦国的国运就堪虑了。”无视于黑肱徽铁青的脸孔,明星-自顾自的继续说:“皇上虽然是英俊潇洒、风流局偿。可比起南帝而言,南帝不管是外在、内涵、风评上都比皇上好太多了。”
明星-的话踩中了黑肱徽的痛处,触及到他最介意的事。
他倾心的女人选择他的皇弟、他唯一解相思的替代品也说他的好话,他就真的样样都输它的皇弟吗?
摆肱徽不想承认自己不如黑肱达,可心中的芥蒂却挥之不去,他恨黑肱达老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夺走他的东西。
看着他越来越阴沉的脸色,明星-察觉到他已经动怒了,可她一点他不害怕,因为她已经有了他那有如免死金牌的保证,他相信他不敢动她一根寒毛的。
“你好大胆,竟敢口出乱国之言,公然藐视朕的威信,你该当何罪?”
摆肱徽真的是气得不轻,他实在没料到她会胆大地暗示东曦国会灭亡、还将他批评得一无是处。
“臣妾何罪之有?”明星-根本不吃他那一套。
“没罪?你敢说你没罪?”既然她死不认罪,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是皇上要臣妾说的,臣妾只是听从皇上的旨意,何罪之有呢?更何况,皇上不也保证绝不生气吗?现在皇上气得要定臣妾的罪,皇上的‘君无戏言’又在哪儿呢?”
摆肱徽被她的话堵得哑口无语,不知如何反驳她的话。
“滚--”他恼羞成怒地赶人。
明星-不但没有被他的吼声给吓到,反而还高兴他叫她滚。
她终于能离开这里了!
“臣妾告退!”
望着明星-离去时得意的脸,黑肱徽心中除了气还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