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 第十章
当菲予准备好一切,却久等不到饶德潞过来,于是她不放心地主动过去敲他的房门。
可奇怪的是,他房门并未关紧,还留有一丝缝隙,菲予心疑之下只好推门而入。
可在里面转了转,竟不见他的人影!
不知为什么,她胸口突感窒闷,甚至有股喘不过气的感觉,她有预感,他又丢下她了,他再一次丢下了她……
他不是要带她回台湾吗?为何会在这时候失踪,不说一声就不见了呢?
就这样,菲予渐渐陷入迷惑、困顿、浑噩的深渊中……
焙缓走向门口,突然她内心激起一股想找到他的冲动,她只想问问他究竟爱的是谁?如果真是Lian,那她愿意退出,也会衷心祝福他们,但她说什么也不要成为他脚踏的其中一条船。
于是她冲到电话旁,拿起话筒,请饭店柜台帮她转到“夏菉”公司,至少夏菉两字的日文她还会说。
电话接通,在与对方一阵鸡同鸭讲后,总算来了位会讲中文的先生,他告诉她司夏小姐不在公司,于是菲予只好拿出“设计顾问”的身分,向对方查得她家的电话和地址。
一拿到这些数据,她第一个念头就是找到Lian,当着她的面把话说清楚。
主意一定,她立刻走出饭店,拦下一辆出租车,将手中的地址交给司机,并在司机一阵
模索大致明白后,发动引擎转往该处──
饶德潞一赶往司夏莲子家中,便在管理员的陪同下撞开大门冲了进去,只见她倒在厨房的一摊血泊中!
他心头重重一撞,立刻与管理员连手将她送往医院。
此刻她正在手术室内急救,等在外头的饶德潞只能掩面深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的心也一寸寸的纠结。他不懂为何她要这么做?就算她深爱着前
一世的他,可没道理今生的他她也了如指掌。
他有他的喜好,有他的生活习性,对于任何事都有他一贯原则,或许他当真曾因为那场梦而产生对“连顺格格”的怜悯心,进而演变成赎罪心态,可真要他面对她,他又无法接纳她呀!
就在这时,手术室大门开启,他立即上前询问,“请问里面的病人还好吧?”
“幸好你发现得快,已救回一条命。只不过她那一刀满深的,以后在活动上会迟钝些。还有,在她的心理方面得注意点儿,有过这种纪录的人是很容易再做傻事的。”医生好言规劝。
“这个我知道。”饶德潞点点头。“那我现在可以进去看她吗?”
“当然可以。她已转入病房,应该是清醒了。多劝劝她吧。”
“谢谢医生。”
饶德潞紧紧握了下他的手,便转身进入了病房,只见司夏莲子微张着一双眼看着天花板。
当她一瞧见他,便开口问:“你救我做什么?”
“我不希望妳做出后悔莫及的事。”他瞇着眼,倚在门框瞧着她苍白的容颜。
“后悔?”她哼笑了声,“今生走这一遭我已后悔了。”
“妳执迷不悟。”他拢起眉心,顿觉迷惘。
“不,我是执迷不悔。”她仍坚持。
“妈的!”他忍不住口出粗言。
她转过身看着他,冷冷一笑,“后悔救了我?其实你真不该救我,如此一来你就解月兑了。”
“妳不要自以为是的将两件事混为一谈!”饶德潞顿时火冒三丈,“我真的受够了!”
“你这么说,不怕刺激我,让我再度寻死?”她苍白的唇掀起一道冰冷的弧度,眼底更画过失望的黯影。
“妳不可以。”他走近她,拉了一张椅子坐在她身侧。
就在同时,菲予也匆忙赶了来,当她站在门外看见这一幕时,立刻停下脚步,只是静默地待在外头,没进去打扰他们。
“你不希望我死?这么说,你是关心我的了?”司夏莲子一时兴奋地握住他的大手,“别回台湾好不好?知道吗?我好爱你。”
“别说了──”他烦闷地抽回手。
“为什么不能说?”她也激动地对他争论,“我哪里不好了?就是因为责任感,所以你必须对孙菲予负责吗?”
“妳──”
“这是你告诉我的,只要你玩过的女人,你都会对她们负责。如果你老实告诉她你跟我
的事,我想她会退让的。”司夏莲子不罢休地说。既已死过一次,她已豁出去了。
菲予听在耳里,扶着门框的手隐隐发起抖,就连双腿也不住打颤,差点儿站不稳了。
怎么会这样?他对她的好,真的只是为了责任吗?
“妳不能……”
“明明我才是你梦里的莲顺格格,我才是你需要负责的人,为什么我不能说?”她大声
地说。
“就算妳说了又如何?妳不是她,别对她的决定下断言!”他因愤怒,下颚肌肉激动地抽搐着,只可惜菲予看不到。
“如果你舍不得分手费,我替你出。”司夏莲子眸光熠熠发亮,一心一意在这死胡同内钻个不停。
“我是──”
司夏莲子不给他说话的机会,又因急促而改成日语,“求求你,我是真心的。”
饶德潞也以日语强悍地抵回她的爱语,“菲予也是真心的!妳错看了她,她不是妳想的那种人,死心吧。再说我也爱她,这是毋庸置疑的。”
看着司夏莲子眼底泛出的星火,菲予只以为他同意了,况且接下来他们说什么她根本听不懂。不过该听的、该知道的,她已明了,其它的……无关紧要了。
当真被她猜对了……他认错了人,认错了对象……Lian才是他生命中的主角!
而她只是错误中的错误而已……
转过身,她徐慢无力地一步步离开了病房,正当转过长廊时,却与蓝勋不期而遇。
“小予,妳也来了!”他意外地走向她。
“她……她自杀了……”菲予低垂着脸,泪已滴在胸上。“不过你放心,她没事了。”
“哦,那还好。”蓝勋吐了口气,放释积在肺腔中的紧张情绪。“对了,妳怎么知道的?”看见她的泪,他赶紧拿出手帕递给她。
“我正好去她家找她,管理员告诉我,我就赶了过来。”她摇摇头,没接过他的手帕,只是用手背拭去泪,勉强笑着。“真是的,人家没事,我应该高兴才是,哭什么?真杀风景。”
“小予……”蓝勋发现她心底的苦涩,“妳是不是知道……”
“原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她吁了口气,“你呢?我的意思是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我……”蓝勋撇撇嘴,笑得洒月兑,“想去法国进修学位。前几天我去那里出差了一阵子,突然喜欢上那里的风土民情。”
“那么祝福你了。”菲予伸出手。
蓝勋与她交握住,“谢谢。那妳……”
“回台湾啰,还是习惯自己的国家。对了,我记得蓝馨远嫁法国,以后你们兄妹就可以常常见面了。”菲予像没事人一般与他聊起孩提往事,“以前你们两兄妹是最爱吵闹的。”
“是啊。”蓝勋瞇起眸,也掉入回忆中。须臾,他也拾起笑容对她说:“看样子,妳已经完全看开了?”
“嗯,感情事勉强不来,不看开又能怎么办?”她耸耸肩。
“看来,我还得多跟妳学学呢。”他双手插进裤袋,露出飒然笑意。
“天下何处无芳草对不对?”她看了下腕表,突地喊道:“啊,我该走了,否则飞机是不等人的。”
“这么急?”
“是满急的。”对他嫣然一笑,她摆摆手朝着来时路继续走下去。
可蓝勋却没发现隐藏在她背后的酸涩有多浓,更没看见她积在眼眶中的泪水有多深。
急?对,她是急着从这场多灾多难的爱恋中走出,希望自己没有遍体鳞伤、没有伤痕累累,还有能力再走下去……
蓝勋进入病房,就看见饶德潞正与司夏莲子激烈争闹着。
他立即冲上前,在饶德潞毫无防备之下,往他的下巴狠狠揍上一拳!
“蓝勋,你怎么可以……”司夏莲子见状,吓得想起身阻止。
“饶德潞,你还是男人吗?莲子为你割腕自杀,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救了回来,你不安慰
她,还跟她争执!”
他没理会司夏莲子,一对仇眸直视饶德潞。
“你不是我,如果你是我,看你怎么面对这整件事!”饶德潞也光火了,指向司夏莲子,“她要我还情,可我没情可以给她……倘若是你,你会怎么办?放弃自己所爱接受她吗?”
“我……”蓝勋一阵怔忡,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而司夏莲子却落寞的低下头,她终于明白饶德潞并不爱她,无论她怎么说,也永远无法挽回他了。
“但无论如何,莲子是为你才寻死,在道义上你是不是该尽一点儿责任?”蓝勋支吾半晌,只好这么说。
“什么是责任?我放下所有,急着将她送医,难道还不够?”饶德潞坐回椅上,受不了地抱着脑袋咆哮。
“送莲子进医院是每个知情的人都该做的,你怎么可以──”
“蓝勋,你别再说了。”司夏莲子开口制止他继续说下去,“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她想通了……就在蓝勋出现的剎那,她突然想通了。
她缠着要饶德潞的爱,他却给不起,这么一来不仅他痛苦,她也痛苦。说不定还会把他推得更远。
“我正打算去法国,所以想去向妳道别,怎知会听见妳出事的消息!”
“你要去法国?”司夏莲子突然坐起,震惊地喊。
“对,继续进修,也可顺道去看看蓝馨。”说到这儿,他突然想到什么似地看向坐在一旁闷声不响的饶德潞,“刚刚我遇见小予。”
“你说什么?”
原本闭上眼,累得靠在墙上的饶德潞猛然一惊,神情变得鸷冷!
糟,他怎么忘了呢?忘了她还在等他。
他究竟是怎么了?最近怎么老是做出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来?
“我在病房外遇见她的,她告诉我赶着去机场。喂,看样子你们之间好像有问题。”
“对,问题可闹大了。我这就去追她──”
饶德潞再也按捺不住了,正要冲出房间之际,司夏莲子又喊住他,“等等。”
“妳还要做什么?”他眉一拧,顿了下脚步。
“放心,我不会再想挽回什么,只想问你,我们之间的合作契约还算数吗?”司夏莲子认真地看着他。
“我一向凭合约行事。”他回睇了她一眼,“如果我追回她,相信我们很快会再见面的。”
语毕,他便很快地走出病房,寻找他的真爱去了──
“莲子,妳……”蓝勋想安慰她,可又不知该说什么。
“没关系,我很好。”她摇摇头,滴下了一滴泪,这泪却引起蓝勋的心口一阵无奈重创。
“那就好,我也该回去准备准备了。”他暗吐了口气。
“你还是要走?”司夏莲子抬起一双泪眼。
“已经确定的行程,不能不走。”蓝勋明白就算自己留下,也无法得到她的心,何不放她自由呢?
她揪着五脏六腑,已弄不明白此刻胸臆间的空洞是因何而来?
为什么得知他要走会比德潞的离开更让她难过?
为什么?老天,这是为什么?
“妳也别再说什么安慰我的话,我祝福妳今后能找到心中最爱。”递上一个最深挚的微笑之后,他也离开了……
司夏莲子仍陷于心底那片挣月兑不去的怔茫中,厘不清脑中纠结成团的是什么?
“菲予,妳回来了?怎么不早点儿告诉我,好让我去机场接妳。”林波玥正打算出门,哪
知道大门一开却见菲予就站在屋外,可吓了一跳!
“不用麻烦了,坐出租车满方便的。”菲予无力一笑。
虽然从日本飞来台湾才三个小时的时间,可她却感受到无比的疲累──不是身体的累,
而是心中的累。
“哦,我怎么忘了。”林波玥敲了下自己的脑袋,“妳是和总裁一块儿回来的,我还替妳
着急什么?”
“他没回来。”菲予淡漠地说。
“什么?总裁没回来!”林波玥点点头,“是不是日本合约有了问题,要不为何他还要留在那儿?”
“合约应该没问题,至于细节我不清楚。”菲予放下皮箱,对她说:“表姊,这阵子谢谢妳住在这里帮我看房子。”
“妳也真是的,这有什么好谢的。反正我们住得又不远,我轮流住,一点儿也不碍事。”林波玥摇摇头。
“妳要出去?”菲予发现她肩上背着皮包。
“对。”
“那妳去忙吧。我也累了,可以补个眠。”菲予双手抚着太阳穴,轻轻的揉一揉。
“妳看起来真的很累了,那我就不吵妳,妳睡一觉。改天我请妳吃顿饭接个风,顺便感谢妳替我走这一趟。”林波玥为她抓了抓肩膀,按摩了下。
“好,那我可要到意大利餐厅饱餐一顿哦。”菲予开着玩笑。
“没问题。那妳休息。时间不早,我真的得走了。”林波玥看了看表便连忙离开。
她一走,菲予原本强颜欢笑的容颜突地僵住,双睑也瞬间掩下,露出一抹悲伤。
“还是又回到原点了。”
她突然瞄见离去前搁在电话旁的报纸,忍不住笑了笑。想当时她为了找工作而烦闷,没想到才半个多月的时间,一切又归零了。
可她的心却无法归位,还在载浮载沉间游荡,折磨得她好难受。
以往她若是看见朋友为情所场,总爱笑她们痴傻,可为何轮到自己身上,却同样的想不开、看不清呢?原以为感情的纷扰绝不会落在她身上,可上天偏要拿情爱两字来招惹她。
真糟!
她不该这么没用的。亏她还在蓝勋和表姊面前表现得那么洒月兑,怎么可以独自一人时伤
心哭泣成这样!
铃……铃……
电铃声响起,菲予猛地抬起脸,拭了拭眼角的泪水,“是表姊吗?等一下。”她赶紧冲进浴室,用湿毛巾压在红肿的眼皮上,心忖:这下可完了,如果表姊看到她眼睛哭肿成这样,一定会打破砂锅问到底的。
可当她将门扉拉开时,却见到那个让她思念又让她恼怒的男人!
菲予瞪着他,浑身颤抖,但怎么也挤不出半个字。
“差一点儿我就追上妳……眼睁睁看着妳所搭的飞机飞远,我只好改搭其它班机。”他喘着气,看样子这一路上他是赶得非常急了。
“你不是陪着她?”她有点儿乱了。
“莲子已经月兑离险境了,再说没有我在,也有其它人可以陪着她。”他一手撑在门边,看
了看屋内,“能不能让我进去喝口水?”
菲予迟疑了会儿,“地方很小,可能委屈你了。”
“妳太见外了,我又不是衔着金汤匙长大的公子哥。”他深深端睨着她,黝黑的眸凝敛着
抹狭光。
“那就进来吧。”菲予这才让开身。
饶德潞进了屋,看了看这间不过十来坪的小窝,地方虽小,却布置得温馨可人,“很温暖的感觉。”
“谢谢。”她指着地板上放置的“懒骨头”,“没椅子,将就一下吧。”
他谜样的眼望着她冷冽的表情,微扯嘴角,“妳也刚到吧?”
“对了,想喝什么?我看看冰箱有没有我表姊买的饮料。”她才转身,却被饶德潞用力压缚在懒骨头上!
“你──”菲予吃了一惊。
“别这样,为什么要对我那么陌生?我不要妳这样。”他眼露星芒,但见到她眼眶中的泪水时,僵硬强烈的语气也随之软化了。
“你要我怎么对你呢?告诉你“你怎么也回来了”?还是“你为何又忘了我”?”她下
巴绷得好紧,泪水纷纷溢出。
“我……那时时间紧急,我来不及告诉妳。”饶德潞想对她解释,可见她别过脸,根本无意听进耳里的叛逆样,已不知如何是好。
“别说了。”她闭上眼,“你放开我。”
“菲予──”
“你认错人了,德潞贝勒,我不是你的莲顺格格。”菲予凛着愁容,眉头渐锁,纤美的小脸上铺上了层飘忽不定的游离。
“我知道。”他的语气沉重,摄人心魂。
“既然知道你还来惹我?我不是她,不是你赎罪的对象,你该赔罪的人是Lian!”她一双晶莹灼灿的盈盈大眼直凝着他,胸口积满了理不平又无处可发的郁气。
“妳闭嘴,听我说!”他对住她冷然的目光,沉声大吼,“没错,她是我梦里的人,可我要的是现实生活中活生生的妳!”
“你说什么?她可以为你死,我甚至比不上她这份勇气。”菲予认输了,她有爱有情,却没有自杀的勇气。
“我不要她的勇气。”
他终于松开她,抚模着她那与他共枕多日的发丝,“我承认这个事实打击了我,可我注定
今生还是得辜负她的情。我不是圣人,只是凡人,要的只是自己所爱的女人。”
“德潞!”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相信我,以后绝不会再发生这种事,对妳我只会专心一致、尽其所爱,不会再有第二个女人出现在我梦中。”他字字认真,又一次牢牢地拥住她,差点儿让她无法呼吸。
“你……你放开我,我完全弄不明白了。”菲予认为自己需要时间消化这件事。
“答应嫁给我,否则我不放。”已是三十几岁的他,可是头一次在一个女孩子面前表现出
如此张狂与不理智。
“什么?嫁给你!”这……太意外了!本来以为永远失去他的菲予可被这个问题给砸得头昏脑胀。
“不愿意吗?”
他俯身吻住她的嘴,舌尖舌忝舐着她粉女敕的红唇。
“嗯……我……我怕你后悔……如果哪天你又开始作梦了,那我该何去何从?”她抽噎地说,闪着水气的眼说尽了自己的不安。
“不会的。”他抬起她的下颚,目光闪着磷磷火焰,“如果我真的喜欢她,就该和她双宿双飞,那么她又何苦闹自杀;现在妳该懂了,是我拒绝了她。”
她落寞地敛下眼,“可你不是跟她说……要拿钱打发我?”
“我不瞒妳,以往我是用这种方式打发硬缠着我的女人。或许是老天惩罚我,对妳……对妳这个总是喜欢让我追着跑的女人,我可是追得好头疼。”说着,饶德潞又低头吮住她的颈
子。
“呃──”她感到一阵燥热,“你总是这样,让我……让我像坐云霄飞车般,一下子像升
到生命最高点,幸福得不得了,可不一会儿又像坠入最底端,摔个粉身碎骨。”
“好,那我现在就让妳尝一下最顶端的滋味。”他引用她的话,往另一种暧昧的方向走。
“你──讨厌!”她双腮晕红,看着他沉如点漆的黑瞳,“告诉我,你曾不曾和她……”
“什么?”他急着解她的衣服,没听清楚她的话。
“我是说,你没和她上床吧?”女人家的小心眼在这时候可就表露无遗了。
“上床!炳……”饶德潞忍不住大笑,低头鼻碰鼻她,“吃味了?”
“到底有没有嘛?”她抓住他继续往下进攻的手。
“没有。”他摇摇头,低首剥开她的衬衫,深阒的眼神凝视着她那对被耸拱起的乳峰。接着卷上那粉色,一双大掌牢牢握住它们。
“别……我还没听到答案。”她暗抽了口气。
“我不是说了?”他撇撇嘴。
“可我不信。”她噘起小子邬,在他身下挣扎起来。
“不信?”饶德潞瞇起眼,大拇指轻轻旋着她雪胸上的红樱果,“好吧,那我换句说法……”
“嗯……”菲予不住扭动身子,“那快……快说……”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饶德潞没有和司夏莲子上过床,否则──”
“够了,你在演戏呀,别拿电视剧上的台词哄我。”她噗哧一笑,真拿嬉皮笑脸的他没办法。
“那我要怎么做妳才信我呢?可惜我已不是处男了,没法子证明。”他嘴角勾起抹笑痕,
卑语虽带着玩笑意味,眼神却是灼热的。
“你──”她没料到他会那么说,脸儿又红又羞。
“信我了吗?”
饶德潞倏然含住她娇沛的乳峰,含在口中细细吮舌忝。
“我……我信……你别这样……表姊可能马上就回来了。”她小脸发烫,身子轻颤。
“我不怕。真让她瞧见也好,那妳就嫁定我了。”他邪邪一笑,热唇抵在她的双峰间嘎然低语。
“你……你好坏!”她话才刚月兑出口,饶德潞已褪下她的牛仔裤。
“这样就坏吗?还有更坏的,我要坏得让妳离不开我。”他肆笑着,大手已溜上她平坦的
小肮。
“德潞……等等!”她压住他的手,仍不安地问:“那Lian该怎么办?她和蓝勋会有结果
吗?”她突然忆及在病房外蓝勋的那番话。
“别为她担心,相信一句话:有情人终成眷属。就像我们俩。”
他的手指突地塞进她纤薄的棉裤内,模索上她双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