赎罪 第四章
可最后饶德潞与孙菲予还是没出外用餐。
由于酒精后劲太强,虽然孙菲予已清醒了,但仍是浑身虚软。然而她更怕出了房门又遇上蓝勋,在他的盘问下她可能会完全泄了底,那可是件很丢脸的事呀!
于是在她的坚持下,他们便叫了客房服务,在小阳台上摆起水晶桌,一边儿看夜景,一边用餐。
“要不要来杯咖啡?”
饶德潞叫了一壶蓝山,为自己倒上时顺口问着她。
“不了,喝了咖啡我担心等会儿睡不着。”她摇摇头,目光却凝住在远处的点点灯火。“那里还有人家呀?”
“哪?”他瞇起眼。
“就是那里嘛,好像在山顶上。”纤纤玉指指着远处的那一头。
“哦……那是东山陵,上头有着东山动植物园,还有游乐场,所以夜里妳会看来星光点点的。”他彷若识途老马般介绍。
“那个最亮的又是什么?”
“那是东山摩天塔,是位于东山最高耸的瞭望塔,晚上登塔还可眺望整个名古屋市区的万家灯火、五彩夜色。尤其在塔内餐厅享受晚餐,会让妳有意想不到的登峰之美。”饶德潞瞇起眸子,侃侃而谈。
“听你说来,好像去过不少地方,对这里也满熟的?”孙菲予侧过脸,瞇起眸子看着他。
“也不算很熟,来过几次。”他笑着端起咖啡浅啜了口。
“还真好命。”她长那么大,也只去过香港一次,而且还是参加百货公司年终抽奖抽到的。
“常出国可不算好命。这样吧,找个时间我带妳去看看电视塔、久屋大通公园或是热田神宫,嗯……还是明治村,反正随妳挑。”他大方地说。
“啊!惫要挑,不可以都带我去?”孙菲予眼底带着失望。她明白此趟若没玩个过瘾,以后可能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这要看时间够不够。小姐,我们是出来洽公,可不是玩的。”饶德潞直盯着她那张写满失望的小脸。
“洽公?也包括让你随便……随便对我乱来吗?”她狠狠地瞟了他一眼,可脸庞还是难以避免地泛起红晕。
“咦,妳这话不对。我怎么觉得那时候是妳不停对我招手呢?要不妳为什么会全身月兑得光溜溜的让我来救啊?”他恶意地撇撇嘴,忽地转首对她腻笑,“或是我会错意,妳想勾引的是那个姓蓝的家伙?”
“你王八蛋!”她拿起桌上的饮料就想往他脸上泼过去。
饶德潞敏捷地往侧一闪,一杯柳橙汁就这么洒在落地窗玻璃上!
“小姐,被我说中心事,也不用老羞成怒嘛。”他对住她那张因愤怒而涨红的俏脸扯唇一笑,语气带着不经心的慵懒。
“我……我……”她深提了口气,抿着唇委屈得就要哭出来了。
这个臭男人真是讨厌,为什么老是要这么误解她?她压根没料到会在这儿遇上那个十年没见的旧识,这臭男人为什么动不动就拿他来反讽她?
“喂,妳怎么了?说哭就哭……我还真是佩服妳们女人有两管收发自如的水龙头。”他俯子,近距离瞧着她一双泪眸,还火上加油的直在她面前搧风点火。
“讨厌!”她举起小手抡上他的胸,“你就会气我!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因为我有个能干又有气质的表姊,我这个代替的根本就差了十万八千里?”
孙菲予直抽泣,又粗鲁地以手背抹着泪,“你从一开始就认为我接受这个职务是有企图,我也告诉过你我不做了,是你……你自己不肯让我走,这算什么?”
“那么那个姓蓝的家伙呢?”
饶德潞抓住她的手腕,黯下了眼。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因为那个突然冒出的小憋子心底直感不痛快!
孙菲予重重吐了口气,“他是我同学的哥哥。国中时他们便举家移民日本,我一直没见过他,早忘了他的模样。”
“可他倒是对妳印象深刻。”他发出一声嗤笑。
“你……”她正想激辩,却突然打住,改以一抹媚笑,“喂,我说总裁大人,你是不是吃醋了?”
饶德潞一愣,“妳胡说什么?”
“我可没胡说,看你那表情就活像吃了一缸子酸醋,浸在硝酸溶液中三天三夜的模样,简直是酸毙了!”
她非常夸张的捏着鼻子,一手直挥道:“哈……酸死了、酸死人了……”
“妳这个可恶的小女人,小心我掐死妳!”
脸色一黑,他再也做不了君子地走近她,还大胆地坐在她大腿上,两手作势捏着她的喉头,却非常强悍地吻住了她。
“嗯……”她呼吸一窒,被他强吻得坑谙了气。
饶德潞急碾过她的柔唇,粗鲁地撬开她的牙关,攫住她的小舌,猛地狂吸,那气势简直吓坏了孙菲予。
他恨、他气,气这个女人自始至终都没将他摆在眼里,更恨自己老将她与梦里的哀怨女子合而为一,总觉得是自己前辈子愧对了她。
妈的!
瞧她这副跋扈样,哪像个楚楚可怜的女人,分明是她在他身上放了蛊、下了降头,才会让他夜夜精神恍惚。
就在孙菲予被他吻得就坑谙气之际,他终于放开了她。“知道了吗?这就是女人挑衅我的结果。”
孙菲予重重喘着气,忽瞪着他,许多话在嘴里直打滚,却不敢再随性冲口而出,生怕他再一次这么“虐待”她。但她还是忍不住地咕哝了句,“恶魔!”
“嗯?”他拿起咖啡,回首对她施以一抹佞笑。
“我没说话。”
她拿起刀叉叉了一块女乃油烤凤酥入口,恨不得将手中的叉子往他那自以为了不起的脸孔划下。
想想,她还是觉得远离这男人才能自保。“明早天一亮我就回台湾。”
“什么?到现在妳还想回去?”饶德潞脸色一变。
“是啊。我一不会说日语,二不会做生意,跟你来这儿一点儿用处也没,还得让人取笑,我不干了!”她咬了咬唇,万般委屈。
“妳不是会速记?”当初他就是要找个速记高手,好把开会纪录翔实写出,这对未来的营利竞争可是大有帮助。
“会有什么用?我又听不懂……就像傻瓜一样,我……我才不要继续留下来当傻瓜呢。”她噘起红唇,忍不住满腔的不平怒焰。一想到那个叫江华的乍知她不懂日文时的愕然眼神,她就心有不甘。
不会日文又不是她的错,为什么她得忍受他们的鄙视?
“别担心,会场有翻译。”他突地对着她怒意腾腾的脸蛋一笑。
“翻译?!”她摇摇头,“我不信。”
“就算没有,我可以请呀。”他坦言道。毕竟不是每个做秘书的都会日语,再说会日语也未必能应付这么大的场面,而翻译是必备的。
“那不是很麻烦?为了我还得再多请一个人,这样会更让我觉得窝囊。”
“妳这个女人真是倔强,脾气又硬又臭,很多话我都不知该怎么向妳开口才好。”饶德潞盯着她的脸,望着她那清丽妍美的五官,可为何她的性子就是那么冲呢?
孙菲予扬起眉睫望了他一眼,微微噘起小嘴,“我都说要走人了,你还顾虑什么,有话就说吧。”
“好。现在我要跟妳提的是公事,可以吗?”他摇摇头,斜倚在阳台栏杆,吐了好长一口气。
“喂,你当真要留我下来?难道不怕我砸了你的场?”孙菲予有点意外,她原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我不跟妳废话。现在我问妳,妳可知道我们此趟来日本,主要洽商的对象是谁?”他这下聪明地先打断她的兀自猜测,开门见山就问。
“不知道,表姊没提过。”她耸耸肩。
“还记得妳在飞机上跟我提过夏菉──”
“你的意思是……”她瞪大眼,眼底浮现了震惊。
“没错,就是夏菉。”他深邃的眼瞇成一条线,望进她震愕的眼瞳中反射出的自己。
“他们仿冒、剽窃了我的东西,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们做生意?”她陡然站起,双肩因悸动而颤抖。
“这件事是我遇上妳之前就决定好的,事到如今也更改不了。不过如果我愿意帮妳拿回妳应有的一切呢?”
饶德潞黑白分明的锐智双眸微微一闪,话语中带着讥刺。
“我应有的一切?”
在孙菲予单纯的脑子里,实在放不下这种类似“尔虞我诈”的商业策略。“我不懂,别跟我谈那么深的东西。”
饶德潞掀起嘴角,爬梳了下头发,前额的发丝不平顺地垂覆,流露出他不羁的狂野风采。“所谓的一切就是金钱。”
“钱?”
“没错,原本那些利益和权利都是属于妳的,结果被夏菉净赚了多少妳知道吗?”他逼视着她。
“多少?”此刻的孙菲予倒像个茫然的孩子,他说一句她问一句。
“全球总营收至少有五百万美金。”他下颏强硬地压下,眼神精锐地看着她。
“可……可我要的不是钱,只是一个公理。”她不懂,为什么这些商人一谈起钱这个字,就露出一脸“唯利是图”的表情。
“这是妳孩子气的想法。如果能趁这次机会在合作契约上得到一些利益,这对我们饶氏而言可是有不少的帮助。”他微微一笑。
“帮助?可帮助的人是你不是我啊。”
孙菲予对他做了一个鬼脸,“你以为我笨到会让你利用吗?”
“这不叫笨,而是各取所需。若不是我出面,妳也讨不回任何公道,妳说对不对?”他的眼眸露出温驯神采,是这么有自信。
“这……”她觉得有点不对,又说不出是哪儿出了岔。
“别犹豫,就这么决定了。”饶德潞举起咖啡杯,对着她说:“干杯。”
孙菲予扁了扁嘴,也拿起桌上泼得仅剩一口的柳橙汁,瞟了瞟白眼,“奸商。”
饶德潞闻言,忽而逸出一阵阵洒然笑意,两人纷纷饮下了甜苦不一的液体……
位于名古屋东方的仓龙大楼便是夏菉总公司的所在。
一早饶德潞便和菲予以及江华来到了这里,并在他们招待人员的带引下进入会场。
一踩进这地方,菲予就发现到场的来宾还真不少,还有好几架摄影机和无数支麦克风放在会议桌上,看来这场签约仪式已不是单纯的商业合作,甚至已经牵涉到国际间两大财团的交流。
“你知道吗?我真的很后悔跟你来了。”她紧张地揪着饶德潞的西装衣角,在热闹人群的包围下已经有点怯场,甚至感到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既来之则安之,我会带着妳,别紧张。”他轻松一笑,那闲适的模样倒和菲予紧张的情绪
成了强烈的对比。
“这种场面你见多了当然是见怪不怪,而我可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呢。”菲予压低嗓,贴着他的耳畔说,眼珠子却东望西瞟,那模样还真是憨傻的有点儿可笑。
“行了,别抓着我,我的衣服都被妳弄皱了。”饶德潞低头看着已被她捏得变形的衣角,拧起眉拍了拍。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菲予不禁发窘。
“深呼吸几下,对方的人就在那里等着我们,大方一点,别忘了妳可是为讨回公道而来的。”
饶德潞一针见血地道出菲予心底的“痛”,只见菲予立刻挺起背脊,咬牙道:“对,是他们欠我的,我怕什么?”
他满意地看着她,明白这小女人的个性就是如此,不能太依着她,只能用激将法。
可当他们走进了签约室,却同时被眼前的情况弄得一愣!
在场的居然有蓝勋,以及昨晚与他共舞的女子,这是怎么一回事?
“嗨,菲予,妳怎么了?”蓝勋一样眼尖地瞧见菲予,可当他瞧见她身畔出现的饶德潞时,立时瞇眼审视着对方。
几乎在同一时间,Lian也看见了饶德潞,她的眸光就像被他所吸引,直黏在他身上,就和昨晚在舞池乍见时一般悸动。
“你……你就是蓝勋?”
一见着他,菲予便禁不住想起昨晚他打电话来的那时候,饶德潞的激狂、她的放浪……
“天,妳真忘了我?”蓝勋猛拍了下额头,露出飒爽的笑容。
“对不起,你真的变了好多……”菲予的目光转向他身畔的女子,却发现她自始至终都是如此锐利的看着饶德潞,于是心生疑虑,“这位是?”
“哦,她是我的女朋友Lian。”蓝勋搂着Lian的细肩,笑意盎然,并介绍着,“Lian,妳知道他们的不是吗?”
Lian被他一喊,突地回了神,颇是尴尬地笑了笑,随即对饶德潞伸手道:“你好,我是“夏菉”此次负责签约事宜的代表Lian。”
“什么?妳就是夏菉的代表!”饶德潞惊讶地挑了挑眉,毕竟眼前这位女孩看来太年轻了。
菲予望着他脸上的表情,心底居然会有种泛酸的感觉。
“没错,夏菉总裁司夏谦季正是家父。”她对饶德潞扬唇一笑,那笑容特别妩媚动人,彷似带着某种深意……
“真难得,想不到司夏小姐的国语说得这么好!”饶德潞嘴角微扬,还以一记灿烂笑容。
“那是当然,她曾在北京住上好一段时间。”蓝勋帮腔。
“北京!”突闻这两个字,饶德潞脑子陡地一阵晕眩。
“你怎么了?”菲予搀扶住他,关心地问。
“我……没事……”
他摇摇头,闇沉的眼慢慢张开,方才眼前彷似飞掠过一抹犹似电视剧中“宫廷銮殿”的景象,似雾非雾,迷惘了他的心。
“我想你就是饶总裁了?”Lian适时开口。
“在下正是。”
“欢迎你,敝公司也很荣幸能有这个机会与贵集团合作。”Lian伸出手,客气有礼地说。
“哪里。说这话的应该是我才对。”饶德潞也伸手与她一握,算是合作的开始。
“来,这边请。”
在Lian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便在记者与闪光灯的簇拥下来到会议桌上,开始了这次的签约仪式。
饶德潞翻了翻合约内容,突地开口道:“很抱歉,对于合约内容我认为有几点需要修正,能不能改过后咱们再签?”说话同时,他回眸对菲予笑了笑。
“这……这内容是我们之前洽商过的呀!”Lian一脸不解。
“喂,你是不是故意找碴?”蓝勋本就看不惯饶德潞在商场上嚣张霸道的姿态,听他这么说,更是火冒三丈──
“不关你的事。”她拉住他的手,压低嗓说:“有媒体在,别闹笑话。”
“看来还是司夏小姐识大体。”饶德潞对蓝勋撇撇嘴,凝唇一笑。
Lian则忘神地看着他的脸庞,对他这种无礼的要求一点儿也不以为意。同为女人的菲予自能察觉这其中的诡怪。
“有关合约内容我们私下再谈,饶总裁可先回去,媒体记者由我打发。”Lian行事成熟,颇有乃父之风。
“那就一切麻烦司夏小姐。”饶德潞于是站起,在蓝勋敌视的眼神与众记者诧异的表情下带着菲予离开了。
“喂,我觉得你走桃花运了。”
一出会场,菲予便酸溜溜地说道,神色中还带着抹涩意。她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只觉得有种很闷很苦的感觉突然从心口滋生。
“瞧妳那口气,难道妳爱上我了?”饶德潞故意扬高眉宇,做出一副大惊小敝的模样。
“你臭美!”她别开脸,故意不看他。
“那妳指的是……”
“刚才那位司夏小姐呀!我总觉得她看你的眼神很不一样,好专注……专注得让人觉得心痛。”她突然停下脚步,转头看着他。
饶德潞并不是傻瓜,他也同样有着菲予所有的感受,只是他没半点兴奋,倒有点儿毛骨悚然。因为他早对这种眼神习以为常,更厌烦再当女人眼中的偶像了,所以才会让林秘书为他物色了这么一位“少根筋”的助理人选。
“心痛?!”他嗤鼻一笑,“妳还真会用形容词。”
“不是心痛那会是什么?”菲予蹙起眉,专心审视他脸上毫不在意的冷漠表情。
“那叫花痴笑脸。”他这一笑更可恶了。
“喂,你当你是潘安再世啊?少恶心了。”她翻了个白眼,只差没当场将早餐给呕出来泄他的气。
“她这么看着我,难道妳心底一点儿也不难过?”他扬眉扩深笑痕,表情中调入一抹邪气。
“笑话,我难过什么?”她神情一凝,芳心被他挑拨得张狂悸动,可还是嘴硬的佯装听不懂他这些讽言冷语。
这男人真的很讨厌,老是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可却又不偏不倚地击中她心底那敏感的角落!她不能不承认,当她看见Lian的目光直凝在他身上时,是挺不好受的。
“妳不怕我被她的摄魂眼给勾了去?”饶德潞眼底含着挑衅的意味,敏感的话语一步步攻占了她的心房。
“拜托哦,你是我的谁呀?”她反唇相稽。
“心上人。”
一丝谑意在他瞳仁处闪烁着,轻吐的三个字让菲予毫无预警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更像是被他猜中心底某个小秘密般狼狈不已。
“哼,饶总裁,你未免太自大了。在别人眼底你或许是风流倜傥、器宇轩昂,可在我孙菲予眼底,你连我的这个都不及。”她伸出小指头,在他眼前摇了摇,“再说你我只是处于相互利用的位置上,可别给我乱扣帽子啊。”
“妳说错了,利用多难听,应该是合作。”他双臂环胸,含笑俯视着她,那斜唇轻笑的帅模样,可让菲予的心脏违背意念地狂跳不止!
讨厌……真讨厌……她可不能输给他。
“算你们商人向来舌粲莲花,我不跟你说了。”她兀自往前走,走到大楼外准备召唤出租车。
“喂,妳要去哪儿?”他连忙跟去,抓住她的手腕。
“去机场买票。”昨天他给了她一些“零用钱”,这些钱足够她买一张回台湾的机票了。
“妳要回去?!”他声音一扬。
“反正没我的事了,我得先回去,至少可以把握时间找找别的工作,不必再继续留下耗费时间。”她耸耸肩,说出自己的计划。
“妳搞懂没?妳现在是我的助理!”饶德潞斜飞入鬓的英眉跃舞起来。
“得了吧。”菲予摇摇头,“你们饶氏的饭碗不是我捧得起的。说穿了我只是专科毕业生,甭说日语了,连英文我都串不出几句来。”
饶氏集团──多少人一心想跳进的金窟。虽然挖不到什么金钢钻,至少可以找到一只金饭碗,在现下的就业市场里可要比公务人员更有保障。
可她孙菲予却有自知之明,虽然在饶总裁的力保下她可谋得一职,可进去后是不是会被同事笑话呢?
唉……她脸皮薄,还是算了!
“好好好,不当我的助理,做我的合伙人如何?”也不知怎么的,他就是不愿意放她离开。
“合伙?我凭什么?”她眉一拧,知道他又在哄她开心了。可她却忽略了他根本不需要这么做。
“凭妳的智慧与对服饰特有的敏感度。”饶德潞表情虽是古井无波,可心底却带着紧束,害怕得不到她的首肯。
“喂,你该不会吃错药了?”她质疑地瞇起一双灿眸,直觉这其中有鬼。
“妳忘了那件被夏菉仿冒的服饰是出自谁的小脑袋吗?”他欺近她,一手撑在大楼外的梁柱上,习惯性地挂着一抹魅笑。
菲予双翦眨呀眨地望着他那如神来之笔的俊美五官,在剎那间闪了神……
“小姐,别呆望我呀,妳倒是答应不答应?”他伸出一指,在她恍神的眼前微晃了下。
“呃!我……”吃了一惊,她立刻别开小脸,喉间因干涩而发不出声音。
他揉了揉鼻子,偷偷窃笑,“怎么?难不成妳也要与我谈合约与条件,才肯答应?”
“不是啦,我对当合伙人没经验。算了,还是做你的助理吧。”菲予怀疑,自己不过是会画几张设计图,这也能得到那么好的评价吗?
“那就随妳了。我只要妳扪心自问,对这种工作有没有兴趣?”他双手交错胸前,嘴笑画开一抹兴味。
“这……如果你真对我有信心,我就试试。可是……”她噘起小嘴,眼珠子状有所图地转了转。
“可是什么?”
“就算是助手,以后你也不能对我颐指气使的,怎么样?”她得意地说道。
“妳还真敢得寸进尺!”他摇头兴叹。本以为这女人是故意使计引诱他,可他却发觉是自己估算错了。
她还真是有点儿无厘头,让他招架不住啊!
“那看你让不让啰!”她得意地抬起下巴,骄傲地掀掀眉毛。
“呵,好吧,谁要我得借重妳的长才呢。走,回饭店歇会儿,下午我带妳去“明治村”看看。”饶德潞真的服了她。反正他也没打算拿她当下面的人使唤,因为那只会自讨没趣。
“真的?”她开心地张大眼。
“当然了,那快走吧。”
“嗯。”菲予甜腻一笑,那笑容又一次为他心底带来了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