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情十一阿哥 第五章
是夜,秋月高挂,在夜幕的一角染成一片晕黄,极目所见都谧黑得无比诡魅……
灏麟一袭黑衣劲装潜入了璟敬王府的后院,在这片假山假水中四处寻觅。他以熟练的轻功在每一个阴暗的死角内钻进跃出,为的就是要打探传说中的密道。
此时正好有一群巡逻侍兵经过,灏麟立即拔身跃起,一身墨衣隐藏在檐角后,像只灵动活跃的飞燕,闪过了下头巡逻精兵的视线。
待来人走远,灏麟又从上而下,此刻的他又像只俯身低飞的苍鹰,利落沉稳,静动间毫无凝滞。
片刻后,灏麟叹了口气。经过他小心翼翼的查采,这后院里里外外全无暗门或活石。难道真如呼尔炽所言,他早在十多年前已将它堵死了?
啐!真是令他心有不甘……一早来此的兴奋已渐惭化为乌有,只剩下了层层迷惑。
他怀疑濿沐的下落,如果这儿真无密道,呼尔炽会将他藏到哪儿?这里的房间他也全无遗漏,偏远的死角亦一一寻过,可就是没有濿沐的踪影啊!
懊死的,这个呼尔炽净会找他碴,哪天他若有把柄落在他手上,他定不会让他好过!
挫败地摇摇头,灏麟只好选择先回房。反正他已在四处城门口布满眼线,如果濿沐一出现必然逃不过。除非他一直藏在璟敬王府。
既然如此,他要找到他的时间也可说是非常充裕了。
主意一定,他使迅速折回房里。可当他闪进屋内将门合上,猛回头看见的竟是孅孅的一双明灿大眼!
“你……你不是睡着了?”他神色一紧。
“我是要睡了,可是你一出去我就睡不着。”她憨憨傻傻地说。
灏麟眉头一皱,急急走向她,坐立难安地瞪着她,“你的意思是你看着我出去又等着我回来?”
他冷冽有力的问,低沉平静的嗓音彷若来自阴沉幽谷!
孅孅仍是愣愣地点点头。
瞬间,他眯起莫测高深的双眸,毫无表情地回睇她,“既然看着我出门,为何不唤我一声?”
孅孅垂下眼睑,缓缓说道:“我不敢。”
“不敢?!”
她卷翘的眼睫轻搧了下,这才抬起螓首望着他,“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去找胭罗。”
灏麟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松开,仰头闭目了好一会儿,才从眼缝中睇视她委屈的模样。
“这里可是璟敬王府,哪来的胭罗?”他最后笑出声。
孅孅的眸子忽而一亮,以略微放心的口吻问着:“这么说,你不是去找别的女人了?”
“怎么,把我当成大了?”他佣懒的回应,开始褪去身上的黑衣。
“我没这意思。但我想知道你是……”孅孅歪着脑袋好奇地问。
“睡不着,所以出去走走。”灏麟俊逸的五官中产生了几道阴影,抬头望向窗外的一勾斜月,心情居然混乱了起来。
原以为这个傻瓜好应付,哪知道她的问题真不少,好像是呼尔炽派到他身边的间细。
“哦!是不是认床?”她天真地对他笑一笑,随即又道:“想起昨儿夜里,一个人躺在那么大的暖炕上,刚开始我还真有点儿害怕,也是睡不着。”
孅孅眯起眼回想着,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虽带笑容,却也带着很浓的落寞……
灏麟双眼半合,此时他巳褪下外挂,坐在床畔从上往下凝视着她。“昨儿夜里你不是喝了酒,醉了?”
她点点头,连忙蠕动着身子爬到他身上,双臂紧紧环住他的腰。“可我半夜突然醒了,在床上等你好久,有点怕,脑子又好晕,等着等着又睡着了。以后别再离开我……就算要去找别人,能不能先告欣我?”
她一张秀丽的小脸紧贴在他胸口,彷若一个乞爱的女人,是如此堪怜……
灏麟冷眼睨着她,一手慢慢抚上她的眉,低沉性感的嗓音说道:“睡吧,今晚我不会离开你了。”
“真的?”
她勾起嘴角,小心翼翼地抬头望着他,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又不见了。
“这是当然。不过你就这么抱着我,我怎么睡得着?”灏麟掰开她的手,高大魁梧的身躯这才钻进被中与她同卧一榻。
见他躺好,孅孅又爬上他的肩窝,喃喃地说:“灏麟,你真行。”
“什么意思?”他眉宇轻蹙。
“圆房呀。正如你所说,真的有人这么问我耶。”她甜腻一笑。
“有人问过你?”他撇头问道。
“嗯。”孅孅点点头,咧开嘴笑了笑,“就是我阿玛。”
“那你怎么回答?”他的心倏然一提。
“当然说有了。今天……今天在马车上你不是已经和我圆房了?”
对于灏麟交代的话,她始终没忘记。虽不明白“圆房”二字意味着什么,但只要一思及在马车里他在她身上施为的一些举动,她的脸蛋就不免一阵羞红,说话也变得支支吾吾了。
灏麟撇嘴轻笑,“没错,你还记得我的话。”
“只要是你说的话,我一定会熟记。这个你放心。”
说着,孅孅便掀起眼睑,痴迷地望着他,“我虽然忘了些事,但只要是关于你的,我说什么也要记祝”
灏麟斜眼睇视她脸上那满足的表情,闻着她身上那股幽远澹香,一丝暖意竟没来由的往心头渐渐蔓延开来……
他立刻摇头否认,毕竟她是个痴儿,一个脑筋有问题、记性不佳的人所说出来的话哪能信呢?
“行了。天色已晚,快睡吧。”他猛地转过身,将她倚在他身上的小脑袋给甩开。
孅孅一个不注意,头咚地一声落在木头板上,疼得她眉头轻皱。“好痛……你怎么了?”她揉着自己的后脑勺,噘着嘴问。
“我累了,想睡了。”他极力排斥她那些会触动他内心情感的话语,口气也变得闷沉。
他根本不相信一个呆子会有什么真情至爱,说穿了不过把感情当成家家酒。她一个人玩得开怀,他可没意思作陪。
“想睡就想睡嘛,这么用力干嘛,撞得人家头好痛呢。”她嘟着嘴,在他的身后唠叨。
“你真啰唆!”灏麟翻过身,蹙起眉头瞪着她。
由于他背着烛光,让孅孅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能着见他浓密睫毛下所投射出的阴影,这光影使他的模样着来有点儿冷!
孅嬂心头一缩,“我……我不说话就是了。”
灏麟深吸了口气,突地将她揽进怀里。“睡吧。”
她倒是被他这突兀的举动给吓了跳,瞠大了双眼……
“别胡思乱想,这只是演戏。”他压低嗓,闭上眼,轻闻她身上所散发出如幽兰的自然香气。
“演戏?唔——”
灏麟瞬间伸出手,捂住她轻问的小嘴,手力紧得差点儿让孅孅透不过气来?
“有人在窗外徘徊,别出声。”他淡淡垂下优美的扇形眼睑,压低声道。
想必此人是呼尔炽派来监控他的。还好他提早赶回来,否则后果还真不堪设想。
而孅孅只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噤声不语。
可她闻着他身上的雄性青草香,那有如催眠的味道渐渐舒缓了她的神经,不知何时,她竟沉沉睡着了……
这可说是她这八年来睡得最香甜的一夜了。
暮春三月,桃花乱落如红雨。
时光荏苒,算算时间,孅孅嫁入宫里已近三个月了。可是自她归宁回宫后那日起,灏麟不曾在夜里出现过,仅足偶尔白天来看看她,嘘寒问暖个几句又离开了。难道这就是夫妻该有的相处之道吗?
每天每日她就是这么过着,感觉不出大伙所说的“新婚喜悦”,只觉得自己像被孤立在一处举目无亲的角落,仅剩下丁香一个熟人。
而丁香的伤势似乎挺严重,到现在还无法走路,好几次去看她,都见她拿着拐杖,真让她看得难过。
此时已至傍晚,暮色的晚云凝浊成一股灰紫,其中又夹着些许殷赭色。晚归的燕儿展翅疾飞,瞬间晃过耳边的是一声声低呜,随着牠的飞远,慢慢地……连影儿也苍茫难辨了。
这样的景致彷若是孅孅心底的颜色,好像所有的回忆都凝在这股苍冷中,无法翻身……
站在后园瞧着霞云渐暗,孅孅蓦然回首,竟瞧见一双华丽的花盆底高鞋停在她跟前。冉往上瞧则是一袭高级精致手工绸衫,接着更往上点……映在她眼帘的则是张美艳中带着强势的华颜雍容。
“您是……”孅孅痴傻的看着眼前的陌生女人。
“孅孅,你不认得我了吗?我是灏麟的生母玺妃娘娘。”
“您是灏麟的额娘?”孅孅微微一笑,“可……可怎么从没见过您呢?”
瓕妃撇撇嘴笑道:“进门那天你头掩红巾,自然没瞧见过我。但那日后你也没来向我请过安埃”
虽然她面带笑容,但语气里可是充满了责备。
“请安?灏麟没跟我提过……”孅孅紧张地说。
玺妃眯起眼,冷眼对视她,“难道出阁前你额娘没跟你教说过?”
孅孅茫然地摇摇头。
“这就难怪了。你脑子不清楚要嫁来宫里我也不反对,谁要咱们灏麟先碰了你,让你阿玛有理由到皇太后面前闲磕牙。不过……该懂的礼数你还是得懂的。”
“我……对不起娘娘……”她陡变得紧张,开始左右张望,希望有人能及时出现为她解围。
“怎么还喊我娘娘?该学灏麟喊我额娘才对。”玺妃回睇着她,须臾,才摇头轻噫道:“真美……不过可惜了。”
“嗯?”孅孅不懂。
“长得这么标致,为什么会是个痴儿呢?”她伸出手抚上孅孅细女敕如水的小脸蛋,由衷道:“还是年轻有本钱。”
孅孅黯下眼,明白她的意思,因为这话她早在许多人的窃窃私语中听见了。可……她并不痴呀,只是许多印象不见了,想转又转不透彻,这是她的病吗?
阿玛说她生了病,所以才会变成这样,要她别放在心上。可……可为何别人都要用这种口气取笑她?
“额娘……”她胆怯地缩了缩肩。
看见她这副畏头畏尾的模样,玺妃忍不住又摇头。“孅孅,你可知灏麟可是东宫太子,你既为他的正宫,以后便得母仪天下?”
孅孅不甚明白地摇摇头。
见她这等反应,玺妃一口气叹得更凶了。“唉……算了。若一直这么下去,我会让灏麟另立正宫,你没意见吧?”
孅孅不清楚的脑子急着理出她的话意,脸露忧焚。“我只要灏麟!只要额娘别让我离开他,要我怎么都行。”
玺妃这才撇嘴笑说:“嗯,这才是有妇德的女人该说的话。另外……你嫁进宫也三个月了吧,可有……”
“可有什么?”她歪着小脑袋。
“可有身孕?”玺妃开门见山问道。
“身孕?!您是说肚里有小女圭女圭吗?”孅孅记得半年前璟敬王府的厨娘就挺了个大肚子,他们便说这是有了身孕。
“没错。”她眉头一蹙,对孅孅的反应甚是担忧,美丽的眼底有丝难掩的忧虑。看来这孩子的痴病不轻呀!
“我怎么可能有女圭女圭?”孅孅憨笑道。
“为什么?”玺妃的目光不放松地捕捉着她的表情。
“又没人塞女圭女圭在我肚子里。额娘,您说笑了。”她甜甜地说,那是种伪装不来的稚气。
玺妃生感不对劲地迫问,“莫非……灏麟还没与你圆房?”
莫怪她会这么猜忌。即便孅孅长得再甜美,谁又会愿意与一个傻子共赴云雨?
孅孅先是一愣,奇怪为何玺妃娘娘问的和阿玛一样,然后她笑笑响应,“您误会了,灏驎与我有圆房,那感觉……还真不好受,脸红心跳的。”说着,她娇俏的脸儿陡变得红似火。
玺妃迟疑地望着她,心中再次忖度:难道是自己多虑了,灏驎已动了她?
唉……她怎么忘了,当初灏麟不就是被她这副美丽纯真的外表所骗,所以犯下错事,才让呼尔炽那老头有机可乘!
“既已圆房,箅算日子是该有了。”她忯首喃喃念着,“糟,难不成孅孅除了脑袋不灵光外,就连身体也有毛病?是只不会下蛋的……”
“什么?”孅孅傻傻地问。
“这……算了,你不会生也好。”玺妃突地想通了。她不会生育对他们而言可说是有益无害,免得将来灏麟的子孙染上她这种痴玻
孅孅不明白地望着她,天真地反应道:“您是指女圭女圭吗?如果您真喜欢,改天我让灏麟塞个女圭女圭在我肚子里。”
“呃,不用……不需要了。”
玺妃感叹地直摇头。为何要灏麟要娶这样的女人进宫?是造了什么孽,还是上辈子欠了他们呼尔家?
她又是皱眉又是叹息,一副受不了的模样,对孅孅的鄙夷与轻视也就更深了。想想以前她还会同情她、可怜她,可如今她却影飨了灏麟的一辈子,再多的恻隐之心也将会化为乌有。
孅孅偏着脑袋,望着玺妃精釆的肢体动作,眼底覆上了层趣意,不禁噗哧笑了声。
玺妃闻声立即掩嘴惊呼,怒目瞋视,两条绘得精致的柳眉紧紧一蹙,随即转身对身侧的嬷嬷唤道:“咱们回宫。”
“是。”
孅孅静默地看着她们走远,澄净的眼带着几分黯然。她们……不喜欢她?
在远走的脚步声中还夹离着她们的谈话,依依稀稀能听得——
“骆嬷嬷,我看孅孅是不会生育了。”玺妃感叹地说道。
“我想也是。那么娘娘的意思是……”
“如果胭罗在短时间内有了,就将她扶正,要不只好再为十一阿哥另谋正宫的对象。”
“可胭罗的身分……”
“不管了。菱妃最近老和我比较,说她的八阿哥已生了皇上的龙孙,这教我怎能不气……”玺妃边说边走,但字字句句都深刻在孅孅的心坎。
她不会生育……就是肚子里装不了小姓娃了?
如果她们真爱女圭女圭,那也没关系,她就去向灏麟讨个女圭女圭放肚里呀!
主意一定,她便离开了园子,转而询问其它宫女与太监,寻往灏麟极可能去的几个地方。
孅孅先是找遍玦麟宫的各个地方,书房、练功房,甚至是宫后的武场,却都不见灏麟的人。
懊不会他去找胭罗,为她放女圭女圭在肚里吧?
不要……她不要……耳边还响着玺妃娘娘所说的话语——
如果胭罗在短时间内有了,就将她扶正……
扶正的意思她不甚明白,但她好害怕,好害怕灏麟会更爱胭罗,不要她了!心底一阵恐慌,她快步转往胭罗的“胭脂阁”。
由于她认路不精,几次走错迥廊反而绕得更远,好不容易在小太监指引下踏进“胭脂阁”时已是近夜。
远远地,她却听见里头暗藏娇语盈盈,打情骂俏的声飨不绝于耳。
再走近点,透过窗棂,她赫地瞧见灏麟就坐在暖炕上,胭罗俯坐在他双腿间,嘴里叼着一样东西,上下舌忝洗抚弄……
而灏麟则是一副恣意享受的模样,闭口斜倚,喉头的硬结不时滚动了下,还发出沉沉低吼。
孅孅看得呆若木鸡、瞠目结舌,小嘴猛咽唾沫压住心底陡升的鼓噪与焚热。天,她是怎么了?为何会有这样的反应?
灏麟究竟在和胭罗玩什么游戏?
正当她疑惑不解时,突然见到灏麟站起,将胭罗推上床,对她做着上回在马车上的相同动作——
他双掌揉拧着胭罗的双ru,吮吻着她的女乃头,最后还拿出刚刚她含着的那根铁杵硬塞进胭罗的!
只见胭罗不停叫着、动着、喊着……彷若那根铁杵就要夺去了她的命一般,要害她断气似的!
孅孅睁大了眼,愈瞧愈不对劲儿,身子还不时抽着冷子。她好怕……好怕灏麟会因此闹出人命!她不懂他为何要这么做,难道这是种刑罚?可胭罗究竟是犯了什么罪,他要以如此贱酷的方式惩罚她?
情急之下,她一反以往瑟缩如鼠、动辄流泪的个性,强硬地推开门,对着灏麟大声嚷道:“放过她吧!别这样……她会死的?”
床上极度快慰酣畅的两人突被她这一句话而愣住了。
半晌,胭罗却哈哈大笑道:“我说小榜格,能死在灏麟这种高明的调情手腕下我也愿意呀!莫非你没尝过这滋味?”
既已被扫了兴,灏麟立即合褂回身,瞅着她的目光转为残冷。“你怎么来了?”
“我……”
孅孅看了下他两人脸上的表情,好似是自己说错了话,愣傻在那儿,居然无法将自己来此找他的目的说出来。
“说!”他眉一拧,睥睨着她。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她心底泛着股疼,冷冷麻麻的,虽不明白,但心底却有着不好的预感。
眼看胭罗身上那件遮不了什么身段,又薄如蝉翼的衣裳,她的脸庞不禁燥热了起来,口齿也结巴了。
“我们正在恩爱……”胭罗得意地说。
“胭罗!”
灏麟沉声开口,眉宇冷沁一蹙,阻止了胭罗即将月兑口的话。
“灏麟……你是不是……是不是和她做着夫妻才能做的事?”孅孅抽泣了声,喉头倏地梗祝
“先说说你来找我的目的。”他望着她的迷蒙泪眼。
“我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孅孅看了下胭罗挑衅的目光,话语居然梗在喉中说不出来了。
“嗯?”灏麟眯眼低问。
孅孅垂着小脑袋,不住掉泪,微皽着菱唇,轻声徐言,“这些日子来,你……你都在这儿过夜吗?”
“那是当然。你以为十一阿哥会愿意和一个傻子睡吗?”胭罗捂唇低笑。
“不,我不是傻子!”孅孅对着他们尖嚷,浑身被这话刺得好疼,泪液再也控制不住地淌在细腻的脸庞上。
别人怎么说她都不在乎,她在意的是灏麟。她奔向他,急急抓住他的手,“灏麟,我不是傻子!你相信我不是,对不对?”
孅孅嗓音哽涩,泪水不断狂泄,小手紧揪着他粗壮的臂膀,只想向他求索一个字。
“你这是干嘛?”
灏麟猛地推开她,孅孅一个不慎跌在地上,眼泪凝在眼眶,神情慌张又难堪,讷讷地望着他一脸戾色。
“我……我不是傻子……”她泪盈于睫,咬唇轻睨着他那张邪魅俊容。
“是就是!你不想想,若不是,怎么会有那么多人这么说你?”胭罗见灏麟不语,于是大胆地替他说道。
“我只是有些事记不得、搞不明白而已。”孅孅只想争辩。
“哈……光造样就很可怕了。你以为年纪轻轻记性不好是正常的吗?”胭罗见灏麟没再阻止,吐出的语句就更苛刻了。
“不——别说了——”孅孅掩耳大哭,又看了眼灏麟冷锐的眼中所泛出的寒芒,心底的沉痛更重了。
原来她最爱的灏驎并不爱她,他爱的只有胭罗,而胭罗又是比她早进宫的女人,怎么算她都是多余的,从头到尾也全是自己的一相情愿!
深情又执着地再看了他一眼,孅孅便掉头跑了,离开他们面前,离开了“胭脂阁”。
“呵……那傻瓜好像点通了。”胭罗见孅孅落荒而逃,笑得花枝乱颤。
“够了!”灏麟猛一拍桌,吓得她立即住了口。
“灏麟……难道……难道你喜欢她?”她惊呼道。
“我不是喜欢她,而是我与她的婚事可是皇太后作主,偏偏皇太后又疼她怜她,倘若她一状告到皇太后面前,我可是要好一阵子耳根子没得清净了。”他烦躁的对她吼了声,倏然站起。
“你要去哪儿?”胭罗赶紧抱住他。
“放心,我只是去哄哄她。你难道不怕她把你也供出来,到时候落得个被遣退的下场?”灏麟眯起眼,淡漠一笑。
“好。那傻子既然那么难搞,那你快去吧。”胭罗就算再不甘心,也不敢冒险。
灏麟这才转身,轻拍她的小脸,“乖,再怎么我也是喜欢你才接你进宫,别跟那傻子吃味。”
“我知道。”胭罗朝他甜甜一笑,望着他颀长的背影渐渐消失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