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敢作敢当 第六章
数天下来,李烽与茱蒂的接触愈来愈频繁,独自约会的机会也愈来愈多,留给众人的却是种看好戏的心态。
懊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事很快就传进了葛欣玫耳里,她先是问了葛欣雅,可是她却什么都不说,只是随意打发她的问题。
既是如此,她只好亲自去见李烽。
天知道她为了不让自己对他还存有不该有的感情,这些日子里她尽可能避不见面,但是为了葛欣雅,她得打破原则,找他问个清楚了。
一进入“世威”,她便直接朝总裁办公室前进,正在气头上的她连门都没敲便推门而入,却让她看见他办公室里还有另一个女人。
非但如此,他们还在饮酒作乐,模样是既开心又愉快。
“李烽,就算是你的未婚妻,也不该不敲门就闯入吧?”茱蒂以为和葛欣雅长得一模一样的葛欣玫就是葛欣雅。
李烽却用饶富兴味的目光瞅着葛欣玫那张怒意勃发的娇容,就不知道两个同样辛辣的女人会摩擦出什么样的火花?
“这你就不知道了,我们中国人就是这样,未婚妻可以管未婚夫所有的一切,当然连门都不必敲了。”葛欣玫走向李烽,故意朝他勾情一笑。既然这洋女人看不出她是谁,那就气死她吧。
“中国人有这项规定吗?”李烽邪魅一笑,顺势紧扣住她的腰,将她的娇躯紧紧贴在他身上,并恶意揉蹭她。
梆欣玫睁大眼,心想,他不可能认不出她吧?
“当然有。”她对他挤眉弄眼,想告诉他她是葛欣玫,不是葛欣雅。
“咦?你眼睛抽筋了吗?”李烽笑望着她,“看来我得亲吻你,你才会平静下来吧。”
李烽的热唇慢慢贴向她,葛欣玫闪避不及,他终于吻上她……但他吻的不是眼睛,而是她的唇。
不……她在心底大叫,但是茱蒂在场,她不想就这么认输被取笑,只好任他狂野的舌恣意地钻进她口中,邪恶地吮吸舌忝洗着。
茱蒂浑身发抖的看着这一幕,忍不住鞍道:“你们两个亲热完了吗?”
李烽这才放开已被他吻得浑然忘我的葛欣玫,对茱蒂眨眨眼,“没办法,女人要宠、要疼,更要管教,这就是我的一贯原则。”
“你说什么?管教?去……”
梆欣玫正想回嘴,但见茱蒂笑着走过来,自动倚在李烽怀里,“我倒希望可以让你这么管教,烽,她若不屑,我愿意。”
“真的?你也看得出来她一直都是这副样子,一点情趣都没有,那我们去玩吧。”李烽故意在葛欣玫面前热情地挽住茱蒂的手,往门口走去。
梆欣玫忍不住奔上前,挡在他们面前。
“谁说我不懂情趣,那只是我想表现中国人的另一种美德而已。”葛欣玫怎能眼睁睁看着李烽就这么跟茱蒂离开。
“那你的意思是?”茱蒂冷然地开口。
“他是我的未婚夫,没道理跟你一起吧?”葛欣玫用力抓回李烽,对他嫣然笑说:“烽,你说对吗?”
“在未婚妻大人面前,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李烽调笑地看着葛欣玫。
“李烽,你怎么可以……”茱蒂气得眯起眸,“难道你不管咱们的合约、不在意这笔生意是否谈得成?”
“我当然在意了,不过在此之前也得让我好好安抚一下未来太座的情绪,好歹她也是这家公司的股东之一,晚上我会去找你。”李烽走向茱蒂,在她面颊上亲吻了下,表现出他所向披靡的魅力。
“好吧,那你可别忘了,我等你的电话。”茱蒂不甘示弱的眼神直瞅着葛欣玫,过了好一会儿才退出办公室。
看着她离开后,葛欣玫强撑的气势才蓦然垮下,她摇摇头,“为什么?你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熟悉的李烽不是这个样子的。”
“你所熟悉的是那个逆来顺受、毫无主见的李烽,我可以告诉你,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样子了。”他邪魅地瞧着她。
“不是?那你就可以背叛我姊姊,跟其他女人勾三搭四,还……还偷吻我?”她捣着嘴,又气又羞地说。
“你不是我的未婚妻?吻你不对吗?”他挑眉一笑,“至于勾三搭四或背叛的字眼就太严重了,你捉奸在床了吗?”
“我是欣玫,我不信你认不出来。”他可从没认错过。
“哦,你是欣玫,可刚刚是你往我身上扑的,你忘了吗?”李烽冷嗤一声。
“我是因为……因为看不惯那女人太贴近你。”她手足无措地说。
“你凭什么看不惯?”他不带情绪的冷眸闪过一丝幽暗,声音低沉得让人心中一麻,“我看你是吃醋吧?”
“吃醋?!”葛欣玫瞪大眼,暗暗自问:我是吃醋吗?
的确,当她听说他最近不一样的行径,以及亲眼目睹他和茱蒂在一起时,心中突起的涩意不就是泛酸?
“不管是不是,你都无权限制我的想法与做法,我要跟谁出去,跟哪个女人在一块,都是我的自由。”他眯起眸,大声说出自己的想法。
“你怎么可以这么想?你是我的姊夫,我姊姊未来的老公耶。”葛欣玫很错愕他会说出这样的话。
“丫头,难道你忘了?我曾告诉过你,为你们所做的一切到此为止,接下来我只做自己高兴的事。如果你怕我负了你姊姊,就请她退婚,我完全无条件答应。”他坐进办公桌后,将桌上的酒瓶、酒杯全部扫进一旁的垃圾桶内。
“你要退婚?”她倒抽一口气。
“有何不可?”他撇嘴一笑,“如果你们不愿意也没关系,就让‘未婚夫妻’的关系一直持续下去吧,反正又不具法律效力。”
“你不能这样,你真的不能……”葛欣玫双手撑在桌面上,非常谨慎地说:“你这么做会让我姊姊伤心、双方父母难过。”
“长痛不如短痛。”李烽挑眉。
“你……算我错认了你,这辈子我不会再理你了,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葛欣玫气愤的摇摇头,转身想离开。
李烽冲了过去,用力拽住她的手,“你把我的女人赶走,怎么可以一走了之!”
“你还想做什么?”
“我只想做我想做的事。”他眯起眸,将她推向墙壁。
“你想做的事?”葛欣玫红唇轻启,愕然地望着他贴近的脸孔。
下一秒,他的热唇再度攫住了她的,大手钻过她的上衣……
“不可以!”她摇着脑袋,勉强保持冷静,“姊夫……你不应该……”
“我不管应不应该,我只爱你,欣玫,你听清楚,从以前到现在我只喜欢你、爱你,我现在悔不当初的是,当你我的父母要我娶你姊姊时,我为何要顾虑那么多,没有在第一时间就拒绝!”
梆欣玫受到惊吓,瞪大了眼。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爱你,我爱葛欣玫。”李烽冷冷弯起嘴角,“我一定会跟你姊姊解释清楚,但现在我只想要你,就算会掉到地狱的最底层、灵肉完全瓦解,甚至和恶魔谈条件,我都愿意!听见没?牺牲所有,我都愿意。”
梆欣玫的心口一窒,浑身颤抖。
他说什么……一定是她听错了,一定是。赶紧捣住耳朵,她讷讷地喊道:“别说了,不要再说了。”
“你为什么不肯承认自己的心?欣玫,你也爱我对吧?因为我看得出来,你比你姊姊还关心我。”李烽抓住她的下颚,强迫她看着自己。
梆欣玫望进他眼底,可以看见他眼瞳深处有好几道血丝,可以想见他有多么的愤慨、多么的激动。
“姊夫……”她哑声了。
“不要喊我姊夫,我不要再听见你喊我这两个字。我只要你喊我烽,而烽也只有你可以喊。”他大掌仍无法离开她的丰乳。
“呃……你乱说,刚刚茱蒂就这么喊你……”葛欣玫闭上眼,他的足以让她忘了自己是谁、身在何处!
“她怎么叫我是她的自由,但我只接受你这么叫我。”他眯起眼,笑望着她颊畔的红潮,“怎么?有没有一点感动呢?”
“李烽,你不要让我讨厌你。”葛欣玫就像是泅游在海中的一个溺者,只想抓住仅有的浮木,尽量不让自己继续沉沦。
“你只是由爱生恨。”李烽抿唇而笑,笑容阴鸷。
“你不要吓我。”他呼出的热气直接拂在她脸上,她只好拚命贴紧墙壁,却也让自己更无路可逃。
“坦承自己的心,让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他魅惑地看着她。
她用力抓着他的肩,不让自己倒下,并别开脸,假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捧住她的脸,李烽不再给她逃避的机会,黝黑的双眸直将她的灵魂困住,“不想说没关系,我会让你用行动表示。”
“你不要逼我。”她紧咬着下唇,胆战心惊地望着他。
当看见他那张放肆的脸上有着一抹极不搭调的忧郁时,葛欣玫的心竟跟着抽紧,忍不住……她伸手抚向他紧锁的眉心,“放过我,也放过你自己吧。”
“我这么做就是要解放你我。”
说着,他竟再次咬住她的娇唇……
激情渐歇,葛欣玫也慢慢恢复冷静,这才意会自己到底在做什么。
老天,她怎么可以跟姊夫做这种事呢?
她赶紧拉好身上的衣服,回避着他的视线,“我……我不该……是我不对,我不该来找你,我……”
“够了!”李烽大喝,“难道我们相爱也是错吗?”
“不是对和错的问题,是根本不该发生这种事。”葛欣玫捣着脸,难以置信的说:“我是来找你理论的,怎么可以和你上床?”
“我们只不过上沙发而已,还不算上床。”他好笑地说。
“你不要耍嘴皮子,这根本就是一样。”她吸吸鼻子,大声的回应。
“我耍什么嘴皮子,倒是你,干嘛一副快要世界末日的样子,好像我们做了什么天大的错事。”李烽已经有了主意,他决定向葛欣雅坦白一切,不论结果如何,他一定要诚实面对自己的爱、自己的心。
“还不算做错事?”她吸吸鼻子,“大错特错呢。”
“我们可以跟欣雅说清楚,这就不算做错事了。”
“不准,我不准你说。”葛欣玫一惊,立刻阻止。
“为什么?”
“你想想,如果你说了,我该怎么面对我姊姊?她才是你的女人,我什么都不是。”葛欣玫淌下心痛的泪水。
这泪不仅代表着她爱李烽的心,更有着愧对葛欣雅的痛,在爱与愧之间,她发觉自己就快要神经错乱了。
“你是我最爱的女人,这还不够吗?”他放柔声音,魅眼直睇着她那失神的小脸。
梆欣玫心一热,抚着心口望着他,“烽……”
“放心吧,我们的爱一定可以胜过一切。”李烽紧握着她的手,火热的眼直望进她眼瞳深处。
“李烽,不要,先不要跟我姊姊说,让我好好想想,给我一点时间可以吗?”她现在脑子一团乱,得冷静下来才行。
“多久?”他深吸口气,双臂抱胸地问:“我先声明,不能太久。”
“好,你说,你给我多久?”她抬起失神的眼问。
“三天。”这是他最大的等待极限。
“不,一个月。”三天怎么够?
“三天。”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半个月。”葛欣玫退而求其次。
李烽撇嘴一笑,跟着摇摇头,比出三根手指,“三天。”
“一个星期?”她已经连退三步了,他总该退一步吧?
“三天后我立刻找欣雅说清楚。”李烽不再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直接把话说清楚。
“算了,不肯也不勉强你,三天就三天。”她噘起唇,不悦地抱怨着,小脑袋里已有计画。
“时间一到,我就要你的答案。”他对她柔媚低笑。
望着他的笑容,她心头蓦然一动,但不同道路上的人又如何可以并肩走上一辈子?周遭又有多少人会给与祝福?或者大多数是鄙视的目光?
“我该离开了,广告公司还有事。”拨拨头发,她故作轻松地说。
“晚上一起吃饭?”李烽立即问。
“不了,三天内我们最好不要见面。”葛欣玫摇摇头,又望了他一眼,“再见了。”
李烽见她就这么逃了出去,眉头不禁紧蹙,不知怎地,有股不好的感觉在他心里滋生。
但他随即摇摇头,不管如何,三天一下子就过去了,好与坏,那时候也有了结论。
梆欣玫开车直接来到广告公司,以往只要一见到她就会被她银铃般的嗓音围绕的章郎却发现她今天话少得离谱。
“欣玫,你怎么了?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章郎问道。
“章郎,我想离开这儿,去哪儿都行,不能出国的话就南下,我希望能够远远离开台北,最好让所有的人找不到我。”她无神地望着前方,喃喃自语。
“你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章郎放下摄影器材,走近她,“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
“我不想说也不能说,章郎,你可以帮我吗?愈快愈好,三天内我一定要走。”葛欣玫虽然不舍得离开家、离开她所爱的李烽,但为了所有她爱的人,她必须这么做。
彬许她走了,李烽找不到她,才能感受到她的决心,不再这样恣意妄为。
“那么快?!”章郎蹙眉细想了下,“咦?前两天是有一个这样的机会,不过很辛苦,让我回绝了。”
“什么机会?”她回头问道。
“垦丁今年海滩嘉年华会正在找模特儿拍海报,本来属意你。”
“那你为什么要回绝?”葛欣玫震惊地问。
“你也知道,垦丁现在的气候有多热,这也就算了,到了那儿,工作地点不是在有冷气的摄影棚,而是在艳阳高照的海边,你还得破例穿上比基尼,我既然是你的摄影师兼经纪人,当然得仔细评估。”章郎摊摊手。
“只是热而已,我不怕。”葛欣玫本就向往有一身均匀的古铜色肌肤,热对她而言并不算什么。至于穿比基尼,虽然有些为难,但她会克服的。
“你确定可以?”章郎再次确认。
“可以。”她肯定地点点头,“现在还可以挽回吗?”
“不知道,对方找人找得很急,我担心我一回绝他立刻找其他人替补。”章郎抓抓颈子,皱眉看着她,“为什么你一定要去南部?真热……户外摄影并不容易,挺费力气的。”
梆欣玫瞧着他,“我就知道,是你不想去吧?所以连问都不问我一声就回掉这样的机会,你这算是什么朋友?”
“别气,别气,我再替你问问好不好?”章郎知道说不过她,她一兴师问罪,他只有投降的份。
“那你现在就问。”葛欣玫从桌上拿起他的手机递给他。
“这么急?”
“我刚刚的话你都没听进耳里吗?我真的非常急。”她翻个白眼,无奈的重申。
章郎没辙,只好拿过手机打给对方,接通后便和对方谈论了起来。
梆欣玫紧张地站在一旁听着,心里一直祈求老天可以保留这个机会给她。
三分钟过去,章郎挂了电话,笑着对她比了个OK的手势,“行了,你这下开心了吧?别再怪我啰。”
“章郎,你真好,谢谢你。”她抱住他,可眼泪却流了下来,内心百感交集。
她要走了……真的要走了……希望李烽和姊姊的婚事不要因为她而起任何波澜,否则她一辈子都赎不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