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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羊皮的狼 第十章

作者:叶霓

小芊等在林子外,良久却不见主子出来。

奇怪了,难道郡主与骆公子有这么多话好说?可上课时间快到了,再不回书院就要来不及了。

想想,她决定进林子找人,却到处也找不到,急得她一头是汗、焦急不堪。

怎么办?该不会是郡主在林子里迷了路?可这林子这么大,倘若真失去了方向,怎么得了!

心头一急,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骆云,于是赶紧奔回书院找人。

进了书院,跑进学堂,小芊果真见到骆云已在座位上坐定,但郡主的位置仍是空著。糟了!郡主当真是不见了!

没见到端木蓉来上课的骆云也是心神不宁。刚刚在林子里他是蓄意用计气走她,难道她气得连一刻都待不住,已经离开了?

“骆公子!”小芊站在窗外唤著。

骆云敏锐地看过去,当见到小芊时,心儿更是紧揪。莫非他心底那丝不好的预感成真?

彼不得现在正是考试时问,他在众位同学眼前奔出学堂,来到小芊面前问道:“什么事?是不是蓉……蓉郡主她……”

“是啊!骆公子,你到底跟我家郡主说了什么?她怎么会在林子里失踪了……”小芊哭哭啼啼道。

“你说什么?”他眼冒红火。“她到林子里没再出来?”

“嗯。”小芊轻啜地点点头。

“我去看看!”

骆云立即施展轻功飞往林地,前后找了遍,最后在一树根旁看见了男人包髻的布块,而那布块就是属于书院的学生所有。

莫非蓉儿她……

他再查采了下地上的足迹,有几个足深入分的脚印,可见步行之人的内力深厚。

是义父!是他挟持了蓉儿没错!!

是他早就对蓉儿起了疑心,或是姬默欺骗了他,已向义父告了密?

骆云铁青著一张脸,除了愤怒之外还有忧思。

不知蓉儿已被义父抓去了多久?该不会已经遭到毒手了?

一思及此,他的心情变得更为阴冷,于是往义父暂居的木屋施以轻功而去。

但愿义父和蓉儿还在那儿,千万别让他扑了个空啊!

骆云一到了木屋,见大门紧闭,里头似乎暗藏了种诡异的气氛。由此可知义父和蓉儿应该还在里头,并未离开。

他放轻脚步,慢慢地靠近,随著距离的拉近,他看见一道奇特的橘红色光线从门酚邙出,其中还夹杂著股怪异的味道!

趋近窗边,他往袤头一瞧,竟见蓉儿被绑在一长桌上,她的左腰处放置了一炉供香,想必味道就是来自它。

鳖谲的光线是从蓉儿脚后方燃烧的瓷盘内绽放出来的,更令他惊骇的是,在义父打坐前的方桌上居然放置了把利刃!

义父拿那把刀要做什么呢?

突然,骆威张开眼,缓缓站起,他走向端木蓉,对著她冷笑道:“我想你就是我要找的那个女人,刚才我已用神算。卦法得知了结果,能帮我返老还童、永驻青春、长生不老的就是你!”

“什么法我听不懂……你到底要做什么……”端木蓉拚命挣扎著,但是四肢被缚的她,已经月兑离不了这场危机。

“你不懂没关系,只要你乖乖的,我不会让你死得太痛苦。”他冷笑地拿起桌上的利刃。

她瞠大眼,难以置信地问,“你们全都是怪人,怪得好离谱,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们,你们居然要我的性命?”

“哦?除了我,还有谁要你的性命呢?”

骆威狂妄大笑,黑眸中跳动著奇异的火光。他要的猎物已经到手,那他的计画也将完美实现了。

“是……”一想起姬默,端木蓉不由自主的想起在树林内所看到让她痛心的一幕。“我没必要告诉你!”

“哈哈……”骆威露出颇富玄机的笑容,带著阴冷与邪恶的味道。“不说也罢,反正我也没有兴趣知道。如今你已在我手上,要杀要剐全看我高兴。”他拿著利刃,在袖口轻拭了两下,“瞧.这把刀多利啊,你将会死得没有一点点痛苦。”

端木蓉瞪著它,刀刃的闪光让她的心跳加速。难道……难道今天真是她的死期?

“为什么是我……你要长生不老关我什么事,为什么非得要我死?”她的两道秀眉微微蹙起,泪水顺著眼角滑落。

“别哭了,你就算哭死了,也逃不过自己的命运,谁要你命该绝呢?”骆威狂肆大笑,脸上的线条冷酷绝然。

就当他高举利刃,欲向她的心窝划下的同时,突然从外头飞人一颗小石子,打掉了他的手中刃。

“是谁?”骆威震愕地看向窗外。

不久木门被推开,骆云卓然的身影映人他眼廉。

“是我,义父。”他抱手一揖,先行对他施以父子之礼。

“你这是干嘛?既然知道我是你义父,为什么要破壤我的好事?”骆威傲视著他,嗓音略显低沉。

“你不能杀她。”骆云的眸光瞬间深沉。

“为什么?”骆威表情一冷。

“因为她……她是广怀王的掌上明珠,杀了她会引来祸端,所以不能杀她。”骆云找著藉口。

端木蓉见骆云来救她,心底跃起悸动,但听了他这些话,她整个心都沉了,连死亡就在眼前,她也不觉得害怕了。

骆云找机会接近端木蓉,然而骆威的动作也不慢,立刻施展拳脚阻止他的行动。

“管她是什么身分!宾出去,别碍了我的好事。”

“若您执意如此,那么我们就得试试才知道了。”骆云眯起寒眸,阴柔地说。

骆威不耐烦地瞪著他,表情带著不可一世的猖狂。“你以为你能打赢我?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那可不一定,义父。”骆云俊美的脸庞微微抽搐,雕刻般的俊容泛上一丝火爆气息。

“你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与我反目?”骆威怎么也没料到路云会与他走上决裂一途。

“孩儿也不想如此,是您逼我的。”骆云目光如炬地瞪著他。

“好!那咱们就来试试吧!”

两人突地一飞冲天,撞破了屋顶,双双来到屋外。

端木蓉不停地挣扎,希望能乘隙逃月兑,好赶紧带著小芊一块儿离开这个是非地,彻底地忘了骆云。

只是她不明白,他为何要来救她?若他真是畏于她的身分,也不必与那老人打起来呀!拔况他还喊他义父。

天哪!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快被这些问题给搞疯了!

在屋外决斗的两人拚得火热,刀光剑影的,两者行动之快令人愕然。

于阳和姬默也闻声赶来了,当姬默瞧见骆云居然和骆威打了起来,当场傻了眼。

鲍子为了那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吗?

“公子,住手啊……主人,住手……”姬默紧张地狂喊,就怕主人一个不小心伤了骆云。

他心急如焚地在旁狂喊,可是不擅武功的他根本插不了手。

“姬默,你来得正好,我要让你们瞧瞧背叛我的人是什么下场。”说著,骆威又提了口气,快速对骆云击出数掌。

“公子,小心!”姬默看得提心吊胆,但他真不知该帮谁才好。

骆云俐落轻闪,躲过骆威强而有力的突袭。

“好家伙,你的武功增进不少,若不是今天两相动手,我还被蒙在鼓里呢!”骆威恨得瞪大眼。

驻云勾起一抹笑弧,眼底闪过寒光。“您现在知道,也不算迟。”

这会儿换骆云使出全力反击骆威,而骆威一个大回旋,逃开他的攻击。

“我看你还是抽手吧,我可以忘了你今天这种不敬的行为。”骆威的脸上堆起佞笑,话语的意思彷佛是在对他施大恩。

“义父,我当累了傀儡,从此以后我的生命想让自己掌控。”骆云坚定地表示。

“你这个孩子!难道我这么多年是白养你的?”骆威气得满脸通红,几个深呼吸后,身上居然冒出烟雾。

他们三人看了,都明白骆威已被逼急,正欲使用那招“摄魄勾魂法”。

这招功夫是骆威武学修为中最高深的一种,他甚至藏私未曾教过驻云一招半式,若两人硬要对招,死伤的定是骆云。

姬默见了,连忙跪地为骆云求情,“主人,绕过公子,他只是一时走偏了,属下会劝他回心转意的。”

于阳也跪下了。“主人,看在公子为您做了那么多事的份上,千万别以这功夫取他性命啊!”

“于阳、姬默,你们全都给我起来!”骆云瞳心一黯,沉著声说。

“公子……”姬默绝望地看著他。

“姬默,你这傻小子,他心底根本没有你,你为他这么做,不值得的。”骆威沉著声说。

“可是……”即使知道在骆云心底他什么都不是,但他也无法眼睁睁地看著他死啊!

“你们全起来,若今天将成为我的忌日,我想我也逃不过。如果他真要端木蓉的命,我定会与他对上。”骆云英俊的面容已被愤怒所覆盖。

“哈!有种,想不到我骆威居然喜养这么一个不肖子。”骆威低冷的笑声带著强大的内力回旋在彼此之间,差点儿震散了骆云的心魂。

于阳与姬默双双以手掩耳,抵制骆威足以使人精神崩溃的狂野笑声。

只有驻云不动声色,他站在原地,同样运足了内力与台威的“摄魄勾魂法”相抗衡。

眼看骆云脸颊暗红,身子明显摇蔽,就快撑不下去,姬默牙一咬,奋而往骆威撞去。

骆威身形一闪,一掌劈向姬默脑门,又往他的胸中击出一掌。“找死!”

“啊——”姬默惨叫,身躯随著掌风飞跌到了骆云脚边。

“姬默!”骆云抱起他,难以置信地看著已是七孔流血的姬默。“为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傻!”

“公于……你……你哭了?”姬默虚弱地抬起发颤的手,模上骆云渗泪的眼角。

他能不感动吗?这可是骆云第一次为他流下眼泪,即便里面不含爱意,他也心满意足。

“你这个老贼,姬默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向来忠心耿耿,你居然下得了手!”骆云目露凶光地看著骆威。

“背叛我者,就该死!”骆威狠庚地说。

“好!那我今天就为姬默报仇!”

骆云正要冲向前,突被姬默拉住。“不……不要,公子,你低下头,姬默有话对你说……”

他凝视姬默半晌,俯身将耳朵贴近他。

“主人……主人的罩门在右脚底……这是我偷看到的,相……相信我……”姬默紧抓著骆云的身体,勉强自己说出最后几句残碎言语。

“姬默……”骆云震惊地看著他。

姬默浅露一丝笑容,就这么缓缓断气在他怀里。

“姬默,”骆云抱紧他,泪水淌在姬默微扬的嘴角。或许这样的结局,才是姬默想要的。

“够了没?叛逆之徒死了活该,接下来就轮到你了!”一阵戾气冲上云霄,骆威再度运足气,打算一次摄了骆云的三魂七魄。

于阳受不了地回身奔离,逃离折磨人心神的魔音。

骆云强力闭住耳关,拚著最后一口气直攻向骆威;骆威以内力反制,强大的威力让驻云节节败退!

千钧一发之际,骆威突地踢腿而来,骆云见机不可失,豁出去地抓住他的右腿,抽出藏匿的短匕,猛力往脚底刺人!

“啊!”一记哀号划过长空,骆威顿时失去刚才的霸道与狂肆。

骆云一刀刺入骆威的罩门,破了他的功,使得他武功尽失。

“义父,看在你养育我成人,我不取你性命,但希望你好自为之,别再作一些不实际的梦。”看著骆威怔忡受挫的脸色,骆云对他一行礼。“从此你我父子恩断义绝。”说完,他便回身欲离开,竟看见端木蓉与于阳站在木屋门口处看著他。

“公子……”于阳先开口,“你要去哪儿?于阳跟著你。”

“不用了,从此你不再是我骆云的下属,已经自由了。”

“可是……”

骆云看著他,“如果你还愿意听我最后一次吩咐,我希望你能平安护送蓉郡主回广怀王府。”他故意避开端木蓉的注视,只因为害怕看见她眼底的鄙夷与嫌恶。

“是,属下听命。”于阳抱拳须命。

骆云点点头,重新迈开步子。未来何处是去处?天下之大,为何他总觉得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等等!”端木蓉快步跟上,挡在他面前,“我不回府!”

“别固执了,快快回去吧。”他冷著声,望著她的目光深邃难测。

“我就是不回去!你怎么能弃我于不顾?”端木蓉气得全身颤抖,凝满泪水的秋瞳直揪他的心。

“你……”他看了看于阳,欲言又止。

于阳轻咳两声,意会地说:“属下先退下。”

见他快步离开后,骆云才转向端木蓉,盯著她含泪的眼,说道:“你这个千金大小姐,别与我这个败类开玩笑了,我承受不起。”他有自知之明,当她亲眼目睹了他与姬默的暧昧关系后,还会对他存留什么心呢?就算有,也只是恶心与唾弃。

“我没跟你开玩笑!”她急急辩解。

她早就不恨他了,当于阳告知她一切时,她便不再恨他了。

“蓉儿,你——”路云身子一震。

“我是说真的!”端木蓉冲进他怀里,强迫他抱紧她,“别走……也别赶我走……我是爱你的,真心真意深爱著你……”

“你这是何苦?”他不舍地搂紧她,好紧、好紧。“你该知道,我和姬默曾有一段不正常的过往,像我这样一个男人,根本不值得你爱。”

只要一接触到她,对她的爱恋狂潮又回到他自以为早已无情无绪的心当初在来雾都的路上乍见她时,直觉她年幼单纯可欺,一心只想戏弄她,没想到一开始的游戏竟成为自己无可救药的沉沦!这种苦痛是笔墨都难以形容的,只知自己的心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攻陷了。

“我不在乎!”端木蓉激烈地说。

没错,一开始当她得知他与姬默那样的关系,她是深深觉得厌恶想吐,甚至打算一辈子都不再见他、念他、想他……

可当她得知他会这么做的一切苦衷时,她又怎么恨得下去?

姬默爱他是发自内心深处无怨无悔的真爱,或许连她都自叹弗如,她不能怪姬默,因为他只是爱上一个男人,绝不是他的错。

骆云接受他,全是为了任务而牺牲,两者都同样深受其苦,最幸运的她又能怪谁呢?

骆云眸子一眯,突地狂笑出声。“得了吧,郡主,你以为遇上像我这种少之又少的异类很好玩吗?”说什么他也无法相信她真的不在乎。

“你不信我?”端木蓉蹙紧秀眉。

“别玩了,郡主,在下得离开雾都,你……走不走随你了。”他轻逸一声长叹,旋足就走。

“等一下!”她愤而喊住他。

他定住身子,故作冷漠道:“我没工夫陪你耗。”

“我才不屑与你耗时间,你以为你是谁?我来雾都是求学问,才没精神和你玩!”端木蓉气得出口咆哮。

这个男人刚开始看来是这么自傲、自大,怎么现在竟然变得如此小家子气,她都说不在意了,难道还要她剖心向他保证吗?

“那你的意思是……”他的心”拧。

“有胆子就跟我来。”

端木蓉眯起眼,对他勾勾手指头,随即转身回到刚刚被囚缚的木屋内。

骆云眯起双目,疑惑地看著地,只好跟著她去。

待他一进木屋,端木蓉便动手关上门,背转过身看著他。“我现在想问你第一个问题。”

“罗唆!”骆云仰天吐了口气。

端木蓉笑了笑,轻撩了下鬓边发丝。“我想知道你爱我吗?”

“无聊的问题。”骆云瞪大眼诅咒,“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儿,别被我的晦气给污染了。”

“你不说,无妨。”她耸耸肩,随之笑笑道:“那么接下来是第二个问题,你喜欢我的身体吗?”

端木蓉扯出一抹更妩媚的微笑,歪著脑袋,等著他的答覆。

骆云轻哼了声,眯眼一笑,“小郡主未免对自己的身体太没信心了吧!我想只要尝过你滋味的男人,都不会忘记你诱人的影响力。”

“听你这么说,我放心不少了。”她抿唇低笑。

“那够了吗?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他真怕自己再留下就走不掉了。

“不,我还有问题。”她顽皮地对他眨眨眼。

“官家千金都是这么麻烦吗?”他深吸了口气。

望著他那双几要喷火的眼睛,端木蓉的双肩故意瑟缩了下,轻声问这:“你就这么讨厌我?难道你喜欢的是姬默?”

“你——”他气得走向她,扣住她的双肩,“我没必要骗你,我是正常男人,怎么会爱他?不过就算我不爱他,我也不可能与你……”

“别说了。”她的纤纤玉指堵住他欲出口的话,“我懂你的意思,这么说来你是爱我的罗?”

骆云闭上眼,无奈一叹,“这很重要吗?”

“当然重要,你爱我,又爱我的身体,这对一个女人来说是非常荣耀的。”她娇美一笑,亮脆地逸出媚语。

“你什么时候变了个样了?”他气得怒视她。

“我就是这样!你玩了人家,是甩不掉我的。”她故作大胆地说,微红的小脸却已泄漏了心底的惊恐。

“算了吧!”骆云一目了然,笑了笑,推开她。

“不准走!”她倏然拉住他,双手搭在他肩上,勉强路起脚尖,伸出粉红色的小舌头挑逗著他的下唇。“除非你不是男人,否则就别走。”

他眉一拧,攫住她的下巴,“你想激我?”

“不敢,我只想诱惑你。”她弯起瑰丽的唇,突地探手至他裤腰中……

是啊!他早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这辈子她已是非他莫属了。

“啊呀……”她搂紧他,等待著喜悦降临。

端木蓉在心中立下誓约,无论他留下否,她都将跟随到底!谁要她身上有著他的印记,没人敢要了呢!

饼些日子她要带他回府,爹爹那一关还得由他来闯。

他一辈子都别想甩开她,生生世世他都是她的唯一,她也只愿与他相知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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