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气红娘 第五章
德璿一进门,就直瞧着屋里的摆设。
丝花端了杯热茶过来,以甜腻的嗓音娇滴滴的说:“贝勒爷,这可是上好武夷茶,请慢用。”
“先搁着吧,我待会儿喝。”他指着墙上的一幅字画,“这可是唐朝大书法家颜真卿的墨宝,没想到丝花姑娘也有此收藏,价值不菲吧?”
﹁这是赝品:﹂德璿瞅着她微笑道。
她一阵仓皇,赶紧再度奉上那杯茶,﹁其实我也不,但是真品是绝对买不起的。来,茶快凉了,贝勒爷快喝吧。﹂
将瓷杯接过,他观看着杯子上细致的纹印,并未就口,反而问道:﹁妳将八字给了那位红娘!
﹁没错,这也是我爹的主意。﹂丝花羞赧的一笑,他认为我年纪已不小,是该找个依靠,就不知贝勒爷对我的感觉如何!
﹁丝花姑娘美丽大方,不过,这么晚了,令尊怎会妳一个人留在家中?﹂这屋子并不大,他可以感觉得出屋里并有没有第三个人,倒是屋外似乎有些不寻常的动静。
﹁我爹在房里呀,他已经睡了。﹂丝花随即道,并移步到他面前,挡住房间的方向。
“喔,原来如此。”德璿轻轻扯着笑。
丝花直盯着他手中的瓷杯,“贝勒爷,茶真的凉了。”
“天,我只顾着和丝花姑娘说话,居然忘了喝茶,不过好像真的凉了。”说着,他顺手将它搁回桌上。
看来他是不曾喝那杯茶了,丝花的瞳眸轻闪了下,决定使出第二个计策,“贝勒爷,要不要我再重新沏杯热茶?”
“不需要,夜里我很少喝茶。”他笑着拒绝了她的好意。
“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了。”丝花不着痕迹的往屋后一瞧,眼神与偷偷藏身在那儿的裘怀风交会了下。
按着,她便走到窗边,将窗子紧紧关上。
“妳这是……”德璿笑瞇起眸子,“该不曾已经迫不及待了吧?”
“真是,还当真被你给看穿了。”丝花露出本来的面目,好候的一笑,“是你笨,怎么会被那个傻丫头带来呢?”
她是裘府最美丽也最精明的一个丫寰,一直爱慕着裘怀风,他所交代的事,就算危险她亦是义不容辞。当然,地也清楚裘怀风和乐梅的交情,因此暗地里对她深具敌意。
这位一表人才的贝勒爷居然会听从那丫头的话跑来这儿,分明是我死!
“很不好意思,不是她带我来的,是我自己要来的。”德璿瞧着她,轻轻摇着脑袋,“呵,刚刚那只温驯的小白兔露出了本性,还真是吓坏我了。”
“你……”看见他的笑,丝花心口一提,“你则要嘴皮子,令晚你是逃不掉的。”
“喔,就凭妳?”
“还有我。”这时,裘怀风也从屋后现身。
“原来如此,难怪我一直觉得后头有人。”德璿瞅着他,“你是谁?”
“一个立誓要除掉鞑子的人。”
“说真的,我还没将你们两个放进眼里。”德璿抽出扇子搧了搧,“这种天气偏要将门窗关得这么紧密,有何意图?”
“你问到重点了。”裘怀风冷冷的一笑。“就因为我们的功夫不及你,所以耍了些小手段。”
“小手段?”德璿半瞇起眸问。
“你马上就知道了。”
裘怀风对丝花使了个眼色后,她立刻从袖中掏出一支细管,朝德璿的方向一吹,顿时迷雾涌起,趁这个空档,他们随即掩着口鼻逃离这间屋子。
一到屋外,裘怀风便扳动机关,只见屋子四周升起铁闸.:将德璿彻底困住。
“应该没问题了。”裘怀风捂着口鼻对她道:“我们快走,别吸进毒烟。”
走了一段路后,乐梅赫然停下步子。
要她丢下他不管,她当真办不到。
但回头走了几步,她不禁又想起那位叫丝花的姑娘对她说话的态度,好像她是个专门破坏他们好事的人。
斑,那女人不是准备取德璿的性命吗?还管她有没有破坏好事?
取他性命了一想到这四个字,乐梅浑身又倏然紧绷,于是再也管不了其它,立刻奔回木屋。
远远瞧向木屋,怎么又是一片漆黑,甚至还传来一股难闻的气味!
待她接近一看,四周还多出了铁闸,这是怎么回事?
“贝勒爷?贝勒爷?你在里面吗?这是什么味道,好难闻……”她一边敲门一边喊着。
不一会儿,屋门被撞开,团团烟雾突然从里头冒出,呛得她更是难受。
德璿乍见她在外头,睑色猛然一变。
“贝勒爷,你没事……真……真的太好了……”她激动的说着,见他被铁闸围住,立刻搬来一块大石头敲着上头的铁锁,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愈敲脑子愈晕眩,当铁锁松开时,她几乎已看不清眼前的一切。
德璿冲出铁闸,立刻抱住她,往远处的林子里狂奔,直到跑了好一会儿,他才深深吸入新鲜的空气。
“乐梅?乐梅?妳醒醒!”见她动也不动,八成是中毒了。
看看四周,他赶紧将她抱进一个荒废的石洞内。点燃地上的干草,借着火光,他发现她睑色泛青,若不立即解毒肯定活不过今晚。
德璿将她的身子扶起,坐在她后方,通足内力直接击向她的背部。
“啊……”乐梅立即吐出一摊血水。
他望着那摊已呈深黑色的血液,可见刚刚那两人欲置他于死地的决心百多强烈了。
而这个笨丫头,没有任何武功底子,居然为他吸进了这么多毒烟?
﹁妳给我张开眼睛,听见没:我非要妳醒来面对我,告诉我,既然要害我,又为什么回头救我:﹂他在她耳旁吼道。
她一直没有醒来,可见体内的毒并未全解,德璿决定继续为她驱毒。
他将她转而面向他,解开她的衣襟.虽然她的身材曼妙诱人,但是他此刻并没有心思注意这些。
他再次运气,手掌贴在她的胸口,然后缓缓沿着筋脉穴位移动,企图将毒气全部逼除。
将近一个时辰后,见她吐出的血水不再乌黑,德璿的气力也几乎用罄。
“咳咳咳……”乐梅轻咳了几声,才缓缓张开眼睛。
“妳醒了。”
“贝勒……贝勒爷……”她见他靠着石壁,满额汗珠,好像非常疲倦,“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伤害你?”
他勾起嘴角一笑,戏谴的问道:“妳为我担心?”
“我……”她不敢说实话,于是看看四周,转移话题。“这里是哪儿?不是在王府里吧?”
“没错,我们仍在外头。”他指着这个荒废的石洞。
“那人危险了,还是快点回去吧。”她急着想起身,才发现身上只着了件肚兜,吓得她赶紧拾起衣棠穿上,“你……我……”
“我要救妳,必须这么做。”德璿半掩着眸,瞅着她红透的睑,“妳全身上下我哪个地方没看过,何必害牒?”
“别说了。”她捂着耳朵。
“也是,我已经没什么精神说话。”
乐梅发现他的情况真的不太好,但是才走近他数步,一阵昏眩又袭来,“奇怪……我到底是怎么了?”
“妳中毒了。”他盘腿坐起,开始运气。
“我中毒了?那为什么……”
“别说话。妳替我注意,若有人靠近,这次换妳得保护我。”德璿扬眸望了她一眼后,就间上眼不再说话。
“你说什么?”见他真的闭上眼,她不禁慌了,“我该怎么保护你?”
尽避不知所措,她还是从一旁的草堆里拿起一根枯枝,站在他身前,防御地看着洞口。
这时德璿张开眼,看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贝唇一笑。随即,他又将双眼间上,专心调息。
懊一段时间过去,乐梅只要有一丝丝风吹草动就会莫名紧张,再回头看着德璿,不知他何时才会张开眼。
天,好累喔二
彬许是绷紧四肢太久,她拿着树枝的双臂已经发麻,原来就虚弱的身子再也撑不住了。
“贝勒爷,你再不醒来,我可保护不了你了。”她整个人无力地坐在地上。
饼了会儿,德璿终于张开眼睛,慢慢将体内的郁气吐出。
“贝勒爷,你醒了?真的太好了。”见他已有动作,她终于松口气。
“妳一直没有问上眼睛休息?”
“我哪敢休息呀。”她全身都快僵硬了。
“回府吧。”
“是。”乐梅赶紧起身,眼上他的脚步。不过,这一路上她仍提心吊胆,就怕裘怀风不死心,会回来追杀德璿。
德璿看出她神情紧绷,于是止住脚步问道:“妳四处张望,在找什么?”
“你不是要我保护你?”她慑嚅着道:“我在汪意有没有人眼来。”
“就这么怕我死?”他邪魅地勾起嘴角。
“我……我是怕看见死人。”乐梅不知该说什么,只好回他这么一句。
他一睑错愕望着她,随即仰首大笑,“哈哈哈……”
“你笑什么?小声点,如果真的拥来一群人,我就自顾不暇了。”乐梅指着下府的方向,“快走吧。”
德璿悠着笑,终于回到泰尔亲王府。
一进门,他立刻命令门房将大门紧闭,并增加护卫看守。
见乐梅放慢脚步欲往她的房间走,他回头对她说:“妳跟我过来。”
“什么?”她颇佳脚步。
“怎么,贝勒爷的话不听了?过来。”
他这命令的语气让乐梅心里很不舒服,但又不敢违抗。
说穿了,她和娘不过是小老百姓,这次他被人陷害,她也有份他若要杀她,她也认了,就怕他连她娘媲都不肯放过。
无可奈何的,她只好跟在德璿身后。
头一次来到贝勒爷的寝居,乐梅发现这儿气派又雅致,而且还有内外两室,光是外室就已经比她和娘住的屋子还大了。
“进来,还杵在那儿干嘛?”发现她又停了下来,德璿回头喊道。
“要我……我进去?这样不太好吧。”那里面可是他睡觉的地方,她一个姑娘家进入贝勒爷的寝居已经不对了,又怎能再过去?
“再不进来,我可要好好和妳算帐了。”
他的话让她的心里哀叹了声,只好拖着脚步慢慢走了进去。
德璿指着茶几旁的椅子,“坐。”
她咽了下唾沫,缓缓走向前,依他的措示坐下。
“那对男女是谁?”他一开口便问重点。人家都要他的命了,他怎能善罢罢休?
“女的我不认识,男的我不能说。”她眠唇道。
“男的不能说?”德璿坐在茶几上,俯望着她,“他是妳的情人,还是心上人呢?”
“都不是。”乐梅摇头。
“那妳又为何护着他?以为我查不出他的底细?”瞇起眸子,他握住她的手腕,“说实话。”
“我们真的不是什么情人,他是我们母女的救命恩人。那年我娘被你们……被你们满人强暴,身心大受打击,而我爹知道后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变得自暴自弃,于是娘带着我到城外的河边,正打算抱着我一块投河自尽时,是他出现救了我们。”
她垂下眼睑,“所以,就算你杀了我,找他不可能害了救命恩人的。”
“喔,原来如此,那天妳才会说我们满人只会强暴女人?”德璿半合起眸,了解地说。
“我……”乐梅咬咬唇,没有回应他的话。
“这么说来,他仗着是你们母女的救命恩人,才通着妳对付我?”德璿揣测着道。
“不是,他没有……贝勒爷,你别再问了。”她倏然站起身,“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吧。”她转身想离开,但是突然被他抓了回去。
剎那间,她整个人被他拉倒在茶几上。
发现他眼底必闪过像上次那样邪魅的神情,她筋惧不已。“贝勒爷,如果你要杀就杀,不要这样.”
“妳认为我想怎么样?”
“我会找个好姑娘跟你成亲,不要……”
“好姑娘?难道妳不算是好姑娘?”德璿带着抹沉稳的笑意,直视着她的眸子深不可测。
“那是不一样的,我又不可能嫁给你。﹂她直摇头。
“哎,妳这话倒是勾起我的兴趣,这样吧,我就娶妳好了。﹂他轻抚着她的下巴,诡谲的眼神多了一丝兴味。
“贝勒爷,你别开玩笑。﹂
乐梅急促的想离开,然而下半身立即被他重重压住。
他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手游刃有余的抚触着她的胸口。
“这么确定我是在开玩笑:﹂他一边调戏一边问。
“呃……难道你真要娶我:这种事用膝盖想也知道是不可能的﹂她颤着声音说道。“聪明。”德璿邪肆的笑了声,灼热的大手轻触着她的颈窝,“知道吗?刚刚我还以为妳会死呢。”
“我……已经好多了。”她抓住他的大手,定是望着他的眼。
“但我可不好。”他挥开她的手,一颗颗解着她胸前的盘扣,“女人的衣棠就是这么麻烦。”
乐梅浑身定住,随着他暧昧的抚弄,她发现自己不想逃,也不能逃了,因为她是真的喜欢上他,喜欢上这个她不能拥有的满族男人。
不一会儿,她的上衣已被解下……
激情过后,德璿俯趴在她身上喘息,狭长的魅眼望着她娇羞的小睑,心疼地问道:“很疼是吗。”
她羞怯地别开睑,“嗯……现在好些了。”
“那就好。”他起身穿衣,望着她衣衫凌乱的娇媚模样,下月复又该死的开始鼓眼。
为了不让自己再次失控,他至床沿坐下,远远瞅着她。
“妳既然已是我的女人,是不是该告诉我,那个人到底是谁了?”
乐梅爬起来,背对着他穿好衣里,轻轻摇着头。
“还是不肯说?”他语气一沉。
她垂着脑袋,“我不能害了恩人。”
德璿冷然一笑,“那好吧,我可以证明,没有妳,我仍查得出他的底细。”乐梅心中一惊,“贝勒爷……”
“妳走吧。”他双手抱胸,闭上双眼。
“可是贝……”
“去!”他低吼了声。
乐梅吓了跳,抬头望了眼他的怒容,这才带着羞惭迅速奔出他的寝居。
直到她离开,德璿才走到窗边,瞧着她远去的身影。
之后,他双眸微合,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