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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拒绝往来 第四章

作者:叶霓

珊珊的心情矛盾透了。

那种怪异感就好像自己是一本摊在翟彻面前的书,他甚至早已将它背得滚瓜烂熟,知道里头每一页的变化、主角的每一分心情转折……

既然他曾在家里住饼,即便当时她才八岁,也该有点印象吧?可为什么对他她只有一丝丝不太确定的似曾相识,其他全成了泡影,一点痕迹都不留?

在房间愈想愈闷,她索性来到客厅,本想打开落地窗,坐在沙发上让晚风吹吹纷乱的心情:哪知道已经有人霸占了靠窗的位子了。

一见是他,她回头正想溜进房里,却听见他说:“我跟妳道歉。”

珊珊定住脚步,见他都先低头了,自己再硬“ㄍㄧㄥ”也没什么好处,于是转身对他耸耸肩,“女子不计男人过,算了!”

“那妳的意思是……咱们尽释前嫌了?”他这才松口气。

“嗯嗯。”她点点头。

“如果是这样,以后可不能随便说什么我“侵入”妳房里的话,妳该知道我为何会进去,嗯?”翟彻不希望再听到那样的形容词,好像他是只野兽似的。

“好,我不再提,但是你也不可以老管制我,你又不是我父母,如果再这样,我宁可让我爸妈骂死也要搬出去。”她提出交换条件,否则这种失去自由的生活,她还真的过不下去。

他深吸口气,跟着闭上眼,“好。”

“瞧你,一副心有不甘的样子。”珊珊这才笑了出来。

“明天周末。”他痴迷地望着她的笑容。

“是呀,怎么了?”珊珊回望着他那彷佛有千言万语的表情,“你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想邀妳出去玩。”翟彻瞇起眼。

“去哪儿?”她眨着大眼,心想自从开学后,她也闷了好久,能出去走走也不错。只不过跟他去的话就不能邀晓愉一块去了,因为她还没准备好让晓愉知道她的同居人是班导呀。

“看夜景。”他轻松地说出这三个字。

可是珊珊却怔了一会儿,“你的意思是现在?”

“对,就是现在,深山里的气氛会很棒的。”他撇撇嘴。

“深山!”她干吞了下唾液。

“对,愿不愿意?如果妳怕黑,或者不敢的话,那就算了。”他抿唇望着她,因为他知道她怕黑,自从那件事之后,尤其是漆黑的深山夜色。

她心头又是重重一弹,这男人太诡异了,好像真的知道她所有心事!难道是爸妈出卖她,将她的喜怒全泄漏给他知情?不,她不能认输,这几年来她已经成功试着晚上睡觉不点灯也不会发抖,又怎会怕去什么深山?

“谁怕谁了?去就去。”她深吸口气。

“那妳去穿件外套,我们现在就出发。”邀约成功,翟彻的嘴角不禁划出一道开心的笑弧。

“那你等着。”她立刻回到房里套上一件外套,又偷偷放了一支小型手电筒在口袋,这才走出房间。“我好了。”

“那走吧。”翟彻笑出一抹兴味,将她拉了过来,“妳走前面。”

“为什么要我走前面?”她瞪了他一眼。

“我在后头替妳加油。”他故意闹她。

“厚,我知道了,原来怕黑的人是你喔!”她掩嘴笑道,“那你安心,等一下就看本姑娘怎么保--”

“嘘,不要用这种江湖口吻说话。”他的手从她背后绕到前面抵住她的小嘴,“说这种话是不能壮胆的。”

她顿住脚步,感觉到他粗糙的指尖轻划过她唇瓣的感觉,好麻,好酥,天……她到底是怎么了?难怪人家说,夜晚像魔咒,会乱人心智、扰人心神。

“我……我才不是为了壮胆呢!”本想大声吼回去,怎奈说出去的嗓音竟是这么的软弱无助。

“好,那等一下一路上都由妳当先锋好了。”他又是一笑,因为他喜欢逗她,只要看她皱着一张小脸,五官变水饺的样子,他就很愉快。

从十年前开始,他对这样的游戏就乐此不疲了。

“这有什么问题?看我的。”说出了大话,珊珊就闷着头往外走,上了他的车,在这样墨色浓浓的夜里往无人的山上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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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去哪座山?”过了好一阵子后,珊珊发现两边的路灯愈来愈少了。

“有水的地方……应该是山谷吧,让妳听听潺潺流水声。”他一边说着,一边观察她的反应。瞧她突转怔忡的模样,他又笑间:“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我……”珊珊摇摇头,想摇掉脑海隐约出现的影像,“不太清楚,但是你说的流水声,我好像听得见。”

“妳当然听见了,我也听见了,傻瓜。”他伸手指着前面。

珊珊往那儿一看,乌漆抹黑的,什么都看不见,倒是水声愈来愈大……而且还有一股耳鸣的感觉!

“已经很高了吗?”她捂着耳朵。

“还好,如果不舒服的话,紧闭着嘴打个呵欠,就会比较好过了。”他看出她似乎产生高山现象。

珊珊怀疑地望了他棱角分明的侧面一眼,这才深提口气,然后闭着嘴,将呵欠打在嘴里,慢慢让气体冲开闷住耳膜的气压。咦,她本来还不太相信的,没想到这招果然好用。

“真的好了耶!”她开心地笑了。

“我说吧,信我的就没错。”

“哼,自大狂。”朝他吐吐舌头,她这才发现他停下车,在车灯的投射下,让她看清楚了前面原来是条山涧小溪。“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她疑惑地问。

“来有水的地方,当然是玩水啰!”说完,他便下车,还月兑了鞋袜往溪里跑去,因为他并未熄火,前方一片景致倒是可以尽入眼帘。“快来呀,妳还傻坐在车里干嘛?该不会妳这个先锋是做假的?。”

明知他在激她,可她还真的禁不得激,被他这一说就冲出车外,往他的方向走去,可是愈靠近溪边,不知为何,她内心的恐惧就霍然提升……

突然,她顿住脚步,“我……我不去了,你自己玩吧!”

“这样妳就认输了?有我在,不要怕。”翟彻朝她伸出双手,“把鞋月兑了。”

她瞪着他的手,慢慢月兑了脚下凉鞋,并鼓起勇气走过去将双手交给他。当脚踏进那冰凉的溪水时,她赫然尖叫了声,“啊!不要……我不要……”

这种踩在溪底硬石上,又冰又凉的感觉,忽而带过一丝无名的惊骇,划过她心头,直袭她心口,给她一种说不出的惧怕、胆慑。她想逃,可翟彻却狠狠拉着,说什么都不肯放手。

“珊珊,妳不能再逃避了,事情早已过去,也已事过境迁,看着我,快看看我是谁?只有妳想起我,才能让我解释一切……”他急急拉住她的双臂,看着她几近疯狂的表情,虽不舍,但他知道不能因为一时心软而放弃。

“放开我!”她使尽吃女乃的力气捶打他,两人就这么摔进溪底,瞬间弄湿了彼此的衣眼,让她又怕又冷得频频发抖。

发觉她的反应不太对劲了,他这才将她抱了起来,急促地问道:“怎么了,珊珊?妳到底怎么了?说说话呀!”

只见她双眼无神地缩在他怀里,不停颤抖着,他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做法太激烈了,不该这么急着唤醒她呀!

跋紧将她抱进车里,他从车后座找来干衣,干毛巾为她擦拭头发。“还冷不冷?要不要把衣服换上?我转过去,不会偷看的。”

她依旧发着抖,慢慢张开眼,脆弱地望着他,“你……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为什么要欺负我?你明知道我会怕对不对?”

“我只是想让妳想起一些事。”他沉声回道。

“又是小时候的事?”珊珊疑惑地看着他,“到底是什么事?为什么你要这么处心积虑?难道就不能说清楚吗?”

“用说的不如让妳自己去感应,这样才能真正有效。”他也激动地回应,可知这十年来他是怎么熬过的?那是时时刻刻生活在椎心刺痛中的无奈。

“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记得,说不定这些全是你一个人捏造的。”她心慌意乱,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害怕让她感到无助。像是要给自己找寻出路,她愤而捶打着他的胸膛,“你坏,你好坏,就会欺负我,就会……呃!”

她愣住了,这个男人居然吻住了她……居然在她心底冲击着狂野浪潮的时候还夺走她的吻。

可是她好冷,全身湿透的她冷得只想窝在他怀里,体验这种又陌生又心悸的感觉,他的味道……好熟悉。

她的颤抖翟彻并没有忽略掉,湿衣将她里头的内在美一览无遗地呈现出来,他不是柳下惠、不是唐僧,说什么也不可能没有反应。

腿间突然鼓起硬实,简直让他难以承受!情不自禁地一颗颗解开她湿漉漉的衬衫钮扣……这次她如果再骂他,他愿意承认,因为她实在太美了。

“你……你怎么可以……”天,这一开口,珊珊才知道自己抖得有多厉害。

“嘘,如果想骂我,等回去吧!”他完了,彻底的完了!居然忘了她尚未成年,也忘了他为人师表,只想用自己的方式爱她。

翟彻一双眸瞬间染红,以半蛮横、半温柔的手法将她推倒在椅背上。

她拳头一握,难抑地轻逸了声喟叹,“嗯……你……你这是做什么?”

“做男人想对女人做的事。”他瞇起眸,以自身重量压缚住她,让她做不出任何抗拒的动作。

“别……”珊珊的心乱了,她该推开他,但为何她的身子会酥麻无力,下月复还起了不该有的反应?

“我已经撤不了手了……”他粗哑地说,这不是解释,而是他想要她的证明。

“知道吗?我一直在等妳长大,现在妳好不容易成为一个成熟的女人了。”他抵着她的额,嘶哑地说,“我知道妳是喜欢我的。”

“你胡说!”像是被他猜中心事般,她的小脸蓦地转红。

“那么我该换种语气……说妳也是想要我的,对吗?”翟彻笑出一抹魔魅,那对勾慑人心的眼,令她哑然无语。“不要否认,否则妳也不会湿成这样。”他双眼紧紧一瞇,端视着她那双腮上两朵羞红的云儿。

“你下流--”一丝理智尚在她脑海与缠斗,“难怪那天侵入我房里,根本居心叵测。”

翟彻气极了,他对住她的眼,用力地说:“我说了,不要再胡说!那天我是真的没有别的意思,可妳今天……不是真心拒绝我,对不对?”

“你不要找借口,还将所有过错都推给我,我一点都不喜欢你、一点都不爱你,就算要这样的经验,去星期五餐厅找牛郎也好过找你。”性子急冲的珊珊说出不该说的话,这下翟彻更不可能放开她,让她去什么星期五餐厅。

“好,那就试试妳到底喜不喜欢我。”被激得用力月兑下她的长裤。

虽然他的男性早已蓄势待发,可他不希望在这样不舒服的车内给她第一次,于是他强迫自己隐忍住,只用手和唇,将她挑弄得浑身充满女人的酥软媚态。

耳闻她已高潮的呼喊,以及那一声声“翟彻”的呼唤,他已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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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珊珊虚软地靠在椅背上,翟彻温柔地为她拉好衣服。

“我知道妳现在很恨我,要打、要骂随便妳。”她的不言不语让他心底难受不已,但做都做了,他并不后悔。

珊珊依旧不言不语,让他非常气馁。

“好,我承认妳过去所有骂我的话,这样可以了吧?不要不说话行吗?”

“你就这么喜欢人家骂吗?我……我只是有点害怕。”他难道不知道这种“偷吃禁果”的感觉会让她无所适从?

翟彻这才意会出她的意思,跟着拥住她。“对不起,是我控制不住,真的,我大概是吃错药了。”

“可你……你为什么后来没有贯彻到底?”她羞红了脸,一句话说得辞不达意,其实她真正的意思是他为何没有真的“进入她”。

“什么?”翟彻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是说……是不是我不够吸引人,才不能让你有……有那种冲动?”过去她遭到太多背叛,多得对自己失去信心,千万不要连她的身子也让人嫌弃。

他蓦然明白了,这才拧拧她的面颊,“傻瓜。”

“啊!你骂我傻?”她鼓着腮帮子。

“如果妳真让我嫌,我有可能这么吃妳吗?”

他露骨的话还真是够呛,让珊珊已红润的小脸突然像关公一样烧了起来,又不能学鸵鸟找地方挖洞,只好捂着脸,“你好下流。”

“变态、下流都被妳说了,还想到什么尽避放马过来。”他打开车灯,顺势褪下了上衣,

见他这样的动作,她忽地大声问道:“你还要干嘛?”

“如果我真要干嘛,刚刚不会就这样结束。”他撇嘴一笑,“衣服跟妳一样,湿透了,我也该换一件。”

珊珊这才恍然大悟,也为自己的多虑而难堪。

“对了,你车后座怎么会准备那么多衣服?还有干毛巾?”她试着转移话题。

“我喜欢海钓,但海边的天气往往变化无常,说下雨就下雨、说刮风就刮风,所以我就带些衣服在车上,以备不时之需。”他将湿衣丢进塑胶袋内。

“说真的,我对这里……这条溪……像是有种感觉,但说不出是哪时候来过,我猜一定是我小时候跟你来过对吧?”她突然问道。

“妳想起来了?!”他眉宇一扬。

“没有,只是隐约有这样的感觉。”她眉头一蹙。

“那就算有进步了,没关系,我可以慢慢等。”都十年了,他不会在乎这一小段时光。

“我为什么会对那段时间特别没印象?而你又为什么那么在意我想不想得起来?”终于,她问到了重点。

“因为这关系到妳、我的幸福。”翟彻没有说得很明白,但是意思已经到了。

“什么嘛!”说得不清不楚的。

但接下来,当他擦好身体,打算套上干净的衣服时,珊珊却意外看见他肩上有样暗暗的东西,她赶紧从外套口袋中找来手电筒,这么一照,才发现是个蓝色和红色的心形刺青!

“这是什么?”她瞪大眼。

“这是爱的印记。”望着它,他的眸光变得迷离。

“是你女友要你去刺的?”不知为什么,如今只要提及他那个“神秘女友”,她的心就会微微泛酸。

“没错。”轻抚着这个记号,他的思绪又飘到老远。

“还真是多情嘛!那你今天算是背叛她啰?”这男人,刚刚还说什么女友只在于他的认定,那他到底认定了几号女友?

“她不会在意的。”他撇撇嘴说。

“听你说的,把她当神一样,这个不会在意、那个也不会在意,把她叫出来,我要见见她,让她知道我跟她男友同居,看她怎么样?”她气极败坏地说。

“妳是想跟她“呛声”吗?”他这下可得意了。

“我呛什么声?”

“希望她把男朋友让给妳?”发动车子后,他便往山下慢慢驶离。

“你美喔,别以为我跟你……跟你有过那个,就当我非要你不可,这不过是男人和女人间的游戏。”她赌气地说。

“妳什么时候观念变得这么开放了?”她这样的说法,他并不喜欢。

“那你刚刚那样对我,不算开放吗?”珊珊反问。

“我是因为……”

“因为你是沙猪,男人就可以这样对女生,却不准女生有一点点邪念。”说完,她便看向窗外,不再理他。

翟彻笑望着她那气呼呼的身影,“吃醋就说吧,不要太固执了。”

“谁吃醋?我又不是没有男朋友,只是被你捷足先登--”

他突然踩下油门,差点儿害珊珊的额头撞上挡风玻璃。

“你疯了?”

“我问妳,妳刚刚是什么意思?还想跟李善新再来一次吗?”他脸上的笑容一敛,转化为一种僵硬线条,“我差点忘了,妳星期天要和他去看电影,对不?”

“你记性不错,但我不喜欢你动不动就扯到他!”因为生气,她故意承认,“好,既然你猜对了,那我就不隐瞒,或许星期天就由他来完成刚刚的事。”

“妳怎么可以?”

“请你赶快开车回去,我困了。”他那对利眸让她的心头直发麻了起来。

想说的话卡在喉间,翟彻用力敲了下方向盘,这才踩下油门,加速往前飞奔……

山路崎岖、弯路又多,他却不要命地左转右拐,这样的速度太过刺激,让珊珊抓紧门把,惊悚地望着眼前飞驰而过的一幕又一幕。

一直到大楼外,翟彻终于停下车,只说道:“妳扪心自问,刚刚是否在我这里得到了欢愉和满足,那就够了。妳下车先进屋,我把车开到地下室。”

珊珊望了他冰冷的脸色一眼,便推开车门走了出去,临进大楼前她也丢下一句,“我最不喜欢让人要胁,所以你不要想控制我,包括我的思想,还有……性。”

翟彻转首看着她快步走进大楼的身影,忍不住用力一叹。

今晚,他或许是冲动了,可他发誓完全出自“爱”,绝不仅止于的发泄或游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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