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你,心慌意乱 第三章
林浿葶抵达台湾后,拿着她向父亲要来的地址,找到朱立洋的住所。不用想也知道他现在一定还在美国的某个地方旅行,所以她不可能会遇到他。
她在他门外的阶梯坐着等,心想迟早会等到有人经过吧。
丙然,一位老先生像是刚运动回来,穿着一身运动服走到她面前。
“小姐,妳怎么坐在这里?”老先生疑惑的问道。
“我是来找朱先生的,没想到他不在。”她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朱先生呀,他好像出国去了。”老先生是住在上面一层楼的邻居。“请问小姐妳是?”
“我是……我是他的女人。”她腼觍一笑。
“啊!”老人家脸红了,“是不是连续剧里演的情妇呀?”
“嗯,也可以这么说。”
她的笑容好单纯,老先生无法将她和电视剧里被人骂得体无完肤的狐狸精联想在一块。
他继而一想,反正朱立洋又还没结婚,有情妇也没啥不好。
“妳可以先去跟房东拿钥匙。”
“真的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老先生笑了笑,“刚好我的房东和朱先生是同一位,妳等一下,我打电话给他。”
“好,谢谢。”
“对了,我姓刘,妳来我家坐一下吧,我老伴会很开心有像妳这么可爱的客人。”
在刘爷爷的邀请下,林浿葶欣然接受地和他一块上楼。
在他家里,林浿葶与刘女乃女乃一见如故,非常谈得来,就在两人兴高采烈的聊着时,房东来了。
“哪位是朱先生的情妇?”房东吴太太一出现,目光便在屋里搜寻着。
其实她会这么勤快将钥匙送来,就是因为好奇一向给她正人君子形象的朱立洋居然也会养个情妇,想必这情妇定有过人之处。
“是我。”林浿葶俏皮的举手应答。
“是妳……”瞧这女人一身简单T恤、牛仔裤,还真是位很特别的情妇。吴太太暗忖。
“对,就是我,谢谢吴太太替我送钥匙来。”她开心地说着。
“不客气。”吴太太笑道。
“啊,对了!”林浿葶打开一只行李箱,拿出一瓶香奈儿香水,“房东太太,这送妳,是当季的香水喔。”
“这一定很贵吧?”话虽这么说,吴太太还是收下了。
“还好啦。”林浿葶又找出两瓶综合维他命,还有两件羊毛内衣,“这送给刘爷爷、刘女乃女乃,冬天天气冷,羊毛内衣正好可以派上用场,还有这瓶维他命,可以保健身体。”
其实她也不知该买些什么东西来“贿赂”大家,所以从零岁到八十岁适用的东西都买了,才会有这么大的两只皮箱。
“我儿子曾买过这种维他命,听说一瓶要好几千块,贵着咧,这怎么好意思?”刘爷爷说。
“不会啦,以后我们就是邻居啦。”林浿葶甜甜一笑,“我该去替立洋打扫房间,不打扰你们了。”
“妳真是位好女孩。”
“谢谢。”
提了行李,她朝他们道谢后便步下楼,用钥匙打开朱立洋住处的门,走了进去。
经过刚刚的试探,他们对朱立洋有情妇都是一脸不可思议,看来,他应该没有女朋友。
做出这个结论后,她立刻有了精神起来,放下行李,观察起这里的环境。
说实在的,他的摆设很简单,屋里收拾得整整齐齐,还真看不出来是单身男子的住所呢。
突然,大门被敲了两下让她吓了一跳,接着传来吴太太的声音──
“林小姐,对面范小姐搬走后,我一直想找机会将屋子租出去,但我不住这儿,若是有人想来看房子,碰上我正在忙,就没时间来开门,所以我想将另一副钥匙交给妳,若有人要来看屋,妳可不可以替我开门?”
“另一副?”她听出蹊跷处,“还有一副钥匙是在哪里?”
“是在朱先生那儿,他答应会帮我开门,还说希望我在把房子租出去前能保留里头的东西,还有一堆花,他会帮我照顾。可他既然出国了,我也不知他哪时候回来,所以只好拜托妳。”
“既然是他之前允诺的,当然可以了。”林浿葶爽快的答应。
“谢谢,这是钥匙。”吴太太递给她一串钥匙,“我曾听说朱先生和之前住在这里的范小姐有过一丝丝暧昧,但妳安啦,人家已经结婚了,还是嫁给齐氏王朝四兄弟里的老四呢。”
她的话让林浿葶陷入沉默中,久久才回过神,开口问:“妳说对面那位小姐姓范,叫什么名字呢?”
“筱雨,很好记的名字。啊!我儿子就快放学了,我得回去了,拜拜。”对她摆摆手后,吴太太便离开了。
林浿葶看着手中的钥匙,忍不住打开对面的房门,从里头的摆设不难看出来,范筱雨温柔善感的性情。
走到阳台,她蓦地张大眸子,“哇……好多玫瑰花!”
“她”一定很爱玫瑰啰?
林浿葶突然笑了出来,难怪那天他会对她房间门上的玫瑰花圈有那么大的反应,原来“她”喜欢玫瑰呀。
看来,她当真有情敌,即便这位情敌已嫁做他人妇,她还是比不上“她”,在他眼中或许连根头发都比不上吧?
林浿葶走进厨房舀了些水,再到阳台上浇花,“这个朱立洋,答应照顾人家的花,还打算出国那么久,不怕它们全枯死吗?”
她边浇着水边碎碎念,但内心却浮现一股担忧,就怕自己在他眼中连这些花都不如呢。
“老板,我要买肥料,给玫瑰花用的哦。”
林浿葶自从住进朱立洋的房子之后,一有时间就到处晃,这里是一处小社区,所以每间商家都认得她,但也在一传十、十传百之下,几乎每个人都知道她是朱立洋的“情妇”。
“玫瑰花吗?朱先生以前也常来买呢,你们都爱花,难怪他会这么疼妳。”男人不都疼情妇的吗?
“是呀,他很疼我。”她咬着下唇,笑了笑。
“来,这株菟丝送妳。”老板很阿沙力地说。
林浿葶开心的接过手,“好美喔。老板,我最爱你了,一定会介绍更多人来你这儿买花。”
她的甜嘴往往一句话就可以让对方甜到心坎,接着对方便会赠送一些东西,送人也窝心呀。
林浿葶拿着菟丝,开开心心的回到住处,她先打开对面的房门,将花肥洒在玫瑰花的根部,再加些水,让肥料溶入泥土里。
艳红的花瓣上沾着几颗水珠,模样真的好美……她忍不住捧起嗅了下,就在放下时却不小心被茎刺给扎到手指。
“啊!”她赶紧放进嘴里吸了吸,这才走出阳台,所以她并没瞧见有个人提着行李朝这里慢慢走来。
“朱先生,你终于回来了。”超商老板娘正在外头擦着玻璃,一看见他就笑开了嘴,可笑容却颇富含意。
朱立洋愣了下,这位老板娘很少这么亲切的,但他没有多想,只是礼貌性的回以一笑,“妳好。”
走近面摊,面摊老板一见到他便说:“饿了吧,要不要吃碗面?我请客喔。”
“不,我还不饿,谢谢。”他蹙起眉,直觉怪异地抓抓头发。
直到走进租赁的大楼,他搭了电梯上去,正要打开门的剎那却顿住了动作,因为他听见对门的屋里传来声响。
他猛地转身走过去,先贴着门板细听,果真听见一个女孩轻哼情歌的声音……是筱雨吗?
忍不住内心的激动,他用力转开门把冲进屋内,瞪着眼前的女孩背影,抖着声喊道:“筱雨──”
正在拖地的林浿葶震了下,慢慢转过身,对他眨眨眼,“嗨,我说的没错吧?我们“再”见了。”
“妳……妳怎么会在这里?”朱立洋的脸色登时一变。
“是不是因为我不是范筱雨,所以你很失望?”她偏着脑袋看着他。
“妳知道什么?”
“知道的不算多,就等着你告诉我。不过我现在正忙着,你先回去,冰箱里有饮料、点心。”
“等等,我想知道妳到底在想什么?又做了什么?”朱立洋冲到她面前,抢走她手中的拖把。
“我没有想什么,只是想帮你而已。”她耸耸肩,“你也真是的,跑去玩这么多天,若不是我,阳台那些玫瑰不就毁了吗?”
“我的事不需要妳管。”他瞇起眸瞪着她。
“这是你的事吗?范筱雨已经嫁人了。”拿过他手中的拖把,她继续拖地,“退后、退后,别踩上鞋印。”
“够了!”他用力拽住她的手,“请妳回去。”
“回去哪儿?”
“只要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其它地方随妳高兴。”他用力将她抓到眼前,额对着额,眼对着眼对她说。
“你好狠耶,还记得在纽约的时候,你曾告诉我只要我来台湾,你一定会尽地主之谊的,你忘了吗?”她瞠大眼与他对视。
“那是指在正常情况下。”
“哦,那什么叫做非正常情况呢?”
“就像现在,妳一声不吭的跑进我住的地方。我不知道妳是怎么拿到钥匙的,但妳知不知道妳这样的做法很差劲?”
“我告诉房东太太,我是你的情妇。”她很直接地坦言。
“什么?!”他浑身一僵,“妳怎么可以这么说?”
“如果你认为被我占了便宜,那就上床嘛。”林浿葶一手勾住他的肩,噘起一双热唇等着他。
朱立洋用力推开她,“妳知不知羞?”
“喂,我这么做是想让你心里舒服些,不要算了。”随意将地拖了拖,她提着水桶走进后阳台倒掉脏水。
待一切弄好后,她见他仍站在原地,用愤懑的眼神瞪着她。
“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回去吧。”她拿出钥匙打算锁门。
朱立洋哼了一声,快步走出去,推门走进自己的屋子,二话不说的收拾起重要的东西。
“喂,你才刚回来,行李都还没打开呢,你还要收拾什么?”林浿葶心急地走到他身旁问道。
“房东随意交出钥匙,等于毁约;家里又多了个疯子,让我厌恶,我不搬出去还留下做什么?”他像是被逼极了,对她冷言冷语。
“你真舍得离开吗?”她一句话震住了他的动作。
“我为什么舍不得?”
“你一定,我就会跟着走,到时对面阳台那一盆盆娇艳的玫瑰就会枯死,屋里的东西说不定会让房东太太给扔了……还是说你要带走它们?若真带得走,那你又带得走跟范筱雨在这里的记忆吗?”
朱立洋拳头一紧,丢下手上的东西。
“对嘛,这样就可以拥有记忆啦。”她蹲在他面前,“别生气,如果我是你老婆,一定会计较你保留其它女人的回忆,可是情妇通常都很识趣的,不会在乎这些,反正她们只在乎曾经拥有,你说呢?”
“妳胡说八道什么?”他才没精神跟她玩什么情夫情妇的游戏。
“不肯?”她笑着站起身,“不肯就算了,不过看在我爹地的面子上,你总不能让我流落街头吧?”
“我可以请妳住饭店。”他边说边站起身。
“才不要,难道你不知道饭店里最多“那种”东西,要我长住在那儿,我会受不了的。”林浿葶夸张地抱紧自己,“好怕喔。”
“妳──”
“不要嘛。”她努力挤出两滴泪,连带着撒娇,还真像是受他欺凌的小白兔。
朱立洋用力爬了下头发,“妳这女人还真是没完没了,要一个已经对妳彻底失望又痛恨的男人喜欢妳,太难了。”
“我不急,可以给你时间慢慢来。”她嘟着小嘴说,“就算一辈子不成功也没关系。”
“一辈子?我没时间跟妳耗一辈子。”
“那么……就随缘吧,缘分到了,我这个做情妇的就自动离开。”她直巴着他瞧,希望看见他点头。
朱立洋闭上眼,深吸了口气,“我说过我不需要情妇,如果妳坚持要住下,我也没办法,但妳只是客人。”
“你好讨厌喔,干嘛分得这么细?好吧,如果是客人,那你要带我这位客人去哪儿祭祭五脏庙?”
他揉揉太阳穴,“只要妳不捣蛋,别再想些乱七八糟的主意,我可以招待妳。说,妳想吃什么?”
“我都可以,你是地主,看你啰。”听他么说,她终于放下心。
“那么现在就走吧。”从酒柜里找出车钥匙,朱立洋率先走出去。
林浿葶嘴角一弯,快速跟在他身后。
“你要带我去吃什么?”坐在车里,林浿葶好奇地看着外头的街景。
虽然她已在这里住了近两个星期,但平常没车代步,她只好靠双腿,但双腿能力有限,所到之处都是方圆一公里以内。
“中国料理。”朱立洋语气淡漠地回答,一听就知道他还在生气。
“喂,你真的生气了?”她偷觑着他的表情。
“不生气的就不算是人了。”这丫头难道不知道她的做法太过火了吗?如果她真是这么没神经的女人,那他也服了她了。
“瞧你说的还真严重。”她吐吐舌。
“如果有个男人突然跑进妳家里,大剌剌的说想做妳的情夫,妳会怎么想?”她是真的没神经兼没大脑,他服了她。
“如果是位帅哥,我倒乐见其成呀。”她扬眉笑说。
“哼,妳也太随便了吧。”他瞇起眸,语气中带着不屑。
林浿葶以一种看怪物的眼神看着他,“喂,没想到你还是个观念这么保守的人耶,该不会是误入时光隧道的古早人吧?”
“妳这话是什么意思?”他没好气地开口。
她耸耸肩,“我是想象你这样观念的人只适合停留在四、五十年代,免得出现在这里吓人,或许那位叫范筱雨的女孩就是被你这古板的观念给吓跑了。”
“妳说什么?”他眉一拧,“不要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好吗?”
“你该不会是因为人家不嫁你,所以恼羞成怒了吧?”她疑惑地望着他。
朱立洋不说话了,他只是直视着前方,好一会儿才说:“我跟她根本谈不上恋爱,认识她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林浿葶被他专注的神情弄得一窒,她没想到那段对他来说刻骨铭心的爱恋竟是如此凄惨。
“到最后还是我解开她与他之间的误会,撮合他们的,所以我没必要因为她没嫁给我而恼羞成怒,妳懂吗?”朱立洋目光不善的瞪着她,好像她刚刚说的那句话有多么的该打。
她缩了缩脖子,“那我只能说你笨,为何不争取呢?”
“就因为在她生命中我出现得比“他”晚了一步,所以我自愿退出这场战局。”
“你是在暗示我,我也同样晚了一步吗?”林浿葶转过脸,看着他那线条分明、俊魅迷人的侧脸,“但我不会放弃,我绝不会像你一样,故作大方却害得自己失去所爱,那是最不智的行为。”
他无奈地抓了抓头发,“反正时间久了,妳就会知道自己这么做只是在浪费时间。”
卑说完后,他在一间川菜馆前停下车,转首问:“妳吃辣吗?”
“我……我吃呀。”她回答得有些迟疑。
“那进去吧。”
待两人坐定后,朱立洋便问:“妳要吃什么?”
“虽然在美国有不少专卖中国菜的餐厅,可我很少去吃,对餐点不是很熟,你点好了。”
“既然这样,就点几道较具代表性的吧。”他点了麻婆豆腐、宫保鸡丁、五更肠旺、蒜泥白肉,当然还有四川泡菜。
“你很喜欢吃辣?”她好奇的问道。
“还好。”
“那她呢?我是说范筱雨也爱吃辣吗?”林浿葶只是想知道中国料理何其多,为什么他会带她来吃这一种。
“我没跟她来吃过。”他烦躁地回答。
“哦。”她这才开心的咧嘴一笑,“既然如此,那我一定会多吃一点,以回报你的好意。”林浿葶很开心,至少他没有藉由她去勾起与范筱雨在一块的记忆。
饼了一会儿,宫保鸡丁先端上,跟着五更肠旺也来了,林浿葶开心地大口吃着,虽然好辣,她不忘边吃边呵气又猛灌饮料。
“妳真喜欢吃?”瞧她狼吞虎咽的模样还真难看。
“嗯,当然啰。”她吃了一口麻、辣、烫的麻婆豆腐,这道菜几乎辣得她眼冒金星。
“妳还好吧?”朱立洋皱起眉看着她痛苦的模样,虽然讨厌她,可也不忍见她吃得眼泪鼻水狂流。
“我……”她拿出面纸擦擦眼角的泪水、擤擤鼻子,“一点都不好,快辣昏了。”
“我已经要他们别弄得太辣了,妳不是说妳会吃辣吗?怎么搞成这样?”见她不但脸色通红,皮肤还起了点点的小疹子,话也快说不出来,朱立洋大感不对劲地抱起她,“走,我们去医院。”
他们经过柜台时,老板吃了一惊,“怎么了?”
“不知道,大概不能接受辣食吧,不好意思,这笔帐先记一下。”朱立洋不好意思的说。
“没关系,老主顾了,快带她去看医生吧。”老板也担心自己店里的食物吃出人命。
朝老板点个头后,朱立洋抱着她大步走到停车处,坐进车里后便疾驰向医院而去。
林浿葶张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住处的卧房床上。
“我……我怎么了?”她只记得先前她吃得全身发烫,小脸快要爆开一般,忍不住伸手模模脸……
“不是模脸,是该看看手内关节动脉的地方。”朱立洋语气不善地说。
林浿葶听话地看了眼,上头贴着透气胶带,“我……我打了点滴?”
“没错。”他没好气地看着她,“医生说妳对辣敏感,妳不知道吗?”
看着被扎了针的手臂,她蓦地缩了缩脖子,“对不起嘛!见你爱吃,人家不想扫你的兴。”
“我有说我爱吃辣吗?我以为妳能吃辣,才带妳去见识一下,可是妳……”他摇摇头,心里除了无奈、厌恶,还有一种被无止境折磨的痛楚。
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哪时才能结束?
看出他脸色转为黯黑,样子就像地狱里的恶魔这么可怕,林浿葶紧抓着被子,突然高喊了声:“啊──”
“怎么了?”她这一声惨叫,让他所有的怒气都飞掉了。
“我的身子又发烫了,好难受喔。”她开始扯着身上的衣服,将胸前几颗钮扣都给扯了开来。
“医生不是说打了针就没事了?”朱立洋紧抓着她的手,目光却不受控制的往她胸前的丘壑看去。
“可我真的好热嘛。”她转转眼珠子,在他靠近自己的时候,霍地起身紧抱住他。
“妳这是……”他全身一震,毕竟两团软热的暖物抵在自己胸口上,哪个男人没有最基本的生理反应?
“我很难受嘛!”林浿葶紧紧抱着他,闭眼闻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好闻味道。
奇怪,他不擦古龙水,也没抹麝香膏,可身上那自然而然的体味让她闻得快上瘾了。
发觉她紧贴着自己,宛如无尾熊巴着尤加利树,剎那间朱立洋明白了,她根本没病、没痛,只是劣根性又发作了。
“放开我。”他沉声道。
“不放。”她双手紧环住他结实的腰,“你可以推开我。”
“妳以为我不敢?”朱立洋瞇起眸瞪着她,老天,他真想扛着她丢上飞机,送回美国。
“如果你要推开我,就得扒开我的手指,那很痛的耶,你舍得让我痛吗?”她依旧窝在他怀里耍赖着。
朱立洋面无表情地掰开她的手指头,可掰开了这只,那只又黏上来,掰了那只,这只又不乖了。
他明明可以用强硬的手段推开她,可那会弄痛她……怪了,他哪时对她产生不该有的妇人之仁了?
“好,妳说吧,要怎么才肯放开?”这已是他最大的让步。
“留在这里陪我。”她小声地说。
“什么?”他眉间已打了好几个死结。
“又没要你陪我睡在一张床上,你别这么紧张。我看过你这里的房间,除了这间卧房,以及书房外,就是那间堆满杂物的房间,我问你,除了这里你还能睡哪儿?我看就睡那吧。”她指着床边那张折迭式坐卧两用沙发说。
“妳还真会利用机会展开攻势。”他瞇眼看着她带笑的眸子,“行,不过妳给我听好,最多只到这里了。”
“你是答应了?”她简直不敢相信。
“大丈夫绝不出尔反尔。”
林浿葶开心地放开他,跟着快乐的从床上跳起来,打开衣柜,拿出一条新的羽绒被、羽绒枕,“这个给你盖。”
朱立洋一手抚额,原来她早就计划好一切,而他笨得一步步往陷阱里跳。
“不,我习惯盖自己的被子。”他正想拿走他的被子时,却被她一扑给压住了。
“妳这是做什么?”连他的被子她也不放过吗?
“这几天我闻这被子的味道已经习惯了,不闻睡不着啦。”她抱紧着那条满是他味道的被子。
“妳……真是变态。”丢下这话,他拿出干净的衣物,走进浴室沐浴。
哇!懊棒,浴室门是半透明的毛玻璃门,虽然不能看得一清二楚,但至少可瞄见他结实体魄之美。
林浿葶就这么抱着他的被子,心满意足地微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