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色猛情夫 第八章
咏堂虽然兑现了林梁森的支票,但是在计划当天就将钱寄还给他了,是他自己不察。这种丧尽天良的计划也只有他那种人才想得出来。
芊亚是到了当天才知道整个计划的,因为咏堂怕她在公司露出破绽,所以到最后关头才肯告诉她。
她初时只感到震怒,但在他安抚下渐渐平静下来,转而开心的配合。她也乐于见到林梁森自食恶果,想到那对男盗女娼的夫妻相见的场面,他们忍不住笑得阖不拢嘴。
经过这件事,咏堂开始产生信心,准备将自己的身份以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全盘向芊亚托出。背负真相的压力逼得他猛想尽早解月兑。
必到台北,他们上了阳明山赏夜景,芊亚请他吃了根香阳,两人开心的享受春末宜人的微风。
“今天的天气很好耶!”芊亚咬了口香肠,仰起头,满足的笑着。
“是啊!”咏堂看着她诱人的红唇,更想吃她口中那一块。
“你说林梁森明天到事务所看见我会说什么?”
“大概一个屁也不敢放吧!”他仍将焦点聚集在她的唇上。
“怎么了?你好象不太高兴。”她转头看向他,发现他不但没动手中的香肠,而且神情复杂。
咏堂没给她答案,倾过身去,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他的舌头探入她口中,找不到方才的肉块,只找到多汁的余香。
虽然是夜晚,但仍是众目睽睽之下,他这么做也太前卫了,若是一般女孩子大概会扭捏造作的退开,可是她并不觉得两情相悦的男女这样的演出有何不妥的,于是很配合的尽情与他的唇舌嬉戏。
当他退了开来,芊亚仍陶醉的半瞇着眼,勾着唇角,好象要求他再来一次一样。
她歪着头,手拿香肠指着他,困惑的问:“你……这不是一般的吻。你是想做吗?”
“不要诱惑我。”咏堂一笑,伸手抹掉她嘴角的口水,有点骄傲自己这么容易就挑动她的。
“哦?帅哥不想做耶!原来是我误会了。”她故意用力咬下一口香肠,意有所指。
“哇!别这么狠,美女,幸好我这根还很完整。”咏堂宝贝似的看着自己的香肠,只敢用舌忝的,不敢用咬的。
“好吧!那你吃你自己的吧!我去找别的帅哥。”芊亚耸耸肩,后退两步,煞有其事的东张西望看着。
“芊亚,不开玩笑了,我有话告诉妳。”他大步跨向她,拉住她的手,以严肃的态度面对她。
倏地,芊亚发现了一个熟人,她甩开他的手,带着夸张的笑容往目标走去。
“芊亚!”咏堂出声制止她。
“拜拜,帅哥!”她没有停下脚步,只是回头笑着对他说声拜。
他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急忙跟在她后面。
她腿长,走路速度当然快,没多久,她走到一名穿著蓝色西装的高挑男子身后,用力的拍一下他的背,拍得那男子吓了一跳,这才转过身来看她。
“费骏豪!真的是你,你回来啦!”芊亚大叫。
“穆芊亚?我的天!妳变了好多。”费骏豪转惊为笑,两造在一片热络声中寒暄。
“我哪里变了?还不是一副没人要的样子。”
“以前是POLO衫加牛仔裤,现在是西装、西裤。是不是我看错了?妳好象变漂亮了。”
“嗨!”咏堂终于赶到她的身边,脸色不是很好的打招呼。他是谁?芊亚好象很高兴见到他的样子。
“他是?”费骏豪问芊亚。
“拒绝和我爱爱的帅哥,现在是路人甲。”芊亚胡乱介绍一通。
“哇!”费骏豪瞠圆了眼,一副承受不了的样子,“妳讲话还是这么辣。”
咏堂疑惑的看着她失态的样子,只好自己伸出手,自我介绍,“你好,我是项咏堂,芊亚的男朋友。”
“费骏豪,芊亚的直系学长。”费骏豪和咏堂握了下手,再转头暧昧的对芊亚笑笑,并甩手肘推推她,“还说没人要,人家都追上来了。”
咏堂看见这些亲密的举动,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你呢?女朋友没带来。”芊亚不想回答关于咏堂的问题,咬着香肠,将话题又绕回他的身上。
“我哪有女朋友,去了美国三年,炮友交了几个,女朋友一个也找不到。”费骏豪了解她的个性,知道什么话可以说,这种程度的言词对她来说不算什么。他接着道:“哪像妳,行情看涨,我听说妳现在是小有名气的女律师了。”
“听说哦?回来这么久了也不来看看我,你好样的。”她哼了声,伸手再次用力拍了下他的背。
“噢!妳的手劲还是这么大。”费骏豪唉叫一声,转转手臂以甩掉那层酥麻感,“我回来才一个月,很多事都还没处理好呢!”
再一次目睹芊亚和别的男人亲密的肢体碰触,咏堂忍住一股将她拉开的冲动,开口问道:“呃,你们还要不要吃什么东西,我去买。”靠!不知所云,他应该问他们要不要顺便去开个房间才对,根本没人把他放在眼里。
三年,不就是芊亚和前男友分手的时间吗?摆明了两人是因为长距离恋爱不容易而分手,现在回来当然要续前缘喽!
嫉妒啃咬着咏堂的心,由两人的眼中,他看到的不只是学长与学妹的关系。他们之间肯定有段他不知道的过去。
“我要喝咖啡!”芊亚无暇关心咏堂的感受,只是响应他的话。
“也帮我点一杯,我要蓝山的。”费骏豪跟着说。
这下他变成跑腿的了,真是咎由自取。
咏堂离开后,费骏豪语带揶揄的问芊亚,“男朋友?感情好象不错嘛!”这是保守的说法,那男人好象随时准备把她拖去藏起来,再把他碎尸万段的样子。
“普普啦!”芊亚漫不经心的回道。
“普普,意思是我还有机会把妳抢回来喽。”
“抢我,抢我做什么?我们根本就合不来嘛!你不会整理家务,我也不会,你不会煮菜,我也不会,你洗澡要洗一个钟头,我五分钟就解决了,你喜欢看电影,我喜欢下围棋……”
“妳说了这么多,请问项咏堂符合妳那些条件?”费骏豪打断她。
“除了会整理家务外,每样都跟你差不多。”芊亚努努嘴,老实告诉他。在这个旧日情人面前,她一向说实话。
“所以这全是借口,妳只是单纯的爱上他而已。”
“爱上他?”她怪叫,“你错了!先生,是他爱惨我了,我同情他,怕他为我要死要活的。”怪叫是她为掩饰尴尬的一种表现。
“你们彼此相爱,我很高兴。”费骏豪有些感伤的笑了。
“你高兴个屁啦!必你屁事。”
芊亚又想拍他的背,这次被他以手挡住了,两人好象在打咏春拳一样,推过来打过去。
咏堂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气得他差点七窍生烟。
反正他现在是透明人,什么都不是,情人还是旧的好、旧爱还是最美!
人家比他高,认识她比他久,而且是留美归国,前途看好的同业人。
人家样样强过他、样样比他优,他拿什么跟人家斗。
“咖啡!”他气冲冲的将两杯咖啡递给他们,因为动作太过生硬,有几滴洒了出来。
“嘿,老兄!轻松点。”费骏豪笑着安抚他的情绪。他知道咏堂误会了,他知道喝醋的滋味。
芊亚拿起咖啡啜了一口,发现是蓝山的,于是主动跟费骏豪换了过来。
“我这杯是蓝山的,刚才你说要蓝山的。”
“芊亚!”咏堂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干么?”她才不理他的小家子气行为呢!
“两杯都是蓝山的。”
“哦,那换回来好了。”
见她又想换,且费骏豪已经喝过了,咏堂气得转过身去,回到两人原来赏夜景的地方,一言不发。
“干么啦!”她对着他的背影喊。
“他生气了。”费骏豪说。
“谢谢你哦!我也看见了。”她赏他一个白眼。
“妳应该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知道,因为我只顾着和你说话嘛!”
“妳从以前就有这个毛病,看到熟朋友就跟人家哈啦个没完,结果冷落了身为男朋友的我。”
“就为这种小事生气,真无聊!”她嗤之以鼻。
“妳快去安抚安抚他吧。”费骏豪建议。
“又不是小阿子。”芊亚有点不甘愿的道。
“恋爱中的男女都是这样的。”
“我就不会。”
“那是妳还没遇到。”
“所以我没在恋爱。”她胜利的大笑。
“歪理!”费骏豪宠爱的模模她的头。
“好吧,我也去模模他的头,他就会乖乖的了。再不行,我就模模他下面的头。”她顽皮的吐吐舌头,语不惊人死不休。
“妳这个女人,留点给人探听好吧!”费骏豪又是一副受不了的表情。
“这是我的特色,帅哥!”
绑来,咏堂并没有将他的秘密说出口。半路杀出费骏豪这个程咬金,叫他怎么说得出口呢!他很怕再加重自己的负面分数。
棒天,林梁森迫不及待的找上咏堂的窝,但他已经暂时搬到芊亚的地方去避风头了。毕竟正面冲突是不智之举,能避则避。
必到事务所,林梁森一直以疑惑的眼光看着芊亚,怀疑她到底对那天的事知不知情。如果她知情,以她的个性,怎会不动声色继续为他工作而不加以挞伐?而如果她不知情,项咏堂又是怎么逃过她聪明脑袋的呢?毕竟到外地的饭店开房间,还要消失一段时间去灌醉他老婆,不引她怀疑实在不太可能。
而且现在项咏堂失踪了,跟她没关系才有鬼!所以她肯定知情,只是隐忍不发而已。
他找人跟踪芊亚,并开始对咏堂做身家调查,没多久,探子果然发现她将咏堂藏在她的住所,只是咏堂的背景仍是一团谜。
饼几天,林梁森又趁芊亚上班的时间去找咏堂麻烦,只是这次有个人偷偷模模的跟在他后面,他毫无所觉。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林梁森万万没想到自己也会成为别人的目标。
在他重施故技进了芊亚的家门后没多久,对讲机响了起来。
当咏堂看到在对讲机屏幕上出现的人影时,差点没笑出来。他赶紧在林梁森还没看清楚前挂上通话筒,打开楼下大门。
林梁森进屋后,挑张椅子坐下,又拿出他的烟盒,抽趄他的特制雪茄。这次可没咏堂的份了,谁叫他不合作。
“咳!项咏堂,你真是不简单,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你究竟是何背景,连想查你的税都查不到。你不会是从来没缴过税吧?”林梁森吐着烟圈,轻蔑的道。
“我的税有我的会计师帮我,不劳你费心。”
“会计师!你的钱多到需要会计师帮忙?”有那么多钱还过这种寒酸的生活,他不相信。
“很多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如果我说我的钱多到可以买下你十个律师事务所,你一定不会相信吧?”
“呿!表话连篇。”
“我相信你今天不是来讨论我的财产的。”咏堂开门见山道。
“当然不是,显然我低估了你对穆芊亚的感情。你很爱她吧!爱到我送钱给你都不要。”林梁森将烟灰往地上一弹,很瞧不起爱那个字。
“这个问题我不需要回答。”他都还不是很百分百确定呢!而且他没必要到处宣扬他爱谁。
林梁森自顾自的说:“哈!她爱你,你爱她。如果你们有一方出了事,想象那种画面……”他一脸神往的模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咏堂剑眉一挑,口气不再平稳。
“什么意思,你以为我受了这种污辱会善罢甘休吗?太天真了,小表!”林梁森的眼神透出毒辣的凶光。
“我污辱你?是你自己污辱了你自己吧!”
“反正等着瞧,我不是只有如此而已。”
“要耍手段,我是当仁不让。”
“我知道你有罗南当靠山,可我的后台比……”
叮咚!
门铃响得正是时候,咏堂看也不看,起身开门,一个略显福态的女人站在门口。
“林太太!妳怎么会找到这里来?”他假装惊讶的说着。
“朝玮,我是跟着我老公……”钟丽珊说到这里,看见林梁森就在屋里,大惊失色的喊道:“阿森!我才觉得奇怪,为什么我明明和朝玮在一起,最后出现的却是你。原来你喜欢男人!”
咏堂顺水推舟道:“对不起,林太太,我们做这行的,不能选客人,我不知道他是妳先生。”反正就是要钟丽珊误会林梁森是来买春的嘛!这简单。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林梁森听了站起身,吼得震天价响。真是天大的误会,连自己老婆都怀疑他喜欢男人,这下冤枉大了。
“难怪你只会强暴我,因为不这样你根本就提不起兴趣,我要诉请离婚。”钟丽珊大声宣誓。
“离婚就离婚,妳以为我怕妳吗?离开我,妳什么都得不到。”
“我要告你是同性恋,无法正常履行夫妻关系,这点朝玮可以作证。我还要告你强暴、殴打我。看最后是谁什么都得不到。”
“我很乐意奉陪。”咏堂火上加油。
转移林梁森的注意力是个好方法,更少他忙着离婚的事就没时间理他和芊亚了。然后他可以慢慢说服芊亚别在那家事务所待下去了,远离是非之地,远离林梁森这颗不定时炸弹。
“这个公关经理的说词根本不足为证,法官会相信一个可以为金钱出卖灵魂的人才怪。”林梁森提出质疑。
“我有你的支票交易纪录,你说法官会下会相信你出二十万买我?”咏堂再给他一记当头棒喝。
“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林梁森总算顿悟,自己早在别人的算计之中。
“我看你还是乖乖的和你老婆私下和解,否则你的名声和前途真的玩完了。”咏堂转败为胜,幸灾乐祸的道。
“对!”钟丽珊得意的站得笔直。
其实这个计划是咏堂在对讲机屏幕看到钟丽珊时才逐步成形的,要不是林梁森要胁他,他也不会把话说得这么绝。
“我为什么要私下和解?我根本就不是同性恋,而且是妳偷人在先,我请人调查后才知道妳的战果有多么辉煌,妳就是在男公关店搭上这只牛的。”林梁森不甘示弱,他一向都不服输。
“我偷人又怎样?比得过你同性恋、强暴、殴妻来得严重吗?是你先不碰我,我才会向外求助的。”
“妳不想想妳的样子,谁会对妳有兴趣?妳身材早走了样,在家成日只知道摆脸色给我看,那张老脸皮,再拉也拉不出新花样了,整个脸整得像强尸一样,看了就让人倒退三十步。抓妳去撞墙比和妳上床更能让我兴奋。”
两个老大不小的夫妻,就这么在别人家里将私事全翻出来说了。
“朝玮!”听见林梁森将自己形容得如此不堪,钟丽珊转而向咏堂哭诉。
“别伤心,林太太,妳就快月兑离他的阴影了。”咏堂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
“你给我放手,她现在还是我的老婆。”林梁森指着他的手骂。
“那还给你吧!”咏堂将钟丽珊推向他。
林梁森不伸手去接,反而又将她推回给他。
“喂!请你尊重一下女人好吗?”咏堂出言警告。
“你管得着吗?拿女人钱办事的男人有什么资格和我说话。”
“好,我没资格管你们夫妻的事,但我想我有资格请你们出去。”咏堂板起脸送客。最近实在发生太多事了,他的写作进度已严重落后,他宁愿静下来写好书。
“你有什么资格?这里也不是你的地方。”林梁森毫不退让。现在的他已经失去理智,不管自己有没有道理,只是用“卢”的。
“我想我有资格请你们出去吧!”门外响起另一道声音。
“芊亚,妳怎么回来了?”咏堂一笑,终于看到一个令人愉悦的面孔。
“我忘了拿抽屉钥匙。这两个顾人怨的在我家干么?”芊亚走进一直忘了关的门。外面已经有人听到吵闹声,好奇的在探头探脑了。
“穆芊亚!妳豢养小狼狗,我以防碍公司名誉的名义开除妳。”林梁森指着芊亚骂。
“我为什么要接受?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豢养小狼狗,你哪一只眼睛看见我拿钱给他了?”芊亚咄咄逼人的问。
“芊亚,妳何不……”咏堂想趁机劝她远离是非圈,但是她不接受。
“你不要说话,我要他给我个交代。”芊亚指着咏堂,眼睛直勾勾的瞪着林梁森要答案。
“我有人证。”林梁森好不容易挤出一个理由。
“人证,谁?李小姐、方萍?你敢保证她们会为你说话?”
“没错!也许她们不会,但事实摆在眼前我却叫不动她们,这是为什么?因为妳在分化我的员工。妳一个个拉拢他们,男人、女人都不放过,所以妳在我的事务所里畅行无阻、目中无人,害我不断受到各方批评,我留不得妳。”
芊亚瞇了瞇眼,有点森冷的问:“你承认自己没有我人气旺?”
“是妳用卑劣的手段让我不得人心。”怪来怪去还是只怪她能力太强。
“好!冲着你当着我的面承认没我行,我主动辞职。”
于是,芊亚离开了争议了五年的律师事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