抛砖引玉~小酒娘 第一章
挑灯伏案,奉覆雨修长有力的指尖在那既黑又圆的算盘珠儿上来回挑动着,发出了一阵阵又沉又响的声音。
嗒嗒嗒……嗒嗒嗒……
那声响穿破了夜空的宁静,却掩不去窗棂边传来的异声,奉覆雨的手连顿都没顿,头也没抬,只是淡淡的开口—
“进来吧!”
他的话声一落,一条黑影立刻窜至面前,颀长的身子在他的几案上拉出一抹黑影。
“查到了什么?”仍是头也不抬,奉覆雨很满意的瞧见今年西疆的粮草和马匹让他狠狠地赚了朝廷一笔。
有了这笔银两,奉家的实力又更加厚实了。
盎可敌国不是一个空泛的词汇而已,打从他决定以商为职后,累积财富就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乐事。
有了这些银两,只怕就连皇上都要敬他几分,那么他便可以成为大哥、二哥在朝廷中的后盾。
就算拚着一死,他也不会让当年发生在爹身上的憾事—为了护皇上周全而自尽—再发生在大哥和二哥身上,而他正朝着这个目标前进之中。
现在他一手掌握着江南的水运,全国百姓需要的柴米油盐,甚至是茶道、丝道,就连军粮、秣马,他都无所不包。
只消他跺跺脚,皇朝便要震动三分。
有这样富可敌国的财力,绝对可保大哥和二哥的性命,因为有着这样的自信,所以他大刀阔斧的不断拓展自己的版图。
但有一件事却让他一直耿耿于怀。
“没有!”黑影—司徒德康语气带着浓浓的遗憾与扼腕,还夹杂着一丝丝怒气。
那个女人消失得彻底,几乎不留下一丝线索,让他饶是撒下了天罗地网,却怎么样也捞不着半丝讯息。
“所以她是真的消失了?”
是死了吗?
奉覆雨的脑海中堪堪闪过这样的念头,随即拂去。
那丫头不像是个短命的人,二哥也曾算过,说她人好得很,活蹦乱跳的,“暂时”不会遇到任何危险。
“我会找到她的。”司徒德康板着一张脸,拒绝接受这样的可能性。
“人海茫茫啊,若一个人存心要躲,只怕就算倾你一生都未必找得到。”
贝唇而笑,奉覆雨望着司徒德康脸上那种誓在必得的表情。
显然,这家伙的怒气还回荡在胸口中。
“她躲不久的。”
“喔!”剑眉高挑,满是兴味。
那笑碍眼得很,彷佛在算计着什么。
一股奸狡的味道,流露无遗。
“怎么说?”
“近来,罗多王爷府的总管日日都去一间小酒坊前站岗。”
简单的一句话,奉覆雨却已经敏锐地嗅着了异样。
当年因为罗多亲王有意篡位取代年幼的皇上,他们那身为太傅的爹亲为了替皇上挡灾饮鸩自尽,皇上又为了在自己羽翼未丰之际,好好保存关于罗多亲王的罪证,所以自作主张的替奉家三兄弟指了婚,并将罪证给嵌进御赐信物—由一块玉璧一分为三的玉佩之中,当作他们三兄弟的指婚信物。
如今他的大哥、二哥皆与指婚对象成亲,罗多亲王在这两次机会当中,不但没有除去皇上或是他们奉家的任何一个人,还让他们拿回了两块玉佩。
这会儿,他最想做的事应该就是找着第三块玉佩,然后将之销毁,让他们拿不出罪证来定他的罪行吧!
才沉潜一阵子,如今又大张旗鼓派人在一家小酒坊前当门神,这其中必有什么蹊跷,莫非他已经先一步找着了司徒醉桧的下落?
“他们找着她了?”
“应该说是她找上他了。”
既然他们找了她那么久都找不着,没有道理罗多亲王一找就找得着,所以唯一的可能就是—她找上了罗多亲王。
理由很简单,就是想报仇。
“所以,你认为司徒醉桧在小酒坊?”
“知道我爹是怎么挑上我娘的吗?”
浓眉微挑,奉覆雨的脸上不无兴味,这司徒德康被人丢在他们奉家的大门口也有将近十个年头了,但他从来不曾听他开口说家里的事。
这可是头一回,他自然要洗耳恭听了。
“我娘的家其实是江南出了名的酿酒世家,有一回我爹打完仗回程中,肚子里的酒虫嘶嘶作响,所以他抛下部属,随意闯进一间小酒馆,没想到酒才尝一口,便被那滋味儿给迷住了。”
“所以他索性把酿酒的人儿给迎回家?”
这种事,的确有可能是性子直爽粗犷的镇南将军所会做的事。
“是的!”彷佛忆及年幼时曾经撞见爹娘恩爱的画面,司徒德康原本冷硬的脸庞突然柔软了许多。
“也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你更加确定那小酒坊的主人应该是司徒醉桧?”
彬许有这样的可能,但是若这样便如此笃定,那也未免太过轻率了些。
“那你又知不知道当年我娘可算得上是江南的一朵花儿,声名远播,许多皇亲贵冑都想要迎她为小?”
“那又如何?”奉覆雨不解的问道。
纵然镇南将军夫人当真貌若天仙,可也早已作古,这究竟又跟小酒馆主人的身份有何关联?
“当年,除了我爹之外,对于我娘最誓在必得的人是谁,你知道吗?”司徒德康眸中含着淡淡的挑衅,显然是下战帖来着。
望着他那不驯的眼神,奉覆雨含笑不语,飞快地将方才的对话在脑海里头转了一圈。
身为一个商人,而且是很会赚钱的商人,细腻的心思是绝对必要的条件。
在兜兜转转完整段对话之后,奉覆雨那向来幽深不可测的眸光之中乍现诧异。
“你的意思是……罗多亲王?”
所以司徒醉桧才会选择化身为小酒坊的酒娘,就是为了以酒为饵,引得罗多亲王上勾。
她在赌,赌她娘的酒味儿不会让人轻易遗忘。
显然,她是赌对了。
以罗多亲王的举措来看,他似乎真的没忘了那酒的滋味,所以才会派出大总管,天天带人到小酒坊站岗。
“对,就是他。”提到了罗多亲王龙霸天,司徒德康明显的气怒难平、咬牙切齿,原本俊朗的面容竟显狰狞。
“那时罗多亲王那个老不修还曾三番两次想要阻止我爹和我娘成亲,甚至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想要强占我娘的清白,还好我爹机警,几次都在危急的时刻,救下了我娘。”
“啧啧啧……”原来司徒家和龙霸天还有这等不为人知的恩怨,这也就足以解释为何龙霸天当初会不顾触怒皇上,坚持要对皇上曾钦点姻缘的司徒家以“叛国”的罪名赶尽杀绝了。
“所以,你认为司徒醉桧就是想利用龙霸逃谠你娘的痴恋,以酒为饵,让她可以接近龙霸天,好报你们司徒家一家大小几十口的仇怨?”
“没错!”
那个女人,向来有着最冷静的心思,只怕打当初事情一发生,就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
所以那时也不过是十二岁的她,才会狠心地将他这个与她相差三岁的弟弟给留在奉家大门口,她应该是认为像奉家这样的人家,就算再怎么样也会顾念司徒家是皇上所指的亲家,不至于将他扔着不管。
那么,她便可以完全无后顾之忧的去进行她的计划。
斑!
司徒醉桧以为他会让她如愿吗?
抬眼,望着奉覆雨的眸光中闪烁着熊熊怒火,让人想要忽视都很难。
“你想阻止她?”望着司徒德康,奉覆雨很简单就能猜测出他的心思。
“是你该阻止她。”
“可是……我不大想阻止她耶!”
兴味,不经意的自他的唇角流泄。
必于司徒醉桧这个人,他听得太多,却未曾得见。
其实她与他的目标一致,毕竟那个罗多亲王不除,就宛若芒刺在背一般,扎得人不舒服。
笔上和他们奉家想要有好日子过,一定得要除掉罗多亲王。
所以,既然有人愿意代劳,他又怎么好意思拂逆别人的心意呢?
“你打算袖手旁观?”司徒德康怒气奔腾,只差那两个鼻孔没冒出熊熊烈火。
显然这个答案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即使迎着司徒德康的怒气,奉覆雨依然一副胸有成竹,不疾不徐的模样。
“你姊姊她并不想我介入她的生活,不是吗?”
要不然,当年司徒家惨遭横祸之时,出现在他们奉家门口的,绝对不会单单只是司徒德康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那女人是吃了秤坨铁了心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报仇的。
“她耍笨,你也跟着耍吗?”司徒德康很没好气的说道。
他就是不能忍受奉覆雨的袖手旁观。
这几年来,虽然他是以客居的身份待在奉家,但其实骨子里早已认定奉覆雨是他的姊夫,他的亲人。
这个亲人不但供他吃住穿用,还让他上山学了一身好功夫。
完全不像他那个不负责任的姊姊,毫不顾他死活的将他给扔在奉家大门口。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做?”奉覆雨有些好笑的反问。
成亲这种事,总得要你情我愿才好,若是有一方不愿,就算勉强成了亲,只怕也是怨偶一对。
“找着她,绑着她,成亲。”
也不想想那罗多亲王虽然已是强弩之末,可一旦狗急还是会跳墙的。
若是司徒醉桧的意图被发现了,还怕不立时去见阎王吗?
“就算她不愿?”
“你管她愿不愿。”毕竟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一向知道奉覆雨并不是什么仁慈心善的大好人。
他精于算计,堪称是狐狸中的狐狸,当初奉家突遭横变,他以奉家仅存的几百两银子,在塞外买牧场,养马、养牛、养羊。
然后几百两银子很快的变成了几千两,又很快的变成几万两,到如今,商王的名号早已不胫而走。
“咱们做人不能这样的。”奉覆雨笑看着眼前血气方刚的司徒德康,这家伙平时冷得像冰块,但只消话题一碰着司徒醉桧,他就像只刺猬,好逗弄得紧。
纵然镇南将军夫人当真貌若天仙,可也早已作古,这究竟又跟小酒馆主人的身份有何关联?
“当年,除了我爹之外,对于我娘最誓在必得的人是谁,你知道吗?”司徒德康眸中含着淡淡的挑衅,显然是下战帖来着。
望着他那不驯的眼神,奉覆雨含笑不语,飞快地将方才的对话在脑海里头转了一圈。
身为一个商人,而且是很会赚钱的商人,细腻的心思是绝对必要的条件。
在兜兜转转完整段对话之后,奉覆雨那向来幽深不可测的眸光之中乍现诧异。
“你的意思是……罗多亲王?”
所以司徒醉桧才会选择化身为小酒坊的酒娘,就是为了以酒为饵,引得罗多亲王上勾。
她在赌,赌她娘的酒味儿不会让人轻易遗忘。
显然,她是赌对了。
以罗多亲王的举措来看,他似乎真的没忘了那酒的滋味,所以才会派出大总管,天天带人到小酒坊站岗。
“对,就是他。”提到了罗多亲王龙霸天,司徒德康明显的气怒难平、咬牙切齿,原本俊朗的面容竟显狰狞。
“那时罗多亲王那个老不修还曾三番两次想要阻止我爹和我娘成亲,甚至使出下三滥的手段想要强占我娘的清白,还好我爹机警,几次都在危急的时刻,救下了我娘。”
“啧啧啧……”原来司徒家和龙霸天还有这等不为人知的恩怨,这也就足以解释为何龙霸天当初会不顾触怒皇上,坚持要对皇上曾钦点姻缘的司徒家以“叛国”的罪名赶尽杀绝了。
“所以,你认为司徒醉桧就是想利用龙霸逃谠你娘的痴恋,以酒为饵,让她可以接近龙霸天,好报你们司徒家一家大小几十口的仇怨?”
“没错!”
那个女人,向来有着最冷静的心思,只怕打当初事情一发生,就已经决定要这么做了。
所以那时也不过是十二岁的她,才会狠心地将他这个与她相差三岁的弟弟给留在奉家大门口,她应该是认为像奉家这样的人家,就算再怎么样也会顾念司徒家是皇上所指的亲家,不至于将他扔着不管。
那么,她便可以完全无后顾之忧的去进行她的计划。
斑!
司徒醉桧以为他会让她如愿吗?
抬眼,望着奉覆雨的眸光中闪烁着熊熊怒火,让人想要忽视都很难。
“你想阻止她?”望着司徒德康,奉覆雨很简单就能猜测出他的心思。
“是你该阻止她。”
“可是……我不大想阻止她耶!”
兴味,不经意的自他的唇角流泄。
必于司徒醉桧这个人,他听得太多,却未曾得见。
其实她与他的目标一致,毕竟那个罗多亲王不除,就宛若芒刺在背一般,扎得人不舒服。
笔上和他们奉家想要有好日子过,一定得要除掉罗多亲王。
所以,既然有人愿意代劳,他又怎么好意思拂逆别人的心意呢?
“你打算袖手旁观?”司徒德康怒气奔腾,只差那两个鼻孔没冒出熊熊烈火。
显然这个答案不在他的意料之中。
即使迎着司徒德康的怒气,奉覆雨依然一副胸有成竹,不疾不徐的模样。
“你姊姊她并不想我介入她的生活,不是吗?”
要不然,当年司徒家惨遭横祸之时,出现在他们奉家门口的,绝对不会单单只是司徒德康这个半大不小的孩子。
那女人是吃了秤坨铁了心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报仇的。
“她耍笨,你也跟着耍吗?”司徒德康很没好气的说道。
他就是不能忍受奉覆雨的袖手旁观。
这几年来,虽然他是以客居的身份待在奉家,但其实骨子里早已认定奉覆雨是他的姊夫,他的亲人。
这个亲人不但供他吃住穿用,还让他上山学了一身好功夫。
完全不像他那个不负责任的姊姊,毫不顾他死活的将他给扔在奉家大门口。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做?”奉覆雨有些好笑的反问。
成亲这种事,总得要你情我愿才好,若是有一方不愿,就算勉强成了亲,只怕也是怨偶一对。
“找着她,绑着她,成亲。”
也不想想那罗多亲王虽然已是强弩之末,可一旦狗急还是会跳墙的。
若是司徒醉桧的意图被发现了,还怕不立时去见阎王吗?
“就算她不愿?”
“你管她愿不愿。”毕竟相处也不是一天、两天,他一向知道奉覆雨并不是什么仁慈心善的大好人。
他精于算计,堪称是狐狸中的狐狸,当初奉家突遭横变,他以奉家仅存的几百两银子,在塞外买牧场,养马、养牛、养羊。
然后几百两银子很快的变成了几千两,又很快的变成几万两,到如今,商王的名号早已不胫而走。
“咱们做人不能这样的。”奉覆雨笑看着眼前血气方刚的司徒德康,这家伙平时冷得像冰块,但只消话题一碰着司徒醉桧,他就像只刺猬,好逗弄得紧。
一听琥珀的话,司徒醉桧连忙收拾起玩笑的心情,正色的问:“说了啥?”
“宝姊儿说,一切都准备好了,今儿个就会让西风姊姊顶替小姐的身份到奉家去。”
“很好!”
颔首而笑,司徒醉桧心知自己的计划一切顺利,心中的大石也跟着稍稍放下了些,现在只等西风取得奉家的信任,再取得奉家三少的青睐,她相信以西风的美貌与手腕,必能让奉三少成为绕指柔。
到时,她先伺机杀了罗多亲王那个老贼厮,再退了与奉家的婚约,那么她所有的烦恼就全都解决了,从此千山万水,便任她独行了,呵呵!
“醉桧姑娘……醉桧姑娘……”得意的笑容都还来不及在她那白皙细致的脸庞上绽开,忽尔,身后的薄墙传来阵阵的敲击和呼喊。
那不是宝姊儿的声音吗?
出了啥事了?
那密道可是连接酒坊和飞仙阁的通道,向来只有在紧急的时候才会用着。
这几日,因为酒坊的门口有罗多亲王的爪牙守着,她要进进出出也只好靠这条密道了。
为了守秘,若非真有急事,宝姊儿是不会这样着慌的用上这条密道。
随着那愈来愈急慌的敲门声响,司徒醉桧的眉心也蹙得愈紧。
“琥珀,开门。”她沉声交代,抬起下颚要琥珀按下那密道的机关。
登时,沉重的石门往一旁滑了开来,宝姊儿一见门开,立刻忙不迭地走了进来,原来的风姿绰约早被抛到九霄云外去。
“醉桧,事情不好了!”宝姊儿是见过大风大浪的鸨儿,知道事情的轻重,鲜少瞧见她这般慌乱的模样。
“怎么回事?”见状,司徒醉桧心底蓦生不祥。
大家合作了那么多年,宝姊儿的沉稳她是一清二楚的,没道理会这般,慌得好像天要塌下来似的。
莫非……西风此去奉家出了事吗?
一想到这样的可能性,司徒醉桧连忙开口问:“西风出了啥事吗?”
宝姊儿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她身前,连话都还来不及说,就听到司徒醉桧这么问,心中再次惊诧她的料事如神,连忙说出事情的原委。
“那奉家三少一等西风说出自己的身份,立刻让人将她拘了起来,说什么都不肯放人。”
“他凭什么?”
这就是奉家的待客之道吗?
“奉三少说,“司徒醉桧”牵涉到数年前的一桩案子,他得将“司徒醉桧”移交刑部审理。”
“什么”
听到宝姊儿的话,司徒醉桧整个人愣住了。
她不懂为什么事情会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她以为西风假冒她的身份出现在奉家,一定会被奉为上宾,毕竟怎么说司徒醉桧都是皇上替奉覆雨所指的妻子。
再说了,但凡男人,只消一碰到醇酒和美人,嘴皮子一向特别的松。
虽然她的飞仙阁是由宝姊儿在打理,但她能够得到的消息并不少,所以多少也听说了皇上似乎急于想要寻回当年御赐的那块玉佩,因此如今皇上最宠信的奉家应该会很乐于见着“司徒醉桧”的出现才对啊!
怎么一见面就要拘人呢?
“他还说了什么?”
不行,不能着慌,她等了这么久才开始的棋局,一定得要好好下。
“三少让陪着西风同去的小钗回来说,如果将来查出“司徒醉桧”没有问题的话,自会放人,但若查出她是细作或是假冒的话,那么……”那未竟的威胁不言可喻。
斑,堂堂奉家人,只懂得威胁一个弱女子吗?
“可恶!”司徒醉桧听到宝姊儿的话,低声喃喃咒道。
她明明都计划好了!
西风的长相与她颇神似,再加上那么多年了,就算是司徒德康应该也分不清楚西风究竟是不是他的姊姊。
只要以玉佩为饵,再加上西风早将她过往的经历背得滚瓜烂熟了,任谁一见着她那种“我见犹怜”的姿态,应该都不会想到她会骗人。
奉覆雨那个男人应该立刻将她奉为上宾才对,事情怎会如此发展?
原本的十拿九稳全因这突如其来的意外而被弄乱了。
“他还说了什么?”
“三少说,近来皇上的安全屡屡遭到危害,那些意欲叛国之人可是绞尽了脑汁想要置皇上于死地,所以即便是弱女子,也很有可能是那些人派出来的杀手,因此不可不慎。”
懊大的一顶帽子啊!
听起来威吓意味十足。
难不成是她小瞧奉覆雨了?
这几年关于奉覆雨的风花雪月,在市井之中从来就没少传过,虽然像他这样的男人三妻四妾本也只是寻常之事。
包不论天底下哪个男人不是见色眼开的,就是因为这样,当初她才会挑上让人一眼望去便我见犹怜的西风,就凭她那姿色和身段,只要有心,即便是钢硬如铁也会乖乖的化为绕指柔。
“所以,他认定了西风心怀不轨?”司徒醉桧沉声问着宝姊儿,缜密的心思快速转动。
彬者该说他压根就不相信西风就是当年失了踪的司徒醉桧,所以当西风打着她的名号出现在奉家时,他才会毫不犹豫地将她拘了起来。
“我就是怕这样,所以才会什么都顾不得地赶来找妳。”
这事,本就可大可小,若是奉家铁了心的认为西风是假冒的,再扣上她们一顶欺君的帽子,那么只怕飞仙阁大大小小都难逃灾殃了。
“如果咱们可以证明西风的身份呢?”
败快的,司徒醉桧寻思出一条月兑身之计,是她大意了,才会让西风落入进退维谷之局。
她不是翻脸不认人的皇帝,不可能眼睁睁的瞧着西风落入险地。
“妳打算怎么做?”
“过几日,我会带着当年皇上御赐的玉佩去救人。”
本来那玉佩是她手中的另一个王牌,不轻易示人,因为那可是引诱罗多亲王上勾的另一个诱饵。
毕竟现在的罗多亲王很清楚自己已是强弩之末,她手中的那块玉佩攸关他的生死,所以一定会上勾。
谁料到人算不如天算,她怎么也没想到,奉覆雨不相信西风的身份也就罢了,竟然还将她视为奸细般留置。
看来,她和奉覆雨照面的日子得要提前了。
至于为啥要过几日呢?
那是因为她一丁点儿也不想顺了奉覆雨的心、如了他的意。
她敢打赌,他明儿个一定会好整以暇的在奉家等她自投罗网,那么她就偏不。
去是一定要去的,但不一定要明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