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俏房东 第七章
九月,尹迅以正式进入向家的贸易公司,担任国际采购员的职务。
办公室内员工大约有二、三十人,可国际采购员却只有一位,当她看到尹迅以来上班,开心得子诩快咧到耳朵去了。
“看到你真好!”范秋色热情的握住他的手,“有你来接替我的工作,这样我就可以回家生孩子了!”今年三十三岁的她再不赶快生一生,就要变高龄产妇了。
“你知道这家公司就只有我一个国际采购员吗?我常常要搭飞机国内国外飞来飞去,如果只是挑挑东西进进货,其它一概不用管,那我也不用紧张得孩子都生不出来了!
“我们可是公司的命脉,若是挑错货品,滞销造成库存过多,公司可能会因此被拖垮的!要说这家公司靠我们在撑也不为过……”
“我才刚进来,妳才是公司命脉。”不要一直“我们”、“我们”的,他可没那么厚脸皮还没开始就居功。
“以后我们就是生命共同体,所有的事项我都会教给你,到十二月三十一号这四个月内,我一定会把你训练成中流砥柱!”范秋色豪爽的一拍尹迅以的背。
这时,一位职员拿了一个纸盒走进来,来到范秋色的面前打开,“采购,这是周年庆的满额礼样本,妳看怎样?”
“样本现在才送来,有没有搞错啊!中部的百货公司可是月底就开打了!”范秋色碎碎念,“先放下先放下,我下午就给妳答复。”
“好的。”职员放下礼盒,匆匆忙忙走了。
“几条毛巾也要做这么久。”范秋色模了模礼盒内的毛巾,“质料还可以,够厚!上回母亲节档期,那满额礼制作的有够烂!
“对啦,我们那时是送包包跟行李箱,包包就算是漆皮的,也别做得像塑料袋,就算是礼物,做得太烂消费者背不出去,人家也不屑一顾的!现在的消费者很难讨好,所以我直接退回去,换了别家工厂做……”
哇啦哇啦,喋喋不休,尹迅以真要怀疑这位采购员的嘴巴是不是患了躁郁症了,否则怎么能一直情绪如此高昂,两片开合的唇从没闭上过一秒钟?
尹迅以在英国时,也是在时尚产业工作,他对自己的眼光有一定的自信,不过就像向非萼说的,台湾与英国的消费喜好必定有差距,在英国卖得好的,可能台湾卖不出十件,所以他是带着谦逊的心情,将自己归零,变成一块干燥的海绵,准备把范秋色所有的经验与知识完全吸收过来。
看得出来,这位采购员为了能安心生孩子去,一定会倾囊相授,会是个好老师,不过也会是个善于抽鞭子的严厉老师。
他就喜欢这样的前辈,这样他才能学得更多。
终于,范秋色说得口渴了,喝了口水后又续道:“虽然工作很忙,不过好处是报酬绝对让你满意,毕竟是公司命脉嘛,哈哈……”
她的神色十分得意,毕竟她的薪水可是老公的三倍,要不是为了生孩子,爱钱的她还真舍不得留职停薪呢!
尹迅以不敢告诉她,当初向爸用了比她薪水多一倍的价钱延揽他入公司,要不,恐怕范秋色会直接冲去董事长办公室翻桌吧。
“等我生完孩子回来,两个人一起忙就不会那么累了。”她说得好像肚子里已经有种了,其实是空空如也。
“我等妳。”尹迅以笑道。
“哎哟,好让人心动的一句话,尤其是从这样的大帅哥口中说出来。”熟女的她毫不知羞的指尖滑过他的颊。
呃……他被吃豆腐了吗?
蚌然,尹迅以感觉到一旁有两道冷冽的视线传来,转头,隔一张桌子远,站得直挺挺的不正是向非萼吗?
她身着格子衬衫,外搭七分牛仔外套,下穿黑色紧身裤与短靴,还以为她在冷气房内所以包得紧紧,可当他目光往下移,才发现她的衬衫下襬是绑起来的,过短的外套根本遮不住一截二十三吋的白皙小蛮腰。
她晓得自己出色动人,走到哪都吸引目光聚集,却也不会因此浪费自己的好身段。
此刻的她与其说在看他,不如说是瞪视。
"我等妳。"
有够刺耳的一句话!向非萼听了老大不爽。
他这是在对初次见面的范秋色调情吗?
去了英国一趟不只人变得阴阳怪气,还会对女生放电,想他以前单纯的跟女孩说话都会脸红的。
“非萼。”范秋色也瞧见她,拉开大嗓门,“我后天要带迅以去日本看货,记得帮他订张机票。”
向非萼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走开。
“时间不多,咱们速度要快。”范秋色抽出几本饰品、包包等杂货目录,放到他手上,“这是我们后天去日本要看的货,你看过后,勾出你觉得中意的,我好知道你的眼光跟消费者一不一致。”她指向左边的办公桌,“那是你的位子。”
“好的。”尹迅以坐下后,才翻开第一页,范秋色人又晃过来,“下午我们要去做市场调查,午餐记得在十二点半以前结束。啊,对了,你是新面孔,正好,有几家我已经进不去的店就交给你了。”
说完,她拿出一张A4空白纸,写出店名与地址,她的字迹颇大,不过十家店就写满一张纸。
“给你了!”丢给他后,她拿起包包,“我去百货公司巡视一下贩卖情况,十一点之前会回来,到时要给我报告。”她指指目录。“掰掰!”
她像阵风走了,从头到尾都没见她停顿过。
把自己搞得这么忙碌,像座机器不停不停的运转,难怪她会生不出孩子来。尹迅以不知该莞尔还是该为她叹息。
翻完一本目录,一道黑影先是落在白色的目录上,接着是一张印满了字的白色纸张,上头是他的机位信息。
“机票订好了,到时去航空公司柜台报这个号码就行。”纤指指着用红笔圈起来的数字。
“谢谢。”他折好收下。
“还有,我爸邀你吃晚饭,七点,我家。”
“我不想……”她根本没听他说完,就转头走了。
这女人果然不知道“尊重”两字怎么写!
算了,不理她,工作要紧。
*********
范秋色是个效率非常高的员工,跟着她,几乎没一刻喘息。
结束完忙碌的一天,尹迅以回到家已将近七点了,想起跟向爸的约——单方面的——他无奈的快速冲了澡,换了居家服,来到向家大门口。
为他开门的是向妈。
“迅以。”向妈冲着他笑,“快进来,我晚饭已经准备好了。”
“谢谢向妈。”
“说什么谢,你能来公司上班我们才该感谢你!”向妈不忘关心,“今天的工作情形怎样?”
“还应付得来。”
“秋色是个好员工,可是啊,她这个人太冲了,在她之后录取的采购员没有一个跟得上她的脚步,还因为自她那边来的压力太大,没几天就辞职了,你可不要轻言放弃喔!”
“我觉得范小姐是个很不错的前辈,从她那学到很多。”
他并不是一压就烂的草莓族,抗压性这东西,他生来就比他人强,否则当初怎么熬得过向非萼的“霸凌”,以及孤独在异国的日子。
“真的吗?”听到正面的响应,向妈非常开心,“你跟得上就太好了!”
两人一块儿走到餐厅,向爸早就已经在饭桌前等待,可就不见向非萼。
他猜她可能还在房间里,尚未出来。
然而,都开动了,也不见向妈叫人,尹迅以莫名的心绪浮动,向爸问他有关于公司的事,都响应得有些心不在焉。
终于,他忍不住了。
“怎么没看见非萼?”反正她人不在,问了也不会被她讥嘲他干嘛在意她。
“非萼喔——”向爸有些不悦道,“都要下班了才跟我说她跟人有约,连家都没回来过。”
他约尹迅以来家里吃饭,除了关心工作的事,最主要目的就是要撮合两个年轻子女啊!
谁知女儿又是不管他的一片“苦心”,直接逃跑,快被她气死了!
她是故意避开他,还是当真跟人有约?尹迅以忍不住猜想。
他原本想拒绝这邀约就是不想跟她同桌共食,既然她人不在,正好称了他的心,可为何他还是觉得不太开心?好像应该在能见到她的地方却见不到人,是件很让人不爽的事似的。
他可是好不容易才摆月兑了她的魔爪,是件该放烟火庆祝的喜事啊!
他这样子不就跟当年在英国时一样,明明是为了躲她才远渡重洋,却又一直将她搁在心上一样的自作践?
必台湾后,她的表现一如往常,还是以为他是个能让她搓圆揉扁的小孬孬,他筑起城墙、架起盾牌,还不忘准备长枪,终于让自己有了清静的一块天地,可心,还是无法清静……
这与吸毒成瘾的毒虫有何差别?
尹迅以喟然发现,他筑起一切防卫,目的不是要防她进门来,而是要防止自己赤果果的心被她瞧得一清二楚,然后在她手心中,毫不留情的捏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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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餐后,向爸又拉着他东拉西扯的闲聊,有时都聊到话题干掉了,还是勉强的聊,让尹迅以怀疑这根本是场别有目的的鸿门宴,只是目的在哪他就不清楚了。
懊不容易,苦等不到女儿回来的向爸肯放人了,尹迅以能回家休息时已经十点半了。
十点半了,那个女人还没回来?尹迅以看着腕表,大皱其眉。
“那我回家了,谢谢向爸向妈。”他关上门,回身,正好与站在走廊中的向非萼四目相接。
她的嘴角隐约动了动,接着将目光撇到一旁,以正常的步伐前行。
她看起来似乎神色不大对劲。
尹迅以微瞇着眼想看得更清楚。
说不定是没料到会遇见他,所以才会变脸?
两人擦肩而过之际,尹迅以按捺不住内心的困惑,伸手扯住细腕。
“妳怎么了?”他不该关心她,可是他就是忍不住。
她脸色看起来有些苍白,神色惊魂未定,那样的惊惶绝对与他无关。
他不可能让她有任何惊惶之色,在她的心里,她是施虐者的S,而他是受虐者的M,谁会对一个受虐者感到紧张害怕的?
“没事。”她甩开他的手。
“妳脸色看起来很不对劲。”怎么看都像是受到惊吓。
“不关你事!”拉整差点滑下肩的包包,她自侧袋拿出钥匙开门,小手略微颤抖,试了几次才顺利将钥匙插入锁孔。
“向非萼……”
“滚开好吗?”她冷着一张小脸拉开大门,进屋之后甩门的力道几乎可将整栋大楼的架构震碎。
懊,是他多事!
尹迅以以同样的力道甩上自家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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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从哪跌倒就从哪爬起”,所谓“屡败屡战”,所谓“不屈不挠”,都是向爸狠狠刻在心上的座右铭,每日晨起必复述百遍,时刻不敢忘记,否则他怎么从两袖清风变成身家上亿的企业主?
而且还没靠妻子娘家半毛钱呢!
所以啰,他在女儿这边的一次失败——其实已经N次了——并不会让他因此失志,举双手投降,一次不成功,就来第二次,两次不成功,就来第三次,国父失败十次才成功,那他就拚十一次!
即使他与女儿的战争目前才仅险险一胜——还好他那日心血来潮,跑去女儿公寓查看“敌情”,才发现女儿竟然诓骗了他,根本没有第三个室友,才能将女儿给拎回家来——但赢就是赢,他相信好运已经轮流转,现在该转到他这边来了!
上次,女儿因为跟人有约,所以未让她成功与尹迅以共进晚餐,吃完饭好看看电视聊聊天,增进一下感情,顺便化解两人未解的不和,但这次,他可是有备而来,直到下班之前,才偷偷打了电话,以公事为名,邀尹迅以来家里吃晚饭。
哪知女儿机伶,一看母亲白米洗三杯,就猜到家里有客人,借口买甜点,人竟然就没回来了。
膘蛋!等她回来,他一定要揪起她的耳朵,狠狠骂上一顿!
这顿饭,向爸依然是十分努力的东聊西扯,与向妈一搭一唱,可尹迅以很明显的心不在焉,勉勉强强撑到了十点,“男主角”借口说带了公事回家处理,不得不先告辞。
多冠冕堂皇的理由啊!
可敬可佩的年轻人竟然把他公司的公事带回家继续埋首苦干,且他曾私下询问过范秋色,关于尹迅以的工作情形,范秋色二话不说竖起大拇指,说这年轻人有天分、又有才干、眼光精准,重点是肯努力,她不用帮到年底,就可以放心回家生孩子啦!
就说嘛!他多有看人眼光啊!
这孩子他打小认识,怎么可能看不出他有才能呢,只要把非萼跟他凑一对,再等范秋色生完小阿坐完月子回来,就可以直接跳级做接掌公司的训练,然后他就可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
这梦,好美好美啊……
于是向爸非常开心愉悦的将尹迅以送到大门口,还叮嘱他别太累,早点休息,工作很重要,健康更重要,一整个是老丈人关心未来女婿的fu。
心思早就不知飘到哪的尹迅以完全没听出向爸的弦外之音,道别之后就右转快走,到了家门却不入,搭了电梯下楼,在大楼大门口踱了一会儿方步后,直接坐在花台上,望着大马路方向发呆。
也许是他多虑,也许是他多心,可他就是没法忘记她那日脸色的苍白,眸色的惊惶。
她一定是受到了惊吓!
向非萼不是个胆小的女孩,个性又呛辣,会有什么事可以让她吓得脸色发白?一定有问题!
可那女人好像不懂得记住教训,上回十点半回家时吓得魂不附体,这次竟然又超过十点还没回来。
他们这栋小区大楼位于巷内,路灯明亮,并不昏暗,不过一入了夜,大家都窝在家里享受天伦之乐,路上的行人并不多,就连坐在警卫室的警卫也是闲闲的听着广播,未注意外头的动静。
就像现在,整条巷子就只他一人,万一真要发生什么事,说不定还找不到人求救。
按捺不住焦躁的心,尹迅以低头看表,再两分钟就十点半了,她这次又打算拖到什么时候才回来?
有没有可能他上次十点半回家被她撞见,这次会拖得更晚?
分针爬行的速度慢如牛步,撑到了十点四十五分,他起身走到巷口,还未到转角处,就见一具高姚修长的身影低着头急急走来,差点撞到了他。
察觉有人,她惊喘一声,慌乱抬头,路灯准确的照出写在幽黑瞳眸中的惊惧,是那么强烈的打入他心口。
向非萼没料到又会遇见他,她已经故意再晚了十五分钟了,怎知他会下楼来。
向爸的阴谋,早在尹迅以还没环岛回来她就知晓了,她火大的叫他不要多事,却让向爸怀疑他们是不是吵架了,否则她干嘛怒气冲天得像他打算拐来的不是相识多年的青梅竹马、好邻居之子,而是仇家的儿子?
当时她没有多做解释,就直接甩门回房了。
就因为晓得父亲的目的,她才会屡屡遁逃,谁知好死不死,怎么闪都会撞见!
敝了,以前他要躲她就很容易,怎么她就没一次躲得开?
“妳怎么……”才刚开口问,尹迅以就发现不远处的地上出现了一道黑影,那黑影停顿在那,似乎在踌躇。
他二话不说直接将隐隐颤抖的身子推到身后,正要上前看个清楚,黑影像是发现他的目的,随即消失。
他追了上去,身后小手猛地将他拉住。
“别追!”向非萼小脸儿苍白,“他有凶器。”她怕他发生意外。
“什么?”尹迅以大惊失色,“妳怎么知道他有凶器?”
粉唇抿了抿,她选择隐瞒,“我偶然看到的。”
“他是谁?”大掌握住纤瘦的肩。
“我不知道。”她挣月兑他的束缚就要走。
“这不是第一次了,对吧?”他将她抓回来,铁了心要问清楚。
“跟你无关。”她甩动上臂,企图甩开他紧箍的手,可是徒劳无功。
“妳明知会发生危险,还敢这么晚回来?”她拿自己的生命在开玩笑!
“关你……屁事!”向非萼用尽吃女乃力气,终于甩掉手臂上的两手。
然而,脸色僵凝的男人却忽然拉住她的衣领,将外套扣子全数扣好。
“有人在跟踪妳,还穿得这么少,难不成妳要发生憾事才会懂得警惕?”
此刻的向非萼身穿坦克背心与宽松休闲裤,外罩宽松的薄外套,不只可见雪白的上胸与,还可见一截白皙的小肮,搭上她的美貌,是多令人食指大动的大餐啊!
“穿得少不是我的错,我又没妨害风化,要穿什么上街是我的自由,有错的是变态狂,凭什么管我的穿著!”
她是临时起意的,怕与他打照面,才随意披了外套就出门,根本没想那么多。
“对!妳就算想穿这样三更半夜在街上游荡,都没人有权利说妳半句话,可问题是妳明明知道身边有危险,却还穿得这么少,这么晚才回家,真要出了什么事,我要向谁讨人去!”尹迅以激动得眼眶发红。
他这样一心为她的样子好像回到了十几年前,可是他说的是真心的吗?会不会下一秒他就翻脸不认人了?
“就算我发生了什么事,也跟你无关吧。”她强硬着口气。
“向非萼!”他低吼。
“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事,到时别忘了来我灵堂拈香,祭拜一下,这样你也不用特地找房子搬出去住,不用在公司里对我视若无睹,不用辛苦把我当空气……”
“闭嘴!”
“这样我也不用为了你逃离家里的聚会,不用深夜还在街上晃荡!”她一古脑儿将心中的怒火全数发泄出来。
她果然是因为他才明知有危险,还是流连在外不回家?
她会遇上危险,是他的错?
微颤小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低垂的螓首像是在啜泣,“我们……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的嗓音哽咽,“我们以前明明很好的,不管做什么事都在一起……”
懊的只有她吧,他是被差遣的打杂小弟。
“我还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下去,我还以为你只是出国念个书,很快就会回来陪我的……”
他在英国的每一逃诩在挣扎,很懦弱的好几次都想整理行李回国,就这样心甘情愿当她一辈子欺压的奴隶,可还好他尚有自尊,虽有冲动但未行动,成功熬过了十二年。
“我还以为你写的信会比我多,没想到却是我封封石沉大海,你一定都没有折阅过吧。”
他看了,其实也回了,只是那信从未曾丢进邮筒里,而是直接化为灰烬了。
向非萼抹了抹眼泪,忽地抬头,冲着他微笑。
笑花凄美而心酸,叫他喉头发紧。
在那对含泪的眸里,他是不是瞧见了会让人欣喜若狂的情感?
败久很久以前,他就渴望在她眼中看到这些,直到后来他心灰意冷了、放弃了,却没想到现在竟会得偿所愿……
“我看这样也不是办法。”向非萼用力咬了下唇一下,“我不晓得你知不知道,我爸打算把我们凑一对。”
尹迅以闻言愕愣。
他竟然完全没发现。
“为了不让你困扰,这次换我走好了。”一滴清泪滑落她粉女敕颊面,“我决定好了,我要去阳光明媚的澳洲,我会一直待到你结婚,我爸断念的时候再回来,这样,你就不用再因我的事而受烦了……”
“不准去!”尹迅以张臂一把将她紧拥入怀,“我不准妳走!不准妳离开我的视线!”
接着,他狠狠的、狠狠的吻上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