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的冒牌女友 第五章
必家
晚上七点,关震锋提前回关宅。
平常,他极少在晚上十点前回家,就连星期假日,他宁可进健身房消耗体力,也不愿待在阴沉沉的家里,看两副晚娘面孔。
然而,这些天,母亲都在电话中切切叮咛:
“震锋,咱们一家人好久没坐下来聊一聊了,今天是周末,你早点回家,妈妈亲自下厨煮一些你最爱吃的菜,我们自己人聚一聚吧!”
他了解母亲想息事宁人的心态。因为自从他在寿宴上带着顾微芬公开挑衅女乃女乃后,祖孙隔阂益深,家中的气氛如在北极般冰寒。
但是,只要女乃女乃愿意妥协,一切好谈。
司机将车开进关家豪宅,关震锋一进入灯火通明的室内,一阵饭菜香旋即袭入鼻腔。
“震锋,你回来了。”迎接他的是关老夫人。
她神采奕奕、容光焕发,脸上表情一点也瞧不出他们祖孙俩曾有明争暗斗的迹象。
必震锋面无表情,对于她态度一百八十度的转变,不由得提高警觉。
“震锋,晚餐准备好了,就等你了。”于露华笑颜灿灿请他入座。
佣人接过他的西装和公文包,关震锋不动声色的趿上拖鞋,朝饭厅踱去。
“震锋。”从厨房走出来的是他母亲,她端着一盘热呼呼的现炒菠菜招呼他,“来,坐!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菜。”
“嗯。”回台湾好久,关震锋忙于公事,一直没机会品尝妈妈的拿手菜,正坐下拿起筷子,饭厅突然出现一抹娇小的身影。
唐婉怡端着一盅汤走出。她抬眸,一见关震锋,表情腼腆的低下头,将汤摆在餐桌上,“关大哥。”
丙然不出他所料!
“唐小姐怎会在这里?”关震锋的精眸睐了裘莹秀一记,询问:“我们不是自家人聚餐吗?”
“因为婉怡是我们聘请的插花老师,所以……不算是别人。”裘莹秀撒谎技术实在不高明,尤其一对上儿子精锐的眸子,总是支支吾吾的。
“插花老师?”关震锋质疑问着。
唐婉怡偷觑他一眼,两颊发烫的压低头。
“震锋,婉怡是我请过来的老师。”关老夫人补述,“我们三个女人,白天在家里闷得发慌,正好唐婉怡刚从日本的新娘学校毕业,所以请她过来指导我们插花、茶道、料理……”
都什么时代了?还需要学这些?
必老夫人假藉自家人聚餐,又邀了唐婉怡加入,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他会不知道?关震锋轻蔑一笑。
“是啊!女人家上了年纪,总要懂得排遣时间,震锋应该不会反对我们老人家活到老,学到老的毅力和决心吧!”唱作俱佳的于露华,适时的插上一句话。
必震锋睨她一眼,置若罔闻。
如果不是因为他传统善良的母亲,执意回台尽孝道,这个家对他而言,早已不具意义。
见关震锋没持反对意见,女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唐婉怡被安排坐在关震锋身旁。一顿饭吃下来,于露华频频对着唐婉怡使眼色。
裘莹秀曾透露关震锋喜欢吃菠菜,唐婉怡夹起菜,轻声柔语的朝关震锋说:
“关大哥,这菠菜富含B胡萝卜素、叶酸、脂质……可以清脑清血、抗氧化、抗老化,要多吃一些。”
“抗老化和抗氧化,在座的长辈应该比我还需要。”关震锋直接的婉拒唐婉怡的好意。
唐婉怡羞窘得满脸通红,夹菜的动作僵在半空中,给他也不是,不给也不是。
裘莹秀赶紧伸出碗接过菜,化解尴尬的气氛。
“震锋,婉怡也是一番好意。”
见关震锋脸色一凛,眉头一紧,唐婉怡直觉有义务缓和气氛。
“呃,女乃女乃、关妈妈,-们也要多吃一些。”
“好、好、好。”关老夫人趁势强调唐婉怡的优点,“婉怡个性温柔谦和,没有千金小姐的架子,也不懂得计较,真是难得的好女孩。”
“是啊!不但如此,婉怡又会插花,还懂各国料理和营养学,谁要娶了她,真是好福气。”于露华也加把劲的跟进,“莹秀,-说是吧?”
裘莹秀点头,认同她们的说法。“是啊,婉怡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女孩。”
唐婉怡反而不好意思,“谢谢关女乃女乃、关大妈和关二妈……”
“我吃饱了。”关震锋放下碗筷,打算离席。
“关大哥,汤还没喝。”唐婉怡不禁开口。
“是啊!震锋,这鸡汤是婉怡熬了五个小时才完成的,你喝喝看。”裘莹秀道。
母亲的帮腔,他完全可以理解。
因为母亲总认为自己被逐出家门多年,而今前嫌尽释,能回台湾尽一份媳妇的心力,即使要逆来顺受,她也甘愿。
然而,他实在无法苟同关老夫人和大妈,看准了母亲的弱点,要她对他进行游说。
“对不起,我吃饱了。”光听她们的对话,他已经吃不下饭。“各位请慢用。”
看着关震锋离去的背影,唐婉怡的心突然凉了半截。
低着头,她闷闷的,食不下咽。
必老夫人将唐婉怡的委屈看在眼里,忙不迭安慰着:“婉怡,-放心,也许是我们太操之过急了,其实震锋对-并没有敌意。”
虽然关家的长辈一面倒的支持她,也认定她会是关家的孙媳妇,但关震锋对她如此冷漠,唐婉怡又担心会引来他的反感。
“关女乃女乃,谢谢-们的好意,可是震锋他已经有女朋友了,我这样子恐怕……”
必老夫人知道唐婉怡的顾忌。这些天,她命人暗中调查了那个叫顾微芬的家世背景,获悉她和震锋并非旧识。
震锋回台没多久,忙公事都来不及,怎可能在短时间内和台湾的女孩建立起深厚感情?
如果她猜得没错,这名从事保险业的女孩,极可能只是他临时找来的挡箭牌。
知子莫若母,震锋喜欢哪一型的女孩,做母亲多少会知道吧!
必老夫人精明的向裘莹秀采问:“莹秀,-们母子感情深厚,依-对震锋的了解,那天在寿宴上他带来那个冶艳妩媚的女人,真是他喜欢的型吗?”
裘莹秀回忆着,“呃……震锋在美国的确交往过几个美艳型的女人,但交往的时间都不长。”
必老夫人呵呵笑了两声,将满布皱纹的手,叠上唐婉怡的手,劝着:“由此可见,那女人可能只是震锋逢场作戏的对象。
但若要选终身伴侣,男人多半会挑像-这样,温柔端庄、贤慧优秀的女孩,所以,婉怡,住在这里,-可要好好把握机会,把-的优点展现出来。”
“是啊,婉怡,我们会挺-,教-如何展现女人的优点,至于那些障碍,-放心,应该不会存在太久的。”于露华附和,眼睛和婆婆对视,闪出诡诈的光芒。
必老夫人和关大妈这番话,听在唐婉怡心里,彷如一剂强心剂,为她注入希望和信心。
终于,她绽颜一笑,心里想的是该如何使出浑身解数,让关震锋喜欢上她。否则枉费关家有这么多人挺她。
“我惹上麻烦了!”
手机里,传来顾微芬懊恼气愤的声音,这令一向冷静的关震锋,突然心头一悚,神经紧绷的问着:“发生什么事了?”
“前天早上,我在公司接到一通电话,有人威胁我不准和你继续来往,否则要给我好看!”
“他是谁?”
“我想应该是你的家人唆使的。”
“-如何响应他?”关震锋知道她身处险境,一颗心怎么也难以平静。“还有,除了有人打电话威胁-,-还有没有遇上什么事?”
“我不从,挂了他的电话。”顾微芬娓娓说出她这两天的惊魂遭遇。
当晚,她回到公寓时,以为自己走错门,定睛一看,赫然发现自己的大门被泼上红色油漆;早上出门前,她发现她的小绵羊的轮胎被刺破好几个洞,最心爱的趴趴熊安全帽,被涂成台湾黑熊,同时还贴上警告标语──如果不听话,-的下场就会像轮胎和熊一样凄惨。
真是该死!竟然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威胁她!?
但是,敌方的手段愈是邪恶,她愈是不愿屈服。
听完她的叙述后,关震锋沉思,却抑不住心底那股陌生的躁乱和担心。
“晚上,我会过去找-今天别出门。”
“啊?可是有一个保户,约我今晚过去一趟。”
“新保户?旧保户?”
“旧保户。为什么这样问?”
“如果是新保户,极有可能是我女乃女乃设计-的圈套。所以,尽量改在白天和保户见面,如果不行,就别去。”
“别去?那怎么成?”最近没去婚友社招揽生意,业绩骤降,她得把握每一个机会。“好不容易快谈成的Case.…:”
“别忘了-的主业是我的女朋友!”他突然火大一吼。
彼微芬反射性的将手机拿离耳朵约十公分的距离。“我……好吧!那晚上见。”
棒!突然那么大声,真把她给吓死了。
币上电话,她一直联络不上那位旧保户。
懊怎么办?去或不去?
就说没事的!
巴旧保户谈成一件案子后,顾微芬预计在晚上九点前回家,没想到保户又问了一堆问题,所以耽搁到十点。
下公车后,她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十点半。
糟糕!手机早没电了,那座冰山要是联络不到她,去她家又找不到她,到时候铁定把她脖子扭断。光想到他凛冽的眼眸,就令她毛骨悚然。
从大马路拐进住家的巷道,来到幽暗的公园,她犹疑了一下,感觉后面好象有人跟着她,回头,却又不见人影。
彼微芬的心惴惴不安,她不敢大意的将手伸进包包内,在触及防狼武器后,准备伺机而动。
入夜后,公园的气氛阴森诡魅,顾微芬戒心拔高,脚步加快;而后面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急促的跟紧她。
糟了,她真的被盯上。回头,顾微芬赫然发现后面来了两个壮汉。
她一急,拔腿要跑,脚踝不意传来一阵痛,令她停顿半响。两个男人见状,迅即上前像拎小鸡一样,从左右侧提起她。
“放我下来!别碰我!”顾微芬两脚腾空,乱踢乱踹。
“我会放-下来,在车子里面。”右侧男子一脸婬笑,说完,朝一个左侧壮汉使眼色。
天啊!她顾微芬是个超级业务员-,怎能栽在这两个男子手里?
趁还没被抬进车里,她抓起防狼喷雾器,朝右侧的男人喷去。
命中目标!方才还得意洋洋的壮汉,一碰到气体,眼睛霎时无法张开,感觉?痛难当。
“臭娘们!”
他立刻放开她的右臂,那刺鼻的辣椒味,让他激烈咳嗽、打喷嚏,甚至想要呕吐。
“就叫你别碰我!”
卑方落下,顾微芬欲朝左侧的男子如法炮制,左侧男子却抓紧她的手,机警的躲在她身后。
“我喷你、喷死你!”顾微芬按压,再按压。
壮汉头部左闪右晃,双眼微-,不敢呼吸,拚命躲开她的防狼喷雾剂。
就在两人僵持不下时,厢型车内的男子下车,从背后擒住彼微芬。
“啊──”她无法动弹,防狼喷雾器被抢走了。
惨了!这回她死定了!
两个男人成功的架起她,扬起笑,欲将她塞入车内时──
蓦地,一阵拳风迅如闪电般划过她的耳际,痛哼声登时划破寂静,其中一名男子已没用的被击倒在地。
“放开她!”关震锋斥声逼近,眼神凌厉。
彼微芬看见他,知道自己有救了,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是那一名壮汉,却仍面如土色的抓紧顾微芬左臂,死也不肯放手。
突然,男子松了她的手臂,一手潜入车座椅下,抓起预藏的木棒,朝关震锋奋力挥去──
“震锋,小心!”
必震锋巧妙的闪过木棒的攻击,仍不忘警告顾微芬,“退后。”
跃起一脚,关震锋的飞毛腿正中挥棒男子的月复部。
这一击非同小可,惨叫声立时不绝于耳,三名男子,一个环胸、一个蒙脸、一个抱月复,狼狈地窜进厢型车内,扬长而去。
车子已经行远,顾微芬却仍惊魂甫定,鼻子突然酸热起来,“谢谢你……”
他的心起了怜悯,然而表情却像要砍人般,阴沉得吓人。
“我不是要-留在家里?为什么到现在才回来?-上哪儿去了?”
他的口气像极了盘问妻子行踪的丈夫。
彼微芬吞吞吐吐,“我……去找旧保户。”
“-又去接客!?”他守在公寓已经两个小时,打了她手机,却不见响应,他一颗心忐忑难安,差点没报警,谁料她竟是背着他去找保户。
“别说的这么难听。我本来是要改时间的,但是联络不上客户,服务保户是我们的责任,总不能爽约……”
说完,顾微芬抬眸,面如死灰。
她发誓,从未见过千年冰山转瞬间变成火山的表情,他眼中的怒火定以燎烧一座森林。
“跟我来!”
痹乖的,顾微芬跟在他身后,一跛一跛的走着。
“怎么了?”回首,关震锋的表情绷紧。
“没什么。”
“脚还没好?”关震锋的眼睛似雷达般扫视她的左脚踝,猜测她可能在抵抗恶徒时,不小心又扭伤痛处。旋即,他进出严厉的质询:“-没去看医生?”
“有,但是效果有限。”扭伤痛处的次数比疗伤纪录还要频繁。“小伤而已……没什么关系的。”
“脚踝扭伤最忌讳爬楼梯和跑步。”她住这种没有电梯的旧公寓,一天少说要爬两次楼梯。
“嗯……”
“上来。”关震锋蹲,示意她上背。
“我?”他要背她?顾微芬会意后,双颊绯红的摇摇头,“不,不用,我住四楼耶!”
“就算-住八楼,我也要把-扛上去。”他不耐地催促她。“快!”
她的安全是他的责任;她受伤,他有义务照顾她;他对她的担心挂虑,全是因为她是他的冒牌女友。关震锋如是想。
彼微芬双手轻轻地攀在他的肩上。
生怕她再次受伤或半途被劫走,他抓牢她的手,“抓紧我。”
“喔。”她的上身前倾,双脚被他的双手紧扣,一股暖意倏地袭身。
他的背宽厚舒适,像极了豪华房车的真皮椅背;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和清爽的气息,瞬间扫除了她方才的惊慌和不安。
懊奇妙的感觉!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可以给她这种特别的感觉,他的后背贴着她的前胸,心口似被温热包围,那份亲昵中还透着一份宠溺,让她的心暖洋洋的,脸热呼呼的。
瞅着他结实有力的臂膀,想起他出拳快如风的劲道,她不禁道:“你身手很好。”
他像背一个女圭女圭一样轻松。进入公寓,步上阶梯,依然脸不红,气不喘。
“那是训练出来的。我在美国读书时,常和人打架。”
“咦?锻炼身体有很多方法,打架比较容易伤身。”顾微芬语出调侃。
“男人打架不完全是惹事树敌,有时候是建立友谊的开始。”
挺鲜的!冰块会跟她聊心事。
“你生活很闷,所以都找人打架交朋友?”
他扬唇一笑,“青少年时代,消耗过剩的精力是常有的事。”
“难怪你三两下就把他们打的满地找牙,我还得感谢你青少年时期和朋友经常切磋,现在才可以救我一命。”
她忘却方才的惊恐,银铃般的笑声,回荡在他耳际;胸前的柔软因她的笑,微微颤动;她的长发撩拨着他颈项,散发诱人的芳香;她的腿环绕在他的腰际,令他想起她香甜的吻,接着,他的呼吸渐渐变得浓浊……
“亏-还笑得出来,如果我晚到一步,情况会有多危急,-知道吗?”他一步步拾级而上,情绪略为激动。
如果那些恶徒侵犯了她,他会一辈子难安,出手当然更是毫不留情。
“我很重吧?”感受到他浓重的呼吸,她以为自己的体重带给他压力。
“-是不轻。”他口是心非,有意隐藏他呼吸浓重的原因。
“那让我下来好了,已经到门口了。”她羞得满脸通红。
“不。保护-的安全,不让-受伤,是我责任。”背她背上瘾了,他不想放开她。“钥匙给我。”
彼微芬从袋子里掏出钥匙,递给他,心中再度涌起一丝暖意。
对门的邻居听到开门的声音,探头出来。
一见男人背着她上楼,欧巴桑微怔半晌,旋即,好奇的盯着她问道:
“顾小姐,-是不是跟地下钱庄借钱了?”
彼微芬和关震锋交换眼神,不想多作解释。
“不是,可能是他们找错人了。”
“找错人?那-怎么了?是不是被追杀了?”欧巴桑的眼神写着:否则怎要男人背-?
“不是,前几天不小心去扭到脚。”凝着邻居投射而来的暧昧眼神,顾微芬脸上燥热加深。
“那扇门被那些讨债的兄弟泼得那么恐怖,会不会改天来这里丢汽油弹?对了!房东先生下午来找过。”
“找我?”莫非房东担心他的吉屋会成为凶宅不成?
欧巴桑生恐被波及,语中透出不安,“我看-还是主动找房东为上策……”
“不会再发生这些事了!”关震锋突然打断她的话。
一对上关震锋威严的表情及凛冽的锐眸,欧巴桑像看到黑道大哥般,倏地噤口,吓得脸色刷白,寒毛直竖。
“我保证。”关震锋斩钉截铁的说着。
“呃……这样最好、这样最好。”欧巴桑赶紧关上铁门,落上锁,好似担心将来丢汽油弹的就是这位冰山先生。
进门后,他让她坐在椅子上。
“你刚才说的保证,是什么意思?”莫非他有什么好办法,顾微芬禁不住懊奇的问他。
“-住在这里不安全,而且还会带给房东威胁,造成邻居人心惶惶,早点离开这里比较好。”
“你的建议有道理,但是……去哪好?”
“我家。”
她去住必家,不更等于羊人虎口?
“不!”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话虽如此,可是太突然了,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
她明白拿人钱财,就该帮人消灾,但他真的太高估她的实力了。她怕她住进关家后,不是只有跛脚或轮胎被戳破的遭遇而已。
“-住在我家,我看得到-,会比较安心。还有,唐婉怡也被她们安排住进我家了,我想-的出现是非常必要的。”
他看得到她,就会比较安心?这句话彻底驱除了她的恐惧和不安,她顿时陷入狂喜,感动到话说不出来,下面他说了什么,她压根儿没注意听了。
她不答话,他当她是默许了。关震锋径自决定,“东西打包好,今晚就住进我家。”
“什么?今晚?”
“房东我会找人跟他联系的。还有,明天我会安排人带-去看医生。”
“好。”
“记住,-要以一个女朋友的身分,捍卫自己的男人,守住自己的地盘。”
他凝着她,眸中释出陌生的温柔。
她知道他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她身上,她别无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