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点伊人 第二章
虽然李公子设想得很周到,但是离苦渡庵愈近,她的心就益加感到结逵氩话玻以致她的脚程也就只有比乌龟快上那么一丁点而已。
其实苦渡庵现任庵主就是她的阿娘师父,而阿娘师父又是最讨厌见到男人,甚至经常警告她不准和男子有所接触,万一这李公子在入庵后,不小心把她指路的事给供出来,那阿娘师父铁定会很生气的。
唉!要是她没有贪睡,就不会遇到鬼——不,是李公子,也就不会有接下来的胡涂事发生。
难道说,这就是佛祖对她不告而别的惩罚?
“呀,好痛!”圣洁小尼的步伐突然顿住,继而双眉微蹙地轻揉被硬物撞疼的背脊。
“小师父,对不住。”李宸风的脸上根本毫无歉意,还一副嘻皮笑脸地歪着头窃笑。
“你不要跟那么紧行不行?”好像她随时会跑掉似的。事实上,她真的有此打算,只是一直苦无机会。
“小师父,我们还要走多久呀?”李宸风好心的想上前替她揉背,谁知她的第一个反应竟是吓得跳开。
“还要再、再走上个一、一两天的时间才会到。”她原本就不善撒谎,就算这句简单的说辞已经在她脑中默念了数十遍,她仍是讲得漏洞百出。
阿弥陀怫,请佛祖饶恕她吧!
“是吗?”幽冷的犀芒一闪而逝,不过在其俊雅的脸庞上,依旧找不出任何不悦的痕迹。
“是、是、是呀!”圣洁小尼低垂着头,不敢直视他。
瞧她那副作贼心虚的傻样,换作是其他人,也看得出她在撒谎。只是他不懂这小尼姑为何惧怕他上苦渡庵,他不是已经表明过她可以不必进去了吗?
“小师父,你用不着骗我了,既然你无心替在下引路,那在下告辞就是。”
李宸风一副伤心欲绝的失落模样,正巧映入瞬间抬眼的圣洁小尼眼中。
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真是罪该万死,因为她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欺骗李公子,好歹她也是半个佛门子弟,怎么老是把谎言挂在嘴边?
“等等,李公子,请你不要走,是我不该欺骗你,其实只要再走上一、二个时辰,就会看到苦渡庵了。”圣洁小尼连忙叫住欲离去的他,娇柔的语气充满羞惭与愧疚。
“小师父不必再找借口了。”他背对她的身影微微颤抖着。
嘻!这招以退为进真是满管用的,尤其对象是个愣俏姑。
“李公子,我再也不会骗你了,请你原谅我。”看着李公子微颤的背影,圣洁小尼益发惭愧地低头认错。
“只要小师父知错能改,那在下自当会原谅小师父。”哈哈,他的肚皮快笑破了。
“那李公子,我们快走吧!”得到他的谅解后,她反而比他还要急。
“嗯。”
极力忍住狂笑冲动的李宸风感激地深凝着小尼姑,而接收到异样目光的她,立刻羞得满脸通红。
“请、请跟我来。”不敢再迎视他的圣洁小尼,在困窘地说完后,便急步地往前走,也不管他是否有跟上。
而略施小计,就让小尼姑心甘情愿带路的李宸风,则凉凉地噙着笑,脚步轻快地跟在她身后。
炳,要摆平她,比驯服一只狗儿还要简单——
“枯寂师姐,水袖已经失踪一天一夜了,出去寻找之人,也都没有好消息传回,所以枯木想再多派些人手出去找。”神情略显焦急的枯木师太一步入禅房,就对正盘腿打坐的苦渡庵庵主说道。
“不必找了。”枯寂师太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地说。
“可是师姐,水袖最远也只去过山下纯朴的小镇,根本不曾见识过真正尔虞我诈的外界,枯木是担心水袖她会受到伤害,所以——”
“她若想回来,自然就会回来,要是当真受到什么伤害,也是她自找的,怪不得别人。”枯寂师太冷冷地打断她的话。
“师姐……”
“她必须自己承担离庵的后果,任何人都不准再替她说情。”枯寂师太的语气淡漠且毫无情感可言。
“是。”枯木师太也知多说无益,只得打消再派人出去寻找的念头。
“等一下,枯木。”在枯木师太告退之际,枯寂师大突然叫住她。
“师姐。”以为师姐不舍得水袖而临时改变心意的枯木师太,心喜地等候她下一步的指示。
“把出去找的人都叫回来。”
闻言,枯木师太的脸色为之一变,但在无法反对庵主的命令下,她惟有按捺住满腔的担忧,认命地回道:“是,师姐。”
水袖,你可千万别出事呀,她也只能在心中为她担心——
“小师父,苦渡庵到了是不?”
见她突然止步,李宸风便知不远处那座隐约可见的尼庵,就是他要寻访的目的地。
苦渡庵的位置还真是偏远隐蔽,假使没有她带路,他恐怕要花上好一段时间才能找到。
“嗯。”圣洁小尼不安地直往繁密的树丛靠过去。“我就带你到这里,我要先走了。”生怕撞见庵内的师姑,她急切地想离开此地。
“小师父,你不陪我吗?”李宸风不疾不徐地抓住她的手腕,她一僵,愕然地回首看着他。
“不行的,李公子,请你放手,我得赶快走才行。”她眼神古怪的看着他,似乎对他的问话感到非常不解。
“可是在下舍不得你走耶!”
“舍……舍不得我走?”圣洁小尼瞠大清灵的双眸,呐呐地反问。
李宸风忙不迭地点点头,并且将她拉近些。
“为什么?我跟施主只是萍水相逢而已。”
“相逢就是有缘,我们既然有缘,就更应该结伴同行才是。”笑话,这么秀色可餐又傻里傻气的美姑娘,他怎么可能平白放过。
“结伴同行?!”扬声说完,她马上惊愕地捂住小嘴,左右张望附近是否有人听到她的声音。
“在下知道小师父十分愿意与在下同行,但也不必高兴成这样。”李宸风兀自替她做下结论,还满脸得意地调侃她。
“没有、没有,我才没有高兴。”她挥舞着双手,不断地否认。
“哦,原来是在下会错意,小师父根本不是高兴……”李宸风突然顿了一下,在瞧见她放宽心的神情之后,出其不意地弯起邪唇,暧昧无比地继续说道:“而是兴奋到无法用言语来表达,是不?”
“你……”圣洁小尼这下可完全傻愣住了。
李宸风有恃无恐地欺向前,又慢条斯理地捏了她脸颊一把。
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眼前那张笑得像只狐狸的俊脸,对于他如此亲昵的举动,她根本躲不开。“你的俗名叫什么?”突然间,也可以说是毫无预兆下,李宸风居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冉水袖。”她反射性地说出自个儿的名字。
“你姓冉?”邪气的眸光倏地闪过一丝惊讶。
“嗯。”在回答之后,她的意识也恢复泰半。当她一发觉自己跟他靠得太近,她旋即连退了三大步。
“水袖儿,来呀,干嘛离我那么远?”李宸风不去抓她,只用他那双勾魂似的邪佻双眸盯着她。
“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叫我?”不期然的,冉水袖的双脚竟不知不觉地被他的眸光吸引了去,不过那句水袖儿的震撼力委实太大,令她马上清醒过来。
“为什么不可以?”轻佻的唇角微微上扬,他似笑非笑地摊摊手,有点耍赖地偏头问道。
啧!苦渡庵既已寻得,那他便应该赶紧入庵寻人,而不是一径地待在这儿调戏她,也不知她到底有何等魔力,竟能绊住他,让他迟迟无法展开行动,这可是大大的伤脑筋耶!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告辞。”找不出话来反驳他的冉水袖,双颊竟不经意地浮现两抹异常的红晕,之后,她不由分说地拔腿就跑,其速度之敏捷,让李宸风大感意外。
看不出她的反应有时还挺快的嘛!
就在李宸风咯咯直笑之际,他的右手拇指与中指竟诡异地朝冉水袖背后弹射了一下,只见已经离他有一段距离的冉水袖,身形好像在瞬间被人定住般,直挺挺地僵在原处不动。
“水袖儿,我就知道你舍不得我。”李宸风悠哉游哉地走至她前方,笑嘻嘻地俯,直视着她微惧又窘极的小脸。
“我……我才不是舍不得你,而是我突然不能动了。”冉水袖避开他深邃带着邪气的眸子,慌张又带点怪腔地说道。
“不能动?”他好奇地握住她的雪白柔荑,低头便要亲吻她的手背。
“你在做什么?”冉水袖一惊,连忙大声问道。
“嘘,小声点,难道你想让人发现你?”李宸风好心地提醒她。
“你想做什么?”
这回她可学聪明了,所以她这次说话说得非常小声,今他在嗤笑之余,忍不住轻戳她的额头。
扒,真是可爱到令他爱不释手。
“别误会,我只是想确定一下你是否真的不能动罢了。”他一脸无辜地放开她软绵绵的小手,不过在放开她之前,他还是不舍地揉搓她掌心数下,惹得不知为何物的小尼姑克制不住地悸动了下。
“那确定之后呢?你可不可以马上让我动起来?”不敢大声求救的她,惟有将希望全寄托在他身上。
讨厌,她怎么又中邪了?足见她的功力还真是浅薄,否则怎么会接二连三地被不好的东西沾染到。
“可以是可以,不过得花上一点时间。”他煞有其事的屈指一算。
“要多久?”她哭丧着脸问。
“这可要等我详细检查过后方能告诉你。”他神情凝重地直盯着她。
“那就请你快点帮我检查。”她不要一直呆立在这儿,万一被寺中的人发现,那她就……“李公子,我求求你,赶紧让我能跑又能动好不好?”
如黄莺出谷的求救声,让李宸风的心神为之一颤。
“水袖儿,这事可千万急不得,不如你就先睡个觉再说。”
“睡?!我怎么可能站着睡觉?”冉水袖惊愕无比。
“喏,你现在把眼睛闭上,让心情暂时平复下来,然后再想些愉快的事,譬如跟我在一起时……”李宸风以指月复覆上她长而翘的眼睫,低沉而富磁性的嗓音悄悄地挨近她耳畔说话,他忽然伸出一指,往她身上的昏穴轻轻一点。
凝望着倒卧在弯臂上的俏人儿,李宸风陡地敛起笑容,魅惑的俊颜诡谲地满深思。
姓冉,该不会跟他要找的人有关吧?
如果是的话,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对不住,本庵不欢迎男施主,请回。”守门的两名师太乍见李宸风从容来访,马上出声拦阻。
“在下想拜见贵庵庵主,可否请师太为在下引见。”李宸风仍是一派谦恭有礼。
“贫尼说过,本庵不款待男施主。”
“那敢问贵庵是否有一位俗名唤冉郁的师太?”
“没有。”年轻的守门师太立即回答,但也许气质出众且俊逸非凡的李宸风看似无害,所以在否认之余,她略微松口地应道:“本寺是有位正在修行的小师父姓冉,不过她并不叫冉郁。”
“多谢师太指点,告辞。”李宸风拱手道谢后,旋即离去。
然而,李宸风在未找出冉郁之前,哪有可能轻言放弃,他直接绕到尼庵后院,准备来个秘密访察。
快接近黄昏的天色,是掩护他的最佳时分,李宸风身形一跃,轻松地跃过矮墙。他穿过后院,来到一处异常幽静,且未有颂经声传出的一排禅房。
他每到一间禅房门前,便静静地伫立一会儿,似乎在辨识房内是否有人,直到最内的一间,他才刚站定,门内就传来一声严厉的中年女音——
“是谁在外头?”
“冒昧前来打扰,还请师太见谅。在下李宸风,有要事想请教贵庵庵主,烦请师太通报。”好耳力!李宸风微一挑眉,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其实他有十成把握,此刻与他对话的师太就是苦渡庵的庵主。
“难道守门的人没有警告过你,本庵不招待男施主?”一听闻是男子声音,枯寂师太的口吻益发犀利。
“说过是说过,但在下不死心,因而擅自闯入,恳请师太多加海涵。”
“走!否则别怪贫尼对你不客气。”枯寂师太冷冷地发出最后的警告。
“在下只有一项要求,就是请师太破例见在下一面——”面字的语意落,一道无形的掌风毫无预警地破窗而出,瞬间击向李宸风毫无防备的胸膛。
就在这紧张的一刹那,李宸风微一侧身,机伶的闪过此招,之后,他拍拍胸膛,以一种半调侃、半嘲讽的口吻说道:“好险、好险,师太差点就要了在下的命。”
“哼,再不走,下次你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她憎恨男人,尤其是姓李的。
“师太真的不肯见在下?”此时,门依然是紧闭着的,但是李宸风却透过被掌风所穿破的纸窗,瞧见一位已届中年,穿着与一般尼姑没两样,神情清冷严肃,但面貌却属上等之姿的绝色尼姑。
哎呀,他最近所撞见的尼姑,不管是小的或者是老的,怎么都生得国色天香?水袖儿是,这位凶尼姑更是。
“还不走?”枯寂师太冰冷的目光蓦然对上他深幽邪佻的眸子。
“既然师太不欢迎,那在下只好识相点,告辞。”心知再追问下去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他极有风度地向房内的枯寂师太颔首后,飘然而去。
不过皇天不负苦心人,他总算是找到人了。
待李宸风从苦渡庵出来时,月儿也已渐渐露出娇羞的脸蛋来。
“水袖儿,李哥哥我回来了。”
当然啦,此时的冉水袖怎么可能会回答,被点了昏穴的她,早就不知被藏在哪棵大树上呼呼大睡了呢!
就见李宸风身手利落地跃上树,小心翼翼地将冉水袖抱下来后,便背着她,以惊人的速度直往山下奔去。
美人在怀,他今晚可不想再露宿荒郊喂蚊子——
叩叩叩——
“掌柜的,快来开门。”
多一个人的重量虽没有影响到李宸风的脚程,但是当他抵达山脚下的小镇之际,街上已无半点人烟。他好不容易找到一间像样的客栈,但客栈亦已经关门休息。
“来了,来了。”听到敲门声的掌柜赶紧跑出来开门。
“给我一间上房,二、三样小菜,还有一壶酒,快去。”掌柜的还来不及看清他背后的人,已被李宸风一连串的交代给弄得手忙脚乱。
“是,马上来,马上来。”咦!他身后背着的人,好像是个……
“看什么?还不快点带路。”李宸风突如其来的一喝,让掌柜的吓得不敢再随意乱瞄。
当掌柜的带他来到所谓的上房后,李宸风差点想夺门而出。
“什么?!这就是贵店最好的房间?”拜托,比他家的厨房还要差。
“客官,您有所不知,在襄和镇上,我们的客房可以说是最舒适、最上等的了。”掌柜的在拍自个儿马屁的同时,眼角仍不忘往他背后的人儿觑探。
“算了,算了。”反正只住一夜,他就委屈点好了,“掌柜的,你还不出去准备饭菜?”他真想把他直接踹出去。
“是,是。”
一等掌柜的像火烧似的滚离后,李宸风随即将冉水袖放倒在有点霉味的床铺上,继而解开她的昏穴。
“唔……”冉水袖睁开迷蒙的双眼,直盯着正上方,只见一张俊美又带点邪气的微笑面庞出现在眼前。
“水袖儿,现在感觉如何?”他的眸子里不全然是邪气,还多了一抹异常的光芒不停地在深处流窜着。
“我……我还是不能动,而且全身的骨头都好疼。”身体的强烈不适,侵蚀了她部分的意识,以致她无心纠正他称呼上的错误。
“我替你揉揉就不疼了。”嘻!睡在坚硬的树上那么久,骨头当然会疼!
“不、不,我不疼,不疼了,不……本来很疼,但又突然不疼了。对、对了,你不是说过要让我能动的吗?”当他的手一搭在她肩头上时,冉水袖讲起话来即颠三例四的。
男女有别,何况她又是尼姑,怎么能够让人轻易碰触自己。
“你不说我还真忘记了呢,来,我现在就帮你检查检查。”说完,他的魔掌马上从她的肩头移到她的领口上。
这下子,冉水袖真的被吓得目瞪口呆了。
李公子究竟在做什么?
“不能动的因素有好几种,若没有仔细检查一番,万一医错,可是会造成终生都无法动弹的遗憾。”在冉水袖正要开口的时候,李宸风微蹙着眉,神情有些沉重又有些担忧地瞅着她。
“终……终生都不能……不能动弹!?”又惊又羞又难以置信的脸蛋,如今是一片惨白。
“放心,李哥哥保证会医好你的。”看她被吓得一脸惨白,李宸风也不好意思再继续捉弄她。
“真的吗?”冉水袖泫然欲泣地抿紧发颤的小嘴。
“当然是真的。”啐,他在干什么?现下不是对她解释的时候,而是要月兑去她的……她的……
但搁在她领口上的手不知怎么一回事,竟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难道是她那张灿美含惊的可怜脸蛋让他下不了手?哈,对了,他何不把她的小脸遮起来,看不到那张对他充满信任的小脸,那他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水袖儿,你先别慌,李哥哥马上替你医治,可是在治疗的过程中,我担心你看了会害怕,所以我得先把你的脸给蒙住,这样行吗?”李宸风的表情很慎重,口吻更是正经无比。
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冉水袖当然只有答应的份,不过在让被子掩盖前,她泛着泪光的粉红小脸面露感激地对他说:“李公子,你真是个好人,以前是我错怪了你,请你原谅我。”
见鬼了。“你不要这么说,李哥哥从没怪过你。”
“还有,等我出家之后,我一定每天向佛祖跪拜,祈求你能永远平安无事。”柔声又坚定的说完,她随即将双眼闭上,将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
闻言,李宸风有瞬间的错愕,原本奸计得逞的愉悦心情,在这一刻像是被狠狠揍了一拳般,乐趣全失。
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良久后,李宸风无奈地重重一叹。
唉!水袖儿,你真是愚蠢到令人忍不住想——放你一马。
叩叩叩——
“客官,饭菜送来了。”门外的掌柜的大声说道。
“水袖儿,你可别出声。”李宸风贴近一脸疑惑的她,低声吩咐。
“嗯。”纵然搞不清楚此处是何地,她还是轻应一声。
“进来。”在掌柜的进来之前,他已经不着痕迹地将补过丁的被子整个盖住冉水袖。
“客官,您的友人睡着了呀?”放下碗筷的掌柜的并不急着走,反而一脸好奇地盯着床铺猛瞧。“你没长眼吗?”李宸风没好气地斜睨他一眼。
“呃,那我就先下去了,客官有需要再大声叫我就可以。”奇怪,难不成是他眼花?掌柜的不自觉的模着嘴上的胡子。嗯,肯定是他眼花没错,否则哪有人会在半夜背着一位尼姑上客栈,还同房呢!“李公子,这里是客栈呀,那刚才那名掌柜的,是不是有两撇胡子?”当房门咿呀地关上,冉水袖的声自缓缓从被子内传出。
“没有。”李宸风很快地回答。
“不是呀!”她的语气明显地感到失落。要是林大叔在,她就可以请他帮忙了。“李公子,我想……我想还是请你送我回苦渡庵吧!”在她身染重病,又不想再麻烦李公子的情况之下,她认为这样的决定对双方来说都足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