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爱有保佑 第2章
“派出所……”成随风念著墙上的几个字问道:“这是客栈吗?还是食堂?”
“呃……你要说它是客栈也行、食堂也OK,随你高兴。反正一般客栈吃住都要钱,这里不用,快进去吧!人民褓姆会帮助你解决所有问题。”女人敷衍地说。
“是吗?还有褓姆?那好极了!有了女乃娘,贝儿要喝的女乃水就有著落了。”成随风眼睛一亮,抱著娃儿高兴地步上派出所门前的阶梯,回头不忘再抱拳躬身同女人道谢一番。“多谢姑娘热心相助,来日若有机会,在下势必好好答谢姑娘。”
“不必客气了。”谁要你答谢?该不会分来一杯馊水请她喝吧!
她面无表情地摆了下手,连声再见都没说就转身离开。
驾著车,在依然拥塞的车阵里走走停停,她的心竟是一刻也不能平静。
抛下他们,她人是离开了,思绪却像绑在他们身上般一刻不离。
任凭她把音乐调得再大声,也压不住自己胸间的翻腾;任凭她再努力集中精神盯著路况驾车,仍盖不过脑中所存留的两个稚女敕孩子的容颜,以及那臭乞丐大惊小敝的可笑言行。
把他们交给警方,警方的处理方式也不外乎是联络社福机构来将他们带走,然后呢?
最大的可能就是,他们终有一天仍会重回街头,当个任人踩踏、耻笑或漠视不管的乞丐。
那个男人有何下场,并不是她所在乎的,令她费解的是为何自己会对那两个孩子牵肠挂肚,不忍想像他们往后即将面临的问题。
他们明明非亲非故的呀!她甚至没抱过他们,但那两个孩子怎么会带给她如此强烈的感觉?
在风雨中,两个孩子黑黑亮亮的眼睛灵活地转著,可爱的模样是那般讨喜,偶尔从他们口中发出的稚言稚语和轻啼声,又是那般惹人怜爱……
她忘不了,也放不下。
可是她没热心到愿意单凭一己之力去救济一个好手好脚、又长得十分魁梧的乞丐,但至少……
至少就让她为那两个可怜的孩子做些什么吧!
随著意念升起,她踌躇了两秒后,便不再迟疑,随即将方向盘一转,疯狂地在车阵中来个大回转,对那些抗议的喇叭声充耳不闻,也对自己违规的行为完全不以为意,她猛踩油门、一路蛇行超车,疾速往派出所飙去。
一见女人又折返回派出所,成随风就抓著她大呼小叫起来——
“姑娘,没想你看起来是慈眉善目大好人一个……竟然把在下送来衙门,你好狠的心啊!”见鬼啦,她根本就冷若冰霜、没血没泪呀!
“别乱叫,安静等我。”她推开他,上前与警员交涉,许久后——
她好人做到底,决定直接把他们“认领”回家。
“走吧,上车。孩子顾好要紧。”她不苟言笑地将他推入车子后座。
“那是当然的,这两个宝贝可容不得有一丁点闪失!是说姑娘,多亏你良心发现回头来找咱们,否则后果真不堪设想……”
“闭嘴,安静。”她不耐地下令。
“不是呀,姑娘,在下……”满月复疑问待解呀!
“你不闭嘴,我就把你推下车去,你要知道这是会死人的。”她以一贯冰冷的语气恐吓道,也不管正在派出所门口极易引起警察注意,她脚下往油门用力一踩,车子飞也似的插入车阵里狂飙起来。
“好,在下闭嘴、在下闭嘴便是,姑娘请息怒,千万不要把我推下车去。”美人疾声厉色,煞是恐怖,成随风很没种的立刻噤声。
不听话不行呀,她这车奔驰起来竟然比他的爱驹小毕呆不知快了几倍,若在行进中被推下车去那还得了!
凡事以保命为先,切勿与难惹的姑娘家计较。
忍辱负重,一切都是为了席宝、席贝,还有他梦想中的席希呀!
现在怎么办?
将乞丐一家三口带回来,她难道真有那胸襟收留他们过夜吗?
宽敞干净却稍嫌单调冰冷的客厅里,成随风抱著席贝坐在柔软的布沙发上,满脸称奇及惊喜地打量著四周环境,则像是装了弹簧般,不断地在沙发椅面上弹跳、制造波动。而席宝这家伙更过分,不只很夸张地在长沙发上跳来跳去,连椅背他都可以攀爬上去、再不要命地滚下来,更不用说会放过那摆在椅上的十来个彩色造型抱枕,他根本是抓起来就拚了小命地直往成随风脸上丢,卯起来调皮了,教成随风顿时也玩心大起,不甘示弱地回击。
初来乍到的叔侄俩就这样喧宾夺主,无法无天打起野蛮枕头战。
“嘎嘎嘎。”看著叔和小扮哥玩得不亦乐乎,小席贝也跟著手舞足蹈笑呵呵。
“叔,好玩,好玩!”席宝边跳边叫,乐得都忘了肚子正饿著。
“对呀,太好玩了,小贝儿要不要也来跳一跳?”说著,成随风把才十月大尚站不稳的席贝给拉了起来,撑著她的小身子,让她的小脚丫也在沙发上点了点、跳了几下,把席贝乐得笑声都拔尖了。
“你们……”望著疯狂乞丐三人组,女人竟觉束手无策,骂他们野蛮也不是,笑他们傻也不是,想开口赶他们出去,她也没那么狠心。
所以一时间她也不知该怎么办,就坐在自己惯坐的单人沙发上,默默无语地看著穿古装的“客人”献上一出惊心动魄的灾难秀,直到——
“砰”一声,一颗粉红心型抱枕准确无误地砸中她的胸部,她再也忍无可忍。
“你!”
“哇,姑娘,真是对不住,在下失礼了!”惊见枕头冒犯了美人酥胸,肇事的成随风马上趋前表示歉意。
“你们玩够了没?”她冷睨著他,沉声问。
“够了够了,玩够了。”看姑娘脸色极差,成随风连声应答,也不好意思再玩下去。他一静下来才发现自己和席宝把人家屋子搞得像打过一场决死战,漂亮的软枕头横尸遍野,米灰色的布沙发上有无数个席宝的小脚印巴大大小小的污痕。
惨,这杰作要让他嫂子看见了肯定晕倒,醒来后铁定还会将席宝吊起来打小,而他这叔也准备挨白眼、好好吃顿排头了。
幸好,这一切夏白芍不会看见……
“叔,饿饿。”这时,精力充沛的席宝终于想起来自己肚子很饿,说著说著,胖胖的身躯已在沙发上瘫平了,一整个就像颗泄气的皮球,可怜兮兮的。
“呜呜……”见小扮哥阵亡,席贝没好戏可看,顿时也哭了起来。
“抱歉,姑娘,娃儿饿了,我也饿了,敢问你府上可有吃的?”成随风歉意更深,随手又拿出银元宝递给那姑娘。
“吃的当然有,但我必须说,我实在受够了你们的奇装异服、又脏又臭,所以能不能请你们去洗个澡,回头我再拿吃的给你们。”他一靠近,她就来个后退三大步,嫌恶极了。
“喔,是。”成随风眼色还算犀利,看得出美人脸上写满了对他们叔侄三人的嫌弃,于是一把就抱起席贝、拉起席宝,欲往大门处走。
“你要去哪儿?”她又没赶他们走!见他往门外走,她倒是很错愕地叫住他。
“请问姑娘,出了这门,何处打水?”
“打水?!”她一愣。这家伙果真是深山出来的,土成这样!“都什么时代了还打水?”
“要不?”成随风问,随即想到夏白芍曾小小抱怨过在古代生活上的诸多不方便,其中一个即是取水,说是没有那个什么头的,取水实在麻烦。
但她所说的开关一扭、水就哗啦啦自动报到的那玩意儿到底是什么头来的,他一时想不起来那名词,不觉懊恼。
“跟我来。”说到他懂,两个小娃儿大概饿死了,她直接将他们领往浴室去实地解说。
“转左边是热水,转右边是冷水,这个钮往下压,水从下面出来,往上扳起,水从莲蓬头出来,这样你懂了没?”天啊!她到底是在替哪来的生活白痴上课呀?
她翻翻白眼,仍耐著性子指导,并顺手拿起泡泡沐浴乳往浴白里挤,原本飘著淡香的空间里霎时更是芳香四溢,令人心喜。
“啊,是,是,姑娘,原来这便是传说中的水龙头和莲蓬头?!”成随风指著正在降水的水龙头,惊喜得不得了。
惫传说中咧……女人无言,只觉得头愈来愈痛。
“叔,好香,好多、好多……”席宝瞧见缸里直冒泡,却不知如何去称呼那些泡沫。
“泡泡。”她替小席宝接口,仍免不了冷叹一声。可怜的孩子,竟然不知道泡泡。“好了,你们快洗,我去弄吃的。”她转身就走出浴室。
“姑娘等等……”
“还有什么事?”她不耐烦地回应。
“坦白说,我没帮小娃儿洗过澡,宝儿会站还不成问题,这贝儿软不溜丢的,我很难处理……”成随风捧著贝儿,面露为难。
不会吧?!难道他是要她代劳?这家伙真是得寸进尺得过分。
“我也没帮小阿子洗过澡。”她冷冷地回答,刻意回避他的眼神。
他是个乞丐,但该死的这个乞丐的眼神,却充满了莫名的魔力,每每发出令她无法抗拒的光芒,她提醒自己要小心提防,莫任由自己的同情心愈来愈氾滥。
但,看著被他捧在手里的贝儿一双小手直朝她伸过来,她又心软、没辙了。
躲得掉他的眼神,对可爱的小东西她却全然招架不住。
“唔,唔!”像是看穿了她的心事,贝儿更以自己的语言热烈呼唤她。
她终究撑不住自己最后一分冷漠。
“算我自作自受、活该把你们捡回来。”她冷瞪著成随风,随后将席贝抱了就走。
“姑娘,再一事相求。”成随风躬身作揖。
“你说吧。”都到这个地步了,她拒绝的权利似乎已逐渐丧失在他每次的请求中。
“可否请姑娘替在下及宝儿备好干净衣裳,等会儿好替换。”
“你!”闻言,她为之气结。
是没错,他们是该换下那一身脏臭,但何谓“备好”?他是把她当成女佣了是不是?!
“姑娘?”似不解她为何又摆出一张生气的脸,成随风轻声唤她,语气中充满敬畏。
堂堂扬州城人人竖起大拇指称赞的青年才俊,如今非得在这未来人面前如此谦恭卑微不可,都怪这姑娘太不亲切了。
“柜子里有浴袍,那是我的size,你穿太小,小朋友穿太大,但你们就先将就著穿吧!”她指著上方的白色置物柜,没好气的说。
梆!不火大都不行,她的浴袍每件都是名牌,借给乞丐穿,还说什么将就……她想自己根本就是疯了。
“是,多谢姑娘。”对于她所言,成随风一知半解但仍礼貌称谢,而后头席宝已迫不及待噗通一声跳进满水位又堆满泡泡的浴白里去了!
“叔,好多泡泡,好香,好玩。”席宝捧著泡泡欢天喜地的又笑又叫。
“叔也来玩!”成随风大声应著,转身将半湿的脏袍子一月兑,顿时露出肌肉结实又宽阔的背部,浑然忘记同一空间里还有个女人存在。
女人见状,先是愣了下,随即啮唇暗咒一声死乞丐,同时快步退出浴室。
收留这三人,她到底是做错、还是做对了?她竟完全没办法给自己一个明确的答案。
“呀。”席贝小手扯著她的毛衣,仰起小脸蛋对著她亮出招牌可爱笑容。
“算了,就当是为了你这美丽的小女圭女圭,不管对与错,我都认了,这样可以了吧?贝儿……你叫贝儿没错吧?”
她以食指轻点了点席贝的粉红小鼻头,回以温柔微笑,沉冷的心被这小东西的笑容给烘得暖呼呼的。
餐桌上,有著两碗泡面,一碟肉松、两份荷包蛋跟火腿片,以及几块吐司。
除了荷包蛋,其他都是成随风和席宝没吃过的东西,席宝吃得津津有味,而成随风却吃没几口又再度面露难色。
“呃,姑娘,感谢你为咱们张罗这样丰盛的食物,但还少一样……”
“你这臭乞丐还嫌不够?”她冷笑,真想直接轰他出去,而且在轰他出去之前要将他月兑个精光,因为浴袍是她的。
“不不不,姑娘别误会。”成随风抱著席贝,手里正抓著一条面条往席贝的嘴里塞,而引来席贝几声抗拒的哭啼。
“贝儿……”看见席贝摇头哭闹,她恍然想起这么小的婴儿应该要喝女乃的,光塞面条给她当然不行。
“有女乃给贝儿喝吗?”问著,成随风一双眼睛便很自然地往她胸部瞧去,其实他也没恶意,纯粹是无心——
“你眼睛在看哪里?!”她冷斥,眼底窜出两团火焰,又呈现出与那冰冷口气的强烈对比。
“姑娘可以帮忙吗?”成随风直接略过她的斥骂,急急又问。
“你这臭乞丐!我没生过孩子,哪来的女乃水给她喝?!”她气得抓起眼前一双筷子,往他头顶大力敲下去。
“姑娘误会了,在下是想请姑娘帮忙找个女乃娘,要不熬个米粥也行。”这女人待人要不冷冰冰,要不凶巴巴,已够让人难适应,现下还出手打他,真过分。
同样是未来人,人家夏白芍可是多亲切可人的啊!
这姑娘……实在难相处,不好拉拢。但寄人篱下,他也只能暂且忍气吞声了。
“你一开始不把话说清楚,一双眼睛还乱往我身上飘,就别怪我打你。”明明知道是自己想歪了,她却拉不下脸承认,一味严厉地责怪他。
“打都打了,在下也不介意,只请姑娘为贝儿找个女乃娘,可好?”
“都什么时代了你还在女乃娘女乃娘的,要女乃娘,没有。不过女乃粉品牌倒有很多选择,‘妮妮女乃粉’可以吗?”
“可以可以……”照样听不太明白她说的话,但成随风依然信任地直点头。
“等我几分钟,你们快吃。”她拿了片吐司撕成许多小块装在碟子里,推到成随风面前。“先给妹妹吃点这个,我马上回来。”
“多谢姑娘。”成随风投以感激的微笑。
一接触到他灿亮的眸光,她拧起眉心,万分不悦地转身,拿了钱包就出门去。
把大门带上的那一刻,她忍不住又问自己,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什么?
是出于善心,还是自己的失心?
别说女乃粉,女人出门不到二十分钟,不仅将一个小婴儿所必需的物品大致搬了回来,连成随风和席宝的衣裤、鞋袜她都一并带齐了,不过在匆忙中,就近去的只是个中型超市,她随便挑了几套廉价的衣物,没啥品味可言。
但她想这些东西对乞丐而言,应该算是最大的奢侈了。
一进门,客厅和饭厅里都没有那三人的踪影,她正狐疑地往别的空间找,赫然听见成随风柔柔哄骗小阿的声音从她的卧室里传出来。
吓!他竟然跑进她的卧房去了,这也太自动自发了吧?
“小贝儿乖乖,等会儿就有女乃喝了,别哭唷!”
她推开虚掩的房门,一眼看见小扮哥已在她温暖的被窝里酣甜入睡,而成随风抱著小女娃轻轻摇蔽、呵哄著,那披泄一瀑长发的宽大背影,看起来阳刚味十足,却又不可思议的温柔。
她的心为之一震,没多说什么,回头便飞快将女乃给泡好,进到房间来。
“你回来了。”听见她入房来的脚步声,成随风转头抬眼,对她微笑。
“给我。”刻意回避与他的目光接触,她垂著眼眸,迳自从他手里把小阿抱过来。
一看小婴儿正细声抽咽著,半眯的眼睛周围全是泪,她忍不住一阵鼻酸。
可怜的小东西明明累得想睡觉,却因为饥饿而难以入眠。
“她真的饿坏了。”成随风模了模席贝的头,不舍地说。
她淡然睨视他,点头未语。
将女乃瓶嘴往席贝的小嘴前一放,席贝小嘴一噘含住了女乃嘴,先是抗拒了一下不熟悉的女乃嘴,尔后凭著求生本能很快接受了它,专心卖力地吸起女乃来,两个小腮帮子不时地凹成两个窝,教人看了心疼。
成随风默然往床边一坐,望著她抱娃儿喂女乃的身影,他紧绷的心终于松懈了泰半,心想幸好遇见她,否则待在那又湿又冷风又大的桥上,他们叔侄三人不知会冻成什么样子。
尽避这个姑娘的脾气似乎不太好,待人的态度亦十分冷漠,但她无疑地有副柔软心肠,应该是个好人不会错。
成随风看著她喂贝儿时细腻的一举一动,不禁又开始想像他即将寻找的席希的模样,但愿席希是个温柔多情的好姑娘,如此便不枉他多年来的心念幻想呀!
望老天行行好,别教他幻想破灭,否则他被天打雷劈来这一遭,却未能如愿以偿,又让席冀和夏白芍痛失一双宝贝儿女,岂不太惨绝人寰了?
“让一让。”许久,席贝将满满一瓶女乃给喝得精光,满足地睡著了,女人把她抱至床边,要成随风让位。
“是。”成随风随即将长腿往床下一扫,站起身来让开。
她轻柔地将席贝放在床上,仔细地盖好棉被,就像个满怀慈爱的母亲……天晓得她从来没照顾过这么小的婴儿,也未曾想过会有接触小婴儿的一天。
“姑娘,多谢了……”待她直起身来,成随风旋即躬身抱拳道谢。
“嘘。”她食指轻压在唇上,示意他别太大声。
“是,姑娘。”成随风无声回道。
“你睡外面的沙发。”她压低音量说著,欲从衣柜上方抽出一条棉被来给他,却因身高不够高而构得有些吃力。
“我来。”见状,成随风反应极快地上前帮忙,丝毫不费吹灰之力便把一床折成豆腐型的棉被给托下,但他却也在不自觉中把她给圈在臂弯里了。
“你这臭乞丐,快走开。”她转身生气地推他一把,在触及他厚壮的胸膛时,心跳陡地一悸。
“姑娘,在下自然是可以走开,但我不是乞丐。”成随风平静地为自己辩解,视线定在她冷艳的脸上,他的心奇异地掠过一丝涟漪。
“最好不是。”不屑的眸光扫过他的俊脸,她迳自踏出房门。
成随风抱著既蓬松又软绵绵的棉被跟上她的脚步,来到先前他和席宝打过枕头仗的客厅。
“你就睡这里。”明知那三人座的长沙发无法完全容下他的身长,她仍指著它面无表情地说。
反正窝沙发总比睡地板好,一个乞丐也没什么资格挑剔了。
“多谢姑娘,不过姑娘,在下有许多事情需要解决,可否请你……”
“有事明天再说吧,我现在已经没有心情跟你多说什么。”她冷淡地关掉客厅大灯,只为他留下一盏光线晕黄的小壁灯,就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泵娘无情,成随风亦莫可奈何。
拢了拢飘散的长发,他往软沙发一躺,盖上棉被,唇角露出一抹诡怪的微笑。
嗯,姑娘家就是香!连被子都香喷喷的……
席希应该也是如此吧?
今夜就好好睡下,待天一亮他一定就要马上去找手机店,尽快与席希联络上。
席希姑娘,在下成随风千年迢迢一心为你而来,你可别教我失望呀!
席希姑娘,等我,等我……
泵想著席希的模样,成随风沉沉睡著,一抹笑弧像沾了胶水般,依然贴在他的唇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