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修罗 第九章
看着律堂自残的行为,卓然皱眉,斯文俊雅的脸上堆满了不以为然,稍稍地破坏了一些他贵族般的优雅气质。
“律,用不着搞成这么大场面的吧?”就说事不关己、关己则乱,要解决这事,他起码有三十种以上的和平解决方式,但好友像是全然忘了这些。
“这样的诚意,够了吧?”像是没听见卓然的话,律堂迳自问着麦肯。连恩。
“律,你真是……”卓然似乎想说点什么,但律堂不给他机会。
“你闭嘴!”律堂斥喝一声,看也不着卓然一眼,一对鹰眼直直盯着挟持乔若的麦肯。连恩,沉声再道:“这样够了吧?”
“你、你以为我那么好打发的吗?”小小的有点口吃,因为适才的那一瞬间,他真让律堂那种置生死于度外的气势给吓了一跳。
“那这样呢?”刀起刀落,律堂再又扎了自己一刀。
“不要!阿堂你不要这样,不要伤害你自己!”看他再次的伤害自己,再也忍受不住的乔若像是发了疯一样地哭喊着,也不管面前是不是有一把刀抵着,她死命扭动挣扎,就是想飞奔过去察看律堂的伤势。
“住手!你别乱动!”对于她的扭动挣扎,麦肯。连恩气极,用尽了气力才能制伏住她。
律堂所要的,就是麦肯。连恩分神的这一刹那,谁也没能来得及看见他是怎么做到的,就见上一刻还刺在他身上的刀子急射而出──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麦肯。连恩发出一声惨叫!
那把飞射而出的小刀没入麦肯。连恩执刀的手背当中,瞬间的剧烈疼痛让他的手一松,不管是揪着乔若美丽秀发的巨灵大掌,抑或是握着刀、在乔若面前挥舞的手,两只手一并松开,还给乔若该得的自由。
没有心神去管乔若是不是立即飞奔回律堂的身边,麦肯。连恩疼得在地上打滚,一边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一边使出所有的力气。让没受伤的手用力抓紧泛着剧烈疼痛的手,试图想抑止一些疼痛,因而再也无力去拔开那把深深插入骨肉之中的刀刃。
说起来,这时候的麦肯。连恩看起来其实满惨的,但在这时候别说没人有心情,事实上根本就没有人会有空去同情他。
“阿堂、阿堂……”一边哭喊着,乔若可以说是飞一般地来到律堂的身前。
“疼吧?”抚着她红肿一点的颊,律堂心疼地问。
“不疼,若若不疼。”她哽咽,好气他这时候怎么还是只会想到他。
“别哭,没事了。”擦去她的眼泪,律堂心满意足地拥她入怀。呵,他的乔若,他的乔若又回到他的身边了!
“阿堂,你流血了,好多、好多血,怎么办?”乔若没有他的好心情,她流着眼泪,一颗心又惊又慌又怕的,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没关系,一点小伤。”他不当一回事。
“骗人,你骗人!流了好多血,才不是一点小伤。”她有越哭起大声的倾向。
“若若……若若……”他有些的手足无措,不明白她这个没受伤的人,怎么反应比他这个受伤的人来很大。
“律,你别再吓她了,还是快点上医院包扎伤口,乔若才能放心。”旁观者清,卓然提醒一声,然后又像个兄长般对乔若温言说道:“你放心,律他不会有事的。”
“真的吗?阿堂他不会有事吗?”乔若抽抽噎噎的,几乎要无法成言。她好担心、好担心,如果可以她多希望受伤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她最爱的他!
“相信我,他真的不会有事的。”卓然会有那么笃定的语气,是因为律堂跟他一样,他们都跟着他们的好友,学过如何避开要害的课程,所以肯定律堂的伤势无碍。
“可是……”乔若显得迟疑,虽然卓然还是一副很让人信赖的样子,而平日她也一直很相信着他,但此时不同于以往,她就是放不下心啊!
“放心,你出了那么严重的车祸都没事了,更何况律他皮粗肉厚的,又怎么会有事呢?”卓然保证,然后在救护车声远远传来时赶紧说道:“喏,救护车来了,你快点送他上医院,就知道我说的不假了。”
“卓。你……”同样听见救护车声,律堂气结,因为他根本就不想上医院。
“对了,医院,阿堂我们快去医院。”眨着含泪的大眼睛,乔若连忙扶着他说道。
“不用了,这种小伤,上什么医院?”律堂觉得根本没这必要。
“阿堂……”她软软地唤他,水汪汪的眼中满是自责的泪。“我知道你怪我,怪我不自量力,怪我异想天开,怪我害你受伤,但是你一定要看医生……”
“我没有怪你。”该怪的人,早让他揍青了睑。
“有,你就是有,你一定认为我不该妄想,妄想自己能靠一己之力替你解决麦肯。
连恩的事,害得你现在受伤。”乔若抽抽噎噎的,看起来伤心至极。
“这不关你的事,不是你害的。”淌着血的伤处是泛着疼痛,但那都没有她引起的头痛来得剧烈。
“可是你不上医院,一定是在怪我,怪我没用,怪我不自量力,怪我……”
“好了、好了,我们上医院去。”他自动投降,不想再听一次她那一番自责的没用阶?
“没错、没错,去医院吧,有什么事都以后再说。”卓然于愉快地挥手道别。“这边有我,你们就放心去吧!”
律堂恶狠狠地瞪了卓然一眼,将这笔帐记了下来,决定有机会时绝对会加上百倍奉临?
不似律堂的反应,乔若投以感激的一眼,然后搀扶着不怎么情愿合作的病人往外头的救护车走去。
看着律堂不太想让人看见他软弱,但又怕惹她伤心而不得不装出虚弱的样子,来配合著让她的搀扶,卓然心情极好,彷佛连被打的那一拳都不疼了似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
对他来说,能看见他们两个有所改变,不再是以往那种单方面要付出、保护对方的病态模式,而是眼前这种彼此间的地位平等、双方面地想要付出好求得对方的幸福……呵呵!能让事情进展得这么完美,使得两人同时得到最完美的幸福,被打个一、两拳,他是不会太计较的,大不了以后再想办法讨回来就是了,呵呵!
不过要怎么讨,也得等他把眼前的事给解决了再说。
卓然好整以暇地踱步到哀嚎中的麦肯连恩身边,用他那一贯斯文优雅的笑,对上有些不知所措的麦肯。连恩。
“你做什么?看什么看?”强忍着痛楚,麦肯。连恩怒喊道。
“没什么,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连恩先生,我其实早就想亲自拜访你了,你知道吗?我曾跟令等有过几次接触,他真是个老好人,他的去世真是令人伤心呐。”卓然一脸惋惜,没理会对方那一脸仇视的抗拒模样。
“你认识我父亲?”麦肯。连恩抽着气、忍着痛,一边怀疑地看着他。
“有过几次会面,你知道的,就是因为这次糖果行被并购的事。”卓然承认。
“这次的并购第你也有份?”愤怒使麦肯。连恩忘了疼痛,他质问卓然,一脸的恨意。
“你要这么说的话……其实也对啦。”佯装沉思了下,卓然再度承认。但他又接着说道:“不过恐怕你想不到的是,令尊也是这整件事的主谋人。”
卓然的话达到很好的效果,麦肯。连恩愣了一下,然后咆哮。“你当我是白疑啊!
这么拙劣的谎言也想要我相信?”
“我没骗你,你觉得我像是会说谎的人吗?”卓然优雅的笑着,斯文俊雅的脸上自然流露一种让人信赖的诚恳。
“不可能!我父亲怎么可能会是这场并购案的主谋人呢?”
“喔、这事说来话长,但还主要的、是他看你无心于家族事业,所以想对你下一帖猛药,希望你能结束放荡的生活,好好专心于连恩糖果行的事业上。他打算好了,如果这招还不行的话,就真的让律堂并购糖果行,用那笔钱带令堂环游世界三周,只可惜啊……”卓然适时地叹了一口气,表明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不可能,事情不可能是这样的!”麦肯。连恩震惊于他所听到的,虽然嘴上不肯相信,但其实已信了大半。
“怎么会不可能呢?令尊对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只可惜你辜负了他的好意,除了会上律氏求律堂放手之外,却没有真正的一点作为来试着挽回连恩糖果行。”卓然就连叹息的模样,也带着一份贵族般的优雅。
“你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如果是这样,律堂大可以直接告诉我真相,何必让事情弄成这地步?”麦肯。连恩仍处于震惊当中,这会儿已信了八成。
“呵呵,你知道的,律堂这人习惯扮黑脸,但他这人其实很重承诺,他答应过令尊要配合这件事,自然不会轻易告诉你真相。”卓然轻笑,为他解答。“钱只能告诉你,很多事是不能看表面的。”
“那……那……那是我错怪他了,这怎么会?怎么会这样?”麦肯。连恩喃喃自语著。然后因为不愿相信,他整个人像疯了一样地暴吼着。“不可能,一定是你骗我,是你骗我!
是……你?“麦肯。连恩张大了眼,瞪着像没事人一样的卓然,一脸的不可置信,因为后者竟趁他不注意之时、不知道朝他射了什么东西,害他全身失去了力气,连伤处的剧烈疼痛感都慢慢消失了。
“抱歉,我本来不想,而且以为不会对你用上这个的,但你的情绪又激动了起来,而恰巧我是个喜欢和平解决事情的人,所以我只好先用麻醉药来招待你了。”扬着歉意的微笑,卓然拿出手中的麻醉枪解释道。“没办法,谁让我已经答应了乔若,这事在今天会有个彻底了结。”
那把近乎枪枝一般的麻醉论,也是从他们神通广大的好友J那边A来的,听说效能很好,能在三秒钟之内发挥效用,使中枪的人全身僵硬,而后在十到十五秒之内倒地不醒,时效长达五个小时。他一直想试验一下性能,如今有这么好的机会,他像是那种会白白错过的人吗?
“你骗我……”麦肯。连恩指控,以为刚刚卓然说的全是谎言。
“不!我没有骗你,关于我刚刚说的全是事实,如果你肯静下心来听令堂说这件事的话,就知道我所说的全是事实。”卓然微笑。
“我母亲?”麦肯。连恩的脸上浮现一抹困惑之色,意识越来越模糊。
“连恩太太,你可以出来了。”卓然提高声音也了一声。
在麦肯。连恩失去意识之前,他看到他一脸悲伤的母亲,而且突然发现,他的母亲比起他上回在父亲的丧礼上看到时,似乎要老上许多。
“妈……”他轻喊出声,然后失去意识,就此倒地昏了过去。
对卓然而言,这真是忙碌的一天。
在接受完连恩太太几乎要泣不成声的道歉,以及好不容易让人送她及昏迷不醒的麦肯。连恩离去后,以为他的事情就完了吗?
惫没!因为他还有个人没处理,而这人不是别人,就是在角落处、那个几乎要被人遗忘的凌承云。
凌承云他还在?!
实在是有点怪异,但他确实还在现场,就维持原来被绑的姿势待在原地。
他并不是自愿这样的,只是整件事一连串地发展下来,压根儿就没人能拨空理会他……不过说真格的,他自己对一连串的发展也是看傻了,几乎就要忘记他被绑住、动弹不得的窘境了。
“真抱歉!一团的混乱,现在才能帮你解开绳子。”一边帮他松绑,卓然温雅地微笑着,斯文的脸上带着一份歉意。
双手重获得自由,凌承云揉揉手腕,活动一下僵硬的筋骨,而后帮自己解开脚上的束缚。
“谢了。”站起身来,他轻道。
“别这么说,该说谢的是我们,你很用心地帮我们救回了乔若,我们早该登门道谢,只是一直有事而延迟了。”卓然客气地补上迟来的谢意。
“我只是做我该做的,她是我撞伤的人,自然该由我负起救治她的工作。”凌承云不想在这件事上着墨太多,因为已经没什么好讲的了,现在的他已经死心了。
能不死心吗?
在他亲眼见到他心爱的女人,是如何地深爱着另一个男人,尤其那心心念念的程度还可以全然地忽视,甚至是遗忘他的存在,全心全意地就是担心、挂怀另一个男人受伤的情形。
他实在很想让自己洒月兑一些、别那么在意,但他没办法,就是没办法抵抗那一波波伤感的感觉。
凌承云默默地朝大门口走去,想就此离开,离开这一切,离开这个他与倾心女子的最后交集之处,但走到门边他又突然停了下来。
沉默了好一下后,他突然开口。“替我转告她,我祝她幸福。”
“我会的。”看着他落寞失意的背影,卓然微笑,没想到事情会顺利到这个地步。
“还有,我不会再打扰她的生活了。”留下最后一句,凌承云大步离去。
这一次,卓然连话都来不及说,只能用着他愉快的心情,看着凌承云离去的背影,然后情不自禁地开始为这次的事件打分数。
巴平程度,五十分。
处理效果,五十分。
总分:一百分!
呃……好吧,让律堂发现他私自的行动计划,而且还因此被揍了一拳,这事得扣掉个二十分,那就剩八十分了,但他还顺便帮忙解决掉凌承云碍事的问题,这功劳也得加个二十分,所以……他还是得到一百分!
这样的结论,让卓然心情愉快到了极点,简直就是愉快到不能再愉快了。
扒呵!这下子,律常这边的事是告了一个段落,他总算能专心去处理他该做的事了?
不经意的,卓然的脑海中浮现一张充满朝气的可爱小脸──忆起那张生气勃勃的小脸蛋,没来由的,卓然笑了,突然地笑了,那是一种要人心里发毛的笑,宛如猎人要收回陷阱中的猎物一般的微笑。
谁会是他这次的猎物呢?
恐怕除了他本人之外,没有人知道答案。唯一可预期的是──一场精彩的猎捕计划就要展开了。
不要!不要啊……“阿堂、阿堂?”一阵近乎尖叫的恐惧呐喊后,乔若由噩梦中惊田,喘着气,不敢回想那个充满血光暴力的噩梦。
“怎么了?又作回梦了?”睡在她身边的律堂跟着醒来,打开台灯,让柔和的灯光盈满一室,一脸担忧地看着她,完全不明白怎么事情都过了两个月,她还是会作噩梦?
“阿堂……”她用力抱紧他,感受他真实的存在。
“别怕,我在这里,而且我人好好的,你别胡思乱想。”宠爱地亲亲她的发心,他哄道。
“可是我怕,我好怕……”现在光是回想,她就忍不住开始哽咽。“答应我,不难再有下一次,你绝对不能再做出任何伤害自己的行为!”
对着她立下的、不知道是第几次的约定,律堂叹了一口气。
“我不是已经答应过你了?而且是好多遍。”他提醒她。
早在两个月前他在医院处理好伤口后,她就跟他立下了第一次的约定,而由那天起到今天,他已经不知道承诺过几次了。
“我不管,谁让你让我这么担心,我的心都急得快碎掉了。”她娇蛮不已地坚持着,要他再一次地给予承诺跟保证。
“我道歉,我不该让你担心,但你也必须承诺我,永远别再背着我跟旁的人有所勾结,让自己涉险。”他也要求。
“可是那时我是真的想给你一个惊喜,为你解决麦肯。
连恩的事,所以才特地联络卓然,跟他商量好的。“再一次强调她的出发点。
每次都这样,事情讨论到这里后就变得无解。
“算了,早点睡吧。”亲亲她的额心,他扶着她躺下。
她用力地抱他一下,也不想沉溺在这种一再重复的无意义话题中,所以很听话地乖乖躺下。
律堂关上台灯,也跟着躺下,顺势抱住倚偎而来的她。
摆暗中……“阿堂?”她突然开口。“关于那个麦肯。连恩,你真的愿意放过他??
“你都帮他求情了。”他说出他的答案。
若是按他的意思,他定要麦肯。连恩付出极高的代价,但问题是求情的人是乔若,所以他只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其是他当初打了乔若的代价,至于其他的就全依了乔若。
“别这样,我只是不想年老的连恩太太孤苦无依,所以不希望诉诸法律,让麦肯。
连恩去坐牢;毕竟她一个老人家就这么一个儿子,要是还得眼睁睁的看着独子去坐牢,那很可怜的。”她说。
律堂的反应是一片沉默,因为怎么也说不过她。
“你是在生气吗?可是我觉得麦肯。连恩他有心要向上,所以对连恩糖果行的并购案,我觉得可以停下,让他有个机会可以表现,若是他做得不好,我们再并购过来,卖给其他有心想承购的公司也不迟。”她又说。
“哼。”这一回律堂轻哼了一声。
“看,我就知道你在生气我作主答应这件事。”她难过地低声说道。
“不是,我不是生气,我只是不看好麦肯。连恩。”律堂不情愿的说出他的理由。
“那是因为你对他有偏见了,在他亲自登门道歉过那么多次后,你还不想原谅他吗?”她软着声问。
“他打了你。”律堂指出他最该死的罪。
“算了、算了。我们不提这事好了,反正我觉得日久见人心,等他有所表现之后,你就会对他改观了。“对这件事,她一直就信心满满。
律堂就算不以为然,也不会在这时候开口。
室内登时又是一片的震默,可没一会儿……“阿堂?”乔若再次出声。
“嗯?”语气上扬,表示询问。
“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嗯。”较低沉的声音,表示肯定。
“你知不知道,当初我怎么会跑出去?然后出车祸的?”
她一直很好奇这件事的经过,因为以他宝贝她的情况,她不认为自己有机会走出那个位于郊区、像金丝雀笼般的豪华宅第,只是以往总没机会问,现在正是个好机会,她不想错过。
“嗯……”拉得长长的音,是表示他正在思考中。
“你也不知道吗?”她以他过长的沉默来猜测。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他如此说道。
“喔。”她应了一声,是那种接受他的说法,但不了解状况的应声法。
“你觉得这件事重要吗?”他反问她。
“其实……”她想了想,说出实话。“其实我觉得还好,因为重要的是现在,我很喜欢我们现在的样子,反而有点怕探究以前的生活,因为我现在都觉得有些跟不上你,不能照顾好你了,更何况是没有改变前的我,那时候我比现在笨那么多,一定没有现在过得快乐。”
他扬眉,因为她的话。
“你觉得快乐?”这是他一直担心给不起她的,在她失踪、失去记忆前,她一向就是苍白、荏弱、带着点淡淡忧郁的,不似现在,所有忧愁的感觉不再,她变得开朗有自信,即使仍是娇柔、纤弱,但却有一份属于她的韧性,一种能让她更贴近他、为他的生命带来无比满足感的韧性。
“嗯!”她坚定地确认,然后说出她的猜想。“虽然我记不起来,以前的我到底是怎么样的人,但我想一定很不快乐,因为我那时候那么笨,不明白你做事的苦心,那就一定会埋怨你冷落我,然后沉浸在你为什应要冷落我的悲伤中。”
他无语,因为她猜出了大半──这也是他不愿她深究过去的原因,在他们如今的和谐相亲之后,他实在不愿她想起过去的那些。
“所以我喜欢现在的样子,每天、每天努力学着要追上你的脚步。虽然我知道我还是不够聪明,会追得很辛苦,但只要知道你不会丢下我,会让我留在你的身边,我就觉得好开心。”她快乐地述说她的心情。
“傻瓜,你做得很好,已经做得很好了。”他轻道,无法解释心头那股胀得满满的心情是什么。
“阿堂,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做得还不够好,要不然你就不会叫我傻瓜了。”她娇嗔地挑着他的语病。
摆暗中,他微笑着。
“坦白说,我也不明白你是怎么离开又是怎么出车祸的。”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跟她分享那时的心情,即使他自己也猜不透当时的实际情形。“等我发觉你不见时,你已经象泡沫一样消失了踪影……”
“你那时一定很着急。”没等他说完,她以一种同理心来下注解。
“没关系,那些都不重要了。”他情难自禁地亲吻了下她的发,用着与她同样的心情下注解道。“重要的是,我们现在在一起,知道彼此的心,知道彼此的情,知道彼此对自己的珍惜,这样就足够了,又何必再回头去追究意外发生的过程呢?”
“嗯,你说得有道理,重要的是现在,那个意外让我们有所改变,变得更加贴近,我们因此而掌握了彼此的幸福才是重要的,又何必管那些没人知道的小事呢?”她满足地听着他的心音,觉得自己再幸福也不过。
即使世界末日在下一刻发生了,乔若也不会觉得遗憾,因为她明确地知道,他们会在一起,永远在一起,不论是身与心,他们是一体的,所以她不怕,未来不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害怕。
“我爱你!”她月兑口而出,在内心被幸福感盈满的情况下。
律堂僵住,起身,开灯,然后直直地看着她。
“阿堂你怎么了?”她有些吓一跳。
“你刚刚说什么?”他小心翼翼地确认着,有点太过于小心翼翼。
“我爱你啊。”她觉得有点莫名其妙。
“再说一次。”
“我爱你。”
“再一次。
“我爱你。”
“再一次。
“我爱你。”
“再一次。”似乎永远也听不腻,律堂又一次地要求。
“不要!”可这一回她不再乖乖照说,而且还表明了拒绝,只见她噘着小嘴,一脸的不开心。
律堂看着她,不明白她怎么了。
“为什么只有我说,你呢?你不对我说吗?”她指出不公平处。律堂笑了,抚着她的颊,好温柔、好温柔地笑了。
乔若着迷地看着他的笑,然后突然之间,他那好看的笑颜逐渐接近她,在她意识到发生什么事之前,檀香小口已让他封住。
并没有任何的遗憾,因为在小子邬被封住之前,她已听见了他低沉的迷人嗓音吐露出最是醉人的话语──“我爱你!”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