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女的暴君前夫 第六章
一天又过去了.最近演艺圈连闹了几桩大明星不伦恋和某部长外遇事件,狗仔转移了目标,沈殊色的生活又回到常轨,可她……好像一直无法恢复正常。
下午到公司转了一圈,像游魂似的出现,又像游魂般的离开,离开前还被金凯立念了一顿,警告她,若无心工作就待在家好好休息,不要跑来公司影响士气。
怎么会这样呢?不是下定决心要和赫丞焄画清界限,如今顺了她的意,而且以那个骄傲男人的性子,绝不会再来打扰她了。本是该松了口气的事,为什么,打从他离开后,她的心就好像破了个洞,空荡荡的,成天像行尸走肉般过日子。
是他离开前对她说的话让她……又困住了吧?
原来他曾经在乎过她。那他又为什么要追盛丰味?她被他搞胡涂了。
坐在车子里发呆,听到广播里整点新闻前的开场音乐,她回过神,老天!快八点了,不行,她快迟到了,她今天可是和人家有约。
不要再想这些沮丧事了,想开心的事吧!
昨天卢姊可是就把大小星星给带回来了哟,只不过以防万一,大小星星暂且还是住她家。想到宝贝儿女,她油门一催,二十分钟后她到达了目的地。
进了酒吧,她往老位置的方向一看,约的人还没到,她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个位置够隐密,而且这家酒吧不是什么名店,鲜少有名人会到这里,狗仔应该不会追来了吧?
巴侍者要了杯调酒后,她猛灌了口冰凉的柠檬水,将身子往后靠,塞进懒骨头似的沙发。“卢姊怎么还没到?”她喃喃自语着。
“你的样子看起来不太好。”有人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唔……”说人人到!沈殊色稍稍坐直了身子。“卢姊,你来啦!”
卢禾倩是个三十几岁的清丽美人,原本是楚珩的经纪人,后来因为私人因素没做了。她和沈殊色一直有不错的交情,知道她到美国去,也到美国发展。
她在沈殊色对面的位子坐了下来。“喂,你最近很红哟。”她昨晚才下飞机,在家里的报纸堆里看到了一些报导。
她呀,大概是怕她担心,明明是天天通电话的人,这么大的事却没让她知道。
“这种红法免了.”沈殊色啜了口水。“大小星星呢?”
“在我家。小星星缠着我爸妈猛灌迷汤,两老乐得阖不拢嘴,连我家的古板老太爷都不放过。”
这小表!“那个“没人缘”的呢?”大星星是个超级漂亮的孩子,可他的冷漠气质,如果是大人也就算了,一定是个冷冷、酷酷的万人迷,像他爸爸嘛……哎,怎么又想到他?
可是他只是个小阿,感觉上就有点恐怖,令人“敬畏”。
“和我哥的小阿、两个国中男生玩俄罗斯方块,那小表智商一定很吓人,他在排列那些方块时好像都不必想,反射动作似的,连我那两个读数理资优班的侄子都觉得不可思议,于是,大伙儿就对他更“敬畏”了。”
沈殊色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受不了的小表!”
侍者送来沈殊色的调酒,卢禾倩也要了杯一样的。“殊色,你和前夫的事到底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报纸上说的,只是捕风捉影,事实不是这样的。”她啜了口酒。
谤据某个可靠消息来源,她和赫丞焄之间好像不单只是脚扭伤去房间冰敷吧?卢禾倩试探问道:“不管报纸说的是否失真,你还是很喜欢他的吧?”
“……你知道?”这样的事她没提过,也没必要提。
在和赫丞焄重逢前,她也许是对他有怨、有恨,还有许多理不清的感觉,她总是努力不去碰触那一块。
她一笑,想起一件往事,“你还记得你生大小星星的前几天写的信吗?你把它交给我,交代我说,如果你醒过来就把它们烧了,如果没有,请我保管好,等他们长大后交给他们。”那些信她看了。“对那个男人若没有很深的情感,你不会冒着生命的危险生下他们.”
而且,后来有个拥有贵族血统的英籍帅哥医生对她发动攻势,她也毫不心动呐!她心中没有人的话,对条件这么好的男人会不心动?很难吧!
“其实,没生下他们,我也没机会再怀孕了。”沈殊色大大的啜了口酒。“你知道我从大一时,因为听了赫丞焄的演讲就开始喜欢他,暗恋他好久,可却不知道我哪来的勇气敢去勾引他,玩一夜,对不?”
“我问过楚珩,他拒绝回答。”
她老实说出,“我在大三时因为肚子疼痛得厉害去看医生,才发现子宫里长了好几颗瘤,医生要我动手术摘除,并且告诉我,那些瘤长的位置一旦动手术,日后会大大影响我受孕。医生说得含蓄,后来我才知道,一日一动手术,就如同是宣判不孕了.这件事我打电话告诉楚珩时,我们俩哭成一团。”她的母亲是因为子宫颈癌往生的。
“那你……”卢禾倩瞪大眼,沈殊色一向很喜欢小阿,那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就因为这样,我想反正以后也没机会了,那就赌一把!在动手术前,我想赌自己能不能怀上喜欢的男人的孩子,所以我才会去勾引赫丞焄。”
“你……你太乱来了。”一想到几年前的事,她还头皮发麻!
沈殊色怀孕四个月时,肚子大得像七、八个月那么大,因为肚子里除了双胞胎,她子宫里的瘤也快速成长。医生建议她把孩子流掉,结果隔一天她就不见,跑去躲起来了。
待她再出现时已经是六个多月的身孕,那个时候无法拿孩子了。所幸,她肚子里的孩子健康的成长着,那些瘤也变小了,还有些不见了,连医生看到这种情况也只能说——真是太神奇了!
“还好我乱来,否则现在就没有大小星星了。”
卑题扯远了.“你还喜欢着前夫,然后呢?”
她于是把最近发生的事说了一遍,包括吕秀桩找她的事都说了。
“……哎哟,我觉得自己真的是逞匹夫之勇钦!”想起自己对吕秀桩说的话,她还是不知道当时自己是哪来的勇气?
“反正床也上过了,你即使没有跟她下战帖,也等于以行动告诉老太婆了。”
“上……上床?”她从方才见面到现在,没有说过这句话吧?偷瞄了一眼卢禾倩的表情。喔……老天!她什么都知道!一定是那个大嘴巴楚珩说的!她懊恼的低声嚷嚷,“不一样,程度上不一样。”
“你告诉一个人说:“我决定打你喔!”和走过去直接打他一拳,你觉得哪个严重?”
“你这比喻不伦不类,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后悔了。”
“为什么?”
“赫丞焄在前几天来找我……”她叙述那天的事,还是忍不住叹息。
卢禾倩听到紧要关头时,小星星音乐所造成的效果,忍不住大笑,而且一笑再笑,笑到沈殊色把事情都说完了,她还在笑。“噢!老天,笑死我了!”
“……”有这么好笑吗?那时响起的小星星音乐可是像一桶冰水自她头上泼洒而下呢,什么欲火、热情全跑光光了。
喜欢一个人该是再单纯不过的事,可沈殊色却因为很多因素而爱得缚手缚脚的,难为她了。
“有时候,我真的很不懂他,在乎我,却又喜欢别人。”
笨!那是一种试探手段!这就是所谓的当局者迷吗?不过,真不是她在说啊,殊色在一些事情的反应上真够钝的。“不管如何,真的仍喜欢他的话,你为什么不为自己再争取一次?”
沈殊色摇了摇头。“卢姊,我说了那样伤他自尊的话,他不会原谅我的.而且即使他认为我不是那种妄想麻雀变凤凰的女人,也不表示他对我有情,再说,如果在这种情况下他发现了大小星星的存在……那实在太可怕了!”像他们那种豪门大户,不会允许自己的血脉流落在外的。
“这也不失是个方法,不是?”
一时间她的脑袋转不过来。“什么意思?”
“母凭子贵。”
“那和多年前的情况又有什么不同?赫丞焄还是不爱我,他还是因为某个不得不的理由而娶我,那种事一次就够了。”沈殊色苦笑,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对那样的结果我一点也不期待,更何况,这种如意算盘可不好打,一个不小心,人家也许只要孩子不要妈。”她想母凭子贵,他也可以让她赔了夫人又折兵。
“你太杞人忧天了。”
“小心永远不嫌多。”
“就这样放弃?”
“要不然呢?”
“我觉得你现在在做让自己往后会后悔的事。”
她苦笑,“算了,日子就这样过下去不也很好?在美国那三年没赫丞焄,我不也走过来了?”
“你啊,”蓦地,她像是想起了什么,“对了,我之前听一个朋友说,赫丞焄在几年前好像发生大车祸,还变成植物人躺了两年,是这两年才奇迹似的苏醒。你听他提过吗?”
“植物人?”沈殊色怔住了,然后摇头.她知道他身上有不少可怕的伤,可她没有问。“为什么……为什么会发生车祸?”
“没听说。”
“嗯……”
这女人明明就是放不下,不知道她在《一厶什么!
你自己再多想想吧!除非他娶了老婆、有了交往的女友,否则追求自己想要的爱情永远不嫌晚。”卢禾倩啜了口调酒。“大小星星还是暂且先住在我那里吧!”殊色顾虑得有道理,现在还不是让赫家人知道大小星星的存在的时候。“不过,你啊,动作最好快点,不要等到赫丞焄哪天真的有对象了,你才想通了,那就太惨了。”
沈殊色叹了口气。“都和他说的那么绝了,还要怎么想通?”
星期六不必上班,也没有球局,加上因为感冒几天了,赫丞焄放任自己多睡一会儿。
最近他真的很累,时常加班到十点多,甚至更晚,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饭店,洗个澡、再看些文件就可以准备睡了。
只要累他就不会多想,不想太多,心里反而好过些,要不然……他可能会火冒三丈的去杀了沈殊色那女人!
原来她对他的那些回应,只是因为某个男人不在身边的寂寞?!她把他当什么?牛郎?还是伴?
去他的太寂寞!
早上十一点左右,他被一通电话吵醒了,顺手接了起来。“喂?”
“丞焄,你的声音怎么怪怪的?感冒了是不是?”
“没事。”头还真有些痛,这几天只是小咳嗽,原本不想理会的,可病情好像加重了。“你又打算告诉我要和谁要相亲了,是不?”
他们母子真没默契!吕秀桩只是觉得奇怪,儿子和沈殊色之间怎么没下文了?两人的绯闻从报章杂志中消失,征信社给她的资料也看不出他们有什么交集.“我只是……只是觉得奇怪,怎么那女人没再去纠缠你?”
“你放心,我们不会再见面。”
“咦?”
“人家心里有人,干么纠缠我这过去式?”赫丞焄的语气还是难掩怒火。“没别的事我挂电话了。”
结束通话后他倒头又睡,可不知是不是提及了沈殊色的关系,他的一把怒火又冒了上来,翻来覆去,辗转难眠.
“该死的!”他索性起床盥洗,然后下楼用餐.以往他习惯叫人把餐食送到房间来,可现在他不想一个人.
经过一万块臭豆腐事件,饭店经理对这个大老板更加敬畏了,生怕一个不小心又要吞下一万元的臭豆腐,他现在听到臭豆腐三个字都会反胃.“赫先生,今天想吃什么?”
“我吃自助餐好了。你忙你的吧!”
“是。”
银制的高级菜盘一字排开,每样菜看起来都令人食指大动,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没胃口。他随便夹了几样菜就找位子坐下,拿起叉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突然,有人在他桌前停住了脚步.
“赫先生。”
罢丞焄抬起头。“游律师?”以前他们公司的首席法律顾问。“好久不见了。”
“是很久了。”他看了一下他周围。“一个人用餐?”
“是啊。”
“不介意一起吧?”他也是一个人.
几年前他们全家移民澳洲,每隔一两年会回来一次。这回老婆带着孩子们回娘家玩,他则在北部留个几天,看看老友,然后再南下会合。
“游律师回来玩吗?”他车祸昏迷了两年,清醒后重回公司才知道他们全家移民的事。
“是啊,这次隔比较久,两年没回来了。”游律师打量着他,“你的身体一切都还好吧?”他知道他车祸的事,昏迷了两年能清醒,真的很庆幸。
“还好。”
游律师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赫先生……有再婚吗?”
“没有。”又想起沈殊色了,啧!
“那有交女友吗?”
罢丞焄的浓眉皱了起来。“游律师要介绍吗?”最好不要!
他笑笑的摇摇头,“不是,因为有一样东西我早该交给你,可时机总是不对。”
“什么东西?”
“前总裁夫人沈小姐托我带给你的,那东西是我拿离婚协议书去给她的时候,她要我转交的。”
罢丞焄一愣。“为什么现在才提这件事?”
“那时我本来要把东西拿去给你,可你正好出差,交给老夫人的话,东西可能永远不会交到你手中。”赫丞焄该明白他的意思。“等你出差回来,换我得飞到美国打一场辟司,待我回来的时候,你已车祸昏迷了……这一拖又拖到现在了。”谨慎的他对任何事都是亲力亲为的。
“……是什么东西?”
“一个箱子,她说是“读书心得报告”。”
“读书心得报告?”那女人是什么意思?
“她说,她读了一本很特别的书,里头有开心、有泪水,还有浓浓的惆怅,而她要放下那本书到别本书里旅行,想将那些心情留下。”他不知是什么,但他想大概是情书吧,所以他方才才问赫丞焄有再婚或女友吗,如果有,那箱子里的东西只是徒增困扰而已,且也没意义了。
“东西呢?”
“我收在老家。约个时间,我拿给你。”
“谢谢。”
“赫先生,虽然事隔多年,我还是得向你说声抱歉,关于离婚的事,我很抱歉。”那是老夫人在玩的把戏,他心知肚明,却也只能听命行事。
罢丞焄理解的说:“你也是职责所在。”
“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