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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上大丈夫 上 第五章

作者:煓梓

“总裁,相片已经洗出来了,请您过目。”陆超群将昨天拍的相片,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樊嘉士的办公桌上,恭请樊嘉士验收成果。

樊嘉士拿起桌上的相片,一张看过一张,发现陆超群已经可以去八卦杂志社当狗仔,每一个镜头都抓得准确无误,无论是哪一张相片看起来都很暧昧。

“你做得很好。”他把相片丢回到桌面上,不得不称赞陆超群的摄影技术,他做什么事都拿手,天底下没有比他更称职的秘书。

“谢谢总裁夸奖。”陆超群不慌不忙地收好相片。“总裁,您准备如何处理这些相片?”

“再看看。”目前他还不打算采取行动,且战且走。

陆超群点点头表示了解,不过他的理解跟樊嘉士的想法略有出入,他以为樊嘉士是要他见机行事,并没有想到樊嘉士只是随口说说,而非认真下达指令。

“还有,这是您交代我办的手机。”陆超群接着又拿出一个纸袋,放在办公桌上。

“我把帐单的寄送地址指定为公司,并不会寄到梁小姐家里,请总裁放心。”基于所申办的电信公司也是樊氏集团下的产业,最大的旗舰店就设在集团总部一楼,无论是要办理什么业务都方便,相对的也更容易掌握。

“我还真希望你把帐单寄到她家。”樊嘉士看着纸袋冷笑。“你猜到时候,周益强脸上会出现什么样的表情?”

“他应该会很愤怒吧!”陆超群答道。“要更改帐单地址吗?”

“不用。”樊嘉士耸肩。“太快揭晓谜底,反而没有意思,就按照你原先的安排。”

“是,总裁。”陆超群将相片放进白色信封,小心拿在手上,便要退出总裁办公室。

“叫老刘备车,我要去梁小姐那里。”樊嘉士在陆超群临走之前,跟他下今天最后一道指令。

“现在吗?”陆超群愣了一下,现在不过才七点,而根据调查结果,梁萱若通常九点钟左右才会回到住处,他现在去,只能空等。

“有问题吗?”樊嘉士反问秘书,开始觉得他有些啰嗦。

“没问题,我马上通知老刘。”陆超群鞠躬退下,回秘书室办樊嘉士交代的事。

巴司机通完话,陆超群收起手机,樊嘉士刚好拎着装有手机的纸袋和公事包走出来。

陆超群立刻趋前,接过樊嘉士手中的公事包和纸袋,跟上他的脚步一边请示樊嘉士。

“我已经通知老刘,他现在应该已经在公司门口等您,需要我陪您一起过去吗?”陆超群本来要陪樊嘉士进电梯,被他扬手阻止。

“不必,你留在公司处理公事,顺便帮我打电话到法国给enabrege确认合作意愿。”樊嘉士交代完秘书随即进到顶楼专用电梯,陆超群只得把公事包和纸袋交还给总裁,目送他离开。

……

陆超群原本以为梁萱若只是帮樊嘉士取得遗产的一颗棋子,但以樊嘉士今天的表现来看,也许他对她还怀有其他情愫,自己在这件事的处理上,最好小心谨慎,省得惹麻烦上身。

樊嘉士和往常一样,仍是一上车就埋头处理公事,由于陆超群已经明确交代目的地,老刘什么话也没多问,直接就开往梁萱若的住处。

梁萱若的左右邻居处境虽然没她和周益强那么惨,但日子也都不好过,每一间房子外表亦十分破落,不要说林肯加长车,就连一辆新一点的车子都不可能停在家门口,因为这里是公认的贫民区,除非不得已,不然没有人愿意住在这边。

樊嘉士坐在林肯加长车后座处理公文,虽然过往的行人都忍不住多瞄车子两眼,他却一点也不受影响,照常做他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樊嘉士手边的公文随着他明快的裁示,一份一份的减少,等他批完所有公文,还不见梁萱若的身影。

他抬起手腕看表,他竟然已经坐在车上等了她三个钟头。

“总裁,还要再等下去吗?”老刘见樊嘉士面露不耐烦之色,以为他想离开,于是问。

“你若待不住,可以先走。”樊嘉士冷冷回道。

老刘马上噤声,明白这是要他走路的意思,因为他太多嘴,樊嘉士一向不喜欢多嘴的手下。

十点三十分,她还没回家,会不会又碰上警察取缔摊贩,所以这么晚还没回来?

樊嘉士考虑叫司机载他到街上找梁萱若,万一她要是真的碰上警察,他还能出手帮她解围。

“老刘——”

就在此时,梁萱若终于出现在巷子口,只看见她瘦弱的双臂使劲推着车子,清秀的脸庞尽是疲惫。

樊嘉士的心随着她每一个缓慢的步伐而抽痛,尽避不愿意承认,他却清楚的知道,自己在为她心疼。

他没等她完全停好推车,便推开车门下车,赶在她进屋之前拦住她。

“樊先生……”她没想到会再见到他,惊讶到无以复加。

“晚安。”他双手插进裤袋,低头跟她打招呼。他今天穿着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的那件皮衣,看起来帅气又挺拔,再次震慑她的心。

“你怎么会来这里?”她毫无目标的左顾右盼,试图掩饰他的突然出现带给她的影响。

樊嘉士打量她惊慌的小脸,久久不语。

他专注的凝视对梁萱若是最痛苦也最甜蜜的折磨,每每让她想逃开,又想留在他的瞳孔之中,矛盾得不知如何是好。

“如果你没有事的话,我先进屋去了——”

“你的脸好冰。”

她本来想逃,没想到他却伸出手抚模她的脸颊,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温柔与娇宠。

“你在街上站了多久?”他只要一想到她在街头任凭风吹,心头就涌上一股愤怒和不舍,她可以不用如此辛苦的。

“从早上九点开始,我就去做生意了。”她喃喃自语,压根儿忘了呼吸,只感觉得到由他指尖传递过来的温暖。

“你太辛苦了。”他用指背轻抚她的脸颊,心疼的发现它是如此粗糙。

“还好,我已经习惯,不算什么。”她可以感觉到自己的心跟着他的触模狂跳,也可以清楚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

她、她最好跟他保持距离,否则一定会迷失自己。

“你一定是刚好路过此地,顺便来看我的吧!”为了保持清醒,她强迫自己往后倒退好几步,用言语跟他划清界线。

“不,我是特地来找你的,我已经等了你三个钟头。”他明白她的用意,可惜她是白费力气,他不可能让她如愿。

“你、你为什么等我?”他的回答让她心慌。“我并没有……”

“你真的不知道吗?”他朝她走近两步,就算不碰她一样带给她极大的压迫感,和强烈的不安。

他这句话充满暗示,就算是再迟钝的人都能猜出话中的意思,梁萱若并不迟钝,当然也知道樊嘉士意有所指,却不晓得如何回答。

怦怦!怦怦!

但是她的心跳得很快,快到已经超出她可以控制的范围。

樊嘉士看不到她内心的想法,但他可以由她的反应,看见自己的话对她造成影响。

“我是拿手机来给你的。”他决定适可而止,不要逼她太紧,免得吓跑了猎物。

“手机?”梁萱若愣了一下,不明白他的意思。

樊嘉士立刻拿出纸袋给她,补充说明:“我为你买了一支手机,方便连络。”

“我不需要手机。”她不敢伸手去拿,就怕自己会从此沦陷。

“难道你希望我亲自登门拜访?”他不曾被女人拒绝,但她一直在拒绝他、逃避他,让他很不愉快。

“不……”梁萱若虽然跟樊嘉士仅有数面之缘,却也可以感受到他坚定的一面,他不是一个容易接受拒绝的人。

“那就收下,别让我说第二次。”樊嘉士把纸袋塞进她的手里,坚持送她手机。

她低头茫然看着手中的纸袋,虽然没有打开来看,也猜得出里头装的一定是最新型、最高级的手机,他似乎惯用最好的东西。

“我不晓得你为什么会想要跟我保持连络?”她不懂。“你为我做的事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麻烦你。”她知道他是好人,正因为他好,她才不能利用他,尤其在无法回报他的情况之下,万万不可以。

“显然还不够。”他摇头。“像你这么美、这么善良的女孩,不应该过这样的生活。”

樊嘉士的话语,像是来自地心的熔浆,把她的心防完全融解,心中只剩感动。

即使如此,她还是不知道如何回应他的好意,只能默默看着他,祈求他别再对她这么好,她承受不起。

“吃过晚餐了吗?”问题他就是要对她这么好,就是要融化她的心,唯有让她动摇,她才会来到他身边。

“还没有。”她摇摇头,一点都不明白他的企图。

“我有荣幸邀请你一起吃饭吗?”他先提出邀请,梁萱若只能拒绝。

“谢谢你。”她满怀感激。“但是我必须照顾我未婚夫,他恐怕也还没吃饭。”

她不说周益强的名字,刻意用未婚夫称呼,目的就是想跟樊嘉士划清界线。

樊嘉士心知肚明,同时觉得“未婚夫”三个字很刺耳,决定从她的嘴里拿掉这个称呼。

“你未婚夫的问题,我会想办法解决。”他太碍眼了,是个阻碍,得尽快清除才行。

“什么?”她小嘴微张,一点都不明白他的意思。

“既然你不方便,我也不勉强你。”樊嘉士巧妙转变话题,不想再围绕在周益强身上打转。“但是手机你一定要收下,你不必担心通话费的问题,所有的通话费都由我支付,帐单也不会寄给你,你尽避放心使用。”

“谢谢。”她被他体贴的举止打动,收下手机。“有手机确实是方便多了……”

“如果你怕被你的未婚夫发现他会不高兴,可以把手机铃声改为震动,这样他就无法为难你了。”他连这一点都帮她事先设想,让她好感激。

“其实阿强以前不是这么多疑的人,如果他有什么地方对你不礼貌,请你别介意。”她代替周益强道歉,同时觉得很尴尬,她最困窘的模样,似乎都会被他看到。

“身染重病贬使人性情大变,我能够理解。”樊嘉士展现雍容大度,果然换来梁萱若感激的眼神。

“我该回去了。”他决定见好就收,不求一次到位。

“嗯,再见。”她跟他挥挥手,目送他离开。

樊嘉士仍像昨天往前走两步,又退了回来。

“还有事吗……”

他不发一语,月兑上的皮衣为梁萱若披上,她茫然的看着肩膀上的黑色皮衣,仰头凝望樊嘉士。

“穿着,太冷了。”他温柔说道。

穿着,这能防水。

此情此景,让她回想起他们初次见面的那一个晚上,他同样也是月兑掉身上的皮衣,披上她的肩膀,虽然两次的口气稍有不同,但残留于皮衣上的体温却一样温暖。

樊嘉士仅仅只是对她淡淡地笑一笑,便转身走回林肯加长车,发动引擎驶离她的住处。

梁萱若看着慢慢驶离的林肯加长车,心中突然受到一股很大的冲击,她想追上去,想求樊嘉士不要走,因为她!因为她——可能已经爱上他……

再也受不了贯穿内心的罪恶感,和比罪恶感更强烈的爱慕之情,梁萱若两脚一软,跪坐在地上哭泣,几乎不能承受。

“呜……”她真的很差劲,怎么可以有这样的念头?她对不起阿强……

樊嘉士由右前方的后视镜,看见梁萱若崩溃大哭,嘴角扬起一抹猎人困住猎物的得意微笑。

“总裁,接下来要去什么地方?”老刘在驶出巷口的时候问樊嘉士。

“回家。”他抽出压在公文堆中的大型黄色信封,从中取出遗嘱,眼睛盯着白纸黑字,心里不晓得在想什么。

摆色的林肯加长型房车朝阳明山的方向驶去,几乎和黑夜融成一体。

……

梁萱若在樊嘉士离去之后,依然呆坐在地上,如此不知过了多久,她才慢慢抬起手抹掉眼角的泪水。

她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就算哭也不能改变任何事情,也许樊嘉士真的对她有那么一点意思,但那又怎样?她已经有阿强。

梁萱若站起来,才发现自己的手仍然紧握着纸袋,于是打开纸袋从里面拿出手机。令她大感意外的是,樊嘉士送给她的手机并不是最新型、最酷炫的手机,而是一款有着粉红色外壳的手机,她一看就喜欢。

懊可爱!而且体积好小,就算塞进牛仔裤也没有问题。

她再仔细翻纸袋,看看还有什么?里头还有备用电池、充电器和说明书,以及一张卡片——

手机已经充好电,随时可以使用。

她不知道卡片是谁写的,上头的字体太过娟秀,不太可能是樊嘉士本人亲笔书写,但无论是谁留下的讯息,她都感谢他。

梁萱若很快将手机的铃声调整成震动后放进裤袋,再将装有配件的纸袋放入推车的小抽屉,把推车推到固定的位子停放,最后再月兑掉身上的皮衣,藏在推车下方放杂物的空格。

“呼!”把所有东西都藏好后,梁萱若的内心再度升起一股罪恶感,却无法拒绝樊嘉士的好意。

她只要想到,万一自己以后无法再见到樊嘉士,心就好痛!足见她己陷得很深,只是尽量漠视自己的感情,试着压抑不让它冒出头。

“你到哪里去了?”

尽避梁萱若有意忽视内心翻腾的感情,周益强却不愿意回归平静,执意要掀起波澜。

“我还能去哪里,当然是去做生意啊!”她刚经历了心理和生理的双重折磨,觉得很疲倦,最怕周益强这个时候找麻烦。

“谁晓得你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做生意会做到这个时候才回来?”周益强的语气轻藐,表情扭曲,一口咬定她在说谎骗他。

梁萱若既震惊又难过,自从他见过樊嘉士以后,对她说话便恶声恶气,现在更进一步指控她是骗子。

“一直以来,我都是这个时间回来。”她耐住性子解释。

“胡说!”周益强驳斥。“你最近特别晚,别以为我没有注意!”

他明显是在闹情绪,梁萱若再怎么疲累,也只能告诉自己不要跟他计较,免得加重他的病情。

“你还没吃饭吧?”她试着安抚周益强的情绪。“你想吃什么,我去做给你吃……”

“不需要你假惺惺!”周益强无法压抑内心的不安和焦虑,竟然随手拿起桌上的玻璃杯朝梁萱若丢过去。

“啊——”沉重的玻璃杯冷不防朝梁萱若飞来,她尖叫躲过,玻璃杯砸在她身后的墙壁,迸裂了开来。玻璃碎片连同残留在杯底的水飞溅到梁萱若的身上,差点就划伤她的脸。

周益强被自己失控的行为吓到,脸色甚至比梁萱若还要苍白。

梁萱若无法置信地望向周益强,不敢相信,他竟然对自己动粗。

“对不起,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一直疑神疑鬼……”周益强自己也很懊恼,也不想粗暴对待她。

梁萱若很清楚答案,他在嫉妒樊嘉士,但基于男人的自尊,又无法直接说出口,只好拿她出气。

她勉强牵动嘴角,露出一个微笑,安慰周益强。

“没关系,每个人难免都有心情不好的时候,你别放在心上。”她蹲下来捡拾散落在地上的玻璃碎片,捡啊捡不小心被割到手指,痛得缩手。

“小若,你怎么了?”周益强瞄到鲜血从她的手指流下来,急得掀开棉被,试着下床。

“没什么,你不要下床!”她站起来背对他,不让他看见伤口。“我先把这些玻璃碎片拿到厨房丢掉,以免危险。”

她不待周益强回答,便冲到厨房,把玻璃碎片丢进垃圾桶内,打开水龙头清洗伤口。

也许这是上天给她的惩罚,不能怪谁。

摇摇头,将水龙头关起来,梁萱若突然觉得好累,好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榨干。

她找到OK绷,把手指的伤口包起来,幸好受伤的范围不大,还能削水果做生意。

颁隆!

屋外传来巨大的雷声,仿佛她此刻的心情,是那么的沮丧和疲倦,几乎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

***

颁隆!

阳明山的这一头,因为地势更高,更能感受到大自然的威力。

淅……

雷声过后,雨很快便落下来,由开始时的雨滴,最后发展成倾盆大雨。

暴啦啦……

樊嘉士双手插进裤袋,站在落地窗前,不断落在玻璃窗上的大雨形成了美丽的水帘,一如他们被见面,一如他们每次相遇。

他拿出手机打开连络人,找到梁萱若的名字,用力按下绿色按键。

裤袋不期然传来一连串的震动,梁萱若手忙脚乱的掏出手机,用发抖的手指按下通话按键。

“喂?”她不必问是谁打来的,因为只有樊嘉士才知道这支手机的号码。

“我只想跟你说晚安。”他也不说名字。

“嗯。”她的喉咙干涩到说不出话,只得点头。

“还有,下雨了”话毕,他随即切断通话,让她一个人承受寂寞。

梁萱若愣愣地看着手机,耳边不断回响樊嘉士说的话。

下雨了……下雨了……下雨了!

他是在提醒她,他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样的天气吗?

樊嘉士月兑下皮衣覆盖在她的身上,樊嘉士帮她掩护躲避警察,这些有如戏剧的画面,不断在她脑中重复上演。

就在不久前,他才又把皮衣重新穿回她的身上,因为他怕她受寒。

突然间,她崩溃了,眼泪像决了堤的湖水,不断涌出沾湿她的衣衫。

呜……

鳖该她受伤,活该她受屈辱!因为她已经爱上樊嘉士,再也不能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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