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保母 第七章
夜幕低垂。
夜晚的微风像是恋人的手,温柔地拂过街头,为一向闷热的台北市添增一丝凉意。
“吃得好饱,我要去写稿了。”吃过晚餐,休息了一、两个钟头,尤小枫决定回房间赶稿,免得交不出稿子。
“可是我想要去屋顶的阳台放烟火。”小阿手握五支彩色烟火,好像等这个机会等很久了,看得聂齐家很不忍心。
“可是我还要赶稿……”
“偶尔放松几个钟头,不会影响进度。”聂齐家插进她和小男孩之间的对话劝尤小枫。“就算是机器,也需要休息,妳就答应承禧吧!”
一大一小的眼神充满了期盼和请求,尤小枫似乎不好拒绝。
“但是……”她真的要赶稿……
“走啦,不要再考虑。”聂齐家不管三七二十一,抓住她的手就将她往屋顶阳台拖,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尤小枫突然觉得自己在这个家,好像越来越没有地位,以前她可是喊水会结冰,现在却得被他牵着鼻子走,实在没有道理。
按理说尤小枫应该会生气、会发飙,但她什么都没做,反而在迎向清凉的微风时,面露满意的笑容。
“天气真好。”许久没有像这样迎着晚风看夜景,感觉挺不错的。
“是啊!”聂齐家实在很喜欢她家这个位于顶楼的阳台,虽然只有两层楼高,但视野非常好。
“叔叔,陪我放烟火。”最兴奋的莫过于小男孩,从他拿到烟火开始,就迫不及待想看看它点燃的样子。
“好,我陪你放烟火。”聂齐家有求必应,接过小朋友给他的烟火,两人便手牵着手,闪到一旁放烟火去了。
外表五彩缤纷的烟火,燃烧起来全都是一个样子,都只会冒出黄色的火花。
“在喷火了、在喷火了!”小小的烟火所喷出来的火花其实很有限,但小朋友却开心得不得了。
“小心被烫到。”尤小枫出言警告。
“我会看好小朋友,妳不必担心。”聂齐家微笑保证道。
“那就好。”尤小枫冷哼,在一旁看他们一大一小玩烟火,他们玩得可真高兴。
“妳要不要也来一支?”烟火。
“不要。”她拒绝。“我才没兴趣玩小阿子的游戏。”
“来玩嘛!”聂齐家硬将烟火塞给她。“放烟火很好玩,妳偶尔也该回味一下孩提时代的滋味。”赞得咧。
“……也对。”说得有理,尤小枫二话不说加入他们的战局。
两个大人一个小阿卯起来放烟火,玩得不亦乐乎。
“烟火放完了,我要下去工作了。”她把自己那一支烟火点完以后,就要拍拍走人,却被他拦下来。
“别急着走。”聂齐家把她的手抓得牢牢的。“难得天气这么好,气氛又这么棒,我们来唱歌好了。”干嘛工作?
“唱歌?”她用看怪物的眼神看他,觉得他真的疯了。
“对,就是唱歌。”他擅长但鲜少有机会表现的才艺。
“唱什么歌?”尤小枫犹豫了一会儿后坐回他身边,说真的,她也挺爱唱歌的,外号“KTV女王”。
“唱……”他偏头想了一下。“唱“屋顶”好了。”刚好男女合唱,双方都有发挥的空间。
““屋顶”?”尤小枫愣住,瞪大眼睛看他。
“妳不会唱?”他没想到她到底会不会,这首歌很红。
“我会唱啊,只是……”只是她没想到他们这么有默契,因为她最喜欢这首歌曲。
“会唱就一起唱,妳先起头。”聂齐家刚好也最喜欢这首歌,很能表现出现代男女的心声,词曲都优美。
最重要的,他们现在正好在屋顶,连场景都刚刚好,所以他选这首歌。
“好,那我要开始唱喽!”相对于聂齐家,尤小枫倒是没考虑这么多啦!只是单纯喜欢这首歌。
“咳咳!”她先清喉咙,然后开始。“半夜睡不着觉,把心情──不对,应该是你先开始才对。”怎么变成她在唱?
“是这样吗?”他搞不清顺序。“好,那我唱,咳咳!”这次换他清喉咙。“半夜睡不着觉,把心情哼成歌,只好到屋顶找另一个梦境。”
聂齐家才唱了几句,尤小枫就露出惊叹的表情说。
“你的歌声真好!”音质纯净又浑厚,却又带有那么一丝温柔。
“真的吗?”他兴奋地问。
“当然是真的。”她干嘛骗他?
“好,换妳了。”他反过来催促尤小枫。
尤小枫点头,开口唱。“睡梦中被敲醒,我还是不确定,怎会有动人旋律在对面的屋顶。我悄悄关上门,带着希望上去,原来是我梦里常出现的那个人……”
“……妳的歌声也很棒嘛!”惊讶的不止尤小枫一个人,她同样带给聂齐家惊喜。
“那当然。”她的语气中有藏不住的得意。“我可是号称“KTV女王”,歌声怎么可能会不好?”
“我也很爱唱歌,但没什么机会练习就是了。”他的歌都是边开车边听广播学来的,鲜少有机会上KTV练歌。
“为什么没机会练习?”台湾的KTV几乎跟百货公司一样多,每隔几条街就有一家。
“因为我爸爸──”聂齐家原本想说他爸爸不许他唱流行歌曲,在他保守的观念里,这些都是靡靡之音,他只许他们唱军歌及声乐。
“嗯?”这关他爸爸什么事,干嘛扯到他?
“没什么,我们继续唱歌。”他笑着转开话题,不想让她知道他真实的身分,那太复杂。
“好。”尤小枫一向就不会跟长辈相处,总觉得能免则免,省得哪天长辈被她气死,她可就罪过了。
于是,他们又继续唱歌。
“半夜睡不着觉,把心情哼成歌,只好到屋顶找另一个梦境。”
“睡梦中被敲醒,我还是不确定,怎会有动人旋律在对面的屋顶。我悄悄关上门,带着希望上去,原来是我梦里常出现的那个人。”
“那个人不就是我梦里那模糊的人,我们有同样的默契。”
“用天线。”
“用天线。”
“排成爱你的形状。”
“排成爱妳的形状。”
“在屋顶唱着你的歌。”
“在屋顶和我爱的人。”
“让星星点缀成最浪漫的夜晚,拥抱这时刻,这一分一秒全都停止。”
“爱开始纠结……”
唱到最后,他们的眼神融在一起,呼吸也和在一块儿,头越靠越近。尤小枫知道有什么事即将发生,这件即将发生的事,不是单靠的接触就能够解决,而是触及了她内心深处,那块尘封已久的田地。
他的温柔先在她如荒漠般干涩的心田上,洒下第一颗种子,再以无比的耐心灌溉这颗种子使它发芽,最后终至茁壮。
尤小枫甚至不知道这颗种子是何时种下的,一如聂齐家自己也不清楚,是什么时候对她产生好感?他们相处没几个礼拜──不,应该说是相处没几天,但却已经足以在他的心湖上激起极大的涟漪,而且不停在扩大。
随着种子的慢慢长大,湖面涟漪的面积增大,两人的嘴唇眼看着就要碰在一起……
“叔叔、阿姨,我烟火放完了,可不可以下去看电视了?”
再一次地,小男孩又选在最重要的时刻出现,一样把他们吓得当场跳起来,哈哈哈的胡言乱语。
“下次、下次我如果去唱KTV的话,会记得call你。”她赶紧跳开。
“好……好。”他也像神经病一样乱笑,拚命搔头。“如果妳call我的话,我一定到。”
他们都忘了,尤小枫根本没有聂齐家的手机号码,到底能call谁?
“我们下去了啦,我要看卡通。”小男孩才不管大人之间如何波涛汹涌,只关心电视。
“好,我们下去看电视。”拗不过小男孩的坚持,聂齐家只好答应小男孩的要求,不过还是很不甘心。
“你最会破坏我的好事。”他玩笑似地轻拍一下小男孩的头抱怨,每一次到了紧要关头,他就来搅局,算得可真准。
“叔叔,你干嘛打我?”小男孩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什么,小脸写满了委屈。
“没什么,我们赶快下去看电视。”聂齐家搂着小男孩的肩,把他带下楼,从背后看,还真像一对父子,互动相当亲密。
尤小枫满脸通红地看着他们的背影,脑中盘旋的净是聂齐家最后那一句话。
你最会破坏我的好事。
他是那个意思吗?他也一样渴望和她接吻,进行第一次接触,让两个人的关系进一步?
想着想着,她的脸更红了,和聂齐家一样开始抱怨起小男孩。
都是小表,没事来插什么花……
不过,偶尔上来乘凉、放松一下,倒是不错。
下楼前她环看四周。
毕竟在台北市,要找到像她家这样,整片屋顶都是阳台的房子,还真的是不多呢!
想起她家的种种好处,她又哼起串连两人的主题曲,边唱边走下阳台。
“半夜睡不着觉,把心情哼成歌,只好到屋顶找另一个梦境……”
懊一个美丽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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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在温暖、和乐的气氛下飞逝而过。转眼一个礼拜、两个礼拜过去,聂齐家保母的工作进入到最后一个礼拜,尤小枫稿子也即将完成。
这天,尤小枫仍旧关在房间里面写稿,小朋友去幼稚园上学。聂齐家该做的家事都做完了,他甚至看完了所有卡通,唯一能做的事只剩与他弟弟连络。
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接着从牛仔裤的口袋拿出超迷你型手机,拨聂报国的手机号码。
老实说,他一点也不想跟他弟弟连络,但他同时也明白不能再继续逃避责任,报国为他做的事情已经够多了。
“大哥!”电话那头的聂报国,几乎是电话铃声一响便接机哀嚎。
“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我已经抵挡不住老爸了,你不要害我。”被老爸拿军刀追杀。
“我压根不想回去。”他喃喃自语。
“什么?!”聂报国没听完全部,只听见“压根”两个字,就知道麻烦大了,他哥已经玩疯了。
“你不能这么残忍,放下我一个人独自受苦,你知道老爸最近刚投资一部戏,准备趁那个时候召开记者会让你亮相吗?”还敢说不回去。
“老爸投资了一部戏,什么时候?”他怎么完全都没有听说。
“上个礼拜刚发生的事。”聂报国解释,“有一出偶像剧的投资厂商临时抽腿说不投资了,老爸刚好趁这时候接手投资,进军媒体,你知道,老爸一向对媒体很有野心,决定这是个好时机,就一头栽进去。”
他们老爸的想法硬是与常人不同,人家掌握媒体是为了赚钱,他老人家是为了端正风气。他还计划开辟一个新闻台,投资戏剧只是第一步,往后几年会逐渐扩充版图,不过这当然也要有好运气才行。
“该死,我真不明白老爸到底在想什么!”一想到他老爸居然这么快就给他限定曝光日期,聂齐家就忍不住诅咒,恨透了命运。
“呃……老哥,你还好吧,要不要紧?”聂报国很少听见聂齐家说粗鲁的话,十分担心他的精神状况。
“我好得很。”他阴郁地回道。“你只要帮我顶住老爸,一切我会处理。”
“但是──”
“我会回去……”他无奈的摇头。“我一定会回去,你只要再帮我几天就行!”
卑毕,他毫无预警地切断手机,聂报国根本来不及说好。
他爸爸竟然投资偶像剧,真令人想不到。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也极为可笑,亏他还一直强调“男子汉”,做的却完全是相反的事,真令人哭笑不得。
想到即将结束的假期,聂齐家就没来由地一阵烦躁,完全不想回家。
饼去那三个礼拜,是他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他从没过得如此惬意有趣。除去小朋友天真的举止不说,光每天看见尤小枫脸红、别扭和娇羞,就已经是人间最大乐趣。他不明白他爸爸为何一定要剥夺他的乐趣?真的不明白!
“啊──”
自二楼突然窜出的惨叫,打断了聂齐家的思绪,也加快了他的脚步,因为那声惨叫是从尤小枫房间传出来的。
“发生了什么事?!”聂齐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二楼拚命敲打尤小枫的门。
尤小枫强忍着脚痛,一拐一拐前去开门。
“妳怎么了,为什么叫得这么大声?”他脸色苍白的问。
“我不小心把脚弄伤,才叫得这么大声。”她疼痛不已的解释。
“把脚弄伤?”他低头检查尤小枫的脚,果然血流如注。“看起来很严重,肉里面还有些木屑。”
“桌子下面的地板坏掉,所以我──啊!”聂齐家随意移动她脚检查的举动,让她痛得倒吸一口气,眼泪直流。
“都流血了还到处乱跑,妳真的是不想活了。”该打。
“我又没有到处乱跑,是你自己跑来敲我的门啊!”却反过来怪她。
“过去床上坐好。”再耍嘴皮子,看他怎么教训她。“我先帮妳搽药,再看看妳的地板出了什么问题。”
聂齐家稍微检查了一下,断定伤势不严重,就怕伤口之中有什么东西不干净,感染细菌。
他满担心感染问题,不过当务之急是先帮伤口进行消毒,于是匆匆忙忙跑下楼拿急救箱,才发现里面的药品都快过期。
“里面几乎没几瓶能用的。”双氧水也过期,红药水也过期,只有碘酒还在有效期限内。
“忍耐点,可能会很痛。”像被火烧过。
“我才不怕痛哩。”她逞强。“你赶快帮我弄好,我还要赶稿……”
“都已经伤成这个样子了,还要赶稿?”
她原本是想表现出大姊头的气魄,怎知会被骂臭头。
“我拜托妳不要再逞强,有点正常人的样子,不要再让我担心好不好?”他一会儿要担心她作息不正常,一会儿又要担心她营养不够,现在又得担心她的脚捅了个大伤口。
“我又没有……”在他的狠瞪之下,她的声音渐渐变小,但是很快又叫起来。
“好痛!”碘酒的效力可不是盖的,痛得尤小枫直觉地想把脚缩回,眼角泛泪。
“还说妳不怕痛。”他取笑她。“几滴碘酒妳就受不了,下次真该换成盐酸来帮妳清洗伤口。”
当然他是开玩笑的,他嘴里虽这么说,但药搽得比谁都仔细,他甚至还很有耐心的帮她把伤口上的小木屑,一根一根的挑出来,让尤小枫好感动。
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就像灰姑娘和王子。
她就是灰姑娘,而聂齐家就是王子,跪在她的跟前帮她穿玻璃鞋,两人从此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
一幅未来的预想图在她脑中如锦织般出现,在这幅瑰丽的锦织画面,他们手牵着手,一起站在屋顶看星斗,脚下还有个漂亮的小阿喊爸妈……
“怎么了,妳的脸怎么突然红起来?”他仰头看尤小枫红通通的小脸,有点莫名其妙,又有点想笑。
“没……没什么,天气热。”她模模自己的脸,真的好烫。“冷气的强度不够,等一下我再去把它开大一点,哈哈……”
尤小枫笨拙地找借口解释,聂齐家表面不动声色,其实内心在偷笑。她房间里的冷气,已经强冷到可以进驻一队企鹅,还好意思瞎掰?
“好了,这样就可以了。”他把她的伤口仔绌清理干净,敷上药,并用绷带包起来,她都快变成木乃伊。
“谢谢。”在他强烈的注视下,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那眼神好像在说:我知道妳在想什么?难道她真的这么透明?
她是真的就跟一面镜子一样,有什么情绪立即反应。
他虽看不见她脑中的未来预想图,但对她突然脸红的原因倒是很清楚,并因此而暗自窃喜。
她喜欢他……
我喜欢他……
许多事情不需要当面表白,就能直达内心深处,或是,反映在娇俏的脸上。
“妳最好还是到医院打一支针预防破伤风,这样我比较安心。”把所有事情都搞定,他吩咐尤小枫。
“好,我会去打。”尤小枫点头,开始觉得身边有个男人也不错。
聂齐家微笑,好高兴她肯听他的话。
“妳在什么地方被割伤?”她那个伤口,一看就知道是被木头戳伤,可能是地板坏掉了。
“桌子下面。”她指指摆在角落的电脑桌,小巧简陋的电脑桌,还是好几年前的样式,她根本舍不得换。
“我去看看。”聂齐家受过一整套严格的家庭维修训练,什么都难不倒他。
“……地板都被侵蚀光了,可能要重新换过。”检查完地板后他皱眉,情况比想象中严重。
“不能补吗?”尤小枫一拐一拐地走到聂齐家身边。“我现在没有时间换地板,我还要赶稿。”她只有PC,没有笔电,没办法换地方写稿。
“妳想再一次被地板割伤吗?”聂齐家狠瞪她。
“避开就好啦!”事情没这么严重。“你看我这样跳,地板都没事,不需要换──砰!”
她最后那个啦字还没来得及说就砰一声跌倒,地板因为她任性的举动,受损得更严重。
“这下好了,妳把事情搞得更难收拾了。”本来只有一处破裂,现在变成连锁反应,一次挂点好几块。
“对、对不起!”她痛得抽气,在聂齐家的搀扶下重新站起,上又多了块瘀伤。
“活该,不同情妳。”他忍住笑意,把她以前说过的话还给她,她才第一次发现,原来他这么小器。
“小器鬼。”她冷哼,一方面不文雅的揉,摔得好痛。
聂齐家不理她,回过头研究破裂的地板,这才发现麻烦大了。
“是白蚁。”这就是地板为何突然破裂的原因。“看样子妳房间来了一队白蚁大军,把妳的地板全部啃光,最好赶快找除蚁专家,免得后果不堪设想。”
白蚁可说是世界上最强的生物之一,如果不趁早铲除,整个家都会被蛀光,所以不能只清理一个地方,必须整个家的木头都注入除蚁药才行。
“那要多少钱?”尤小枫一听见有白蚁,都快昏倒了,彷佛看见绿花花的钞票被啃掉。
“依妳家到处都是木头装潢评估,大概要三、四万吧!绝对跑不掉。”一楼加二楼,无论是客厅或房间都是原木地板,还有钉死的家具也都是木制,数量相当惊人。
“三、四万?!”她吓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让我死了吧!我哪来这么多钱付给这些白蚁?”
虽然是付给除虫公司,但啃掉钞票的,却是这些该死的白蚁啊!她真是恨死牠们了!
“还有呢,妳房间的地板也要全部重新换过。”
不幸的消息一桩接着一桩,她还得换地板。
“我没有钱。”她沮丧得想撞壁。“我还没有交稿,又得找除虫公司除蚁,根本没有钱换地板。”给他超级无敌惨。
“但是妳如果不换地板,可能会有危险,白蚁很可能已经把妳房间的地板都蛀光了。”白蚁通常都会从木头里面先下手,若是蛀到连外表都看得出来,里面往往已经烂得差不多,非常危险。
“可是我没钱……”她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但是她的手头一向就紧,要一时间拿出这么多钱,是不可能的事……
“不然这样好了,妳只需要出材料钱,我来帮妳换地板。”见她这么为难,他提议。
“你会换地板?”不会吧,这么神奇。
“我曾经上过一阵子的家庭维修课程,这点小事还难不倒我。”他不敢告诉她实情,其实全国最大的连锁居家修缮中心,就是他家开的。为了了解公司的实际运作,他学习了不少相关业务,修理地板只是其中一项。
可以的话,他实在很想直接从公司调来人手,将尤小枫的房子从上到下,从内到外,彻彻底底整修一遍。但那就间接曝露了自己的身分,所以他只好亲自动手,虽然会麻烦点,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你只是上过课,又没有实际修理经验……”她也上过裁缝课啊,到现在还不是连一块抹布都缝不出来。
尤小枫万分怀疑。
“那随便妳喽!”他两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不然妳就得请外面的人来修理,可能要花个……嗯……好几万块吧!”
“好几万块?!”她叫起来。
真恐怖的数字,对于一个连灯泡都换不起的人来说,足以教她烧炭自杀,一想到尤小枫马上说好。
“那就拜托你了。”她眼角含泪,眼睛闪亮得有如子夜的星光。
嘻嘻嘻,这才象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