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酒神 第七章
被强行拉回家的黎茵茵,不但不能体会她父亲心中的痛苦,反而卯起来和她父亲吵架,只为了夏瀚希那一句“我娶她”,她可以牺牲一切。
“我不要去德国。”
一回到家,她就表明心迹,表情之倔强,前所未见。
“妳说什么?”同样地,黎柏勋也比平常更强硬,这次黎茵茵却不退让。
“我说,我不要去德国。”她不知打哪儿找来的勇气,或许是她父亲当面拒绝夏瀚希太刺激她,让她产生一股强烈的叛逆,不想再受人摆布。
“不可以,希德先生已经答应要收妳为学生,说什么妳都得去。”黎柏勋冷冷的说道,由不得她任性。
“什么?”黎茵茵愣住,她怎么都不知道这件事?
“一个钟头前,希德先生刚来过电话,说要收妳为学生,要妳尽快到德国。”他一接到电话,马上赶回家告诉她这个好消息,谁晓得她竟然跑去参加化妆舞会!
“但是、但是他不是还在全世界巡回演奏,怎么会……”
“已经结束了。”黎柏勋极端愤怒地回应她的一脸痴呆。“妳连希德教授的动态都没注意,可见妳根本是玩疯了,枉费我花了这么多心血栽培妳。”
黎柏勋痛心疾首,痛斥她太不应该。黎茵茵本该羞愧的低下头,但她已经受够了,再也不想当个无生命的洋女圭女圭,任人摆布。
“……对,我是玩疯了,而且我觉得很快乐。”
令黎柏勋大感意外地,黎茵茵非但没有检讨自己的行为,反而大方承认自己的错误。
“事实上,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快乐,一点都不想恢复正常。”
“茵茵……”
“爸,我不要去德国。”黎茵茵的口气益发坚定。“我已经长大了,再也不想当只笼中鸟,听从您为我安排的一切。”
“茵茵!”
“我不要去德国!”她已经决定。“我的人生要由我自己安排,过去我听您的,现在您也该听一听我的心声,我不想去德国,不想去,不想去,不想去--”
“啪”地一声。
一个巨大的力道,将黎茵茵的脸打偏到另一边去。黎茵茵抚着发红的脸颊,慢慢转过来看她父亲,这是他第一次打她,真的好痛。
“妳以为那小子对妳是真心的吗?”真正痛的是他的心,她居然为了一个男人背叛他。
“妳以为夏瀚希说要跟妳结婚,是真的?告诉妳,这些都只是夏瀚希的诡计,他只不过想利用妳来对抗我。”不要傻傻上当。
“我不相信!”黎茵茵死命地摇头。“瀚希哥才不会这样对我,他是真心爱我--”
“真心爱妳?”黎柏勋冷笑。“妳到现在还被他骗得团团转,他若真心爱妳,就不会故意在答录机上留言,指引我去找妳。他这么做,只是想当面羞辱我罢了。”
“什么留言?”她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要妳别忘了去赴约的留言!”黎柏勋气呼呼地吼道。“我就是听了这些留言,才知道妳人在那里。”
“也许瀚希哥他只是怕我忘记去赴约。”她还在为他辩解。
“是这样吗?”黎柏勋冷笑。“忘了只要提醒一声,有必要把时间地点和举办舞会的目的重复一次,他有这么傻吗?”
他有这么傻吗?
答案当然是:不可能。瀚希哥是他家三兄弟中最聪明的,虽然有点坏,有点任性,但绝不笨。
“我不信。”爸爸一定听错,或有人恶作剧,瀚希哥绝不会这样对她。
“妳可以自己证实。”黎柏勋要她自己走到电话答录机旁边,亲耳听电话录音。她迟疑的走过去,心中祈祷这只是恶作剧。
“嗨,茵茵。”
然而从答录机里面窜出来的呼唤,像是晴天霹雳,将黎茵茵的愿望当场打碎。这是那个海神装扮男人的声音,她认得,他的声音特别温柔。
“我是Hank的朋友,我叫Ken。Hank要我提醒妳,别忘了今天下午三点钟的舞会。记得要打扮哦,这是化妆舞会。还有,妳还记得舞会的地点吗?为了怕妳忘记,我再重复一次,地址是……”
接下来,就只听见Ken用柔柔的声音,反复强调舞会的地址。当然,他也没漏掉舞会是在夏瀚希家举行,并且说很期待她的光临,大家都很想见她。
“喀。”
留言结束,黎茵茵的心也在同一时间破碎。原来她爸爸说的都是真的,瀚希哥真的有叫人在电话答录机里面留言,故意留下线索,好让她爸爸能够找到她。
我把她交给你,算是任务完成喽!
她想起Ken和夏瀚希两人哑谜似的对话,当时听不懂,如今却格外清晰。
这是我精心为妳策划的化妆舞会,希望妳会喜欢。
她亦想起他说这句话时,脸上的表情。当时她以为他是为了娇宠她,才特别举办化妆舞会。因为他是那么开心地带着她跳舞,带着她不停地转啊转,有一瞬间她以为自己到了天堂,谁知道竟是残酷的地狱。
别忘了今天下午三点钟的舞会,记得要打扮哦,这是化妆舞会。
邀请卡上写的是两点半,不是三点。当她到达舞会已经两点五十分,她和瀚希哥再跳了一阵子的舞,刚好三点,因为她隐约有听见钟声,莫非那是暗示?
那是暗示。
直到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有多傻,才体会到夏瀚希的可怕。他设了种种陷阱让她往下跳,这些陷阱都瑰丽到令人目眩神迷,不想察觉。但他在迷惑人的同时却也不忘准备解药,这通留言,就是最有效的解药,她已全然清醒。
“妳都懂了吧?”
是的,她都懂了,懂得他为什么把时间定在两点半。因为他知道这个时候,她父亲会回来。也知道她为了见他,甘愿冒任何危险,即使被她父亲发现她不在家,也在所不惜。
“妳都明白了吧?”
是的,她都明白了,明白自己掉入了什么样的陷阱。就像她父亲说的,他根本不是真心爱她,只是利用她对抗她父亲,而她竟傻傻地成了他的棋子。
“茵茵……”
她不知道她哭了,这并不是新鲜事,她本来就爱哭。问题是以前她的泪水多半掺杂了撒娇,可是这次的泪水是纯粹的痛,瀚希哥怎能这样对她?
“呜……”她痛到忍受不住,整个人蹲下来痛哭。如果大地愿意裂开一条缝将她吞没,她会很感激,但是它没有这么仁慈,仍然密合得好好的,破碎的只有她的心。
她的心好痛……
壁恨的泪水,像是地震过后的海啸,将她无情吞没。原来她所谓的“爱情”,在别人眼里不过是笑话,她的单纯无知,成了最佳的利用工具,她的父亲也因此而受到伤害。
“茵茵。”黎柏勋蹲,将黎茵茵拥入怀里安慰。如果说夏瀚希策划这一切只是为了击败他,那么他做到了。他心中的泪水,已经化为实际的涓滴,湿润他的眼眶。
“不要哭了。”都怪他保护得不够严密,才让夏瀚希有可乘之机。但是再也不会了!从现在开始,他会加倍看紧他心爱的女儿,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听爸爸的话,把这一切忘掉,到德国重新开始。”有了这一层距离的屏障,夏瀚希再也碰不到她,反正他也只是玩玩而已。
“德国?”黎茵茵看着黎柏勋,彷佛到这一刻才听清楚他的话,事实上他已经讲过好几次。
“去德国好好的学琴,学点真本事回来。”黎柏勋点头。“过去是我不够小心,才会让妳分了心。这次难得希德先生肯收妳为学生,妳一定要好好把握,不要再放纵。”
原来,她爸爸把她这次的恋爱,当成是“放纵”,黎茵茵哭笑不得。
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其实都把她当成所有物,都以为可以随他们的喜好拿捏,只是运用的方式不同罢了。
她爸爸是强制执行,夏瀚希则更高明,运用了他天生的好本领:诱惑。也活该她太容易上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是只笼中鸟,看不见外面的花花世界,才会被他要得团团转。
“不要去德国……”但是,她不恨他。因为这件事,她反而找到了新的力量,看见过去看不见的事,她要独立。
“我不但不去德国,而且我要搬出去住。”过去她一直以为受保护是件美好的事,但现在她有不同想法,也许外面的世界更美。
“妳说什么,搬出去?”黎柏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爸爸。”她的语气,比任何时候都坚决。“我要离开家,一个人独立。”
“妳疯了!”黎柏勋的脸都扭曲起来。“只因为这件小小的意外,妳就要拒绝大好机会……”
他气得不知该怎么说才好。
“总之不可以!”他拿出一贯的威严。“我已经答应希德先生要在下个月初办好所有手续,妳一定要去德国!”
“我不要,我就是不去。”她吃了秤砣铁了心,坚持到庭。
“茵茵--”
“我再也不要听从你安排的人生,我要选择我自己想要的生活方式,我要独立。”
“妳独立个屁!”黎柏勋气得口不择言。“从小到大,妳什么时候自己动过手?妳连上超市买个东西都不会!妳不听从我安排的人生,妳还能听从谁安排的人生,妳的瀚希哥吗?”
他甚至气到用夏瀚希来刺激她。“别忘了,他只是在利用妳,利用妳打击我罢了!”
两个男人的战争,本不该迁怒到她身上。但他们杀红了眼,她又刚好都是双方的武器,就算想走也走不掉。
“我还是坚持要搬出去。”但是,她累了。再也不想夹在中间,再也不想为哪一方说话,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妳要是敢搬出去,我就和妳断绝父女关系,妳看我敢不敢!”黎柏勋没有办法忍受如此的违逆,对他来说这就是背叛,是最不可原谅的事。
“我只是想独立,为什么你就不能了解?”她试着跟黎柏勋讲理,却失败了。
“妳什么都不会,怎么独立?”他反问她。
“我可以学。”她异常倔强。
“好……妳果然被那小子带坏了,再也不是我的乖女儿。”无法接受她的转变,黎柏勋直接把帐算到夏瀚希的头上。
“不是这样的。”这和谁都没有关系,是她自己的决定,她只是希望--
“妳想独立就去独立,就当作我没有生妳这个女儿!”黎柏勋太心痛了,他一手呵护大的宝贝,居然当着他的面闹革命,教他如何不心寒?
“爸爸!”
“妳也别想我会资助妳一毛钱。”黎柏勋气愤的撂话。“不要以为外面的花花世界有多美丽,等妳到了外头吃苦,妳就会知道我花了多少心血保护妳。”没想到竟遭到如此的背叛。
“爸爸--”
“滚,立刻给我滚!”黎柏勋已然失去理智。
“爸爸!”
“滚!”
恶意的游戏,总是在缄默中进行。
只是任谁都没想到,这恶意的游戏,竟是以如此激烈的争吵收场,
******bbscn***
黎茵茵真的搬出去住,实践了她口中的“独立”。在搬出去的那一天,黎柏勋始终冷着一张脸,一句挽留或鼓励的话都不愿对她说,父女俩至此正式决裂。
对于这样的结果,黎茵茵并不意外。她父亲最恨她不听话,这次她不但不听话,还跟他唱反调,难怪他看都不看她一眼。
黎茵茵的行李不多,她的家境虽然优渥,但她拥有的却很少,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琴谱,这又是她最不愿带走的,而且就算带走了也没有用,因为她不会再弹琴。
对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包括琴室和表演室做了最后一番巡礼,黎茵茵毅然决然的走出黎家的大门,开始一个人生活。
想当然耳,黎柏勋没有资助她任何一毛钱。不过她也不像黎柏勋想象中那样:身无分文。她每个月都有零用钱,过年或生日还有红包,而且几乎都没什么用到,十几年存下来,已经是个小盎婆,生活根本不成问题。
问题是黎茵茵虽然在金钱上不虞匮乏,但在日常生活上,却遭遇到极大困扰,她根本什么也不会。
“这些东西要摆哪边,都塞在同一个柜子可以吗?”看着地上摆满的那一堆日常用品,黎茵茵喃喃地问自己。
在高中同学的帮助下,她找到了一间老旧公寓,并住了下来。由于是出租公寓,基本的床、衣橱、柜子和梳妆台都有,她不必再重买。但卫生纸、牙膏等民生用品就没有了,她必须亲自采购,而她完全没有经验,因为过去这些事轮不到她操心,她只需要专心练琴,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人发落。
只是她既然发下了豪语,说要独立生活,这些事情当然不能假手他人。为了证明自己完全可以独立,除了租房子的事情靠同学帮忙外,几乎所有事情都自己来,包括采购。
“卫生纸应该放在洗手间,还是柜子?”她是买了生活日用品,却不懂得如何分类。以前这些事,都有女乃妈或是女佣代劳,她只管使用。
“……不管了,通通把它们塞进柜子再说。”黎茵茵自言自语老半天,最后决定把买来的日常用品,统统塞进柜子,以后要用的时候再翻出来找。
她打开柜子,准备把日用品放进去。不过柜子里面已经有住抱,而且是大部分女生看到几乎都会尖叫的小强,黎茵茵果然放声大叫。
“啊--”她吓得一把丢掉手中的卫生纸,连退好几步。外号小强的蟑螂不晓得被她吓着还是正想出来透透气,居然当着她的面,从柜子里面飞出来,黎茵茵于是更加惶恐。
“啊--啊--啊--”她先是尖叫,后来才想到就算她叫得再大声,也不会有司机或是女乃妈过来帮她解决蟑螂,她必须靠自己。
不得已,她只好慌慌张张的蹲下来,从地上那堆日常用品中寻找杀虫剂。
“哪一罐、哪一罐才是杀虫剂……在这儿。”她好不容易才找到杀蟑螂蚂蚁药,按照罐子上的指示,对着正在空中漫步的蟑螂猛喷。
这不容易,一来是她太紧张,二来是小强太会躲。在追逐牠的时候,她就被满地滚的日用品绊倒过好几回,等她好不容易成功消灭蟑螂,她也已经和牠一样摔在地上,鲜血直流了。
懊痛。
黎茵茵疲倦地看着膝盖上的伤口,尽可能忍住眼泪。伤口并不大,但真正伤她的是自己的无能,她居然被一只蟑螂整得如此凄惨,牠不过想要自由而已。
自由。
这两个字像是要嘲笑她一样地借着蟑螂借尸还魂,活生生地重现在她的面前。她就是因为渴望自由,想要飞出牢笼,才要求独立。但是独立并不容易,直到现在,她才知道父亲将她保护得有多好,她又有多脆弱,就连一只蟑螂,都可以毫无困难的欺侮她……啊,不许哭。
黎茵茵命令自己一定要坚强,不可以因为这点小事,就轻易掉泪。她强打起精神,将所有东西都塞进柜子里。等她整理完毕,又突然觉得口渴,只得又重新把所有东西都拿出来,挖出放在最里面的女乃粉,再把所有东西塞回去。
如此没效率的事情,不要说旁人看不过去,黎茵茵自己也很无奈。但她实在没有概念,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过久了,使她变成生活白痴,面对这突来的转变,她只得从头开始学习。
她疲倦地拿起女乃粉,打算冲泡一杯热腾腾的牛女乃,好好稿赏自己。女乃粉罐既大又圆开口又相当扁平,黎茵茵着实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拉开罐子里面的拉环,怎料竟因为一时手滑,整罐女乃粉“砰”一声掉到地上,女乃粉洒满地,她的热牛女乃也不必喝了。
怔怔地看着有如雪花覆盖地板的女乃粉,黎茵茵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挫折感,眼泪簌簌地流下来。
她怎么会这么笨?
黎茵茵责骂自己。
她怎么会连一罐女乃粉都开不好,她甚至应付不了一只蟑螂。
习惯城堡的小鲍主,一旦失去了保护她的堡垒,便会变得慌张、无助,黎茵茵就是如此。
包甚者,这堡垒是她自己要求要撤除的,她没有资格抱怨,只能默默接受这残忍的事实--她什么都不会。
连日来的疲倦和挫折,使得黎茵茵的眼泪,有如溃决的堤防,一发不可收拾。
她哭得很伤心,因为她终于能体会父亲的用心,他真的把她保护得太好,只是在保护她的同时,却也剥夺了她的谋生能力,让她连一些生活琐事都无法应付。
惭愧的泪水,在黎茵茵的眼中凝聚。
散布在地上的女乃粉,彷佛也在为她叹息。
人,终究还是要学习独立啊!
******bbscn***
黎茵茵主动撤掉了将她包得密不透风的城堡,“夏氏集团”却因夏瀚希鲁莽的行为而受到冲击,引发一场不小的地震。
痛失爱女的黎柏勋果然对“夏氏集团”采取了报复行动,除了中止和他们的合作关系之外,并在许多重要的合并案上,转而支持其他公司,让“夏氏集团”蒙受不少损失。
包惨的是,这些损失,五个堂兄弟统统有分。不只如此,连他们远在国外的父母都打电话回来关心,问他们事情怎么会搞成这样,并威胁要回来亲自处理。
面对这突然飞来的横祸,第一个跳脚的是夏伟希。原因无他,因为他是长子,在中国人的传统观念里,长子本来就该多承担一点责任,因此他也是第一个杀去找夏瀚希的人。
“你到底在搞什么飞机?!”夏伟希一踏进夏瀚希的办公室就开骂。
“黎柏勋把所有在我们公司持有的股份全都卖了,你知不知道?”夏伟希因为裴蜜雪迟迟不愿进礼堂的事,自己都快烦死,却还要拨空处理亲弟弟的事,他是招谁惹谁?
“卖了就卖了,再买回来就好了,干嘛这么紧张?”夏瀚希早料到黎柏勋可能会采取一些报复手段,但没想到竟是这么激烈,现在并不是抛售持股的好时机。
“你以为事情有你说的这么简单?”夏伟希快被夏瀚希的态度气死。“黎柏勋从我们还在吃女乃的时候,就和公司有来往,手中握有的股份,比你我加起来还多,你以为这么好买?”
“不够钱的话,我可以借你。”夏瀚希仍是一副欠揍的表情。
“瀚希!”夏伟希简直快吐血,他怎么老是说不听?
“你快出去,我还要工作。”说不听也就罢了,夏瀚希甚至还对自己的亲大哥发出逐客令,气得夏伟希诅咒连连,骂他若是有一天被整倒了活该,没人会同情他。
“该死!”夏瀚希表面上无所谓,其实内心相当慌张,这个游戏似乎已经玩过头。
棒天,换夏光希登场。
“你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
老大没效换老二,这次换夏光希闯进他公司骂人。
“黎柏勋把所有产品都临时抽掉,我的购物频道就快要开天窗啦!”
一个是被出清股份,一个是产品全数被抽回,夏伟希和夏光希两兄弟还真惨。
“再找别的厂商递补就好了,有这么难吗?”夏瀚希受够了自家兄弟的骚扰,他们为什么就不能离他远一点,还他一个清静?
“当然难。”夏光希同样不爽。“你以为配合厂商有这么好找?何况黎柏勋的产品,占了购物台百分之四十六的销售利润,一下子掉了快一半的利润,你要我怎么想办法?”
“我找别的供应商给你。”其实损失最惨重的,是夏瀚希本人。黎柏勋在进口和出口业务方面的总金额,比夏光希的损失还多上好几倍。这些业务都是由他经手,他才是真正大失血。
“瀚希!”夏光希平时是嘻嘻哈哈没错,但他还分得出轻重好坏,明白这次若不好好解决,绝对还有后续,黎柏勋不会这么轻易罢休。
“你到底是把茵茵怎么了,惹得黎柏勋如此生气?”他们三兄弟都认识黎茵茵,也都喜欢黎茵茵。她就像是大家的小妹妹,但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弟弟会对她下手,真是太不应该了。
夏瀚希不答话,事实上他太羞愧了答不出来,只得恼羞成怒地将自己的二哥赶出去。
“回去,不要再来烦我了,我什么事情都不想解释!”夏瀚希当场把夏光希轰出办公室,夏光希气得发抖,发誓再也不理他。
夏瀚希顿时成了全民公敌,他除了频频诅咒之外,也想不出其他反制方法,但是事情并未落幕。
自己的兄弟还好解决,自己的堂弟就未必。夏世希不用说,一定是冷着一张脸,要夏瀚希负责所有损失。夏宇希就麻烦些,因为他关心的不只是实质的商业损失问题,还有黎茵茵的利益。
“你知道茵茵目前的状况吗?”夏宇希不像其他的堂兄,一来就问公司的业务,而是把箭头瞄准另一个方向。
“一定又被关起来了,还要问吗?”夏瀚希以为黎柏勋又来囚禁那一套,态度满不在乎,夏宇希的眼睛都瞇起来。
“茵茵搬出去了。”夏宇希无意使用难听的字眼,但他三堂哥的样子真的很像混蛋,他差点就这样骂他了。
“搬出去?”夏瀚希倏地被震醒,居然有这种事?
“你不晓得这件事?”夏宇希难以置信的问夏瀚希。
夏瀚希的表情是全然的茫然,他真的不知道。
“真是服了你了。”居然能够轻易毁了一个人的前途,又毫不在乎。
“她为什么……要搬出去?”他是想过她可能会被囚禁,或被送去德国,但一个人搬出去住……怎么会?
“因为她想要独立。”夏宇希淡淡回道。“我猜她大概是受够了受人摆布的生活,不想再当你们的傀儡,干脆一个人生活。”
夏宇希这番话,无疑是当着夏瀚希的面宣告:他的所有劣行,黎茵茵都知道了。
她知道他不是真心喜欢她,不是真心追求她,而且他打赌他要Ken录的那段留言,她也都听见了,并因此受到强大的打击。
“我实在不想这么骂你,但你真的是个大混蛋。”夏宇希终究还是憋不住怒气,把心中的话说出口,夏瀚希却无力反击。
“拜你之赐,现在茵茵已经无法再弹琴了。”当然也没有所谓的前途可言。“恭喜你,你终于击倒黎柏勋,希望这项成就,能带给你快乐。”
夏宇希说完这句话,便走了。他的脚步很轻,说话的语气也不特别重,甚至连骂人都是心平气和,不带脏字眼,但说的每一句话,都带给夏瀚希重击!
茵茵她已经知道……他不是真心爱她。
茵茵她已经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诡计,她只是他的棋子。
这些都是必然的,毕竟这是他一手策划出来的游戏,没有理由不照着他指定的方向定,但任何事情都有意外……
你到底对她有什么样的感觉?
他对茵茵的感觉,就是最大的意外,这意外巨大到他自己也承受不住。
我猜我也有点喜欢她,但有时候又觉得她这种一味的崇拜很烦、很幼稚,很想摆月兑。可是一旦摆月兑了,又会开始想念她迷恋的表情,我是不是很矛盾?
他是很矛盾,他甚至矛盾到无法忍受自己制造出来的结果,现在茵茵一定很恨他,
抱喜你,你终于击倒黎柏勋,希望这项成就,能带给你快乐。
其实他没有击倒黎柏勋,真正被击倒的人是他,而且他也不可能得到丝毫快感,因为茵茵已经知道实情。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失去她的崇拜、她的信任,夏瀚希开始恐慌。更糟糕的是,她居然一个人搬出去住,她什么都不懂,怎么能够一个人独自生活?
想到这里,他又慌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