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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爱彧瑄 第六章

作者:拓拔月亮

蹴罢秋千,起来慵整纤纤乎。

露浓花瘦,薄肮轻衣透。

见客人来,袜刮金钗溜,和羞走。

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

李清照《点降唇》

在养湘月的苦苦央求下,彧瑄答应暂时不把他们的事公诸于世,所以,养湘月还是如往常一般,殷勤的帮彧瑄送膳食。

近午时分,在她端著膳食前住佑天楼的途中,遇著侍卫大人师丹。

“湘月。”

“师丹大人。”

“爷他人在书斋,叫你把午膳端到那边去。”师丹是领著彧瑄的命令来传话给她。

“这样呀……好,那我把午膳端到书斋那边去,谢谢师丹大人!”

师丹微微颔首后,便旋身离去。

养湘月端著膳食,走向书斋的方向……

偌大的书斋,只有彧瑄独自一人在里边,养湘月纳闷的踏进后,轻声唤他:“爷,我帮您送午膳来了。”

“先搁著,过来这边。”彧瑄专注的挥动毛笔,连头都没回。

养湘月踩著细碎的脚步上前,停在他身边。

“爷,您在写字呀?”

“看看我写的是什么。”彧瑄让开身,让她的视线能够直视宣纸上的字。

养湘月上前一步,看到喊瑄写的字,讶喜的叫著:

“爷,您写的是湘月的名字,湘月认得自己的姓和名字!”

宣纸上那墨渍未干,笔走龙蛇的“养湘月”三个大字,笔力苍劲、力透纸背,映入她眼底,直觉有种温馨的感觉。

“太久没提笔了,写起来,不甚顺手,越看自己写的字,越觉得像春蚓秋蛇。”彧瑄自嘲著:“晋书上说:行行如萦春蚓,字字若绾秋蛇。”

“不,我觉得挺好的。”

“我还不是很满意,索性揉了它,我再写一回。”

彧瑄说罢,正顺手要将宣纸揉掉,还好养湘月先行抢了过来。

“不,爷,我觉得您写得挺好的。”养湘月的视线调向彧瑄脚边一堆揉皱的宣纸,她好奇的蹲下拾起其中-张,摊开来看赫然发现,宣纸写的也是她的名字,再拿了两三张看,也都是一样。

“爷,您……”她蹲在地上昂首,诧异的看著他。

彧瑄泰然一笑。“这有什么呢?反正我闲著也是闲著,多练习写几遍,对我的书法也是有帮助的。”他拉起她。“何况,我写的是我心爱女人的名字,再多写几递,我也是乐此不疲的。”

他今儿个起得早,信步走至书斋,一时兴起,提笔写字,脑中突然浮现湘月的身影,他便顺手写起她的名字。

谁知自己久没提笔,每写一字,他就觉得糟透了,揉掉看不顺眼的字,再重写一回。

就这么写了又揉、揉了又写,不知不觉之间,脚下便已一堆废纸。

然而,他竟也不觉得累,不觉得烦厌,反倒乐在其中。

他想,该是因为他心中有她吧?

“爷,您的手不酸吗?”

向来都是她为他做事,她也觉得应该要如此。

这会儿,他为了写她的名字,脚下堆了一堆纸,想必也写了好些时候了。

望向地上那堆废纸,养湘月心中有著愧意,也满心心疼。

瞧见她自责的眼神,他握住她的手,笑著说道:“我不是说了,我乐在其中。”

“可是……”

“你是觉得我吃亏了吗?”彧值陡地一笑。

在养湘月还未了解他因何说那些话时,彧瑄已经将毛笔塞入她的手中。

“爷,您给我毛笔做什么?”她困惑的问,瞥见他眼中的笑意时,她突然领悟,“爷,您该不会……该不会是要我写字吧?”

“要不,这毛笔还能有什么用处?”他轻笑著。

“可是我……我只会写我自己的名字,和几个简单的字。”养湘月神情困窘。

彧瑄是隔了一段时日没提笔,而她是连提笔的机会都没有。

这会儿要她写字,她根本不知如何写起,而且手还会微微发抖。

“那就够了。”他把一张宣纸摊平,摆放在长桌上。“方才我写你的名字,现在换你来写我的名字。”在她怔仲的当儿,他又笑笑的补了-句:“这样,我才不会吃亏呀!你说,是不是?”

她也不想占他的便宜呀!可是,她是真的不会写呀!

养湘月低著头,窘迫不已。“我……我不会写您的名字。”??

??养湘月吓得屈膝跪下。“爷,您别生气,我会学的,我在明天之前,一定学会写您的名字。”

他吓到她了!

彧瑄晃首轻笑,伸手拉她起来。“没那么严重,我只是在想,如果一个女人不会写他丈夫的名字,那还谈什么情、说什么爱呢?”

她认同他的话,轻点著头。

“湘月,我绝不会嫌弃你没读书、不识字,但我唯一要求的是,你一定要会写我的名字,我会教你的。”他轻声柔语地道。

“我一定会学会的。”她也很想知道他的名字,是怎么写的。

一想到要学写他的名字,她的心就不禁雀跃起来。

她要把写上他名字的宣纸,藏在枕头底下,每晚伴著她入眠。

“彧瑄,你教我,我想现在就学。”心头一高兴,她很自然的喊著他的名字。

“别急,这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它们可也是有门大学问的。”

“这笔看起来,似乎挺贵的。”养湘月拿高手中的毛笔,仔细端看。

以前,她看学堂上老师所拿的毛笔,都是非常旧、非常普通的,可现在手中拿的这枝毛笔,光是笔管,就非常的不同。

在养湘月拿著毛笔看得出神时,彧瑄已走至另一边,拉开了笔柜。

“湘月,来这边。”

闻声前去,看到-整排的笔,养湘月睁大了眼。“这……这么多笔!?”

彧瑄嗤哼了声,“每个皇子,大概都有这么多枝毛笔,我这还算少的,因为皇阿玛他也知道我的兴趣不在诗文上,御赐的笔,鲜少有我的份。”

“你……怨吗?”她看不出来他有任何自怨自艾的神情,可是还是忍不住必心地问。

“怨?怎么会?反正我也不喜欢写字,这些笔都是拿来充场面用的,放在这儿,我倒觉得浪费。”他不卑不亢,只是嘴角仍不免出现习惯性的冷笑。“大部分都是我皇额娘派人送来的。”

“这笔……都是在哪儿买的?”她想转移话题,因为他已经面露不悦的神情,可是一时之间,她也不知道该和他谈什么,只好让话题继续绕在笔的上头。

“都是在著名的“湖笔居”买的。”虽然不爱写字,但几家有名的笔店,他仍是略知一二。“北京有“戴月轩”、“贺连清”、“李玉田”;上海有“杨振华”、“李鼎和”、“茅春堂”;苏州有“具松泉”;还有湖州的“玉一品斋笔庄”……”

她专注的凝听,眼睛连眨都没眨。

“你瞧,这些笔的外型,种类也很多,有笔管、斗笔,还有这笔管短粗的,是书写大字时候用的笔。”

从上回夏儿教她酿酒的事来看,他发觉她非常聪明,领悟力很高。

虽然他本身并不嫌弃她,但她若真成了十三福晋,难免会在皇宫遇著其他人,他不要别人鄙视她,所以,只要他所知道的东西,他都想尽其所能的教她。

她能学多少,就学多少,他不会强迫她的。

“这些笔毫好柔软。”她模了模其中几枝没沾过墨汁,压根儿都是全新的毛笔的笔端。

“凡笔之佳者,以尖、齐、圆、健四字,写备为卜,文人将这四点称为笔之“四德”。”彧瑄说得有板有眼。

“笔之四德!?”养湘月显得好奇极了。

“尖,指笔锋大如锥头,有尖不秃,书写时,利于勾捺;齐,指笔锋在尖的基础上,还要求整齐,犹如刀切,无参差现象,书写时,利于吐墨均匀;圆,指笔头浑圆、挺直,绝无凹凸之处,不分叉,利于书写流利;健,指笔头富有弹性,柔而又刚,书写时,利于显示笔力。”彧瑄的表情严肃,像在教书的先生。

养湘月满眼崇拜的望著他。

虽然彧瑄说他不爱读书写字,可他懂得还真不少;今儿个她才知道,原来笔的学问这么大。

“若按笔毛原科产地,可以分为以山羊毛和山兔毛制造的湖州湖笔、黄鼬毛制的扬州水笔、山兔毛制的宣州宣笔、石鼠毛制的四川鼫笔、以茅龙草制成的广东茅龙笔、还有以松鼠手和香狸毛制成的黑龙江枣核笔。”

他略顿了一下,察看她有无烦厌的表情。

“彧瑄,你知道的事真多,你怎么记得了这么多?”她的神情满是诧异和钦羡,并没有一丝的不耐烦。

彧瑄淡然一笑。“这是因为小时候,我皇额娘逼我强背下的,在皇宫内,妃子们闲著无事,总爱比谁生的皇子最聪明,我背下了这-段,可是打败了其他皇子呢!”

他忽地朗声大笑,双手撑在桌面,低苦头笑,似乎一时间还停不了。

“彧……彧瑄……”养湘月既纳闷又惊惶,站在他身后,试着唤他。

突地,他停止了大笑,回过身来。

“你怎么了?脸上神情那么惊慌,我又吓到你了吗?别怕,我没事的。”

“可是,你方才为什么突然那么大声,而且还笑个不停?”她眨动著不解的水眸望著他。

他一手搭著她的肩,苦笑著:“我只是觉得自己背那些笔的种类和制作,似乎太无聊、又太可笑了,一定有很多娘娘暗地里笑我是笨蛋吧?”

“不,我一点也不觉得你无聊,我很钦佩你的,你知道的事情这么多。”她两泓如池的盈盈水光漾著笑意。“以前,我所知道的笔,就只是以树枝在泥土上写字,树枝就是我的笔。今天听你说了这么多,才知道笔的种类有这么多,而且,你笔柜里的笔,什么样式都有,每一枝都是那么漂亮。”

“我的笔柜里,这枝是羊毫、旁边的是狼毫,再过来的是紫毫、紫翠毫、貂毫、马毫,还有混合的兼毫……”彧瑄难掩得意的神情,向她一一说道。

“还有这些笔管也是很特别。”养湘月伸手又拿了一枝笔。

“你拿的那枝是琉璃管,这里边,各式各样的管料都有,金管、银管、镂金管、玉管、瓷管、象牙管、犀角管、斑竹管、紫檀管、花梨管、漆木管……”

养湘月看得目不转睛。

“还要看啊?等你以后当了十三福晋,说不定你还会看腻这些笔呢!”

他笑著调侃她,她则羞红了脸。

“来吧!我来教你写我的名字。”

他拉著她,一拐一拐地走向放著宣纸的长桌。

彧瑄站在湘月的身后,他让她的手握著毛笔,他则牵引著她的手,一笔一划的写下“彧瑄”两字。

“这就是你的名字?”写好了之后,养湘月头转向身后,绽放笑容的唇角,如一弯明月。

“嗯。”他点点头。

“有些歪掉了,我想再重写。”

“你自己写,我不推你的手。”

“可是,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她没有把握。

“你可以的,多练习几回,我相信你可以写得很好。”他顿了一下,忽地在她身旁低语:“湘月,我好想……要你。”

他贴在她的背后教她写字,身体的摩擦,使他的下月复隐隐鼓胀。

“彧瑄……不要,这儿……会有人来的。”知道他想要的是什么,她双颊绯红。

“我在书斋写字,没人敢来的,而且丫鬟要打扫时,也会先询问师丹,问问可不可以进入。”

养湘月可以感觉得到,他下月复那鼓胀物,紧抵著她的臀,她不安地挪动,想摆月兑它,却没想到因她挪动的摩擦,反而使那鼓胀物更加勃发。

“湘月,你弄胀我了。”彧瑄闷吟了声,双手圈住她的柳腰,将她的身子往后拉,使两人的身体更加地贴紧。

“彧瑄,我……我想写字。”她羞得找藉口婉拒。

虽然而人已有过肌肤之亲,但毕竟尚未成亲,做那事会让她有罪恶感。

彧瑄闷笑了声。

“你想写字?好,你写你的字,我做我想做的事,不冲突的。”

“彧瑄……”

“你写,不用管我做什么事。”他哑声低笑。

“我……我不会写。”

“还要我再教你?”

养湘月点点头。“嗯。”

“好吧,那我就先忍一忍。”彧瑄闷声笑著,一手握住她的右手,另一手则圈住她的纤腰。

胯下那隐隐胀痛的感觉,仍在持续──

他握著她的手,让毛笔移至砚池内,沾上墨汁。

“这个是澄泥砚,是虢州屋的,属于陶砚类;那个墨是曹素功的“艺粟斋”制的。”他握著她的手,在宣纸上,一笔-划写著他的名字,又喃喃道:“天下之墨推歙州,歙州之墨推曹氏。”

“那曹素功制墨的功夫,一定很厉害。”

“在歙派中,还有个制墨的名家汪节庵,皇阿玛送了一盒西湖十景彩333墨给我,就是汪节庵制的墨。等会儿,我再拿给你看。”

“彧──瑄──”养湘月看著纸上字体苍劲、笔力雄威的两个大字,喃喃的念著。

“你自己试著写写看。”他鼓励著她。“你可以的,湘月。”

“我……我试试看。”

在养湘月提笔在宣纸上写字的当儿,彧瑄也没闲著,他撩起她所穿的鱼鳞褶裙,两手沿著她雪白的大腿,徐徐住上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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