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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爱个够 第六章

作者:拓拔月亮

知道萝桦有暍下午茶的习惯,这天,沓恩心血来潮,放下手边一大堆工作,约她在茶轩暍下午茶。

他以为,初识她时所产生的高度兴趣,会随着认识的时日加长而递减,但,却反之。

一个星期过去了,她似乎成功的进入了他的心房,他脑里想的女人,只有她。

“你不吃吗?”

提拉米苏配拿铁,她在享受优闲惬意的时光,他却盯着她直看,看得她双颊躲进红云堆里。

啜了一口拿铁,他看了桌上的点心一眼。精致的点心,挑不起他的食欲。

看他对桌上的蛋糕兴趣缺缺,她不再问他。

“妳为什么喜欢喝下午茶?”他找人调查过,她一个星期之中,至少会有三天的时间,和朋友一起喝下午茶。

也许暍下午茶,早已是城市人的习惯,但他想知道她喜欢喝下午茶的原因。

悠扬的钢琴乐曲攀上挑高的屋顶,轻柔的音符洒在每个人的耳际,柔和每个人的心情。

“我喜欢在这里,放松自己的情绪,任何事都不想、都不做。”轻笑着,弯翘的睫毛一扇。“这也是一种储存工作能量的好方法。”

眉一挑,他显得不以为然。“工作要有活力,不能间断,不停的工作,愈战愈勇!”

懊一个商人的口吻!

萝桦淡笑着。“我和你的工作性质不同,所以我们对工作能量的见解,自然也不同。”

败新鲜!印象中,还没有女人和他讨论过工作能量的话题。

“妳还是对我们公司有偏见!”香醇的拿铁在口中滚荡几回后,顺喉的滑下肚。

萝桦不语,在她老爹口中,向财集团是只恶虎,强行的吞并商场上的弱者。

“我们公司秉持的是互惠原则,采用的是分级合伙人制度,所有的合伙人全是商场上的菁英,公司的从业人员,百分百是博士。”对她说了这么多,他只想要她认同他的工作。

对于其它人,他鲜少说得这么多,但他想要让她知道详细一些,在他提及工作时,他希望看到的是她的笑脸,而不是有所戒惧的缄默。

他在意她的反应,非常、非常在意。

“我们有数十名会计师、证券分析师、律师、评估师……每个人都是具有丰富操作经验的专家。”他满满自信的道:“向财集团的首席合伙人,更是资深的财务专家。”

萝桦轻喟了一声。他的理论,只有一个──适者生存。

听见她微微的叹息声,他像被泼了冷水一般,噤了口,他冷冷的望定她。

“虽然商场上的竞争在所难免,强者生存、弱者淘汰也是必然,但是……强行吞夺,不是对弱者太残忍了吗?”

她不想对他有任何挑衅,只是,他曾说过要并吞殷氏,这话令她畏惧,虽然他没有采取任何行动,正因为如此,她希望能在他进行掠夺之前,瓦碎他强者称王的霸念。

瞇起眼,他嘴角噙着笑。“妳在担心什么?殷氏吗?”

“我不想谈这个。”他的笑,令她心生胆寒。

她很明白,不管她是不是在他身边,当他的女友、或是妻子,只要他盯上的目标,他绝不放过。

这层认知,让她规避了这敏感的话题。

沓恩的大手伸向桌面,覆住她的葱白柔荑,他的笑容因为她脸上的惧色而加深。

“和我在一起,妳可以拥有全世界。”

他自豪的语气,像对她罩上一层铁罩。

她知道,她逃不开他的手掌心;当然,她也不愿逃开。

对上他锐利的黑眸,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她才可以找回七夕夜里那双深情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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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家的大宅里,透着诡异的寂静。

今晚,右美云因为身体不适,未和殷震一同出席商界朋友所举办的酒会。

沉重的脚步声,在寂静的长廊上,产生低沉的回音。

愈来愈迫近的诡异,让她一颗心如摇摇悬旌,冷汗涔涔,感觉到有一双手按住她的肩,她惊吓的弹坐起。

“啊……”

“妈,妳怎么了?”矫田健困惑的皱着眉头。“妳看起来像是作了恶梦。”

“我……”回魂定望,错愕的一双眼,失了魂。徐徐吐了一口气,右美云拿手按住额头。

她是作了恶梦没错!

一场缠了她二十多年的梦,至今,仍是不放过她!

“你怎么进来了?”她有所顾虑的朝门口望去。殷震不喜欢他进入他们夫妻的卧房内,因为田健曾经翻过他的私人东西。

“放心,叔叔还没回来!”矫田健的口气颇为不悦。“你们就非得防我像防贼一般吗?”

“不……不是这样……”右美云满脸为难。

“算了,这种事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妳不必向我解释什么,反正我是个拖油瓶,走到哪里都让人嫌碍眼!”他走向房内一个矮书柜,弯,随手拿了一本书翻看。

“田健……”右美云的眉头轻锁。若是让殷震知道田健进来房内,翻动他的东西,她怕殷震又会不高兴。“我们到客厅去。”

甩掉手中的书,矫田健满心怨。“我是妳儿子耶!我妈生病了,我这个做儿子的拿药进来给她吃,也犯了大忌吗?”

看向桌子,药和茶摆齐在桌面,他的确是拿药进来给她。

轻叹了一声,“你……你别翻你叔叔的东西。”

不满的情绪高涨。“他的女儿可以随意进出你们的房间,妳的儿子却不能……妳陪他睡了将近二十年,妳的儿子在他眼中,还是一个拖油瓶。”

啪地一声,右美云气得打他一巴掌。“你说什么?你叔叔让你受高等教育,你……你怎么说出……说出这种话?”

“我哪一点说错了?”恨恨的瞪向母亲,矫田健怒咆着:“我说的是事实,只是妳不敢听,因为妳心虚。从小到大,妳和叔叔把萝桦捧在手心呵着、疼着,我呢?犯了一点小错,管家会罚我、仆人会骂我……”

“那是因为你摔坏了东西,你太调皮。”

“如果我是叔叔的亲生儿子,我不相信管家会罚我、仆人会骂我。”从小不满的情绪累积,造成今日的偏激。

冷笑着,矫田健敛起过于激动的情绪。

“今天,我不是来和妳讨论这些的。我要妳告诉我,当年为了什么,妳要和我爸离婚?”

他不记得自己是否曾问过这种问题。小时候,他对父亲的印象,只是一个常打妻儿的酒鬼,甚至他到殷家二十年了,那个酒鬼也没来看过他。

心口一震,未料及儿子会问这个问题,右美云当场愣住。

“你……你为什么要……要问这个?”

“很奇怪吗?我没有权利知道原因吗?”

“这……”

“除了他打妳之外,还有其它的原因吗?”他不耐烦的问。“妳不说,我就耗在这里,等叔叔回来。说不定他一回来,看到我在他房里乱翻他的东西,会气得当场心脏病发,一命呜呼。”

“田健……”右美云无奈,原先因感冒而产生的头痛,更加剧烈。“好,我告诉你。你爸怀疑我在外面有别的男人,甚至怀疑你是我和别的男人生的……他一直说要杀了我们母子俩,还曾经把我们绑在屋内,开瓦斯要把我们母子毒死……要不是……要不是邻居发现得早,说不定我们……”

“妳真是让我感到羞耻!”

伤心的流着泪,右美云急急解释:“田健,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出对不起你爸的事,他因为生意失败,每天暍得醉醺醺的,胡言乱语。”

定定的看着母亲,矫田健嘲讽的掀着嘴皮。“以我在殷家的地位来看,我的确不是妳和叔叔偷生的!但我还真希望我是妳背着那个酒鬼,和叔叔偷生的!至少,私生子比拖油瓶来的强多了!”

稗恨的丢了话,矫田健怒瞪了她一眼,悻悻然离去。

愣坐在床上,呆望着儿子离去的背影,右美云欲哭无泪。

当年,她怕儿子在富裕家庭中,会不懂得珍惜感恩,不敢放纵他为所欲为,没想到,却反让他产生不平的心态。

是她错了吗?真的是她做错了吗?

儿子离去前的那一句话,彷若一记重拳,狠狠捶在她胸口上。

她苦心栽培的儿子,竟然会说出那种令她伤心欲绝的话。

伤心的泪水在她脸上奔流,儿子的偏激一如他的父亲……忆及过去的惨痛,她哭得更伤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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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他要来,她特地去买了一颗大西瓜。

桌上铺着报纸,她把西瓜放在桌上,愣看着西瓜,等着他来。

她查不到他的任何数据,请征信社帮忙查询的结果,只知道他在韩国的总公司任职三年,其余私人的事,完全查不到。

在困惑之余,更令她坚信,他一定是昊天!

阿姨不也和她说,他被一个韩国人带到韩国去了。

又圆又大的西瓜,让她忆及她到乡下去的时候,那时调皮的他,还带着她到别人的西瓜田里偷采西瓜,碰巧西瓜田的主人来了,他拉着她拚命的往前跑,西瓜还紧紧的抱在他的臂弯中。

那时,他用手刀剖开了西瓜,两人高兴的吃着﹐心口的甜蜜和西瓜的汁甜成正比……

“在想什么?”

沓恩进来好一会儿了,就看她盯着西瓜直望,唇边还有盈盈浅笑。

一颗西瓜,有那么好看吗?

低沉的声音,拉回她的心神,给他一个笑容。“你来了。”

“妳要请我吃西瓜?”

“嗯。”她点点头。“可是,我没有西瓜刀。”

看着桌上那个西瓜,他想也不想地说:“我来。”

月兑下西装外套,卷起衬衫的袖口,他大手一伸,手掌侧立在西瓜上方,使劲劈下,西瓜立刻剖成不规则的两半。

懊熟悉的动作,他来台湾,还没吃过西瓜,怎么他感觉到这动作,他似乎非常熟练?

抬眼,看她的双眼直盯着他看,似乎想从他身上读取什么。

他斜撇着唇。“西瓜切好了,我们要怎么吃?”

他不露半丝困惑的神情,不让她察觉他有何异样。

“哦,我去拿汤匙。”

她小跑步到厨房,长发飘动的背影,煞是美丽。

把一根汤匙给他,她在他对面坐下,拿着汤匙,挖着西瓜肉吃。

她的吃法,让他的眉头皱起,手中的汤匙一丢,他把西瓜再扳成两半,拿着就吃。

“这才是男人的吃法!”

她看着,一愣,昊天倒没说过这种话。

低头笑着,笑他连吃个西瓜,也要展现男子气概。

再抬眼,发现他的衬衫上沾了西瓜汁,她抽了一张面纸,帮他擦着衬衫。

他灼热的眼神盯视着她﹐心口怦跳,收回了手,她坐回位子上,吃她的西瓜。

“妳和那个昊天,是怎么认识的?”他漫不经心的问。

水眸中透着惊讶。“你确定要我说?”

他一反先前她提及昊天名字时的大怒,惊诧之余,她心中暗喜──至少,他不再排斥从前的自己。

她多提一些,或许……

“不要!”

他的心中,仍是矛盾。

她的出现,勾起了他寻找失落记忆的念头,却又令他矛盾,他不怎么喜欢那个和她有着共同回忆的昊天。

“可是我想说。”

他的态度没有先前那般强烈的反抗,这是她告诉他过去他们拥有点点滴滴回忆的最佳机会。

盯着她看,他脸上不悦的表情并不明显,他意外的察觉,他纵容她的速度之快,竟在短短的不到一个月之内。

没听到他的反驳声,她兀自开口,从他们的姻缘起始谈起──

“你的堂姊接梅月,是我的学姊……”她顿了一下,看他的表情。

他连听到他堂姊的名字都没反应,可见那时他车祸受伤,伤及了脑,最可能的,就是他失去了记忆。

她问过家庭医师,医师也是这么猜测着。

“那一年暑假,她约我到她家去玩,她说她要到车站接我,怕我找不到路,而且乡下地方的门牌号,并不是依序排列……”

再看他,还是没什么特别反应﹔反倒是她,能和他提及往事,她显得非常高兴,想到那时候的单纯快乐,嘴角都会忍不住上扬。

“但我不要她去接我,我说,我可是数学天才,区区一个门牌号码,难不倒我的!”

沓恩深邃的黑眸,瞅定着她的笑颜。

眼前的她,像在对他说故事、又像兀自掉进回忆之中,独自快乐、独自回忆着那纯直的时光……

仍是有气!

他当然不高兴,她在提及那段有接昊天的回忆时,竟然表现得那么快乐、那么高兴。

但他的不悦,却让她快乐的笑容给压抑住。

堆着满满笑容的那张脸,美的那么真、那么甜、那么地……牵动他的心。

没有阻止她,因为他喜欢看她的笑容。

“我在村子里绕了好大一圈,那些门牌号码真的让我傻眼了,明明隔壁是三十八号,才隔一户,却变成了五十二号。后来,一个老伯伯指点我方向,我一直到快走出村外的时候,才发现毗连的两幢平房。

原本我还怕我是不是走错方向了,因为经过了一大片甘蔗园,才看到你们家,当时,那种柳暗花明又一村的感觉,真教人惊喜,也大大松了口气。”想着、说着、笑着,这段回忆,是她人生的一大甜蜜。

“正当我非常高兴,终于找到学姊的家,才刚要走入院子里时,一个地瓜朝我飞来,我吓愣住了,不知道要闪躲,地瓜就从我的额上狠狠地砸下去。”红唇泛着笑意。“还好是一个还没烤的地瓜,如果是烤熟的地瓜,说不定会烫成一个疤呢!”

视线移到他脸上,他似乎还是没想到。

小小的失望在心中泛了一个小涟漪。轻笑着,没关系,她多说一些,就能多一线希望。

“学姊说,为了要欢迎我,所以你和几个村子里的朋友,在烤蕃薯要给我吃,因为等的太久,太无聊,所以,丢着地瓜,玩了起来。”

沓恩盯着她看,对她说的事,并无太大反应,因为他的心思,全系在她的笑容──

“七夕那一晚……”盈盈的水眸轻抬,她的笑容中渗入了娇羞。“你带着我到空地去看星星……”

轻柔的语调,被一长串急促的手机铃声给打断。

她细心的递了一张面纸,给他擦拭手上的西瓜汁液。

接起手机,他低应了一声:“嗯,我知道,妳不用等我,我不回公司去了,就这样。”

必上手机,阻隔在手机彼端,颇为埋怨的金可美。

接了这一通,他的心情明显的变得不悦。

察觉他的神色有异,她主动切断未完的“故事”。

他心情好的时候,或许听得进一两句,但他的心情明显变差,说得太多,说不定会有反效果。

把桌上的西瓜皮包在报纸中,丢进垃圾桶,她收了汤匙,准备到厨房去。

“如果公司有事,那你就去忙吧!”

说完后,她走向厨房去。

她在洗手时,他来到她的身后,她想让开身,让他洗手,他却从她身后,把两手探过她的腋下,伸到水龙头下洗手。

“妳真的希望我走?”洗完手,他低沉的嗓音灌入她耳内。

把洗好的汤匙放到一旁的盘子中,他高大的身躯紧贴在她身后,引得她内心紊乱。

“我当然希望你陪在我身边。”她不讳言地说出心中的感受。“但是,工作还是重要的。”

他满意她的回答,唇角勾起了笑容。

解开她的衬衫扣子,他宽大的手滑向她的蕾丝。

“如果我叫妳别写小说,到我的公司来上班,妳肯吗?”

上班的时候,他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她,一想到她,他所有的工作都会跟着停顿。

如果她随时都在他身边,也许,他就不会那么想她了,说不定,有她在,他的工作效率还会提高呢!

“如果我叫你别工作,搬到我家来住,你愿意吗?”她用他的问题,反问他。

他低笑着。松开她胸前那层防罩,两只柔软的丰盈,在他手中被揉动着。

“也许我会考虑。”

浊混的气息拂过她的耳垂,撩动她体内的情火。

扳过她的身子,让她面对着他。

灼热的目光相望,激出狂情的火苗。

把她的长发拨到身后,俯首,他狠狠的吻住她,激情又狂烈的吸吮,彷若要将她吸入他体内,教她永远离不开他。

“嗯……嗯……”

野性的气息包围着她,她沉浸在他的攻略中。

靠近他、贴偎他,与她的心结合的,是昊天、还是沓恩?

迷离的眼神勾进的,是一张俊朗却有着邪魅气息的脸孔。

昊天的俊、沓恩的邪,在她眼前,慢慢的重迭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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