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 第六章
淋浴的水声不断的由浴室中传来。
为什么是先洗澡咧?一夜的人不都该是开了房间后就由饭店的通廊一路热吻到房间,甚至门未打开就已经衣衫不整了,待门好不容易在喘息中打开,男方就会很猴急的把女方推到地毯去,然后○○又XX……
为什么她遇到的情况和书上、电影情节中的都不一样呢?
她喜欢的男人有洁癖!她只能这样想。乐祎又想到了一个问题,等一下真正上场的时候,她要如何做?是主动进攻,还是由男方主导?这方面的事她只能纸上谈兵,虽说A书、她看了不少,可实战经验值是零。
浴室的水声搔得人心痒难耐,她不禁在脑海里勾勒著韩映禧的样子,那家伙一年四季都包著西装,实在不太好想像。
贬是猛男型吗?脑中出现刘德华在“大只佬”中的猛男样,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了一下。
惫是无油白斩鸡型?眼儿一吊,她想到皮包排骨的滑稽身材。
抑或是肉鸡型,俗称“仿仔鸡”的那种……脸小小的,脖子以下却异常的肥肿
是这样……还是那样……抑或是……想了半天,她的“人脑”合成出太多滑稽、可怕、不正常的影像,叹了口气,还真是无法想像啊!
矮阎王的身材还好吧?会不会待会儿看到他光不溜丢的身材后,她十多年来的梦就突然醒了?
脑子乱烘烘之际,浴室里的水声停止了,乐祎忙躺回床上,摆出最妩媚、最撩人的姿势……手托著香腮,侧著身子,引人遐思的给他露到底,修长的腿还微曲著……
浴室的门打开了,韩映禧黑发微湿,身上一丝不挂,只在腰上围了条浴巾。
“咕噜”一声,她狠狠的咽下一口口水,她原本演出来的微微上吊迷蒙的眼忽然瞪得老大。
喔喔……老天,这男人……这男人的身材真不是盖的!他不是大只佬,也不是仿仔鸡,她方才真是自己吓自己。
宽厚结实的背、肩,窄削而下的腰部曲线,这男人不是肌肉男,没有偾起会抖动的六块肌,可却精瘦结实,该有的肌肉线条都在。
她凶狠的瞪住那条挡住风情的白色浴巾。
那条浴巾的存在很不受欢迎他不知道吗?
啊……著迷啊!心动呐……她专情了十多年的男人穿著衣服时高大轩昂,剥光后依旧有看头。
矮映禧拿著吹风机走到床边坐了下来,打算先把头发吹乾。
乐祎接过吹风机。“我来。”喔,老天!这很有激情味的声音是她的吗?
嗡嗡的吹风机声音在充满暧昧气氛的房间响起,她透过衣橱前的落地镜看著镜中的绝色美景,韩映禧闭上眼睛让她吹头发,她偷偷的把视线往下调到他光果的上半身……咕噜,又吞下了口口水。
风情万种的大野狼对上即使脸看起来很臭、但还是很可口的小办帽,她真必须说啊,她实在等不及的想吃掉他。
“你的手在模哪里?”臭脸小办帽开口了,胸口来回遭袭,毛手毛脚的从这边模来又从那边抹去,他又不是死人。
“呃……”对噢!吹风机对著他的头发猛吹,可她拨弄头发的手怎么模到他身上来了?!“嗯……哈哈……我发现你有根头发……掉、掉了,帮你拍掉。”乘机又揩了他一把。
“你眼睛真利。”他冷哼了句。
“是啊、是啊!我眼力大概可媲美老鹰。”
“你该去从军的,国防部会很需要你这种人。”
呃……她方才在胡说些什么?嗤,气氛全没了,不怕!她还有一招。“你……很会拖延时间?”暧昧的话语,包准让男人欲火中烧。
矮映禧回过身子。“你喜欢速战速决?”
“不,只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手圈上他的颈项,媚波频送……来吧!推倒我吧!推倒我吧……
一记热吻来得突然,唇舌交缠的感觉有点熟悉又怀念……他这样吻过她吗?只有在梦中吧?
啊……她感动得快痛哭流涕了!原来这男人的吻是可以这么热情又挑人的,还以为这块冰在这方面大概没什么情趣,也许上床这事对他而言就是连亲吻、都没有的“一杆到底”的无趣。想不到……想不到光是一个吻就教她欲罢不能的想更进一步。
随著他的巧手,火烫的由所到之处蔓延开来,甜蜜中带著激情味道的骚动如同野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种照理来说应该会继续下去的热情中,韩映禧突然打住了,他撑著手臂俯视著她。
“你……”
“你的妆好浓。”
“呃?”仍沉浸在激情中的乐祎还一脸茫然。这男人有什么病?在这种要命时候说这种奇怪又杀风景的话。
“你的妆好浓,让我感觉像和戴著面具的女人。”
去你的!都这个时候跟她说这些有的没有的!咬了咬牙,她挤出笑容。“这样不是很好吗?听说有很多男人喜欢女伴戴上某女星的面具,这样才High得起来。”
“我没那种特殊癖好,不过……没有先揍女伴一顿我没有办法兴奋。”
咦?这话……好……好熟啊!猛然的吞口口水,方才给挑起的退了一半。“你……”她往后挪动,坐了起来。
“假发掉了。”他好心的替她捡了起来,递还给她。
看著他递来的假发,她眼睛差些瞪凸了。“这……这……”总不能说不是她的吧?这里只有两个人,难不成是他的?
矮映禧盯著她直看,看到她心里直发毛。“你……你看什么?”
“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我还是说好了,嗯……我记得方才在俱乐部时,你的痣是长在眼下,怎么现在它是长在人中了?”
她的玛丽莲梦露痣会长在人……人中?开什么玩笑!
彼不得衣衫不整,她快速的奔到镜子前,定眼一看——
喔喔(野兽受伤的惨叫声)……我的天!她那颗玛丽莲梦露痣什么时候滑到人中,还因为被压扁而扩大了面积,远看好像人中蓄了一撮胡子。她……她……她……希特勒啊!
玛丽莲梦露和希特勒原来只一痣之隔,性感的感觉因为一颗痣而荡然无存。
“丫头……”
“呃?”乐祎对著镜子哀悼自己已逝的性感之际,又听到了一句令她心脏不堪负荷的称谓。“丫头?”
不喜欢被叫丫头吗?也成。“乐祎。”
听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名字,她陷入失智状态,几秒后她才尖叫,“啊……我……我不是、我不是!我是……是……”
“不管你是不是,我只是想告诉你,男人喜欢女人穿结绳的贴身衣物,那是因为解开绳带的感觉就像拆礼物一样,没有人会喜欢别人拆好的礼物。”说著没多看她一眼,他拿著自己的衣物到浴室换上。
他……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又他怎么知道她今天穿的是结绳的贴身衣物?莫非……
小腿好像卡了个东西,乐祎脖子僵硬的低下头去。
摆色的两头结绳性感内裤松了一边,很诡异的卡在左边的小腿肚上。
她顿时僵化成石。
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由房内传出尖叫声……
今晚“Faceoff”的一夜计画真是前所未有的滑稽,空前绝后的失败啊!
为什么会这样呢?
潘朵拉婚纱会馆——
今天又是忙碌的一天,某立委嫁女儿,婚礼都由潘朵拉包办。都已经下午五点了,早上不到五点就上工的婚纱设计师、化妆师、会场布置兼气氛营造的创意总监还没一个人回来,只有施薇仙和香景幽看家。
对于婚礼来说,他们两人的工作性质都是属事前工作。没有人在结婚当天才要决定喜饼或是选择菜色的,也没人会是到结婚当天才看良辰吉时,甚至是排男女的八字合不合。
其实新人也通常会来函邀请,只是香景幽对喝喜酒没兴趣,而施薇仙也不太喜欢闹烘烘的结婚会场,即时是贪嘴,她也是会选场跋的,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两人老看家的原因了。
施薇仙闷了一下午,无聊到大眼此刻正盯著香景幽不知在看什么。
这人好像什么都古,连长相都很古典,他那双眼就是所谓的丹凤眼吧?好有型喔!
盯著他看了许久,老低著头看他的书的男人开口了,“你这样看著我没关系,可这样看著别的男人可能就会被误会了。”
哇!他头上长眼睛吗?知道她一直盯著他看欵!“误会?”
“是啊!别人可能会以为你对他有兴趣,那会是一种邀请的讯息。”
“那为什么你不会误会?”她露出单纯而娇憨的表情,在别人说来也许有些暧昧或探试,由她说出,就真的只是因为疑惑而问。
“因为我知道你没那个智商用眼神发出电波去邀请人。”他温吞吞的话语中带笑,很恶质的损人法。
“嗤!又欺负人!”略圆的小脸皱成了一团。“你少看不起人,我啊,也许哪天为我动心的男人,会做出很疯狂的事哟!”
香景幽抬起头忍了忍,还是很不小心的泄出了嘴角的笑意。“你又不是霍馨。”
那个霍大胆要是有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也是在情理中没啥好讶异。“我的确不是她,可是我也可以很疯狂。”
“好吧!我等著瞧。”
他还是一脸不相信。“说到动心……我到底要什么时候才会恋爱呀?”她看了他一眼,“老香,我什么时候红鸾星动?”
他压下眼睑。“我怎会知道。”
“喂,你是算命的呐,怎会不知道?”施薇仙大惊小敝。想了想,算了,其实她对爱情、婚姻也没什么憧憬,问这个不是很无聊。“好吧,你不想说我不问就是,可问一下解释名词可以吧?”
他把书阖上。“你想问什么叫“野合姻缘”?”
对于他像拥有读心术般的能力,她早见惯不怪了。“是啊,我好奇死了,上一回我听Wind解释野合这两个字,真觉得太劲爆了!”一想到那解释,即使是神经再大条的人还是会觉得很奇怪。
“他说野合是指在野外是吧?”
她脸红了。“又……又不是野兽,这种方式的姻缘也太怪了吧?”有这种姻缘的人是不是要一直在野外嘿咻才能保有姻缘,一直到老?
一直到老都要在野外、在花园、在山区、在沙滩上、在公路旁……
喔哇,我的妈呀!好……好狂野喔!
“这样的解释方式是比较劲爆,没想到Wind除了化妆技巧一流,想像力也不差,他适合去帮片商想剧名。”他想起前些日子流行的笑话。
一群的男人去看电影,看到片名为“一个女人与七个男人的故事”,大夥兴致勃勃的买票入座,没想到播出的片子是白雪公主与七矮人的故事。
上当后的某日他们再去寻找刺激电影,又看到一部名为一个女人与七个男人的故事的电影,且片名后标明——绝非白雪公主。
这群的男人又兴匆匆的进电影院,结果那天播出……八仙过海。
有些事哪能这么望文生义啊?不过这么解释还真是比较多人感兴趣,前几天连潘朵拉中最不八卦的美女老板都神秘兮兮的跑来问他,野合真的是指在野外那个吗?
真是哭笑不得!算了,原谅这些天才,因为这些人有好几个是在外国受教育的,只是施薇仙,她不是国内某名校的学生吗?想不到程度这么差。
“恐怕要辜负你们大夥儿的想像力了,野合姻缘是指男女两人在年纪差异有些大的情况下,仍成就姻缘的意思。”这典故出自孔子的父母,现在泛指男女年纪差距较大的姻缘,可一般人都想歪了。
“啊?只是这样啊?”
“你好像很失望。”摇了摇头,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人。
“啊?有……有吗?”不擅说谎的人脸红了,施薇仙心虚的乾笑。“呃,哈哈……那个……乐祎的对象是个老头子吗?”
“也许吧。”
“又也许!”他这个人有时候真的让人“疼袂落心”,明明知道的事就爱打太极。
“待会儿她出现的话,你可以自己问她。”
她?“谁啊?”话才说完,室内响起悦耳好听的花铃声,有人推门而入,“欢迎光临!咦?乐祎!”
乐祎给了她一个笑,然后臭著一张脸的走向香景幽,她双手撑著古董桌俯视著他。
被仇视的人完全不受影响,仍然神态自若。“你是来告诉我,Wind的“勾魂妆”失利的事吗?”
棒吸窒了窒,她更生气的瞪著他。“我是来告诉你,你算得根本不准!那颗顽石……那颗顽石我连要把他勾引上床都会失败,更何况是在野外……那个!”她脸红得无法把话说完整。事实上她今天是找滕栉来看礼服的。可一看到这靠一张嘴唬人的算命仔,她就是忍不住的想发火。
“你误会了,其实你们不用在野外那个也能白头偕老的。”施薇仙插话。“孔子的爸妈也没这样牺牲过啊!”
香景幽差些没翻白眼。这个丫头讲话永远掌握不到重点。“乐小姐,我想你对我的话有误解,去找个中文程度好一点的人为你解释野合的意思吧!”同样的话他没兴趣一再的解释。“我还有事得先走了。”
“喂!你……”
他走到门口正好和泊好车,推门而入的滕栉打了照面,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他又回头对乐祎说:“有些事得先弄清楚再下决定,要不,有时会累及无辜。”他说到累及无辜时,看了滕栉一眼。“还有,你满十八岁的那一天,一切将如你所愿。”
目送他离开,乐祎很疑惑。“神秘兮兮的,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施薇仙摇了摇头。“不过,我知道野合是孔老夫子爹娘的故事。”她起身去找乐祎的礼服。
“呃?”乐祎瞪大眼。孔老夫子爹娘的故事?难道至圣先师是他爹娘郊游一时兴起的产物吗?
迸人的尺度有这么大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