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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千金奴 第二章

作者:巫灵

董贞华在营地待了几天之后,才慢慢搞懂一些状况。

从战场上救了她的男人叫盛澔,今年才二十六岁,是位贝勒爷,自从五年前自请调派驻守西域边防后,已有整整五年没回过京城了。

而他们所说的西域,应该就是未来的新疆,因为清朝和准噶尔都在事这片土地,连年征战不休,这片土地到底归属于哪一方,至今还没个结果,所以也就还没有新疆这个地名出现。

而盛澔虽然硬是将她留在身边当贴身奴牌,还说要亲自盯着她,不让她逃跑,但他留在营里的时间根本就不多,总是带着其他士兵在外巡视,盯着她的工作,反而几乎都落到阿铁身上。

但阿铁很讨厌她,恨不得她马上消失,免得碍他的眼。

“喂,贝勒爷快回来了,妳动作快一点好不好?连提个水都拖拖拉拉的,真不知贝勒爷留妳在身边干什么,简直就是浪费粮食。”

阿铁带着董贞华去提水,说等会要给主子清洗身子用,在回营账的路上,看到她落后一大截,脚步慢吞吞的,他就忍不住念起她来,对她的印象更是糟糕。

他左右手都提着装满水的水桶,她只提一个,还走得比他慢这么多,真是一点用也没有。

董贞华没好气的瞪着他,她以前在家里都被母亲照顾得好好的,根本不必做家事,没想到来到这个地方,却得被人虐待兼受气,“我有名有姓,叫做董贞华,而不是什么“喂”,还有,有本事你把刚才那一段话,全在贝勒爷面前再说一次,看你敢不敢!”

“我怎么不敢?我……”

没想到盛澔正巧就在此时出现,板着脸瞪着在大庭广众下争吵的他们,“你们在吵什么?”

“嘎?”阿铁顿时变成了哑巴,说到一半的话,硬是又给吞了回去。

“说、说、说、快说、快说、快说!”董贞华故意激他,她就不信他真的敢说出来。

“说什么?”盛澔瞪着他们俩,这两个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没事,什么事都没有。”阿铁打死不承认自己刚才说过些什么。

“哈,果然!”董贞华幸灾乐祸的笑着,觉得终于替自己出了一口乌气。

阿铁一张脸都快气成猪肝色了,他决定要讨厌这个女人讨厌封底。

“够了,别再在其他人面前丢人现眼。”盛澔沉声威胁着,“下次再让我听到你们吵架,当心军法处置。”

“知道了。”他们俩一同回答。

“知道了就快滚回营账里。”

阿铁先一步转身往营账走,董贞华随后才跟上,没想到这时盛澔却伸过手替她提起水桶,也不在乎这么做,会失了主仆的分别。

“呃?”董贞华讶异的看他把水桶拿走,若无其事的往前走,心头倒是浮起了一丝甜意,嘴角忍不住贝起一抹淡笑。

算他还是个男人,知道不该让女人提重物,光是这一点,她对他原本的印象分数,就往上加了一些。

她小跑步地跟在他身后,趁机偷偷观察他,他的外型并不斯文,也称不上帅气,而较为粗犷,再加上他身上散发出一种历尽沧桑的气息,其实……很有男人味。

那种感觉就好像男生在当兵之前都只是“男生”,非得经过当兵的历练之后,才会散发出“男人”的气概,让女生觉得他有担当,可以安心依靠。

的确,在他身边,她真的有一种奇怪的安心感,让她就算身处陌生的清朝,也不会担心自己一个人活不下去,因为她相信,他一定会保护她。

她也不懂自己为什么会毫不犹豫的相信他,在这之前,他们俩根本就不认识,她连他是个什么样的男人都不知道。

哦,也不能说全然的不知道啦!至少她知道,他带兵打仗的时候很杀、很勇猛,平常相处时,虽然没有战场上的霸气,却也是个习惯发号施令的大男人,而她就只能当个唯命是从的小女人,完全不能反抗他。

这样的个性在古代人来说其实算是正常,大男人配小女人,只可惜她是从新时代过来的女性,要她当逆来顺受的小女人,很难!

盛澔一进到营账内,便马上叮嘱阿铁,“阿铁,以后给她一些简单的差事做就好,粗重的活她做不来。”

“奴才明白了。”阿铁很干脆的回答,但还是忍不住瞪了随后进来的董贞华一眼。

董贞华表情无辜的耸耸肩,就像是在说--我可没逼他这么做,是他自己决定的,和我无关,你气我也没用。

阿铁将装满换药物品的篮子塞到董贞华手上,硬着嗓音说道:“帮贝勒爷换药。”

“嗄?”董贞华瞧了篮子一眼,顿时头皮一阵发麻,因为之前换药时,她只敢在一旁负责递东西,根本就不敢看他的伤口呀!”那你要干什么?”

“继续去做“粗活”呀,水还没提完。”

“……”这个男人对她的怨气果然很大,“换药就换药,如果你不怕你家贝勒爷被我的笨手笨脚给搞死的话!”

阿铁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他本来想说董贞华怕见伤口才会故意整她,没想到反而很有可能会整到自己的主子,“算了,我自己来!”

“够了,你们两个别再吵了,我刚刚才警告过你们当心被军法处置,这么快就当成耳边风了?”盛澔皱起浓眉,大声吼人,真搞不懂他们俩怎么随随便便都可以吵起来,“阿铁继续去提水,换药的工作就让她一个人来,两个人都给我闭嘴乖乖做事!”

他们俩互瞪一眼之后,去提水的提水,来换药的换药,营账内终于又恢复该有的宁静。

董贞华把篮子放在床边,盛澔月兑掉上半身的衣裳,他结实的胸膛顿时展现在她眼前,虽然胸膛上有布条遮掩住一半,但还是让她看得脸红心跳,忍不住唉羞起来。

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呀,别说男人了,她连小男生的胸部都没看过,眼前的景象对她来说……真的太过香艳刺激了。

她努力保持镇定,不想让他发现她的害羞不自在,坐在床旁的盛澔背过身让她处理伤口,她一边小心翼翼地将旧的布条拆掉,就算不敢看,还是得硬着头皮面对他那一条正在结痂的刀伤。

心突然一记微微的抽痛,她发现,在看到伤口时,她的感觉不是害怕,反倒有种莫名的心疼在胸口蔓延,她不忍心看他承受着这样的疼痛。

不只肩上尚未痊愈的刀伤,她发现他的背上还有好几处早已淡去的旧伤痕,这都是他浴血奋战所留下的痕迹,也像是在述说他这五年来的军旅生涯,很辛苦、很危险,早在鬼门关前走过无数回。

驻守边疆是件辛苦的差事,没人愿意主动请缨的,所以她不懂,他为什么要主动请求来到这个地方,那种感觉就好像……他是在放逐自己。

生无可恋,死又何惧,所以他就干脆将自己放逐到这块偏远蛮荒之地,如果有一日在沙场上战死,也算死得有价值,是吗?

一想到他的心态很有可能是这样,她心口的抽痛就更为严重,好舍不得,只想骂他……真是傻……

为什么要做这种傻事?为什么不爱惜自己的性命?难道这个世上,真的不再有值得他留恋的事情了吗……

正等着董贞华换药的盛澔发现她迟迟没有动作,突然又感觉到背上似乎沾上了不明的温热液体,微偏过身往后一瞧,却意外发现她正在掉眼泪,既讶异又担心,“妳怎么哭了?”

“呃?”董贞华回过一神来,模模自己的脸蛋,真的模到一股湿意,她完全没料到自己居然会毫无预警的落泪。

懊奇怪,她哭什么?就算她对他感到不舍,应该也没深到会为他哭的程度吧?

但她的心就是隐隐的抽痛着,而且越来越痛、越来越痛……

努力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疼意,她赶紧抹去泪痕,漾起有些尴尬的笑,“啊炳哈……大概是因为我第一次这么近看像蜈蚣在爬的可怕伤口,所以才会吓到哭吧,没事没事。”

“那妳别帮我换药了,等阿铁回来……”

“不,我要换,已经没事了,我不会再哭的!”她马上动手帮他换药,不再有任何迟疑。她坚持要继续下去,盛澔也就不再阻止她,但对她之所以落泪的理由,他抱持着疑惑,不怎么相信。

她哭时那我见犹怜的气质,又让他想起了钰璃,他暗暗苦笑,知道自己的心病之深,早已到了无药可医的地步。

她不是钰璃,但他的脑袋却不断的吶喊,如果她是钰璃就好了,他好想把她当成钰璃,好想好想……

深夜的军营里,总会传来巡守士兵往来行走的声音,董贞华一开始真的非常不习惯,怎么睡都睡不好,不过日子一久,她就那行走的声音免疫了,不管士兵们一夜来回巡视过几次,她都能继续睡她的觉,丝毫不受影响。

但这一夜,她却莫名的从睡梦中醒来,迷迷糊糊地环视了营账内一眼,钝钝的脑袋似乎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一时说不上来。

等到她的意识稍微清醒一点,她才惊觉到哪里奇怪了──盛澔和阿铁都不见踪影,只有她一个人在营账里。

“奇怪……大半夜的,他们会跑到哪去……”

董贞华下了床,走出营账,在附近找了一下,发现阿铁躲在一棵树后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偷看什么。

她来到阿铁的身后,纳闷的问:“你在看什么?”

“吓!”阿铁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好大一跳,回过身来,一见到是董贞华,便气呼呼的低骂出声,“妳无缘无故吓我做什么?”

“我没吓你,是你自己吓自己。”他根本就是作贼心虚嘛!

“妳……”阿铁气得找不出可以反驳的话,干脆不理她,继续偷偷观察眼前的状况。

董贞华随着他的视线往前望过去,才发现盛澔居然大半夜的一个人坐在一颗大石头上,手上拿着一壶酒,沉默的喝着,像是在藉酒浇愁。

董贞华讶异的质问阿铁,“你让他喝酒却不阻止?他身上的伤还没好呀!”

“我有什么办法,贝勒爷他今晚就是想喝酒,就算我不拿给他,他也会自己去拿的。”她以为他想吗,他也是逼不得已的。

“所以他今晚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突然想喝酒?”

“我也不是很清楚,只知道每年差不多这个时候,贝勒爷总是心情不好,总会有一、两晚像现在这个样子,独自一人喝闷酒。”

他服侍贝勒爷是这两年的事,在他来之前,贝勒爷就是这样了,他这个做奴才的也没资格过问主子的私事,所以只能在一旁偷偷的关心。

但董贞华无法忍受盛澔做这种伤身的事,阿铁不敢阻止,那就换她去!

阿铁吃惊地瞪大双眼看着董贞华居然大刺刺的直接走向盛澔,担心的低声想阻止,“喂,妳要干什么?喂……”

盛澔喝酒喝到一半,发现董贞华居然来到他面前,不禁微蹙起眉,“妳不是在睡觉,怎么出来了?”

“主子都没睡,我这个做奴婢又怎么敢睡呢?”董贞华笑容满面的直接抢下他手上的酒壶,行为大胆得一点都不像奴婢,“贝勒爷,您现在有伤在身,不宜喝酒,这酒,奴婢就先替贝勒爷收下了。”

盛澔没想到自己的酒居然会被她抢去,故意恫吓她,“妳好大的胆子!”

“贝勒爷是要惩罚奴婢吗?”她继续保持笑容,因为她感觉得出来,他只是在吓她,并不会真的惩罚她。

丙然,盛澔轻笑一声,他的确拿这个和钰璃有着相似样貌的女人没办法,“算了,那酒妳要收就收吧。”

百,她的预感果然是对的!”贝勒爷,如果有心事,直接说出来,会比一个人喝闷酒要来得好喔!”

他的眼神透露着些许哀伤,让她很不忍心,很想知道他到底怎么了,所以就算知道这么问算是逾矩,她还是忍不住问出口。

“妳连我的心事也想管?妳该不会不只一个胆吧?”盛澔故意揶揄。

“或许吧。”她耸耸肩,此刻的笑容倒是有些淘气。

可能是喝了酒,也可能是因为她的样貌,盛澔发现自己突然管不住内心的冲动,她既然想知道,他便毫不犹豫的开了口,“今日……是我一位故友的忌日。”

“呃?”董贞华没想到会是这么一回事,突然觉得自己逼他把心事说出口,有些残忍,“如果你不想说,那就别说吧。”

“不,我现在很想说,所以妳非得听不可。”

“那好吧,我就洗耳恭听。”董贞华继续问,“所以……是很要好的朋友?”

“算是吧。”他不知道该如何界定和她的关系,因为他们俩之间,不全然只是朋友,关系有些复杂。

“那你的朋友是怎么死的?”

“被我给害死的。”

“啊?”董贞华错愕的一愣,紧接着回答,“我不相信。”

虽然认识不深,但她知道他绝对不是这种人,如果他不是在骗她,就肯定有什么误会。

“我真的觉得,是我害死她的……”盛澔遥望着天际的月亮,语气有着浓浓的怅然,“我刚认识她时,她只是个十三岁的小泵娘,我把她当妹妹看待,没想到……后来那份情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不一样,我喜欢上她了……”

他是经由他的另一位好友认识她的,他和好友一起呵护她,将她当成最疼爱的妹妹般照顾着,本以为三人的情谊会永远存在,却没想到,一夕之间全变了。

董贞华微蹙起眉,所以他现在是在悼念曾经喜欢过的姑娘?这让她莫名感到有些不是滋味,“你喜欢她,那她也喜欢你吗?”

“一开始我也不知道她到底喜不喜欢我,但当她满十五岁时,我的好友却向皇上请求指婚,将她指给他当幅晋,她非常震惊,才说出她喜欢的其实是我,对我的好友,只有兄妹般的感情。”

所以……这是一场三角恋?”那怎么办?皇上这下子可错点鸳鸯谱了。”

“但指婚的圣旨已下,怎能更改?”盛澔苦笑,“一个是我的好友,一个是我喜欢的姑娘,真是让我左右为难,最后我干脆自动请缨离开京城,驻守西域边防,打算眼不见为净,成全好友和她在一起,结果没想到……这却是我这一生做过最错误的一个决定。”

“然后呢?”她的心也跟着他的语气沉重起来,她知道婚事肯定没那么顺利,一定发生了什么意外。

“她逃婚了,一路追着我到西域来,却在路上发生意外,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盛澔瞧向她,“所以我说是我害死她的,不对吗?”

如果他没有选择逃避,她就不会死在他面前,所以他非常自责,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

董贞华终于明白为什么他总会散发出一股把命豁出去的感觉,原来他为了那位姑娘的死而自责,所以才会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

真是个痴情的傻男人,那位姑娘肯定不愿意见到他如此折磨自己,她若是知道,一定会心痛万分的!

“如果我是她,听到你这么责怪自己,我会很生气。”董贞华非常认真的说道,“如果我是她,我就算死,也会尽可能从阴曹地府回到人世间,狠狠骂你一顿,因为这是意外,根本就不是你的错,你不必把所有的罪都往自己的身上揽!”

盛澔一愣,望着和钰璃长得相似的女人这样骂着他,一时之间,他还真的有种错觉,好像钰璃的魂魄真的回来痛骂他一顿。

“她的死不是你的错,只能说造化弄人,所以你不该再继续自责下去,她如果知道你为了她而放逐自己,不要命的在战场上和敌人搏斗,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她的心会很痛、很痛的……”

内心的那股刺痛感又隐隐浮现,她不懂自己为什么总是对他的哀伤特别有反应,甚至还有一种冲动,好想亲自抚平他心头上的伤,如果他愿意的话……

盛澔讶异的瞧着她,没想到她居然懂他的自责放逐,居然看出来他其实很想在战场上一死了之,好到九泉之下去寻找钰璃的踪影。

原本死寂已久的心,顿时猛烈的激荡起来,他突然伸出手将她紧紧揽入怀中,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让董贞华吓了一大跳,不明白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对不起,让我抱着妳一会见,只要一会儿就好……”盛澔微哽着嗓音恳求,抱住她的双臂又微微收紧,像是想将她揉入自己的骨血里,不让她离开。

他的眼眶湿润,几乎要落下泪来,这五年来,他就算再怎么悲伤、再怎么痛苦,他依旧哭不出来,所有的泪直接往心里掉,没人看得到。

但她短短的几句话,却逼出了他的压抑已久的哀伤,让他好想痛哭一场,将这五年来的悲痛全都发泄出来。

她是上天派来救赎他的吗?她的话语让他有种挣月兑枷锁束缚的解月兑感,原本沉重自责的心,瞬间轻松起来,终于能够释怀的面对这一件往事。

她说的对,如果钰璃知道他如此折磨自己,她会心痛的,他不该再放任自己陷入过往的悲痛中,他得振作、坚强,好好面对接下来的人生,虽然未来的人生里……已经没有钰璃的存在。

就算没有钰璃,他也得认真活下去,不能再自暴自弃……

董贞华静静的偎在盛澔的怀中,完全不挣扎,任由他发泄压抑已久的情绪,如果这么做能让他好过些,她不介意被他抱久一点。

她漾起一抹淡笑,只要他能把她的话听进去,她就感到很欣慰、很开心了。

逝者已矣,他不该再被过往羁绊住,她诚心的希望,今晚过后,他就能够彻底摆月兑过去,用全新且积极的态度,面对自己的人生。

她相信那位姑娘也会跟她一样开心的,为了他的重主而替他感到欣喜……

那一晚之后,董贞华和盛澔以及阿铁之间的关系,有了非常微妙的转变。

盛澔完全不提那晚突然失控抱住她的事情,董贞华也很有默契的绝口不提,免得两人尴尬,但他们看着彼此的眼神,却总是带着若有似无的暧昧,好像有什么,又好像没有什么,让人模不清他们俩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亲眼目睹盛澔抱着董贞华的阿铁,现在看董贞华的眼神也变得很奇怪、很复杂,想问她盛澔为什么会抱着她,却又问不出口,就只能猛盯着她瞧,她都快受不了了。

“别一直看着我,想知道你家贝勒爷为什么会突然抱住我,你直接去问他呀,他到底在想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营账里,董贞华对阿铁直接把话挑明了讲,有任何问题,都直接去问他最亲爱的主子,别想从她身上挖出任何答案。

因为她其实也不太清楚,为什么盛澔会突然抱住她,而她……居然也不排斥他的拥抱,现在回想起来,倒还有种甜甜的滋味在心口蔓延。

他的胸膛好厚实、好温暖……不对不对,快回神过来,她这种行为和发花痴没什么两样嘛!

“妳一定对咱们贝勒爷使了什么妖术,要不然贝勒爷才不可能对妳做出那种事情。”阿铁酸味十足的控诉,他怎么可能当面询问主子这件事,这样不就被主子知道他那时在偷看了吗?当然只能想办法从她身上挖答案呀。

董贞华真想翻白眼,这个男人真的想太多,“如果我真会妖术,我会顺便连你也一起下妖术,又何必总是让你看我不顺眼?”

“总而言之,肯定是妳有问题。”阿铁忠心不二,护主护到底。

“……”好啦,反正千错万错都是她的错,绝对不会是盛澔的错,这样总行了吧!”算了,懒得继续跟你说。”

盛澔一进到营账,就见到他们俩又在对峙,不由得皱起眉,真搞不懂他们怎么总是不对盘,“又在吵架?”

“没有,只是向她“讨教”一点事情。”阿铁坚决否认刚才那是吵架,马上靠到主子身边,“贝勒爷,听说京城传来了圣旨,不知道是什么事情?”

罢才盛澔就是出营账去迎接圣旨,他坐到椅子上,脸色凝重,“我要被调回京了。”

“贝勒爷要被调回京了?”阿铁露出兴奋的表情,随即又多了一抹困惑,“这是件好事呀,贝勒爷怎么看起来……似乎不太高兴?”

“我很难高兴得起来。”盛澔自嘲的笑着,只要一想到回京之后,很有可能会再次遇见”他”,他就感到有些头痛,宁愿不回去。

虽然在边疆的生活有些刻苦,但他已经习惯了,只可惜圣命难违,皇上念他在边疆已经待了五年,决定调他回京休息,换其他人来接替他的位置。

既然躲不掉,那他也只能面对了,他已经躲了”他”五年,已经够了,他没有必要再躲下去了。

董贞华没想到他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被调回京城,这样她在西域就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了,“贝勒爷,你……一定得回京吗?”

“那是当然,圣旨都已经下了。”

“喔。”她沮丧的垂下小脸蛋,低声喃喃着,“这样我就得自己一个人留在西域,得想办法自力更生了……”

不知道她得花多久的时间才能找到回到二十一世纪的方法,如果一直找不到,她是不是就得老死在西域了?

真可怕,她不要一个人老死在西域,她想快点回家呀……

董贞华的喃喃自语全被盛澔听得一清二楚,他顿时紧蹙起眉,语气难掩强势,“谁说妳得自己一个人留在西域的?”

“要不然咧?你都要离开西域了。”

“妳跟我回京。”这句不是询问,而是直接命令,不容她否决的。

“嘎?我为什么要跟你回京?”真是莫名其妙!

既然她穿越时空来到清朝的地点是在西域,照理说,想要回去的话,也只能在西域找答案,一旦跟他回京城,她还有办法回二十一世纪吗?

“那妳有地方去吗?”他派人调查过,这附近根本没人认识她,而她认命的跟他留在军营里,一点也不像有家可回的模样。

“……暂时是没有。”她不得不承认。

“所以,妳跟我回京。”他再次命令,他不会让她一个人留在西域。

他承认他有私心,希望能将她留在身边,最好让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他不管她究竟从何而来,无家可归更好,他就可以更无所顾忌的霸占着她,不让她走。

他明白她不是钰璃,但他还是想要将对钰璃的亏欠,全都弥补在她身上,他把她当成上天给他的再一次机会,所以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不让悔恨再度发生。

就算她现在还不喜欢他,那也不打紧,他会想办法让她喜欢上他的,只要给他机会的话……

董贞华怒瞪着盛澔,他不容她拒绝的语气让她非常气恼,有种强烈的不受尊重感,光这一点独断独行,完全不顾虑她的意愿,就让她对他的印象扣分、扣分再扣分,原本一点点的好感,现在直接变成负的了!

她绝对要让他知道,她可不是逆来顺受的小女人,她也是有自主意识,也是会反抗的,“跟你回京?我、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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