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天帝 第10章
司花官始终找不出木芙蓉生病的原由,也解释不了木芙蓉之所以掉叶的原因,南泽天只好当作是花维刻意对他的刁难。
他向司花官探询照顾木芙蓉的方法,便开始亲力亲为,不假他人之手,他的生活只剩上朝、批奏折、养木芙蓉,其它的他一概不予理会。
芙儿是在夏日被带走的,这一年秋冬之交的十月,木芙蓉不要说开花了,连新的叶子都还没长出来,他虽然非常思念她,还是只能强忍相思的折磨,小心翼翼的照顾木芙蓉,希望来年的十月能够顺利开出花来。
不知不觉间,深冬已至,初雪飘飘而下。
南泽天刚上完早朝,从议事殿步出,看着飘落的雪花,心一惊,突然急促的往芙蓉宫走,吓到后头一干随从。
“皇上,怎么回事?”长清和其它人赶紧追上。
“下雪了。”南泽天心急的继续加快脚步,“那株木芙蓉还很脆弱,不能让它在庭院里被雪冻着,非得赶紧将它移入屋内不可。”
他回到芙蓉宫后,马上命司花官找几名有经验的花匠来,小心的将木芙蓉连根挖起,移种在大的盆栽里,放入芙蓉宫内,并刻意燃起暖炉,始终保持温暖,就怕木芙蓉被冻着。
等到隔年春天,雪融了,他才将木芙蓉又种回庭院里,四周的花草已经慢慢恢复生机,但木芙蓉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这让他忍不住心急、忍不住丧气,直到春末,木芙蓉的枝干上才抽出绿芽,这迟来的新绿,终于振奋了他的精神,像是瞧见一丝曙光。
看着木芙蓉上头的叶子越来越多、越来越茂盛,他欣喜不已,木芙蓉的茁壮,就像是在告诉他,他的芙儿也逐渐康复当中,即将回来与他团聚。
春过,夏至,天气一天天炎热起来,百花竞放,生机勃勃,木芙蓉的枝叶更是茂密。
“皇上,外头正热,皇上要不要先进宫里休息?”
长清撑着伞,替在庭院里修剪木芙蓉枝叶的南泽天挡太阳。
他都已经热得全身冒汗了,但皇止却像是毫无所觉一样,连回都不回他一声。
笔上现在只专注在木芙蓉上,就像着迷一样,任他怎么喊都鲜少有反应,眼里只看得到木芙蓉,几乎要成痴了。
他真担心,如果娘娘一直无法回来,皇上一直执着在木笑蓉上,到最后会走火入魔的。
虽然担心,但一点办法也没有的他,也只能继续守在主子身边,陪他熬过这一段日子,期盼娘娘回来的那一日赶紧到来。
炎热的夏季过去,秋意袭来,花草纷纷凋零,但木芙蓉依旧生气勃勃,枝干上冒出数不清的花苞,准备迎接它一年之中最美丽的日子。
秋冬之交的十月,再度来临——
一大清早,南泽天一如以往的在芙蓉宫更衣,准备上早朝,龙袍才刚穿好,一名太监就急急忙忙奔入寝房,脸上满是欣喜。
“皇上,木芙蓉开花了!”
“真的?”南泽天马上奔出寝房,跑向庭院,非得亲自确认不可。
就见庞大茂盛的木芙蓉,开了不少白色花朵,更有无数待放的花苞长满枝头,一日一日慢慢开,就可以让木芙蓉的花期延续一个月。
“太好了……”南泽天开心的模着刚绽放的花朵,喃喃自语,“芙儿,你就要回来了吧?只要有一朵木芙蓉能够撑过一日,咱们俩就能相见了……”
这一年多来,他每一日都用尽心力照顾花树,没有一日懈怠,他相信花树感受到他的诚心,会给他应有的回报,他相信肯定会有奇迹出现。
长清随后追出来,“皇上,该上早朝了。”
他的欣喜瞬间被微恼给取代。在这个紧要的关头,他哪里还有心情上早朝?他恨不得寸步不离的守在木芙蓉边呀!
“朕不去早就了,去把两位司徒大人传唤过来。”指的正是司徒寿父子。
“嗄?”他有没有听错,皇上居然说他……不去早朝?
这是不曾有过的事情呀!从前不管发生什么事,皇上都不会抛下责任,总是正常上朝,但这回皇上为了守着木芙蓉开花,破天荒的不上朝!
“还愣着做什么?快去唤丞相他们过来。”
“奴才遵命!”长清回过神来,虽然依旧震惊,还是赶紧去议事殿找人。
没过多久,司徒寿父子便跟着长清来到芙蓉宫,在过来的路上。他们听到皇上为了不芙蓉而不上早朝,同样难掩讶异,感到不可尽议。
“微臣参见皇上。”父子俩一同行礼。
“两位,朕近日不上早朝,所有的国事,都暂时交由你们父子一同处理。”
“什么?”司徒寿错愕的瞪大双眼,“皇上,这么做并不妥,微臣恐怕无法担此重任。”
“丞相,朕相信你的能力,肯定有办法将国事处理好的。”南泽天自嘲一笑,“倒是朕现在恐怕无法静下心来处理国事,反倒会将国事弄得一团乱,所以只好暂时仰赖丞相了。”
现在的他一颗心全放在木芙蓉上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处理其它事情,他不得不暂时将国事交由其它人打理,而司徒寿父子是他最信任的人,只能将这重责大任托付给他们。
司徒亮清楚南泽天此刻真的无法将心神放在国事上,已有暂时和父亲一同担下来的觉悟。“那么皇上,您打算不上早朝多久?”
“朕也不敢肯定。”他瞧着花朵,无奈一笑,“一切都要看老天爷的意思……”
其实他内心很矛盾,他相信会有奇迹发生,却又忍不住唉怕,害怕他努力了一年,最后依旧是一场空。
但就算害怕,他还是只能硬着头皮面对,盼望奇迹终究会出现……
司徒亮和父亲对望一眼,轻叹一声。他们当然尽力相助,只希望皇上能尽快恢复正常。
将国事全部放手交由司徒寿父子打理后,南泽天更是寸步不离的守在木芙蓉旁,早早起床,夜临才休息,看着花开花落,等待奇迹出现。
头几日,他还能冷静的看待花朵逐一凋零,没有例外的一日就谢,然后将希望放在明日,但渐渐的,他冷静渐失,心绪浮动,看着花朵一日日的凋零坠地,他的心也跟着越揪越紧,情绪越来紧绷。
不必心急,还有许多花苞尚未绽放,他还有机会!他只能如此安慰自己,但越是安慰,他越是心慌意乱,无所适从。
每一日,对他来说都是一场煎熬,看着花朵由白变粉,再由粉变深红,他多么希望它变化的速度能够慢下来,但花朵依旧无情的循着定律开落,让他感到深深的挫败,那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非常不好受。
他可以掌控国家大事,可以左右人民的性命,却无法主宰花朵的生命,只能束手无策的看着,一日一日的心情越来越沉重。
败快的,花期过去半个月,却没有一朵木芙蓉可以开花撑过一日,每掉一朵花,他的心就狠狠刺痛一下,日复一日。
眼看着树上的花苞越来越少,他也越来越不安,没想到却在这时雪上加霜——
下雨了,而且还是滂沱大雨!
“快,想办法帮木芙蓉挡雨,别让雨将花苞给打下来!”
他心急的指挥众太监帮木芙蓉撑伞挡雨,一身的衣裳早已湿了大半,就算长清努力在他身旁帮他打伞,但这雨下得实在太大,除非回到寝宫去,要不然避不了一身湿的。
“皇上,您要不要先回里头休息?这里就交由奴才帮皇上监督吧。”长清试者劝道。天气已经冷下来,淋雨很容易受寒的。
“不行,朕必须亲自看着,要不然朕无法放心!”他不能让自己的一番苦心全被这场大雨给破坏,非得想办法阻止不可。
长清眼见劝不了他,也只能无奈的继续陪侍。
雨下了一天一夜,好不容易终于停止,花朵继续一日日的凋落,没有任何的改变,南泽天的焦急日复一日的加深,到最后甚至无法入眠,情绪紧绷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眼看着花树上只剩下最后三朵花,由白、转粉、变深红,眼看着天边夕阳逐渐落下,他的心也跟着越揪越紧,无法接受即将到来的结果。
“不要……不要……”
报开、花谢,一朵、两朵,接连坠地,他焦急的伸手想要挽救什么,却只是捧住最后一朵凋零的木芙蓉,那冰冷的残花落在他的掌心,将他的手给冻寒,心更寒,并陷入深深的绝望。
他不相信,肯定还有机会的,肯定还有!
“快寻找还有没有花苞,快!”他焦急的朝太监们怒吼。
太监们心惊的赶紧团团围住木芙蓉,但不管他们如何翻找,没有花苞就是没有花苞,他们也没办法生一个出来呀。
已近十月末,木芙蓉的花期差不多要结束,就算南泽天再不愿意面对这个事实,但结果就是如此。
没有任何一朵木芙蓉撑过一日,它们依循着自然法则,没有一朵例外,奇迹……并没有出现。
他看着手中的残花,觉得心似乎已经麻木,再也感受不到刺骨的痛,但胸口那一处却空得慌,原本满怀的希望、期待早已消失无踪,只剩下空洞、茫然,无言以对。
沉默良久,他反常的笑出声来,越笑越狂,像是疯了一样。“呵……哈哈哈……哈哈哈哈……”
“皇上?”长清心惊不已,就怕主子真的承受不了这个打击疯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将手中的花给用力握紧,他愤恨的朝天空怒吼出声,“事在人为?精诚所至,金石为开?难道你认为我还不够真心诚意,才不让芙儿回来?”
他不甘心!他……才不愿就此放弃,他绝对要抗争到底!
“不要紧,今年失败了,我还有来年,无数个来年,除非芙儿能回到我身边,否则我绝不放弃!”
他不会才面对一次挫败就认输,他没这么脆弱,就算得再经过一年痛苦的相思折磨,他也毫不畏惧,绝对坚持到底。
他转身离开庭院,回到芙蓉宫里,疲累的趴在床上。虽然这张床早已没有芙儿的气息,却满载着他对她的思念,因为只要一看到这张床,就会让他想起两人之间的甜蜜缠绵,就算越想心越痛,他还是不愿意离开这,宁愿就让心又甜又痛的交互煎熬着,一日度过一日。
“芙儿……等我……一定要等我……”
他嘶哑着嗓音,一遍又一遍的低喃,直到疲累的闭上双眼,心力交瘁,无力再强撑下去……
“唉……”
毙惚之间,他似乎听到有人在他身旁幽幽一叹,那叹息声带着浓浓的眷恋、不舍、心疼,时而清晰,时而模糊,让他不知是幻是真。
那嗓音真熟悉,就像他日思夜想的人儿,他现在在作梦吗?
自从她被带走后,他就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她的人、听到她的嗓音……
他慢慢睁开眼,发现床畔坐着一个人,她用着温柔如水的眼神瞧着他,轻抚他的脸颊,举止蕴涵万般怜惜。
“泽天……”
他坐起身来,不敢置信的将她紧紧抱入怀里,就怕一眨眼,她又不见了。“芙儿,别走,就算这只是一场梦,也别离开我……”
这场梦真鲜明,鲜明得像是真的一样。他忍不住缩紧双臂,既心痛又心酸,现在的他只能在梦里和她相见,始终盼不到她回来,只能靠脑海中的回忆苦苦思念。
就让他沉醉在这一场梦里永远不要醒来吧,这样他就能和她相守,再也没人可以拆散他们俩……
“泽天……”花芙心疼的回抱住他,柔声哽咽着,“这不是梦,我回来了,大哥让我回来了……”
这一年多的日子,她除了养伤之外,也同样饱尝相思之苦。
懊不容易终于等到大哥点头答应让她回来,这漫长的煎熬终于结束了。
“泽天,我不会走的,不会再离开你了……”
“这不是梦?”他震惊的拉开两人距离,捧住她的脸蛋,掌心传来的柔女敕温暖是活生生的,甚至从她眼中滑下的泪沾上他的指头,也是温热的。
真的不是梦?他欣喜若狂,再次紧紧抱住她,几乎快压抑不了自己的狂喜激动。“芙儿,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花维愿意让她回来?他根本还没通过试炼呀。
“真的是我。”她泪中带笑的安抚着他,“你别担心我会再被带走,大哥已经说了,他不会再阻止咱们俩在一起,他诚心祝福咱们能够相守到白头。”
他虽然狂喜,却依旧不安。“但我并没有通过他的试炼,没有任何一朵木芙蓉花超过一日才凋谢。”
“那是大哥他故意刁难你的,只是想看看你的诚心到何种地步,而你的诚意已经感动大哥了,他才会送我回来。”
木芙蓉的朝开暮落,本就是自然法则,凭凡人之力根本无法改变,而正是泽天的不放弃,让大哥深刻感受到他对她的执着深情,决定成全他们。
听了花芙的解释,南泽天才真正放下心中大石,更是紧抱着她不放,像是想将这一年多来的份一次补足一样。
真是太好了,他不必再夜夜痛苦的思念她,她终于回到他的身边,他的痴心终于有了圆满的结果。
报芙漾着甜美的笑颜,由着他紧抱自己。她也好怀念好怀念他的拥抱,舍不得两人太快分开。
两人静静的相拥好一阵子,相思之情终于被满足不少后,南泽天才有心情再询问其它的事情,“所以你大哥……他到底是谁?”
报维的身份肯定非比寻常,但花维不肯透露,他只好看看能不能从芙儿身上得到解答。
“他呀,是百花之神“女夷”的化身。”花芙淡淡一笑,“我也是这回被大哥带走后,才知道这一件事的。”
原来她和花维根本就不是亲兄妹,她投胎后花维就一直密切注意她的情况,后来,因为她穷苦的父母无力养育她,他才将她接回来扶养,刻意用术法消除她的记忆,让她以为他是她的亲哥哥。
而花维之所以一离开就久久无消息,是因为他在人间有许多花事得忙,无法时时刻刻待在她身边,不过他离开时都有在她的身上设下术法,只要她一出事,他马上感应得到所以并不担心她一个人会发生意外。
听到如此不可思议的答案,南泽天却一点也不意外,因为他早猜到花维不是寻常人。
“他既然是百花之神的化身,心胸还如此狭窄,一点都没有神的气度。”他忍不住抱怨出声。
“小心被大哥给听到,又要刁难你了。”她再度轻笑。
她也问过大哥,为何要刻意刁难泽天,结果没想到他竟回答,这是泽天欠他的,非得好好刁难才能消消心中之气。
原来,她是大哥刻意栽培的木芙蓉花精,等她修行有成,他就要让她当十月花神,结果因缘际会之下和人间男子相识、相爱,继之身陷情劫,毁了多年道行,还得投胎转世来偿情债,大哥的苦心栽培几乎要从头来过,也难怪他会如此厌恶泽天了。
他不甘的埋怨着,“他再敢将你给带走,我就命人焚香设案,向老天爷告他一状,说他公报私仇。”
“好啦,别恼了,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的……”
他们俩之间的情债还没了呀,在了结情债之前,她都不会离开他了。
此生此世,都不会离开……
蓉妃病愈归宫的消息传出去后,众人莫不欢天喜地,因为她不在的这一阵子,皇宫里简直人人自危,就怕没人可以安抚皇上的情绪,他们会死得很难看。
而陶太后在知道之前的一切都是陶若婕设的局,心中一直很过意不去,现在花芙病愈归来,她担忧的心也终于可以放下,经此一事,她也终于想通了。
没错,蓉妃是没有尊贵的家世背景,在政事上,更帮不了泽儿什么,但有她在的时候,泽儿心绪都显得沉稳许多,还有什么比这个更重要的呢?
报芙很满意现在的生活,一切都很好,她再也不会受到伤害,毫无后头之忧的陪伴在泽天身边,只除了一件事——
夜深人静,南泽天猛然从沉睡中惊醒,下意识的缩紧双臂,发现躺在他怀里熟睡的人儿依旧存在,没有消失,他紧绷的身子才又放松下来,跟着安心的松一口气。
虽然她回来已有一个月整,但对他来说,一切都仍像作梦一般不真实,他一直很担心,哪日一觉醒来,她那个来去无踪的大哥又突然现身将她给带走,让他怎么找都找不到。
所以这一阵子他总是在夜里醒来,看到她还好好的睡在他怀里,他才有办法继续安心入睡。
“嗯……”原本熟睡的花芙慢慢转醒,睁开困意犹深的眼,果然见到他紧盯着她的脸蛋,像怕她会消失一样,她漾起柔笑,轻抚着他的脸,安抚他。“夜还很深,快睡吧。”
她知道他对她的离去余悸犹存,才会出现这样的后遗症,她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完全抚平他心中的不安,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安抚着,直到他内心的恐惧渐渐淡去。
无论要花多久时间才能抚平他的不安,她都不会放弃的,她会一直陪伴在他身边,不离不弃。
他享受着她万般温柔的举动,心房涨满无边暖意,沉醉在她的安抚之中。“我睡不着了,怎么办?”
“为什么睡不着?”
“我只想一直瞧着你,将你的模样深深印在脑海里,只要这样静静瞧着你,就算不睡,我也甘之如饴。”
她轻笑出声,对于他一番痴情的话,是既感动,却又忍不住靶到心疼。“傻瓜。”
“为了你,再傻也值得。”
他的肺腑之言,再度感动她,她也想帮他做一些事情,能让他好睡一些,不然他老是半夜瞧着她睡不着觉,她可是会心疼死的。
既然他睡不着,那就来做“一些事”,让他累一些,不就睡得着了?一思及此,她有些害羞的微红起脸蛋,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要这么做。
她鲜少主动过,所以一时之间要主动诱惑他,她可是非常难为情呀……
南泽天发觉她的表情变得怪怪的,不知道在害羞些什么,困惑的问:“芙儿,怎么了?”
“没事……”这么羞人的事情,她怎么说得出口?
“肯定有事,老实回答我,别想瞒我。”
“真的没事……”
“快说,再不说,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他故意微眯起眼佯装威胁。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勇气,主动揽上他的脖子,将红唇贴上他的,想做的事情非常明显。
南泽天先是一愣,讶异她也有主动求欢的时候,他当然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热烈响应她,一下就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主导一切,比她还要热情激烈。
他真爱她的主动,如果她能经常如此主动,那肯定非常美好,他连作梦都会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