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王驾到 第五章
不管是兄长的态度还是两人之间的距离,反正,荆玫在那个拥抱后,马上蓄足电力冲刺,全心追求她的爱情。
她每天到重案组报到,就算和他依然是笑眼对冷眼也是一定要的。
点心,标准配备,也是一定要的。
迎合他的喜好也是必须的,她问他──
“你喜欢女生长发、短发、卷发,还是直发?”
被她问得受不了,他随口回答:“长发,卷或直随便。”
所以她还是维持长卷发,也维持柔柔最爱的深酒红色。
“那你喜欢女生穿长裤还是裙子?不能回答随便。”
必邵行被她缠得受不了,仍不露半点口风。他很明白女孩子问这种问题铁定是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不想没完没了,最好就是干脆不回答。
也因为如此,荆玫找壮叔他们探口风,壮叔很认真地回答:“裙子。男人都爱女人打扮得温温柔柔的,最好包得紧紧什么肉都不要给别的男人看到最好!不过小玫穿什么都好看啊,就是不要穿车服骑重机了,你每次穿车服来,他的脸色都很难看。哪个男人会喜欢自己的女人曲线毕露?”
真的吗?“自己的女人”?荆玫开开心心地跑去求证,凑近办公桌,殊不知V领线衫意外展露的春光,也会让硬脾气的男人抓狂。
“真的吗?你不喜欢我穿车服骑重机?”
必邵行嘴角抽搐。这女人愈来愈没有顾忌了,老是像小猫一样在他身旁缠啊缠的,他依然认为这一切都是她的计划,她努力让组里的人喜欢她,老壮甚至为了她和他抗议过,怪他对她太过冷漠……他无奈地摇头。
老壮错了,如果他的态度叫“冷漠”,那么兄弟们不可能天天有美食享用。无形间,荆玫已经一步一步靠近他,她总是对他笑,对他展现女人独有的温柔,他一不注意,就会发现自己心中防卫的城墙真的快被攻陷了……
必邵行揉着太阳穴,闭着眼,又舍不得眼前的美景。老天,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禽兽!
“对,我不喜欢你穿车服骑重机。”他随口应答,她得到答案后黯然退下,美景也随之而去。
其实,他应该说他不喜欢她穿任何V领、露肩或露腿的衣服才对,车服算什么,只是紧了点,让其他男人流口水深呼吸,V领才是“重型武器”!
男人,果然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禽兽。
因为他说不喜欢她穿车服骑重机,荆玫只好把她心爱红色重机打入冷宫,放在车库里黯然垂泪,每天打扮得温温柔柔的来见心爱的他……
心爱?天啊,她愈来愈大胆了,呵。
“捉到人了吗?有没有狠K他一顿?”
出任务回来,她会跟在他身旁,递上温热的茶水,眼巴巴地求他给她一个温柔的笑意。她勾着他的手臂,像小猫一样蹭着,这女人完全不懂她的动作有多暧昧、多危险,她柔软的酥胸正贴着──
必邵行仰天低咒。他明白她绝对不是有意,这动作只是她对他的依赖跟亲近,很自然。
“我可以再进侦讯室补K犯人一顿。”他恶狠狠地说,想把身上的烦躁发泄在犯人身上。
荆玫皱眉。“这是刑求吗?”
必邵行抱头叹气。如果是的刑求呢?唉……
对于荆玫,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解释两人现在的关系?当然,没有确定自己对她的感情之前,他不会碰她,他是男人,但不是禽兽般的男人,所以不会以爱为名,直接──喔,够了!
荆玫不识男女之间的欲火是怎么回事,每天打扮漂亮地前往重案组,而她所谓的打扮,就是曲线柔软服帖的V领线衫加窄裙……
因此关邵行只能喷火龙般在重案组晃来晃去。
“可怜。”壮叔说。
“谁?”小徐问,吃着今天的下午茶──烤布蕾布丁巴割包,中西合并,一等美味。
“头啊!”
小徐瞪大眼。“吼,头怎么会可怜咧?要是我女朋友能天天陪我上班,那有多好啊!头才一点都不可怜!他已经是全组票选取让人嫉妒的男人第一名,一点都不可怜说。”
“是啊,第一名,‘看得到不敢吃’第一名。”壮叔遗憾地说。
不敢吃?难道割包被吃完了?小徐马上献宝地拿了他多A一份的割包冲向坐在壮叔位子上的老大。谁知道老大办公室不回,放着荆小姐在里头生闷气是在想什么?
“头,壮叔说你是看得到不敢吃第一名,我多拿了一份割包,这个给你!”
“看得到不敢吃”第一名?
壮叔放声大笑。
必邵行犀利的目光扫向小徐,小徐捂住胸口,啊一声,倒下。
荆玫觉得这样的攻势还是不够,否则两人的距离不会忽远忽近,她观察着,发现越接近农历年,重案组就越忙碌,关邵行忙到连和她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懊吧,如果要和他说话,她就必须像小精灵一样想办法减轻他的工作,才有机会。所以荆玫派出曾经怀有警察梦想的小林跟着他──
这招果然生效,关邵行气呼呼地来找她算账。
今天天冷,她围着浪漫的丝巾,关邵行看着掩住胸口春光的丝巾,心情好了一点。虽然丝巾遮住了所有风情,但至少能缓和他愈来愈难以控制的欲火。
“就当是警民合作嘛……”她一边解释,一边注意到她的视线。“你喜欢我围丝巾?”
“丝巾,很好。”关邵行说完,转身离开,也不知怎么继续兴师问罪下去。
所以荆玫从此开始围丝巾。
不过小林毕竟不是重案组的人员,为了不惹毛关邵行,荆玫吩咐小林偷偷跟随他,有状况时才能出手相助。
在几次出现后,小林变成重案组不能说的秘密。
这天,他们接获密报,全台最大毒枭将进行交易,交易金额是这几年来最庞大的。重案组严密部署了好几天,于破晓前至密报的偏僻货柜场进行缉捕。
必邵行提醒一旁“又突然出现”的小林。他总是这样,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让他很头痛,却又无法处理。“为了你的安全,你最好回避。”
“为了你的安全,我最好陪在你身旁。”
“是荆玫交代的?”
“是。”
必邵行有种受侮辱的感觉。他皱眉。“我不需要保镖。”
小林中肯地回答:“是不需要,但小姐需要。我守护着你等于让她安心。”
必邵行深吸一口气。“你不在,谁负责保护她?”
“小陈,还有我们从主屋调派了一名新人。”
“她有危险吗?否则怎么需要保镖二十四小时守着?”
“小姐身上有太多有心人贪求的利益,自然有危险。”
他皱眉。“她曾被绑架过吗?”他回想着,荆玫并没有被绑架的纪录。
“老爷和大少、二少不会让这种事发生在小姐身上。”
这时,隐藏式耳麦传来前导“行动”指令,毒枭来不及防备,一时间火花四射,货柜场掀起一阵猛烈的枪战──
直到天明,行动结束,有备而来的警方大获全胜,毒枭全部受擒。关邵行疲惫地和组员拍肩恭喜,唯独少了小林──
“小林呢?”他问。枪战开始时,他还有见到小林。
壮叔大喊,发现小林跪坐在货柜前,表情痛苦。“头,小林中弹了!”
必邵行冲到小林身旁,拉开他的衣服,鲜血正由他的月复部不断淌出。“振作点!”他月兑掉防弹背心,又月兑下外衣,将衣服压在小林的伤口上。
“关先生……”小林捉住必邵行的手。“很高兴小姐给我这个机会,实现我的梦想。”
必邵行绷着脸大吼:“救护车!般什么,救护车还没来?”
“关先生……”小林苍白的唇溢出鲜血。“照顾我们家小姐,她是好人,真的是好人……”
说着,小林闭上眼睛,失去意识。
◎◎◎
荆玫冲到开刀房外的时候,披头散发,身上还穿着睡衣,哭花了的脸上是满满的恐惧。
必邵行抱住她,她哭得无法说话。
“小林他……小林他……”
“医生在急救,没事的。”外头下着小雨,她浑身冰冷潮湿,连头发都是湿的,似乎是骑车狂奔到医院。
“天啊……”她腿一软,滑坐到地上。“天啊,怎么会这样……”
必邵行打横抱起她,坐到一旁的长椅上。她不断地哭,眼泪像断线的珍珠一样,口里说的都是抱歉的话语──
“天啊……都是我害的,都是我害的……是我的错……”
此时,小林太太在其他荆家保镖的陪同下来到医院。她大月复便便,脸色惊惶惨白,荆玫挣月兑关邵行温暖的怀抱,哭着拉住小林太太的手。“小林太太,对不起,都是我……”然后,她低头痛哭失声。
小林太太拂去眼泪。“小姐,你别这样,我家小林一定没事的,你这样哭会让我一点安全感都没有。小林会没事的,他不会抛下我跟孩子的……”
荆玫赶紧擦掉眼泪,扯开一个难看的笑。“对,小林一定会没事的,他是铁铮铮的汉子,一颗子弹而已,他一定会没事的……”
这是他们现在唯一能相信的。
趁着空档,关邵行回到自己车上取来薄毛毯,轻覆在荆玫身上。她低着头,双手紧握,然后嗅到毯子上淡淡的女乃香。“这是柔柔的味道?”
必邵行在她旁边坐下来,伸手将她揽进怀中。第一次拥抱后,这个动作便自然得像呼吸,他看着怀里的女人,此时此刻,之前的顾虑似乎很难再坚持下去,她比他想像的还要能影响他,但是……
唉,很多案子都处理不完了,他怎么有空去烦恼这些复杂的男女情愫?
“柔柔上车就会睡觉,所以我们家每个人车上都备有小毛毯。”
柔柔的味道有种安定心神的力量。她偎在他怀里。“任务成功吗?”
“嗯。”他点点头。
眼泪又盈满她眼眶。“小林会很开心。”
他点头,握住她冰冷的手。“他和我说当警察是他的梦想。”
她只是摇头,眼泪滑下眼眶。“如果不是我,他今天不会受这么重的伤……”
他揉着她颤抖的肩膀。她的泪水流进他心底,泛起了心疼的涟漪。
蚌然,开刀房的红灯熄灭了,医生走了出来,所有人一拥上前,等着医生宣布手术结果──
“子弹已经取出,虽然失血过多,幸好病人的求生意志坚强,目前没有生命危险了。”
一瞬间,解月兑的感觉像潮水般淹没了她,要不是关邵行环抱住她的腰,她的双腿根本支撑不住。
“我头好晕……”
天气冷,加上淋雨,她穿这样骑车吹风不晕才怪!
必邵行将她抱了起来,同时和荆家保镖说:“我送她回家。别担心,我会保护她。”总之,摆明不让保镖跟着就对了。
他冲动地离开之后,才发现自己并不知道荆玫家住哪里,最后选择将她带回自己的家。一路上,她昏昏醒醒的,口里还是呢喃自责的话。
他独居于一层一户的公寓,环境很适合追求平静的他,只是认识她之后,她像暴风般把他平静、井然有序的生活搞得一团乱,他已经不知道“平静”两个字怎么写了……
下了车,他抱起她回到家里,走进卧房,将她轻柔地放在床上,皱眉瞪着她身上半湿的睡衣。
被聪明的话,他应该拿厚棉被替她盖上就好,反正只要棉被包着肯定不会冷,只是──
必邵行抓抓头,低咒自己,转身进更衣室找了件自己干净的衣服,带着壮士断腕的气势,不带感情地解开她身上的睡衣──直到她诱人的缓缓露出,他的气势立刻减了一大半。
他缩回手,懊恼地捉着头发,但她酥胸半露的模样更让他难受。他深呼吸,决定一鼓作气月兑掉她身上的睡衣和睡裤……
被了,停止!
必邵行恨不得狠K自己一顿。他的春梦、他的幻想和趁火打劫的禽兽有什么不同?
他没动,任由她把他当成抱枕一样紧抱着。面对怀里软玉温香的人儿,他只能不断催眠自己这是假象、全是假象……
◎◎◎
直到太阳高挂天空,已近中午的时候,荆玫终于有了动作。
她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娇娇柔柔地申吟,衬衫整个拉起,性感的蕾丝内裤向他招手,魔鬼般的诱惑再度让一夜未合眼的男人喷鼻血──
她以为自己还在梦中,找了个姿势想继续作梦。
“该醒了。”
男人冷淡的声音惊醒了她,荆玫像被雷打到一般火速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瞪着眼前的关邵行,然后迅速判断目前的状况,脸一红,立刻拉毛毯盖住自己几乎赤果的身体。这、这、这怎么了?“我、我、我……”她“我”了半天,说不出整串字句。
现在遮毯子有用吗?
因为工作彻夜未眠,加上和打了三小时的杖,此时他正挂着两个黑眼圈,非常狼狈颓废,还很生气!
“放心,我们没发生关系,否则我不会没月兑半件衣服,甚至下任务后还没洗掉身上的烟硝味。”
她红着脸指着自己。“那我、那我、那我……”现在至少多了一个字,但还是说不出完整一句话。
“小林没事后,你快晕倒了,我想送你回去但不知道你住哪里,所以把你带回我家补眠。还有问题吗?”
自己也算是个大圣人了吧?才能这样坐怀不乱……但他发现自己在咬牙,赶紧深呼吸。
算了,他下床准备洗澡。
她指着地板上原本穿着的睡衣睡裤,看到孤伶伶躺在地上的时,脸又红了。“那、那我的衣服怎么会……”至少有半句话了。
必邵行背对着她。“湿了,所以我把它们给月兑了。”
他关上浴室门之前,只听到她的尖叫声。他的额头抵着浴室门。如果可以,他也真想尖叫……
荆玫看着关闭的门,是该开心他是正人君子,还是可悲自己毫无魅力?
她拉开毛毯,身上穿着他的衬衫,衬衫只扣到一半,露出一片酥胸,长腿没有半点遮蔽物,她的内裤还是她自认为很女性化的蕾丝小裤裤。他是血气方刚的男人,对于这一切却全没感觉,还可以躺在她身旁,像在办公室一样正经八百?
她瘪起嘴,第一次觉得自己是个毫无魅力的女人。原来以为自己长得不错,身材不错,这下全没了,这一切也只是自我感觉良好罢了,说不定她是中了催眠术才会以为自己身材姣好、媲美名模,其实没了这个催眠术,她说不定是个体重一百,身材矮胖,满脸豆花的丑小鸭……
她拿起床头边的话筒,伤心失落地打电话回家。“大哥……嗯,没事,没有,他没有对我怎样……”她的心在泣血。“小林没事就她。哥,你可以来接我吗?”
然后她挂上电话,荆家早把关家模得一清二楚,一定知道关邵行住在哪。
她低着头,委屈的眼泪滴在手背上,连换衣服的力气都没有。反正就算她月兑光光他也不稀氨,有没有换衣服已经不重要了……
浴室门打开,关邵行冲了个澡,穿着白色浴袍,清清爽爽的走出浴室,就看她坐在床沿哭,他一怔,丢下擦头发的毛巾来到她面前,蹲平视她的眼。“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他抚着她的额头。“没发烧……”她忽然变了脸色。“还是有人通知小林的伤势有变化?”
她摇头,睁着泪眼望他。“你是不是很不喜欢我?很讨厌我?”
他一愣。怎么突然跳到这一题?
她哭得更惨。“呜呜呜……我一直在等一个机会,等你是不是有可能喜欢上我,不过我要放弃了……”她大哭。“我要放弃了……”
她的“放弃”才说完,关邵行的心就像被人用力捏了一把般。他忍不住皱眉头。“你为什么想要放弃,或许有一在、或许有一天我──”
荆玫拼命摇头,打断他的话。“不会有那一在,你连我半果躺在旁边都没有感觉了,你怎么有可能会喜欢──”
然后,她再也说不出话了。
必邵行双手强势地捧着她的脸,饥渴的唇发狂似的覆住她的红唇。
没感觉?他怎么可能对她没感觉?两人的唇瓣紧紧密合,他喘着气,侵入她小口。他火热的舌霸道地勾卷着她的舌,滑过贝齿,又缠上粉舌,她娇喘着,双手揪着他身上的浴袍……
他的双手撑抵淋浴间的墙壁,低着头,让冰凉的冷水由头顶冲至全身。他的肌肉仍然紧绷,脑海里闪过一幕幕她的影像,她温柔的笑容,有时淘气地嘟嘴,慧黠清澈的眼睛,她总爱撒娇地扯着他的手臂,说那些不好笑的笑话……那一天,抱着柔柔听着远处的圣诞歌声,她满足的神情……他深吸口气。
原来这是不在乎?他手掌用力拍打墙壁。
淋浴完,穿好衣服后,大门电铃在此刻响起。
他拨了拨潮湿的头发,打开门。
是荆靖和荆堂两兄弟。
荆靖一愣,看着关邵行潮湿的头发但整齐的穿着。
“去午泳?”
必邵行没答腔,但荆靖感受到他一身的烦躁、气闷。
“荆玫呢?”
“洗澡。”
荆靖精明的黑眸一扫。“要办婚事了吗?”
“不用。”他的语气冰冷。
“你!”一旁的荆堂忍不住想出手,却被大哥阻挡。“大哥?”
“如果真要打,也轮不到身为二哥的你。”
荆靖的黑眸直盯着眼前的男人。事情似乎有点不对劲,这个男人的眼底不是只有冷漠而已,还有……懊悔?
“真的没事?”荆靖挑眉。
他没出声,身后的荆玫却回答:“当然没事。难道大哥希望有事,然后逼迫他娶我?”
她走到门口,身上穿着自己的睡衣裤,长发束起高高的发尾,身上弥漫冰冷的气息。
“放心,他不喜欢我是不会碰我的。”她说。
荆玫没有停留,走出门外,甚至没有道别,就这么离开。
荆靖看着伤心逞强的妹妹,又看着沉默却神色难看的关邵行。
真的没事?
他眯起双眼,冷声撂下威胁。“最好没事!”
语毕,荆家两兄弟也随着离开。
必邵行望着她离开的身影,黑眸里的自责始终无法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