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古板小亲亲 第七章
林道的尽头是一间废弃的小屋,门前有一棵大树遮挡了一切。
他将她的背压在一根梁柱上,她勾在手腕上的皮包则滑落到地上……
他吻着她的发,全身感受到满足的舒畅。“如果怀孕,妳就只能嫁给我。”
他的话瞬间将她拉回现实。
如果怀孕……
她有婚约,让她怀孕的人却不是她的未婚夫,而是过去那段暧昧感情的男主角,这将是个天大的笑话。
得男懊恼地咬着唇,用力推开他,穿上内裤、扣好、拉好洋装,弯腰拾起皮包,看也不看他一眼,双腿颤抖得像风中的残烛。
他同时拉好裤子,系上皮带。她想避开他,但他却捉住她的手臂。“妳要去哪?”
“回家。”她不看他。
袁学泽坚持。“我不可能让妳一个人回家。”
她拨开他的手。“我要回家。”
“我会送妳回家。”
她低着头,走得又快又急,还是不看他。“我不要你送。”
袁学泽的车就在前方,她看了眼他的车,转过身,伸出手。“车钥匙。”
现在,她只想回家。
他一愣,不晓得得男到底要做什么,但依旧把车钥匙交给了她。
她冰冷的手紧紧握住车钥匙,低着头不看他,跌跌撞撞地往他的车子走过去。
她只想离开他,最快的方法就是运用眼前的资源。她遥控按开了车门,同时发动车子后,滑进BMW745的驾驶座,颤抖的双腿总算得以休息。“得男?”袁学泽唤着。她不理他,用力关上车门,踩足油门,车子绝尘而去。
袁学泽站在路中间,看着她以狂乱的动作将车开走,他双手紧握成拳,抑制着回张家借车追上去的冲动。她的情绪很不稳定,如果他追上去,只会带给她更大的压力,他不想和她在仰德大道上竞速比赛,为了她的安全,他现在甚至连电话都不敢打。
他往张家走,边走边扣上衬衫的钮扣,同时恶狠狠地诅咒自己。如果可以的话,他还真想狠狠踹一下自己!老天,他居然在这么糟糕的环境,在荒郊野外的废弃小屋前占有了她。这是她的第一次,她有权利得到更好的待遇,一个舒适一千万倍的环境,要有柔软的大床、浪漫的灯光,节奏要快慢适中,以免弄伤了她,而不是像刚刚那样,像个初尝性事的毛头小子一样,横冲直撞的,也不想想自己是否有弄伤她!
而且,他们没有慵懒地温存、没有回味那美妙的缠绵,他也没有将她紧拥在怀里,呢喃低语着爱的语言,他把这一切全搞砸了,他彻底败给自己的,完完全全没做好一个成熟男人该有的控制,他是个混蛋―是个超级大混蛋!
得男告诉自己,什么都别想。她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回家洗澡,然后祈祷他被她传染感冒、他的BMW745会被偷,最重要的是,要将袁学泽摒除在她的心扉外,对他残留在她体内的感觉不予理会……
虽然她仍然渴望那种疯狂激烈的欢愉。
得男将手心平贴在自己平坦的小肮上。如果怀孕,她的宝宝会不会像他一样拥有太阳般开朗的笑脸?会不会像他一样优秀?
神经病,想这个干么?她用力地甩甩头。
但在咒骂自己后,她开始闷着头计算自己的月经周期。只是……安全期是怎么计算的?她从皮包内掏出手机,打给小西。“小西,是我,请问安全期怎么算?”
小西没多想。“食物的安全期吗?那要看是哪一种食物呀?”
“我是说女人的安全期。”
小西一愣,波莉姊怎么会问这个问题?
“喔,比较简单的方式就是前七后七,经期来的前七天,还有经期走的后七逃诩算是安全期,但这个方式很不科学啦,误判的机率很大,这只是大概天数,不准的……不过波莉姊,妳为什么要问这个呀?”
姚得男深吸了口气,说道:“没事,妳先忙,谢谢。”
结束通话后,她将手机丢进皮包内。
问题来了,每个月的经期已经是例行公事了,她从没仔细去记住时间,尤其现在更忙,她压根儿不记得上个月自己的经期是何时来的?就算她想破头,也完全没概念,她懊恼地叹了口气。回到家,她将他的BMW745直接停在大楼前的红线。拖吊?哼,没在怕,反正这也不是她的车。
警卫伯伯一看到她,马上走过来。“姚小姐,没关系的,我帮妳看着,不会被拖吊走的!”
“呃……谢谢。”
要不然她要怎么说?直接让警卫伯伯通知拖吊车来拖吗?虽然她真的很想。
走进家门,手机便响起,得男看到来电显示,二话不说直接按了“拒绝接听”。她想关机,但她必须提醒自己,手机不只有讨厌的人会打来,也有谈正事的人会找她,只是不幸的是,在她洗澡的这段时间,所有的未接来电全来自同一个人!袁学泽。
就算选择震动也没用,手机一有电话进来,她的心就跟着跳了一下,如果她不赶快解决这件事,今晚也别想睡了。她接起电话。“不要再打了。”
“妳在哪里?”
她将头埋在双膝之间。
“妳回家了吗?”
听着他焦急的声音,她不回话。
“听我说,今晚的事我很抱歉,但我要道歉的,不是我们之间的关系,这迟早都会发生的,我要说的是,我应该给妳一个更舒适的地点!”
王八蛋!
她挂上电话,将手机远远丢到一旁。
如果他道歉的是控制不了下半身的冲动,说不定她还会接受,他是拥有主控权的男人,他经验多,想也知道在两个人的关系尚未明朗之间,他根本不该碰她……
懊,她承认自己也没有很“认真”地拒绝,但是,偏偏他道歉的居然是地点问题?
谁在乎地点啊!他和她的关系才是重点!手机再度响起,她不接,然后响个没完。
“喔!”她仰头,咬牙切齿,低声咆哮,用力捉起手机,一接听后立刻破口大骂:“你不要以为我!”
“我爱妳。”
王、八、蛋……
哪有人这样的?她的热泪盈在眼眶里打转,然后,她闭上双眼。
“妳回到家了吗?”
“不告诉你。”
“我很抱歉今晚发生的事,我太急了。”
她冷哼了声。“我也没想到学长居然是个下半身思考的禽兽!”
他大笑。
得男很震惊他居然还笑得出来。
“妳有没有受伤?”他的语气很怜惜。
“受伤?”
“我太急了,失去控制……”他有些手足无措。
姚得男总算明白他指的是什么,他的声音好温柔,就算隔着电话,她还是可以感觉得到他浓浓的关心和懊恼。
她漾着笑,心里泛起一股不该有的甜。“我没事。”
袁学泽如释重负,他愉快地勾起嘴角。“没关系,随妳要怎么海扁我都无所谓,只要能让妳发泄怒气,我什么都愿意做,不过有个重点妳必须知道,我们并没有做任何避孕措施。”
这男人一下让她很感动,一下又让她很想扁人,情绪的转换像在洗三温暖一样。
“那又如何?”她冷嘲。“难道我会以为你随身携带着吗?”
“妳会怀孕。”
她冷笑,她是个快三十岁的熟女,不是被吓大的。“我算过时间了,不会怀孕。”
“妳怎么知道?妳会算?”他嗤之以鼻。
“是女生都会算好吗!”她回答得很心虚。
他耸耸肩。“妳要知道,越是意外的状况,越有可能受孕。”
这匹似乎对自己的播种能力自信满满。
“那又如何?”她满口不在乎。
“所以为了避免孩子叫错爸爸,妳必须和张家划清界线,然后嫁给我。”他大声地说道,语气既自豪又期待。
得男倒抽了口气,眼睛因震惊而瞪大。“你神经病!”
她挂上电话,这次毫不考虑地直接关机。
她要睡觉,她不要理那个神经病,她要诅咒他被她传染感冒,然后被怀疑是HINI,自主隔离七天,那么她就可以获得七天平静的生活,她要提醒自己这七天手机千万不能开机,她可以用其它方式联络正事……
门铃忽地响起。她光着脚走去开门,从大门的猫眼里,她看见站在门口的袁学泽。她惊讶地愣了好几秒。
这人的字典里没有放弃两个字吗?她都让他吃干抹净了,难道他就不能拍拍走人,不要再来吵她吗?
“走开。”隔着门,她咬着牙说。
“得男,开门。”他柔声说道。
“没必要。”
“我们有事要谈。”他哄着她。
“不要,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
“那如果是我想妳呢?”他深情款款地说。
“我们刚刚才见过面。”
他轻笑,爱极了和她之间的沟通方式。“思之若狂,妳没听过吗?”
“走开。”
“我想妳。”
“你走开。”
“我爱妳。姚得男,我爱妳!”他大声宣告他的真心,巴不得同一层的每个住抱都可以听到。
这卑鄙无耻的下流胚!
她打开大门,气炸了。“你到底想怎样?”
他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得男火辣性感的细肩带睡衣再度登场,效果依旧惊人,低胸的领口,酥胸半露,豆大的骄傲地挺立着,开高视的下襬展露出她修长纤细的美腿。
看到他惊讶的眼神,她才发现自己穿的是性感睡衣,她惊呼了声,双臂护着美胸。其实,她很喜欢丝缎的触感,让人感觉很舒服、很有女人味,从自己成为内衣设计师后,她帮自己设计的睡衣都是这种材质,况且现在是夏天,布料原本就会少一点……
“你想谈什么?”她护着胸。
他凝视着她,脸上露出无比温柔的笑容,但黑眸中燃烧的欲火却骗不了人。
“我爱妳。”他轻轻将她拥进怀里,然后走进屋里,锁上大门。
“姚小姐,董事长请您到楼上的办公室,有事详谈。”
这日,董事长随扈向得男传达讯息,宣告她将有特殊的一天。
“董事长找我?”她一脸惊讶。
“是的。”
她皱着眉,学长的父亲为何要找她?
“会不会是老董希望妳好好照顾他的儿子啊?”小西满脑子浪漫幻想,袁总经理和波莉姊一定有关系,好多人都在传,总经理早就爱上波莉姊了,只是波莉姊比较闭俗,不敢表现得太夸张。
“小西,不要乱说。”得男的想法可没那么乐观。会不会是董事长知道他儿子赖在她家两天不回家,所以才找上门来兴师问罪?
“我先上去了。”
她因为爱情而荒废热爱的工作,请假两天,这两天,四十八小时,在她的屋子里,她唯一感受到的只有他的碰触。他没有给她多少真正休息的时间,她享受了许多乐趣、得到了许多刺激,他吻她、拥抱她、爱她、要她、占有她,还在她身上施下魔法,让她深深地着迷、陶醉,进而索求。
学长以的欢愉俘虏了她,两人的热情就像燎原的野火般,一发不可收拾。
那天,他留宿她家,他们就像好学的学生一样,不断地在对方身上发掘出更多的快咸,每一个吻、每一个碰触,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能挑起熊熊欲火,陷入另一场风暴。到了隔天,这场激情的欢爱依然持续着,在她的屋子里,处处都是两人激情的交缠,和当高潮降临时彼此满足的叹息。但是,任谁都不会希望自己的感情生活弄得这么复杂……
在随扈的带领下,她来到了董事长办公室。
“姚小姐,请坐,请稍等。”
董事长办公室在百货公司的最顶楼,落地窗外的风景是最好的视野。
她坐在一旁的沙发上,静心等待,茶几上立着一张相片,那是袁家的全家福,有他、他的父母和祖父母。她记得学长是单传独子,家人肯定对他有许多的期待,果然,他也不负众望,在事业上闯出了一番成就。
“那是学泽考上大学时拍的全家福。”
袁父走进办公室,得男立刻起身招呼。“董事长。”
学长和董事长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董事长虽有年岁,不过保养得当,看起来少说比实际年龄年轻个五、六岁。
“坐,好久不见了,小姚。”当年学长邀她到他家玩,董事长对她的名字很有意见,直说得男不是女生的名字,也就因为这样,袁家的长辈都叫她小姚。
“好久不见,董事长还是一样硬朗。”
袁父一脸惊讶。“唷,变得很会说话了,想想从前,妳根本不会说这些客套话。”
她噙着笑。“以前年纪小,不懂礼貌。”
“也对,瞧瞧我们小姚现在多美啊,哪是当年那只沉默的丑小鸭比得上的啊?”
“谢谢董事长的赞美。”
秘书送来茶水。
“今年的冠军茶,妳尝尝。”
“谢谢。”
得男喝过茶后,直接切入主题。“请问,董事长找我来是有什么事吗?”
袁父面露可惜。他向来欣赏干脆利落的女性,小姚不只个性利落,长得漂亮,全身上下更充满了自信,只可借,学泽没这个福气。他走到办公桌,拿起桌面上的邀请函,递给得男。
“早上,张总请人送来这份邀请函。”
得男打开,不意外邀请函上印着她和张家祥的名字,毕竟,订婚仪式就订在下个月,张家肯定会有动作。
“我知道学泽和妳的关系,学泽死心眼,当年喜欢妳,隔了这么多年,他对妳的感情还是没变。”
她低着头,眼泪瞬间在眼眶中聚集。
她好不舍。学长对她的专情,她不是不了解,如果时光能够回到半年前,她绝对会为了自己的幸福抗争到底,不会为了想让妈妈开心这么薄弱的理由而答应,也不会和家祥协议任何条件。不是她爱的人,她一定会拒绝,然后安静地等他回来,等他再回到她的生命中……
她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只能听着袁父语重心长地劝说―
“不知道妳和张家老三要订婚之前,我是很看好学泽和妳的,我说过学泽死心眼,真让他爱到了,就代表永远。那天妳生病,学泽急忙忙地跑去看妳,我还在想咱们袁家要办喜事了……唉,可惜啊,喜事跑到张家去了,目前看来,只能感叹你们的缘分还是不够。”
得男看着手中的邀请函,泪眼汪汪,上头的字句根本看不清楚。多年前,她灰暗的生活因为他的出现而有了光亮,现在,她的生命精彩万分,但最想要的还是他的陪伴……
“我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的想法,不过就我们这辈来看,既然都有婚约了,代表妳同意和这个男人共组家庭、相互扶持、不离不弃,那么,妳就不应该给学泽任何希望。”身为父亲,袁父的语气当然有指责的意思。
她伸起颤抖的手,捣住口,长发脆弱地披在胸前。
袁父叹了口气。“如果妳真的在乎学泽,就放手离开他吧,妳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利,学泽也应该有这样的机会。”
得男抬头,心痛的泪水滑下眼眶。“离开?”
袁父凝重地看着她。“这是妳现在唯一能做的,不是吗?”
放手离开?
在她尝过他带给她幸福的美好之后?
她该如何舍弃?
要她如何离开?
姚得男慌乱地跳了起来,啜泣着,整个人显得手足无措。“我……对不起,我……我不知道,我……对不起……”
姚得男转身冲出董事长的办公室,长发在身后飞扬,因为伤心,她纤细的肩膀颤抖着。
正在前方会议室的门口和国外客户说话的袁学泽,发现了站在电梯前的她,他扬起微笑,正要走过去,这时电梯门开启,她走了进去,两人目光相对,他皱起眉,因为他清清楚楚地看见得男脸上的眼泪―
“学泽……”她无声唤着他的名。电梯门关上。
袁学泽心一紧,冲向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