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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奶爸 第五章

作者:慕容雪

清风徐来,吹拂著树叶婆娑的飞舞。

周时谨和聂子介刚下完早朝一起回到聂王府中,忽闻一阵初学者的琴韵之音,周时谨古怪地看著聂子介。

“嘿!这琴音不会就是我那个堂妹弹的吧?”周时谨面色一变。

“不然还有谁?”聂子介大翻白眼。

“说的也是,不过……也未免太惨了吧!”周时谨脸上有著淡淡的抽搐,这琴音可真是剌耳极了!

“你能对一个初学者抱多大的希望呢?”聂子介的头有些疼,他怎么会疏忽到忘了今天是周蝶学琴的时间,早想起的话就不会这么早回来了。

又是一阵刺耳之音传人凉亭内,周时谨和聂子介两人同时蹙起眉。

惨,真不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能把一把名琴弹成魔音传脑,真不愧是周蝶。

周时谨瞟了好友一眼。“你确定还要她学琴?”

“我会考虑。”聂子介忍住把手遮住耳朵的冲动,这个周蝶绝对是故意弹得这么凄惨,而让他把学琴这项课程删除。

“你还是早点考虑好了,我很同情那位名师。”周时谨摇摇头,可怜师傅年纪一大把了,还要受学生的摧残。

“同情的话,换你当她的老师好了。”聂子介看了他一眼。

“不,谢了,我承受不起。”嘿!他还想活得久一点呢!

“不会呀,自己人嘛!”

“少来了。”周时谨一脸心领了的模样。“不过,这个周蝶为了不学琴什么手段都使上了,够狠。”聪明如他,一听就知道周蝶是故意的,还不就为了不想学嘛,想来他那个无缘见面的叔父当年也应是如此,才打消让她学琴的意愿,唉,实在是不忍卒睹!

“她很聪明,只是似乎用偏了方向。”她昔日的双亲什么都顺由她,变成今日周蝶很难管教,倒苦了他这个临时女乃爸。

“女人这么聪明倒是少见,不过今日来看,我还是赞同女子无才便是德这句话。”女人还是娇弱一点比较惹人怜惜,而且不会让男人相形见绌。

聂子介微笑道:“我建议你把这句话当面告诉她比较有效。”

“算了,周蝶我惹不起。”周时谨已从聂飞那儿得来最新情报,一个星期前这两人又斗起嘴来了,既然周蝶连聂子介都不怕,他才不想自找麻烦。

“是吗?”

“对呀!周蝶那丫头竟连你都不怕,还敢跟你顶嘴,光凭这点我就服她了,这种女子我才不想惹。”人家说母老虎是惹不得的,一点都没错。

“很凉嘛!明明是你周家的人,苦差事却落在我身上,自己却无事一身轻啊!”聂子介夹枪带棍的嘲讽,看见周时谨露出那副悠闲的模样,他心里就一把火。

“哪有,我可忙了,自从周蝶出现在府中后,我可是没好日子过,忙著陪爷爷讲话,安抚他,累都累死了。”周时谨也没好过到哪儿。

聂子介正经地问:“老王爷那边还好吧!”

“还好。”周时谨点头。“前一阵子心情很坏,也多亏聂飞一有空就来王府里缓和气氛,又逗他老人家开心:心情也好多了。”

“那就好,我还怕聂飞没办法完成我的交代呢!”

“楼子是聂飞捅出来的,他当然得努力解决,放心吧!爷爷很疼聂飞的,而且聂飞那张嘴伶牙俐齿的,安心吧!”

“嗯。”聂平介微微点头。

“不过……”周时谨忍不住开口问。“周蝶的事,你有解决之道了吗?”

“嗯。其实你们周家上上下下除了老王爷外,每个人都希望周蝶能及早认祖归宗,这个困难点倒是不大,主要还是在老王爷身上,只要他对于周叔之死的心结能打开,周蝶要回周家就简单了。”

“但爷爷的脾气你知道的……”就是因为爷爷不认,才变成今日麻烦又尴尬的局面。

“那天,我有注意观察老王爷的表情,当他不知道周蝶是谁时,看来还满欣赏她的,这或许是个转机,或许聂飞带她去你家,也不见得是坏事,反观来说有可能是件好事。”聂子介若有所思的道,虽说聂飞打坏了他原有的计划;但今口这个结局也未尝不好,只要老王爷解开心结,他们祖孙相认的时间就缩短了许多。因为原本他的计划很简单,就是让丧子之痛的老王爷在几个月后会因念及周蝶父母双亡的局面,而有恻隐之心先接周蝶回家,再慢慢去接纳这个孙女,只是如果照他的计划,时间上不免拖个一年半载才有可能发生,毕竟老王爷可不是这么好说话的人,因此现在事情既已发生,换个方向来想或许也不是件坏事。

“是吗?”周时谨不可置信地看著好友,聂飞那天明明是鲁莽至极,怎会变成好事?

“顺其自然吧!老王爷虽不好说话,但他也不是个狠心之人,这点由周叔这件事就可看出来。他口中虽说不在意周叔和周家月兑离关系,却不也派人暗中调查他们的行踪。”

“这倒也是,爷爷只是顾于自己的面子,拉不下脸要叔父回来而已。”周时谨想想也对,或许这样的情况是最好的方式,加上他、聂飞、聂子介及周家上上下下的推波助澜,他想终有一天爷爷仍是会接受周蝶。

“嗯,所以你回去告诉王爷,要他们现在什么都别急,就等老王爷改变心意吧!”大家就来耗吧!看老王爷到哪一天才会改变心意。

“好!我会转告他们的。”周时谨倏地起身。

“咦,你要走了?”

“你下午有事吗?”他突来一问。

“没什么大事要处理的,为何这么问?”

“那我建议我们还是换个地方聊天好了,这琴音实在是太刺耳,我耳膜快吃不消了。”周时谨一张脸痛苦地全挤在一起。

“好。”聂子介满心赞同,和周时谨逃离这个魔音之地。

“我要骑马。”周蝶怒气冲冲的看著挡在她面前的人。

“小姐,不行。”两个侍卫必恭必敬的开口。

周蝶眯起眼看著像苍蝇般缠在她身旁的侍卫,都是他们死守著她,害她跑不掉,愈想怒火更炽。“我就偏偏要去骑马。”

“小姐……”侍卫头痛地喊著。

“现在是空堂,有谁规定我不能骑马的,你们说呀。”周蝶眼一瞪,火辣地反问。

“这……”两个侍卫面面相觑,是啊!王爷从没有规定她不能去骑马。

“没有是吧!那就表示我可以骑了。”周蝶心情突然好了起来,呵呵,终于想到可以宣泄情绪的方法了,幸好她突然想起她的爱驹才想到这个点子。

目前虽然下能明目张胆地反抗聂子介,但也总要让她的情绪得以舒缓呀。

于是她兴冲冲地去找她的“迅雷”。两个侍卫只好尾随她往马厩的方向走。

“迅雷。”她愉快地轻抚著它的身子,“迅雷”好一阵于没有看到主人,也热情的磨蹭著主人的面颊,周蝶笑呵呵的回应。

“好了,“迅雷”,别磨蹭了。”她抚著它的头,“迅雷”亲热地转去磨蹭她的手。

“你在这里好不好?有没有吃饱?”她仔细的看著“迅雷”,外表看起来,它似乎过得挺不错的。

身后突然冒出一个老人的声音。“哎呀,它每逃诩吃得好、睡得饱,怎么会不好?”

“咦?”周蝶立即回头,看到一个老人。“你是谁?”

“我是管理这个马厩的人。”老人家拿著草粮进来。

“喔,您好,我是周蝶,它是“迅雷”,受您照顾了。”

老人摆摆手。“没的事,这是我分内的工作……喔,原来你就是周蝶。”

“怎么了?”她好奇的问。

“没有!对了,你放心吧!它在这里会有专人照顾的。”这女娃儿那么有精神,难怪聂王府被她搞得七荤八素的。

“谢谢!对了,我想骑它去活动活动。”周蝶神采奕奕的道。

“喔,后头那里可以让它跑跑步。”老人指著马厩的后头。

“林老,她……”其中一名侍卫忍不住出声。

“我知道她是谁,但王爷又没禁止她骑马,随她去吧!”老人瞥见周蝶已愉快地动手拿起马鞍准备放在马上,他微笑地看著她兴奋的模样。

没多久,周蝶跃上马背,一个娇喝声,一人一马飞奔向前。她像个小阿子般的兴奋,更像从牢笼逃出的鸟儿,愉快不已。

但却不知道两个侍卫站在那儿,冷汗直冒,拦与不拦都不成,只希望王爷知道后不会怪罪于他们。

愉快地在草原上奔驰了一个下午,周蝶笑吟吟地回到她住的小筑里。

萍儿看到她脏兮兮的模样,抽了一口气。“我的老天呀!小姐,你是跑去草地上打滚了吗?怎么搞得这么脏?”

“嗯,差不多了。”周蝶不以为意的一脸笑盈盈地说。

“赶快换下吧!快是用膳的时间了。”

周蝶点点头,的确是该好好洗个澡呢。

梳洗过后,萍儿突然接到通知,没多久,一脸古怪地回到厢房。

萍儿直接开口:“小姐,王爷派人来通知你……”

“他要干么?”一听到王爷两个字,她今天的好心情全被打坏了。

“他说……要和小姐一块儿用膳。”

“见鬼了!”跟他一块吃,那她不是会消化不良吗?“我才不要呢!”

“恐怕是由不得小姐,因为王爷派人来接你了。”萍儿坦白的招了。

“噢!”讨厌鬼,干么突然想找她吃饭呢!她知道逃不掉,只好扮个鬼脸道。“去就去,谁伯谁。”

不久,周蝶微愠地到了饭厅,瞥见聂子介已坐在那儿等著。

“你晚到了。”聂子介气定神闲地指出事实。

“有吗?那恐怕是因为你临时通知我要一块儿用膳,我总要打扮整齐一点,否则可能又要被人家念上我们周家不懂礼仪规炬了。”她假笑著。

聂子介听出她的嘲讽。“你住在这里一阵子了,我还没和你一块儿吃过饭,所以才邀请你,这样有错吗?”他真挚地表示他的诚意。

“是吗?”周蝶本能的不相信他,他最爱找她的碴了,这顿饭真有这么单纯吗?

“你想多了,其实我们两人也可以和平共处,只要你肯敞开心胸的话。”聂子介微笑。

前几天,聂飞提醒过自己对周蝶太严苛了,这点他没办法否认,只因他奉命行事,自不能以平常心待周蝶。而且太后又指示他要把周蝶教得像一般的大家闺秀,所以他才会坚持一定要她学礼仪,而偏偏周蝶又爱和他唱反调,加上她受困在此多日又急于见到父亲的遗体:心情自是不好,所以他们两人一对眼就看彼此不顺眼,几回见面都相互反击一番。两人就常常如此怒目相向。

他一个大男人从没有和一个这么小的女娃儿相处,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她,只能将她当成大人看待,但她其实还是个小泵娘,只是比一般的女孩多了些傲气和自尊。

经聂飞这么一说,他这几日也好好地想过,其实周蝶的确孩子气,他也不应该老是凶她,毕竟她率性惯了,自然一下子不能立即接受他强硬、霸道的手腕。

他想过了,其实他们又不是敌人,何必一定要针锋相对,因此藉机找她吃顿饭,想尽量与她和平相处,这样对他们两人都好,因为他们要相处的时间可能不短。

说实话,其实当两人不针锋相对时,他不否认她的确有迷人之处,聪颖敏捷的反应的确让人激赏。

“为何不是你敞开心胸?”她嘟著嘴回他。

“好吧!我们两个人一起敞开心胸,好吗?”这小妮子可真会计较呀!

聂子介想通了后,对于她的态度比较能包容了,也不想跟她计较,她只是个孩子嘛!这样想心情就好些了。

“嗯。”她小心的回话,见他没生气,心里也渐渐放松。

聂子介示意她坐下。“住得还习惯吗?”他以监护人的身分问。

“恐怕永远不习惯,尤其一直有人跟在我的后头。”周蝶拿白眼看他,心里却不禁暗忖:要自己忍住不要和他斗嘴真的很难……不过,她会尽量地控制自己。

“那是因为你一直想逃离这里,否则我也不用特意调派人手,只为了看住你。”他看到她那种哀怨又无奈的表情,嘴角不禁有股笑意。

聂飞讲过周蝶的个性挺可爱的,此时冷静的他比较能体会了。毕竟她还年轻,孩子性还挺重的。

她点明。“那是你不信任我。”

“但你也没表现出可以让我信任的样子。”他也不客气的回话。

“是你没看到吧?我已经很乖地学一些你规定的东西,这还不够吗?”她这么努力的上课,还不是为了讨好他,也为了博取他的信任,让他放松对她的监视,但他却偏不上当。

“学归学,这跟信任你扯不上边。”他忍不住贝起嘴角笑著,没想到,跟周蝶斗嘴是那么愉快。

“哼!你乾脆拿条链子把我绑起来算了!”她咕哝。

“你好歹也贵为郡主,我怎么敢这样对你。”他摇头。

周蝶好奇地偏著头。“我是郡主……呃,那郡主大,还是王爷大?”

“你说呢?”他几乎快笑出来了。

“郡主比你大?”她眼中闪著兴奋的光芒。

“可能吗?”他怀疑地瞥著她。

“难道不是?”周蝶纳闷地问,为什么王爷一定比较大?

“你现下必须听我的命令,你说是谁较大?”

“哼!”她不服的偏过头。

“哎呀!我发现你的脾气,数十日仍没一点长进。”他坦白的指明。

“我也发现你的脾气修养也没好到哪里去。”她扮个鬼脸。

聂子介看到她嘟著俏嘴,莫名其妙的笑了起来。

“笑什么笑?”他的笑容看来特别的碍到她的眼。

他更是放肆不已地大笑著,把周蝶气得大眼直瞪,恨不得伸手抹去他那可恶的笑容。

几日不见,他现在才发现原来自己很想念她的伶牙俐齿。

难怪他这几天总觉得怪怪的,原来是因为没听到她声音。现在他竟也学著习惯她的怒火四射的模样,不过……不习惯可能也不行,因为她实在很容易生气。

周蝶气呼呼的瞅著他瞧。聂子介八成是疯了,竟然被她骂了还笑得这么愉快,神经!

愈看那个笑容,她愈感到碍眼,好刺人的笑意。“我吃饱了。”周蝶站起身道,不想再看到他了,以免自己又想找他吵嘴。

“慢著!拔必急著走?”他还想跟她好好聊聊!平心而论,她真的挺好玩的。

她瞟他一眼。“再不走,我怕被你感染了笑病。”

“抱歉,是我失态了,现在没事了,坐,我还有话跟你说。”聂子介敛起笑意,不再逗著她了。

“喔!可惜哟!我跟你却无话可说。”她摆摆手。

“我不喜欢一句话要讲两次。”嗓音已生硬了起来,该正经时他绝对正经八百,让周蝶也不敢放肆不从。

周蝶忍不住对他嘟著小嘴又扮鬼脸,结果看到聂子介眼神中又多了一抹古怪的光芒。

隐忍著笑意,聂子介开口。“听说你今天去骑马了?”

“不行吗?”她本能的警戒地看著他,她就说嘛,今天的饭局哪有这么简单,说什么只是纯吃饭,原来此时才是重点。哼!

“为何这般防范的瞪著我?”她的表情真的很明显,心思直接写在脸上。

“原来这才是你今天找我吃饭的目的--兴师问罪吗?”她冷哼著。

“我没有这么说,那匹白马本来就属于你,我只是要告诉你一声,你随时可以骑它。”看来是他之前给她的印象真的太差了,看她现在瞠目结舌的模样。

“真的!你没耍我?”他怎么可能这么好心?

“嗯,唯一禁止的一点就是绝对不能骑出府。”聂子介也声明在前。

“好嘛!”她咕哝著,反正本来就不奢望他会放她出府。

“还有一件事……”

“还有?”该不会是他反悔了?

“要你学那些礼仪、女红等,是因为太后那边的要求,如果你在我们约定的日期时,都学得差不多的话,我会考虑不要再让你学了。”这是他的通融。

她更是狐疑地看著他,他今天是不是吃错药,怎么对她这般慷慨仁慈?

她纳闷地问:“你是不是存心要我?然后再告诉我,今天你答应我的事都是假的?”

聂子介好笑的摇头。“没有,我向来说话算话。答应你也是希望你这阵子赶快把基本的礼仪学会,这样也好让我对宫中及周家有个交代,就算是我们两个人的交换条件。”

“好,一言为定,骗人的人是小狈。”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小狈?喔!懊吧!”聂子介挑起眉摇摇头,小阿子就是小阿子,才会说出这种话。

“嗯。”周蝶再开心不过,虽然她一点都不想学,但他的条件让她勉强可以接受。

“去吧!你不是想走了吗?”聂子介渐渐地察觉到自己的心思在改变,竟然逐渐地可以包容她了。他无奈地直摇头。

周蝶吃惊地盯著他,他真的只讲这些话?没有其他的训话?

“干么?你那个表情好像我是个长角的怪物!”懂得和周蝶的相处方式后,聂子介的脾气也就不再那么轻易地被她勾起,反正她也还算是个娃儿,没啥好计较的。

“没有。”她草草地道,转身就走。突然的,她发现她真的不懂他了。

聂子介微笑地望著她离开,脸上有抹玩味的笑容。或许她待在这里,对他而言,不再是这么痛恨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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