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女戏郎 第六章
"阿霖,你快来,看我帮你买了什么。"桑无心提着大包小包进门,看到正步下楼的杜檠霖,兴奋的朝他招手。
"你回来的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你。"杜檠霖将水杯放下,对于她各个购物袋里的东西一点兴趣也没有。
他早就见识过她斤斤计较的本领了,只是不知道她能实行得那么彻底,连买东西也专挑减价时段去大采购这一点,和他妈又不谋而合了。
"你说。"桑无心忙着将东西拿出来,有一搭没一唱的回答。
"你把我的内裤都摺到哪里去了?"他几乎翻遍了所有的衣柜,就是找不到他的内裤,一件也寻不着踪影。
他真的纳闷极了,他的内裤少说也有二十几件,就算其中一件突然不知道放在哪儿,至少还有另外的那些,没道理大家说好一起消失。
所以,他只能将矛头对准桑无心,现在衣服是她负责洗、晾、折叠,只有她晓得收到哪个地方。
"垃圾车啊。"桑无心很理所当然的回答,仿佛他的内裤本该住在垃圾车里。
"垃圾车?!"她把他的内裤当垃圾,丢了!
"我还有几件还没拆封的呢,你该不会也一起扔了吧?
"没错,不分颜色,一件也不剩。
"为什么?
"因为我又突然想到三角内裤也会压迫男人的那话儿,为了你好,所以我把它们全淘汰了!
"你没问过我的意思!"杜檠霖几乎要尖吼了,这女人分明是出现和他作对的!
他痛恨她突然想到某事,因为只要是她突然想到的事情,十之八九不是好事。
而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还没突然想到,能不能请她一次想完?
"现在你的身体是我在照顾,我知道怎样对你最好,我只会做对你有益处的事,不会害你的!
"好,那你现在告诉我,我的所有内裤都被扔了,我要穿什么,你不会要我什么都不穿,这样才不至于束缚到那儿吧?
他知道三角裤多少会压迫到生殖器,但他的三角裤又不像女人为了雕塑身材的紧身束裤,能压迫到哪儿去?
桑无心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锵锵锵锵!"她逞自配着乐,然后从购物袋中搜出好几件花花绿绿的东西。
"我已经帮你买好内裤了,看吧,很漂亮吧,而且还很便宜幄,一件才一块美金而已,所以我一口气买了十件,偷懒一个星期不洗也没关系。
"你要叫我穿这种花花绿绿,有树又有花的四角内裤?"像在拿什么又脏又臭的东西,杜檠霖以拇指和食指掐起内裤,在她面前晃着。
桑无心一把抢下内裤,穷凶恶极的瞪着他,
"花花绿绿的四角内裤有什么不好,总比你的那些三角内裤好多了。黑色的黑漆漆一片,难看死了,再说那些红色内裤,红通通的,刺眼极了,还有其他的那些鹅黄色和芋紫色,根本就是变态才会穿!至于我买的内裤就不一样了,有树又有花,看起来多怡人清爽,还有,你瞧瞧这空间有多大,穿起来又通风,根本不会有压迫之虞!
她拉了拉松紧带,又扯了扯裤裆处,干睨着他,觉得他不识货!
看着她动作粗鲁的对待手中的那件内裤,杜檠霖觉得自己不争气的胯下物,放肆的发生了强大的紧绷,几乎快撑破他的裤裆,冲出来丢人现眼。
他是怎么了,好不容易可以偷得浮生半日闲,能休息一会儿,怎么她一个小动作就勾起他的欲火?
不行,他们现在还在讨论问题,没结果出来前,绝不能以上床来做为问题的结束。
"我从开始穿内裤,就只穿三角的,你突然要我改换四角内裤,我怎么能适应?
"穿久了就习惯了嘛!"桑无心走到他身后,揉揉他的颈背,撒娇的说。
"你
这就是一回生、二回熟、三回爬上楼,她知道他敌不过她的执拗,每次都败阵给她,所以将他吃得死死的。
"好啦,既然你答应妥协了,我也要去努力了。"她忙不迭的又从袋子里取出瓶瓶罐罐的东西,然后捧着它们跑到了冰箱前倒水。
杜檠霖看着她不停的打开罐盖,将一颗颗的药丸拼命往嘴巴里塞,急得冲到她面前。"你在吃什么?
"维他命丸啊!"她摊开手掌,现了现。
"谁叫你一次吃那么多的,药局里的药师?"他将她手里的维他命九,倒回瓶子里。
桑无心摇头,"是你叫我多吃的,你忘了吗?
"我是建议你均衡摄取,没叫你一次吞那么多!"杜檠霖佩服她载话成句的功力,"你拿维他命当白开水食用,人体根本吸引不了,多吃的那些都会浪费掉了!
"可是
"你能不能顺其自然一点,生小阿这种事勉强不来,该来的时候他就会来。"杜檠霖叹了口气,见她如此的忙碌,东试试西尝尝,真的好心疼。
他想拆了全世界的命相馆,杀光所有曾告诉她生小阿能改运的算命师,是他们让她变得如此神经质的。
因为亲眼目睹父母的死亡,加上亲戚朋友的嘲讽,再面对每个追求男人的不幸,谅怎么铁齿的人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命格诡异。
"但我真的好想赶快生个小阿,小阿会为我带来福分,化解所有不好的事情,这样我就不怕自己会连累你了。"桑无心幽幽的说道,粉脸上有着抑郁的愁苦,那是杜檠霖不曾见过的。
"你怎么会连累我?"她又想到哪去了?
"以前那些接近我的男人都倒楣了,我怕你也会被我害得变成那样。"现在是她巴着人家要生他的小阿,若是最后害得他诸事不顺了,她一定会恨自己一辈子的。
她从没有加害他的念头。
她不敢想像他变得颓废的样子,那时候一无是处的她该怎么帮忙、安慰他?
她希望他永远健康、快乐,可是她是个大扫把,她这样一直待在他身边,他的好运会不会都被她带走?
可是她不想离开他啊,至少到这一刻为止,末曾有过这样的念头,她没想过要分离
"算命师不是说那是无稽之谈吗?"算命师在她心中不是神吗,说的话不是圣旨吗?
"可只有美国的这么说,以前台湾说过同样话的大师那么多个,以一敌百,我该信谁?
"如果你真的会带来霉运,为什么到目前为止,我诊所的生意愈见蒸蒸日上,一点也没有受影响?"在她的眼眶中看见濡湿,杜檠霖的心竟揪成一个死结。
她怎么了?
那个开朗活泼的桑无心到哪里去了,面对她眸心的反光,他手足无措起来。
"你也认为我没有拖累你吗?在你心中我除了迷信外,还是个怎样的女人?"桑无心突然好想知道地对自己的想法,她不希望他讨厌自己,忍受她的迷信只是因为她是合作伙伴,因为他有求于她
"这"没料到她的态度会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问起如此严肃的问题,杜檠霖一时无法正常思考。
"你相信算命师的话吗?觉得我们两个有可能在一起吗?"桑无心不理睬因为他无法说出对她的感觉而产生的沮丧,改问另一个问题。
他的犹豫让她惶惧,她真的怕,怕从他口中听到任何一句否定自己的言论
"无心,再怎么了不得的大师,他的话也只能当做参考,我希望你能改掉自己的旧观念。人要认命但不宿命,人与生俱来的,如姓氏、年纪、家庭等等都是不能改变的,认命的意思就是要认清自己所有,然后去争取可能的幸福,但宿命就是一种鸵鸟行为,不积极面对自己的人生,这样一来,就失去算‘命-的正面影响力了。而且,人不能独居,命当然也与大环境息息相关,所以唯有自己努力,幸福才会伴随而来。
她真的太宿命了,每当提起这件事,她就会自动变得悲观、愤世嫉俗
"我想我懂你的意思了"低下头,桑无心不再看他,绕过他走回客厅整理满茶几的物品。
铃铃
电话不停的响着,桑无心看了眼声源,
又盯着大门瞧,犹豫是否该接起电话。
杜檠霖出门买烟去了,虽说他没警告过不许擅自接听他的电话,可是她一直很尊重他的隐私权,毕竟这里是他的房子,他才是主人,而且想也知道这通电话绝不是找她的,根本没有人知道她现在住在他这儿不,该说她的亲戚朋友中,没人认识杜檠霖这个人。
铃铃
对方不放弃的继续让电话响着。
终于,她禁不住电话铃响的折磨,拿起了话筒。
"Hello?"她没忘记自己身处美国。
""对方顿了一下"喂?喂?
"Hello?"桑无心又重覆了一次。
"老公,你是不是拨错号码了,怎么是个美国女人接的电话,还一直跟我Hello个不停,你来啦,来跟人家道歉,说你拨错号码了,顺便把阿霖抄给我的电话号码拿来,我再重拨一次"一个女人叽哩狐啦的,似乎在对着身旁的丈夫说话。
听到熟悉的中文,还有一个熟悉的名字,桑无心急着打断她,"这位小姐"不知道年龄的,一律统称为小姐,这么叫准没错,女人只会喜欢,不会埋怨。
"喔,你会说中文?"徐晓月才要将话筒交给丈夫,听到另一方传来的声音,马上拍掉丈夫伸来要接的手。
"嗯,我刚才听到你说了阿霖,是杜檠霖吗?
"对,对,是杜檠霖没错,他是我儿子。"也不管人家有没有看到她的动作,徐晓月点头如捣蒜。
自从女儿嫁人后,她心上的石头放了一颗下来,开朗程度连丈夫杜绍教都抗议了。
啊,阿霖的妈妈?话筒差点从桑无心的手中滑落。
惨了,惨了,怎么那么好死不死,她来这里住了那么久,接的第一通电话就是他母亲打来的?
真是糟糕了,她什么演讲稿都没准备好,她不知道要和她说什么啦杜檠霖怎么还不回来?
拿着话筒,她像个陀螺般在原地打转。
"小姐,你还在吗?"听到一片静默,徐晓月问道。
"伯母,我还在。"桑无心好不容易挤出了一丝声音。
"那里是我家阿霖的房子吧?这么说来我没打错电话了?"就是说嘛,她才怀疑怎么会拨锗号码,这支电话老公几乎每逃诩在帮她打,早就滚瓜烂熟了!
"你没有拨错。
"那你是?"第一次在儿子的屋子里听到女人的声音,徐晓月兴奋得心都长翅膀了。
她有预感,这个女人一定就是儿子死命保护,迟迟不肯让她现身、现声的女朋友,她的标准媳妇。
"我是阿霖的女朋友,我叫桑无心,伯母可以叫我无心。"不管了,这会儿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虽然杜檠霖说她必须发自内心当他的女朋友,意思即不能抱持着演戏的心态,否则马上就会被揭穿可是他的女朋友条件限制如此多,如今事到临头,她真的担心自己会画虎不成反类犬。
什么大而化之中要带点女性的柔顺,温驯个性里更要让人感觉到源源不绝的生气天啊,这根本是在要求一个仙女,而不是女朋友,或是媳妇!
不过她一点也不觉得讨好杜妈妈是一件很痛苦的事,她反而还很兴奋现在能和她交谈呢!
"你叫无心啊,真是个好名字!"知道她的身分,这会儿在徐晓月的心里,什么都最好的、美的了。"真不懂阿霖,每次提起你的姓名,他总支支吾吾的,像是你的名字多难听似的!
"这样啊"桑无心陪着笑,不知道该应什么,心底有着莫名的愁怅和落寞。
杜檠霖至今未向他的母亲提起过她的姓名,为什么?她不是老早就答应帮忙了吗?
"无心,阿霖说你是个乖巧又活泼的女孩儿,杜妈妈听了,天天期待得不得了,就等着他带你回台湾让我们两老瞧瞧,偏偏他的工作又忙哎,我们不晓得什么时候才能和你见上一面?
"我也很想见你和杜伯伯呢,我想你们一定很好相处苦才是!
"对对对,我们真的很好相处,等你嫁来我们家,你就会知道我们多疼媳妇了!"徐晓月一扯就扯到天高皇帝远的以后。
"杜妈妈
她的话就像一支利箭,刺向了潜伏在桑无心心底角落的一种情绪,她开始感到焦惶,对未来的不安。
徐晓月没察觉她声音的异样,退自往下说:"阿霖老爱说你们其实交往很久了,只是一直没让我们知情罢了,本来我还在怀疑他是不是在耍什么诡计欺瞒我们,但现在知道你就和他住在一块儿,我再也不怀疑了!无心啊,杜妈妈不是那种保守的人,要是你和阿霖感情已经稳定,我和你杜伯伯不介意来个双喜临门,一次拥有一个媳妇和一个孙子!"她愈说愈开怀了。
"杜妈妈,我和阿霖真的打算生小阿,但"桑无心还在衡量着该怎么表达事情的真相才不违背和杜檠霖的约定,但又不至于伤害到杜家夫妇时,话就被抢了去。
"真的吗?我今天打这通电话真是打对了,无心啊,杜妈妈明天再打电话和你聊天,现在我得失去告诉你杜伯伯这个好消息,我们家阿霖快给我们孙子抱了!"徐晓月高兴得再也坐不住。
"等
"对了,要不要我顺便请人帮忙挑日子,既然都要生小阿了,当然也要准备结婚了啊,瞧我高兴得都傻了,这是一定的,怎么还问你呢,无心啊,那就先这样了,好好调养身体生个白胖的小女圭女圭喔,拜拜!
不浪费喘息的时间,她一古脑儿的说完一串话,不等桑无心的回应,卡一声的挂上电话。
当话筒传来嘟嘟的声音,桑无心僵立在原地,只知道——杜妈妈误会了!
☆☆☆
"无心,你昨天和我妈说过电话了?"杜檠霖看着大口喝汤,吞食有声的桑无心问道。
她怎么能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嗯。"桑无心懒洋洋的回答,故意让汤勺碰击汤碗的声音愈敲愈大。
"你和她说了些什么?"她肯定说了什么,否则他母亲刚刚电话中不会净是询问一些三个月后结婚好,还是五个月后结婚好的问题。
他根本没提过什么时候要结婚这类的话题,他拼命逃避为的是什么,不就为了不让母亲有机会谈起这方面的问题,没想到他终究躲不过。
"说了些该说的话。"她不想理他了,这个男人说是一套,做又是另外一套,根本没把两人的协议当一回事。
昨晚她想了一夜,最后总结出一个答案,她认为自己的坏心情都是他害的!
竟然没将她的名字告诉他的父母,怎么,她的名字是"平易近人"的春花还是秋月,亦或是不雅的罔腰、罔市,为什么他要瞒着他们?
愈想她就愈气,她这么努力的改变自己的个性来配合他开出来的一长串条件,结果他竟如此作贱她的姓名,真是气煞人也!
"还有不该说的话,你也说了。"杜檠霖不受骗,指出事实。
"你有什么证据,你不要随便污蔑我的人格喔!
你还有人格吗?"我妈说她要抱孙子了!
"怎么,你妹要生了啊?"当然知道他为什么突来这一句话,但桑无心可不想承认他母亲的误解的确是她引起的。
"不要和我打迷糊仗,老实说,你究竟说了什么?"他心里大概有个底了。他明明还赖在岸上不想下水,却偏偏被她给拖下去,在没有心理准备之下,迟早淹水溺毙。
"我说的都是实话!
了然她吃软不吃硬,杜檠霖收敛质问的口吻,缓声道:"那你告诉我,你说了哪些实话。
他又不是人在屋檐下,为什么总是他向她低头?
她怎么有办法将一个男人的尊严剥削得那么彻底,且最厉害的是还不会让他兴起强烈的反感?
"你说嘛,我是不是要生你的小阿?"下了一个漂亮的开场白,将他可能的反驳堵成一条死路,她才不会愚笨到亲自将错揽上身。
"没错
"那就对了,我没说谎啊,我向杜妈妈说的确是实话。"桑无心朝着他吐了吐舌头,露出一个得意的表情,大有想和她斗,再等一百年的意味。
杜檠霖让她气得拳头握了又放,放了又握,神经绷得死紧,"你真的跟她说我们要生小阿?
他就知道!
这个没有大脑的女人根本不晓得事情的严重性,这句话一旦出口,什么都玩完了。
"怎么,我说错了吗?这可是我们当初谈好的条件内容。"现下,桑无心变得讨厌提起这个两厢情愿的交易,因为她觉得事情不知怎么搞地,好像一下子复杂好多。
虽然她还是想生小阿,但她却不希望和杜檠霖只维持短暂的关系
她没谈过恋爱,不过若有人告诉她这就是谈恋爱时的心情——患得患失,她想她会相信的。
她喜欢杜檠霖,又或者可以说她爱上他了她喜欢和他们嘴,喜欢跟他耍赖,喜欢看他拿自己没辄的样子
可是她绝对不能让他知道她爱他,因为他一定会取笑她的,他们的约定里可没有规定得爱上对方这一项
卑虽如此,就算杜檠霖今天要结婚了,新娘不是她,她也不会模模鼻子,认命的走人,她才不是言情小说里头写的那些可怜兮兮的女主角呢!不是因为她还没有成功受孕,而是她早已贪恋赖在他身边的感觉,她走不了了。
她知道只要自己有心赖着他,他是赶不走她的
没错,就是这个样子,她该一开始就抱持这个想法的,如此她的心情就不会问了那么多天了!
"我以为那是我们两人的秘密。"杜檠霖已经弹性疲乏,再也无法从容应付她的舌粲莲花了。
她这么说有失公允,小阿生出来她有要分他吗,到时候她抱着孩子走人,留他一个人怎么向父母交代?
每每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和精子银行捐献精子的男人差不多,他就替自己觉得可悲。他不是一向坚持自己的原则吗?难道因为和她在一起的rou体接触,比起关在一个小空间里自慰取出精子多了一份快感,所以他沦陷了?
"你可没禁止我说给第三人知道喔!
"你——"他相信原来人真的会被活活气死。
"哎呀,我的存在不就是要让杜伯伯和杜妈妈相信你真的有女朋友吗,既是如此,这么说有什么不妥之处?"气得吹胡子瞪眼睛,需要这么夸张吗?
"我妈已经信以为真了!
"这样最好啊,表示我的表现超出你的想像,杜妈妈根本没有怀疑我!
"那你真的打算生一个孩子给她抱吗?"杜檠霖没好气的睨了她一眼。"还有,我不晓得我妈昨天是哪儿不对劲了,居然没有挑剔你了无正经的个性?
"我哪里了无正经了?"桑无心生气的辩白。
天知道她昨天可是专注心神,全面戒备,句句说得如临深渊,答得如履薄冰哪!
"她要是看到你这等喝汤的模样,肯定看傻了眼,无法与昨天电话中的桑无心联想在一起。"牛牵到北京还是牛,以前他以为这句话是为男人而量身订做的,没想到套在女人身上也满好用的。
他已经教了她无数次,吃东西要细嚼慢咽,而且要吃得干净,涓滴不剩;但她却总是狼吞虎咽,且杯盘狼借,活像台风扫过似的。
啊?她又忘了吗,她刚才又喝出声音了?"我这种事怎么好控制嘛,东西煮得好吃,当然就得吃出声音,你没听人家说到日本吃拉面,吃得愈大声对老板愈尊敬吗,因为那是称赞东西好吃的一种表示。
"这里是美国,而我们、我的父母都是台湾人!"又有借口了。
说实在话,他还是喜欢不矫情,不造作的桑无心,对于她昨儿个留给母亲的好印象,他很想重整它。他希望母亲认识的是真正的桑无心,而非为了迎合喜好而配合作假的她。
濒地,"说到台湾,我大伯那一家人好像真的不要我回去似的,连电话号码都换了!"桑无心噘嘴发着牢骚。
就这么转移话题了?她以为进行得神不知鬼不觉吗?
但拗不过好奇心与对她的关心,杜檠霖还是问了:"怎么了?
败少听她主动提及家里的事,他发现自己很想多了解。尚在争执中的话题就暂且搁下吧!
"其实我也很有自知之明啦,知道大家都怕被我克死,恨不得躲得远远的,他们排斥我的心态情有可原。可是大伯这次真的太过分了,他们竟然换了电话,存心不让我找着他们似的!
若不是她打电话找以前的同学取消毕业后约定好三个月见一次面的餐会,她也许连自己"暂住"的家换了电话都不晓得。
"说不定真的发生什么突发的状况,有必须马上换电话的必要,而你大伯因为临时联络不到你,所以没能通知你。"杜檠霖试着安慰她,心底的猜疑却不停的扩大。
他原本就不甚喜欢她的伯父,是从她口中听到的那些来定论的。
那天她在医院走廊为了借钱而试着说服对方的样子,他见着了,他认为一个真正疼爱侄女的伯父,不会狠心的任由她一个人,带着仅有的二万块独自一人在美国流浪
"我也这么跟我同学解释,可是我同学却一口咬定大伯心怀不轨"人是禁不起煽风点火的,同学口口声声如此说道,分明是强迫她得相信。
"她从大二认识我的时候就一直这么告诉我,要我防范公司被他霸占了,可是会吗?大伯是我爸的亲哥哥,他再怎么样排斥我,也不可能抢夺爸爸留给我的遗产吧?
"你同学台湾的连续剧看太多了"倏地,杜檠霖的话停住了,他望着她怔愣。
"阿霖,你怎么了,怎么话还说着,人就开始发呆了?"桑无心两只手在地面前猛摇蔽,拉回他魂不守舍的心。
"我没事,你不要想太多了,吃饭吧!"他低下头,有一口没一口的舀汤喝着,心思神游而走。
贬不会台湾的连续剧内容,全搬到他的现实生活中真人演出?
若真是如此,已经无依无靠的她该怎么办,任由他人的欺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