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君 第十章
这天,赫连威烈一脸笑意地来到烟水阁,褚寒水端着笑容迎上前,他马上将她拥入怀中,并在她的颊边印上一个吻。
“陛下,你今天心情好像不错,难道是有什么喜事吗?”感染到他的好心情,她脸上的笑意更深。
“喜事?没错,这的确算是天大的喜事。”他咧子邙笑,拉着她的手往床沿落座。
“不知陛下是否愿意说出来,让我与你一起分享这份喜悦?”她柔声询问。
“你是本王心爱的女人,本王当然愿意把喜事与你分享,其实,也不是什么喜事,只是有消息传出,东离国的国主身染重病,躺卧在床榻上,无法起身。”他据实告知,脸上带着得意之色。
当今的局势,东离国是最有能力一统中原的国家,加入东离国的国主真的病倒了,将是各国大展身手的时候。
“什么?你……你说什么?”褚寒水震惊地张大眼,脸色倏然变得苍白如纸,声音颤抖,手脚虚软无力。
不!不可能!柄主不会有事的。
“东离国国主病倒,这事已经传遍大江南北。”他察觉出她的脸色不太对劲。
“寒水,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他赶紧捧住她的小脸,仔细端详着。
褚寒水一脸心虚地站起身,“我、我没事!我只是感到有点惊讶而已。”她虽然力持镇定地回答,但小手却不停的绞扭着,泄露了自己不安的心情。
虽然,她对国主的感情只剩下恩义而已,再也没有男女之情,但她还是忍不住担心起家乡的亲人,若两国开战,死伤在所难免,身为东离国的人,她有义务对祖国的人民尽一份心力。
罢连威烈以大手牢牢握住她的肩膀,“寒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本王?本王已经对你掏心掏肺,你可不能辜负我对你的的情意。”
他意有所指地暗示。
“我,我并没有什么事情瞒着陛下,你多心了。”她故意避而不谈,脸上的表情云淡风轻的。
事实上,她的额际已经冒出一层冷汗了,她害怕赫连威烈察觉出什么端倪来。
即使此刻的她已经心如止水,不再迷恋国王,但她无法抹杀自己曾经爱过他的事实。
“事到如今,你就不要再隐瞒自己的心情了,依据本王的观察,你的心里分明有人,对不对?”他咄咄逼人地追问,口气及态度皆强势而霸道。
今天,他非得问出她一直藏在心里的男人究竟是谁。
“陛下,你怎么可以不相信寒水?”她哽着声质问,忐忑不安,深怕自己的秘密真的被他发现。
她原本打算把这个秘密永远深藏在心底,毕竟,那都已经是过去的事,提出来只会伤害彼此而已,她曾经一直放在心上的男人,竟然突然卧病在床?
这个消息来得太过突然,让她有点措手不及,反应不过来。
事关自己祖国安危,她无法坐视不管。
“寒水,你到底还想继续隐瞒本王到何时?”他耐不住性子地低吼,吼声回荡在宽阔的宫殿之中。
前些日子,他派出探子到东离国去,暗中带回一幅东离国主的画像,当看到画像时,他简直震惊到差点说不出话来。
原来,当日褚寒水画的人物像,真的是东离国国王,这也就证明了,她心里爱的男人是东离国国主。
适巧,东离国传出国主病危的消息,他刚好可以趁此机会,试探出她真正的心意,逼出她心里的秘密。
虽然这么做有点残忍,可是他别无选择,早点揭穿真相,总比事后再知道来得好。
“陛下,寒水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她故意装傻,视线飘忽,不敢直视他。
她没有勇气面对气势逼人的赫连威烈,她更不敢坦然的面对他。
真相总是伤人,所以,她才会极力隐瞒,不希望他受到一丁点伤害,更何况,过去的事她不想再提,以免造成彼此的误会,影响到两人之间的感情。
因为太过珍惜这段感情,所以才会小心翼翼地隐藏自己的心思,希望能将这份感情延续到长长久久。
“既然你不肯对本王坦白,本王也不必顾虑到你的心情,本王决定趁此机会出兵攻打东离国。”他一字一句说得铿锵有力,眼神锐利,脸上显露出势在必得的决心。
他早就有心攻打东离国,之所以按兵不动,只是在等待适当的时机而已。
如今,该是他大展抱负的时候。
褚寒水激动地抓住他的手臂,眼眶悬泪,一脸忧心忡忡。“陛下,求你不要出兵攻打东离国。”她着急地劝阻。
看她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他的胸口猛然窜起一把无名火,由她的反应看来,她真正爱的男人根本就是东离国国主。
这个事实,让他愤怒得几乎发狂。
他对她一片真心,换来的却是伤心及隐瞒。
他伸出大掌,捏住她的下巴,动作虽然又快又猛,却没有真正的弄疼她,“只要你对本王坦白,告诉本王,你心里真正爱的男人其实是东离国国主,本王就打消出兵攻打东离国的决定。”
他的话语说得轻柔,然而一字一句却像是细针一样,刺进她的心头。
他是故意刁难她,让她感到痛苦。
“你明知道我爱的人是你,为什么要逼我说出违心之语,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她泪盈于睫,声音哽咽。
他这么做的用意,难道是想逼她离开吗?
罢连威烈以为她的眼泪是为了东离国国主而流,心中对她的恨意更深。
“不准在我的面前为了别的男人落泪。”他气怒地吼叫,双拳握紧,额际的青筯爆凸。
此刻的他,真的很想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摇蔽她,希望她能清醒一点,看清楚他为她所付出的一切。
饼往,他那些深情的付出,全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我不是,我没有为他而落泪,真的没有。”她只是伤心自己的真心被他所误解。
她对国主,只剩下道义及恩情而已,压根没有男女之情。
她着急地想解释,无奈,脑中却是一片空白,她与国主的关系,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释得清楚的。
“告诉本王,你是不是想回去东离国见他一面?”他忿恨地咬牙质问。
由她脸上焦急的表情看来,她似乎很担心东离国国主的病情。
从刚才到现在,她的眼眶一直泛红,鼻头也红通通的,他看得出来她在隐忍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在他的面前崩溃。
这样的她,让他心疼不舍,却也忿恨不平。
他突然觉得自己好悲哀,竟然嫉妒起一名未曾谋面的男人。
她越伤心,他胸口的怒气就越大,一再隐忍的结果,就是让他的耐性濒临爆发的极限。
他无法再容忍她的隐瞒与背叛。
他会想办法,让东离国国主彻底在她的心里消失,从今以后,她的心里只能有他一个人而已。
“陛下,如果……你能大发慈悲,让我回去东离国一趟,我将会很感激你。”
她像是没有发觉他已经怒火中烧,迳自垂下脸低喃着。
他猜对了她的心思,她确实很想回东离国一趟。但不是为了对国主的情意,而是偿还国主对她的恩情。
当年,她与爹娘无意中得罪朝廷官员,蒙受不白之冤,差点就关进监牢,是他执意特赦他们,给他们继续生存下去的机会。
而且,他还亲自安排他们的住处,照料他们的生活,让她成为一名美人,学习各式各样的宫廷礼仪,对她呵护有加,她才会一心一意效忠于他,心里始终只有他一人。
“你做梦。本王绝不会让你离开北越国,你这辈子休想逃出本王的手掌心。”
他恶狠狠地斥喝,眼神冰冷,丝毫没有一丝温度。
既然她选择背叛他,重回东离国国主怀抱,就不要怪他手段狠毒,不留情面。
“陛下,你,你想怎么样?”她紧急地吞了口口水。
他的神情阴霾,眼中似乎逐渐酝酿着一股风暴,让她感到有点害怕。
她从未见过他如此阴沉的表情。
罢连威烈倾身靠近她,似极轻极缓的声音,慢悠悠地狞笑宣布。“本王要将你一辈子幽禁在烟水阁永远不能踏出一步。”
他的眼神及语气都冰冷得让人浑身打冷颤。
“不。陛下,你不能这么对我。”她紧张得拉住他的手臂。
他恶狠狠地甩开她,“什么都别再说了,你就待在烟水阁好好地反省吧。”
他气怒地转身离开,倏地消失在烟水阁。
褚寒水坐在地上,流下伤心的泪水,双手捂着唇轻泣出声。
她的心好乱,对于未来感到失望与茫然。
她不相信,赫连威烈真的要将她一辈子幽禁在烟水阁里。
她真的不相信他是如此狠心无情的男人……
***
罢连威烈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不曾踏入烟水阁。
这一个月,褚寒水度日如年,内心承受煎熬,双眸失去神采,两颊有点凹陷,整个人变得形销骨立。
她想回东离国探望国王,也想向赫连威烈道歉,但是,目前这两件事她一件都做不到。
她只能无助地待在烟水阁,束手无策,什么事都不能做。
她好希望赫连威烈能出现,她连做梦都梦到他原谅她了,她每天望着宫门口,期待能够见到他的身影,无奈,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她的心愿逐渐变得渺茫。
到后来,她已经不敢再奢望能够见到他了,她甚至以为,他大概永远都不想再见到她了。
正在伤心无助之时,董贵妃却突然出现在烟水阁。
“寒水给贵妃娘娘请安,不知贵妃娘娘亲临烟水阁,有什么吩咐吗?”她不卑不亢地朝董贵妃福了福身。
“大胆褚寒水,见了本贵妃,还不赶快下跪。”董贵妃气焰嚣张地怒斥。
虽然,她的神情憔悴,一副病恹恹的样子,却无法掩饰她与生俱来的魅力,连她这个贵妃都被她的美丽给比下去了。
“寒水并非宫里的嫔妃,请贵妃娘娘不要拿宫里的规矩束缚我。”她抬头挺胸直视她,眼中闪动着不屈的傲气。
董贵妃冷哼一声。
“也对。你在北越国什么都不是,本贵妃何必跟你计较。”
“贵妃娘娘今日到底为何而来?”她正色地问。
懊不会是赫连威烈派她来屈辱她的吧?
“本贵妃今日前来,是为了帮助你。”她坦白道出来意,不想拐弯抹角。
“帮助我?”她狐疑地望着董贵妃。
爆里的嫔妃们勾心斗角实属正常,董贵妃的行径令她感到不解。
她怎么可能好心帮助她?
“我知道你一定不相信,不过我确实是来帮助你的,听闻你极欲回到东离国,却被陛下软禁,现下除了我,没有人能帮你离开皇宫。”
董贵妃说得仿佛极具善心,心里打的主意却是褚寒水若继续留在北越国,她即将唾手可得的后位可能会不保。
她想尽办法,一心希望褚寒水赶快消失在她的面前,她等这天已经等很久了,机会难得,不容错过。
“陛下不会放我离开皇宫的,他打算将我一辈子幽禁在烟水阁。”一想起陛下那么决绝而冷冽的表情,她的心就忍不住痛了起来。
这次,他一定不可能再原谅她了,或许,她真的一辈子都无法离开皇宫,注定抑郁地老死在皇宫里。
一想起这个可能性,她就禁不住从头凉到脚。
“褚寒水,本贵妃劝你最好对陛下死心,陛下已经亲口对我说,他会册封我为后,你早就已经没有机会与我竞争了。”她得意地扬笑。
有陛下的允诺及朝中群臣的支持,她的后位即将手到擒来。
“既然陛下决定册封你为后,寒水对你已经无法构成威胁了,请你放了我,让我在此过清静的日子。”她淡淡地述说。
即使陛下决定冷落她,她仍然打算继续待在宫里,等待他愿意原谅她的一天到来。
“褚寒水,你怎么这么傻。至今还看不清楚陛下的企图。”她嘲讽地冷笑。
“陛下有什么企图?”她不解地反问。
“陛下对你已经失去兴趣了,之所以还未将你赶出宫或做出任何处分,目的就是为了威胁东离国国主,并且以你为人质,攻打东离国。”她随口胡说。
事到如今,只有让她彻底对陛下死心,她才会心甘情愿地离开。
依据她的观察,陛下是因为还深爱着褚寒水,所以才迟迟未将她打入冷宫。
她要彻底斩断两人的情分,甚至让两人反目成仇。
“不,不可能。陛下绝对不会做出这种事。这是小人行径,陛下不屑为之。”
她捂住嘴巴,不停地摇头。
陛下是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怎么可能做出这么卑鄙的事来。
“褚寒水,你忘了陛下好战嗜血的性子吗?更何况,他一直想要一统中原,如今,东离国国主病倒,正是攻占东离国的在好良机。他怎么可能错过?”她字字句句说得缓慢,想让她听得更加清楚。
褚寒水瞬间小脸苍白,脸上的血色褪去,“这是真的吗?我该怎么办才好?”
她紧咬着下唇,思绪纷乱,心乱如麻,脑中一片空白。
若陛下真的拿她威胁国主,她该怎么办才好?她不能害了国主,害了东离国的百姓。
“先别慌,本贵妃刚才就已经说出来意,我会助你逃走,只要你愿意配合。”
她积极怂恿她。
“逃走?”她慌张地低喃。
她真的能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她若逃走了,陛下一定会发狂的。
“对,逃走吧,回去东离国通风报信,这样一来,你才不会成为千古罪人,陛下曾经告诉过我,他已经不再爱你了。”她温声劝说。
闻言,褚寒水的心仿佛被针刺了一下。
陛下不再爱她了?他真的不再爱她了吗?
他们的爱为什么会结束得这么快?
听到他已经不再爱她,她的心痛到紧拧成一团了,因为她的固执与坚持,她失去了心爱的男人。
她的心好痛,眼睛好酸涩,然而她却哭不出来,只要一想到要离开他,她就觉得自己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动力。
如今,她唯一能做的事,就是尽快离开皇宫,离开北越国,不要成为国主的累赘。
她闭上眼,哀痛地道:“好,请贵妃娘娘帮助我离开皇宫。”
一想到以后再也见不到陛下,她的心都碎了,哀伤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很好,过几日,正逢陛下往东境巡视,本贵妃会买通守门侍卫,并请亲信带你出宫。”为免夜长梦多,她决定在最快的时间内让褚寒水出宫去。
因为,据她的亲信告知,陛下已经在安排动身前往东离国的事宜,这事证明了陛下还深爱着褚寒水。
假若陛下发现她逃走了,他一定会大发雷霆永远不再原谅她。
这样一来,她就能够得到陛下的专宠。
董贵妃看着一脸哀伤的褚寒水,脸上的笑意越来越猖狂。
她成为后宫之首的日子不远了。
***
趁着赫连威烈出宫巡视领地的时候,董贵妃以重金买通侍卫,将褚寒水放走,赫连威烈得到消息后大发雷霆,预备将一干失职的侍卫通通处死,没想到,西梁国的使者却在这时送来一封西梁国国主的亲笔信函。
信中指出,西梁国的探子查证出东离国国主其实是装病,目的是想引诱褚寒水回国,若他也一起到东离国去,东离国国主绝对会伺机将他杀害。
看完信后,赫连威烈想到的不是自己的安危,而是褚寒水的处境。
东离国国主将她当成一颗棋子,完全不顾念旧情,若让他先找到寒水,她处境一定很危险。
他马上带领数名亲信,策马往南方边境而去。
途经一间驿站时,有人朝他射出一支飞镖,飞镖上绑了一张纸,纸上写着褚寒水人就在驿站里。
“寒水,你真的在里面吗?”他虽不相信,心中却已经笃定非进去看看不可。
“陛下,这间驿站门窗深锁,透着古怪,属下认为您还是不要冒险比较好。”
一名亲信躬身劝阻。
“什么都不必说了,本王决定进去看一看。”他扬起一手,制止属下的劝说。
就算里头是龙潭虎穴,他也决定进去闯一闯。
他心系褚寒水的安危,不能再等下去了。
“陛下。”
罢连威烈往前一跃,倏地打开驿馆的门,往里头走去,数名亲信则紧跟在后。
当他越往里头走去,心里不祥的预感越扩大,终于,他在最里面的房间看到褚寒水,她手脚被绑了起来,嘴巴还被塞上布条,一脸惊恐。
“寒水,你没事吧。”他赶紧奔上前,替她解开手脚上的束缚。
重获自由的她焦急得就快哭出来了,“陛下,你快走,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间驿馆已经被布下天罗地网,他不该冒险闯进来的。
“寒水,你说什么?”他纳闷不解地蹙眉。
这时,大门砰地一声,被重重地关了起来,并上了锁,外头传来狂妄嚣张的叫喝声。
“赫连威烈,你已经被东离国的禁卫军团团包围住,今日,你的死期到了。”
“可恶,是谁在外面叫嚣。”赫连威烈咬牙切齿地盯着大门。
心下暗忖,难不成他的行踪暴露了?
“陛下,是东离国的禁卫军,他们将我抓住,还准备……刺杀你。”她支吾其词,愧疚地低垂着小脸。
从她一出宫门口时,她就后悔了。
若不是她擅自逃出皇宫,她也不会害陛下生命安全受到威胁。他若不幸丧命于此,那她不成了千古罪人了。
她放不下他,不忍心真的回东离国去,只可惜,她才出宫没多久,就被一群黑衣人给掳走了。
“陛下,大门外有浓烟窜进来,他们肯定想火烧驿馆。”一名亲信来报。
“可恶。咱们硬闯出去。跟他们一决死战。”他倏地拔起挂在背后的长剑。
褚寒水着急地劝阻,“陛下,万万不可,他们那群人个个武功高强视死如归,现在出去,只有死路一条。”
“那又如何?本王不可能在此坐以待毙。”他愤怒地握紧双拳,黑眸中闪动着狠戾的光芒。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栽在东离国的禁卫军手上。
“陛下,寒水对不起你。”她轻泣出声,心中懊悔不已。
罢连威烈的大掌握住她的肩膀,温声道:“寒水,你千万别自责,若非本王将你幽禁在烟水阁,你也不会想逃出皇宫,追根究底,这一切都是本王的错。”
“陛下,你,你说的都是真的?你并没有放弃我,是吗?”她不确定地问,胸口燃起小小的希望火苗。
“谁说本王想放弃你,本王一辈子都不会放你走。先前之所以将你幽禁在烟炎阁,那是因为本王怕你会回去东离国。”他字字句句都是肺腑之言,褚寒水的眼眶浸上一层水雾,让她看不清楚他脸上的表情,“我误会你了,我以为你已经不再爱我。”
“寒水,你听仔细了,不管是生是死,本王都要跟你在一起。”他说得坚决而笃定,眼中闪动着一小簇坚定的火焰。
他爱她爱得无法自拔,绝对不会再放开她的手。
“陛下,不管今日是否能够躲过此劫,寒水也会跟你在一起,不离不弃。”她感动得热泪盈眶。
“你不想回东离国了吗?”他惊喜地瞠大眼。
“不回去了。今生今世,我只想待在你的身边,”她说得真心诚意。
在她被绑的期间,她无意中听见东离国禁卫军的对话,他们说国王有令,若她不肯乖乖就范,就格杀勿论。
她因此才想通,东离国国主对她全是虚情假意,唯有赫连威烈才是真心爱她的。
“寒水,待会儿,咱们要冲出去,到时候,你一定要紧跟在本王的身旁。”他殷殷叮嘱。
她坚定地点头允诺。“我会紧紧跟在你的身边。”
罢连威烈与随从踹开驿馆大门,决定与外头的禁卫军决一死战,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视死如归的表情。
他们陷入苦战,东离国禁卫军逐渐占上风,情势越来越危急。
但北越国的人马丝毫不见惧色,完全豁出一条命似的,决心与敌方搏命。
褚寒水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胸口的跳动急促而浅短,双手交握在胸前,祈求北越国的人马能获胜。
只是,眼前的情势告急,她担心赫连威烈会受伤,担心北越国的人马无法突破重围,杀出一条血路来。
幸好,赫连威烈骁勇善战,以一敌百,开始让敌方感受到压力。
敌方的人马渐渐自乱阵脚,士气也变得越来越微弱。
“来呀,将敌方杀个片甲不留。”他霸气十足地喊道。
其他人因为他的呼喊,心情全都振奋了起来,眸中闪烁着灿亮的光芒。
他们是最精良的人马,从未打过败仗,尽避东离国的人马再多,他们也会将对方全数歼灭。
眼看着东离国的人马就要获胜,东离国带头的劣谟却趁机往褚寒水的方向飞奔过来,举起长刀欲往她砍去。
“寒水,”赫连威烈惊声大喊,在敌方劣谟的长刀几乎砍到褚寒水时,飞身将她抱住,往另一边滚去。
但长刀已经硬生生地在他的肩背上划了一刀,鲜血顿时染红了他的长袍。
“陛下,你受伤了。”褚寒水的语气带着自责与懊恼。
“这点小伤,本王根本不看在眼里。”即使受了伤,他的行动依然敏捷,身手丝毫不受影响。
“都是我不好,”她的嗓音哽咽,脸上的表情好象快要哭出来一样。
“寒水,我没事,你不必自责,本王为了你,就算失去性命也无所谓。”他的大手搁放在她的肩背上,上下拍抚着。
须臾,敌方劣谟再次朝他进攻,他放开褚寒水,专心与对方过招,没几下的功夫,他就让敌方劣谟的人头落了地。
眼见为首之人已经身首异处,其他人心下一惊,纷纷丢下武器窜逃。
危机瞬间解除,众人全都松了一口气。
褚寒水却开始啜泣,泪水越流越凶,哭得涕泗纵横,哭得双眼迷蒙,肩膀一上一下地抽动着。
“陛下,我对不起你。”
直到生死交关的时刻,她才知晓,他对自己的爱有多深,多浓。
“已经没事了。别怕。”他温声安抚。
“若陛下有个什么万一,寒水也不想独活了。”她哭得语不成句,泪眼迷蒙。
他抬起大手,以指月复替她拭去泪水,“有你这句话,本王此生再无所求,本王发誓,今后会永远待在你身边。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褚寒水破涕为笑,小手抱住他的腰,脸颊贴在他的胸口上。
她听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的不安感渐渐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安心而甜蜜的感受。
罢连威烈紧紧地抱住她,以轻柔的拍抚动作传达对她的爱意与珍视。
今后,不管任何艰难险阻,他们都不会分开。
他们的生命已经属于彼此,再也离不开对方了。
这份情意,将会伴随他们直到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