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妻 第九章
岳紫盈上课的时候一直在偷偷地观察著莫莉。
莫莉的脸色不太好,腊黄腊黄的,后来更乾脆趴在桌上,身体还微抖著。
岳紫盈猜想她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便轻轻推了她一下,小声问:“莫莉,你怎么了?”
岳紫盈本来只用很小的力气,结果莫莉的身子却斜斜地歪倒,还没等岳紫盈反应过来,她已经砰的一声跌倒在地板上,不但脸色惨白,额头上还满是汗珠,双眼痛苦地紧闭著。
“老师,有人昏倒了!”同学们慌乱起来。
正在授课的老教授从讲台上走下来,边命令围观的同学散开,边说:“先不要移动她,快去叫校医来。”
男同学赶紧跑了出去,岳紫盈担心地看著莫莉,心里则把那个猪头纳兰暐骂了几百遍。
莫莉的身体虽然谈不上很健壮,但绝对还算健康,即使面对联考前的重大压力,她也没有生过什么病;可是自从认识了纳兰暐,她就大病小病接连不断地发生,这全都是那个混蛋的错!
她咬牙切齿地诅咒著纳兰暐,发誓这次绝不原谅他。
医生急匆匆地赶来,为莫莉检查了一下。“她的身体太虚弱导致休克,要赶紧送医好好的检查,看她浑身抽搐,似乎还有哪里痛得厉害。”
岳紫盈跟著来到医院,并为莫莉挂急诊。
而直到将莫莉安置好在病床上后,她才缓缓地睁开眼睛,看著周围奇怪地问:
“这是哪里?”
“医院,你昏倒了。”岳紫盈赶紧握住她的手,小声地说:“还有哪里不舒服?”
“胃痛。”莫莉皱著眉头说:“好痛,对了,我的口袋里有止痛药,麻烦你拿水给我。”
在一旁的医生开口道:“只吃止痛药对胃没有好处,你做过胃镜检查吗?”
莫莉摇摇头。
医生看著她苍白的脸色,摇头道:“早上吃饭了吗?”
“没。”
“那正好,做个彻底的检查吧!”医生吩咐护士做准备,然后把岳紫盈请到门外。
照内视镜的痛苦,如果没有亲身经历过是绝对体会不到的,莫莉几乎要呕吐出来,却被护士强行按住,那种冷冰冰、硬邦邦的东西探进喉咙里,简直是难受得要死掉。
莫莉努力让自己的大脑陷入一片空白,可是那种折磨却迟迟结束不了,就像纳兰暐带给她的压力,怎么也摆月兑不掉。
时间过得缓慢,一秒钟漫长得像一年,就在莫莉以为自己要崩溃时,检查终于结束。
莫莉躺在床上,像条濒死的鱼,大口大口地喘气。
而在医生离开后,岳紫盈推门进来,看她眼睛红红的,不由得叹口气。
“是胃溃疡,再严重点就要变成胃穿孔了。你呀,怎么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糟糕?”
她虚弱地笑了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自从那次和岳紫盈在咖啡馆谈过、纳兰暐大发雷霆之后,已经过了三个月。纳兰暐对她的热情始终不减,亲自接送她上下学,只要假日就陪在她身边,而对于莫莉不感兴趣的剑术他也没有再强迫她练习。
他把她当成宝贝一样,每逃诩捧在手心里呵护著,那种小心翼翼的表情不禁让
莫莉有时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才是他真正所爱的人,而不是那个他心里念念不忘的茉莉。
一开始,莫莉想著也许过一两个月他就会厌倦,然后把自己抛在一边,重新去寻找新的猎物;可是她想错了,他根本就玩上了瘾,把她当小玩偶一样每天拨弄来拨弄去,似乎每次总能发现一些新的乐趣,然后就又喜不自胜地拥抱她,不厌其烦地说著喜欢她的话语。
可是不管他怎么做,莫莉心中仍是摆月兑不了阴影。纳兰暐注视她的时间越长,她就越觉得难过,她总觉得纳兰暐眼中的那个人根本不是她,而是早已逝去的茉莉。
她也知道这或许是自己在疑神疑鬼,毕竟纳兰暐都对她解释过了,她不是替身,她是他等待了十八年的幸福。
可莫莉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她想问纳兰暐,然而纳兰暐却再也不和她谈这个话题了。
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错,他们之间的感情渐渐有了问题。他越是疼惜爱护她,她越是不安,他的爱成了一种无法承担的压力,每逃诩折磨著她那脆弱的神经;这样不安的日子过下来,终于导致了胃溃疡。
胃痛的时候,她就胡乱的吃止痛药,由于自己从小就不是什么金枝玉叶的身体,所以也没太当作一回事,可是身体却越来越虚弱,今天终于在课堂上昏厥过去。
岳紫盈心疼地拨著她那被汗水沾湿的头发,“可怜的莫莉,这样下去怎么得了?”
莫莉闭上眼睛,“我好想从他身边逃开,好想、好想……”
岳紫盈皱著眉头思索了一下,温柔地揉揉她的肩。“乖,先睡一会儿,麻烦的事等有了精神再想好不好?”
堡士替莫莉挂上点滴后,便和岳紫盈一起退了出来,房间里静悄悄的,在胃痛终于减呛筢,莫莉沉睡过去。
在朝阳电子总经理办公室里,耿星河诧异地看著怒气冲冲的小女孩,笑著站起来。“岳二小姐,今天难得贵客登门,快请坐。”
“不坐!我是来找你谈判的。”岳紫盈迳自走到他的办公桌前,双手按在桌面上。“我要和你谈谈纳兰暐和莫莉的事。”
“哦?他们怎么了?”他剑眉一挑,起了兴趣。
“听莫莉说,当初是你告诉她如何找到纳兰暐的?”
雹星河点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道这样害惨了莫莉?纳兰暐那家伙根本就是个大变态,他把莫莉欺负得瘦了一大圈,现在她不但因为承受不住压力而得了胃溃疡,头发还大把大把的掉,都快死了!”
雹星河不笑了,表情变得凝重。“你说的都是真的?”
“假的我还来找你干嘛?刚才莫莉在课堂上昏倒了,现在人正躺在医院里,小命都丢了半条。你当初为什么要那么做?你难道不知道纳兰暐会害惨莫莉吗?”
“他很爱她,怎么会害她?”耿星河这次真的诧异极了,“你知道莫莉为什么觉得压力大吗?是因为暐对她不专情,在外面有了女人?还是对她不好,不体贴、不温柔?”
“是太好了,哪有男人整天的?”岳紫盈小脸气得绯红,“他简直是色魔嘛。”
雹星河想笑,却扯了扯嘴角,有些苦涩。“那家伙克制太久了,所以一旦得到了宝贝就忍不住吧。”
“你在说什么啊?”
“莫莉就因为这样而感到压力大,吃不消?那可以和他谈啊。”
岳紫盈不以为然的又说:“莫莉说纳兰暐根本就不爱她,他爱的人是另外一个叫什么茉莉的见鬼女人。”
雹星河笑了起来,“莫莉在吃醋啊!”
岳紫盈耸耸肩,“不管是不是吃醋,她再待在纳兰暐身边,迟早会送命的,能不能让纳兰暐放了她?”
雹星河凝神思索一会儿,才说:“这样吧,你现在陪我去看莫莉,有些话我想先和她谈谈,再看她是不是决定要离开暐一段时间。”
她呼了口气,“好吧。希望你能够解开莫莉的心结,否则我不会原谅你们的。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岳二小姐!”他无奈地耸肩,“你也不必一竿子打翻一船人吧?好歹也有像我这种新好男人呢!”
“哼!臭美!”岳紫盈白了他一眼,“别罗唆,快走。”
“茉莉的全名叫严茉莉,她是你的亲生母亲。”
莫莉吃惊地看著耿星河,整个人突然陷入痴呆状。
岳紫盈更是从椅子上跳起来,差点摔在地上。
雹星河叹了口气,“我从头说吧。想必你们都知道,严茉莉曾经是暐的家庭教师,那时候的暐是个孤僻、坏脾气的小阿,在家庭得不到爱,更谈不上什么母爱,所以对这个世界很仇视。实际的情况我也不是太清楚,是暐自己讲的,如果不是遇到茉莉,他也许会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黑社会份子也不一定。
茉莉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孩,活泼开朗充满朝气,是她温暖了暐的心;因为家庭的关系,暐是个早熟的孩子,虽然那时候只有八岁,却已经依恋上茉莉。但是那份感情在现在回想起来,应该只是对于母爱的渴慕多于异性之间的爱情。他只是像孩子依恋著年长女子一样地爱慕著茉莉。
后来,知道茉莉有了男朋友,暐就像是断女乃的孩子般,极力的反抗,处处和茉莉作对,那段时间把她折磨得很疲累,但是怕他做出太极端的事,所以茉莉依然照顾著他。”
“茉莉的男朋友,就是我爸爸吗?”莫莉插嘴问道。
他点了点头,“谁也想不到,像茉莉那样明朗上进的活泼女孩会爱上一个流氓。”
“流氓?”岳紫盈不禁叫出声。
“莫少杰是个街头混混,打架滋事、酗酒、泡马子是他们这种人生活的乐趣;莫少杰算是个小头目,是个长得像凶神恶煞一般的男人,是小阿子看了都会被吓哭的类型。认识茉莉的人都无法理解她怎么会爱上这样的一个男人,偏偏她像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非他不嫁。
莫少杰对待茉莉也不错,不但为她戒了酒,还自己开了个小酒吧做起正当生意。但是好日子不久,他以前的对头追杀过来,莫少杰带著怀孕的茉莉逃亡到台南,结果又遇到另一帮人,他们打算要欺负茉莉,莫少杰便和他们打起来。最后莫少杰死于非命,茉莉早产,生下你之后自己也死了。”
莫莉听得泪流满面,呜咽地哭著。
“后来是暐找到了你,那时候他才十五岁,悲愤之下找了杀手替你父母报仇。后来他自己也因此而被父亲责骂,怪他感情用事,便被送到国外念书。他怕你在纳兰家受苦,便找了个自己信得过的孤儿院,将你托付给院长,之后就一直暗中照顾著你。”
“这么复杂?”岳紫盈总算吁了口气,好惊心动魄的往事。
“也许最初暐是在你身上寻找茉莉的影子,但是随著你渐渐长大,他是把所有的感情都投注到你的身上。他收集了你所有的照片,记得你从小到大任何一件事;他觉得你的父母吃了那么多苦,你应该享受你母亲曾经渴望的安逸生活,所以他才辛苦的打拼事业,努力积累财富,为你创造舒适的生活环境。
他这么做,是为了你,即使最初是一种感情的转移,但现在他爱的是“莫莉”,是莫少杰与严茉莉的女儿,而不是茉莉,你明白吗?在他的心目中,严茉莉是如母如姊如师一样的存在,那种感情是尊敬与仰慕多于爱情,他对她并没有,可是却一直压抑著想拥抱你的,一旦得到了,才会无法克制、才会那么疯狂的需索你。这样,你能明白吗?”耿星河意味深长地说。
莫莉痴痴地听著这些过往,“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要自己承受这些呢?”
“他是个骄傲的男人,对你说爱已经让他感到很难堪,又怎么会主动对你说出这些事呢?纳兰家的男人都是懒得说话,只专注于行动的人,他们以为只要自己做了,就可以让对方明白他们的心意。在感情这方面,他们都幼稚得像个孩子。”
莫莉不停地落泪,为纳兰暐这么多年的苦恋而心疼不已,然后开始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自私,只想著自己的感受,而从来没去体会过纳兰暐的心意。
暐,他真的疼她宠她,默默地照顾了她十八年。十八年啊!一个小生命从婴儿变成了大姑娘,这么长的时间,他一点也没变,对茉莉的感情没变,对她的感情没变。除了纳兰暐,再也不会有第二个男人能够这样专情了吧?
突然发现自己之前那些吃醋的行为实在很莫名其妙,完全出自于女人的小心眼,莫莉想到就不由得羞红了脸。
“我想回家,想看到他。”莫莉对耿星河说。
“嗯,我们现在就回去。”
雹星河正欲起身,手机响了起来,电话那边传来伍妈惊慌失措的声音:
(耿先生?您快来,少爷出事了!)
暐居内火光冲天,急匆匆赶来的耿星河三人目瞪口呆地望著。
邻居有人早报了警,可是消防车被纳兰暐阻止在大门外,眼睁睁地看著那栋别墅被烧得面目全非。
“你疯了!”耿星河对著好友怒吼,“好好的干嘛烧自己的房子?不明白的人还以为你要自焚。”
纳兰暐对他淡淡一笑道:“莫莉今天在学校昏倒了,你为什么不先告诉我?”
“告诉你,就等著你做傻事吗?”耿星河受不了地翻白眼,“没见过像你这么蠢的男人!”
纳兰暐的目光望著那熊熊燃烧的火光,轻轻地叹了口气,最后把目光转过来落在莫莉身上。“我没想到以前的记忆会给你造成那么大的压力,也许这是我不够体贴吧。所以我想,乾脆把我这三十三年的所有用一把火烧掉,把所有的过往都让它烟消云散,让我们再一起重新来过,好不好?”
莫莉眼眶含泪地瞪著他,“所以你就把房子烧了?”
“这里的土地是我的,我们在废墟上重新建造一个你喜欢的家园,所有的家具都由你来挑,好不好?让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留下属于你的印记,包括我……也想留下属于你的烙印。”纳兰暐望著她,呢喃地说。
莫莉哭著投入他的怀里,边哭边槌著他浑厚的胸膛。“傻瓜!你这个大傻瓜!都是我不好、都是我太任性,还是个自私鬼,你为什么不骂我、为什么不打我呢?呜……你这样会把我宠坏的!”
“我就想宠你啊。”纳兰暐微笑的抱紧她,轻柔地拭去她脸上的泪珠。“找一个自己所爱的人,然后宠她一辈子,宠她到白发苍苍,那是我最大的心愿。小莫莉,你愿意帮我实现这个心愿吗?”
莫莉边落泪边点头,最后还是羞赧又激动地埋进他的怀中。
岳紫盈浑身鸡皮疙瘩落满地,她躲到耿星河的身后,扯著他的衣服说:“难道爱情都会让人变成傻瓜吗?”
雹星河大笑,“差不多,如果不傻就不叫恋爱了。”
“那我宁可不恋爱好了。真是蠢,这栋别墅值多少钱啊,被他这么一把火烧了,真是有钱人的奢侈爱情!自己不想要,把房子送给我也行啊!纳兰暐和莫莉,一对傻瓜!”
“那你就找个愿意给你钱的老公不就成了?”耿星河悠然自得地道。
“算了吧,看他们那种你侬我侬、卿卿我我的样子,我恐怕会消化不良,半夜都会做恶梦。”
雹星河不再说话,但心头总算放下一颗大石。
也许纳兰暐做得对,用一把火将以前所有的恩怨都烧个乾净,以后才会过著新的快乐日子吧?
房子无法居住了,纳兰暐于是带著莫莉去住斑级饭店。
鲜花、美酒、音乐,浪漫的烛光晚餐,气氛美好得像场梦一般。
她有些心疼钱,总觉得这样太奢侈了,爱情并不需要用金钱的挥霍程度来衡量爱一个人的深浅。
可是纳兰暐却拥著她笑道:“你的话是很对,但是要不要听听我的理由呢?”
莫莉乖乖地点头。
“这个世界上到处充满了物质诱惑,人们都在努力赚钱,都想让自己过得舒适一些,这是无可厚非的,是不是?”
她再次点头。
“人和人之间不同的是,得到钱之后怎么使用。”纳兰暐把她搂在怀里,拨弄著她柔软的秀发,手指开始不老实地探进她的衣服内,“有的人吃喝赌博玩女人,享受著堕落的快乐;而有些人则是为了让自己心爱的人能免受物质贫乏之苦,能真正享受到生活的乐趣。你说,我应该属于哪一种?”
“当然是后者。”莫莉娇笑道:“你在夸奖自己哦,厚脸皮。”
“我是说实话。”纳兰暐咬住她酥胸上的蓓蕾,换来她一阵低喘。“赚钱只是手段,如何好好生活才是目的,不是吗?那些不努力工作、让爱人吃苦受累的家伙都该打。”
她哼了一声,“可是我也想藉由自己的努力来让你快乐,不要把女人当花瓶好不好?”
“花瓶又不能拥抱,要花瓶做什么?”纳兰暐诡笑著,大手在她的大腿间来回抚模……
那一夜他们就像新婚夫妇一样,被完全的爱和快乐包围著,在温柔的交融中沉醉,纳兰暐的似乎永无止境,莫莉却再也不会觉得难过。
相反地,她迷恋上被爱人温热手指抚模的感觉,好像自己的灵魂都能被温柔地疼爱著,她窝在爱人的怀中,舒适地闭著双眼,像只贪婪的猫咪般不停地撒娇、不停地喘息。
“你在我还未出生时就爱上我了吗?”莫莉甜甜地问。
“当然。”
“那……你怎么知道我是个女生呢?万一是男生怎么办?”
纳兰暐很认真地思索了一会儿,然后说:“那我就做同志吧!”
她尖叫起来:“不要!”
纳兰暐笑道:“那也要等到你变成男生再说不要吧!”
莫莉万分地庆幸自己是个女生,她像八爪章鱼一样缠著纳兰暐。“你就确定我一定会爱上你吗?万一我爱上别人呢?十八年,好漫长。”
“如果你爱上别人,我也会把你抢过来。”他很认真地说。
莫莉歪著头想了一下,知道他一定做得出这种事,不由得又庆幸自己从一开始爱的就是他。
“你曾经买春的事我可以理解。可是,既然你一直爱著我,为什么还要去相亲?”
纳兰暐沉默了片刻,才吻著她认真地说:“最初我并没有打算要你,毕竟我们有著太大的年龄差距,而且,我当时也弄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把你当成了替身,为了不伤害你,我宁愿选择把你当作自己的孩子一样宠爱。结果你却打乱了我一切的计画。”
至于买春的事,当然不是真的。那是为了刺激莫莉而安排的一个骗局,他纳兰暐再饥渴,也不会玩弄那样的小女生吧?不过他不打算把这件事情解释清楚,因为既然她说能够理解,就让她理解吧。
她开始庆幸相亲那天自己有在场,不过真是太巧了,如果他相亲的对象换成了另外一个人,也许她永远都没有机会爱纳兰暐了呢。
“你会永远爱我吗?”莫莉傻傻地问。
“你说呢?”
“要等我一起变老哦。”她眼睛忽然湿润起来,“我要把我的爱,和妈妈的爱一起都给你。”
“不吃醋了?”他温柔地吻著她的樱唇问。
“我要感谢妈妈把我生下来。”她认真地说,“否则怎么会知道这世界上还有一份爱正等著我呢?我现在幸福不已。”
纳兰暐不再说话,只是紧紧地抱著她,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