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孕情妇 第五章
“喂,你是谁啊?凭什么要我女儿嫁给你?就你这种小膘混,连给我女儿擦鞋的资格都没有。”阮母气呼呼地一把抱过自己的女儿,像母鸡保护小鸡一样。
因为刚才的那一幕,阮母对原非的印象坏到了极点。
“等等,我觉得他很面熟……呃……在哪里见过呢?”阮父皱紧眉头深思,他觉得这个男人很不寻常。
虽然原非穿得很休闲,但是那王者般的气势,让商场老狐狸的阮父猜测他绝非池中物。
“爸,妈,他叫原非,是美国TOM公司的总裁,和姐姐的研究所一直保持合作关系的,姐姐应该有提到过他。”阮轻拉着原非的手向父母介绍。
“对对对,就是他!我就说怎么很眼熟,我以前在财经杂志上看过他。”阮父恍然大悟地拍手大叫。
阮母却呆了。
原非TOM公司总裁?呃……那个现在人气很旺的IT界的神话传说?
如果真的是他,那他、他、他的身价……
阮母感觉自己被一大堆美金钞票给淹没了,幸福得快没了呼吸。
“妈?”阮轻担心地看着自家的娘。
“啊……啊炳哈哈……我就说嘛,我家的乖女儿怎么可能随便找个小膘混呢,她二十四岁啦,也到了该谈论婚嫁的年纪,现在流行自由恋爱,父母也不该多干涉什么,你说是不是,老伴?”阮母立即变成了笑面虎,顺便戳戳阮父。
“啊,是啊、是啊。”阮父附和。
“这么说,爸爸妈妈是不反对了?”原非满意阮母的转变,无所谓,丈母娘爱钱反而更好收买。
“不反对、不反对!遍事早点举办才好,挺着大肚子穿婚纱也不美嘛,我家阮轻这么美,一定要漂漂亮亮出嫁才行。”阮母连连投赞同票。
“阮轻?”原非搂着阮轻问她,到现在她还没表态呢。
“不,我不结婚。”阮轻有些难过,但眼神坚定地回答了他。
原非愕然,这个小女人居然拒绝他?
“为什么?”原非压低声音问。
这个小女人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伎俩吗?她明明看起来很单纯的。
阮轻低头瞪着自己的脚尖两分钟,最后才咬了咬因为刚才的激情而格外艳丽的樱唇说:“因为你原本并不想要这个孩子,这只是个误会,你需要的是一个天才儿童不是吗?”
原非啼笑皆非,“阮轻,那只是说着玩玩的,自己的孩子只要健康就好,天不天才的有什么关系?”
“玩玩?那天晚上你也是玩玩的,对吗?”阮轻的手指绞在一起,有些受伤地说:“我不需要人可怜,也不希对你被迫奉子成婚,那对你不公平;没有爱情的婚姻也很可怕。”
原非却没有被她为自己着想的伟大情操所感动,反而一把将她拽进自己怀中,大手捏住她的脸颊。
“爱情,你希望得到我的爱情,这才是你的目的吧?有了爱情就有了一切,男人就会像只瞎眼的苍蝇围着女人嗡嗡嗡地飞来飞去,甘愿为她做牛做马,当她的仆人、提款机,为她的魅力增添筹码?”
“不是,才不是这样!”阮轻急忙反驳,这个男人的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为什么他提到爱情会这么反感?
“那就和我结婚。”原非盯着她,以一种不容抗拒的霸道命令。
“不。”
“阮、轻!”老天,她怎么会比阮盈还难缠?
原非那张俊美的脸开始狰狞,大手捏紧她纤细的手臂,“给我个真正的理由,别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想把孩子打掉?”
阮轻沉默了一会儿,摇摇头。
“不结婚,还想要孩子,你要做未婚妈妈?你疯了!”阮母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把扯过女儿对着她大吼:“你脑袋有问题,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啦、是啦,现在婚前性行为很正常,怀孕也很正常,可是能有几个女人这么幸运的发现怀孕就顺利地成为新娘啊?你知不知道有许多想要宝宝的女人被自己的男朋友逼迫着去医院堕胎哪?像原先生这么优秀又肯负责任的男人,你打着灯笼找都找不到耶!”
“妈,和这些都没有关系。”阮轻今天一反常态,倒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任谁说也不答应。
“那和什么有关系?你还是个学生.难道要挺着大肚子去上课?生产的时候谁照顾,宝宝生下来谁照顾,要花很多钱的,你从哪里弄来?喔,你还想靠爸爸妈妈养啊?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今天你要嘛给我结婚,要嘛就去把孩子拿掉。”阮母也生气了。
“跟我走。”原非拉过阮轻就朝外走。
“不要!”阮轻想甩开他,努力挣扎。
“阮轻,你敢再反抗?”原非的眼里开始冒火,“我告诉你,如果你敢把我的儿子拿掉,我会要你吃不完兜着走。”
“如果是女孩呢?你是不是就不要了?儿子、儿子,你就只是想要个孩子而已!我算什么,代孕工具?”
“男孩是我的儿子,女孩是我的女儿,都是我的骨肉,没有任何差别。你不要胡说八道,谁说你是代孕工具了?”
“你明明说过只是找个为自己生育的女人,而且那个女人还不是我,我不是天才,没有任何优秀基因可以遗传,说不定生出来的孩子也会和我一样又呆又笨。”
“你不要再任性了,这样贬低自己很好玩吗?”原非真想掐死她。
“贬低我的到底是谁啊?你们都当我是傻瓜、是笨蛋、是没有任何生活能力的白痴,我再也不要任你们摆布了!”阮轻失控地大吼。
原非一怔,手上的力道稍微放松,但并没有放开她。
“你选中的人是姐姐,不是吗?我只是被姐姐设计了,才会……怀孕,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喜欢什么、爱好什么、厌恶什么,你知道吗?现在只是因为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要和我结婚,你打算等我把孩子生下来,再一脚把我踹开对吧?你们这些人,个个都善于打算盘,每分利益都算得清清楚楚,我不想再当牺牲品,我不要!”说到最后,阮轻终于难过地啜泣起来。
有了孩子是她的错吗?想要孩子又是她的错吗?
她生平第一次这么渴望想做一件事,那就是好好孕育这个孩子,不让孩子受一点点伤害。
“你是谁?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谁?”原非的眼睛猛然烈焰一闪,“阮轻,今年八月二十三号满二十四岁,你不爱念书,重考才考上大学,现在念艺术研究所,可是你根本搞不清楚米开朗基罗和拉菲尔在艺术上的贡献到底有什么区别。你对中华传统美食很感兴趣,尤其擅长熬粥,你从小生活在哥哥姐姐的阴影下,对自己没有信心,根本不知道自己有多么迷人!”
阮轻吃惊地看着眼前怒火中烧的男人。
梆完了才觉得很丢脸,原非皱了皱眉头,不自在地甩开阮轻的手,背转过身。
“对不起。”轻轻扯了一下原非的衣服,阮轻低声说:“我还是不能答应和你结婚,起码暂时不能。”
阮轻不想再盲目冲动了,原非或许在这次来找她之前调查过她,但是他们之间没有真正相处过,她不知道他们未来会怎么样,也许原非在新鲜感过去之后,不到一个月就会厌倦自己。
她决定要自私一回。
为了自己的幸福,绝对不能让步,绝对不能好脾气地照单全收别人对自己的任何要求了。
“你……”原非的大手握住她的腰,真想就这样把她掐死,可是看着那双清澈坚定的眼眸,他还是屈服地叹了口气,“好吧,不结婚。但是要跟我回美国,你需要人照顾,而Baby也需要和爸爸多亲近沟通。我们先上船再补票,慢慢沟通感情。”
这已经是他最后的让步,如果这个小东西敢再给他拒绝,他就立刻把她绑架到教堂去结婚!
“去吧、去吧!”阮母立即举双手双脚赞成,“我警告你,你别想赖在我身边,我还要和亲爱的达令去全世界逍遥自在呢。”
阮轻不满地瞪了出卖自己的母亲一眼。
“阮轻,算了吧,如果你打算要孩子,这是最好的选择了。”卢佩璇一直冷眼旁观着,她对原非眼中势在必得的强悍看得一清二楚,不由得为自己的好友捏了一把冷汗。
阮轻根本不是这种男人的对手,如果他想得到阮轻,阮轻这一辈子别想逃出他的手掌心。
只是不知道这种天之骄子到底会喜欢阮轻多久呢?如果只是图新鲜,阮轻最后恐怕会很悲惨吧?
笨蛋阮轻,怎么会爱上这种高高在上、俯瞰天下的男人?他们是不羁的野马,根本不会为哪一个女人驻足停留的好不好?
女人只是他们人生的点缀而已。
三天后,阮轻被原非“绑架”到了旧金山的家中。
到机场来接他们的是一个身材修长、相貌格外俊秀的混血男子,乌黑的头发、深蓝色的双瞳、鲜艳的双唇,以及迷人的微笑,让阮轻看得大为惊叹。
“你好,我是高寒,原非的万能秘书。”
膘血儿美男居然说得一口流利的国语,更加让阮轻赞叹,就连坐上车子,还忍不住从镜子里偷偷打量着这个造物主的恩宠。
他真的……真的好美喔!
“唔……你干嘛啦?”一只大手遮住她的双眼,她别扭地挣扎了一下。
“别看了,口水都出来了。”另外一只大手乘机惩罚她的**。
“啊!”阮轻惊讶地低叫一声,两颊鲜红,急忙害羞地低垂下眼帘。
没办法,她就是喜欢看美丽的事物,毕竟她在念艺术研究所嘛!
原非干脆把她捞到自己怀里,低头霸道地封住她的唇,不允许她为另一个男人倾倒。
“唔……不要啦……”阮轻发现原非很喜欢抱住她,总是动不动就把她当成玩偶一样搂过去抱抱模模,甚至还像这样不管有没有人在眼前就亲热了起来,唔……
她可是教养良好的淑女耶,怎么可以这样?
懊羞耻哦。
斑寒瞥了一眼满脸都是妒忌神色的老板,坏心的一笑。
原非啊原非,原来你也有这样的一天。
原非一边把阮轻吻得意乱神迷,一边抬起头,给高寒一个阴森的警告眼神——
你这个公子给我小心点,敢动我的人就让你死无全尸。
斑寒送给他一个小生怕怕的眼神,脸上却是毫不在意的笑,甚至还无所谓般地耸耸肩。
朋友妻不可欺,他又不是不懂,只是欺负原非真的很爽啊!谁让这个无良老板总是狠狠地压榨他这个苦工?
“哈啰,亲爱的,你总算回来了。”刚走进客厅,一个俏丽的金发女郎就热情地扑向原非。
阮轻立刻躲到一边,因为闪躲动作过大差点摔倒,被跟随在后面拖着行李的高寒伸手扶住。
“谢谢。”她想送给高寒一个微笑,却发现自己的脸部肌肉僵硬,根本笑不出来。
斑寒送她一个同情的眼神。
没办法,虽然原非洁身自好,偏偏围绕在他身边的女人就是多如蚊蝇,整天拿着苍蝇拍都拍不完。
“你去哪里?我在这里等你两天了。”金发女郎的长臂紧紧攀在原非身上,恨不得立即来一个法式热吻,却被原非的大手推开。
看到他的脸上笼罩一层冰霜,金发女郎委屈地小声说:“非,你不欢迎我来看你吗?我特意推辞一个科研计划专程过来的。”
“我的工作很忙,有什么事吗?”
原非摆月兑掉金发女郎,帮阮轻月兑掉她的长袖外套,然后又亲自取了一瓶矿泉水给她,小声问:“还热不热?坐下来休息一下吧,丁叔应该快准备好晚餐了。”
一路上阮轻的脸都红红的,呼吸也有些不顺畅,长时间的飞行对她的身体造成很大的负担。
“非,她是谁?”金发女郎用她那双漂亮的褐色眼眸盯着阮轻,眼中是满满的敌意。
“你没有必要知道,如果你没有什么事就请回吧,我很忙,没有时间招待你。”原非冷冷地看了她一眼。
“非,人家是特意来找你的耶。”金发女郎用别扭的国语娇滴滴地说,“我听爷爷说你准备要一个baby,所以人家就特意前来了,我们曾经在一起过,而且我又是麻省理工的教授,全部符合你的要求啊!”
金发女郎又缠到原非身上,目光如炬地盯着他看。
阮轻的头一阵轰鸣,只觉得一口气几乎喘不上来。
这算什么,老情人上门了?
她猛然站起来,伸手抓过自己的行李箱就朝外拖。
她知道像原非这样的男人不会缺少女人,却绝对想不到她刚到这里就遇到一个,这是要给她的下马威吗?
原来原非想要一个baby的事情在美国已经成了大新闻,许多条件合适的女子都对孩子的妈这个位置虎视耽耽。
今天来的是金发女郎,明天也许就是红发,就算原非想要一百个孩子怕也不是难事!
她们都很厉害,麻省理工了不起啊?
也许明天来的就是哈佛博士,搞不好大洋彼岸的牛津教务主任也会喜孜孜地赶来呢,只要她是女的。
什么东西嘛!以为自己有点钱又长得英俊就了不起吗?根本就是假借生孩子笼络女人嘛!
原非!你这个大色魔!
阮轻边走边擦眼泪,边小声地诅咒那个招蜂引蝶的臭男人。
“怎么,很难过?”带着几分调笑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阮轻停下脚步,回头看看那个笑得可恶的混血儿,突然觉得那张脸简直比恶魔还邪恶。
原非身边果然没什么好人。
于是她转身继续朝前走,惨兮兮地抹眼泪。
“我说啊,如果你想做原非的女人,想永远陪在他身边的话,就不要这样小心眼,如果学不会什么叫包容,你迟早会受不了的。”高寒笑眯眯地说。
“你闭嘴。”阮轻对这个聒噪的男人大吼。
怎样,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很好欺负吗?连这个小秘书也敢取笑她!
自从怀孕后脾气便开始暴躁起来的阮轻把肩膀上的小包包朝他丢过去,“傻瓜才会想做他的女人,谁愿意长久陪在他身边啊?我还想多活几年咧!我就是小心眼,不懂包容二字怎么写,怎样?”
“喔?真的吗?”高寒很好心地把她的包包捡起来,顺手又取饼她的行李箱帮她拉着,十分绅士。
“呜……呜呜……”阮轻终于哭了起来,很悲惨地用双手擦眼泪,一条干净的蓝色手帕递到她眼前,她伸手抢过来。
“谢谢……呜呜……我也只是想偷偷喜欢他啊,从来没有过什么奢望,也从来不喜欢和别人竞争,可是谁知道……怎么会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呜呜……我就是难过啊……”
“难过是人之常情,不难过才有问题。”高寒温柔地拍拍她的肩膀,“你一定很累了,要不先到我家去?”
“我想回台湾。”阮轻抽着鼻子说。
“你不要命了,肚子里的宝贝怎么办?”高寒拉起她,走到车子前,“我知道你不想去我家,那好吧,先找个旅馆凑合一下。”
阮轻很不争气地往后看,眼里充满隐隐的期望。
“他不会追上来的。”高寒耸耸肩,“原非最憎恨一遇到问题就逃避的女人了。”
阮轻的心一痛,眼泪又不争气地落下来。
把她塞进车子里,高寒发动车子,扭头看了看她,“且不说原非是‘他’集团的继承人之一,单是他自己拥有的TOM公司就价值无限了,再加上他的外表,女人不为他疯狂才怪,可是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的态度,你不能因为有别的女人喜欢他就生气吧?”
“我才没有生气。”阮轻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脸红红的。
“二十岁之前的原非很放浪不羁喔,几乎夜夜笙歌,那时候他拥抱过的女人大概比你见过的男人都多。”高寒故意把话说得很重。
“你很了解他?”阮轻哼了一声。
“怎么?不会连我的醋也吃吧?”高寒笑了起来。
“少臭美了!”
“我是他的学弟,比他低两届,在学校时就已经习惯受他欺负了,和你一样,命苦啊!”高寒还假惺惺地抹了抹眼泪。
阮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过他很快就放弃那种颓废的生活,渐渐清除身边的花花草草,专心一意地搞事业,你是他这三年来唯一一个想要的女人。”
“那真是我无上的荣幸啊。”阮轻揉了揉小鼻子,心里仍然一团乱糟糟。
“女人真是麻烦。”高寒对她的不坦白无可奈何,“明明是嫉妒,何不就直说,干嘛搞得这么复杂?”
“我没有!”
“眼睛都哭红了还说没有?”
“不用你管!”
“如果不是老板命令,我才懒得理你。”
“你停车!”阮轻厉声尖叫,“我还不稀氨你理我呢。”
斑寒却不理她,一直开到一家虽小但格外干净整洁的旅馆,把阮轻拖下车,又帮她定好房间,看她在房间里安定下来,高寒才耸耸肩走了。
“奉告你一句,和那个男人相处要坦白一点,否则有你的苦头吃。”最后高寒这么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