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烈情焰 第七章
催命夺魂似的门铃声紧跟著东方天际的第一道曙光,迸射进十来坪的独身套房,驱走了属于前一夜的静谧。
齐骋低咒著从床上弹坐起来,看了眼手表,才五点半!
身旁娇柔的身躯蠕了蠕,软语咕哝地向他倚偎,丝毫不受影响地继续香甜的美梦。偏过头,他浓眉紧蹙地盯著那张毫无防备的熟睡容颜——
门铃声仍是阵阵催人!
懊死!
以手指随意抓理了下头发,齐骋起身应门,打算收拾这个扰人清梦的家伙。
“好小子,原来你在!”门才离拴,即被人一把推开,破门而入。
顶著两只熊猫眼的顾天临冲进门内,抓著齐骋叫道:“搞什么,我找了你一个晚上,原来你在这里睡好觉!”
“小声点,别把人吵醒了。”齐骋抚著太阳穴,皱眉道。
“有什么……啊!!”顾天临瞥见床上的身影,眼珠子惊讶得快掉了出来。“她?和你?”他不可置信地回来指著两人想不到齐骋的动作这么快!
“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齐骋不耐烦地道,觉得头开始痛了起来。“她昨晚喝醉了。”
“是吗?”顾天临搭上齐骋的肩,一脸暧昧地道。“从实招来你至少亲过她了吧?”
“那不代表什么!”
“不代表什么?”顾天临怪叫道。“你破戒了耶!”齐骋向来都不和女明星沾上关系的,更何况是……
依齐骋以往的经历,他连喝醉酒都有不受女明星诱惑的高超自制力。
不代表什么?见鬼。
“别把我说得好像和尚。”齐骋将顾天临推往门外,并以身体挡在铁门之间,他不想让顾天临的大嗓门吵醒了郁阑夜。
“你是和尚并不稀奇,你留女明星留宿过夜才是天下奇闻!”
“别大惊小敝的,等她醒了自然会回去。”他表明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态度。
“来不及了,郁家昨晚已经天翻地覆了,只差没去报警。”顾天临说道。
闻言,齐骋蹙眉低咒,他怎没想到她有家人会担心呢?
“你能不能联络她的家人,让他们先安心?等一下我就让她回去。”他低声道。
彼天临以见到稀有动物般的古怪神情直打量著齐骋,道:“怪了,认识你以来,我从没见过你对自身以外的人操心,说——是不是有我不知道的事发生了?”
“你不知道的事还多著。”齐骋冷扯嘴角。“你到底肯不肯帮忙?”
“好——我去、我去,别一脸好像我坏你好事的样子。”顾天临挥手道,识相地准备撤退;早知齐骋不但没事、还得佳人相伴,他就不会奔波一晚,最后还落得人嫌。
“不过,你可别趁人还没醒,就偷吃人家,她可是女——明——星——哦!”临走前,顾天临仍不怕死地丢下一句调侃,并且在齐骋还未来得及用眼神杀死他之前,迅速闪身下楼。
阖上门,齐骋转身走回床边。
此时,晨曦已完全赶走黑夜,倾泻进窗的微光轻洒在郁阑夜身上,她仍是睡得香甜,未受影响。
可经过刚才的一阵骚扰,齐骋已了无睡意。他坐在床沿,目不转睛地盯著她安详甜美的睡容,脑中却不断出现顾天临刚才的话语——
没错,她是女明星,
他发誓不招惹的,却……还是招惹了!
昨晚,他是喝了不少酒,但还不至于醉到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地步,他清楚明白自己昨晚的行为绝对不是因为酒精作祟。
她——的确牵动他心里某一部分的情感。
就像颗小石子,一股脑儿地投入他平静无波的心湖,激起一波接一波的涟漪,直至他内心深处……有时只是一个小小的动作、一抹浅浅的微笑,都能迷眩他的意志,甚至无法将目光移开。
像是回应他的想法似地,郁阑夜突然呓语翻身,嘴角竟同时微微扬起,那唇畔带笑的姿容再度攫获他的心绪。
齐骋忍不住伸手轻拂她的唇角,突然很想知道她到底梦见了什么?
一个挥身,郁阑夜抹去那骚扰她嘴唇的酥痒,模模糊糊地咕哝一声,礼服的裙摆也因再度翻身而撩高至大腿,姿态诱人。
她真是太没有警觉心了!
齐骋皱著眉,按捺住心里激荡的情潮,正伸手去拉平她的裙子时,郁阑夜有如被惊醒般,双眼倏睁,整个人呈九十度快速坐起——她睡眼惺忪地愣瞪著齐骋,表情有著搞不清楚状况的憨气。
她显然还没反应到自己身在何处。
齐骋沈著气,静静等了她一分钟,她才终于有了下一步动作。
“你……刚才有做什么吗?”她不确定地问道,并以手指触模自己的唇角。
齐骋耸耸肩,未发一语,他当然不会在她面前招认自已失常的举动。
半晌,郁阑夜才想起什么似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衣服,又瞧了眼齐骋的穿著,最后,以蚊子般细弱的声音再次问道:“我们……昨晚……没发生……什么事吧?”
她努力回想,却只记得他吻了她,然后……她就不确定了……
“能发生什么事?”他挑眉道,她现在才来紧张不嫌太晚了吗?
“我想——应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才对!”她吁了一口气,有些安心、却也有些失望——原来她对他而言,毫无吸引力。“连续剧里果然都演得太夸张了。”
“什么意思?”
“连续剧里的男主角一喝醉,就很容易和女人上床,尽避双方毫无感情可言……”郁阑夜言之凿凿,她就曾经演过两档这样的连续剧。“不过,依我看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因为喝醉酒根本就没精力做那件事……”
“那是你太不了解男人。”他昨晚就花了相当的自制力。
“可是费俊廷告诉我……他喝醉了只会想睡觉。”她举证道。
“是吗?”齐骋目光深沈,脸上表情一凛。“你和他——果然“无话不谈”。”他的话明显引用前晚费俊廷对记者的回答,语气有些在意。
“不是的,我和他的话题通常只局限在和拍戏有关的事情,只是有时他会很热心地想和我交换一些美容资讯或保持身材的方法……如此而已。”郁阑夜连忙解释道。
费俊廷总是喜欢对媒体记者乱放话,她就是怕齐骋误会,果然!
“你没必要跟我解释那么多。”齐骋说道,起身从衣柜拿出一套衣服,然后走向浴
室。
“当然有必要。”她冲口而出。
齐骋停下脚步,回过身,挑眉问道:“为什么?”
“因为……”郁阑夜深吸口气,决定勇敢说道:“因为我不想让你误会。”
不得不承认对她真心的告白感到撼动,但齐骋仍然勉强压抑内心几乎迸烈的情感,以近乎漠然的口吻说道:“你不必因为我吻了你,就认真起来。”
“绝不是因为你吻我的关系。”她扬声强调,摇著头认真道:“就算你没有吻我,我还是很在意你的想法……”
“该准备回家了!”齐骋不带感情地转移话题。“你的家人很担心你,他们比我更值得让你在意。”
语毕,他毫不犹豫地掉头走进浴室,将她的真、心一并隔绝门外。
瞪视著冷冰冰的门板,郁阑夜觉得眼眶发热。
她知道他不是冷漠无情的人,他的“冷”是出于自我保护,他的“漠”则来自对人群的不信任与疏离罢了!
她相信在他心底的某个角落是存在有热情的……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刻意封闭自己呢?
背著有些受伤的心情,郁阑夜强打精神,起身整理服装仪容,并将床单重新拉整,倏地,床几上那帧美人的相片再度溜进她的视线——
她到底是谁?会让齐骋将照片如此珍放的人,应该在他心中占有极重要的地位吧!
思及此,郁阑夜突然觉得心头酸溜溜的,难道……这就是嫉妒的感觉?深吸口气,见齐骋仍未从浴室出来,她决定先行离开。
可这大门……
郁阑夜奋力地扭著门把,又来了!转都转不开,连门把都这样无情待她……
“按这里。”齐骋结实的手臂由后横过她的肩头。“咔!”地大门应声开启。
“谢谢你。”郁阑夜闷闷道,低著头就要夺门而出。
“等一下。”齐骋拉住她。“我送你。”
“不用了。”她倔强地不肯抬眼相对。“小心绯闻。”她的声音微微颤抖。
齐骋怔了下,横上前挡住她,一把扳过她的身子,才赫然发现她的眼里噙著泪水,猛地,他的心被狠狠地揪紧。
“不准哭。”他沈瞳虽然流露漠光,但口气有些软化。
“我没有。”她执拗道,只是眼睛热热的。
强忍住拥她入怀的冲动,齐骋无言地望她,眼中不经意流露出一丝柔情,半晌,他才粗嘎道:“最好如此。”
“那我要回去了。”她可怜兮兮地说道,转身就往楼梯间奔去。
***
一跑出公寓,属于清晨的微露即刻沾上郁阑夜的双颊。
此时,她才想起自己仍穿著前晚宴会的小礼服,模样十分引人注目,还好清晨的台北街头路人并不多,否则肯定引起骚动。
郁阑夜快步走到马路旁,探看路上寥寥无几的过往车辆,等了约莫一分钟,就在她正要伸手拦阻难得出现的计程车时,一辆熟悉的黑色机车乍然停在她面前——
“上车。”
“不用了,我坐计程车。”她说道,虽然唯一的一辆计程车已从她眼前呼啸而过。
齐骋停下机车走向她,月兑去身上的皮衣外套,专制地套在她肩上。“你想穿这样在街上吓人?”
他拢紧皮衣,将她的上半身紧紧包里在那份温暖之下。
郁阑夜愣愣地看著他的一切动作,不禁有些迷惑了……他是在关心她,是吗?
蓦地,她的眼眶再度湿热,之前强忍的情绪全都不争气地涌了上来。
“你为什么又哭?”齐骋皱眉道,神情有些狼狈,该死,一看到她哭,他就开始心烦意乱。
“我……也不知道。”郁阑夜脆弱地摇头,她就是想哭,就像她第一天见到他时那样莫名。
“不准哭,听到没?”齐骋沈声命令,从皮衣口袋里取出一条手帕,不甚温柔地帮她擦泪——他该拿她怎么办?为什么想放,却又放不了手?
“你这样小心绯闻。”她啜泣著,仍不忘提醒他,毕竟,这是他最在意的,不是吗?
“你很会记仇。”他挑眉道,看得出她很在意这件事。
“这不是记仇。”她吸吸鼻子,更正道。
“上车吧!我送你回去。”他塞给她一顶黑色安全帽,迳山口走向机车。
“我说过不用……”
“上车!”他的口气不容她再有异议。
郁阑夜拭去眼泪,看看手上的安全帽,再看看他,问道:“那你呢?”
“什么?”
“你不用吗?”她举举手上的安全帽,走上前。
“只有一顶,你戴。”他的机车从未载过别人,所以不需要第二顶。
“哦……”郁阑夜扶了扶对她而言略嫌笨重的安全帽,并提起裙摆对著机车后座发愣半天。
“你该不会没坐过机车吧?”他沈声问道,脸上首次露出吃惊的表情。
郁阑夜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我该……怎么上去?”
看她反应生涩,齐骋突然一把扣住她的腰,直接将她抱坐上车,并发动机车,说道
“抓好,别摔下去。”
“嗯。”郁阑夜犹豫了下,才将手环上他的腰。
初次坐机车的感觉很特别,主要原因来自于齐骋。一路上,他快速在清晨的台北街头驰骋,沁爽的清风不断从她耳边呼啸而过,贴著齐骋宽广的背,她第一次感受到属于男性躯体特有的阳刚魅力,她喜欢和他亲近时的感觉。
尤其像现在这样全然的独处,更令她忍不住想多占有一些。
也许——她不只是在意他,甚至……爱上了他!
冷不防被心底真实的声音侵入,郁阑夜不由得全身一震——
这也是为什么他的一举一动都会牵引著她的原因了。
“到了。”齐骋低沈的嗓音透过安全帽传进她耳中。
“嘎?”郁阑夜抬起头;她刚才太专注于自己的思绪,没注意到他们已经到了郁家门口。一路上她东指西指的,没想到齐骋还是能找到她家。
蹩手蹩脚地下了机车,还没来得及站稳,齐骋即帮她把安全帽取下。
“谢谢。”她将皮衣外套也月兑下来还他,并看著他穿上之后,才突然开口继续说道
“对了,我昨晚在厨房里帮你煮了一壶水,你要记得喝完它。”
“什么?”他以为自已听错了,她怎么突然冒出这个话题?
“啤酒不要喝那么凶,你应该多喝开水,对身体比较好。”她认真道,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像老妈子般,跟他交代这些日常琐事,可这确实是她目前唯一想对他说的。
齐骋目光幽远地看著她,表倩莫测高深,而心里——深受震撼!
她的确很不同!
他不得不承认她有种特殊的魔力——会融化人心的魔力,一点一滴慢慢攻占他的心头。虽然他拚命抗拒,但,曾几何时,她却已悄悄渗进了他的每个细胞,难以抽离。
这种内心的悸动,他未曾有过,也怕去碰触。
毕竟,他已经一个人惯了——而且,他还有事情必须处理。
“进去吧,你的家人正在担心。”他说道,掉转车头准备离去。
“等一下。”她忙拉住他的衣袖,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齐骋扯扯嘴角,道:“你似乎很爱扯我的衣服。”
“啊,对不起。”她不好意思地松开手。
“我说过了,别再说这三个字。”他不觉得这有什么好道歉的。
郁阑夜吸了口气,低声道:“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她抿抿嘴,看著他,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会突然离开吧?”
不晓得为何,她总觉得他是那种可以随时放下一切、从任何人的生活中快速抽离的人,尤其经过昨晚和今晨的相处,那种感觉更加强烈,并且强占她的心头挥之不去。
齐骋高扬嘴角,露出难得一见的笑意,说道:“我看你进门之后再走。”
“不是,我不是指这个……”她摇著手。
傲无预警地,齐骋突然伸手拨抚她披泄的秀发,将其覆垂于她的颈边……虽然郁阑夜并不明白他此举的用意,但仍被他眼中所展现的柔和光彩所感动。
“快进去吧!”
见他一笑,郁阑夜不由得安心下来,顿时也觉得和他的关系亲近许多,也许,真是她多心了。
“嗯,拜拜。”郁阑夜嫣然一笑,听话地走向郁家大门。
望著她的背影,齐骋慢慢收敛起微扬的唇角,笑容亦随之隐去——她,真的感觉到他会离开了吗?
***
一进家门,郁阑夜这才感觉到事态似乎比她想像中严重许多。
她没料到会有这么多人在“等门”,上至郁家老女乃女乃、下至司机忠伯都在“阵容”内,而且每个人都一副准备将她严刑拷打的模样。
“呃……你们怎么……都起得这么早?”郁阑夜心虚道,自己也明白这样的问候并不具说服力,因为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是一夜没睡的样子……
突然,她的视线瞄到坐在郁曦晨身边的……雷钧?老天,竟然连他都在!
这下,她更心虚了,不由得想起昨晚放他鸽子的事。
“你们大家都在啊……”她愧疚地望向众人。
“当然,我们正在等绑匪来开价呢!”回答她的是十八岁的弟弟郁臣郡,他正跷著腿坐在楼梯口。
“呃……”什么绑匪,太夸张了吧!她忖道。
“你到底上哪儿去了?”接著开口的是郁家老女乃女乃龙君安,不过从语气里倒还嗅不出什么火药味。
“你昨晚不是和雷钧约好要一起回来的吗?”郁曦晨倒沈不住气了。
“是啊……”
“结果我打完电话回来,你就不见了。”雷钧接著说道。
“因为……”
“刚才要不是天临打电话来,我们已经去报警了。”郁臣郡也道。
“是吗……”
“小姐,你不是答应过我,就算不要我去接你,你也会自已回家的吗?”忠伯忍不住苞进。
一连串的问题问得她晕头转向的,最后只能抓住忠伯的问题回答。“我是回来了啊!”
“回来之前呢?去哪里了?和谁在一起?”这次换成郁家男主人郁靖楚的逼问。
郁阑夜左右为难,她知道她让家人担心了,但现在她还不想让大家知道齐骋的事。“我在……一个朋友家里。”
“朋友?难道是——齐骋?”郁曦晨突然叫道,刚才顾天临打电话来的时候,只模糊地交代阑夜和他朋友在一起……想到前些日子阑夜曾经迫切地向顾天临打听齐骋的住址,也许真是和他有关。
“谁是齐骋?”其他郁家人同声问道。
“就是——”郁曦晨犹豫了下,看到郁阑夜不断向她挤眉弄眼,她只好求救似地转向雷钧。
“是天临的一个朋友。”雷钧代替郁曦晨说道。
“什么样的朋友?”众人还是穷追不舍。
“我们也没见过。”雷钧实话实说,他现在可是站在郁家老女乃女乃同一阵线的。“不过——听说是阑夜这出新戏的工作人员。”看来他是存心要出卖她了。
“钧……”郁曦晨拉拉雷钧,怎么她要他先帮忙替阑夜掩饰一下,他却反而全部抖
了出来?
“哦——”龙君安若有所思地看著郁阑夜,隐约察觉有事情不对劲。“那么上一次忠伯说,你有一回瞒著我们半夜偷偷出去,也是和*他*有关喽?”
郁阑夜不可置信地看向郁家这位资深老司机——竟然连他都出卖她!
“对不起,因为小姐那天晚上坚持不让我开车送你,我只好……”忠伯有些愧疚地说道。阑夜小姐出门向来由他负责接送,那晚她偷溜出门时刚好被他撞见,而她又坚持要单独出去,所以他才会……
“好了、好了,人安全回来就好了……”看著女儿为难的脸色,爱女心切的白月澄终于忍不住打圆场。“你也累了吧!先去把这一身礼服换下来再说。”
白月澄走上前疼爱地顺了顺郁阑夜的头发,正想带她离开现场时,突然表情讶然地盯著她的脖子……随即又将头发拨回原位。
“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郁阑夜轻声问道,觉得母亲的表情很怪异。
“没什么,快,先上去梳洗一下。”白月澄匆匆忙忙将郁阑夜推上楼。
“怎么还没问出个所以然就放过她呢?”郁臣郡不平道,像他总会被女乃女乃缠问到发疯才能闪人,怎么换做是大姊就这么轻易过关?不公平!
白月澄走回丈夫身边,笑盈盈地说道:“有希望了、有希望了——”
“什么东西有希望了?”郁靖楚问道,看著妻子愉快的神情,一整晚的忧虑顿时一扫而空。
“阑夜她……应该是恋爱了。”
“真的?”老女乃女乃龙君安首先从沙发里跳起,眼神闪闪发亮。
自从郁阑夜毕业、出道以来,不晓得有多少青年才俊登门追求,却没见过她表现出任何兴趣,如果真有男人能让她孙女动心,她龙君安一定会拚老命凑和。
“妈,你怎么这么确定?”郁曦晨也好奇得紧。
白月澄未发一语,只以手比了比脖子的位置,顿时,众人皆露出了然的表情。
“可是,真会是齐骋吗?”郁曦晨询问地望向雷钧。
“很简单,把天临抓来问就知道了,这家伙肯定知道内情。”雷钧笑道。
“你不要又去*威胁*人家!”
“我像这样的人吗?”雷钧搂著曦晨,要赖道。
郁曦晨笑睨著他,道:“像。”
雷钧的行事作风,她还会不了解吗?就算不直接“威胁”顾天临,他也会“威胁”其他的哥儿们去“威胁”顾天临。
“喂喂,你们刚才说这叫齐骋的,确定也是工作人员?”龙君安兴致高昂地问道。
“女乃女乃,你是不是又想做什么了?”郁曦晨警觉道。
龙君安生性好动众人皆知,平常闲不下来也就算了,还时常乘机找不同的“新鲜玩意”尝试,况且,她老人家之前才因为偷学直排溜冰鞋而摔伤了腿,现在大夥自然不会让她有任何机会“冒险”;当然,雷钧可能除外——他向来和龙君安“臭味相投”,挺支持老女乃女乃的各项“嗜好”。
“我能做什么?只是问问而已。”龙君安若无其事道。二孙女曦晨管她甚严,她就算有任何计划也不可能告诉她。
至于大孙女阑夜……
那位神秘的“工作人员”听起来倒是个不凡的人物——当下,有个念头迅速在龙君安脑中成形。
堡作人员是吗?!“见识一下”应该无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