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冤家 第二章
“哇啊!”
被像毒药一样的男人强硬又粗暴地扔进房间的感觉,就好比山羊掉入狼窝,黎晨远惊惶踉跪地从玄关爬起,刚逃了几步,就被身后的杜邦云扳过肩膀,结结实实地压到了大理石地板上。
“住、住手。”磕到地板的后脑勺好痛,可是,衬衫被撕开的感觉,更让黎晨远害怕。
“不要……放手!”拚命地挣扎,使上全身的劲,黎晨远用力踢踹着杜邦云卡在他膝间的脚,双手死命抵着杜邦云迫近的胸膛,“放开我啊!”
杜邦云游刃有余地扣住他的下颚,压下唇。
“唔,”狂风暴雨般的亲吻,嘴唇被激烈地吸吮蹂躏,然后是舌头闯入口腔,搜刮一切似的翻搅。
“不要……”黎晨远喘不过气来,张口就想咬。
“呜!”杜邦云先他一步,抬起膝盖就踹上黎晨远胯间。
“浑蛋……”痛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稍稍离开的嘴唇又压了下来,霸道的舌尖不仅欺凌着柔软的口腔,还逼迫黎晨远那惶恐闪躲的舌,与他缠吻。
舌头终究被他掳获,不断摩擦地舌叶滚烫发热,微含酒味的唾液流进黎晨远喉咙,他难忍恶心地扭开头。
“不要……死也不要和男人做!”黎晨远在心里呐喊,可才获自由的唇,在下一秒,又落入杜邦云那贪恋激越的吻中。
“唔,”唇被封着,手被扣着,胯间还被坚实的膝盖恶劣地顶着,黎晨远绷紧着四肢,既不甘心又惊惧。
为什么同样是男人,自己要这样地被侮辱呢?为什么自己就没有反抗的能力呢?原本就沮丧的心情跌至底谷,回过神来时,眼泪已经滚滚而下了。
“晨远?”杜邦云停了下来,抚触他漂亮的睫毛,“你怎么了?”
怎么了……黎晨远闻言死死地瞪着他,把人压在身下,恶心地乱亲乱吻、低级地暴力威胁!居然还敢面不改色地问,“你怎么了?”
天杀的混蛋!
“晨远?”见黎晨远一动也不动,杜邦云担心地摇了摇他的肩膀。
“哼,你想知道…!我怎么了?”压抑着汹涌泛滥的怒火,黎晨远稍稍撑起身体,生硬地挤出一个笑容。
“呃?”
“我呀……”边呢喃着边挨近杜邦云,黎晨远突然像猎犬似的,狠狠地,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住他的肩膀!
“啊!”
连远处走廊的保镖都惊动的惨叫,杜邦云痛得脸色煞白,拽着黎晨远的头发只想甩开他,但是黎晨远像猴子一样紧吊着他的脖子,毫不松口!
“黎晨远,你放手!”杜邦云大喝,一手扳着肩膀上紧抱的胳膊,一手掐着黎晨远的后颈,狼狈不堪地,好像被蜂群蜇到似的从地上爬起。
本咚!因为黎晨远的重量,两人又跌回地上,滚了好几圈,直到撞上白色的半人多高的紫藤花盆。
“哎哟!”一头磕上花盆坚硬的底座,黎晨远不得不松了口。
艳丽茂盛的紫藤花串,被绿叶衬托着,自精雕细刻的花盆沿,像汨汨喷涌下的泉水般,洒在两人头顶,肩膀,和纠缠着的手臂处,杜邦云眯起眼睛,在这片紫色的一化海中,愠怒地盯着黎晨远。
“你简直就像仙人掌。”杜邦云支起手肘,被扯飞几颗纽扣的灰蓝细格衬衫,自肩膀滑下,露出他锁骨上方,渗着血的月牙形红印。
惫不止如此,骂黎晨远是仙人掌,是因为他锋利的不知轻重的指甲,抓得杜邦云背脊上,脖子上,血痕交错,火辣辣的刺痛!
“那你呢?变态!”黎晨远不甘示弱地吼叫。
“是你输给我的,愿赌服输,你懂不懂?”杜邦云怒冲冲地抓住黎晨远的肩膀。
“可是口说无凭吧?”黎晨远立刻反驳。
“什么意思?”杜邦云挑了挑眉,阴冷地瞪着他。
“呃……”恐怖的像要杀人的视线!黎晨远翕动着嘴唇,好一会儿才以模糊不清的声音咕哝道,“不是……没立字据吗?刚才……”
杜邦云没有说话,黎晨远趁胜追击,“也没有其他证人吧?大不了我输你多少钱,赔给你就是了。”
“你敢耍赖?”杜邦云火冒三丈,双手猛地用劲。
“住手!懊痛!”他就是在要赖啊!呜!暴徒!快住手啊,再用力胳膊就要断了!
“无凭无据,这种事情谁会承认?!”黎晨远吃痛地扭动着身体,脸都白了。
“哦……是吗?”杜邦云黑漆冷峻的眼睛,掠过锐利的闪电般的寒光,“那我就不用客气了。”
你什么时候客气过呀?黎晨远刚想顶回去,就啪地挨了一记耳光!
“啊……”天旋地转,耳朵里好像炸开了蜂窝,嗡嗡轰呜!
杜邦云不再说话,一手扣着黎晨远的手腕,一手模索着向下,扯开他的金属皮带扣,抽出皮带,冷酷地紧紧捆住他的双手,绑个死结,多余的部分向下圈住那呜咽的喉咙,让黎晨远无法大声喊叫,呼吸困难。
牢牢按住黎晨远急促起伏的胸膛,杜邦云的手指插进那手工制的纯羊毛长裤,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冷不防地,连同那蓝色低腰内裤一起,粗暴地扯下。
“呜……不要!”黎晨远又急又怕,与冰凉大理石地板做亲密接触的臀部僵硬着,膝盖不自然地屈起!
懊恐怖,我不要这样!黎晨远吓得闭上眼睛,全果的身体凉飕飕的,一半因为套房隐藏式空调不断扇下的冷气,一半因为杜邦云那缓缓游弋的,从胸膛到下月复的指尖。
“嗯……”杜邦云目不转睛地注视着,黎晨远的身体有着非常性感的曲线,平坦的小肮和那腿沟的连接是那样完美,随着手指被牵扯似的往下滑,他的呼吸也逐渐沉重起来。
也许黎晨远有做特别的日光浴吧,的肤色也如同身上其他,泛着淡淡的小麦色,让人想起夏威夷沙滩。
去年这个时候,杜邦云曾和黎晨远一起,在夏威夷度假,当黎晨远换上红色三角泳裤,从沙滩帐篷出来时,四周惊叹一片,甚至还有人吹响口哨!
斑挑的男模般的身材,精致的俊美逼人的五官,衬上小麦色的微微带点油光的肌肤,在蓝天白云下显得特别耀眼。
紧实的泳裤把他的男性曲线都呈现出来了,焕发出的气息,让人无法抑制,那心脏都快要跳出来的悸动!
手指蓦地握住那微微颤抖的性器,杜邦云淡淡地笑了,相反,黎晨远是一副羞愤欲泣的表情,好几次挣扎着要逃月兑。
“浑蛋!狂!”
竭尽全力地嘶吼,因为脖子被缚而显得力不从心,黎晨远混乱急促地喘息着,像做仰卧起坐般,奋力挺起上半身,用“你再碰我,就决不饶你!”的杀人视线,瞪视杜邦云。
男人冷哼一声,不屑地活动起自己的手指。
“啊……”黎晨速控制不住地申吟出声。
“如果是以前……”
手指强弱交替地运动着,指甲刮擦通那最敏感的皮后,看那身体无助地战栗,杜邦云弯下腰,将嘴唇贴上那紧实地肌肉线条优美的胸膛,“你说停下,我一定会停下,但是现在……我绝不会!”
“唔……啊,”只要张开嘴唇就会有这种羞耻不堪的喘息溢出,黎晨远不得不咬住自己的嘴唇,艰难地抽动着鼻翼,额头渗出的汗水,沿着眉梢,滑入微红的眼角。
些许的刺痛,黎晨远眯起眼睛,看见男人黑越硬直的头发,就在自已下颚处,并随着头颅的移动,摩擦他起伏的胸膛。
“好碍眼……”真想使劲地、狠狠地撞上那颗变态的脑袋,管他下巴会不会骨折,现在可是他黎晨远二十四年来最恐怖的贞操危机啊!
总比“那地方”裂开好吧?黎晨远翻了个白眼,像要将周围空气吸尽似地深深呼吸,对,就这样一鼓作气地!!撞得他龇牙咧嘴,惨叫,从此变白痴最好!
“把你压在身下,可不是为了……让你爽。”杜邦云以一种平淡,冷酷地语气说着,伸手拿起酒瓶,喀啦!冰块嘹亮地脆响着,尔后是酒液倒入杯中,宛如山顶清泉般,悦耳透彻的声音。
黎晨远喘息着,泪眼朦胧,好难受……凝聚的亟待喷发的波动,自胯间冲上头顶,又从浑沌不堪的大脑,更激烈地返回硬胀的分身,身体很烫,皮肤每一个毛细血管都扩张着,渴求,好想解放,可是一动也不能动,双手被绑得严严实实的,头也仰不起来。
“对你要用鞭子,”杜邦云端起酒杯,鼻尖凑近杯口,嗅了一下,“不然你永远也不会知道,你是谁的人?”
杯沿擦过暗红色锐气的薄唇,杜邦云微抬起下颚,啜了小口,芳香霎时充溢整个口腔,又自喉咙顺畅地滑进胃里,燃烧着他。
“你这只变态的豪猪!”受不了欲火的折磨,黎晨远的脚趾磨蹭着光洁冰凉的大理石地板,“阴险!无耻!下流的猪!”
“新名词吗?”杜邦云转头瞅了黎晨远一眼,冷冰冰地说,“暴躁的动物会把犬牙碰断,黎晨远,你最好识相。”
“去死!”黎晨远杀气腾腾地瞪大眼睛,“豺狼即使失去牙齿,也仍旧是……唔。”
大腿内侧摩擦到分身,忍受不住刺激的黎晨远,痛苦地哀呜,真悲惨。
“也仍旧是豺狼吗?”杜邦云不紧不慢地接过话,走到躺椅前,优容自得地坐下,背靠圆形绣紫荆小报纹的枕头,“我并不赞赏你这种勇气,你就好像……嗯,田埂里张牙舞爪的稻草人。”
意思就是草包一个,黎晨远闻言,脑门子青筋直冒。
“我有的是时间,”杜邦云喝着酒,架起腿,“禁欲对身体不好,再忍下去就会痛了。”
“要、要你管!”黎晨远负气地哼哼。
杜邦云看似无谓地耸耸肩膀,自顾自品尝起美酒来。
真的……会痛,不一会儿,黎晨远痛苦地屈起身体,受欲火烧灼,的地方忒忒地痉挛,躺着不是,侧着也不是,再怎么想忽略,所有的神志不到一瞬就又集中到那里,还伴着越来越清晰的扎刺感。
怎么会碰到这种残酷、冷血还性变态的男人?黎晨远凄惨地想,这就是所谓的“恶人自有恶人磨”吗?
稍稍仰起头,在朦胧的泪雾中看到男人一手捧着财经杂志,一手端着酒杯,专注地读着,低垂的充分表明其性格的硬朗下颚,毫无转向这边的迹象。
懊死的猪!黎晨远愤恨又无奈地低下头,贴着已被他汗水濡湿的地板,被他整得欲火焚身够丢脸的了,为什么还要……
眼泪汨汨地流,一吸一顿的抽咽声愈来愈嘹亮,委屈的心如刀绞,黎晨远万般不愿地缩起肩膀。
杜邦云这时看了看手表,放下书和酒杯,从躺椅上站了起来,静穆地说,“愿赌服输了吗?”
黎晨远拚命咬着嘴唇,直到它明显的红肿,才从牙齿缝里,挤出极不甘心的话,“知道了,我认输就是。”快点滚下来啦!
“那么……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吗?”杜邦云两臂交叠胸前,不慌不忙地踱到客厅圆弧形的大理石台阶口,低头看着他。
“对啦,对啦!”黎晨远急躁地说。
“不反抗?”杜邦云稍稍扬起好看的眉。
“不反抗。”才有鬼,黎晨远暗想。
杜邦云展露出魔魅的令人怦然心动的笑容,走下倒映着他挺拔健实身影的台阶,来到黎晨远身旁,蹲子,手臂撑在他的发际,低头就吻住他受伤的嘴唇。
粘滑的带着浓烈酒味的舌头伸送来了,口腔一热,黎晨远畏惧地颤抖着,但没有反抗,只是紧张地闭上眼睛,柔软的睫毛在脸上留下不住哆嗦的阴影。
大手摩擦着他的膝意,并顺着他发烫的皮肤缓慢潜进那高烧僵硬的腿间,“啊。”黎晨远轻呼,感觉到男人粗实的手掌完全包裹住性器后,一阵战栗!
无法抑制那仿佛全身都变成心脏般的激动,没等移动几下,他便以低哑的嗓子惊叫着,宣泻出。
☆☆☆☆☆
穿着真丝淡紫色的睡袍,臭着一张冒火的咬牙切齿的脸,黎晨远坐在圆形床沿上,一会儿急躁地躺下,一会儿笔直地坐起,一会儿架起修长的腿晃摇,一会儿又不顾走光,大咧咧地分膝而坐,很不满地瞪着眼。
在黎晨远面前,是捧着大把衣服,来来往往不断往返更衣室与客厅的女侍,四个黑色真皮衣箱敞开着放在地板中央,一个已经放满了衣服,是衬衫,领带,袜子之类,一个放了一半,是圆领运动衫、空手道服、球衣、护腕之类,另两个还是空的,但在它们面前,堆着小山一样的高级时装。
看着手脚俐落的女侍将西服一件接一件地拆下衣架,对襟叠好,放进衣箱,抚平折痕,黎晨远不禁想到昨天晚上……
原以为这次是怎么也逃不掉了,被杜邦云抱到床上后,黎晨远背过身体,脸孔陷进并排放着的羽绒枕缝隙,两手死死地抓住床毯,几乎是毛骨悚然地等待男人接下来的动作。
谁知道,杜邦云月兑去自己的内衣物后,在离他足有一人远的地方躺下,尔后拉起膝边的被褥,旁若无人地自己盖好。
空气冷飕飕的,全果的黎晨远愣怔了十几分钟后,才发觉事情的异样,蓦地转过身,诧异地瞪着男人平稳呼吸的嘴脸,大脑转不过弯来。
正瞅着,杜邦云突然睁开眼,沉静又犀利地注视着他。
“哇啊!”黎晨远吓了一跳,紧急向后移动,慌乱中退得太多,冷不防翻下了床。
砰!臀部着地,痛得好像挨了板子一样。
“明早七点起来,记熟我的时间表,九点跟我回纽约。”杜邦云吩咐似的说。
“呃?”黎晨远一手扒着床沿,一手撑着地板,狼狈地仰起头,“什么意思?”
“让你服侍我的意思,”杜邦云有些不耐烦地回答,“两点了,快睡。”
“我服侍你?!”黎晨远像被点燃的爆竹,猛地一跃而起,“也不拿把镜子照照,想得美!”
他黎大少爷,从小养尊处优,被祖父母当皇族太子般捧着,宠着,连喝口水都有人恭敬地递到嘴边,这样活了二十四年,现在让他服侍人?呸,他连自己都还没服侍过呢!
杜邦云盯着他,在朦胧的灯光下,那双黝黑的如夜晚中海面的眼睛,掀起隐含怒意的层层涟漪,令人胆颤心惊。
“你、你想干什么?”黎晨远后退了一步,下意识环住自己的身体。
“性奴隶或者是佣人,你只能选一样,”杜邦云冷冷地说,“不想做我的佣人,就到床上来,张开腿。”
“张……张开腿?”黎晨远结巴着,更往后退。
“你不愿张开,我也能让你张开,不过那时欲火一上来,我可是会……”
“停!等等!我知道了!”黎晨远紧张地大叫,为什么这个男人,能这样冷静到可怖地,把这种变态又恶心的行为,清楚地讲出来呢?
不,不只说,他是真的会这么做吧?就像之前……
黎晨远冷汗直冒,不敢再想。
“那就到这里来,”杜邦云指了指旁边,“老实地睡觉。”
在狼窝边上兔子能睡得着觉吗?黎晨远暗讽,可又不敢违抗,磨磨蹭蹭地走到床边,赌气似的重重躺下,背朝着杜邦云。
明明气得胃都痛了,却连争吵的勇气都没有,真失败……黎晨远轻叹一口气,蜷缩起冰冷的身体,全身都月兑力了,怎么自己老是输给他?
“过来。”
低沉炽热的耳语,搔得后颈一阵麻痒,还没反应过来时,赤果的身体就被一双修长的有力的臂膀,强势地揽进怀里。
“喂!”吓得心跳都停止了,黎晨远仰头大叫,“放手!”
“你是佣人。”杜邦云收紧手臂,下颚贴上黎晨远柔软的发窝,闭着眼睛,“而我这个主人觉得冷。”
“关掉空调不就好了。”黎晨远没好气地说,挣扎着,“佣人又不是热水袋!”
“别动,”杜邦云将膝盖插进他的大腿间,喃喃地说,“再动就不给你衣服穿了。”
“什么?”黎晨远不解地睁着眼。
“你那些东西全都扔掉,”杜邦云眉头微蹙,但仍没睁开眼睛,“你只能穿我买的衣服,只能吃我指定的食物,只能去我要你去地方,只能说……不,你可以说你想说的话。”
“那你不如直接杀了我!”黎晨远火冒三丈,狠命地挣扎了一番,可惜失败,这怪力男的胳膊简直就像钢钳。
“你以为我不敢杀?”杜邦云蓦地撷住他的喉咙,冰冷地说,“我要你只属于我一个人,你不愿意,那就只有把你杀掉了。”
被掐住的喉咙隐隐作痛,又似乎是之前皮带的擦伤,黎晨远的眼角溢出泪珠,一句也说不出来,彻骨的寒意,像利剑一样刺透他,将他定在了那人的怀里。
——他看见了坟墓。
“咳、咳咳,”手指移开的时候,黎晨远猛然吸着气,不住颤抖,一定要顶回去,一定要反击,心里这样呼喊着,可是哆嗦的嘴唇,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苞说八道!苞说八道!一定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