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妖孽 第七章
客栈的房间被布置得一片红通通,高烧的龙凤喜烛,还有焕然一新的床褥。
沈小策一进门就打了个不甚淑女的呵欠。今天起得太早,又没吃东西,现在她又困又乏,精神很不好。
“小姐,我出去给你拿点东西吧。”
“不用了,就吃桌上的糕点吧。”
小办犹豫了下,还是说了出来,“小姐,我出去看一下好吗?”
沈小策头也没抬地道:“去吧,记得看仔细点,回来讲给我听。”
小办的身子摇蔽了下,然后快速的跑了出去。
“噗。”
沈小策停下吃糕点的动作,抬头打量了下房间,最后抬头。
房梁上,一名眉目清朗的蓝衣男子姿态随意而潇洒的坐在那里看着她笑。
她咽下嘴里的糕点,喝了杯茶,也冲着他微微的笑了笑,“你能下来坐到椅子上吗?仰着头很累的。”
蓝衣男子哈哈一笑。
沈小策知觉眼前一花,他人已坐到椅中。
“你是谁?”
“你很有趣。”
“你是谁?”她继续问同一个问题。
“我是奉命去向沈宰相提亲的人。”他眨了眨眼,笑得一脸促狭。
沈小策恍然,“你是药谷的左清寒。”
男人眼睛一亮,“谷主向你说过我吗?”
她缓缓地扫过他全身,用一种很悠远的音调道:“云风说过他要捏断你的脖子。”
左清寒下意识的模了模自己的脖子,嘿嘿笑了两声,“夫人就当没看到我好了。”
她沉吟了下,旋即转身,拉开房门,对着楼下咬字清楚地说了句,“左清寒来了。”
然后,所有人就看到本来正津津有味看着蓝四小姐演苦情戏的新郎飞身扑上楼,而同时另一条蓝色身影从新房闪了出来。
“夫人,你为什么要出卖我?”左清寒一边闪躲着谷主的杀招,一边问出心底的疑惑。
沈小策淡定地走回新房,笑着对打斗的两人道:“因为,我累了,想睡觉。”
两只手缓缓关门。
新房门关上了,打斗仍在继续。
药谷是个特别的地方,药谷里的人也很特别,特别到在谷主的婚礼上起内讧。
据当天目睹整个过程的人说,战况相当的惨烈,没有杀父之仇、夺妻之恨是下不了那么狠的手的。
遍礼结束的第二天,吃着桂圆的沈小策忍不住对昨天的情况表示了下好奇。
小办激动的连比带划描述了战况,总之,就两个字——惨烈!
于是,沈小策看向桌子对面斯斯文文吃着早膳的新婚丈夫问道:“为什么那么讨厌左清寒?”
凌云风阴恻恻地笑了下,“他竟然敢跑到洞房,而且还是你一个人在的时候。”
小办忍不住躲到主子的身后。这个样子的姑爷好可怕。
沈小策不得不感慨一声,“我以为你是因为他给你招来太多贺客而生气呢。”
前后事情一联想,很容易得出这个结论的。
“当然,那也是原因之一。”他毫不掩饰地承认。
沈小策不说话了,默默地吃自己的早膳。
但凌云风下一句话就让她喷出嘴里的饭。
“今天我们不赶路,把洞房花烛夜补一补吧。”
小办一张脸红得不能再红,低着头帮主子拍背,以减轻她的痛苦。
“咳……”沈小策被米粒呛到,咳得惊逃诏地,半天没缓过来。
“小办,你退下吧。”凌云风挥手。
小办惊疑地看了眼小姐,最后还是决定明智的退下。
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沈小策恶狠狠地瞪了某人一眼,压低声音咬牙道:“你昨晚跟人大打出手,想必很是劳累,今天就好好休息吧。”
凌云风一把将准备离开的人扯进怀里,不怀好意地贴近,“为夫的精神好得很,娘子不必担心。”
她用力拍开他的手,眉头紧蹙,“蓝四小姐就这样罢手了?”
“难道娘子还希望她继续纠缠吗?”
“这并不是我能决定的事。”
“这也不是为夫能决定的事,所以我们就不必理会那些不想管的人和事了。”
她不知道该说他什么,太乐观还是太自大?
“现在我们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低头吻上她纤细性感的脖颈,手指灵活地挑开她的衣襟。
沈小策的身体忍不住抖了下。这只禽兽……不过,现在她好像更没有理由拒绝他的求欢。难道他这么迫不及待的成亲就是为了这个?
“云风,呜……”她的挣扎对他而言无异于螳臂当车,轻而易举的就镇压了她。
败快,两人便滚到火红的床褥之间,将昨夜虚度的洞房填补起来。
马车沿着笔直的官道缓缓驰向前方,车平缓而快速,车夫扬鞭催马的动作轻盈而俐落。
小办坐在旁边欣赏着,满心满眼的惊奇。
沈小策放下微挑的车帘,懒懒地窝回软垫内,捏了粒葡萄入口,顿时酸甜的汁液便在口内蔓延开来。
打坐完毕的凌云风直接扑到她的身上,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荷花香,微微勾起唇角。
“娘子。”
“嗯。”沈小策自顾自地吃着葡萄,并不是很想理他。
“你还在生为夫的气?”
“哼。”不生气是假的。
他微微掀开她的衣领,满意地看到女敕白柔滑的肌肤上没有一点儿瑕疵,“这药膏效果果然不错。”
虽然已经习惯,但是沈小策仍是忍不住微微红了脸。他为她配制的药膏确实很有效,无论他当夜多么禽兽,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罪证,只要涂抹了那药膏,半个时辰便会消失无踪。
凌云风低头吻在她诱人的红唇上,攫取她口内酸甜的果汁。
未几,气喘吁吁的两人以额抵额平复着过急的心跳。
他声音略带沙哑性感地道:“我知道让你陪我去参加武林大会惹你不高兴,可是,放你自己回京见岳父我不放心。”
沈小策没说话。
“等武林大会一结束,我们再进京去看岳父,嗯?”
“嗯。”
他将她搂得更紧,摩挲着她的唇瓣蛊惑地道:“那今晚不要再拒绝我了?”
“谷主,要在前面歇一下吗?”一道清亮嗓音钻入车内,其中隐含着几丝戏谑。
凌云风眸色一变,嘴角的笑慢慢勾魂起来,一字一句地道:“小左,你是不是想永远不能再开口说话?”
“我是为谷主好,压抑过度对身体有伤。”
沈小策用力推开身上人,继续泰然的吃自己的葡萄,药谷的内斗她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娘子,你真无情。”
“比无耻好。”她轻飘飘的回了他一句。
凌云风笑容一深,再次撵上去,咬着她的耳垂呢喃,“那娘子喜欢我的无耻吗?”
沈小策忆及他夜间的狂狼,不由得羞红了脸,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啐道:“正经些。”
“为夫很正经地在问呢。”继续啃咬。
但你问的是很不正经的话。她用力在他腰侧拧了一把,顺便奉送他一记似娇还嗔的白眼。
他无动于衷地继续偷香。他家娘子的力道至多算是给他瘙痒,也算是种闺房乐趣,他喜爱得很。
“娘子还没回答我呢。”他继续逼供。
沈小策被他撩拨得气息有些紊乱,向后伸手环住他的头,粉颈微微后仰,让他的吻得意继续往下深入。
“谷主,我们还是到前面路旁停一下吧。”一道不和谐的声音再次钻入车内。
凌云风凌厉地瞪了眼低垂的车帘,直接伸脚踢上两扇车门,然后低头继续。
当马车飞快地奔驰在官道上时,车内一片旖旎风情,沈小策咬着绢丝手帕媚态撩人地仰躺在地毯上,黑色长发铺在她身下,更加衬得她肤如凝脂,如玉般盈润。
十指相扣交握,正是情动之时。
“什么人这么不长眼?”车外响起左清寒带着调侃的质问,然后是马鞭划拨空气发出的凄厉尖啸。
凌云风不慌不忙地将一切结束,又温柔地为妻子穿妥衣物,然后整理好自己,用脚勾开车门,淡定地询问,“有多少人,小左?”
左清寒的笑声显得格外的清朗,“谷主,你去忙,这些人小左自会收拾。”
沈小策不禁掩唇轻笑。
凌云风瞟她一眼,伸手在她胸上模了一把,在她嗔怒前闪出车厢。
然后,小办便被扔了进来。
小办从地上爬起,面露不满,“小姐,姑爷怎么可以这样?”
沈小策点头,“下次我会告诉他不能扔你进来。”
小办摇头,“我是说姑爷怎么可以不让我看热闹。”小左打得好飘逸啊。
她嘴角忍不住抽了下,歪头打量着跟了自己多年的丫鬟,最后以手抚额,有些无奈地道:“小办,我越来越觉得我不敢要你了呢。”
小办扑过来,“小姐,奴婢这一辈子都会跟着你,有小姐的地方就有奴婢。”
“小左,以后小办就交给你了。”外面有人发出愤然之声。
另一道明显带着讶异的声音飘进来,“谷主,难道这些日子她不是一直归我管吗?”
“我让你管一辈子,怎么样?”
左清寒明显有些为难,近乎绝望地看了眼自家谷主大人,最后以一种壮士断腕的口气道:“谷主,小左真的不喜欢一辈子听人壁角,很痛苦的。”
然后,在一大群黑衣人的围攻下,药谷中人再次内讧,顺便歼灭了离自家最近的敌人。
江湖人就是每天打打杀杀,甚至是不知道为什么打打杀杀的吗?
沈小策有疑惑,所以便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凌云风很肯定地回答她,“不是。”
她狐疑地看着他,最后转向拿匕首削树枝的左清寒,“小左,为什么会不断地有人来刺杀我们?”
左清寒头也没抬地道:“夫人,你错了。”
“呃?”
“他们要杀的是你。”
“小左——”凌云风毫不客气地拍去一掌。
左清寒一个翻身避过,继续落在原地低头削树枝,“因为谷主干了许多天怒人怨的事,所以那些打不过、杀不了谷主的人便打算报复在夫人的身上。”
沈小策若有所悟。原来这就是他执意不肯让她先行回京见爹的原因。
凌云风哼了声,拾起两根枯枝投进火堆,“别以为你干的坏事就少了。”
左清寒幽幽地瞟了他一眼,不胜感激地叹道:“谷主,谢谢你的夸奖,但是小左实在受之有愧。小左就是因为太过纯真,才会一直受你压迫蹂躏而不敢反抗的。”
沈小策看了看两人,一个美得天怒人怨的祸水,一个周身洋溢着爽朗快乐的英俊男人,可以说松、竹各有风情,于是她仿佛不经意般地呢喃道:“蹂躏啊……”
然后她确信自己看到某人额角青筋微跳。
左清寒第一时间窜了出去,他终于明白为什么沈小策会成为谷主夫人——她其实比谷主还要阴险。
小办看着两条人影快速在眼前消失,不由得崇拜地看着主子,“小姐,你好厉害。”一句话就让他们又内讧了。
沈小策掩口打了个呵欠,躺在铺好的毯褥上,盖上披风,困倦地道:“我要睡了。”
小办双眼晶亮晶亮地看着她,暗暗发誓,她一定要向小姐好好学习,一定要把小左拿下。
那边一前一后窜入树林的两人,在以坑谠快缠斗片刻之后,极有默契的飞身上一株粗壮的大树,正好可以看到火堆旁的情形。
“谷主,我觉得你可以放心大胆地带她回药谷。”这是由衷之言,从婚礼当日到现在,这位夫人给了他太多的“惊喜”。
凌云风看着睡在火堆旁的身影,笑意缓缓在嘴角漾开,“我当日放心,她是我挑的娘子,我自然比你更了解她。”
左清寒忍不住懊奇,迟疑片刻终究忍不住冒着生命危险问了出来,“谷主,你和夫人究竟谁中了谁的圈套?”
凌云风笑得风情无限,眉梢眼角都是掩不住的得意,“自然是她中了我的圈套。”
左清寒不禁怜悯地看了他一眼,咕哝了句,“可是,被人吃定的是你不是她。”
“那有什么可计较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左清寒缩了缩脖子,不怕死地继续咕哝,“你那已经跟下流差不多了。”
“嚓”地一声,一截粗壮的树枝应声落地,原来站在那树枝上的左清寒已然不见踪影。
“谷主,你太阴险了。”另一棵大树上传来他的控诉。
“而你太欠揍了。”
内讧继续……
星子寥落的夜幕下,漆黑的树林中一丛篝火静静地燃烧着,映出火旁两道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一白一青两条人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其中一人在另一人的逼视下抱走那个娇小的丫鬟,到另一边去睡。
当左清寒打算将小办放到铺好的大氅上时,突然怀里人咕哝了句,“小左,你就从了我吧。”
顿时,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目光幽怨地射向自家谷主,“我觉得自己被你陷害了。”
凌云风朝他笑得异常欢畅,“磨难会使人成长的。”
左清寒几乎吐血,“我就是在磨难中长大的。”他跟在谷主身边长大根本就是一部人间血泪史。
凌云风轻描淡写地回了句,“那显然你的成长还不够。”
一阵风吹过,左清寒突然有种萧瑟的错觉。
武林大会是怎么样的,沈小策不知道,也没有太大的兴趣,以往她对江湖人是避之唯恐不及,可惜现在却跟江湖纠缠到一起。
自古扬州多繁华,而这一届的武林大会便在地灵人杰的江南举行。
至此沈小策也终于知道了蓝静雪的身份,天下第一庄的四小姐,据说天下第一庄不但在江湖中威名远扬,即使是朝廷也曾对其封赏,可谓风头之劲,一时无二。
在扬州看到蓝静雪简直是顺理成章的事,天下第一庄不可能不来参加这样的武林大事。
不但看到了蓝静雪,李家堡的二小姐和三小姐竟然也都来了。
当下,沈小策忍不住看了身边的丈夫一眼,然后轻叹了口气。
“夫人,你若对谷主不满,在下愿效犬马之劳,替你将他千刀万剐。”左清寒一脸义愤填膺,欲将某人处之而后快的神情。
沈小策单手托腮,有些意兴阑珊地朝酒楼下的街道看去,就在左清寒泄气地坐下时,她的声音幽幽地响起,“也不必千刀万剐,只消将他毁容也就行了。”
多么的轻描淡写、云淡风轻啊,左清寒立时对谷主夫人万分敬仰起来。对于爱美成性、自恋成狂的谷主而言,毁容无疑才是最致命的打击,果然还是夫人一针见血地看到本质。
凌云风无比坦然地在大庭广众之下,亲昵甚至有些过火地搂抱住妻子,用着一种委屈而诱人的音调道:“娘子,你真的忍心吗?”
沈小策对他这种不分地点、不分场跋人性而为的习性,从最初的无地自容到如今的安之若素,心路历程不可谓不艰辛。
她仍旧看着街上人来人往的热闹,只轻轻地道:“但求心安而已,相公不必介怀。”
“可是,娘子是要毁我的容啊?”
左清寒忍不住抖了下。谷主这样撒娇,简直令人恶寒!
小办一脸沉醉地看着诱人的姑爷。
左清寒眼角余光一瞄,立时将手挡在她的眼前,低声道:“非礼勿视。”
“你又不许我看。”小办鄙夷地扫了他一眼,一把拿开他的手。
他眼角抽搐了下,咬咬牙,豁出去地道:“你看吧。”用手坚定地将她的头扳了过来。
沈小策扭头兴味盎然地看了他们一眼,而后拿过桌上的茶壶替自己倒了杯茶。
茶杯尚未沾唇,便被一只大手半途截了去。
凌云风喝了半杯后,又将杯凑至她唇边,哑声道:“娘子。”
沈小策感到他在自己腰间的手倏地收紧,眼睑微垂,用手肘撞他,示意他稍加收敛。
“娘子,喝茶。”
沈小策无奈,只得就着他方才喝过的地方下口,将剩下的半杯茶喝了。
蚌然,数点寒芒疾飞而来,她吓了一跳。
却见凌云风只是袍袖轻挥,便将那暗器全数收入袖中,仍旧无事人一样搂抱着娇妻亲昵。
“不过是些唬人的小玩意,娘子不必担心。”
沈小策看着远处明媚的天色,眸色微沉。江湖确实不适合她,她根本毫无自保的能力。
“这小玩意若无你在我身边,怕是足以要我的性命。”
“你我夫妻一体,娘子在哪里为夫便在哪里。”
沈小策却神深不以为然。这世间的事哪能尽如人意呢。但她也没继续说下去。
“小策,我不爱看你柳眉微蹙的样子。”
“那就闭上眼。”她略感不耐地拍开他不老实的手,旁边那几道怨恨尖锐的目光一直紧盯着她不放,让她渐渐的不耐烦起来。
左清寒在对面嘿嘿直笑。谷主终年招惹桃花,如今终于报应不爽!
“小策——”凌云风也察觉到她的不悦从何而来,直接伸手将她抱了起来。
“云风——你做什么?”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子。
“想来娘子也困倦了,咱们回客栈歇息吧。”他边说边朝那边几桌人不着痕迹地扫视一眼。
明明是温润如水、似月般柔和之人,可是被他那目光一扫,几人心头都不由得一凛。
蓝静雪目光怨毒的看着被他护在怀中的沈小策,手紧紧地握紧。她不甘心,如果她得不到,谁也别想得到。
“蓝姐姐……”李湘云有些忐忑的看着同桌的人。
蓝静雪微微一笑,风华绝代绝色无匹,仿佛刚刚那瞬间的阴毒狠厉不过是他人的错觉罢了。
乌黑长发如瀑布般流泄而下,伸手抓起,如丝般光滑从指缝间滑落。
乌木梳子将那一头秀发仔细梳理,挽成髻,一只翡翠簪子斜斜的插在鬓角,发间只有一、两件银饰点缀,却衬得她的眉眼更加的清灵毓秀。
“娘子,你真美。”他由衷的赞美。
坐在铜镜前任人摆布大半个时辰的沈小策只是微微挑眉,不以为然地说了句,“当面说假话,确实也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凌云风伸手搂住她,笑道:“为夫说的是心里话。”
“越真的假话便是连自己也骗过的。”她一本正经的说。
他俯身在她唇上轻吻一记,嘴上便沾染了些许的胭脂香,伸舍轻舌忝,贴在她耳侧回味无穷地道:“小策,为何为夫对你总是百尝不厌呢,这该如何是好?”
沈小策的回答是直接推开他,起身,往外就走,“懒得理你。”几乎日日缠绵,他还想如何?
凌云风眼尖的看到妻子颈后一片绯红,不由得露出奸诈的笑意。虽然她表面淡定从容,其实很害羞的。
“娘子,等等我。”一边说,他一边追了上去,手自动自发地环上她的腰。
世人的眼光如何看待,他全不在乎,只做自己想做的、愿意做的。
下了楼,沈小策看到客人稀少的客栈大堂,有些讶异,“今天人怎么这么少?”
最近因为武林大会的关系,扬州云集了天下豪杰,各家客栈均已人满为患,许多人不得不寄居寺庙或者干脆露宿。
这家客栈她平日下来总是人声鼎沸,有时几个人一言不合便大打出手。今日却太过安静,让她反而有些不能适应。
“武林大会今日召开。”凌云风漫不经心地说,仿佛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你不去参加吗?”
他朝她扫了一眼,凑过去就偷了一记香吻,这才笑道:“咱们吃饱喝足再动身也不迟。”
沈小策只是睨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在她看来,这个男人大多时候并不相识江湖中人,反而比较像是玩世不恭的风流大少。
她很快又发现了一件事,“小左和小办呢?”
凌云风甚是暧昧的笑了笑,凑近她,小声低语,“也许小左按捺不住冲动把那小丫头拆吃入月复,所以……”
她直接推开他的头,啐了一口,“你当人人和你一样吗?”
他再次黏过去,“为夫如何?”说话的同时,大手若无其事的搭上她的大腿内侧。
沈小策差点跳起来,抓紧手上的茶杯,咬牙道:“凌——云——风——”
一见妻子发飙,某人立时正襟危坐,一派正人君子风范。
简单的用过饭后,凌云风便拉着妻子出了客栈,飞身上了客栈外早已准备好的一匹马。
沈小策被丈夫圈在身前坐稳,不由得问了句,“要去哪里?”
他又亲了她一下,理所当然地道:“去参加武林大会啊。”
沈小策呆住。为什么她也要去?
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他轻轻在她耳边说了句,“这么可口诱人的娘子,放在客栈为夫是会担心的,还是放在身边得好,想吃随时可以下口。”
这个男人根本就是披着人皮的妖孽!